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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屠美人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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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唷

“是!可是主子,那瘟疫……”

“苍梧处出的瘟疫,我们怎能未卜先知?”东方渊冷笑着,看了一眼密探长,密探长寒毛倒立,只能低着头。

“不过我得神明相助,有了解药。若是有人得了瘟疫,只要能杀死十个苍梧人,待战事结束后,便教他去领解药。”

“可是我们并没有解药……”

“战争都结束了,那些人如何处置,你不知道吗?”东方渊的重瞳闪着剑的冷光,密探长不敢再有微词,便道:“一切听凭主子吩咐!”

“传令下去,即刻,进军落雁关!”

“是!”

铁骑踏尘而来,撕裂开落雁关的安静与沉闷。

千花明接到东方渊要讨伐的消息后,早早地便请了王命,要去落雁关应战。可南陌言一想到上次烈焰山谷的事,便硬要跟着去。

那群老匹夫,自然又是跪又是拜的,说南陌言上次偷溜出去差点丧命,已经不合国主的规矩。此次东方国携百万之师而来,势头凶猛,若是他不小心有了差错,他又无子嗣,苍梧该如何是好?

“行行行,我不去总成了罢?退朝退朝!”南陌言懒得与他们争论下去,老子的腿长在自己身上,想何时溜就何时溜!

很可惜,南陌言的心口不一,这群活过两朝的老臣,也想到了。他们使出屡试不爽的一招——跪!还轮班来守!守在南陌言寝殿前,议事厅前,御书房前……南陌言所到之处,皆有他们的身影。更何况,贴身还有个御史监跟着,盯得比麻绳还紧!

千花明虽没拦着他,却也不想他去冒险。正好借这帮老臣,阻止他去前线,自己却已经提前启程,早于东方渊两日到了落雁关。

南陌言被困在宫里,只能生闷气。

千花明走后没多久,宫里就开始流传起“他是妖孽之子”的谣言,还说红瞳之人杀戮过多,上天不忿,会给苍梧降下瘟疫,死伤无数。南陌言本是不知,可是碍不住有人嘴巴快,在上朝时便上了奏折,说要替换将领,让千花明回来。

“花花刚走,这群人就开始玩心思耍诡计,没一刻消停的!”南陌言心里着实不耐烦,便道:“那依着季大人的意思,换谁好呢?”这季玉林,早看出来他心思不对,之前不动他,是想给他个机会。不过他既然始终不悔改,那便趁此,一起揪出他的同党罢!

“右将军钱进经验丰富,又勇敢果毅,家中三代为将,正是合适人选。”

“哦?还有谁,和季大人一样的想法啊?”南陌言站起身来,龙袍一扫,俯视着朝下群臣。

“臣李进附议。”

“臣王青附议。”

“臣胡勇附议!”

“臣李毅附议!”

苍梧是信神之国,一半的臣子都恐怕流言为真,瘟疫横行,苍梧战败,面临灭国的危险。

南陌言真想指着这群老匹夫的鼻子,痛骂一通,但此时不能与朝臣起冲突,否则会给千花明带来更大的麻烦。“诸位为战事着想,孤很是欣慰。只是,临战之前,突然换了主帅,扰乱军心且先不说。便是换了主帅,有谁能保证这场战一定能赢?谁敢以性命担保,换了右将军钱进,我军便能攻克百万大兵,凯旋而归?谁敢?”他声音不大,却将利害关系说得分明。

无人应答,丢官事小,自个儿的性命才要紧。

“臣敢——”殿外走进一人,打破了朝堂上的寂静。千仞将军戍守边疆归来,连铠甲都没来得及脱掉,便佩剑进了大殿。御史监已经将详细情况都告诉他了。

“千仞将军,咱别闹好吗?”南陌言扶额道,就算真的战败,您是千花明的老爹,谁还敢砍了您不成?

千仞的眼里闪过一丝疑虑,但很快消失。

那些与千花明有过节的臣子,见有人敢拿性命作保,又壮了胆子,“国主,千仞将军德高望重,既然他都如此说了,那这更换主帅一事,可要尽快决定了。”季玉林拱手道。

“季大人……”南陌言真想教他闭嘴,“国主,臣有几句话,想问问几位大臣,可否?”千仞恭敬道。

“请。”千仞大人啊,在前方的是您的儿子,平时不待见就算了,此刻可别让他“后院起火”啊!南陌言心里很是忐忑。

“敢问各位,从王宫到落雁关,最快的信使要耗上几天?”

“这……最快也要三天罢!”

“那再请问,东方渊此刻是否已经到了落雁关外?”

“这个……自然。”

“两军交战,最忌讳甚么?”

一些老臣面面相觑,“忌讳……动摇军心。”

“此存亡之时,尔等要撤换将领,可是会动摇军心?”

“是……但是……”

“右将军经验虽然丰富,可与东方渊交过手?知道他的作战习惯?”

“这……”

“此去落雁关最快也要三天,谁能担保路上没有埋伏?就算没有埋伏,若是两军交战正酣,我军突然要撤换将领,士兵还如何安心作战?”

“这个……我等也不知,我们只是文官……”

“既然屁都不知,胡咧咧个鬼啊!”

“粗俗!千将军,你……”文官觉着武官粗鄙,武官觉着文官纸上谈兵,两边向来是不对付,可是千仞将军如此明目张胆地骂人,也忒教他们不悦了。

千仞用军营里骂人的话来骂这群老匹夫,南陌言差点没忍住笑了。原来,千仞将军心里,还是认可千花明为苍梧所做的一切的,断不会为了旁人而舍弃他,关键时刻还是会护着他。

“国主,”千仞将军转向南陌言,“您是苍梧之主,不能为了一人而不顾朝廷安稳……”千仞说教起来,跟千花明有得一拼,但南陌言感念他出言维护花花,很是耐心地听着。

“流言无羁,东方渊向来卑鄙,妖孽之言,怎可轻信?”千仞不屑地看着这群没脑子的臣子,嗤之以鼻。

“可……可您以前不是也认为千花明是妖吗?”季玉林不肯罢休。

“老子的儿子,骂骂如何了?”千仞白了一眼季玉林,腰间的佩剑抖了一下,季玉林被吓得后退一步,“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干旁人何事?再说了,骂人出气的话,三岁稚童尚且转眼就忘了,诸位真是好记性啊!”千仞这话够毒,将文官与三岁稚童相比,他们若是承认自己记住了他骂人的话,那便是连三岁稚童也不如了。若是记不住,那这流言也可到此为止了。南陌言终于知道花花的伶俐口齿是随谁了,难怪舒雅夫人要拼命为他生下孩子,看他气宇轩昂,相貌不凡,便是年逾四十,也仍然有这一份“老骥伏枥”的气概。说话又这般有趣,做他的夫人,定然是不会委屈无聊的。想到这里,他还真想见见那位传说中的舒雅夫人呢,只可惜佳人已逝,连画像都没有留下。

“既然流言无稽,诸位就不要再提了。”南陌言权当看了场闹剧,打了个哈欠,“无事便退朝罢!”

“退朝——”

“恭送国主——”季玉林低头拱手,但眼睛里有着浓浓的不甘和怨毒。

“千仞将军,请等一等。”御史监追住了正要回府的千仞。

“大监,国主寻我?”

“是,请您跟我去一趟御书房。”御史监恭恭敬敬道。

“好。”

千仞进了御书房,御史监便将门给带上了,在门外守着。

“国主。”千仞行了个礼。

“千仞将军请起,请坐。”南陌言道。

两人沉默了一会,只有淡淡的茶香在空中飘荡。

南陌言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见到千仞,他总有种莫名的压迫感,果然和千花明是父子啊,两人的气场都很强大。“千仞将军,我想告诉您一件事。”

“国主可是要说你与千花明的关系?”千仞心里头明亮如镜。

“您都知道了?”南陌言看着他的反应,不知道他是反对还是赞成。

“嗯。略有所闻,国主也不必担心我会反对,我只问国主一句,可畏人言否?”

“人言?”

“便拿今日之事来说,我能为千花明说上一两句,这群老匹夫知道我与他关系不好,还会稍微公允地听上一两句。但您如此明显地,处处维护他,早已失了帝王的威信和公平,纵使您说的是正理,可他们只会认为,您在偏袒千花明。”

“可难不成,我要同他们一样,处处给他绊子吗?”南陌言不解。

“臣子所要的,不过是一个公允和一点点君心,可是是人就会心有偏袒,不能端平这一碗水。”千仞叹了口气。

南陌言从未见过千仞有过一点点丧气之色,从前总以为他是因为舒雅夫人的死而不待见千花明,还有从前的南陌言,也不待见千花明……难不成,他们的“不待见”,只是为了保护他?从小生活在保护伞下的他,定然没有现在这般强大冷静罢?

“你也别将我想得这般伟大,我确实是因为舒雅的死而不欢喜他,可为人父亲,既然不能时刻陪着他保护他,那便让他有力量来保护自己罢!”

南陌言知道千仞说的是实话,可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气愤,就为了这样的理由,花花的亲生父亲,就要将他拒之门外?就要让他去别国为质?就要让他身处朝堂风波和沙场厮杀之间?

“甚么狗屁理由?”南陌言忍不住骂了出来,“我尊称您为千仞大人,只是因为您是他的父亲,可这并不代表,我认同您的所作所为。”

“国主……”千仞有些吃惊,方才还彬彬有礼的国主,怎么突然这般骂他呢?

“你按照自己的意愿,逼他成为一个强大无情的人,可你从未问过他,想要甚么?”

“在这样的乱世里,自己想要甚么,就一定能得到吗?”千仞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问自己。

“那他变得强大,变得孤立无援,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吗?”

“至少,在困境面前,他可以自救。”

“呵,千仞将军,原来你也是个懦夫!”

“你……”千仞一生杀敌无数,从未胆怯过,乍一听到有人说他胆怯,那久经沙场的杀气便迸发出来了。

可南陌言丝毫不惧,反而盯着他的眼睛,带着一股更大的威压,“你迫着他成长,逼他在绝境里自救,却从未想过,那时的他只是个孩子,他不需要一个人来告诉他,你要坚强,你要变得强大,他要的,不过是一份本该属于他的、来自父亲的拥抱。可你呢?说甚么保护他,连一个父亲最基本的责任都不能尽到,却要求他为了这苍梧,耗尽一生,恪守己任。您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吗?”南陌言心惊,自己竟然也会以责任来游说千仞,不过,这也确实是他憋了好久的话。

“我……残忍?”千仞看着南陌言,“那你告诉我,他的出生,却是舒雅的离世,上天对我难道不残忍?”

“这是舒雅夫人的选择,若不是因为你,她怎会拼命生下千花明?”南陌言不能再让千仞把这事记到千花明头上了,也该让千仞将军自己反省反省了。

“因为我?”

“若不因为欢喜你,她怎会来到苍梧?若不来到苍梧,又怎会因为生子而辞世?”

“是啊……都是因为我……她原本就不是苍梧的人……”千仞将军的眼中满是哀戚。

南陌言见他似有醒悟,待他心情平复些,便道:“千仞将军,我刚才多有得罪。但说的也是心里话,请您莫怪。”

“罢了罢了,我终究是老了,也多亏国主一番当头棒喝。只不过,以后我还是会这般作为,该不待见的还是不待见,咱们,就以不同的方式,去偏袒自己想要偏袒的人罢!”千仞起身,准备告辞。

“千仞将军,那我可以去落雁关吗?”南陌言很是恳切地看着他。

“臣老了,戍守边疆的侍卫也累了,一回来还要守着东边的宫门。今日,且先让他们歇歇罢!”

南陌言反应过来,忙道:“多谢……岳父大人。”

千仞将军的嘴角明显勾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为严肃的表情,“臣告退。”

南陌言送他到门口,便回了寝殿。

夜晚守门的侍卫果然松懈了不少,那群老臣也没来烦他,南陌言骑着千里良驹,直奔落雁关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18章被锁了,正在修改中?请你们稍等下~





第20章 诛心之战
三日的快马加鞭,南陌言终于到了落雁关,可此时千花明正带领士兵与东方渊厮杀,他只得在城内等候。城中住处不够,很多士兵,包括千花明,都是住在军帐里。在城内,见到士兵都带着口罩,他略感奇怪。

一同随行而来的,还有医仙和毒祖,毒祖见他来了,很是无奈,道:“国主,您这样……”

“打住打住!”在王宫内就被人唠叨得快疯了,来此处还要被人念叨,他摆出一个“求饶”的手势,须长风还是不肯停住,“你知道,师兄在此处要操心的事情已够多了,你来这里,不是添乱吗?他白天要忧心战事,晚上又要……”

“咳咳……”介子寻咳嗽了两声,给南陌言递过去一杯茶,南陌言谢过,接住喝了。

“城里又在闹瘟疫,你来也来了,日后可要小心些。不过你有金蚕蛊,也不用怕这些。”

南陌言道:“瘟疫?”他想起前些日子的流言,“是何时有的?”

“大概五天前罢!”须长风道。

“你们,听说了关于花花的流言吗?”

“嗯,师兄地亲兵,定是不会被流言所影响,但百万之众,苍梧不得不招了些新兵,心性不稳,城中百姓也是心存怀疑,这战打起来,倒比往日更加费力。而那东方渊,虽从未与师兄正面交锋,但比以前的敌人还要难缠,对他的作战风格极为熟悉。”毒祖道。

“莫不是出了内奸?”南陌言道。

“五日间排查出来的可疑人等有五十四名,可师兄从未与他们有过交往,那他们又是如何得知师兄的作战风格的呢?”毒祖疑虑道。

“许是细作藏得深了些,细细搜查,总能查到的。”介子寻这几日治病劳累,眼里带着明显的倦色。

“医仙,你且去休息罢,不用管我,毒祖,你也是,我不会给花花添麻烦的。”南陌言看到须长风望向介子寻关切的眼神,连忙让他去歇息。

傍晚,两军守兵,南陌言化作介子寻的助手,帮助照料病人和伤员。

“这位大叔,麻烦让让啊!”南陌言瞥到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穿铠甲的人进来,当时他又正在给伤员上药,并没细看。那人站在一旁,等他上完药,一把拉过他,就往千花明的军帐里闯。

“这位大叔,你、你知道那是主帅的……”她话还没说完,便被拉到了军帐里,一双红色眼睛转过来看着他,南陌言定睛细看,突然大笑起来,直到某人的眼里明显有了怒气。

“花花,你咋弄成这个样子了嘞?这胡子……哈哈哈哈哈!”

“没时间刮。”他按住笑得乱颤的南陌言,“不是不让你来吗?若是路上有个埋伏,你……你要我如何?”千花明想骂他,但话到嘴边只化为一句“你要我如何”。

南陌言不笑了,从未被人保护过的千花明,却还是能用尽心思来保护自己这个没有定性的人。从未得到过温暖,却仍能给予自己他所有的温暖。南陌言捧起他的脸,手被胡茬扎得痒痒的,“你看,我把你给我修好的玄铁剑带来了,我会杀敌,我会兵法,还会排阵,只要你需要,我就在这里。”

千花明看着他,苦笑一声,“你以为战场是甚么好地方吗?”

“我知道战场不是个好地方,所以更要来。”南陌言笑着道。

“我该拿你如何呢?”千花明搂过他,本想亲吻他,但想到自己满脸的胡茬,又收住了。南陌言却不止住,看着他裸露在外的脖子,上前咬了一口,“这是你欠我的,今日讨回来。”

千花明拿大胡子脸蹭蹭南陌言的脸,“疼!”南陌言叫道。

“知道疼还来?你不知道作战的男人血气正旺吗?”千花明逗他,“你……我也要随你出战,到时候看谁血性更旺!”比起无耻,南陌言还没怕过谁,说完还得意地摆摆头。千花明却突然起身,南陌言看着他,拿起了刮胡刀和面巾,想到他刮完胡子要作甚么,又捧腹大笑了起来。

刮完胡子的花花,又是那个丰神俊朗的摄政王,他看着某人不停勾引他的模样,心里哪里还耐得住?便抱过他,搂到怀里恨恨亲了一番。

“千花明,你能不能轻点?老子大老远跑来,可不是让你啃的!”南陌言感觉自己的嘴巴又肿了,“不能,不过在别的地方可以轻点。”他用眼神看着南陌言的身体,从上到下,一处不漏。

“你你你……简直就是饿中色鬼!”

“那赶来被色鬼吃掉的你又是甚么呢?哈哈哈哈哈!”千花明笑道。

“你……不要脸!”南陌言觉着自己吵架生涯遇到了对手,可他对这个对手竟然生不起气来。

“你……坐好!那个,不许乱动!”南陌言打掉他乱摸的手,正色道。千花明知道他要说正事,可他就是想撩拨撩拨他,怎肯停手?一双手在他身上到处游走,南陌言只好忍住身上的异样,道:“我跟你说正事,咱们这半年来操练的阵法,你似乎还没在战场上用过,不如,这次试试罢!”

南陌言所说的阵法是十面埋伏,在七国中,虽然有些出众好用的阵法,但大多都有漏洞,且灵活性不强。而这十面埋伏,是她从和妖兵鬼将等的作战中,自行开创的阵法,可以一敌十,运用得当,便不用怕东方渊的百万之师的人海战术了。

“嗯,这几天士兵还在熟悉东方渊的作战路数和此地环境,明日便可摆阵迎战。”

“你……你早就想好了?那我还来干嘛?”南陌言抿抿嘴。

千花明见国主大人不高兴了,即刻哄道:“自然是犒赏为夫了。”

“你……臭不要脸!我、我去照顾伤员!”南陌言说着便要起身,千花明哎哟了一声,南陌言连忙拉开他衣服一看,身上缠着大大小小的绷带,还在往外渗血。“千花明,你是不是疯了?伤成这样还去打仗,不要命了?”他想要碰下花花的伤口,但又怕弄疼他。

“我没事,随便摸。”千花明的无耻功力,又上升了一个等级。

“不行,明日,我要和你一同出战。”南陌言道。

“不行。”

“上次与东方渊交手,你也看到了,我并不是只需要你保护的人,我可以保护好自己。你要知道,我是可以和你一起并肩作战的人。”

千花明看着他,上次从烈焰山谷回来时,自己确实答应过要让他和自己並肩作战,国主,现在也想保护他了呢!或许,自己应该让他试试,而不是一厢情愿地将他保护在自己的臂膀下。

“好。”

南陌言一愣,他原以为要费上许多唇舌,没想到花花竟然这么块就答应了,一高兴,他忍不住亲了千花明一口,却碰到了他的伤口,千花明闷哼了一声。

“对不起对不起……”

“我没事。”

“那要怎样才算有事?毒祖他们怎么不劝着点,这样还硬抗,你以为自己强大到不会死……”南陌言慌忙住口,又没好气地看了眼他。

这时听得一声咳嗽,千花明道:“进来罢。”毒祖和医仙拂帐进来,毒祖赶紧为自己辩解:“国主,这可不能怪我,师兄……谁劝得住他呀!比十头牛都还倔!”

“嗯?”千花明看了毒祖一眼。

“我是说你很执着,这份精神可歌可泣!”毒祖的马屁真是随口就来。

“行了,还有事吗?”千花明使了个眼色,没事的话赶紧出去,我好不容易装点可怜,引得国主心疼,你们就别瞎掺和了。

“那个啥,我们就在附近溜达,有事喊一声,我们随叫随到。”毒祖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南陌言,南陌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话间,毒祖和医仙便出去了。

“医仙最近有些沉默啊!”南陌言道。

“你别看子寻平时不怎么用,对待病人还是很用心的。这几日,定是累坏了。”千花明难得夸一回介子寻。

“哦。”南陌言听他说着,又替他上好药,便开始低头玩自己的腰带。

“怎么,听我夸旁人,心里不大舒服?”千花明笑道。

“夸就夸呗,再说了,你说的也是事实……”南陌言并不看他,“当初我还以为你俩是一对来着……”他说着说着便吐露了心声。紧接着,南陌言便感觉自己的脑袋被敲了一下,“我们是一对?你……你难道不清楚毒祖对他的心思吗?”

“你也知道?”南陌言一下子来了精神,没想到千花明自从开窍后,看人心思很是拿手了呢!

“你想知道得更清楚吗?过来点。”千花明冲他勾勾手指,南陌言没多想就靠过去了。

“再过来点。”南陌言此时已经挨到他的身子了,“这次可是你投怀送抱。”千花明熄了灯,“你……唔……”军帐里传来各种不可细听的声音。

“哎,师兄真是精力充沛,知道国主来了,立刻找我要了点朱砂粉和绷带,现在就把人拐床上去了。”毒祖感叹道。

“嗯。”介子寻应道。

“你这几日是怎么了,怎么格外沉闷些?”

“要你管,滚滚滚!”介子寻道。

“这才像平时的你嘛!没事装甚么老成?”毒祖道。

“这已经快半年了,你何时去南疆成婚啊?”

“嘿,师弟如此关心师兄,我很是感动呢!”

“诶,人家同你说正经的!”

“这不还有半个多月嘛。到时候再说啦!”

“人家姑娘巴巴地等着呢,你可别逃了!”介子寻道。

“明天是你二十岁的生日,师兄就勉为其难陪你过过。”

“呵,谁稀罕?”介子寻瞪了他一眼。

“好困啊,这几日怎么格外累些,去睡了!师弟你也早些休息。”毒祖边伸懒腰,便朝营帐走去,“喂,那是我的营帐!”介子寻反应过来时,须长风已经睡在他的床上了,他听了会子千花明营帐里的动静,脸色微沉,随后去了须长风的营帐睡下,但这一夜,他都没有真正睡着。

夜色深黑,东方渊看着探子传来的信:南陌言已到,明日与千花明一同出战,使十面埋伏阵,吾将依照计划而行。

“主子,那人与千花明是多年的师兄弟,会不会临时反水?”

“事已至此,他就算想反悔,那些得了瘟疫的人,又怎会给他机会?”

“可我听说苍梧摄政王冷面无私,您这样做真的能打倒他吗?”

“冷面热心之人,外在的,已是攻无可攻,可既然有心,便会痛苦,便有破绽。对付他,要用最亲近的人,攻心为上。”

“这次定能一举成功,也不枉费主子悉心布置了这么些年。”探子贺道。

“你下去罢,通知他我明天就会动手。”

“是。”探子告退。

翌日,两军大旗飘扬,落雁关城门大开,南陌言和千花明一同带领十万士兵出战,毒祖和医仙在军队后方支援。

东方渊带领四名将军,身着黑色铠甲,迎敌而上。这场仗,已打了十日,前几日,东方渊海保存实力,等待时机,没有将百万之师一起用上。今日,他亲率领百万之师而来,用上南陌言给他的武器护甲,势要荡平落雁关。

千花明一声令下,十万名士兵依次摆开,但阵法不固定,时而变换成一字长蛇阵,大军一字排开,击首则尾至,击尾则首至,一边攻击一边掩护,两军厮杀开来,斗势正酣。打蛇打七寸,东方渊一声断喝,东方国的战士势如破竹,截断长蛇七寸,一字长蛇阵破。

“换阵!”千花明并不惊慌,苍梧战士也很快恢复镇定,长蛇阵头尾互转,变阵为二龙出水阵,龙本阳刚,水本属阴,二龙交合,龙之出水,其势大威,无人能挡。很快,东方国战士就死伤五千,。东方渊遣出两名大将,拿着乌木剑,踩着士兵的身体,跃到二龙中间,以阴气镇住阳气,截断龙腰,使得二龙不能相会,克断阵气,二龙出水阵破。

紧接着,三才无量阵、四门兜底阵、五虎群羊阵、六丁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子连环阵接连被破。南陌言的十面埋伏阵,并无固定阵型,重在一个“变”字,根据时机变换阵型,有杀敌万千之效。

但这次,虽然东方国战士死伤两万,但苍梧战士情况也不容乐观,死伤一万。活下来的战士,也大都重伤,见阵法接连被破,战友死伤,士气很是低迷。

南陌言惊疑,东方渊似乎知道自己阵法的弱点,毫不惊慌,游刃有余,逐个击破自己的阵法。想到流言,想到瘟疫,还有眼前被破的阵法,他隐隐感觉,还有更大的阴谋等着他们。

从人数上和士气上,东方国完全碾压此时的苍梧国,胜负已分,没有再打下去的必要。而在正要胜利之际,东方国却突然鸣鼓收兵,还派人送了点东西些图纸和信给千花明。千花明看着图纸和信,又看看千花明,眼神深沉,南陌言被他盯得有些发毛。

而远处,东方国已经撤兵回营,战场上,有倒下的旗子和未灭的火焰,还有堆积成山的尸体,空中弥漫着硝烟、血气和尘土的味道。

千花明道:“回城!”城门大开,士兵们相互搀扶,向城中走去,千花明和南陌言骑着马,隔着一段距离,一句话不说。医仙和毒祖走出城门,迎过来,询问他们的伤势。此次战事激烈,变换起伏,他们在城楼上看得都很是惊心动魄。千花明手臂上的腿上都被砍了一刀,所幸伤口不深,他淡淡道:“子寻,去看看国主罢!”南陌言左腿上受了些伤,医仙扶他下马,毒祖扶着千花明。

千花明和毒祖在前面走着,医仙扶着国主在后面慢慢走着。介子寻看着还有一百步之远的城门,又看了眼前面的两位师兄,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直直地刺向南陌言的心口,南陌言腿脚不便,来不及躲过,加之无论如何想不到介子寻会伤他,也没有防备。对病人身体结构无比熟悉的介子寻,一伤人则已,一伤人便是要人性命。

“子寻,你、你疯了!”须长风本想转头看顾他们,却看到他将剑刺向南陌言,急忙去阻止他,可剑已入心,陡然拔出只会催人性命。

千花明匆忙赶来,接住昏迷的南陌言,将东方渊给的东西扔到火里给烧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介子寻,“我、我原以为你我十几年的感情,终会冲散当年的仇恨。可我错了,我终究,还是算不过这人心。介子寻,你我师兄弟,今日,便尘土各归路,风雨不同舟。”千花明抱起南陌言,即刻回城寻医治疗。毒祖站在一旁,陪着他。

介子寻颓然跪地,低头大笑,眼中却流出泪来,一颗一颗淌到浸满鲜血的焦黄土地上。“爹,娘,哥哥,子寻这就来见你们。”介子寻服下一颗以混沌毒和瘟疫毒素练就的提纯药丸,一口吞下,毒祖来不及阻止,要他将毒抠出来。

“师兄,不必了,我已经没有颜面去见他了,就这样死去,倒还便宜我了,咳咳……”子寻的嘴角有鲜血洇出。

原来,介子寻一直记着家仇,从未忘记过。被万千铁骑踏碎的村庄,被青年千花明剿灭的乱党,被千花明的暗卫杀死的他的父母和哥哥,只有他一个人,躲在枯井中活了下来。

今天是子寻二十岁的生日,也是他的丧期。原来,师父说“子寻二十而陨”应在此处啊!他一直防着,总以为能挺过这半年,子寻便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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