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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老干部与虫首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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⒒幼潘募嗫刈饔茫欢蚩娜床皇浅蚱腱痴獗叩募嗫厣阆裢贰袅嗣娉舯贏1211的摄像头。
  齐斐默然看着已经悬浮在半空中的“确认”按钮,他只要轻轻触摸一下对方,监控光屏就会在他眼前立起来,向他诚实转播正发生在隔壁房间里的事情。
  齐斐:“……”
  完全摸不准隔壁的虫族究竟在想些什么,齐老干部森森感到自己的清正作风受到了挑战,他今晚已经被对方带着扮演过一会对“良家好虫”步步紧逼的“臭流氓”,这会他的“流氓指数”又在疑似面临升级诱惑,对方静静开启了隔壁那侧的监控摄像头,向他抛出了根无声怂恿他偷窥隔壁的诱惑枝条。
  齐斐没有放任自己思考太久,他展现出了一名老干部应当具备的清正思想与行动力。
  齐老干部皱着眉头,默默点击了“确认”按钮旁的小叉,拒绝了开启光屏。
  也几乎就是在“确认”按钮消失的那一瞬间,那细微的仪器运转声停了下来。
  齐斐猜测着是隔壁的言发觉了他的拒绝,所以主动关闭了仪器,但这个想法才刚形成在他的脑子里,下一秒,仪器又突兀的运转起来。
  先前被手动关闭了指示灯的监测器应和监控仪的运转,那一点高频闪烁的亮光又迅速点亮了墙壁一角,提醒着齐斐隔壁似乎仍没放弃针对他的“诱惑大业”。
  齐斐:“……”
  从各方面来说,虫长官的确是个不屈不挠的对象。
  齐斐默默想着,他正准备再伸手去关闭一次指示灯和确认按钮,就看见指示灯再次熄灭,仪器运转的自然噪声又停了下来。他收回自己的手臂,注意看了一眼时间,仪器与指示灯在大约两循环分后又猛地亮起,噪声与指示灯的闪烁频率交相呼应。
  某个想法忽然出现在齐斐心底,他改变了自己的坐姿,静静贴靠上墙壁。
  监控仪很快又停止了工作,指示灯也不再闪烁,齐斐在归于寂静的黑暗里屏息凝神,留意着隔壁的动静。
  然后他捕捉到了一个细微的,沉闷的撞击。
  “咚!”
  像是一件扎实的重物撞上了墙壁,齐斐感到他贴靠着的那处墙轻微震动了一下,与其同时,监控仪再一次被启动,监测器的指示灯也闪了起来。
  齐斐回忆起了自己今晚才在隔壁看见过的那些线路,它们大喇喇暴露在墙壁上,没有经过常规的安全埋线处理,那些线路中有两根主操控线直接关联双向摄像头的启动键,在机表按键被意外损坏的时候,直接操控这两条主操控线,同样可以控制摄像头的启动。
  齐斐为仪器的异样启动与隔壁传来的轻微撞击声响升起了些担忧。
  虽说高等虫族的身体综合数据要优于人类许多,耐受性更强,自愈速度更快,可他们在超出安全伏特的电流冲击下依旧会致伤。
  齐斐忧心着虫长官是否因线路铺设不当,现在正在隔壁被电成一只“电虫”,用身体与线路相接,以己身为导体来供仪器运转。
  放在平日里,这番莫名其妙的忧心肯定会被齐斐贴上“不靠谱”标签,他会在它冒出后没多久就面瘫着脸将它自行删去,可惜今天他的思维已经被带偏大半,又考虑着隔壁的言今晚同样心事重重,也不是没有因心不在焉而出安全事故的可能。齐斐靠着墙静坐了片刻,在听到第三声轻微撞击声时打开通讯端,试图翻出一名虫族的联络方式,请对方去看看他们的长官,然而他打开了通讯端后才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一名虫族战士的通讯码——甚至连隔壁那位的都没有。
  面凶心善的齐老干部在三循环分后站到了A1211门口,他再次按响了自己数个循环时前才按过的呼叫铃,但这一次里面的对象像是听不见铃声般,在他按下两回呼叫铃后都毫无动静。
  言在齐斐按响呼叫铃时,正陷在久违的梦境里。
  今晚的谈话内容让他直面了一些他之前一直特意回避的问题,他本以为自己在送走齐斐后会辗转反侧,因一整晚都陷在思考里而难以入睡,但实际上,他在刚躺到床上不久后就睡了过去。
  言梦见了他自己。
  另一个宇宙中的“他自己”。
  他站在“自己”身旁,以第三者的角度看对方和另一个宇宙中的齐斐站在一起,他在梦境的最初还没有意识到那两道身影是谁,等他看清他们的模样时,才下意识想迈步过去。
  但言在梦里拔腿时才发现,他的半截身体都陷在泥沼里,他的脚下虚软无力,在湿软粘稠的污泥里无法着力,他试着挣扎了两下,想要寻一个借力点从这窘境里出去,可他周身放眼望去全是一模一样的淤泥谭,没有丁点可以供他扶撑一把的物品。
  另一个“自己”与齐斐不知什么时候转变了位置,他们遥遥站在远处的坚硬地层上,面朝着对方,正在说话。
  尽管言看不清双方的具体神情,但他直觉那一处的谈话气氛一定十分良好,轻松愉快,他在泥沼里呆呆静止了半晌,直到感到自己正在缓慢的下沉,他才想起来他可以朝对方寻求帮助。
  梦里的他似乎不知道自己正在做梦,也不觉得有另一个“自己”有什么异样之处,他看着站在坚硬地层上的齐斐与“自己”张开了嘴,试图请他们拉自己一把,但就在他开口的那一瞬间,原先缓慢的下沉忽然加速。
  根本来不及挣扎,他整个沉进了粘稠污臭的泥沼里。
  那湿软的污物从四面八方而来,它们争先恐后的灌进他周身每一处孔洞,他被它们密密实实的包裹着,只觉四肢僵冷,做什么都是徒劳。
  但即便是心底已经认为做任何挣扎都是徒劳,肢体却还是依循着求生的本能,在周围的淤泥里划拉了两下。
  手掌像是终于碰到了什么实物,那线状的物体一摸便知道根本支撑不住他的身体,但言还是本能的抓在了手里——即使他的手为此感到了一点麻痹,在麻痹之后则是灼伤般的疼痛。
  瞧,就连他在最后关头抓住的“救命稻草”,都不是一根称职的救命稻草。
  “救命稻草”来到他手边的本意不是给予他拯救,不是给予他心理安慰,而是为了让他在完全窒息前再多感受一些痛苦。
  他根本不配获得任何拯救。
  ……可这不是为了救他而来的“稻草”,却是他在最后能够抓住的唯一一件东西。
  不顾已经麻痹的指尖,言尽可能的去更多的抓住了“稻草”一些,然而命运似乎对他非常苛刻,就连这会带来伤害的最后一件物品也不肯给他留下。
  他感到自己的手中忽然一空,像是有股外力强行将那会带来疼痛的“稻草”抽走了。他还来不及为自己最后仍旧一无所有的结局自嘲,命运便又忽然对他慷慨了一回。
  比喻或许不太恰当,但言觉得自己像株生长在土里的茎块类植物,已经淹埋在淤泥里的他被一双不畏泥沼肮脏的双手挖了出去,对方还小心拍着他身上沾染的淤泥。
  那双手的主人说:“醒醒。”


第十五章 住在隔壁的虫长官 十四
  眼睛已经睁开,目光却还处在失焦状态中,涣散了数循环分才汇聚。
  被齐斐强制从梦里唤醒的言缓慢眨了眨眼睛,他的思维有一半还停留在梦境里,另一半则停留在有关“茎块类植物”的比喻里。他还是觉得自己像块刚出土的巨型茎块,浑身都糊着湿软的泥,散发出一股难闻气味,他自己都不太想触碰这样的自己,搞不懂怎么会有谁愿意把他挖出来,还不嫌弃的在轻轻拍着他。
  “挖”出了言的齐斐单手按在他肩膀上,边留心观察着他的情况,边用另一只手移走了保护涂层已然破损的主控线。
  用于链接操作按钮的主控线规格统一,它们的内芯线外裹有厚而密实的保护涂层,涂层采用不易磨损开裂的材质制成。但眼下,这根看起来还十分崭新,刚启用不久的主控线,它中下一段的保护涂层已经破裂外翻,齐斐在损坏处发现了明显的锐器刺划痕迹。
  这样的刺划只能由外力造成,在把这根危险线路从言手里抽走时,齐斐找着了“锐器”真身。
  虫长官先前抓着主控线不放的那只手已经不能称之为“手”,它伸展开了所有尖锐部分,富含攻击力的锐刺凛然竖起,显露出了虫族利爪的原本模样。
  刺破线路保护涂层的凶器就是言的爪子。
  虫长官在睡梦中破坏了主控线,还将它当做救命稻草,把破损处紧紧撞在了手里。
  假如齐斐来的再晚一点,他约莫就会在闯入房间时收获到一只“电烤虫爪”。
  幸而言今晚的思维游离到了“身心分离”的地步,他衣服都没换就躺在了床上,他握着主控线的那只虫爪从手掌中部开始,至手腕腕骨后方都好好戴着军用半掌手套,手套在感应到附近电流超过安全限额后竖起了保护磁屏,护住了那只倒霉虫爪,有效制止了外泄电弧对其造成更多伤害。
  言只有最初接触到内芯线的那部分表皮组织受到了电路灼伤。
  齐斐进入房间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切断了监控仪的供电,那些缭绕在半掌手套周围莹莹闪烁着的可见电弧,均随着仪器供电被切断迅速消匿不见。
  言花了一点时间才让自己从梦境回归现实,他在自身散发出的难闻气息里嗅到了一缕夹杂在污臭里的洁净味道,那气味像极了今晚到他房间里造访过的齐斐。
  “齐斐”对于他来说,就像一道激活口令。
  想到齐斐,虫长官险些脱成两截的思维“蹭”地蹦了起来,原先谁也不想搭理谁的它们紧紧抱在一起,“咔咔”两下就归为一体,使他之前停工的大脑恢复了正常运转。
  “你……”言看着眼前的齐斐张了张口,发觉自己喉咙干涩,声音低哑。
  齐斐站在床旁,他按在言肩膀上的那只手往后移了移,托住肩胛骨后方。
  感受到肩膀后传来的温和推力,言顺从了这股推力,就着齐斐的手坐了起来。
  其实他远不至于无力起身,梦魇只损耗了他的精神力,不会对体能造成影响。但虫长官用他已经回正的思维斟酌了片刻,觉得还是继续假装虚脱乏力比较好。
  没有发现眼前对象心底的小九九,齐斐接住了言在坐起后颇有些左摇右晃的身体,当下的姿势是他站对方坐,对方正好倚靠在他身上,从他这里借了个力。
  “给。”齐斐将一杯早已准备好的水递了过去,他从言刚刚低哑生涩的声音里获悉对方需要它。
  虫长官的视线在水杯上转了一圈,他想了想,抬起了自己被灼伤的那只虫爪。
  齐斐默然看着那只“伤爪”慢吞吞伸过来接水杯,他在言准备用伤患处来直接触摸杯子时终于投降。
  言瞅着水杯在自己快要碰到时忽然移开,他不动声色,给了人类一个半点不像作假的疑惑眼神。
  移走了水杯的齐斐端着一张冷静沉着的面瘫脸,他请虫长官放下无辜的伤爪,然后将水杯再次递了过去:“您如果不介意,可以就这样喝。”
  言毫不迟疑的先低头喝了水——就着齐斐的手,他喝完后才抬起头道:“我当然不介意。”
  他们默契的假装言其实是个独爪将军,他完好且没有受伤的那只虫爪根本不存在。
  虫长官喝过水的唇边还挂有一滴细小水珠,因为吞咽过急,它没能被及时收归入口。言像是在抬头看向齐斐后才意识到这点,他神情坦然的当着人类的面轻轻伸了伸舌头,舌尖灵巧一转,将那小水珠扫回了嘴里。
  齐斐:“……”
  假如自己不是亲眼看到了对方刚刚沉溺在梦魇里是怎样挣扎的情形,齐斐根本无法相信面前的对象是刚从噩梦中转醒。
  言的身上像是安装着一个奇怪的枢纽,只容许他将所有苦痛挣扎都释放在梦里,而他一旦清醒过来,那个枢纽便会帮他强制切换言行神情,他同时拥有着两套系统模式,但它们无法同时启动,他只携带着坚不可摧的那套回到了现世里,把软弱遗留在了梦里。
  “你怎么会过……”喝过水后感觉自己发声正常了许多,言终于捡起了先前只说了一个字的话题,他在问问题时环视了一圈房间,发现他的房门依旧严严实实闭合着,而他的窗户大开着。
  言:“……来。”
  齐斐到底是辜负了虫长官希望他安全为上,不要翻窗的期望,他在第三次按响呼叫铃却依然没有得到回应时果断返回了房间,踩着外墙上的边沿闯入了隔壁A1211。
  从言脸上读出了强烈的不赞同,齐斐看见对方张开了嘴,虫长官看上去准备给他好好来上一场安全教育。
  但这场安全教育因突如其来的呼叫铃而胎死腹中。
  从齐斐决定要翻窗进房间救虫起到他成功进入隔壁,切断电源,叫醒了言的此刻,这期间仅过去了十多循环分的时间。
  齐斐在返回自己的房间前按响了隔壁A1210的呼叫铃,他留下了希望对方在听见铃声后能帮忙联络医疗室值夜人员到A1211的留言,在里面被呼叫铃惊醒的虫族过来开门前,他就匆匆快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隔壁住着的倒霉虫深夜被铃声惊醒,他分辨出了语音信箱里是那名备受长官关注的人类的声音,“A1211”这个属于长官的房号让他还处在混沌里的大脑骤然瞬间清醒。他虽然不解齐斐为何要请他帮忙联系医疗室守夜虫员,但他亲眼见证过长官对对方的在意。
  A1210的倒霉虫在愣了愣后仍是依言联系了医疗室夜班虫员,他在紧急赶来的医疗员抵达指定楼层后,和对方一起站到了A1211门前。
  无法确定隔壁房间具体情况究竟如何,无法确定房间内的对象是否已经受伤,无法确定假如对方已经受伤的话,伤势有多严重,是否可以被随意挪动,是否需要医疗小队抬担架来。
  这一连串的“无法确定”仅有在去到隔壁房间后,才能变为“确定”。
  齐斐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就近请A1210里住的虫族联系对方的医疗室,为可能面临的糟糕场面以防万一。
  言在紧急赶来的医疗虫员与下属进入房间前,就已经又恢复了他无懈可击的将领模样,他静静压住了心底涌起的一点可惜,有条不紊的用现场编造的理由糊弄过了医疗员与下属。
  深夜赶来的虫族医疗员与虫族战士眼观鼻鼻观心,默契的对墙壁上铺设的线路视而不见。
  就连那扇不正常大开着的窗户,他们都只是在刚进房间时诧异的打量了几眼,随后很快镇定下来,只偶尔将含义复杂的视投向齐斐,再互相交换一个眼神。
  齐斐原本还有些担忧他的贸然行动会暴露虫长官的“独特爱好”,为对方带去不良影响,他将几名虫族进入房间后的反应收在眼底,悄悄在心底对自己说了一声“多虑”。
  除去“阴差阳错”住进左楼十二层的齐斐以外,左楼十二层其余所有房间里住着的都是言的亲卫,他们跟随自家长官已久,清楚长官每走一步背后所代表的含义,即使长官什么也不说,他们也能大致猜测到言的心思。
  这些亲卫训练有素且忠心耿耿,只要是长官默许的事情,他们便不会主动质疑。
  损坏的线路被清理走,灼伤的创口被上了药剂后妥善处理过,齐斐打量了一番房间内的情形,自觉他不该继续留在这里叨扰,主动向言提出他应当返回自己的房间去。
  言这一次倒是没有再极力挽留他,虫长官只在齐斐离开房间前对他说道:“谢谢你今晚的关心。”
  “不客气。”
  齐斐的声音实际上与他日常说话没有两样,但刚刚才在人类胸膛上靠过的对象将滤镜加在了耳朵里,言强行从齐斐的说话声里听出了几分柔和。
  虫长官在齐斐快要走出房门前叫住他,再次重复了一遍四个循环时前他就做出过的承诺:“下周体检结束之后,我一定会将自己知道的所有相关信息分享给你。”


第十六章 住在隔壁的虫长官 十五
  隔壁左楼深夜急调了医疗室的值夜虫员,这动静着实称不上小,负责右楼区域夜间防卫的士兵亲眼看见了医疗小队乘电梯上楼。
  方形大厅内站岗的两名人类士兵中,有一位恰好是与齐斐随机组过队的对象,他不知道左楼究竟出了什么事,却在看到医护员神色匆匆直奔左楼电梯后第一时间想到了齐斐。
  整栋左楼只住着齐斐这么一名人类,虽然就宿舍分配第一日至今的情况来看,齐斐与高等虫族疑似相处的还行,但虫族于人类而言到底是异族。这名站岗战士深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他忧心起是不是他们的同胞在左楼里遭受了异族的排挤伤害。
  这份忧心忡忡一直持续到了换岗。
  交接岗位的间隙里,这名战士将自己的担忧告知给了一起交班的同伴:“该不会是齐斐在左楼里出了什么事?”
  同伴还没答话,前来接班的战士顶着违纪的风险在岗位上侧了侧头,吃惊道:“什么?”
  忧心忡忡的战士看了震惊的同僚一眼,发现对方颇为眼熟,他很快想起来,对方也是曾和齐斐随机组过队的对象。
  有着独揽所有得分项的实力,每一次随机组队后都但任着小队内临时指挥与主力,像个人型靶子一般吸引着敌方小队主要火力输出,还兼职了拦在前方护住后方队友灵活前进的“肉盾”。
  训练场上的齐斐,就是一个大写的“能者多劳”活例。
  一名在实战模拟时堪称全能的对象即使一人收割完全队所有可获积分,也不会有谁提出异议,因为他的确拥有着能独身横扫全场的实力。
  可齐斐偏偏在训练场上对队友照顾的出奇。
  哪怕是个人积分名次在排行榜上甩尾巴的“吊车尾”,只要他被系统随机分进了有齐斐在的队伍里,便也定能在之后到来的那场训练里收获一分两分。
  为期四周的两族联合演练才开展了一周半的时间,齐斐刚抵达贡多时的“空降小队队长”头衔就已在群众的呼声里被取缔,而受到所有与齐斐组过队的战士一致认可的“博爱的奶爸”称号,则在某一晚的夜谈会里正式上岗就职。
  丁总训练官起先还担忧着这支特派小队会与原定的大部队相处不好,他在萧和将“博爱的奶爸”称号上报给他时将满口茶水喷了出去:“噗——”
  “咳咳咳……奶,奶爸?”丁总训练官嘴边的茶水都来不及抹,震惊道,“谁?齐斐?他那张脸能当奶爸?!”
  灵活闪躲过茶水攻击的萧副官冷静答:“这仅仅是个私下里流传的称号,不代表齐斐同志真的去当了奶爸。据了解,所有与齐斐同过队的战士都认为他极其好脾气且周到细心,他们试图为齐斐重新起个称号,‘博爱的奶爸’灵感源自于齐斐原小队中的白皓同志,他爱管齐斐叫‘爸爸’,战士们认为‘爸爸’不足以表达出齐斐的耐心温和,后一致决定换‘奶爸’更加合适。”
  丁总训练官:“……”
  将“博爱的奶爸”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再把这行字和齐斐的登记相片并列在一起,外表与实际年龄不太相符的丁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他深觉自己虽然长得还是那么英俊帅气,但是他的心态已经老了。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爱管人叫“爸爸”呢?
  “博爱的奶爸”这一称号是否让人听了起鸡皮疙瘩姑且不议,它背后代表着的好人缘倒是货真价实。
  消息在封闭式环境里总是传播的飞快。
  “齐斐有可能在左楼受到了异族危害”,这全凭主观臆断的猜测经由交接班的站岗战士们流传出,在第二天清晨早点名后就已席卷半个训练营。
  好巧不巧,齐斐这天早上正好请了假。
  他是“被请假”。
  自觉自己昨夜打扰了人类休息,虫长官在天还未亮时就联系了人类方的总训练官,言在通讯里告诉丁规,齐斐需要至少半天的时间来好好休息。
  丁总训练官直到通讯被挂断后都还有点愣神,他因为刚醒来还有些迟钝的大脑先是缓慢的想了:高阶异族将领说话就是硬气!
  接着他才缓慢的又想:嗯?齐斐怎么了?
  丁总训练官与大部队一样,他在早点名过后才知道了那则全凭揣测的消息,结合虫族长官今早主动致电里提到的帮齐斐请假的事宜,丁规一个激灵,迅速向齐斐发去了一道通讯链接,想确认他们的白菜同志是否真的在左楼里被虫蛀了。
  不想,丁总训练官这箱的通讯链接才刚发出去,下一循环秒,分会议室的呼叫铃便被按响,扬声器里传出了齐斐的声音:“报告。”
  一循环秒前还让自家总训练官担忧着安危问题的齐斐在电子门开启后走进了分会议室里,他手上还拿着四张纸。
  丁总训练官仔细打量了齐斐一番,确认齐斐看起来一切都还好后才将视线转到纸上,他看出了齐斐是特意为这四张纸而来,他问:“这是什么?”
  齐斐:“我的检讨书。”
  “……啥?”
  丁规接过那四张纸,快速浏览了两遍,发现它们的确是检讨书——还是一式两份。
  遵纪守法的齐老干部当然不会依照虫长官的期望,让自己平白无故多休半天假。齐斐花了整个早点名的时间,就昨夜擅自违反纪律,宵禁过后还前往走廊游荡,并且非法攀墙闯入隔壁宿舍一事,认认真真手写了两份长达三千字的检讨书,他在检讨书写完后就带着它们赶来了分会议室,向上级汇报错误。
  “手写的检讨书哎……这年头竟然还有谁会手写检讨书?”
  不仅是分会议室里的丁总训练官对这两份手写检讨书悄悄咋舌,另一边,主会议室里动用了一些小手段,正监控着分会议室内动向的虫族同样咋舌惊叹。
  厉单爪撑在言的座椅靠背上,他几乎把脸贴到了光屏上,想去看清纸张上的检讨书详情。
  言的关注点与好友不同,他的视线静静落在人类训练官捏在四张纸上的手上,没有接话。
  厉唱独角戏似的的自言自语了半天,才慢半拍的意识到言的沉默,他扭过头来,正好撞进言一片郁沉的眼底。
  厉登时一愣:“怎么了?”
  板着脸的虫长官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呈现在光屏上的四张纸:“下面这份是我的。”
  厉:“……”
  好嘛!合着是觉得外人碰了齐斐准备给他的东西了!
  就像是突发了咽喉梗塞,厉默默瞅了言好一会,才终于又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在刚刚扭头时看见了办公桌上摆着的台历。
  那是一本采取了传统造纸工艺制成的纸质台历,地球出品,在电子日历问世已久,广大家庭也更喜欢使用电子日历的如今,这样的纸质台历几乎称得上是小古董。
  台历被翻到了本循环月那一页,下周周五被圈了一个红圈,旁边还备注了一个词。
  揭牌。
  下周周五是两族联合体检的日子。
  厉暂时放下了自己刚才想要说的话,他凝神看了台历半晌,对上言朝他投来的视线。
  “如果,我是说如果。”像是接下来要说的话对他来说略难以出口,厉抿了一下嘴唇,“假如这张牌最后揭开,得到的却不是你想要的那个结果,你准备怎么办?”
  厉本以为这个问题对言来说会很难回答——就像他之前一直不太敢问出口那样,但出乎他的意料,言只顿了片刻,就开口回答了他。
  “如果不是?”言在那两循环秒里回忆了一番自己与齐斐的现下相处情况,他摩挲了一下手里拿着的物品,指腹在纸张上擦过,发出细微声响。
  厉分辨出那是那张被挖走了登记相片的齐斐的纸质档案,他清楚记得言在那一晚将它亲手揉成团,然后丢进了废弃文件堆里,但不知道为什么,它又回到了言的手上。
  还视如珍宝一般,整个早上都拿在手里把玩。
  厉为这张纸分了数循环秒的神,他在言再次出声后才回过神来,正好听见了言的最后一句话:“他如果不是的话,我会觉得更好。”
  更好?
  厉将信将疑的盯着言猛瞧,言却已经将视线移开,落在了主会议室窗外的小花坛上。
  那小花坛里种着的正是贡多草。
  “其实那个花坛里,最中间的那一圈不是贡多草。”言忽然转移了话题。
  厉不明所以的与他一起转移了目光,看向花坛,他认真观察了花坛半晌,只觉外圈与里圈一模一样,根本看不出任何差别。
  “最中间的那一圈实际上是束禾苗,它外形上与贡多草相似,在训练基地还在建设的时候,被粗心的种植工与贡多草合栽到了一起,并且因为本身长得比贡多草更好,因此摆在了最中。”
  “哦……”
  厉颇有些莫名其妙的听着,不解好友怎么忽然开启了教学模式。
  言的目光落在那一簇束禾苗上:“因为与贡多草在一起合栽的太久,双方又太相似,它自己都以为自己是簇贡多草。”


第十七章 住在隔壁的虫长官 十六
  有关贡多草与束禾苗的话题,厉没怎么听明白,他只在言说完后茫然的“啊”了一声,耿直道:“可这俩都是低阶植物,低阶植物不具备思维主脑,那簇束禾苗在贡多草里再多活一百年,也不会以为自己是贡多草——它根本就没有思维能力。”
  说完后厉还奇怪的瞅了一眼言,像在思考为什么对方看两棵草也能隐约看出大智慧:“你的生物图鉴应该背的比我好?”
  言:“……”
  虫长官冷静注视了自己的好友数秒,他余光瞥见到光屏上齐斐已经准备离开分会议室,正在出电子门。手上还拿着那两张被“染指”过的纸。
  推断出齐斐即将来到自己这里,虫长官朝自己脸上写满了“你刚刚到底在说啥”的好友挥了挥爪,他已经认清了对方在领会暗喻一事上差到让虫发指的领悟力,决定放弃与对方继续沟通解释。
  厉没听懂刚才那番植物教学科普与暗喻,却理解这个挥爪。
  为了制造出更多与人类单独共处的时机,言已经开始准备“扫堂迎客”,而这扫堂迎客的第一步,自然就是清场驱虫。
  身为无情被驱的对象,厉抱着一叠他半循环时前就该领走的数据板,他麻利的自觉退场,将接下来的时间留给好友与即将到来的人类。
  “哎。”
  电子门将要闭合的时候,厉猛地想起自己刚才还有话没说完,他那会被言的忽然转移话题搅了注意力,这会临出门时才拾掇起来。
  双爪双臂都被数据板占据,厉伸出一条腿制止了电子门的完全闭合:“不用开门,我就这么说。”
  言已经虚放在开门键上的手一顿,他看着厉把脸挤在不过十多公分宽的门缝外。
  厉就着这道根本容不下他的脸的缝隙,硬是在有限的空间里给了好友半张笑脸:“不管他是或者不是,只要你觉得好就行!”
  这句话似乎接在言表明“不是更好”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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