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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儿,别撒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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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寒跟郁子溪就躲在破庙旁边的烂木头堆后面,正如楚寒所料,那四名修士把柴夫送到破庙后,当即拔腿逃跑,眨眼功夫,便不见人影了。
那名柴夫靠在落满灰尘的功德箱上,呆愣愣地看了会儿房顶,就捂着脸,哑声哭了起来。
他哭到一半,楚寒实在听不下去了,现身道:“不要哭了。”
柴夫一见他,就地打了个滚儿,整个人缩成一团,惊恐里带着诧异:“你你你是谁?”
现在这个时辰,能大大方方出现在这儿的除了石尸林里的邪祟,不可能会有别人,但……这邪祟怎么长得这么好?而且看起来还冒着股仙气。
郁子溪从楚寒身后走出时,柴夫更惊了,这邪祟还不止一只!还都长这么好看!
楚寒没说话,默默地掏出竹剑,唰的一下,手起剑落。
柴夫闭眼大叫:“啊啊啊啊啊啊——”
“你叫什么?吵死了!”楚寒冷声道。
柴夫并不理他,继续啊啊大叫。
“闭嘴!”楚寒提起竹剑,直接冲柴夫后背抽了一下,成功让他安静了下来。
楚寒这一剑抽的不轻,但也着实把柴夫给抽清醒了,柴夫看着自己已经能自由活动的双手,方才惊觉,楚寒刚才劈剑不是要杀他,而是要砍那根捆他手的绳子,可……那下手的气势分明是要吃人啊。
楚寒大概跟柴夫解释了自己跟郁子溪的来历,说完之后,柴夫也露出了跟馄饨店老板类似的神情。
楚寒收剑回鞘,冷冷道:“我不管那个杜耆老怎么说的,但我们云川不是荒山,而且很有钱,很厉害,谢谢。”
柴夫咽了下口水,云川的人有没有钱,厉不厉害他不知道,但脾气应该不是很好。
祭品已经送到,邪祟随时都会过来。楚寒让郁子溪到门外把风,郁子溪出去的时候,递给楚寒一包瓜子:“师尊一边吃一边问吧。”
啊,你真是为师的小棉袄。
楚寒找了个小木墩儿坐下,一边嗑瓜子,一边问柴夫:“不多,三个问题。第一,那邪祟长什么样儿?”
柴夫摇头:“没见过,见过的人也都死了。”
楚寒嗯了一声:“第二,既然镇上不太平,你们为什么不搬走?”
柴夫苦笑了下:“能走谁不想走?”
楚寒疑道:“什么意思?”
柴夫叹了口气:“镇上一开始出事的时候,确实有人打算搬走,但就在他们搬走的前一天,都变成了石头!”
“也就是说,只要有人想离开这座小镇,就会死?”楚寒道。
柴夫点头:“其实不止镇上的人出不去,进镇的外来人也出不去。”
说完这句,柴夫一脸惋惜地看着楚寒:“也是你们倒霉,下山历练去哪儿不行,非要来这里。”
楚寒心说又不是我想来的,要不是必须带门外那位过副本,他才不想蹚这趟浑水。
楚寒嗑完这把瓜子,掸掸袖口:“放心,我们死不了。”尤其门外那位。
“子溪,我……”楚寒还没说完,郁子溪就进门了。
郁子溪问:“师尊的瓜子吃完了吗?”
楚寒点点头,正要问他还有没有,郁子溪就又将一只小布袋放到了楚寒手里:“带……带壳的没了,只有这些剥好的。”
楚寒怔然:“你剥的?”
郁子溪点点头,然后又跑出去守门了。
看着郁子溪的背影,楚寒忽然觉得手心的小布袋万分沉重。
楚寒没吃,而是把小布袋的口系好,放衣裳里了。
柴夫见他这般,奇道:“你徒儿给你剥的你怎么不吃?”刚才不是吃的挺欢的嘛……
“比起吃瓜子,”楚寒淡淡道,“我更喜欢嗑。”瓜子没壳儿就失去了精髓~
柴夫:“……”
“我还饿着,你要是不吃,能给我吃点儿吗?我马上就要死了,好歹不能做个饿死鬼啊,多寒掺。”柴夫眼巴巴的看着楚寒放瓜子的位置。
“那是给我剥的。”楚寒冷冷看了柴夫一眼,瞬间把话题扯了回去,“第三个问题,杜耆老到底是什么人?”
柴夫突然受到了刺激似得,当场冲着功德香砸了一拳:“他不是人!”
这句话柴夫白日逃跑的时候也说过。楚寒道:“为什么说他不是人?你是亲眼见了,还是有什么证据?”
柴夫冷哼一声:“你见过头发花白,面容也皱的跟树皮一样的糟老头脊背比年轻人都挺拔吗?而且他那天半夜拖着一只麻袋往后巷去的时候,我都看见了!就是因为我发现了他的秘密,所以他这次才故意抽我来做祭品,我都知道!”
楚寒伸手打住:“半夜拖麻袋……能否详说?”
“反正都要死了,有什么不能说的。”柴夫啐了一口,“那是半个月前的事了。我家里新添了个女儿,打柴赚的钱顾不上花,所以就接了个打更的新活儿,贴补家用。更夫嘛,什么时辰该在哪里敲更是一定的,就像子时末到丑时末,我应该去镇西,而丑时末到寅时末,我应该去镇南,可我第一次上工,记岔了,子时一过,我先去了镇南。然后就瞧见杜耆老拉着一只麻袋,从客栈鬼鬼祟祟地出来了。”
“哪家客栈?”楚寒问。
柴夫道:“就是整个千水镇最大的那家客栈,而且整个镇南也只有他们一家。”
这不就是楚寒住的那家嘛!张枫也在那儿住,而且也是半个月前消失的……楚寒忽然有个不好的想法,那个杜耆老麻袋里装的,会不会就是张枫?
柴夫继续道:“当时我觉得奇怪,就偷偷跟上了他,然后一直跟到了这间破庙前的那条土路口。”
这条土路虽然又长又曲折,但并没别的分岔,而且这条土路的尽头,只有这间破庙,再往前,就是石尸林了!
所以杜耆老拖着那只麻袋前往的地方,显而易见。
杜雨山、杜耆老……楚寒觉得这二人之间有种微妙的联系,暂时还说不出原因,单纯的直觉。
便在此时,郁子溪忽然进门:“师尊,有人来了。”
一听这话,柴夫先打了个寒战:“邪、邪祟吗?”
“八成是。”楚寒拿剑鞘戳了戳柴夫,“待会儿那东西进来,你镇定一点儿,试着套一套他的身份。”
“套身份?我都要死了!”柴夫觉得楚寒简直是在开玩笑。
“放心,不会让你死的。”楚寒掐了个决,一只小符人从楚寒怀里探出身子,伸了个懒腰,倏地跳到地上。
小符人揉了揉眼睛:“主人唤我何事?”
楚寒指了指柴夫,对小符人道:“掩去气息,钻他衣裳里。”
小符人迈着胖胖的小纸腿走到柴夫身边,略略略道:“他衣服上一股小娃娃的尿骚味儿,我不想去。”
小符人奶奶的话音刚落,楚寒就直接抬脚把他踹到了柴夫衣裳里。
柴夫惊慌的拍着自己胸口:“这是什么玩意儿?”
“保命的。”楚寒冷冷看了他一眼,“不想死就别乱动。”
“师尊,他要来了!”郁子溪压低声音。
功德箱旁边是一个歪倒的佛像,后面应该可以藏人,楚寒二话不说,敛去气息,拉着郁子溪就躲到了佛像后面。
不过这佛像跟墙壁之间的空隙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窄啊……
楚寒低头,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郁子溪,心脏怦怦直跳……啊不,貌似砰砰跳的那个不是他的心脏,而是郁子溪的,而且越跳越快。
难道是不舒服吗?楚寒刚想问,可一张口,郁子溪的食指就轻轻贴在了他的双唇上。
郁子溪对他做了个口型:“他来了。”
楚寒眨眨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伴着一阵轻缓的脚步声,那人进了破庙。
片刻后,一道似曾相识的声音传进了楚寒的耳朵:“你就是这个月的祭品?”
柴夫强行镇定道:“是,你、你是谁?”
那人沉默片刻后,轻笑道:“这个时辰来这里的还有别人吗?”
柴夫似乎也察觉到了怪异之处,他道:“你、你的声音好熟悉。”
那人用指尖敲了敲自己脸上带的铁面具:“我的脸你更熟悉。”
“真的是你?”柴夫忽然明白了什么,高声问。
“是我。”那人漠然道,“其实这个月已经有人代替你了,但你看见了不该看见的,我想留你也留不得。”
便在此时,佛像后面突然传来一阵衣料摩擦的声音。
此刻,动一动就会摩擦到对方的逼仄空间里,楚寒正在努力转身,试图确认一下破庙里那人跟他所猜的是不是一个。
“师尊……你不要再乱动了。”郁子溪捂着脸,耳朵又热又红。
第45章 师尊,变小吧
郁子溪在楚寒肩头蹭了蹭:“无聊嘛。”
“行吧,不过轻点儿; 头发都被你拔掉了。”楚寒弹了下郁子溪的脑门。
洛长歌:“噗!”
楚寒茫然:“你笑什么?”
洛长歌连忙摇手:“没什么; 就是看你们师徒关系太好,发出了……嗯; 羡慕的笑声。”
话虽如此; 但楚寒分明瞧见了洛长歌的小动作——他用手指,指了指城主的方向。
虽然城主带了面具; 瞧不见面容,更看不见表情; 但楚寒还是感觉到了城主身上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尴尬气息。
楚寒这才发觉; 自己方才同小变态的举止未免有些过分亲密了。
他攥拳咳了一声,将话题引回正轨:“就算了云道一直跟着我,那敢问城主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城主:“鄙人派去跟踪楚仙师的人恰巧跟他撞上了。”
楚寒:“……”他想了一百种城主的反应,却唯独没想到,此人竟如此诚实!
而这边; 郁子溪依言松开他的头发; 手又悄咪咪绕到了他背后; 在他腰侧猛地捏了一下。
这崽子又发什么疯 有毒吧! 楚寒按住腰间那只手; 正要小声训斥小崽子,却被一道啪嚓声惊住。
小崽子空出的另一只手竟然然把桌上那只喝空的铜酒爵给捏碎了。
楚寒:“???”我家徒弟这是怎么了?
疑惑间,郁子溪左手一用力,直接把他揽进怀里; 并侧头对城主笑眯眯地冷声道:“城主也真是闲啊; 我家师尊走哪儿; 城主就派人跟到哪儿,难道不觉得这样很无礼吗?”
这句话,郁子溪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楚寒恍然,原来眼前这出戏难道是小媳妇儿VS跟踪狂?!
他家小媳妇儿这明显是吃醋了啊。
楚寒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中的小人儿却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他原本也是反感城主这种行为的,可见到小变态这般反应,倒反生了几分感激。
城主轻笑:“确实无礼。”
“知道就好,莫要再有下次。否则,”郁子溪勾起楚寒的一缕头发,挑在鼻尖儿嗅了嗅,莞尔,“我便屠了你这云岫城。哦不,你们云岫城本就没几个活人,屠起来太快,那就夷为平地吧,顺便再把城主你给挫骨扬灰,然后洒进你们城外的那片海里。”
楚寒暗自惊叹,这想的还挺周密长远,连把骨灰洒向大海都想到了。
不过……能不当着众人面,做闻头发这么骚气的行为吗?
楚寒小声哄道:“乖,回去给你闻,眼下先说正事。”
郁子溪松开楚寒,两手托着脸:“好吧,不过之后的话要由我来问,师尊只能听着,不可插嘴。”
楚寒茫然:“为什么?”
郁子溪两手依旧保持着捧太阳花的姿势,托着脸,然后胳膊肘支在桌上,像两条灵活的小腿,飞快倒腾楚寒身边,笑道:“师尊问问题,太是详细,如此问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了。”
自认向来言简意赅不说废话的楚仙师额头突突跳:“你在嫌我啰嗦?”
郁子溪笑眯眯地吐了吐舌头:“是呀。”
“你——”楚寒瞪大眼,憋了半天,才妥协道,“那你问吧。”
“好。”郁子溪天真一笑,手腕一翻,原本隐匿的红流剑出现在了手心,约莫一指长,剑身笼罩着滚滚血气。
郁子溪五指绕动,缩小的红流剑开始在掌心飞速旋转,并飞速变大,并在变为正常尺寸时,红流剑突然飞出,悬空指向了主座上坐着的城主。
郁子溪笑眯眯道:“我问一句,城主答一句,若是说谎,这把剑会当场刺穿你的喉咙。”
赤·裸·裸的威胁。
楚寒心道:世人总说老子简单粗暴,可为啥我觉得你比我还简单粗暴?
对此,城主倒是淡然:“那敢问郁小仙师,如何判断鄙人所言是真,还是假呢?”
郁子溪漫不经心道:“很巧,我这把剑有一特别之处,那就是可辨人言真假,故而城主只需要安心说真话就行了。”
城主饶有所思了片刻,淡然道:“且问吧。”
“第一个问题,”郁子溪剥了一颗瓜子,送进楚寒嘴里,“如何将骨钉从人体内拔出?”
城主一笑:“郁小仙师难道不知,这骨钉入体,不可拔出吗?”
郁子溪眼睛倏地一红,而那把悬在半空的红流剑瞬间朝城主逼近了一尺,冷声:“怎么拔?”
楚寒后背一凉,小崽子声音怎么这么冷,猝不及防这么一说,简直吓了他一跳。
楚寒正震惊的看着他,不料他竟突然回了头,原本猩红的眼睛再次复常,笑眯眯的,溢着蜜一样。
楚寒心瞬间又松了下来,这不挺可爱挺乖的嘛,方才肯定是错觉。
城主却不这么认为,方才与郁子溪对视之后,他原本抚着椅子扶手的手突然攥紧了,但开口时,声音依旧淡然稳重:“原本,这骨钉确实拔不了,但如果拔钉之人是郁小仙师的话……”
他话没说完,原本只在喉前一尺的红流剑直接逼到了距他喉头半寸处。
郁子溪靠在楚寒身上,慢悠悠剥着瓜子:“我不喜欢听我家师尊以外的人说无关紧要的废话。”
城主轻笑了声,终于不再铺垫,沉稳道:“骨钉入体,会同中钉者骨肉相融,若想取出,需将中钉者中钉之处的皮肉切开,然后把郁小仙师的血灌入伤口之内,骨钉自然会被融成一滩血水自切口流出。”
“我的血?”郁子溪挑眉。
城主道:“不错,锻造骨钉所用的红流血水和郁小仙师呆了一年多的恶灵山中的红流血水是同一种的东西。郁小仙师既然已被这红流血水同化,你的血自然是可以取出骨钉的。”
郁子溪眼睛一亮,一脸乖巧的冲楚寒眨眨眼:“师尊,只要将我的血灌进你的身体里,就可以取出那破东西。”
楚寒张圆嘴,半天才哦了一声,可……什么叫把你的血灌进我的身体里?这话说的怎么这么容易让人误解呢。
郁子溪心情不错,一勾手指,让红流剑退回了两寸。
郁子溪一手托着脸,慵懒问道:“第二个问题,云川却尘峰峰主慕轻烟为谁所杀?”
洛长歌手一滑,正在指尖飞转的笛子倏地掉了下来。
楚寒也是一惊,小变态还是什么都敢问啊。不过他既然问了这个问题,那想来自己猜测到的那些他应该也猜到了。
城主:“哦?不知郁小仙师为何……”
“为谁所杀?”郁子溪的声音又冷了下来,原本后退的红流剑,此刻再次逼近,离峰主喉头不过半寸。
剑在颈间,城主倒是淡然且坦然:“鄙人。”
楚寒一惊,他虽然怀疑城主就是凶手,但却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爽快的承认。
同时,洛长歌刚捡起的骨笛又掉了。
郁子溪又问:“那踏雪峰峰主春山踏雪又是为谁所杀?”
城主一笑:“鄙人。”
郁子溪再问:“我家师尊身上的骨钉是谁所下?”
城主叹了口气:“鄙人。”
郁子溪拳头突然攥紧:“常州空壳疫病如何解释?”
城主徐徐道:“那不是病,而是他们为自己的愿望该付出的代价。常州城那些人,多年前都来我云岫城许过愿,不,应该说他们是来我云岫城许愿的第一批人。别看他们有些人看起来很年轻,其实,他们都已经活了快两百岁了呢。
当年,云岫城实现愿望的手段还并不成熟,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能不成熟到何种地步。就在我正愁找不到生人来试这种术法时,常州突然爆发了一场瘟疫,不过半月,原本作为江东一带最繁华的常州城便死了一半的百姓。
我从那里路过时,当地百姓求我救救他们。一开始,我并未答应,因为我根本没能力救他们,但我不忍心看他们这么哀求,就问他们,愿不愿意试试我那个许愿秘法,若成,他们不仅不用死,还可长生。
他们不愿意,是必死,但若是愿意,兴许还有一线生机,所以他们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我怕此法泄漏,便要求他们世世代代不得离开常州,就算有外人来,有外人问,也必须要保密,否则,我就收回他们许愿所得的东西,当然,也就是他们的命。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要求——绝不可有子嗣。因为当时那种秘术我控制的并不好,若是任由他们留有后代,不知道会生出个什么东西。
不过,你们也知道,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不听话的人。
就在十四年前,有一对姓杜的夫妇还是违背我的要求,诞下一子,取名,杜雨山。不过我当时事务缠身,一时无法抽身,故而并没立刻杀了那对夫妇和那名幼子。但待我得空,那个孩子已经像普通人一样就那么成长了起来。
我当时心一软,只觉既然那么像普通人,那便让他就这么活着吧,就当是我发慈悲了。但不曾想,六年前,那些好端端的常州百姓的骨骼突然开始融化,变成空壳。虽然他们最终在常州悦仙台集体自焚,但在他们不久之后来过云岫城的那一批人,也出现了这种症状。这些人分散四处,我怕旁人发现他们的异常,便亲手将他们一个个全都抓到了云岫城,并试图消解他们的症状,但最后,也只是把他们做成了这种戴面具的空壳人。虽然神识存在,能蹦能跳,能吃能喝,但却不能离开云岫城,不能摘下面具,更不能繁衍。”
“原来如此。”郁子溪沉默片刻后,道:“那你又为何要杀了云道?”
城主依旧爽快,在郁子溪问完的一刹,便道:“这个问题就比较简单了,只因为他知道了我身份,而我暂时还不想暴露我的身份,所以我必须杀了他。”
楚寒皱眉,这个城主坦率的有点过头了,这其中定有哪里不对。
郁子溪冷声:“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城主这次不仅没作答,甚至还突然笑了:“我之所以会如此爽快的回答郁小仙师的前几个问题,就是因为我不会回答这最后一个问题啊。”
楚寒恍然,是了。就算城主承认他杀害了慕轻烟,杀害了云道,并控制楚寒把郁子溪丢进恶灵山,也道明了他要杀了云道的原因,但他只要不说自己的真实身份,前面那几个问题,回答了跟没有回答,其实并没什么区别。
可楚寒刚反应过来,铜台上正在跳舞的八名舞女突然停止了舞步,俯身退至一旁。
她们方一退开,一阵咕嘟咕嘟的声音突然从铜台底下传来,慢慢扩散,不多时,这种异动已经传到了楚寒脚下。
他下意识就把郁子溪护在了身后。而那边的洛长歌也已经单脚立在了一旁的大香炉鼎上。
郁子溪毫不犹豫,手一挥,红流剑当场穿过了城主的喉咙,但没有流血,就像插进了一只空皮囊。
难道城主也跟城中其他人一样,是空壳人?
但下一刻,楚寒便知自己想错了。因为那个被红流剑刺穿的城主忽然化成了一滩水,显然,并不是真身。
而就在此刻,外面的层层红纱又重新挂了起来,曼曼纱帐之中,走出了一名与方才的城主身量、穿着、声音全都一样的人,只是他脸上的面具不是白的,而是一张纯银的,面具上开了两个洞,露出一双看起来十分温润沉稳的眼睛。
楚寒冷声道:“你想做什么?”
城主一笑:“别误会,我只是想试试郁小仙师的能耐。”
话音落地,城主一翻衣袖,铜台之下的咕嘟声愈演愈烈,紧接着,轰隆隆一声巨响,舞女们方才站的那个台子突然朝两侧打开,源源不断的红流血水从中涌出,并迅速蔓延,不过眨眼功夫,便快要漫过洛长歌站的那个香炉鼎了。
郁子溪同楚寒站在另一侧香炉鼎上,看着越来越高的血水,刹那便明白了城主的意思。
楚寒冷笑:“你要用我和洛长歌的命来试他?”
城主:“不错。”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临走前一挥袖,一扇巨大的铜门从地面升起,将原本设宴的铜台瞬间完全封死。
洛长歌集浑身灵力冲那铜门上打了一掌,那门竟未有丝毫撼动。
虽然脚下飞快上升的血水让楚寒有些眼晕,但他还是快速镇定了下来:“别费力气了,他设了此局,便绝对不会让我们轻易出去。”
刚说完这句话,血水便漫过了香炉鼎,楚寒不及犹豫,抬手丢出一把符人:“洛长歌,站那上面去,可以撑一会儿。”
说着,他自己也抓着郁子溪站到了符人铺就的区域上。
他们刚站稳没多久,脚下的符人便开始灼烧了起来。
分明在古陵的百里红流上,这些符人还可以撑一段时间,现下怎么这么脆?!
难道说这些红流血水比古陵那些杀伤力还大吗?
楚寒心惊,旋即又掷出一把符咒,加固了三人脚下区域。
可这片空间是有顶的,还是那种用法力打不穿的顶,照血水眼下的蔓延速度,不过一炷香,他们就要融化在这血水里。
目前,只有郁子溪一个人能抵抗这血水,但他真的能完全护住自己跟洛长歌两个人吗?难不成自己今天要挂在这儿了?
冷静,冷静,总会有办法的……
楚寒正绞尽脑汁,便听郁子溪忽然道:“我有一法,可护师尊和洛峰主暂时无恙。”
楚寒惊喜:“什么办法?”
郁子溪道:“只要把师尊和洛峰主变成拇指大小,被我握在手心,这血水便伤不了你们了。”
他刚说完,洛长歌就哭道:“郁师侄,关键时刻,还是你靠谱!不枉师叔我白疼你一场!”
“闭嘴!”楚寒皱眉对郁子溪道,“可我们不会变小的术法啊。”
洛长歌一愣:“也是啊……”
郁子溪莞尔:“师尊不会,我会啊。”
小变态还真是个宝藏男孩儿啊,啥都会……楚寒:“可就算此法可行,此处被特制古铜封死,我们根本出不去。”
“不不不!”洛长歌忽然举手:“我好像知道出口!”
楚寒一惊:“你怎么会知道出口?”
洛长歌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这是早上小哑巴在我笛子里藏的纸条,上面写着“生门,古铜甬道”,意思应该是艮宫所在的东北方位,应该有一个逃生甬道。虽然我不太确定这张字条是不是这个意思,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小哑巴从没来过这里却知道这些,但试一试吧,万一行得通呢。”
楚寒:“可以一试。”
“师尊,那我开始了。”郁子溪说完,两眼突然变成了骇人的血红色,红的简直要滴血。
他合掌掐诀,眨眼间,原本站在符人身上的楚寒和郁子溪就变成了拇指大小,悠悠自半空飘落。
郁子溪虔诚的伸出双手,把楚寒捧在了掌心。
至于洛长歌……
红流剑的剑身中间打开了一个拇指大小的密匣,刚好把洛长歌盛了进去。
密匣合上的那一刹,洛长歌喊道:“不是说好要把我俩握在手心吗?为什么我却呆在这种地方?!”
第46章 徒儿,请表演
郁子溪假装没听见,眼中红光一闪; 红流剑便带着洛长歌下入血水; 朝生门方向去了。
血水还在持续上升,漫过郁子溪脚踝、小腿、膝盖。
但郁子溪却丝毫不顾; 只是入迷地盯着手心里捧的白衣楚寒。
郁子溪:“师尊啊; 你现今这般,好生可爱。”
楚寒别过脸; 傲娇道:“别用可爱这个词形容我。”你师父我不管尺寸如何,都是你师父; 是你难以逾越的威严!
虽说郁子溪在恶灵山待了两年; 早已对血水免疫,可这里的血水总归是比恶灵山那些要强,楚寒还是有些担心:“子溪,你真的没事吗?”
郁子溪愣了下,才明白楚寒所指为何; 旋即笑眯眯道:“自然没事; 师尊无需挂碍。”
便在此时; 血水已经溢到了郁子溪大腿; 而红流剑也已经回来了。
据其所发出的剑意,生门方位确实有一处能活动的古铜板,材质与其他地方略有不同。红流剑试着撞击了一下,可以撼动。
洛长歌的声音从匣子里传来:“既然可以; 那咱们就快出去吧; 这匣子也太寒酸了; 我一刻都不想在里面多待。”
楚寒淡声道:“不想在里面待,那你是想在血水里凫水了?”
洛长歌立刻道:“不了,我发现安于现状也挺好的。”
“不错,能认识到这一点,说明还没傻透。”楚寒伸出手在郁子溪手心挠了一下:“我们走吧。”
“好。”郁子溪将楚寒攥在左手手心,贴于胸口,尔后一头扎进了血水里。
血水之下,赤红的视野之中,涌动着半透明的怨灵,有的没腿,有的没胳膊,有的甚至只剩了一颗头。
不过这些都是郁子溪看见的,楚寒跟洛长歌的眼前只是一片漆黑。
但眼睛看不见,耳朵听得见。
恶灵的嚎叫声在楚寒耳边此起彼伏,一声压着一声,一声比一声惨,有的几乎要把嗓子给嚎裂了。
楚寒在郁子溪手心儿蜷缩紧身子,心里不是滋味,他实难想象,这么可怕的场景小变态当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郁子溪在血水里须得闭气,不能说话,他感应到楚寒蜷身,以为楚寒在害怕,便用右手在左手上轻轻拍了几下,就像哄受惊的小婴儿一样。
红流剑在前方引路,郁子溪跟在后面,越往前,四周聚集的恶灵越多,但他们仿佛受到了某种震慑一般,只拥挤在郁子溪周身三尺远处,畏不敢前。
恶灵越聚越多,惨叫声和嘶喊声越大,楚寒就算捂着耳朵,还是挡不住这源源传来的噪声。
楚寒忧心,这些狗东西叫这么响,小变态的耳朵受的住吗?
便在此时,郁子溪突然停住了,而引路的红流剑也停了下来,剑尖所指是一块方形铜板,边缘镶接痕迹很明显,与这间封闭铜室并非一体。
郁子溪眼中杀气毕现,右掌凝气,贴在了那块铜板上,浑身灵力沿着灵脉,不断传到右手,并在一刹间一齐爆出。
噼啪噼啪噼啪,原本完好的铜板以掌心为始点,开出了无数树叉状裂纹。紧接着,郁子溪又猛一催大掌力,嘭——的一声,整块铜板碎成了指甲盖大小的碎片,一道半人高的甬道口呈现眼前。
甬道打开的一瞬间,红流血水便咕咕灌了进去,并瞬间充满了整个甬道。
红流剑率先入道,顺着血水流动的方向往前探路,郁子溪紧随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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