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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老干部与虫首长-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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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害者是隶属于第五军团的奥家成员,还惊动了本该远在科学院上班的左家最高长辈,加害者是最近正在被奥左两家追责的戴家成员,就这么看上去,这又是一场发生在奥、左、戴三家之间的纠纷,可仔细想来,在这场风波里没受到丁点损害,还赚取了勇于揭发旧友不耻行为好名声的,不正是从头到尾看似只“仗义执言”了几句的柯家?
  纵然柯家和戴家有着多年合作关系,可戴家眼看着日益衰败,即便是奥左两家不对戴家赶尽杀绝,戴家的声望在风波过后也会跌倒谷底,巨额的赔偿罚金还将把它的家底掏至几近亏空,到时候,戴家便是一具连繁华外衣都没法保全的空壳,无法为昔日盟友带去任何利益不说,不及时从这段合作关系中抽身,还极有可能让盟友被拉下水,惹得一身腥。
  柯家在“明哲保身”的位子上站了许久,终于沉不住气,决定为自己主动争取新的契机。
  只是就当下情况来看,它的野心似乎不小,并不只满足于为自己更换一个全新的、安全的阵营。
  如果齐斐的猜测属实,那么柯家便是正在看似各方混战的局势里悄悄动作,浑水摸鱼,试图打造出一个能让自家更上一层楼的环境。
  “威逼利诱他虫为自己做事,将担责的风险转移给第三方,把自己从事件中摘干净,最后躲在幕后安然坐着收利。”理清思路的言把糖球的饼干层“咔擦”几声咬碎,“这还真是他们一族的惯用手段。”
  虫长官原本是想嗤笑一声,但碍于糖球还在嘴里,很有呛住自己的风险,还极有可能会被齐斐认为自己太蠢,他遂只好拿糖球的饼干层泄愤,用自己的小尖牙把饼干碎再细细磨成粉。
  眼前的光线忽然一阵明暗变化,继而有两根温热的手指抵上额头,言感到那两根手指正力道柔和地按揉着自己眉心,他这时才发现自己是皱了眉。
  齐斐手动抚平了伴侣的眉头:“这些目前都还只是猜测,至多只能算直觉产物,还需要证据去佐证。”
  “嗯。”言回蹭了一下齐斐贴在自己额上的手,不期然想起某只与自己和齐斐都有过过节的柯家成员,意识到自己还有一件事没听到下半篇,“对了,戴光的终端调查的怎么样了,有新进展吗?“
  “我正想和你说这个。”齐斐为两虫的不约而同勾起唇角,下一秒就看见雌虫连打两个哈欠,那双看过来的蓝眼睛里像蓦地罩上了一层雾。
  齐斐:“困了?”
  “还好。”言嘴上这么说着,他话音未落,身体像是在与这句“还好”作对,紧接着就又让他打了一个哈欠。
  今日事务繁忙,虫长官的例常午休虽然保持住了,但他孕期额外增加的每日小憩时间却没能保全,以至于这会回家行程过半,他开始在温暖的飞行器里犯困。
  “困了就睡一会。”齐斐对于雌虫那句名不副实的“还好”选择做忽略处理,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条干净柔软的毯子,只一个切换推进器档位的功夫就盖到了言身上,接着,他又动作利索的把副驾位的座椅放倾斜,调整至适合在飞行器睡觉的角度。
  言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盖着毯子在飞行器上躺了下去
  “睡吧。”齐斐隔着毯子在他身上拍了一下,声音温和的说,“其他的事我们回家后再说。”


第一百六十章 结婚的老干部 十二
  大约是视角变换的关系,从躺着的言的角度看过去,坐在驾驶位上的齐斐身形变得格外高大。
  鲜少能有从这个角度打量雄虫的机会,言偏着脑袋瞧了齐斐好一会,像是要把心上情虫专注驾驶的模样完完整整看进心里,在他用目光描摹了齐斐的轮廓两三遍之后,那不甘被忽略的困意再次闹腾着作起妖,他又躺着打了两个哈欠,眼前的黑发雄虫便随着哈欠一并模糊起来。
  行程已经过半,飞行器再转过一个变灯口,切换两次轨道,就将进入自家所在的居住片区。
  其实距离到家也没多久了。言想着,他自觉还可以再撑一会,没必要抓紧这点时间再赶着小睡一觉,然而他的眼皮却开始不受控制的合上,齐斐的身形起先还只是变模糊,继而便在不断变窄的视野中叠上重影。
  赶在黑发雄虫的身形彻底和黑暗融为一体前,言把一只爪子从毛毯边缘伸了出去,他凭着直觉在一片重影中摸到了“真齐斐”,把爪子挨在齐斐的腿边上,随后,他才放心的让自己彻底被睡意给吞没。
  齐斐感觉到了腿旁传来的一点触碰,他在等候变灯时低头扫了眼那只“越狱”的虫爪,见它乖乖贴在一旁,不禁伸手捏了捏它。
  言即便是已经倒头睡了过去,他的身体却像还保留着某种训练有素的本能,他的爪子才刚被齐斐挨了一下,就无意识地朝前抓了一把,跟着就要过来握齐斐的手。
  但这个条件反射的抓握注定落空,它被必须还得继续空出手来操作飞行器的齐斐躲开了。
  “不行。”齐斐使了个巧劲,把那只躁动的爪子扣在了椅面上,用自己的掌心蹭了蹭言的手背,“晚上睡觉前再牵手,现在还不到晚上。”
  “……”言不知道是不是在梦里听见了齐斐这句声调温柔的安抚,他因为手心空空而短促皱起的眉头又松开了,喉咙里还发出一声回应似的小咕噜。
  然后他在安全带的牵制下努力朝齐斐那头侧了侧身体,让自己尽可能更凑近齐斐一些。
  又安静不动了。
  为雌虫一系列的小动作微笑了一下,齐斐边留意着悬浮电子屏上的变灯倒计时,边把因为翻身而滑开的毯子重新替言盖好,他踩着最后三秒的变灯倒数在言头上摸了一把,在指示牌转为“通行”时准点启动飞行器,继续朝家的方向赶去。
  考虑到身旁还正有一只孕雌在睡觉,齐斐的后半段归家行程飞的格外平稳,他在第二个换轨空档时还低头又看了会熟睡的言,目光温和地扫过对方迄今还未显怀的小腹——那里此时正被淡色的短毛绒毯遮盖着,隐约能看见下方的平坦线条。
  由于小虫崽是先以蛋的形式在雌父体内发育,在作为蛋出生后还要再经历一段蛋内发育期,直至肢体力量在蛋内积蓄完全,才会自行挣脱蛋壳,迎来真正诞生,虫蛋作为为小虫崽提供第一阶段生长环境的保护所,体积通常不会太大。
  虫族孕雌的孕期显怀程度及速度要远低于齐斐过去所熟悉的地球女性。
  假如不是有那份体检报告书在手,言突如其来的嗜睡又太反常,单纯就看虫长官这越发能吃还缠虫的表现,齐老干部恐怕要等到自家伴侣转入孕中期才会发现“有蛋”端倪,意识到有条与他和言血脉相连的小生命已悄然来临。
  能吃,在大半童年时光都是与老人家一起度过的齐斐同志看来就是“有福”,至于节节攀升的缠虫指数,若是没有医生指导,说这是孕雌在向伴侣寻求孕期支援的本能体现,齐斐多半就要把它当做是言在“G13事件”后的后遗症。
  毕竟设身处地的想,换做是他当初骤然听闻言失踪的消息,又苦苦等候一循环月对方才归来,他在对方好不容易重新回到身旁后一定也会有些患得患失,总觉得得把对方整只虫时刻扒拉在怀里,才能确认对方真的又回来了。
  言刚才现身演绎过一回的“梦里被碰碰爪子都能条件反射求握手”,就是他近期缠虫指数上涨后新增的每日例行互动之一。
  雌虫自一周前的某一天起,就多了要和齐斐牵着手睡觉的习惯,不牵就像没法安心睡觉。所以齐斐方才才拿出了哄小朋友的轻柔语调,指明现在还不到晚上睡觉时间,让言先“将就将就”。
  虫长官固然黏虫,却也十分好哄,暂时无法拉着心上情虫的手睡觉,他退而求其次的把自己的爪子贴在齐斐腿旁,倒也睡的还挺香。
  言这一觉就睡到了晚餐前,连自己是怎么下的飞行器都不知道,等他再次睁开眼睛,各项感官全部苏醒激活,便发觉自己已在昏睡中跳过了几道流程,直接躺在了自家主卧的大床上。
  齐斐在到家后见他的安稳,不太忍心叫醒睡得正舒服的伴侣,遂自觉的又担任了一回“搬虫工”,把言抱着送去了楼上主卧,让他在晚餐开始前再睡上一会。
  这样的搬虫工作在最近一段时日里,几乎已成为齐斐的日常,无论言是不慎睡在了机舱里、沙发上、亦或者是旋转办公椅
  上,他都能轻松找好角度,将虫抱起来,在不吵醒对方的前提下将睡着的雌虫送去床上。
  相较于齐斐的越发纯熟,言每回发现自己又是劳烦了齐斐,都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太好意思,他虽然享受心上情虫的拥抱,渴求来自齐斐的肢体接触,但只有在被齐斐抱着走上一段不短距离时,有蛋之后食量激增的虫长官才会在意起自己的增重问题。
  “下次直接叫醒我就好。”言不无忧心的对齐斐说。
  念及自己月初例检时已初步呈现出涨势的体重,他在醒来后执拗的要为齐斐按摩手臂,以让雄虫承载过“重物”的手臂肌肉好好放松。
  齐斐第一次获得手臂按摩服务时莫名其妙,他问了半晌,言才吞吞吐吐的说是怕他胳膊累着,齐斐的莫名便转为了啼笑皆非:“你又不重。”
  齐斐一边肯定的说着,一边现场展示了一回言是如何不重——他颇为“直雄”的把伴侣一把举了起来,示范了一下抱起对方是何等轻松。
  虫长官猝不及防收获一回举高高体验,整只虫都懵了半晌,下来之后乖乖点了头,认可了齐斐的话……然后继续为雄虫的手臂肌肉做按摩放松。
  晚餐期间,隔壁左恩一家带着自家做的“私房菜”来访,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一顿不聊公事的亲友聚餐,于是,齐斐和言说好的“回家再说”最终变成了睡前再说。
  将主卧的温湿度调整到舒适睡眠模式,又准备好了孕雌每晚“夜常”的加餐夜宵,言负责给自己和齐斐一虫调制了一杯饮料,把两只配套的杯子和点心盘一起摆在床上小桌上,齐斐回忆了片刻自己今日下午收到的最新消息,将它们略作整理,再逐一说给已经开始朝第一块点心下爪的言听。
  鉴于前方的小桌过于吃喝俱全,齐斐开口的一刹那觉得像是在给伴侣说睡前故事:“雌父遣虫一路查到了那台终端的上市批次和出售日期,找到了它的第一购买者,发现最初预定了它的虫是柯曼,他们检索到了对应购买记录。”
  言重复了一遍齐斐话语中提及的这个名字,微微一顿。
  他发觉自己十分想说一声“果然”。
  连左卅这样才刚回归虫星不久的虫都能觉出不对劲,认为监控他虫房屋安全系统、私自复制终端等手段是超出了戴光的智商范围和行动能力。虫长官作为老早就与戴家结怨,这些年和戴光也打过好几次交道的对象,他对于那位戴少爷本身的本事只有多大再清楚不过。
  在刚听齐斐提起终端一事时,言就认定这绝不是戴光一虫能独自达成的行为。
  曾经怂恿过戴光递交举报信的柯曼是他的第一怀疑对象。
  “戴光那边也有专虫去问过话,问询结果已经传了回来。”齐斐说,“据戴光本虫所说,这台终端是柯曼赠送给他的礼物。”
  那是台‘Z系列’的第一代终端。
  “Z系列”终端当年刚在星内发售时,还属于稀罕物品,它被誉为是划时代的产品,开启了多功能便携终端的新纪元。
  戴光早在“Z系列”的概念模型刚提出时就注意起了这台新机器,不过“Z系列”第一代不仅价格高昂,还弄了个初回限定发售的噱头,商家走饥饿营销路线,当年仅有一批手持金卡的超级VIP会员才获得了体验购买资格。而戴光家虽说也是世家一员,但它只是戴家的众多分家之一,这个家庭平日里满足戴光的大部分心愿都不成问题,可在这种明显是按财富等级分配名额的时刻,他们家便有些不够格。
  任凭戴光的双亲对孩子再如何宠爱,他们也没法在短时间内让自家升级为超级VIP。
  但这台戴少爷心心念念的终端最终却还是到了他手上。
  “戴光说,他在和柯曼闲谈时偶然提了一回Z系列的事,没想到柯曼就把自己预定的仪器转赠了给他。”


第一百六十一章 结婚的老干部 十三
  戴光其虫,娇生惯养,眼高手低,几乎集世家纨绔们通有的毛病于一体,是个行走的“二世祖活体范本”,要说他的不好与劣迹,能逐条分项的填满一整张报告表,他与言过去起过好几次冲突,是在公众网上定期散布第五军团及其军团长负面消息的“先锋”。
  族内的漂亮兄弟软声软语管他叫几声哥哥,赞美几句他的优秀与出色,再哭诉一番自己在外面遭受的委屈,说及自己被谁给怎样的欺侮了,戴光就能立即正义感爆棚,拍着胸脯要去为“受委屈”的兄弟出气——无论事情真假。
  乐意与他来往的好友拍着他肩膀说赏识他的才华,听他说话,称他日后一定会有大作为,只是暂时还没找到自己的发光方式,随即再对他说几句自己近期哪里不顺,做什么事受了谁的阻挠,戴光就能当即热血上头,要为“伯乐”两肋插刀——无论“伯乐”的称赞是否只是在随口敷衍他。
  戴光打出生起就在“你是全星独一无二”、“你其实聪明极了,只是贪玩了点,暂时没有努力”等声音里泡着,他懵懵懂懂听了双亲与长辈们的好话这么多年,已然分不清来自他虫的靠近是真心还是虚假。
  他被自己过于溺爱幼崽的双亲养成了另一种形式上的“傻白甜”。
  尔后,他的“傻白甜”被有心虫发现并相中,成为了一杆只需要好声好气忽悠一下,就能指哪打哪的枪。
  愚蠢、自大、缺乏是非曲直的分辨力,帮亲不帮理。
  可就是这样的一只虫,究根究底,居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戴少爷分不清他虫的真情假意,却意外的挺重感情。
  “伯乐”柯曼当年赠送的“Z系列初代”早已经成为一台旧机器,它的后代也已“六代同堂”,其余诸如通讯端之类的电子设备,戴光都已经换了几轮,唯独这台已过时许久的终端他还保留着。
  因为认为这台终端意义非凡,是自己和柯曼的友谊见证,戴光这些年只定期把终端送去更换废旧零件,做机体养护,一直没舍得整机换新。他那台终端被专虫带到左卅面前时,上面的涂装都还是新补过的,看得出来机主对其十分爱惜。
  也是托了戴光如此爱惜这台终端的福,这条线索才没有因为终端更换报废而中断。只是戴少爷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他小心翼翼珍惜着的“友情见证”其实只是个幌子,它存在于台前,护着躲在幕后另一台一模一样的终端,还遮挡着一双暗中窥探的眼睛。
  “等等,站住!”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内容,戴光睁大了眼睛,在上门取走终端的专员准备离开时奋力追赶几步,大声说,“什么叫做‘我的名下同时注册有两台相同的终端’?”
  受左卅调遣的虫员闻声停住脚步,转身不知是厌烦还是怜悯地扫了戴光一眼,语气倒还是客气的:“就如同您所听见的那样,您的账户曾在两台完全一致的终端上登录,并先后对它们进行了激活,那台暂时下落不明的终端已被证实曾用于违规复制、非法监控等行为,由于目前无法确认您在本案中的角色性质,还请您近期保持通讯畅通,我们还会再与您联络。”
  说完这话,赶着去办理下一桩事务的专员就匆匆离开了。
  戴光只能眼睁睁看着专员携着终端跳上飞行器,没法追过去继续追问下去——他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个不可取下的腕带式监视器,是他在家服役期间必须佩带的物品,只要他一靠近大门,腕带就会发出警告,让他在一循环分内退回自己的“禁足区”。
  就这么在原地呆然站了小半会,戴光感到眼睛有一点刺痛,才发觉自己是视线下意识的追着飞行器走,而眼下飞行器早已升入空行轨道,再看不见,他盯着正午的阳光看了半晌,双目被日光灼的干涩发痒。
  太阳明明正好,阳光照在身上也是温暖如春,戴光却猛地打了个哆嗦,他不再傻站在原地,扭头就朝屋里冲,三步并两步地跑回自己房间,掏出终端给柯曼发去通讯申请。
  这是道注定将无虫接听的通讯。
  在执法方接到上级调令,赶去以“涉嫌违规复制终端,恶意监控他虫生活”的名义将柯曼控制起来之前,另一道指控抢先一步落在了柯曼身上。
  戴光给柯曼发去通讯申请之时,柯少爷的所有通讯设备都已经转移到了询查小组的询查长手上。
  他受到了正在接受调查的葛南雌君的检举。
  自被雄虫保护协会带走调查起,葛南那涉嫌谋害雄主的雌君就像个被严密焊接成虫形的罐头,任凭询查组怎样轮番上阵,都没把他的嘴撬开半分。直至戴光名下链接有两台相同终端的消息被递交询查组这处,询查长拿“你们耍的所有小花招都已经被发现了”去诈他,注意到他在听到对方提及“两台终端”时眼神微微一变,一直低垂着的脑袋也抬了起来。
  询查长见势头不错,立即乘胜追击,他声音一缓,多出了几分鼓励:“如果你是受到他虫胁迫,被他虫拿捏住了把柄,不得已才做出监视雄主的行为,那么只要你配合询查工作,积极指证幕后主使,对于你的量刑会从轻考虑。方才你也已经听见了,我们目前掌握的消息已更加完整,一旦信息进入整合检索流程,躲在幕后的对象会即刻被揪出,到时候,你若是再想主动指认对方来减刑,就已经晚了。现在是你最后一次决定是否要指认幕后主使的机会——你是在谁的指使下做出的恶意监控行为?”
  亚雌面上似是划过了一丝挣扎,他与询查长四目相对了半晌,询查长耐心等候片刻,终于在他眼中看见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一点闪烁着的决心。
  这些天里清减不少,最小号的关押服穿在身上也显空荡的亚雌轻声说:“是柯曼少爷。”
  通过某些消息途径获悉了言和戴家之间的结怨渊源,也知道葛南的兄长葛东在这场纠葛里成为了炮灰,柯曼在葛南刚为了兄长赶到中央主城,想弄清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时,就提前派虫接触了他。
  柯曼是做着要把葛南牢牢控制在手心里,日后培养成一把上可牵动戴家,下可咬言一口的“双刃剑”的打算。
  他小心把葛南拉进自己的掌控区,游说戴光出面去和对方打交道,向自偏远地区而来,消息渠道有限的葛南不断灌输颠倒黑白的信息,还极富善意的慷慨向对方提供了住处,并让戴光介绍旁支表亲给葛南认识,一番连劝带哄,就这么让为兄长而来的葛南安心在中央主城里扎了根。
  “复制终端,利用戴少爷的账号同时激活两台终端,开设附属权限账户给葛南使用,这些都是柯曼少爷的主意。”
  亚雌一五一十坦白了自己知道的一切,包括柯曼是怎样在戴光面前施了障眼法,不动声色调换两台终端,在权限开启后又将终端换了回来,以及对方是如何与他联系,向他发布指令,让他协助房屋安全系统的监视管理。
  他曝出来的每一条内容都性质严峻,超出了询查长的受理权限,询查长面沉如水的听完他的供词,冲记录员微微一颔首,已录制好立体影像资料的记录员收到指令,当即把这份重要登记标记为A级的记录传送给上级。
  这份影像资料与戴光的发言整理一并传到了左卅手里,左卅在又对其做了一番整合梳理后,将它们全发到了齐斐的终端上。
  “……这就是我们目前掌握的所有信息。”齐斐结束了这个稍显漫长的“睡前故事”,伸手替言将唇边不慎沾上的一点点心碎抹去,“柯曼的庭审被特许提前到两天后开庭,出庭名单今晚就将拟定出来,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当天需要去旁听。”
  言完全没发现自己竟然吃“漏嘴”了,他在齐斐的手指挨上唇边时一阵窘迫,但当雄虫黏上点心碎的指尖切实映入眼时,这份窘迫迅速被另一种情感压了下去,他“窘中生智”,一低头,飞快把齐斐本准备抽纸巾擦去的点心渣舔走了。
  “不能浪费。”
  虫长官很是正经的说着——即使他正很不正经的叼着心上情虫的手指尖。
  齐斐轻轻移动了一下自己被雌虫叼着的手指,感受着小心翼翼搭在手指尖上的那条“虫舌头”,无声露了一个浅淡的微笑。
  两日后,齐斐和言果然出席了柯曼的庭审,听葛南的亚雌雌君在审判庭内亲口陈述了一遍柯曼当初交代他去做的各项事务。
  “一派胡言!这全部都是恶意污蔑!”
  柯曼中途几度试图打断亚雌的话语,在被厉声喝止后才安分下来,在他目呲欲裂的瞪视中,亚雌终是顺利说完了话。
  柯少爷此时越是竭力想要把自己与亚雌所讲的内容撇清,这惶惶然为自己开脱的模样落在周围众虫眼中,便显得越发可疑。
  被“邀请”来参与庭审的戴光就站在柯曼不远处,他在开庭前面上还犹带着不信,似是想要为柯曼辩驳几句,但随着亚雌的供述内容不断增多,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改变了神情,脸上流露出一种震惊到了极致,反倒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的麻木。
  在这审判厅内,还站着另一位齐斐和言十分熟悉的对象。
  他们又有好一阵没见过的戴佩也出席了这场庭审。
  戴佩带来了一叠数据板和几份录音文件,他把柯曼当初是如何主动找到自己,欲与自己怎样合谋打击言及安莱等虫的交涉细节全部曝光,并主动坦诚,当初的酒店事件是自己和柯曼的自导自演,表示愿意按律承担相关责任。
  这份意料之外的追加曝光消息一出,旁听席上登时一阵骚动,窃窃私语声不绝于耳。
  有不少虫下意识的把目光投向齐斐和言所在位置,想要看看这两位当事虫的反应……然后首先映入他们眼中的就是齐斐和言自然交握的手。
  感觉眼睛有点刺痛的众虫:“……”
  后续的证供对应自有待专业虫员去处理,齐斐和言虽然出席了这场庭审,但他们仅呆到了亚雌陈述完供词,在中庭休审时,齐斐便与工作虫员打过招呼,带着言离开了审判厅。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继续听下去。”言在走到审判厅外的凌空走道上时说。
  他的声音混在风声里,有些模糊不清。
  凌空走道连接着审判厅和中转站,是条离地三十六米,两侧耸立有高大廊柱的空中走廊,必须得通过它,才能进入中转站转去其他区。
  今日天气晴好,廊柱间的透明隔板被皆数收起,齐斐和言刚一踏上走道,就感受到了三十六米高空的穿堂风的威力。
  “柯曼在下半场有十循环分的自我辩驳时长。”齐斐皱着眉体味了一下这室内外温度差,脱下外套,罩到了言身上。
  言为这突如其来的外套愣了愣:“我不冷。”
  他试图把外套推回给齐斐,却被黑发雄虫按住了推回衣服的那只虫爪。
  “我也不冷。”
  言一顿:“那……”
  “没有‘那’。”齐斐稍微展露了一点强硬姿态,他不容置喙的说,“既然我们都不冷,这件外套显然该去到相对来说更需要它的对象身上。”
  比如说这里还存在着的第三方——正在言的孕育腔内努力生长的虫蛋。
  “罩好。”齐斐替言将外套拢上,顺手轻轻在雌虫小腹拍了一下,“我们不能冷着蛋。”
  言:“……”
  分明是在仔细为自己套上外套,却一本正经的说是为了不冷着蛋,一股压抑不住的笑意不知打言体内哪里冒了头,飞快攻占了他的眼角眉梢唇角等地,牵带着他整只虫由里到外都想要微笑。
  在齐斐扣好最后一颗纽扣后,言前后左右的张望了一下四周环境,见四下暂时不见他虫,遂“色向胆边生”,悄悄对齐斐发动了一次小偷袭。
  齐斐同志在获悉伴侣已揣上蛋一事后,本就奇高的包容程度更是又高上了一个等级,他纵容了言的这个小偷袭,然后摸了摸对方的头发,补全自己方才只说到一半的话:“柯曼的自我辩驳太吵,不听也罢。”
  “唔。”言蹭了蹭他,应了一声。
  想起心上情虫刚刚的话语,虫长官想了想,学起了对方刚才的语气,他也一本正经的说:“我们也不能让这样的虫吵着蛋。”


第一百六十二章 结婚的老干部 十四
  昔日合作伙伴化友为敌,还上升到了要对簿公堂的地步,必然少不了互相揭短和推卸责任——反正双方此时已无需再顾及情谊,都只想着尽量为自己减轻量刑就好。
  戴佩刚刚在发言时就玩了个文字游戏,他把两虫合谋说成是柯曼主动联络自己,指明是柯曼率先向他提出了一个较为周密的行事方案,他这一下就把自己从“合谋者”降级为了依照对方计划行事的“行动参与者”,追责起来,需要由他担负的责任登时小了一级。
  柯曼听葛南雌君陈述他的种种违规行为时神色就已是极不好看,他冒着被扣上“扰乱审判厅”罪名的风险也要为自己开腔争辩,在看见戴佩也加入这“落井下石”的队伍中后,他的恼怒程度更是直线上升,一腔怨愤都表现在了扭曲的面部神情里。
  以往那个风度翩翩,待虫温和的柯少爷,仿佛仅是一个幻影,在眼下的他身上再也看不到半点踪迹。
  等到允许被指控者为自己发声辩驳的后半场庭审开庭,忍耐了一个半循环时的柯曼终于迎来能理直气壮开口的机会,届时的审判厅里将会是怎样的沸反盈天,已是可以预见的事情。
  齐斐在中场休息时带着言离场,不想让对方和虫蛋无端受吵还仅仅只是一方面的原因,另一方面,他出于私心,不希望言在柯曼和戴佩唇枪舌剑时继续被无辜带上场,成为旁虫频频侧目的又一中心。
  虫长官与对簿公堂的几虫均有过矛盾,柯曼过去还曾有过一个“第五军团长追求者”的头衔。
  柯少爷当年还算是有眼光,早早看出了言的发展潜力,意识到言未来发展必定无量,只是他虽然看透了这一点,却也没有要伸手帮扶一把的意思,只想等言一路高升后再去坐享其成。
  柯曼想的倒是挺美,他认为自己这样一只在外界风评口碑俱是不错的雄虫,想要拿下言那样一只孕育腔功能障碍的雌虫,定然是轻而易举,根本用不着花费多少工夫,他只要在言的晋升已然稳妥,声名又不太好时主动出现在对方面前,表示自己不嫌弃对方孕育功能缺失,乐意迎娶对方,那情路注定坎坷的雌虫就会立马为自己的接纳感激涕零,欣然接受他的求娶,从此成为他在柯氏一族内提升地位的助力。
  只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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