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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大人在线养狼-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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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今晚应该是没有客人再上门了。臃肿地身体从柜台后挤出,老板走到门边,准备关门。
刚合上,门板上传来一阵推力,他猝不及防被推地倒退了几步,门房打开,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门槛之外。
“抱歉,无意冒犯,在下是来住店的。”门外的身影道。
是个男人,嗓音喑哑低沉,透露出一丝疲惫。
半夜风尘仆仆来住店,哪有不疲惫的?老板点头,刚准备退开一边请人进来,鼻尖一动,晚风送来一阵淡淡的血腥气。
一束烟火在天边炸开,映亮了半边天,映亮了来人的面容。
本是俊逸帅气的面庞之上,横亘着一朵艳红的彼岸花,男人的嘴角挂着一缕血丝。
“啊啊啊——”胖老板登时被吓得扶着门板滑坐在地。
男人只是好脾气地笑笑,温润如玉的模样看起来仿佛真的不是坏人,他道:“这花只是胭脂画上去的。”他抬手轻轻抹去嘴角的血痕:“晚间时候遇上了歹人,老板就让我留宿一晚吧。”
胖老板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男人见他吓傻了没有反应,眼中闪过一抹红光,温暖和煦的笑容也顷刻间变作了冷漠:“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今夜有一黑衣男子入住,你现在就关上门去睡一觉。”
胖老板听到这话,脑子立刻混沌一团,失去意识前,他恍惚听到男人的身上好像传来一声微弱的“呜呜”声。
…………
元礼只觉得背上那片肉灼痛难忍,被阎渊塞入怀里的时候,被雷劈地血肉模糊的背无可避免地一直擦在他的衣衫上,再好的丝绸云锦也丝毫不能减轻血肉直接接触的痛处。
他一直忍着,没有让一声痛苦□□泄露出喉咙。
阎渊正在忍受百倍于他的痛楚,却用为数不多的灵力护着他的周全。鼻头泛酸,元礼的眼眶有些灼热,但他知道这不只是因为区区的皮肉伤。
周身浅淡的青草香混入了一股的血腥味,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耳边的风在呼呼作响,天边蓦然炸开一声闷响,他不受控制浑身一颤。
“别怕,是烟花的声音。”阎渊轻轻抚过他的头顶,柔声安慰道:“我们安全了,这里已经是人间界了。”
他终于呜咽出声,“嗷嗷呜呜”轻轻地□□,太疼了,他的被太疼了。
阎渊小心地将他捧出来,裸露在外的肉与衣衫分离,拉扯出一串粘糊的血丝。
“嗷——”元礼刚准备放声大嚎,在接触到阎渊那饱含心疼的目光时,声音断在了喉咙里。
“呜。”他忍住了哀嚎,只把脑袋埋进了阎渊的怀里,任冷风吹在他的伤口上,以期降温那份灼痛。
阎渊怕碰到那块裸露的伤口,只能虚虚地托着他,疾步向城内奔掠去。
跨过高高的城楼,夜渐深,城内的人开始疏散,阎渊匆匆赶到一家还没有打烊的客栈落脚。
关上房门,他小心地将手手心的奶狼崽放到柔软的被褥上。
烛光燃起的时候,阎渊才重重舒出一口气,这也是他第一次看清楚小狼背上的伤。
周围的狼毛已经被血液浸透成了一缕一缕,伤口边缘是一片焦黑,中间有巴掌大小的区域毛皮全无,只能看见湿红的血肉。
他的心里无端起了一股无名火,恨不得挥手出去摧毁所能见到的一切!
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压下心中的暴虐,嘴角挂上没有温度的笑,他俯下声轻柔地在元礼耳边道:“刚成为我的狼就让自己受伤,是想让我心疼吗?”
“呜,”小狼只是细弱地呻。吟一声。
他勉强化作人形,上半身赤。裸趴在床铺上。
元礼的面容有些苍白,唇色也褪尽,额头挂着豆大的汗珠,他的声音几不可闻:“谁是……你的狼,我没承认就不算。”
“那你又为何冒着危险为我挡去那道雷火?”
元礼艰难地翻了个白眼,不接这话茬,自己都伤成这样了还不顺着自己点,这老鬼越活越回去了,他颤声道:“好……好冷……我听到外面的爆竹声了,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阎渊忙将被子盖到他的腰迹,又脱下自己的外衫避开他的伤口盖在他的上半身。这才回答:“来时听人说,今日已经到元宵了,汤谷这一趟,再出来竟过去了这么久。”
“元……元宵?”元礼挣扎着想要起来,被阎渊轻轻按了回去。男人皱着眉头:“你想干什么让我去做就好了,别乱动。”
他说完从介子戒中拿出一瓶灵泉水一卷绷带,还有一个眼熟的金色小瓶子。
元礼老实趴好,乌溜溜的眼睛看着阎渊侧脸还未退散的艳红彼岸花纹路:“今日元宵,是我的生辰。”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生日礼物是什么?
第38章 明月台
元礼是一只出生在满月夜的小狼,那一年举族欢庆。族里众狼对着满月欢嚎了整整一夜。
首辅夜观天象,捋了捋长到膝盖的胡子说:“此子命格不凡……”
后面的话元礼不记得了,他就小时候听母亲说过一次,只记得这么一句“最为重要”的话。
狼族的烟火更为璀璨,满月下的篝火歌舞会响彻一整夜。
而现在,房外的烟火爆竹声已经稀稀拉拉,临近深夜,即将消散殆尽了。
这里也没人记得他的生辰,不由悲从中来,他又想到了家乡的老父老母,两个大龄单身兄长,当他们知道了家中最有希望最年轻有为的孩子被困汤谷秘境的时候,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不是已经担心坏了?
元礼越想越是着急,阎渊还在他背上伤口周围轻轻擦洗。
“忍着点。”阎渊突然道。
元礼还没反应过来,背上突然传来的剧痛让他差点咬了舌头。
“嗷——”他惨叫出声,被天边最后一朵烟火炸开的声音覆盖。
阎渊立马住了手,在他的背上轻轻吹了口气:“撒上药伤口才能快速结痂,马上就能好了,你……”他的呼出的气息碰上冰冷的空气,有些凉丝丝的,刺激地元礼的背毛茸茸地痒。
“别叨叨了……快点吧……早死早超生!”元礼喘着大气,声音气若游丝,刚打了个抖,“每逢佳节倍思亲”的情意刚冒了个头就被残忍浇灭。
阎渊手灵巧地很,只一会儿将药粉洒匀覆盖好,他的语气也轻松了不少:“已经好了,肚皮挺起来,给你缠上绷带。”
元礼听话地一吸气,腰腹与床铺之间隔开了一个拳头的高度。
淡黄药粉遮挡了裸露的血肉,雪白的绷带轻柔地覆盖在药粉之上,阎渊托起元礼腰,将绷带缠绕上那瓷白的胴体。
光裸的肌肤毫无瑕疵,如最上好纯净的白瓷盏,仅在锁骨之下点缀着两点樱粉小点。
打上结,在小狼放松地垂下腰准备趴回去的时候,男人又坏心眼地拧了一下他胸前的一颗红点点。
“嗷——”元礼尖叫一声,嗓音变了调,立刻扭头凶狠地瞪着眼前一脸坏笑的男人:“你这是在作死!”他艰难地一扑,就要上去咬阎渊。
阎渊顺手一接,将元礼挂在了臂弯上。他俯下。身,用鼻尖轻轻地蹭小狼崽的后脑勺,嘴角挂着笑意:“你在想什么?怎么愁眉苦脸的。”
张牙舞爪的小崽子一愣,随即明白了他问的是上药之前的事,不由叹了口气:“我想家了,虽然我们在虞渊只感觉短短过了一日,但据你刚才所说,这一晃眼都已经到了元宵节了,大半年没有我们的消息,爹娘肯定已经急坏了。”
“唉,那道结界门耗去了我全身的灵力,现在一时之间再施展不了第二次,不过不用着急,等我恢复了,第一时间带你回去,同时拜访岳父岳母。”
原本还一脸失落的元礼耳朵瞬间竖起来,瞪着眼睛:“你说清楚,什么岳父岳母?!”
“当然是狼尊和——”
“住口!你你你……不要脸!”
“是你自己说的,亲了就是要成亲的,我们都亲了两次了,难不成你想赖账?”
元礼涨红了脸,磕磕巴巴地道:“才……才不是,只不过你……你都亲回来了——对没错,你都亲回来了,咱们就各不相欠了。”
“你做梦!”男人抬高了声音,表情扭曲了一瞬,眼中红光闪过,又马上恢复了平常,他低下头在元礼耳边喃喃道:“不可能了,我给过你机会,你不走,现在再也走不了了。”
“你放屁!”元礼挂在他的臂弯脸朝下,没有看见他的表情变化。只是被气的没忍住爆了句脏话:“你什么时候给我机会了?”
阎渊闷闷地笑起来:“呵呵,我也不记得了,因该是有吧,不过你肯定是走不了了。”
“哼,你这种男人要来也是没有什么用的,反正都已经过完年了,我也就不留你了。”
“嗯?”男人挑眉,空着的手又扯了他另一边的小红果一下,立刻收获了一只蜷成虾米的狼崽。
“呜QAQ”他几乎要落下几滴男儿泪来,气的闭上嘴不理他了。
“我怎么没有用了,嗯?”
元礼打定主意不说话,结果立马感受到一只蠢蠢欲动的手在自己肚皮往上徘徊。
“啊啊啊啊啊,你这个恶鬼!今天是我的生辰!生辰!我刚刚都告诉过你一次了,结果就收到这样的待遇?!你怎么还不滚!”他崩溃地咆哮出声,要是现在还是只小狼,浑身的毛毛早就炸起来了。
他恨不得跳起来打折这个老鬼的爪子,结果刚有点起势,背上的伤就扯地一阵痛,“嘶”一声。
阎渊忙把他按回去,轻声诱哄:“那你想要什么?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你摘下来。”
元礼斜着眼睛看他,不屑道:“我不要星星,我要月亮,你去给我摘下来吧。”
“你说真的?想要月亮?”
“没错,我就喜欢月亮。”受伤的小狼崽坚强地昂着头,一副高傲的模样。
阎渊道:“那我要是把月亮送给你了,你嫁不嫁给我?”
“且不说你吹牛不用打草稿的事,嫁给你是不可能的,娶你我还可以考虑一下。但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到时候爹娘要是不同意也不成。”
“岳父岳母那里不用担心,我自会上门提亲——”
元礼射去一枚眼刀:“注意你的言辞。”
“好好,你要记住自己的话——那我现在就把月亮送给你。”阎渊宠溺地说。
元礼一脸怀疑地扭头看着他。
这老鬼在说什么?摘月亮给自己,摘哪界的月亮?不会是人间界的吧,要是人界的月亮没了,会不会引起人族的恐慌……不,不对,这只鬼刚刚还在说自己灵力消耗殆尽,开个回家的结界的力气都没了,摘什么月亮,真当自己是天狗了啊,嘴巴一张就把月亮给私吞了。
“好好说话别吹牛,也不怕夜风太大闪了舌头……”元礼嘲讽地看着他从介子戒中取出了……
一方砚台?
这是什么鬼?
小狼崽的眉毛一高一低,纠结地看着阎渊。完了完了,他肯定是被雷电劈坏了脑子,这种东西能跟月亮有什么关系?
阎渊看着他的表情有些好笑,动作轻柔地将他放回被褥上,在他复杂的的视线下走到桌边将砚台放下。
阎渊道:“它叫明月台。”
“并不是名字里有‘明月’两个字就是月亮了,这你总知道的吧?”
阎渊笑笑没说话。
那是一方青玉雕刻而成的砚台,做成了青山湖泊模样,连绵的矮山峰围绕着中间的一片湖泊,那是砚台的中心,磨墨的地方。
阎渊取来方才没有用完的灵泉水,倒入一点,又从介子戒中取出一方上好的紫金墨,在砚台中心研磨起来。
男人的手指纤长而骨节分明,雕着盘龙纹路的墨衬地他的手白的反光,他垂眸凝视着手下的动作,这一幕其实十分赏心悦目。
元礼瞪大了眼睛看他干什么鬼。
随着紫金墨在水中渐渐化开,砚台上湖泊位置被黑色的墨汁浸透覆盖,青玉砚台的正中闪开一点光辉。慢慢地,那点光辉上升,元礼认真地盯着,那竟然是一轮正缓缓升起的明月?
圆圆的,像个球一样的浅黄色月亮散发着温润柔和的光辉自漆黑一片的湖泊里爬起,缓缓地升起,越过了连绵的山峰,最后停留在半空之中。
真的是月亮!
会发光,完整的,圆圆的球一样的月亮!
一双桃花眼睁得滚圆,元礼半个身子探出床沿,恨不得就这么滚下去滚到桌边捧着那个砚台仔仔细细地研究一番。
“你你你!月亮!”他激动地道。
阎渊放下紫金墨,自己地擦干净自己的手,上去将他抱住,吻了吻他的发顶轻笑:“怎么样,喜欢吗?”
“喜欢!快拿过来我看看!”
“小宝,生辰快乐。”他一把托住元礼的屁股,将元礼竖着抱了起来。
赤。裸的肌肤乍一接触到冰冷的空气,冻地元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忙紧紧地抱住了阎渊的头,把有些柔软的肚皮整个儿贴在了男人的脸上。
阎渊只觉得眼前一黑,脑袋上缠上了一只“八爪鱼”,他好笑道:“快放开我,要看不见路了。”
“好……好冷……”狼牙在“咯咯”打架。
阎渊叹了一口气:“算了,你趴好,我给你端过来。”
盛着浅浅一层墨水的明月台被端到床边放好,元礼忙伸出手去够那颗“月亮”。手指从月亮上穿过,他却没有丝毫失落,反而兴致勃勃地够来够去。
“真像,真好看,”他满足地叹息:“对了,它会变色吗?我是说这是人间月亮的颜色,那地界的月亮呢?妖界的呢?”
“只要你研墨的时候想着它是什么哪界的月亮的它就会是什么颜色。”
“哇!太好了,阎渊,”元礼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桃花眼弯成了一眉下弦月:“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最满意的礼物!”
作者有话要说:
仗着半瓶冰啤下肚,本红伸出了命运的手手,揪咪咪。
元礼从容的亮出白森森的狼牙:我一口就能咬掉你的脑袋。
于是,我把这个福利交给了圆圆大人,抱紧狗头逃跑~( ̄▽ ̄~)~
第39章 红绳子
第二日清早,天光已经大亮。元礼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他趴着睡了一整晚,这会儿腰酸背痛。困难地伸了个胳膊抽懒筋,一不小心拉扯到了背上的伤口,又疼地“嘶”了一声。
嘟着嘴把胳膊缩回去,他扭头看了眼床铺外面,那里有一个一人宽的空位。昨天晚上,阎渊说没有空床,只好跟他挤挤,顺便看着他免得夜里睡过去不小心翻身压到伤口。
不过现在,床铺外边已经凉的没有温度了,因为那里除了空无一人之外,阎渊起床后把被子全给折起来垫到他的肚皮下了。
元礼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看着房门被轻轻推开,刚想到的人正端着一个托盘迈步走进来。
“醒了?背上好点了没,还痛吗?”阎渊将托盘放到桌上。
元礼睡眼惺忪,惨白着一张脸,趴在床上看他,嗓音虚弱:“我觉得不太好,我的头昏昏沉沉地,全身酸痛,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要乱说,”阎渊走过来顺势坐在床沿:“你只是太久没吃东西,浑身没有力气而已,先坐起来喝点粥暖暖胃。”
小少年被他托着脖颈和腰,小心地翻了个身,慢慢地坐起来。在身上盖好小毯子,阎渊又去端了粥过来。
元礼探头去一看,发现是青菜蛋花粥,立时皱起眉头:“我不要这个粥,油花都没有,我要喝鸡汤!”
阎渊笑着蜷起手指刮他的鼻子:“你怎么跟只小狐狸似的。乖乖先喝点粥垫垫肚子,鸡汤已经给你炖上了,马上就好。”
“不要,我不吃菜。”元礼高傲道:“我可是狼,你见过哪只狼吃菜的?”
“凌月就吃菜,怪不得他长的这么高,你……”他打量了元礼一下,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你——谁说吃菜就能长高了,况且我还能再长高,以后能比你们都高。”元礼一顿吼完只觉得脑袋更晕了,眼前阎渊的脸在胡乱的摇晃。
“好好好,你先喝口粥,待会儿有力气喝鸡汤。”阎渊直接舀起一勺蛋花粥吹凉塞进了他的嘴里。
“唔唔。”
大半碗粥下去他的脸色果然好了很多,重新变得红扑扑,嘴唇上的血色也回来了。
没过多久,鸡汤也上来了,一整只鸡熬了两个时辰,去了三次汤上的油层。剩下的鸡汤鲜香不腻。里头还有炖的酥烂的鸡肉,只闻香味就让人胃口大开,元礼满意地捧着碗美滋滋地喝到打嗝。
“回不了家,接下来我们去哪儿?”他重新窝进被窝里,整个人暖融融由内而外地散发着热度,背上伤口也已经结了痂,碰到被子都不那么疼了。
阎渊把碗放回桌上,坐回床边:“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你想去哪?”
他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这老鬼还挺聪明:“既然已经到了人界,正好把玉牌给紫玉山庄送回去吧——现在,我先睡个回笼觉。”
…………
他在床上躺了两天,冬日窝棉被里本是最幸福的事,结果这两天过去,他觉得自己再不下床跑跑就要生根了。
阎渊这两天说是出去购置旅途中所需的事物,也没有一直陪着他,他更无聊了。
第三日,忍无可忍的小狼爬起床穿上衣服,他不小心碰到背后的伤口,却发现疼痛并不是那么明显了,这药粉的药效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推开窗,这是元礼这些天来第一次知道自己所在地环境。
客栈临街而立,外面就是繁华的街道。
一阵冷风从窗口吹进来,冻的他打了个哆嗦,又连忙关回去了。
没一会儿,阎渊就端了一碗馄饨进来,看到他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边但是有些惊讶地挑了挑眉。
元礼不满:“你这是什么表情,我是猪吗?一辈子躺着?”
阎渊好脾气地笑笑:“当然不是,今日起来我带你出去逛逛,明日就出发去紫玉山庄。”
“嗯。”他走到桌边坐下,拿起勺子时动作一顿,又问了句:“你吃过了吗?”
阎渊其实已经吃过了,但这两天每次给小狼崽送吃的他都会问自己吃过了没,往常男人都会老实回答吃过了,今日……
阎渊在桌边坐下:“还没吃。”
果然,元礼立马就拉下了脸:“大早上的不好好吃东西,那么大个人了还要我来监督吗?”
阎渊:“我们的银子不够了,买不起第二份了。”
元礼懵逼:“银子?银子是什么?”
“人界的货币,银做的锭子。”
“你早说嘛,银我还是有的,这个够不够?”元礼放下勺子,从介子戒中掏出来一颗脑袋大的银球,“哐”一声砸在桌上,桌板震了三震。
两人吃完后上了街。
一出门就遇上了包子铺,小狼惦记着阎渊的话,他刚刚没吃两个馄饨,都让给了自己,一定没有吃饱。
“老板,来俩肉包子。”
“好嘞!”小贩很实诚的挑了两个最大的给包了起来。
元礼记着刚刚出门前阎渊的话,银子只给一点点就够了,他琢磨了一下一点点究竟是多少,试探性地抠下了布兜里的银球上的一小块。
将银子递出去,小贩立时把眼睛瞪成了铜铃。
“怎么了?不够吗?”元礼问,又伸手去准备再抠一块。
“够了够了!太多了,我没钱找您啊!”小贩一脸为难。
他接过了包着包子的油纸,大气地一挥手:“不用找了。”又转头把包子分了阎渊一个。
小贩不知所措,愣了愣又忙又要把剩下的包子全给打包起来。
元礼接下又一包包子,摇着手道:“够了够了,我吃不掉,不要了!”转手就把包子全堆在了阎渊的怀里。
男人跟在他身后,也不阻止他散财,就就微笑着接过他递过来的每一样东西。
糖葫芦,糖炒栗子,南瓜饼,炒瓜子……
两人逛了大半天,把大街小巷的各种小吃全买了个遍。
快到中午他才晃晃悠悠抱着满怀的吃食准备回客栈。路边的小面馆儿边上坐着个老乞丐,看到他们俩这么大摇大摆地炫富,非常不屑地瞟了他们一眼。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世风日下哟,老乞丐没人爱。
走在前面的穿红袄子的小少年大概是看到了他的表情,表情臭臭地向他走过来,老乞丐立马向后边瑟缩了一下。
完蛋,这种公子哥就算是打死了他,估计连买命钱都不用给。
他刚想要磕头认错,结果那个小少年在他面前蹲了下来:“老头,大冬天穿这么点冷不冷啊?”
废话,你倒是穿金戴银,棉袄加身,富贵人家的小崽子不知人间疾苦。
老乞丐哭丧着脸:“冷嘛小公子,行行好嘞,施舍几个铜子,让老汉熬过这个冬天嘞!”
“铜子是什么?我没有诶,银子可不可以?”小少年说着从手上一个圆鼓鼓的大布兜里拿出一大块银子,忙把老乞丐吓了一跳。
“不敢收不敢收,小公子心肠好,可惜老汉拿了也守不住,没有铜子给口吃的就行哩!”他推脱着。
周围已经有几个年轻乞丐看着这个方向想要冒绿光了。小少年有些发懵,身后的黑衣男人弯腰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立刻一副恍然大误状:“好吧,喏,包子南瓜饼都给你。”随即又环视了周围一圈:“我的东西想给谁就是谁的,不然,我就教他死字怎么写。”
周围本来有些年轻的乞丐看见了蠢蠢欲动的,这下也老老实实或蹲或坐回去,只敢偷偷看这边几眼。
老乞丐忙磕头感谢道:“多谢小公子哩,好人一生平安,一生平安。”
这个连铜子是啥都不知道的小少年意外的善良地像个活菩萨。
小少年走了,包子吃了小半,老头小心地把油纸包回去时发现,纸包里藏着一小块的碎银子,这也许能帮住一起的小乞丐也买一件厚棉袄……
…………
回到客栈,元礼发现自己成功地把银球抠了个干净,他看着满桌子的小吃沉默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抬头问阎渊:“我好像有没钱了,不会饿死在路上吧?”
阎渊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无所谓道:“没了就去要饭,像刚刚的老乞丐一样往那边一躺,自然会有好心肠的小公子送银子给你用。”
“你在嘲笑我?!”元礼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要真不乐意刚刚怎么没阻止我?现在在这里当事后诸葛是什么意思?”
阎渊放下杯子,捧住了他的脸:“因为我喜欢你这样,这样善良,冬日里的可怜人需要你这样的小太阳。我也需要一个小太阳。”
元礼红了脸,打开他的手,磕磕巴巴道:“你……你讲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我才不是小太阳,我是个坏人,不,凶恶的狼族勇士!知不知道?!”
“好好好,而我只想要一位狼族勇士,陪我度过所有严寒。”
“不愿意,我是一只孤狼,要一个人走天涯。”
“不行,命运的红线已经把咱们两个拴在一处了,谁也不能分开。”阎渊晃了晃手。
元礼有感地低头一看。
?!
怎么回事?这老鬼什么时候在我手上扎了根娘兮兮的红绳子?
第40章 符庄主
荒原之上,一辆古朴的马车踽踽独行。呼啸的北风刮过车厢,发出“嘶嘶”的声音。一个穿着粗布棉袄的车夫正在麻木地赶着马车。
再仔细一看,那车夫脸上大半被一条长布紧紧包裹着,流露在外的皮肤看上去竟然像是木质的纹路。
车厢之上的木门打开,掀起的厚厚车帘里钻出了一个黑色的脑袋,一名红衣小少年准备爬出车厢。
才爬到一半,外面的冷风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脸上,小少年深深吸了口凛冽的空气,被冻的打了个哆嗦,又乖乖缩回去了。
红衣小少年自然是朗元礼。
车厢里明显要比外表看上去大的多。小小的普通规格的车厢,照常理说塞着两个人,要拘束不会拘束到哪里去,可要做到宽敞舒适也是有些困难。
但这里不同,元礼关上车门,将厚重的棉布帘放下,转身看着端坐在车厢后方锦被软铺上的阎渊。
车厢内部画上了特殊的空间阵法,足有四平大小的空间,到处铺满柔软的垫子,温暖又厚实。
车内不似外面的颠簸,里面如履平地,阎渊正就着身前的一方矮茶几品茗,氤氲的茶香飘满整个车厢。
“过来喝杯茶暖暖。”阎渊对元礼一招手,他歪头看了男人一眼,便颠颠地跑过去盘腿坐到了茶几的另一边。
阎渊新倒了一杯茶放到他的面前。元礼轻轻啜了一口,呼出一口热气,问:“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紫玉山庄?”
阎渊笑着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道:“已经过了两座城了,照这个速度大概天黑前就能到——不是说要出去透透气吗,怎么回来了?”
小狼拍掉他的手:“别摸,跟摸狗头似的。外面冷死了,我才刚探出个头就被吹了个透心凉。”
“那现在还闷吗?把窗帘掀开,躲我身后,我给你挡着风。”阎渊释放一丝灵力将同样厚重的车窗帘掀开一个小角通风,另一只手一揽,元礼便靠在了他的身侧。
元礼也不反抗,顺着他的力道转了个身,背靠着他,从介子戒里摸出了一兜子小酥饼出来。
“我好饿,一点都不想吃这些干粮了。”刚说完,元礼一口塞进了整个酥饼,“咔嚓咔嚓”嚼的津津有味。
“等送完东西随我回一趟鬼界,到时候你想吃什么我都亲自给你做。”
“嗯?干嘛,送你回家吗?你自己回去就成了,我也要回家。”
阎渊道:“放心,我已经送信去妖界给岳父岳母报过平安了。陪我干件大事,然后我带着你和聘礼上门提亲。”
元礼翻了个白眼,不理他了。
天阴沉沉的,乌云层层叠叠遮挡了日头,也不知道现在是几时了。元礼只觉得自己自己已经呆在这个小笼子里十年了,一股子牢底坐穿的感觉。
车厢外马匹长长嘶鸣一声,透过窗户打开的小角可以看到外面的景物已经停止倒退。
阎渊放下手中的书籍,站起身整了整衣襟,率先走向车门。
厚重的布帘掀开,阎渊站在车前,眼前赫然一座高大的门府牌坊,上书“紫玉山庄”四个大字。只是,原本高大雪白的石壁,此刻已经爬满风霜的痕迹,仔细看,上面还布着细密的裂纹。
看上去竟有些衰败。
“正是此处了。”他又俯身去扶随后爬出来的元礼。
元礼站直身体,看清眼前的环境,转身皱眉问阎渊:“我们现在进去拜访家主吗?”
阎渊:“看你的表情似乎并不乐意。”
元礼:“没错,麻烦死了,待会儿进入去了玉牌咱们就走。”
门口有两名守卫的小哥,见他们站了许久也没下来,其中一名上前询问:“请问在我山庄门口可是有事?”
阎渊下了马车,又转身扶着元礼跳下来,温声对守卫小哥道:“我们有事想要拜见庄主。”
小哥也是个懂礼的人,言辞很是客气:“冒昧一问,阁下可否告知是关于何事要找我们庄主?”
阎渊:“在下受人之托,将一物送到山庄主人手中。”
小哥略一犹豫,就同意了两人进入,转身带路。
元礼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与阎渊一对视,男人双眼微眯,也有同样的怀疑。
他下意识地更靠近了阎渊身边,紧紧盯着前面带路小哥的背影。
阎渊看到他信任自己的模样,心情明媚。
山庄占地宽广,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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