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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小区只有我一个人类-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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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尧心也跟着软了下来:“忙完了,怎么还没睡?”
“等你。”晏轻缱绻的蹭蹭他光滑的肌肤,眼神儿忽然一变,紧接着不敢置信的又嗅了一口——
陆尧对他的小动作浑然不觉,把他抱上了床,盖好被子,说:“你先睡吧。”
晏轻抿着嘴,伸手勾住他脖子,把他往下压,警惕道:“你还要出去么?”
“啊。”陆尧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说:“工作还没做完。”
作者有话要说:
晏轻:在一起的第四个小时,他出轨了。
第60章 你听我解释
晏轻睫毛又长又弯,半遮住眼睛,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手肘撑在床上,亲亲陆尧的侧颈,衣衫落下大半,圆润的肩膀细腻柔软,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
“不能不去么?”他问。
陆尧亲昵的摸摸他的头:“很重要的事情。”
晏轻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乖又软的缩进被窝中,小声说:“那你记得早点回来,我先给你暖被窝。”
陆尧丝毫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暴露了个底儿朝天,细心的给晏轻掖好被子的边角,然后把床头的小灯关上了:“睡吧,别等我。”
他摸黑从行李箱中翻出了钱包,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门咔哒一声被关上了。
少年翻身坐了起来。
他看着陆尧离开的方向,伸出舌头舔舔嘴唇,又在尖锐的牙上扫了一圈。手腕上的红绳慢慢从空中浮现,一开始直直的朝着房门的方向延伸,不一会儿变了一个方向,晏轻神色冷淡,看着那根绳子不停地乱动,最后停了下来。
朝下。
就在这张床的正下边。一楼是大厅,除此之外还有二十五层,他们可能在任何一层——陆尧回来是专程为了拿钱包跟身份证的,正规酒店开房都要身份证。
他去跟别的人开房了。
晏轻把床单抓出了一片褶皱,他光着脚走到了窗户边,低头往下看。
这个高度下的视野范围非常广阔,道路交错分部,深夜的车流在黑暗中涌动发亮,他伸出手,试探着伸向了窗外,下一刻就悄无声息的跳了下去。
与此同时。
终于把蟾蜍带进房间的陆尧松了一口气,随手取过一个一次性纸杯,从饮水机里倒了一杯凉水,仰头喝完了。
蟾蜍殷勤得很,哒哒把床铺好,说:“大爷您先坐会儿,我这就去洗澡,别脏了您的地儿。”
陆尧抬抬下巴,意思是赶紧的。
他把纸杯捏成一团,隔空扔进了垃圾桶中,然后走到浴室门边,敲了敲玻璃门。里边水声小了一点,蟾蜍盛情邀请:“大爷进来一起洗不?”
陆尧后背靠在门上,问他:“你叫什么?”
“没名字。”蟾蜍说:“我应该是最倒霉的那个,刚出去没多久就被抓住了。”
他声音被水声掩盖着,听不出其中的情绪,陆尧看见他就会想到晏轻,小孩儿出来的时候一心想找个落脚的地方,可惜运气不好,在他这所破茅屋中扎了根。
蟾蜍比晏轻还惨。
“不自己想个么?”陆尧问:“以后出去——”
他话没说完,里边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像是什么瓶子掉在了瓷砖上,陆尧下意识的按住了门把手,蟾蜍的声音传了出来:“没事儿,没抓紧,沐浴露掉地上了。”
陆尧:“……”
“大爷,”蟾蜍在里边喊了他一声,陆尧侧头看去,发现少年额头抵在毛玻璃上,一双眼睛在往外看。玻璃毛糙,只能看到个大概的影子,蟾蜍伸出一只手,指尖撑在脸旁,把黏在玻璃上的水汽按了一片下去,“您认识云姜么?”
陆尧不太愿意提他,简略道:“认识。”
蟾蜍深吸一口气,隔着一层厚玻璃陆尧都能感觉到他的不安:“大爷,我什么都能做,洗碗拖地擦窗户,满汉全席也做得八九不离十,冬天冷了我天天给您软被窝,夏天空调坏了我熬夜蹲您床头给扇风,将来您要是娶妻生子,我喂奶也是一把好手。”
他忐忑道:“将来云姜要人,您别把我交出去,成么?”
“要人?”陆尧说:“你别想这么多,云南蛊虫多的是,他对你们几个其实没……”
“别信!”蟾蜍打断了他,说,“不要相信云姜,也别觉得他愿意露个笑脸就是真和善了。”他指甲划在玻璃上,刺耳尖锐的声音来回晃荡,少年后退一步,回到了莲蓬头底下,不说话了。
陆尧没反驳,其实他很想说我没觉得云姜和善过——但是他想了想,闭上了嘴。
来交接蟾蜍的那个中年人说过,蟾蜍是最早出来的一个,他可能知道些什么。
陆尧对云姜的事情不感兴趣,这几年来他们几乎没有联系,云姜做事儿从来都是随心所欲的,领导对他也格外宽容,只要事情不闹大,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当没看见,因此相较于其他区域,北京对七组的掌控甚至能称得上是松懈。
但是他很了解云姜。
阴谋诡计他不玩,骨子里却有种天生的阴霾。
说起来也奇怪,他们两个住在一起的时候就鲜少交流,但是日子过久了之后,竟然也有种莫名其妙的、相依为命的感情。
陆尧敲敲玻璃,问道:“你知道云姜养你们的目的么?”
他做事儿从来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只是唯独这回,身后多了个小孩儿,就忍不住想多看几步前路。
“目的?大爷,”蟾蜍说:“哪儿用得着目的。我们是他养出来的,心情好了当宠物,心情不好了我们就什么都不是,您随手碾死一只虫子还需要理由么?”
陆尧接道:“要的,我又不是闲的,退一万步讲,闲下来了就自己找事儿干,虫子活该倒霉?”
里边蟾蜍一愣,陆尧却忽然转过了头,随后神情变得有些微妙,下一刻伸手拧开了门把手——他一只脚走进去后才想起来,蟾蜍洗澡竟然没锁门!
蟾蜍赤裸裸的站在莲蓬头下,刚涂上沐浴露,浑身都是奶白的泡沫,陆尧冲进来后他还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儿来之后脸上分明透出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跟‘但是没关系我很喜欢’的表情,然而陆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压低了声音威胁道:“别出声!”
这是要玩什么情趣PLAY么?
蟾蜍一脸迷茫,陆尧侧耳听外边的声音。
非常细微的脚步声,像是有人踏在地板上。
陆尧后背泛起了一阵凉意。蟾蜍也听出来了,给陆尧递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儿,外边是谁?能把他大爷吓成这个样子?
凭陆尧的感官,很难感觉出来者何人,然而刚才他手腕忽然绷紧,红绳在空中浮现,由指上变成了横着,陆尧又不傻,立刻冲进来把浴室的门反锁,顺手控制了蟾蜍,一点声响都没出。
完了。
陆尧满脑子都是这一个想法。
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忙工作?谁家工作忙到浴室里去?蟾蜍长得还跟他媳妇三分像,真是抓奸都不用等上床了……
他松开蟾蜍的嘴,说:“你把嘴闭严点,别吱声,等晏轻走了我再给你找地方落脚。”
“晏轻?谁?”蟾蜍无辜的问道:“蛇么?”他摸摸自己的脸,说:“我记得他……他在您身边生活多久了?”
陆尧没空理他,擦了一把汗,然后佯装镇定的走了出去。
果然是晏轻。
少年站在床边,在陆尧出来的那一刻就看了过去。他光着脚,脚背又白又瘦,能看见浅薄的青筋。
谁都没说话。
陆尧心太虚了,没真出轨也心虚。这要是能上论坛求助,题目就是‘我男朋友因为工作去跟别的人去开房了’,补丁都不用打,回复一定是清一溜儿的劝分不劝和。
床铺干净正经,床单不见一丝褶皱,酒店中床肯定都是统一的,晏轻却觉得酸味儿从心口往外冒,这是个什么意思?陆尧是准备跟另外一个人在这上边翻云覆雨么?
他呼吸越来越沉,强压着各种不可言说的心思,问:“蟾蜍呢?”
妈的这个是怎么知道的?
陆尧心思一岔,张嘴说:“你听我解释——”
这句话一出,什么理智都没了。
晏轻瞳孔骤然紧缩,下一刻陆尧一阵毛骨悚然,直接放弃抵抗,任由少年扑过来,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按在了墙上。陆大爷是头一回心甘情愿的被逼供,情急之下还想要辩解:“我跟蟾蜍之间真的没什么!”
行了,渣男十名言他占五分之一了。
晏轻狠狠的按着他的肩膀,用手指抵住他的牙,逼着他张开嘴,指腹从柔软的舌尖上扫过,没发现什么接过吻的痕迹,又抿着嘴把他掉了个个,用膝盖抵住他腰窝,亲自揪开他的衣服,弯下腰,在汗湿的后背上来回嗅着。
陆尧原本想着他检查完了就能松手,没想到晏轻动作越来越过火儿,一开始还是单纯的嗅,后来就张开了嘴,用尖锐的虎牙四处乱药,跟狗占地盘似的,充满了占有欲,没多久他后背就被啃出了不少痕迹。
“疼,”陆尧挣扎了一下,“轻点轻点……”
晏轻更重的咬了一口。
哭了也活该,你自找的。
第61章 你等吧
哭这种事情,陆大爷是干不出来的。他仰着头,一脸无奈的让晏轻乱啃,等过了一会儿后,身后的动静小了不少,晏轻伸手抱住他,在肩胛骨那一块来回舔。
舌尖软绵绵的,透着点愧疚。
陆尧动一下都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晏轻生气起来一点都没有留情,不用看他都知道自己后边没几块好皮了。
陆尧象征性的挣扎了一下,说:“你看,我都说了,真的没什么。”
晏轻抿着嘴,还不死心,低头从他线条流畅的后背扫过去,试图找出一点什么罪证来,再把陆尧翻过来,手搭在他小腹上,摸摸他结实的腹肌,最后后退一步,不说话了。
没有痕迹。
要是晏轻经验丰富,这时候不会这么轻易的饶过他,但是他没经验——狐狸精没教他这个——也就不知道要追根问底。
陆尧看出来了。
他没真出轨,但也说不上问心无愧,房开了,澡也洗了,要是有个思维正常的来抓奸,肯定二话不说一巴掌扇在他脸上,还检查,检查什么呀?现在是没痕迹,等过会儿干完了就有了,这种情况也解释不清楚,开房是请人看看他的夜光手表……肯定糊弄不了人。
晏轻想不到这一茬。
他尾巴还警惕的竖着,眼神儿先软了下来,他对着陆尧永远都没底气,话还没说呢就被拿捏住了,陆尧看似不经意露出来的后背,更是让他呐呐无言。
少年垫着脚,蹭蹭他脸颊,想起心疼来了,小声问:“疼么?”
“刚才喊了半天,没听到?”陆尧揉揉酸涩下巴,反咬一口:“这醋吃的,我得冤死了。”
晏轻到底不是个傻子,探头往后看,视线直直的落在了浴室的门上,陆尧弯腰把他抱了起来,转个方向把他放在了床上,蹲下来,抓着他细腻的手,抬头问道:“怎么下来了?”
“我闻到味儿了。”
“什么?”陆尧闻了闻手腕,一抬眼看见晏轻紧绷的脸,赶紧伸手给他顺毛:“是蟾蜍。我跟你说过了,那边接应出了问题,合适的人选就我一个,没办法。”
他无奈道:“我要赚钱养你啊,小祖宗。”
陆尧宠人的时候,喜欢喊祖宗。
这个称呼太亲昵了,让人觉得自己是被捧在手心里的,晏轻红着耳根,说:“你别急,我很快就高考了,等上完学,我就去找工作。”他补充道:“到时候我可以把蟾蜍吃……赶走么?”
原来是想说吃吧。
陆尧顿了顿,决定先把这个场圆回来,保证说:“你放心,蟾蜍不会留在我们身边太长时间的。”
晏轻问:“真的?”
“真的。”陆尧再三保证,抄起床单把人裹了一下,抱在怀里,准备先把他送上楼,晏轻却按着床单,不肯动弹。
陆尧说:“乖,我送你上去睡觉。”
晏轻坚持道:“今晚在这里睡。”
睡什么睡,见了面非打起来不可。陆尧想要把他捞过来,晏轻却忽然顺势在床上一滚,钻进了被窝中,压着被子的边缘,陆尧没去掀被子,趁着他蒙在里边看不见,快步走到浴室外边,看了看蟾蜍那边的情况。
入秋天气冷,屋子里边暖和不到哪里去,莲蓬头刚才又被关上了,浴袍还在外边,蟾蜍眼巴巴的趴在毛玻璃上,一见到陆尧,立刻挠了挠玻璃,露出了一个委屈的表情。
隔着玻璃看不到脸,不然陆尧早就缴械投降、另想办法了,但是现在他无情无义无理取闹,铁面无私的给蟾蜍比了一个敢出来就弄死你的手势,然后回到了床边。
他戳戳那一小团,喊道:“晏轻?”
被子团动了动,晏轻说:“我不走。”
“那也先出来,不闷么。”陆尧一连换了几个称呼:“晏轻?小轻?轻崽?”他用指尖勾住被子的边缘,小心翼翼的往上掀,被子动了动,晏轻被闷的有点红的脸探了出来,说:“我不走。”
他拗起来是真拗,在这个问题上摆明了态度,死都不让步。
陆尧想到了什么,试探道:“你是不是见过蟾蜍?”
晏轻:“……”
他又钻回去了。这次不管陆尧怎么说,他都不肯再出来。陆尧没法儿了,连人带被子压在身下,耐心道:“你不说我也猜到了。蟾蜍是第一个出来的,对吧?你们的脸长得又这么像……”
话说到这里,被子里忽然伸出来了一只手,张了眼睛一样,精准无比的攥住了他两根手指头。
晏轻当然见过蟾蜍。
被子中的空气非常沉闷,炙热的呼吸扑在面前的被罩上,他沿着手掌一路摸索,很快扣住了陆尧的手腕,举动中有说不出来的忐忑。
陆尧叹气道:“你出来。你担心什么?一副皮囊而已,我还能移情别恋啊?——先出来。”
他刚说完这句话,浴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陆尧眼睁睁的看着蟾蜍走了出来,一把抓住放在门外的浴袍,三下五除二套了上去。
陆尧:“……”
他无声的点点玻璃门,意思是麻溜回去。
这时候晏轻恰好露出来了眼睛,头发凌乱的翘着,陆尧借着给他顺头发的机会挡住他的视线。蟾蜍就地一蹲,好歹没被发现。
陆尧松了一口气,忽然听见晏轻问他:“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做?”
他想要彻底的占有他。
“做什么?”陆尧愣了一下,晏轻眼都不眨的盯着他瞧,目光中充满了真挚的渴望。
“做爱。”晏轻口齿清晰,又重复了一遍。
陆尧:“……”
蟾蜍:“………………”好像听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陆尧顾前不顾后,手足无措道:“谁教的你?”他很快冷静下来,说:“晏轻,你还太小了,我们至少要等你成年,知道么?”
“那你等吧。”晏轻说:“我还不到一岁。”
陆尧头疼坏了,试图说服晏轻:“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晏轻坐了起来,勾住他的脖子,一本正经的说:“我喜欢你,所以想要拥有你,彻底的。”他想了想,认真道:“十七年其实也不长,你四十岁的时候,我还是会想要跟你做。”
——陆尧心情复杂,说不上来是应该把他翻过来狠揍一顿,还是亲亲他的额头说媳妇你真体贴……
晏轻又说:“既然你能为我适应十几个小时,我也能等你十七年。”
陆尧:“……”
不不不,十几个小时是什么我听不懂。
他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想要后退,然而晏轻手臂纹丝不动,说:“我也不介意有人旁观,我是不是特别乖?”
蟾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
同时晏轻抬起头,下巴放在陆尧的肩膀上,占有欲十足,温柔的呼吸打在他耳垂上:“蟾蜍,云姜,巫龄,还有谁?”
作者有话要说: 陆尧:还有楚子羿
第62章 翻脸不认人
陆尧扭头看了一眼蟾蜍,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晏轻就掰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扭了回来。
“不准看。”
陆尧顿了顿,怪不得晏轻那几句话莫名其妙的,原来是早就发现蟾蜍蹲在后边了。
他感应能力弱,晏轻恰好相反,闻气味一闻一个准,蟾蜍出来的时候大概就被他察觉了,什么‘不介意别人旁观’,摆明了就是警告跟圈地盘。
……不过关云姜巫龄什么事儿?这醋吃的范围也太广了。
“别胡说。”陆尧拍拍他的后脑勺,试图把头转过去,“这个就是蟾蜍,你之前应该见过。”他压低声音安抚道:“我不会把你们认错的。你不一样。”
这是陆尧能说出来的最肉麻的情话了。
晏轻却不领情,冷冷的跟蟾蜍对视。
蟾蜍眯着眼睛,打量那张跟自己极其相似的脸,片刻后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容。
蛇的手臂在收紧,跟他用原形绞杀猎物时一样的姿态。细白修长的手指绷紧,在青年脊背上留下一道道充满占有欲的红痕。
獠牙也露出来了。
他往那边蹭了两步,对晏轻友好的说:“你好,我是蟾蜍。”
笑容讨喜又乖,没有一点敌意。
晏轻没说话。
“晏轻对吧?”蟾蜍笑道:“你放心,我不跟你抢地儿,过几天我就走了。”
蟾蜍这话正中红心,陆尧感觉晏轻手臂上的力道小了不少,扭头赞赏的看了一眼蟾蜍,这次晏轻也没做什么过激反应,把手收回去,坐在床上,垂着眼睛不吭声。
总算是把这关过去了。
陆尧身上出了汗,刺激得后背伤口隐隐发疼,想去简单的冲洗一下,又低声嘱咐了几句,晏轻虽然不情不愿的,但是没反对,蟾蜍就更乖了,主动跟陆尧保持了距离,生怕晏轻不开心。
“您放心好了,我知道轻重,寄人篱下嘛,肯定得夹着尾巴做人。”
陆尧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一边往浴室走一边飞快的脱衣服,只想简单的把后背处理一下就出来,浴室的门也是半掩着。
蟾蜍笑眯眯的看着他走进去,等里边传来水声之后,他忽然扭头看向了晏轻的方向,然后悄无声息的往前走了一步,抬手推了晏轻肩膀一把,跟变脸一样,冷笑一声,给晏轻比口型:“小傻子。”
晏轻:“……”
晏轻神色中有些迷茫,蟾蜍冲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他没有理睬,睫毛半遮半掩,盖住了里边的情绪,有种逆来顺受的脆弱感,还顺带往里移了移,想要避开蟾蜍。
没有一点刚才的戾气。
蟾蜍本来想激怒他后再动手,没想到晏轻居然选择了退让,看起来好欺负得很。蟾蜍知道轻重没错,对翻脸不认人这个词的认知更深刻,趁着陆尧没出来,又在晏轻后背上戳了两下,嘲讽的心思半点没掩盖,凑在晏轻身边,小声说:“赝品而已,长久不了的,你现在是得宠,等到将来云姜来要人,大爷一准儿得把我们两个送出去。”
晏轻斜睨他一眼:“我跟你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蟾蜍说:“旧情人是心上好,新的还没多少感情,说送出去也就送出去了。”他盯着晏轻精致的侧脸,说:“再说了,你这张脸……”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把嘴闭上,刺溜一声从床上滑了下来,站好的时候陆尧恰好一边穿衣服一边走出来。
前后不过十分钟,蟾蜍乖巧的站在床边,对陆尧说:“大爷,我给你擦一下……”他像是刚刚想起晏轻来,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绞着手指不说话了。
陆尧说:“不用。”
他真的是冲了一下就出来了,第一件事就是看屋里的情况,两个小家伙各占一方,晏轻盘腿坐在床上,两个枕头都在他身后,被护得死死的,蟾蜍后背靠墙站着,离晏轻不远。
相处的还算不错。
陆尧松了一口气。他还想劝晏轻上去睡,再三保证不会再溜下来,然而晏轻这次是真铁了心,看向蟾蜍的眼神儿警惕不减,陆尧觉得有事儿,多问了几句,但是晏轻什么都没说。
最后他迫于无奈,只能委屈蟾蜍打了地铺。
晏轻睡姿工整,陆尧躺在他身边,一低头就能看见蟾蜍。少年一点也不觉得难受,笑着问他还要不要多盖一床被,陆尧还没说话,晏轻就抓住了他一只手,侧过身,把腿压在了他身上,说:“被子。”
意思是说不要蟾蜍的被子,可以盖他。
陆尧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率先闭上了眼睛。
蟾蜍要是像一开始一样,摆出一副大爷模样,那他肯定比现在轻松,揍人可比调解容易多了。
忙了一晚上,再加上喝了一点酒,陆尧很快就睡着了。蟾蜍刚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到了一阵不自在的凉意,他睁眼看过去,发现蛇把下巴压在陆尧身上,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看,烁金色的眼睛在黑暗中幽幽散着光。
这是不准备睡了。
蟾蜍冷笑一声,悄无声息的盘腿坐了起来,恶狠狠的盯回去。
谁怕谁啊。
第二天早上,陆尧按时醒了。
昨天晚上闹腾了一宿,本来该好好补补觉,但是他生物钟一时半会儿调整不过来,五点多的时候就没了睡意,胸口又沉又闷,侧头看去,才发现晏轻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手臂死死的抱着他的脖子,黑发软趴趴的搭在一旁,有点痒。
陆尧没敢动,怕吵到他,放慢动作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然后试图把晏轻移开,少年闭着眼睛嘟囔一声,也不知道是梦见了什么,陆尧费了半天劲儿才把他移下来。
他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去洗手间洗漱。
在他身影消失的一瞬间,晏轻跟蟾蜍同时睁开了眼睛。
接着瞪。
国安的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陆尧本来是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多亏中途多了一个蟾蜍,领导自觉心中有愧,就把这页揭过去了。
训完了人,几个组长该散都散了,老五跟他告别后回家看女儿去了,云姜他没再见,据说早早的回了云南,陆尧把这边的事情简单处理了一下,也准备启程回邺城。
他来北京小半个月,娑罗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陆尧一开始还觉得挺轻松,后来就憋不住了,闲下来就开始盯手机,总觉得那边不可能不出事儿——小区里的那群人不趁机把天捅个窟窿就不错了。
临走前只有小张来送他们。
虽然这几天没出什么问题,但是陆尧总觉得心头压着什么不好的念头,就是那种莫名的沉重感,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直到火车开动,他都没想起来。
陆尧把行李放在了行李架上,走到车厢交接处接了一杯热水。回来的时候晏轻正在做卷子,蟾蜍趴在一边看,也不知道能不能看懂。
他们两个相处起来居然还不错,至少比陆尧想得好。
跟来时不同,这次他订的是晚上的票,等十二个小时的路程走完,少说也要凌晨了。蟾蜍早早爬上了铺子,也不知道在上边干什么,一直没有出声。
火车走起来有些不明显的晃动,外边的天色昏昏沉沉的,对铺的人都在躺着玩手机,陆尧也有些困了,打个哈欠,晏轻立刻看了过来,问:“困了么?”
陆尧说:“你写完我再去睡吧。”
晏轻把笔跟卷子收了起来,书包放在下铺床底,趴在陆尧耳边说:“先睡吧。”
陆尧没再多说,爬上中铺,穿着衣服躺了下去,被子里忽然鼓起了一个小包,窸窸窣窣的乱动,陆尧往里边靠了一点,没多久晏轻就头发凌乱的拱了出来,安静的枕着他的手臂,不动了。
旁边中铺的是个年纪不小的中年男人,样子有些沧桑,看见这幅场景,只当他们兄弟关系好,冲陆尧笑了笑,没说什么。
陆尧再醒过来的时候,火车上的灯已经都灭了下去。
两边隐约还能瞧见一些亮光,沉闷的脚步声接连不断,火车似乎刚好经过山林,外边的树木连绵起伏,成了一条不连贯的线。
陆尧往外看了很长时间。
他几乎没有移动,晏轻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用小臂撑住身体,跟着他一起往外看。水杯里的水已经凉了,水面微微晃动,对面铺子上空无一人,阴冷的气息逐渐往外蔓延。
没多久,走道上的脚步声也没了。
蟾蜍在上铺,也不知道是没睡还是醒了,忽然把脑袋垂了下来,声音难得沉稳道:“怎么了?”
陆尧摇摇头,下床,拿着水杯去了车厢交界处接了一杯热水。他没扣盖子,热腾腾的水汽往上冒,在阴森的车厢中,算是难得的暖气。
他一路走过的床铺,被子都叠放整齐,像是根本没有人上来过。但是白天的时候,这里还人声鼎沸。
“这不是去邺城的路。”陆尧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打开了手机。
“还有信号么?”蟾蜍问:“我们现在往哪儿走?”
陆尧说:“云南。”
火车还在移动,但是如果这时候有人能从上往下俯视这辆忽然脱离了轨道的车的话,就会发现一件让人不怎么开心的事情。
这车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
蟾蜍问道:“那我们……”
“等一下!”陆尧忽然打断了他,皱眉道:“我想起来了!”
他忘了的事情。
——巫龄。
他把巫龄忘了。
第63章 仿佛眼瞎
车上没有信号。
陆尧来回检查了两趟,车厢交接处畅通无阻,但是一连走了几个车厢,都没有走到尽头。交接处这边的晃动频率要比车厢中高,他站在里边摆弄了一会儿手机,信号有,高德地图也能开,只有电话打不出去。
他尝试了几遍后就放弃了。
巫龄十几岁就开始漫山遍野的跑,从南到北,再从北到南,饿极了什么都吃,这几年肚子越发深不可测,生存能力比他强得多,更何况还是留在北京这种繁华的城市……再不济还有守宫。
反正死不了。
蟾蜍坐在晏轻身边,两只手绕过膝盖,偏头往外看。
从后面看,他跟晏轻简直是一模一样,差别无非就是头发长短。陆尧双手抱胸看了一会儿,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低声问:“你招来的?”
蟾蜍蔫蔫的,视线没有从窗户上移开。
火车上用的一般都是中空玻璃,隔音保温效果都很好,陆尧把手收回来,往他对面一坐,说:“是你招来的。在北京你没有跟我说实话……蟾蜍。”
蟾蜍说:“我在。”
陆尧说:“三分钟,三分钟之内没有说完,我就把你扔下去。”他神情严肃,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敛声问:“是云姜么?”
火车总不能是自己偏轨的。
背后不语人是非,但是出了这档子事儿,陆尧心里第一个想起来的人就是云姜。
他最头疼这种山水不露的作祟手段,奇门遁甲这一类的他不擅长,有耳闻,能用一点,但是离着精通这俩字儿差了十万八千里,遇上行家就得跪。
南北差异大,不仅仅是在衣食住行上跟暖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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