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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瓜裂枣傻狍子-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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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贴得近,傅何几乎能嗅到谢景山身上清冷薄凉的气息,他歪了歪头,看着谢景山问:“你这做师傅的,是不是也管的太宽了些?”
    谢景山看向傅何,面上不悲不喜,只淡淡道:“我的人,我想怎么管,就怎么管。”
    谢景山略微弯下腰,拽起温白的衣领,就这么拖着他往屋里走:“你请回吧,我这可没什么招待客人的东西。”
    傅何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一转身化成一阵风消散了。
    谢景山把温白拖进屋里,他心里恼火,如今这身子连把人举起的力气都使不出,不然刚刚哪里需要这样废话,温白是他的,他可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姑娘家,被人欺负上门来抢人了只会躲着哭泣,要按他以往的处事风格非得把这烦人的薄荷从土里连根拔起。
    谢景山咬了咬牙,这个茬他先记下了,以后连本带利一起打,现在他得把这崽子弄起来,问问他这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鬼东西。
    
    第21章 梅枝缠梦(2)
    
    冷。冰天雪地。
    温白打了个哆嗦,握了握自己冻得僵硬的手指,走上前,在那半开半阖的朱门上轻叩了两下,大概是那门太过破旧,以至于门板内部大约都腐朽蛀空了,只剩一层薄薄的木板皮,几乎连一丝声音也没发出。
    温白两只手相互搓了搓,他朝掌心呵了口气,在这凄寒的冬日里,连瞧见白雾都变得奢侈了。
    温白试了几次掌心依旧是冰凉的,只得作罢。他抬手推开了门,锈迹斑斑的门轴艰难地发出吱呀一声,拖着嗓子哀嚎似的,院子里空空如也,那红衣服的人不知去哪里了,温白不死心地大声问了几遍有人吗,他实在受够了这莫名其妙的梦,发泄式地横冲直撞走了进去,穿过前院来到内宅门前,那门却也没锁,一下就被推开了。
    屋子里一股霉味儿,温白皱了皱鼻子,身后两扇门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戈多一声阖上了。
    这屋子不知闲置了多久,地上积了一层灰,温白拿脚尖拨了拨,有些惊讶地发现地上似乎还撒着别的什么东西,他蹲下来,伸手捻了一些,凑在鼻子下轻轻嗅了嗅。
    是香灰。
    温白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自己这梦做得倒是真有趣,他绕过屏风,映入眼帘的三面墙都打上了立柜,从上到下堆满了书,还有好些丢在地上,已经被书虫蛀坏了,或是没保存好而发霉的竹简,比比皆是,有的好好堆成一堆,几乎有大半个人高,有的就随意丢在一边。
    房间正中有一张矮几,角落里点着一支长明灯,矮几上散落着几张纸,笔架上架着一直笔,笔上的墨已经干透了,硬生生地戳在那儿,炸出几撮毛,看得出那用笔之人最后一笔必定写得潦草,兴致缺缺。
    温白凑近去看那几张纸,却见那上面笔记潦草地从左到右记着两排东西,有的地方还被着重圈了出来,只是写过之后它们又被用墨汁涂去了,满满十几张纸上都是这样,有的地方涂得潦草,能依稀辨出些孙、陈、王、赵的字样。
    这是什么东西?
    温白又把几张纸仔仔细细依次翻看了一遍,除了在某些纸边角发现些紫黑色的明显不是墨汁的东西以外就没再发现些别的什么了。
    温白正要再往其他地方转转,门口突然传来了慢慢吞吞的脚步声,那人呼吸沉重,似乎是受了很重的伤。
    温白快步走到那堆半人高的书墙后面,飞快地蹲了下来,只将面前的一本书略微往旁边推开一些,露出个铜币宽的缝来,小心地往外张望。
    门吱呀一声开了,那人发出非常压抑地咳嗽声。
    活不久了。
    温白听得清晰,那人肺里必定都是血污,脚步虚浮,丹田受损,这身子几乎被掏空了。
    一抹红色的身影慢慢绕过屏风,踉跄了一下,细瘦苍白的手指扶在旁边的书架上,一下子将那整排书都带倒了,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这人慢吞吞地扶着书架走过来,在温白藏身的书墙前停下。
    温白心里止不住地有些紧张,透过眼前那一丝缝隙,他能看见这人清瘦的腰,这人一手捂着小腹,拇指上带着一枚扳指,镂空的翠玉上镶着细致雕磨的猫眼石,指根处有一道斜斜拉开的伤疤;他无名指上勾着一条红绳,红绳上坠着一枚白玉石,玉石的边角碎了一块,断面上像是被墨染了一般,斑斑驳驳都是黑色。
    温白瞳孔猛地一缩,白玉石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是有两块白玉石,别说它上面什么花纹什么颜色,就是闭了眼,他也能摸出它们的与众不同来,那两块与众不同陪伴了他近二十年的白玉石,一块在他这里,另一块,在温言心那里。
    而如今,这人手里的这块破损的白玉石,与温言心的一模一样。
    他是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可当真是梦吗?
    温白背上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他慢慢仰起脸来,想瞧瞧这人究竟是什么模样,他心里紧张着,脸上突然一凉,一只不知从哪伸出来的手突然抚上他的脸,温白心里猛地一沉,眼前一片漆黑。
    睁开眼的时候刺眼的阳光叫温白很不适应。
    温白眯着眼躲了躲,过了好一会儿眼前才清晰起来,他看见谢景山冷着脸站在自己旁边,自己脸上那只微凉的手也是他的。
    谢景山看着一脸茫然的温白,收了手,皱眉道:“你醒了。”
    温白坐起身来,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
    “温白,你昨天喝了很多酒。”
    温白像一只糟了霜打的蔫茄子:“是,师傅。”
    “以后不许喝了。”谢景山抿了抿嘴角,声音低了下去,“我不喜欢。”
    温白猛地抬起头来,谢景山刚刚说什么?高岭之花冰美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撒娇一样的语气是他的错觉吧?
    温白脑子里对自己和谢景山的关系已经更进一步的印象半点没有,还在那层窗户纸被捅破的边缘,怔怔地看着谢景山。
    谢景山猜着温白大概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心里觉得自己既然已经变成伴侣,自然要对他多点耐心多点包容,也就没再多想,清了清嗓子又说:“还有,你离傅何远一点。”
    温白还是两眼怔怔地看着谢景山,像一只撞懵了头的傻狍子,谢景山见他半点反应也没有,心里不免暴躁,站起身来:“你快清醒清醒,明天我们就要动身去储明阁,你这副样子难道要我抱你去吗?”
    温白一见谢景山炸毛马上下意识开始习惯性地安抚:“师傅教训得是,都是徒儿的错。”
    谢景山嗯了一声,抬手在温白脑袋上揉了一把,心里觉得自己能做到这种适度性的爱抚和容忍真是一个合格的好伴侣。
    温白愣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发丝上还残留着那个人的气息,真好。
    温白本以为往储明阁去的只有他和谢景山,没想到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傅何已经早早地等在那里了。
    温白招出金龙,有些奇怪地问傅何:“你也去吗?”
    傅何点头笑道:“我去给温老板拍东西,有些零碎繁多,你只要负责好你师傅就好了。”
    “哦,那你怎么去?”温白拍了拍金龙,后者低吟一声,身形缩小了一圈,温白拍了拍金龙的脖子,冲傅何笑得一脸真诚,“你看,龙背上坐不下了。”
    傅何单手从额头上滑插丨进自己的头发里,把刘海全都撩了上去,叹气道:“好吧,本来还想省点路费的,我自己去吧,跟你们在那汇合。”
    金龙伏低身子,温白扶着谢景山在龙首上站稳,看傅何眼巴巴地蹲在那,还是冲他招了招手:“你上来吧,坐后面。”
    大金龙一路嫌弃地甩着尾巴飞到了长井街。
    长井街是储明阁外围的一条街,说是街,其实大小相当于一个镇子了,储明阁作为一个大拍卖行,十年一开,闻风而来的大小门派数不胜数,为了维护秩序,大小门派前来参加拍卖的人,无论等级修为,都要在长井街卸下代步工具或寄存灵兽。谢景山一行人来得并不算早,这墙前已经被寄存了好些灵兽,里面也不乏品相好的,却没有一只能与那神兽金龙相比。
    大金龙稳稳落地,一身光洁密实的鳞片熠熠生辉,它骨子里的骄傲叫他看不上这里的任何一头走兽或飞禽,任它们低头冲自己做出臣服之态,抬起前爪把前来接应的御兽童推得一个踉跄,自己轻啸一声,化作龙纹消散在温白胸口。
    负责登记的门童看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得多注意几眼这三名修士,见他们一个是从龙尾跃下的眉目清雅的儒生,一个是星眸皓齿面孔俊朗的年轻人,这年轻人扶着一个五官非常精致的修士,三个人均是年轻才俊一表人才,要是待会儿往人堆里一扎哪里还出得来?
    门童见得人多了,看人一看衣服法器和气质就知道这三个人惹不得,恭恭敬敬地冲这三个人行了礼,笑着伸手问:“几位可是要参加储明阁的拍卖会的?若是的话还请劳烦几位将名帖递于我登记。”
    傅何拦住温白要递牌子的手,递过了自己的牌子,冲门童一笑:“白羽宗,傅何,这两位是我宗内弟子。”
    门童将牌子扣在桌上一块玉板上,待核实完信息确认无误后双手递还,恭敬道:“傅门主当真是青年才俊,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小童这里多有怠慢,还请恕罪。”他边说边取出一个锦盒,“这里面一块玉简收录了接下来几日里储明阁即将拍卖的物品细则和拍卖时间,不包括即兴交易部分;另一块玉简收录了长井街内的详细地图和馆子介绍,几位闲暇之余可以逛逛,说不定会有奇遇。”
    傅何笑得温润,冲他道了谢,收了东西带谢景山和温白往里走。
    那门童目送他们远去,小声嘀咕道:“真是奇怪,堂堂门主竟有这样的癖好,坐在那颠簸不稳的龙尾上,倒叫两个弟子稳稳当当的坐在前面,真是开了眼界了。”
    他话说到一半,突然觉得不远处有人正瞧着自己,侧头一看,一名身着玄衣的男修正走过来,他脸上带着面具,只露一双眼睛,却是波光流转风流无比。
    门童忙躬身行礼:“参见阁主。”
    男人转了转手上的扳指,勾着嘴角问:“刚刚走的那三个人,怎么从没见过?”
    门童低头应道:“回门主,那三人是白羽宗的,一个名不见经传不大不小的门派罢了。”
    “小门派?一下子出来三个元婴期还御龙而行的小门派?”男人摸着下巴笑了起来,“可算是来了。”
    
    第22章 梅枝缠梦(3)
    
    谢景山心里有些烦。
    前世他也参加过储明阁的拍卖大会,亦确实拍到了几样不错的东西,虽然那些东西最后都被捞进了孙翎的腰包。这次参与拍卖的时间比前世早,谢景山也不再纠结当初的物什,倒是好好研究了一下温言心弄来的拍卖名单。
    储明阁的拍卖分为两部分,前一半即为传统拍价,拍卖品都提早公布出来,出价高者得到拍卖物品;第二部分为即兴环节,卖方和买方都是随机的,即只要有卖方也有买方,交易即可达成,并且卖方可以选择自己看得顺眼的买方进行交易。换句话说,我看你顺眼,只要你敢拍,三块下品灵石我也卖,我看你不顺眼,金山银山也不换。有了这种随机因素,各大修真门派或多或少会带着门派里面容俊俏的后生,不为别的,就为了在这环节里长长脸加加分减减价,说不定运气好还能连个姻;另一方面,也有借这一环节洗黑灵石的。
    这个随机环节里,最有意思的就是储明阁阁主。
    储明阁阁主向和宣,身份扑朔迷离,储明阁这么多年屹立不倒,除了他当真财力丰厚(拍卖物品所得灵石他们也是要抽成的。),还有就是他身后的势力支持,但这股势力究竟是什么,一直都没有人真正知晓。
    向和宣喜欢美人。
    自愿的抢来的,满满当当能装个大院子,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婀娜多姿坚毅冷傲,什么样的都有。但作为一个有劣根性的不差钱的男人,向阁主并不满足,本着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吃不着的才是美味的,他依旧喜欢到处寻觅新的猎物。拍卖会是个很好的契机,新的青年才俊像是摆在案板上的货物随他挑选,若是当真有心仪的,向和宣愿意祭出一样叫门派长老满意的拍卖品,双方一个眼神都明白对方想做什么,半推半就地也就促成了这方交易……………………这世界总是不缺脸蛋漂亮的新人的,但上好的法器,多为孤品,错过了,就真的没有了。
    向和宣是个商人,他对自己促成的这一切非常满意。
    虽然不太想回忆,但谢景山确实记得向和宣跟自己示好过,他当时是怎么回应的来着?哦,他跟向和宣打了一架,差点把拍卖台都给拆了,结果孙翎大怒,埋怨谢景山不顾大局。
    谢景山皱着眉压下心中的恶心感,从储物袋里拿出崽子提前备好的茶水,灌下了一杯。
    温白在订客房,大概是他们来得真的太晚了,连进了两家都满客,第三家楼下的酒楼里也是人声鼎沸的,温白本也没抱多大的希望,上去问了后,那管事翻了翻册子,咧嘴笑道:“巧了,有两位之前在小老儿这里订了两间天字房,现在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客人您瞧瞧,可要定下来?”
    只有两间?温白皱了皱眉,一眼瞧见外面还在急着找客栈的人,叹气道:“罢了,两间就两间吧,我都要了。”
    管事乐呵呵地递给他牌子:“客官您一瞧就是个识货的,咱们这儿靠着湖,过几日还有花灯节,那景儿,可不是小老儿吹,美着呢。”他凑近温白,压低声音,“还有那年轻漂亮的女修,最爱凑热闹,您这脸面俊的,可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呢。”
    温白额角抽了抽,冲这管事道了谢出去接谢景山。他这师傅现在脆弱得跟花骨朵儿似的,又长了张招人的脸,身边半刻不能离人,这也是温白把傅何一起带了来的原因,就是能有个人在温白不得不离开的时候看着一会儿谢景山,客栈一楼里人多,温白不放心带着谢景山挤进去,叫他和傅何在旁边树下略坐着休息一会儿,自己跑腿订房。
    回来的时候傅何老老实实地坐在谢景山旁边,两人都是一脸的不自在,谢景山手里还拿着一根糖葫芦,胳膊别扭地不知往哪里放,将那糖葫芦伸得远远的,好似那不是根糖葫芦,而是个可怖的洪水猛兽。
    温白走过来,努力憋住脸上的笑,问傅何:“你怎么还给我师傅买这个?”
    傅何侧过头打了个无声的饱嗝:“刚刚来了一群小孩,非要给你的‘漂,亮,哥,哥’送糖葫芦,你不知道,他手里刚刚抓了一把。”
    温白看了看谢景山手里的那一根,奇怪地问:“不是一把吗怎么只有一个?”
    傅何脸上的表情简直要哭出来:“他逼我吃了!”
    “那这个呢?”
    “这个我实在吃不下去了!”
    谢景山把手里那根冰糖葫芦又往前伸了伸,一脸严肃地看向温白:“你要不要吃?”
    温白:“……”
    时间还早,倒不必急着回客栈休息,这三个大男人决定沿着长井街小小地转悠一会儿。
    长井街有一条非常出名的长街,青石板铺成的路,平整切合,街两边尽是小商铺,卖吃的,卖法器,卖成衣,喧喧嚷嚷,热闹非凡。
    谢景山甚少到这样喧闹的地方来,有些不适应,将温白的手捏住,板着脸往前走。
    温白只当谢景山身子还虚着,并不多想,只低声问道:“师傅,可要徒儿背你一会儿?”
    谢景山摇摇头,他思来想去,觉得两人确认关系后依旧保持着师徒的相处模式,并没有什么变化,这叫他有些奇怪,倒不是希望发生什么,只是温白这拘谨的模样叫他疑惑,总做出这样尊师重道的模样来给谁看?
    温白惦记着谢景山的身体状况,并不敢叫他过多劳累了,只略走了走便准备回去,傅何与他们道别,独自往深处逛去,顺便做点他自己要做的事。
    温白护着谢景山往回走,街上人多,不免挨着碰着,且这里不尽是修真之人,还有些做苦力的普通人或是些别的什么,一个粗壮的妇人抱着个大木盆,一边与旁边的同伴大声叫嚷着一边往前走,几乎要把整个街占去一半,温白怕她冲撞,带着谢景山先往旁边的铺子里避开,反正也无甚要事,索性顺带在这铺子里转转。
    这铺子里卖香料茶叶,一进去各种交织在一起的香气扑鼻而来,一个吊梢丹凤眼的姑娘从里面挑了帘子出来,笑嘻嘻地出来迎客:“两位想买些什么?”
    温白冲她笑笑:“随便看看,不敢麻烦。”
    姑娘看着温白眨了眨眼睛,突然凑近了几步,在他肩头处皱着鼻子嗅了一下,小动物似的,接着笑着冲他招手:“我知道您找什么了,要说青骨,我们这儿可是顶好的,只摘头批嫩芽,效果肯定好。”
    她边说边一头扎回帘子后面去,边翻箱倒柜边大声说:“两位别急,我这就给您找来。”
    温白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青骨他知道,上回还在温言心那儿喝过,这东西少量食用能提神,喝多了……会壮阳。他眼瞧着外面那粗壮占路的妇人走了,急忙想拉着谢景山出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名玄衣男子正好进来,两人打了个照面,那玄衣男子忽地咧嘴一笑:“巧了,某在进长井街之时见这少侠青年才俊,本想结交,可惜几位走得匆忙,没想到竟在这里见着了,可见着实有缘。”他冲温白拱了拱手,“在下向和宣。”
    温白回了礼,不卑不亢道:“原来是向阁主,在下白羽宗,温白。”
    向和宣四指并拢往前一划,指向谢景山道:“这位是?”
    谢景山瞥他一眼,冷然道:“谢景山。”
    向和宣正要再说,那姑娘终于撩了帘子捧了纸包出来,几乎扑到温白身上,喘兮兮地说:“喏,您瞧瞧,上好的青骨,我们店里小本生意,好东西都留着自己用,轻易不卖的,就当跟您交个朋友了,您瞧瞧?”
    说实在的,这青骨品相一般,跟温言心从龙池里采来的根本不能比,但谢景山实在不想跟向和宣在这耗着,伸手提过了那一小包青骨随手往储物袋里一丢,摸出个上品灵石递给这姑娘,转身就要走。
    这小姑娘有些急了,一把拉住谢景山的袖子:“您等等您等等。”
    谢景山回过头来,整个人都冒着寒气:“干什么。”
    小姑娘被吓了一跳,嗫喏着说:“太,太多了,我找给您……”
    “不用了。”谢景山冷着脸,抬脚就走。
    向和宣看着这个脾气有些暴躁的冷美人,心里痒得难受,他似乎还没收过这样的,以前只觉得温柔的可人疼,现在这样的,倒也是真够劲儿,这要是能弄上床……啧。
    向和宣抬手拦住谢景山,挑着嘴角勾出个笑来:“你若是想要青骨,我那倒是有很多。”
    谢景山冷言道:“让开。”
    向和宣依旧笑着,仗着自己修为高防身法器禁制多并不放在心上,一把握住谢景山的手腕:“你……”
    向和宣猛地后退一步,避开同为元婴期的温白的攻击,手指轻撵,一把折扇唰得甩开挡在面前,尖锐的荆棘刺从扇面擦过,随为齑粉。
    一边是元婴初期捧着娇花出来逛街的温白,一边是元婴后期武装到牙齿的向和宣,用脚趾想也知道谁的赢面大。
    温白之前被那青骨味儿冲得整个人都有些恍惚,这会儿猛然反应过来,挡在谢景山身前,连指尖都噼里啪啦地带着火花,他没有对面强横,但他不怕打起来。
    向和宣先收了手,扇子掩着半张脸笑了笑,狐狸似的眯了眯眼:“是我莽撞了,唐突了美人。”
    谢景山抬手在温白肩上拍了拍:“温白,跟我回去。”
    温白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瞥了向和宣一眼,带谢景山遁出门去。
    向和宣摇了摇扇子,微微翘起嘴角:真气滞行,白费了元婴的架子,内里可不就是朵娇嫩的花儿吗?这样的人物儿,可不就是用来采的吗?便是玩腻了,做个炉鼎,那也是极品了……
    刚刚躲在案板后的小姑娘战战兢兢地露了个头,瞧见这玄衣人还没走,哆哆嗦嗦地问:“客官,可要买点什么?”
    项和宣微微一笑,勾得那姑娘脸红了几分:“给我也拿一副青骨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傻阳中午打电话催我回去:“赶紧的啊,xx要来吃饭,我腾不出手了你快回来做饭。”
    我很奇怪:今天不是轮到你做饭吗?
    傻阳:你做的不好吃xx不说话,我做的不好吃xx直接上来修理我。
    我:……你等着,今天好不好吃我都得拾掇xx修理你。
    
    第23章 梅枝缠梦(4)
    
    既没了继续逛的兴致,温白便护着谢景山回了客栈。
    傅何还没回来,温白挑了一间离楼梯远些的,插丨入玉牌进门,确认房间里安全稳妥后扶了谢景山进去。
    谢景山随手把刚买的那一提青骨仍在桌上,有些烦闷地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抬手揉了揉眉心,唤道:“温白,你还记得我前几日跟你说的我重活一世的事情吗?”
    温白想了一下,他确实记得有这么件事,但是谢景山具体说了什么他却有些记不清了,一时间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修真之人,即便不能过目不忘,也不会连几日前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记忆模糊了吧?他想着自己这接连几日的精神不振,心道莫非是太累了?
    谢景山看温白一脸神游天外的样子有些不太高兴,伸手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温白。”
    温白回过神来,忙告罪道:“师傅恕罪,徒儿走神了。”他说完有些心烦意乱,几下拆开桌上那包青骨,抓了半把放在茶壶里,浇了热水进去,煮了浓浓的一壶大口灌下肚去,心想着这下可该够提神了。
    谢景山抿了抿嘴唇,接着说:“这向和宣,我前世也是见过的。”他停了下来,眼看着温白眯着眼,两手撑着下巴,眼神都涣散了,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景山耐着性子,一手握住温白的手腕,查看之后发现并无不妥,他又细细查看了温白刚刚喝下的青骨,也并无什么问题。
    “温白。”谢景山皱了皱眉,“你这两天怎么回事。”
    温白打了个呵欠,眼神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困,想睡。”
    谢景山看着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些:“温白,你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这些都是假的,你心里一点也不相信,所以你一点也不上心?”
    温白怔了一下:“没有,怎么会……”
    谢景山抬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自己向恋人坦白心事,换来这样的漫不经心,这已经不是头一次了,自从两人确认了关系后温白就开始神志恍惚,对什么事都不太上心似的,这叫他如何能忍。
    “温白。”谢景山深吸了一口气,“你出去。”
    温白当真站起身来往外走,谢景山忍无可忍,猛地一甩袖子,将门狠狠关上。
    关门地动静终于将温白震醒,他忙又扑回门上,却发现已经被谢景山从里面锁死了,只好趴在门板上轻声哀求:“师傅,师傅你放我进去啊,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谢景山带着怒气的声音隔着门板传了过来:“错哪儿了?”
    温白知道自己要是给不出满意的答案今晚肯定别想进去了,忙搜肠刮肚地开始自我反省:“师傅,以后我全听你的,全神贯注,绝不走神,你叫我干什么我干什么,你说什么我信什么,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叫我打狗我绝不撵鸡,求你了,师傅,叫我进去吧。”
    谢景山在门内听着温白作小服低状地在外面挠门,心中的烦躁感被压减了一些,清了清嗓子:“你那日与我……没说完的话,你再说一遍。”
    谢景山指的是温白表白的事儿,大概是出于少年独有的矜持羞涩,,那日温白那句终究是没来得及说,谢景山想听一遍,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恋人之间的情趣,只是单纯觉得那句话能叫他心神安定下来,近几日的昔日仇人相见,再加上这拍卖会规模之大,孙翎和白梦桃必定也会前来,蚂蚁虽小,但胜在数量多,便是一只只咬一口,也能将一头大象吞噬干净,谢景山心里烦闷,偏生温白反倒像是狠狠倒退了一步似的拘谨严肃着,叫本来就不爱深究旁人心思的谢景山更加摸不着头脑。
    温白隐约觉得谢景山这个问题是件非常重要谨慎的事儿,可是他搜肠刮肚地想了一阵也没闹明白他究竟想听哪句话,却也隐约知道自己若是去讨提示势必讨不得好去,愁眉苦脸地坐了一阵,试探性地说:“师傅,我再也不乱喝酒了。”
    门内久久没有动静,温白自知给错了答案,脑子里一阵阵地发昏,天昏地暗的,抬手拍了拍门:“师傅,师傅你叫我进去吧,进去你想听什么我都说给你听。”
    谢景山踱到门口,与温白只隔了个门板,他的声音里掩不住浓浓的失望和愤怒:“温白,那件事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这样的……”他叹了口气,“你就呆在外面吧。”
    温白像只被主人丢弃的狗,委屈地蹲坐在门口,他实在不知道谢景山说的是哪件事,也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值得谢景山对自己这样动气,他觉得一阵寒气漫上台阶,就在门口蜷缩着,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
    傅何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温白侧躺在地上,身上被冻得发抖,大概是睡梦里遇见了什么叫他十分不安的事情,连睫毛都在颤动,他弯下腰来,从温白袖子里摸出另一个房间的玉牌,往前走了两步,还是又退回来,盯着门看了一会儿,还是把温白抱了起来,轻笑道:“这会儿这么凶,等知道真相了,得多难受。”
    温白恍惚之中又回到了那间破旧的宅子,那手上戴着扳指的红衣人伸了手过来,越过他的头顶,两只轻轻一并,将上层的一本册子抽了出来,那册子大概是放了太久的时间,里面几张泛黄的书页掉了下来,温白捡起来看了一眼,瞳孔猛得缩紧了:这是他自己的笔迹!
    温白的字写得不好也不赖,看起来还比较清爽,只是他有个小毛病,每次写完的时候都要重新看一遍,看得时候顺便把断句的地方着重点上个黑点,看几遍点几个,有时候斟酌着判定不了要不要修改,一篇稿子上就给点得像芝麻饼似的,乱七八糟北斗七星开漫天,烦人得很。
    温白将这两张纸仔细看了两遍,上面大概是记着个什么药方子,后面还标识着重量火候。
    那红衣人也意识到了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躬下身来捡,他一手撑着墙上的书架一手伸长,向地上触去,温白怕他摸到自己脸上,忙将那几张纸递上去,递完就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
    反正也被发现了,温白索性干干脆脆地站起来,冲眼前这人笑了笑:“你好,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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