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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瓜裂枣傻狍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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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的景色和那条金龙,他几乎要认定自己走错地方了。
    这是怎么回事?谢景山皱着眉过去把温白抱起来,回头看着孙翎,淡淡地问他:“有事?”
    孙翎身后还跟着白梦桃,他本想着谢景山见了自己怎么着也要恭敬地跟自己这个师兄问声好,没想到他竟这么不痛不痒地,一下子就叫自己在人前丢了面子,心里有些不高兴,却又想着刚刚那追着出来的金龙,那金龙初看着实可怖,身上的鳞片都像是被硬拽得脱落了好些,混着血水,里面的皮肉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谢景山和温白既然能活着从这守护神兽手底跑出来,想来也是得了些好处的,他想着先哄一哄谢景山,最好能叫他亲手将那宝物奉上。
    孙翎这样想着,脸上又添了几分笑意:“师弟辛苦,为兄这里有上好的灵药,你来,我与你敷上。”
    谢景山瞥了孙翎一眼,孙翎手里那雪莲还是他当年去北岐山上亲手采来的,这会儿竟被孙翎拿来做自己的人情,当真可笑。
    谢景山懒得理他,他怀里抱着的温白却不是个好想与的,温白一直醒着,就是使不上劲,这会儿一看师傅板着脸垂着眼就知道他又不高兴了。
    作为一个狗腿的徒弟温白怎么能忍受别人爬到自家师傅头上撒野呢?他靠在谢景山肩膀上,额头抵着他的脖颈,嗤笑了一声:“师伯是在说笑吗?”
    孙翎愣了一下,温白这句不上不下的,一时叫他有些摸不着头脑,站在那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温白盯着孙翎看了一会儿,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师伯是认真的。”
    孙翎整个人突然觉得有些尴尬,气冲冲地问:“是又怎样?”
    “不怎样,就是师伯拿出的这些东西……“
    孙翎以为他这小孩子没见过好东西,哼了一声,有些得意地说:“这在本门也不过是普通物什,你以为我是吃干饭的吗?”
    “不,师伯怎么能是吃干饭的呢?”温白笑着看他身后面色不愉的白梦桃,“师伯不是吃软饭的吗?”
    孙翎一听这话当即大怒,抬手就朝温白打下,温白一点也不担心,谢景山动都没动,不轻不重地在温白大腿上掐了一把,示意他适可而止,孙翎挥到一半的手就那么直愣愣地停在半路,像是有人生生在半路坳住他的手腕一样,他脸上的表情扭曲了几下,愤愤道:“谢景山,我教训小辈,你要拦着我吗?”
    谢景山依旧是那副表情:“你教训便是,我又没动。”
    孙翎回头看了一眼白梦桃,他先前没少说自己有个任拿任捏的师弟,便是天上的星星,只要他想要,师弟也能给弄了来。
    不当家不知油米贵,孙翎流水样的给白梦桃和周围的几位分发法器丹药,抢着给他们付款,花样百出地讨白梦桃欢心,只想着回去再从谢景山那里补缺掏空也就是了;但是这一会儿时间里谢景山一次次地忤逆他,他觉得自己在女人弟兄面前跌了面儿,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白梦桃嘟着嘴,看起来也不大高兴,斜了孙翎一眼,心想着他怕也只是一副空架子,其实并没有多大的用处,又看着谢景山和温白刚刚也是一副死里逃生的样子,心想着他们估计也没讨得什么好处。
    白梦桃仗着自己是白掌门的独女,这一路又被护得最为周全,几乎没什么损耗,噌得一声抽出长剑,这剑是白掌门特地为她寻来的,剑出花落,更衬得她柔弱飘摇。
    白梦桃手执长剑,站在飘飘扬扬的落花之中,剑尖直指温白:“孙翎哥哥惦念着同门情谊不好出手,如今我便来教教这小辈究竟要怎样说话。”
    
    第7章 银霜绛珠木
    
    白梦桃挽了几个剑花,立在原地,她心里还在估计着谢景山的实力,不敢贸然动手;谢景山依旧是那副不爱搭理的表情,他不像温白那么尖牙利齿的,等了一会儿见她没动静有些不耐烦地问:“你还打不打?磨磨蹭蹭的。”
    谢景山这仇恨拉得稳极了,白梦桃一向是叫人捧着护着哄着的,这么多年来谁敢这样对她说话?当下小脸气得煞白,抬手举剑就往他身上刺去。
    白梦桃的身周环绕着花瓣,既是保护她的法器,又能迷晃对手的视线,但是她忘了,往日里那些与她过手的又有几个敢不忌惮着白掌门实打实地与她对上,多半随随便便地糊弄过去,承让完了还要笑着称赞不愧是白仙子,剑出花落清然出尘,这让白梦桃的虚荣心极大程度的得到了满足。
    但是谢景山对她一点兴趣也没有,甚至带着厌恶,他站在那,衣摆长衫无风自动,整个人生出一种清冽的气质来,不是白梦桃那种刻意营造出的不凡,而是青莲出水,天然雕饰的,由内而发的一种自然感。
    白梦桃有些呆了,手下不自然地收了几分力。
    然而谢景山想打她很久了,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出手,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雄厚的龙吟声,温白整个人被震得抖了一下,几乎要吐出血来。
    白梦桃已经吓傻了,她看见一条巨大的金龙从湖中跃出,强劲的身躯在空中盘绕,龙鳞光耀平滑,龙爪粗壮有力,这守湖神兽积压甚重,它的鼻息几乎喷上白梦桃的身上,白梦桃连手中的剑都握不住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两条腿抖得像筛子,孙翎比她好一些,他强作镇定,从袖子里抽出一个什么法器直往金龙脸上砸去。
    金龙怒吼一声,它动作极快,孙翎还没看清究竟怎么回事,直觉得自己被一股极强的力量狠狠抽中甩了出去,他趴在地上,哆哆嗦嗦地侧过头来,看见那金龙卷了卷自己的尾巴,接着又将白梦桃抽飞出去,接着,它垂下头,铜铃一般的眼睛往下俯视着谢景山和温白,不喜不怒,长开大嘴将两人吞了下去。
    白梦桃在地上滚了两圈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她没想到会正面对上守湖神兽,也没想到这神兽实力竟如此之强,她看得出这金龙对她并不感兴趣,不然刚刚就直接抽死她了。
    可这会儿却比叫她死了更难过起来,堂堂有名的白仙子,衣服扯坏了,头发凌乱了,还在这淤泥地里滚了两圈,任她怎么打扮这会儿也是白搭,跟走街串巷的卖炭翁差不多了,偏偏她又不敢再靠近那湖,只想赶紧回玄光门才好。
    孙翎扶着旁边的树站了起来,他是真的摔得有些很了,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又想到谢景山和温白刚刚被那巨兽生生活吞了下去又在心里止不住地冷笑起来。
    孙翎将之前取出的雪莲扯下几瓣塞进嘴里,生生压下胸中翻涌的腥甜血气,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摊手道:“各位道友,大家也都看到了,实在是我那师弟出言不逊在先,并且那怪物又着实凶狠来得太快,并非我等不愿出手相救。”
    “时至今日,一切后果都是我那师弟谢景山咎由自取。““现如今,人既已去,多说无益。”
    “从今日起。”孙翎朗声道:“我六壬峰再无谢景山,再无温白。”
    孙翎边说边止不住地微笑起来,他觉得自己心里是如此得畅快,谢景山处处比他强,从外貌到身手到财力,先前愿意顺着他也就罢了,最近谢景山的不安分让他心里无时无刻不在恐惧着,憎恨着:我才是六壬峰的大师兄!我才是六壬峰未来的掌门!谢景山的死亡无疑是最有用的镇定剂,孙翎微笑着,他终于放心了。
    呆在龙嘴里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尤其当这条龙有一口锋利洁白的好牙的时候。
    不过这对温白来说都不是问题,毕竟他还窝在谢景山的怀里,呼吸之间都是谢景山身上的气息,温暖又带着些安抚的味道,叫他昏昏欲睡。
    谢景山戒备着,他并不知道这金龙要做什么,偏偏它又阖着嘴,根本看不见外面,连神识都放不出去。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谢景山感觉这龙潜行的速度放慢了,它似乎慢慢穿过了什么东西,然后慢慢落在了地上,接着张开了嘴。
    谢景山抱着温白走出来,眼前是一座小岛,这岛上尽是些珍奇的灵花仙草,有的看起来都有七八千年的药龄了,在外面有灵石都换不到,整个小岛沉寂在啸龙湖底,周围有一层半透明的罩子护着,那金龙将自己盘起来,用尾巴轻轻拍了拍地,巨大的脑袋凑到谢景山面前,轻轻蹭了蹭他怀里的温白,只是它即便只是轻轻蹭也是将谢景山推了个踉跄。
    温白醒了过来,有些吃惊地唤了一声师傅。
    谢景山低头看他:“你也感觉到了?”
    这里的灵气非常浓厚,浓厚到几乎在呼吸之间都在争先恐后地往他们身体里钻,这难免让他们有些疼痛不适,几乎让谢景山怀疑整个啸龙湖的灵气都集中在这里了。
    谢景山将温白放下来,伸手拔下自己肩头的断箭,吩咐道:“啸龙湖出了这么大的变故,水中灵气尽失,想来那些怕死的玩意儿不敢陡然冒进,这几年我们先在这里修炼。”
    温白应了一声,在又探过来的金龙脑袋上摸了一把,大金龙推开温白的手,往后退了些许,从嘴里吐出一块树瘤一样大疙瘩,歪着头看他。
    温白把那东西捡起来看了一会儿,没认出来是什么,转身交给了谢景山。
    谢景山皱着眉辨认了一会儿,这东西大概是被金龙咬过,有些许残缺,但他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银霜绛珠木,传说中能肉白骨活死人的东西,哪怕只是指甲大小的薄片也是千金难求,有市无价。
    谢景山给温白介绍了一下,温白边点头边看,突然咦了一声,他拿过那个木疙瘩又看了看,从一道裂缝里抠出一个小小的蒺藜刺:“师傅,这东西……难道是我们刚刚打的那个成精了得藤蔓?”
    大金龙在旁边晃晃脑袋,有些愉悦地轻哮一声。
    温白把这东西又还给谢景山,谢景山摆摆手:“你收着吧。”他是无所谓,肉不肉白骨值不值钱,在他眼里都没什么意义。
    温白执意又把它塞给谢景山:“此物过于贵重,还是师傅收着好了。”
    谢景山挑了挑眉,没再说什么,接了过来,如果温白需要的话他也还会拿出来给他,只是徒弟这份心意他领了。
    杂事处理暂时告一段落,师徒两人挑了个背山面水的位置,双双坐下入定,一心一意地修炼起来,大金龙盘在一边,也微微眯起了眼睛。
    十年后,啸龙湖中隐藏的小岛上一条金龙从水中钻出,紧接着那湖中湖唰得一下从外到内都凝成了冰,被冻得结结实实的,接着冰冻的湖面微微抖动起来,像是湖底有什么东西似的,下一瞬张牙舞爪的多刺植物带着噼里啪啦的电光火花将冰面劈开,哄得一声炸得七零八落,漫天冰渣细细簌簌地飘落下来,竟像下雪了一般。
    温白睁开眼睛,长长地吐了口气,在谢景山身前跪下笑道:“恭喜师傅,已经是元婴修士了。”
    谢景山抬眼,眼前的青年已经长大了不少,变得棱角分明眉眼深邃,宽肩窄腰,甚至比前一世更加英气俊朗,他嘴角带着点笑意,在自家长大的崽子头上摸了摸:“不错,长大了。”
    谢景山欣赏完自家崽子的皮囊,又板起脸来做出一副严师的样子来,伸手扣住温白的手腕。
    温白现在已经不觉得谢景山气息寒凉了,他甚至主动引导着谢景山的气息在自己体内走了一圈,让自己全身都被那种叫他安心舒适的气息沾染一遍。
    谢景山收了手站起身来:“你修炼得倒是快,已经结丹了。”他主动退开几丈远,冲温白抬了抬手,“叫我看看,你是不是空有个花架子。”
    温白苦笑了一下,自己现在再怎么也从谢景山那里讨不得好处去的,谢景山哪里是要看看他是不是花架子,只怕是想在他这个皮糙肉厚的徒弟身上试试自己元婴期修士的能力。
    但是,作为一个好徒弟,师傅有需求,舍我其谁!
    温白深吸一口气,抬手在自己周围竖起一道荆棘墙,然后下一秒谢景山的冰山就从天而降,直接从他头上砸下来,温白不敢硬抗,侧身避开,还未行两步又是一座冰山劈头盖脸的砸过来,谢景山手下不停,温白被五块冰山围得有些狼狈,往后一仰,手下的荆棘猛然抽长,将最小的一块冰狠狠推了出去,那冰块行至谢景山身前,刚触及他的衣角,猛地噼里啪啦地闪着蓝紫色的光亮,放出电来。
    谢景山收了手,温白小心仔细地控制着,这点电花打在身上不痛不痒的。
    谢景山的嘴角微微翘了翘:“不错,我们可以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饭吃太早了,半夜饿得不行疯狂地想吃肉,傻阳听说了以后非常迅速给我发了两部18x本子……也是真爱= =
    
    第8章 伏山
    
    这回去也不是说走就走的,温白看着这岛上的格式珍惜草药土石发起了愁,这些东西要怎么带走?留在这里肯定是不安全的,难不成挖出来放在储物袋里?先不说耗时耗力,这每种草叶花朵都有不同的成熟季节、采摘方式、储存方法,乱七八糟地混在一起肯定是不行的。
    谢景山靠在一块石头山眯着眼睛看自己长大的崽子,如今温白长开了比小时候更加耐看,也许是这一世这十年一直呆在灵气充裕的地方,整个人比前一世都丰腴了些,不同于先前风餐露宿刀口舔血的讨生活,整个人透着股暴戾,如今的温白整个人气质透着温和,大约也有他主木系灵根的原因,眼前的青年谦和温润,细腻得像一块玉石,尤其那双眼睛,勾人得很。
    谢景山咂咂嘴,他对前一世的温白了解得实在太少,也不知道他可曾娶亲生子,若是有的话自己日后自然帮着早日撮合,若是没有,那自己这一世自当给他寻个更好的。
    温白是不知道他师傅这些想法的,他想来想去没想出个好主意来,本想问问谢景山的意思,一扭头看他两眼放空神游天外的样子就知道这事儿吧,还是得自己来琢磨,他想要什么,他师傅只负责给,给不了的想办法给,没办法的暴力给。
    温白看着谢景山扑簌扑簌的眼睫毛,心里叹了一声自家师傅连发呆都这么好看,又转头去继续自己想办法。
    大金龙从水里钻出来晃了晃脑袋,甩了温白一身水,它有些愉悦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趴在温白面前,尾巴一下一下地拍着地面。
    温白顺手在大金龙鼻子上摸了摸,大金龙冲他喷了喷气,硕大的脑袋往他怀里凑,将他揣在怀里的那个白色玉石碰了出来。
    这玉石被谢景山钻了个孔拴上红绳给他牢牢地系脖子上了,要他保证不乱拿出来,若是将来要送媳妇一定要先跟他说明。
    温白不知道谢景山怎么对这么块没什么大用的石头这么上心,还是老老实实地跪在他身前保证了。
    此刻这莹白的玉石正散出一些柔和的光来,带着点温暖的金黄色,波澜起伏,像秋风里温柔的麦浪。
    大金龙长嘶一声,游龙惊鸿,化作一道金光穿过温白的身体,消散弥漫了。
    整个小岛像是受到了一种默然的召唤,像是消失在阳光下的晨雾,逐渐黯淡下去,消失不见了。
    温白觉得自己胸口变得火热,像毛笔沾着滚烫的朱砂在一笔一划地勾勒着什么,他一把扯开衣襟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胸口赫然多了一道金色的龙纹。
    谢景山游过来,食指在龙纹上划过,隐隐感到一丝排斥,皱着眉头看向温白:“有没有不舒服?”
    温白的心脏跳得极快,恨不得冲破那层阻拦实打实地贴上谢景山的指尖才好,他有些慌乱又有些迷茫,这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叫他不安,他赶忙又把衣服理好束上腰带,恭敬道:“徒儿并没有不舒服,就是觉得神识之内多了些东西,想来那小岛和金龙已被徒儿收入体内,想要之时召唤即可。”
    谢景山看这崽子一边老老实实地回话,一边又别扭地躲开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再看看崽子的身高外貌,恍然大悟,又有些遗憾:终究是长大了,没小时候跟自己亲了。
    哎,也罢,等他娶了亲生了子自己的任务也差不多结束了,到时候自己云游四方还不是一个人?总不能陪他一辈子的。
    谢景山笑自己被这些年有人陪伴的温度蒙了心窍,前一世孙翎假意给他这种温度他就赔了命进去,现如今又要在老坑里栽跟头不成吗?谢景山啊,你可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温白试了几次,将大金龙重新招了出来,这家伙除了出去太惹人注目之外,倒实在是个不错的代步工具,能攻能防还会卖萌。
    温白在龙头站稳之后伸手拉谢景山,谢景山没拉,直接翻身上去。温白收了手,抬手在龙角上轻拍两下,金龙会意,冲破水面,直指苍穹。
    温白在一个不偏也并不十分喧闹的地方买了一处宅子,在谢景山给宅子周围设禁制的时候表示自己想出去溜达溜达,谢景山嗯了一声,头也没抬,继续自己手下的工作。
    温白有点闹不清谢景山怎么突然有些变了,心里有些莫名地焦躁,他往繁华的街道里走去,这十年并不是很长但也并不是很短,足够很多事情发生变化,新老势力更迭,他要先弄清楚,别的不说,至少孙翎和白梦桃到底怎么样了,还有温言心,不知道她现在……
    温白还在走神,突然觉得有一道似有若无的视线一直黏在自己身上,他回过头,看见身后一个酒家的柱子边依着一个年轻人,这人戴着兜帽,只露出半截鼻子和下巴,尽管整个人站在阴影里,却依旧能从他高挺的鼻梁和坚毅的下巴线条推测出这人大概有张不错的面皮。
    这人发现温白看向自己,冲他做了个招手的动作。
    温白装作没看懂的样子,转头就走。边走边腹诽,谁啊这是……
    那人看温白转身走了顿时有些惊愕,快步走上来一把拉住他,操着一口有些生硬的调子低声道:“你跟我走一趟。”
    温白想都没想,手指微动唰得一下从地里钻出带刺的荆棘,一下子钩住了这人的双脚,他懒得跟这个莫名其妙的人纠缠,转身就跑,那人见温白几下就要没了影子,急得一下甩出个什么东西,那东西柔滑得像丝绸,却沾在身上就甩不掉,几下将他捆了个牢牢靠靠。
    温白从没见过这种东西,如今被束住,越挣越紧,索性不动了,看那人想做什么。
    那人几下扯脱了纠结在自己裤脚的多刺植物,松了口气,走到温白面前,抬着他的下巴看了看。
    温白:“……?”怎么回事?
    那人把温白半拖半抱地拽到一个没人的小巷子里,温白一看这阵势不太对啊,偏偏这绳子实在奇怪得紧,叫他连真气都提不起来,他看那人抽出个麻袋,心一横,哼唧着说:“哎哟,不行了,我胸口疼……”他边说边往地上躺,还装模作样地抽抽了两下。
    那人嘴角抽了两下,似乎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他有些不耐烦地抓住温白的肩膀,一手在他胸口随意拍了一下:“你胸口怎么……”
    温白挑着眼角看他,笑得贼灿烂:“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不能动了?”
    金色的龙纹闪耀,威压逼的那人几乎要倒下,温白察觉到那绕在自己身上的绳子逐渐松散开来,他活动了一下手腕,一拳砸中这人的腹部,看他慢慢倒在地上,一手扯掉他的兜帽,看见他从额角到耳垂的花纹愣了一下:“你是个魔修?”
    温白皱着眉,他并不想胡乱招惹是非,眼前的魔修显然是个大麻烦,他转身往前走了几步,心里有些犹豫,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人收拾干净。
    “喂!“那人在身后喊他,“温言心的弟弟,你站住!”
    温白顿住脚步转过头来,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你叫我什么?”
    “我叫伏山。“那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手轻轻碰了一下自己地腹部,抽了一口冷气,“真是跟你姐姐一样,什么都还没说清楚呢就动手。”
    说真的,伏山这张脸长得确实不错,不像谢景山的那种精致,而是带着股张狂的硬朗线条,眉眼深邃,瞳仁带着些魔修特有的异色,脸上那些暗色的花纹倒使他看起来多了几分风情。
    伏山叹了口气:“你跟我走一趟,这里不安全。”他又往巷子深处走了几步,往墙上极快地敲了几块石砖,转过身来露出个幽暗的洞口,抬手冲温白做了个请的动作。
    温白快速地从随身储物袋里挑出几个简单便捷的护身法器,跟着伏山走了进去。
    “你别太担心。“伏山不知从哪抽出个灯笼在前面挑着,那灯笼闪着绿光,像个长得太过放肆的青椒。
    “你姐姐温言心现在还好,并且,实话告诉你,是她叫我来请你的。”
    “她叫你来请我?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不知道你在这,她知道你在这。”伏山解释道,“我也不知道她怎么知道你在这,你感兴趣可以去问她。至于怎么认出你来……很简单,你们姐弟俩长得挺像。”他说完又小声嘀咕了一句,“性格也是一样的烂。”
    温言心是长女,温白又总是被关在家里,所以免不得叫她脾气有些强硬,要说跟温白有什么相似的地方,那就是俩人都看起来温温和和恬恬静静的,内里都倔得跟头牛似的,又都不肯吃亏,这直接导致两个人小时候不对盘总打架,打架的结果通常是以温老爷子祭出长扁担追着温白满院子跑以及温言心哭哭啼啼地去后院劈完柴火烧完饭为代价,两个人指天画地握手言和。
    然而再怎么说这些事情都抵不住血脉里的一种东西,这种东西玄妙又奇特,它能叫姐弟俩在一夜之间长大成人,互相扶持着生存下去,也能让他们千里之外发现冥冥之中的羁绊,身远万里,互相挂牵。
    
    第9章 温言心
    
    温白以为伏山会带他去一些相对隐秘的场所,或者在地下,或者是个偏僻的院子,再不济也是个饭店茶馆之类的地方,所以伏山打开门带他走进去的时候温白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红艳艳的灯笼高高的挂起,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脂粉香气,三五成群的姑娘或坐或站,聊天侃地的有,饮酒作诗的有,耍牌掷骰的也有,她们大概对伏山很熟悉,看他过来都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来行礼,对他身后的温白探来好奇的目光。
    温白有些恍惚,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踏进勾栏院,还是来找姐姐,这让他不得不担心,他一把拽住伏山,伏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做了个叫他安心的手势,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一个穿着薄荷绿的裙子的姑娘笑盈盈地走过来,在温白脸上捏了一把,打趣道:“老板娘那里招来的这小鲜笋?还是个雏儿吧?咱们这儿不是天不黑不开张的吗?”
    伏山有些无奈:“别闹了,怎么都开始寻我的开心了?言心呢?”
    薄荷绿掩着嘴笑了一阵:“温老板在楼上呢,快去快去,这小鲜笋送得晚了可不要打断你的腿?”
    伏山不再搭理她,带着温白往前走,穿过长廊踱过水榭,迈过门槛行过天井,在一栋朱红色的房子前停了下来,抬手在墙上跳跃着以特定的调子扣了几下,那门应声而开,里面又是几样子温白从未见过的关卡,他一边跟着伏山往里走一边问:“这些东西如果我强行打掉会怎么样?”
    “整个房间会被强制锁起来,你攻击的大部分力量会反弹回去,温言心会在这段时间被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温白有些惊讶:“这些东西我都没有遇见过。”
    “当然。“伏山有些骄傲地回头笑笑,“这些都是我做的,它们与我之间存在很强的感应,一旦这里出事我会在最短的时间里被传送过来,帮助言心拖延时间。”
    伏山停下脚步,打开最后一道门,脚步放得很轻,缓缓往前走。
    这是一个独立出来的空间,里面温暖如春,芳草遍地,溪流清澈,周围有些温和的动物。不远处有一栋小房子,房子旁边有一棵桃树。
    温白眼眶有些酸,十几年前,那个小村子里,他爹娘还活着的时候,他家就是这个样子的,他深吸一口气,快步走上前去。
    桃树下坐着一个粉色衣服的女子,她察觉到有人来了,放下手里的书抬起头来,一张与温白有几分相像的脸上带着盈盈的笑意:“你长大了。”
    温言心冲温白轻轻招手:“你过来,我好好看看你。”
    温白在他姐姐身前蹲下,嗓音有些哽咽:“姐。”
    温言心眼眶也湿了,她抬手捧住温白的脸,然后狠狠糊了他一巴掌:“小比崽子!这些年都死到哪里去了!不知道老娘担心得要死要活的吗!”
    温白捂着脸愣在原地,伏山扶着额头转过身去不忍心看。
    温言心心情好了些,站起来掸了掸裙子:“去屋里坐着吧,我这儿给你备着蜂蜜牛乳糕呢。”
    温白颠颠地跟了进去,这蜂蜜牛乳糕他小时候最爱吃,就是做起来特别费事。
    小孩子爱点甜食,日日盼着娘亲什么时候过了农忙能做一点儿,现在品着也就能琢磨出一点儿当时的味儿来,那火候不好掌握,稍微过了点儿味道就发苦,咬在嘴里颇有些苦中作乐的滋味儿。
    温言心看温白吃得狼吞虎咽的,她笑着给他倒茶,抬手偷偷抹掉眼角的泪花。
    “这些年还好吗?”温言心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那个人还好吗?”
    温白一下子反应过来:“那时候是你?”
    温言心点点头:“也是碰巧遇着你们,当时我也实在没办法,射了她一箭。”她抿着嘴笑起来,“从身影看是个美人。”
    温言心想起谢景山那张脸,点头道:“是挺好看的,他是我师傅。”他将这些年自从和温言心分别之后的事情讲了讲。
    温言心垂着眼睛,这姑娘对他弟弟倒是真的上心真的好,就是这脾气有点暴躁啊。她瞥了一眼自己这个脾气婆婆妈妈的弟弟,小时候连打架都得事先琢磨两三天仔细地部署一翻,也是烦人烦得不行。
    温言心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你什么时候带她来给我看看?”
    温白也觉得自己是该介绍姐姐和师傅认识认识,毕竟这两个是现在对他最好的人了,也就答应道:“我回去问问他,看他什么时候有空。”
    温言心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居然不能现在定日子,还要回去请示,看来自己这个蠢弟弟被吃得死死的,一时有些不满道:“你这样不行啊,总不能时时顺着她,这是要宠坏了的,以后她脾气会越来越暴躁。”
    温白想了想觉得温言心说得很在理,马上问她:“是的是的,他最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不爱搭理我了,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温言心皱着眉细细问了温白一些细节,在听到那个“姑娘”修为比温白高很多但是从不嫌弃他,缺钱给钱缺药给药缺法器给法器,自家种的金莲子,徒弟用得上,给!九死一生得来的啸龙湖水,徒弟用得上,给!的时候,心想着自家这弟弟倒是傻人有傻福,简直是全方位无死角地被包养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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