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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大人在线养狼-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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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很重,风雪重新刮起来,小狼举步维艰,他费力地低头往前走,前方出现了两个高高的雪坡,伫立在道路两旁。
他走到雪坡下就彻底走不动了,四条腿长时间埋在雪地里,冻的生疼。他原地趴下呼哧呼哧地喘气注意,结果长长的鼻子挨在雪地上,闻到了雪里隐隐传来的兔子的味道。
野兔!兔子洞!
元礼双眼一亮,埋头原地开始刨坑,没一会儿,有些厚实的雪层被刨开,一个较他来说有些巨大的山洞呈现在他的面前,里面黑黢黢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试探性地迈出一步。
“咻——”一团白色的毛兔子擦着他的头飞奔了出去,瞬间与白雪融为一体。他想了想控制住自己的爪子没有去追,他有些累了,烤兔子也没力气去折腾了。
山洞挡去了风雪,里面暖和很多。虽然随着一路的奔跑,他本来就有厚厚的皮毛不怎么冷,跑动的过程中血液活动开,更加是全身热乎。
不过这条蛇就需要这样的山洞。
他又撅着屁股将整个蛇头咬进嘴里,将它拖进了山洞。黑黢黢的山洞被他尾巴上的小火苗隐隐绰绰照亮一小片。他找了个平坦的位置,他放好这条冷冰冰的蛇后自己趴在蛇上,将它藏在肚皮下。
累死了,他长长呼出一口气,眼皮沉沉。想睡觉,呜。
睡觉。
不不,不能睡!
有蛇。
下一秒,那条冷青色的蛇已经醒过来了,它像是藤蔓怪物一般紧紧的缠绕在他身上,将他悬空勒住无法呼吸,蛇张开嘴,两根毒牙长而泛着冷光。
“嗷——”毒牙狠狠地咬上他的右后腿脚踝处,他使劲地扑腾,却因窒息而使不上力气。
身上的血液开始变冷,明明洞外风雪的声音已经渐渐平息,他却觉得浑身发冷,连骨头缝都好像被冷风吹透。
手脚开始发麻,冷……冷……
他朗元礼天生火尾,从小就是只体格强健的小狼,即使是在最冷的天里也不会——
等等!他怕冷!一到冬天就裹上厚厚的皮衣袄子,需要暖融融的汤婆子,需要热乎乎的炕。他怕冷才是!
他长大了,七岁已经是很遥远的事了,遥远地他都已经忘却了那时候的事,他依稀记得自己生了一场大病,从前的事都记不清了。
现在是在做梦吗?这梦境可真清晰。
天怎么黑了?他好像睡了很久,天怎么还没亮他在哪里,他在……
虞渊!
黑暗中,元礼猛地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大片的紫黑色花朵闪着点点荧光,伴随着一阵幽幽浅淡的香。
脑子有些蒙蒙地疼,他缓缓坐起身,手一撑,挨着了一个有些凉的身躯。他低头,是阎渊,他还在睡着。
他从介子戒中取出一颗夜明珠,周围亮了许多。他便俯下。身轻轻推着阎渊叫他醒来。
男人睡得很不安稳,平日里总是带笑的眉目此刻深深地皱起,他的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额角的鬓发已经微微润湿。
“阎渊,醒醒,醒醒……”
“醒醒……”
…………
阎渊又梦见了过去。
暗黑的宫殿,空旷而幽寂寞。真正是鬼魅的仆人,没有思想感情,只会按部就班地静静做自己的事,幽幽地飘荡在宫殿的角落。
他坐在厅中塌上摆弄着一套玉石围棋,做着只属于一个人的对弈。
“咿呀——”有人推开门伴随着哒哒的脚步声。他抬头,入目的是母亲温柔的笑容。
“渊儿,快过来吃点心。”母亲端着一盘榛子酥过来,温柔地笑着呼唤他。
他立时放下手中的棋子,欢喜地跑到桌边坐下。他伸出手,母亲拿起帕子将他的手指轻轻擦过。
“母亲,你做的榛子酥总是那样好吃!”他笑得眯起眼睛,嘴里塞满了点心。
母亲笑着道:“好吃就多吃点,好快快长高长大,以后像你爹一样厉害。”
他点了点头,复又疑惑问道“我爹?您跟我说他是这鬼界的帝,可为什么我都没有见过他?”
母亲垂眼,看不清表情,她只是轻轻道:“你爹太忙了,他在闭关呢,等出来了你就能见到他了……”
画面一转,一群衣着光鲜的鬼围住了宫殿,有人在门外传音大喊:“荡。妇与孽子快快滚出来,竟趁着鬼帝闭关多年与男人苟合,生下这个野。种!还敢大摇大摆住在阎罗殿中,好生不要脸!”
“荡。妇野种快快出来受死!”
“荡。妇野种快快出来受死!”
母亲将他抱在怀中,他能感觉到母亲愤怒的颤抖。
“母亲……”
“渊儿乖,不要听外面那群人的胡言乱语,你是鬼帝阎宿的儿子,是母亲的孩子。”
门外聚集的人多是鬼界首屈一指的人物。鬼帝阎宿常年闭关,出关的日子多则一年,少则一月,这一次闭关又是十年过去了。鬼胎蠢蠢欲动多时,既然鬼帝无心地界大权,那他们就帮忙接手就好。此次时机成熟,他们寻个由头,欲先废去阎宿的后路。
宫殿开始被攻击,纵使结界再坚固也撑不住所有鬼的联手不停歇进攻,灵力罩逐渐出现了裂纹。
母亲带着他逃了。
只是刚刚逃到忘川河畔,那群鬼便打破了结界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他们犹如疯狗般追逐咬噬过来,将他们逼死在忘川河畔。
“荡。妇野种还不速速就死!”
“住口!胆敢如此污蔑本宫,等鬼帝大人出关,尔等有几条性命与本宫和皇子陪葬!”母亲护在他身前,眉目间尽是狠历。
“哼!皇子?鬼帝大人闭关十载,这小野种今朝才几岁?就算是鬼帝大人来了,也只会夸我们除佞有功!”
他被母亲牢牢挡住,看不见那群人奸恶的面容。
“其中缘由,我夫君自然知晓,用的你们这群下人来说三道四?速速离去,本宫尚能饶你们不死!”
“哈哈哈,笑话,穷途末路,黔驴技穷,受死吧!”
那群人话音刚落,有灵力狠狠袭来,母亲忙反身将他抱住,挡下了袭击,“噗——”她吐出一口鲜血,霎时,他的小半张脸被血液浸泡。
“母亲……”他眸光剧烈颤抖。立在原地手脚冰凉,胸腔的心脏在剧烈跳动,好似要撞破肋骨的力量。
母亲轻轻地擦去他脸侧的鲜血,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她道:“你是母亲的孩子,父亲出来会为我们报仇的,好好活下去,好好——”她又突出一口鲜血,身后的人在大笑,他的双眼通红,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想要去挡在母亲身前,却被她牢牢抱住动不了分毫。
“——好好看着他们怎么灰飞烟灭,咳咳,好好活着,母亲永远陪着你……”
不——
他张开嘴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母亲的声音渐渐消散,她的身形伴随着一阵红光渐渐飘渺。
“哈哈哈——”她突然大笑,声音尖锐:“我等着你们来给我陪葬!”
红光大盛,忘川河畔的天被映亮大半,恶人被逼至岸边堪堪站立,他大哭着去拉母亲的手,一晃,那双柔软的手却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同床异梦啊!怎么办,太虐了!
第35章 定亲吻
鬼帝阎宿终于出了关,一夜之间屠尽鬼界近百望族。
忘川河畔,原本荒芜的土地此刻开满了艳红色的彼岸花,绵绵花海望不见尽头。
阎渊站在花海之中,抬头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这个母亲口中的他的爹。
“你就是我爹?”他强自冷漠地问,事实上比起男人猩红的双眼冷冽的面孔还有手中尚在滴血的冷剑来说,他的冷漠有些过于虚假。
他的手捏成拳微微发抖,紧张地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只要这个男人一点头或者说声“是”,他就能理直气壮地质问对方,为什么到现在才来?为什么?你来的太晚,都是你害死了——
“不是。”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带着更深沉的冷漠。
——什么?
他的即将出口的指责通通噎在喉咙里,像是一口浓痰咳不出来咽不下去,让他呼吸困难,想要呕吐出来。
“你算什么东西?不人不鬼,只不过是阿珠三百年前得到的一颗扶桑果。”男人冷冷地看着阎渊:“三百年来,她一直在用自己的灵力滋养这颗玉果。我一看到你便知道,你就是那颗玉果所化。”
“我——”瞳孔骤然缩起,阎渊只觉自己的浑身发冷,大颗的冷汗从额角发间滴落,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那双猩红的双眼盯上他:“她是为了护你而死!”
“不——”不过七八岁年纪的男孩抱住头歇斯底里地大喊一声,猛然后退。
不不,不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
“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这个女人!”
不,不是的,他不是故意的——母亲,母亲!
……
“阎渊,醒醒……醒醒……”
谁?谁在叫我?
他通红着眼,眼泪滚了一脸,视线都变得模糊,眼前的男人狰狞地指控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他想要辩驳,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醒醒……”风中隐隐传来飘渺的声音,谁在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让他醒来。
醒来?如何醒来?
这不是梦,他在手臂上狠狠抓了一把,血液立刻渗透出来,带着钝钝的疼。
那些恶人在逼死母亲,他们在疯狂的大笑,阎宿狰狞着脸在指责是他害死了他母亲,地界的冷风吹过,彼岸花海鲜红一片,像是流淌的血液。
啊啊啊!这不是做梦,母亲!
他发了狠拼命地抓挠自己的手臂,刮出一道道深深的抓痕。
“阎渊!停下来……醒醒!”
有人抓住了他的手,一个红色的身影慢慢从空气中显现,他红了眼,一把甩开来人,将他摔倒在地。但那身影很是执着,爬起来又用双手整个人抱住了他。他拼了命地挣脱,几次三番将人甩脱,甚至还狠狠踢了那人一脚。
这回,那人倒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了,他带着疼痛的抽气声,声音有些弱下来:“阎渊哥哥,我疼,你快醒醒,我很怕……”
哥哥?
他慢慢回过神来,认出了那个哀哀呼痛的身影,是朗元礼。
这里是?十七年前?
他想起来了,那时的场景并非如此。阎宿不过是跟他说了自己只不过是颗果子便转身蹲在花海中。
男人对着一束彼岸花道:“曼珠,是我来晚了,我终究是对不起你,就算是阎罗殿也没能护住你们母子。”他摘下那束彼岸花站起身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多看自己一眼。
呵,哪来的责备,不过是自己心中的魔面在搞鬼,斥责自己的也不过是那么多年来的懊悔与不甘,憎恶着自己的弱小罢了。
而眼前唯一真实的只有那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还依旧不怕死地往自己身边爬的红色身影,朗元礼,呵,这只小狼崽子……
“哥……这是幻境,是梦,你快醒醒啊!”朗元礼单手捂着肚子,一只手使劲地摇晃躺在地上的人。
“嘶嘶——”他疼得直抽气,这老鬼踹得生疼,声音喊大点都觉得肚子在抽筋。这得是什么幻境才能让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老好人变成了这副模样,呲牙咧嘴满目狰狞,还直接动起手来几次三番把他给甩飞出去。
疼死了,回家一定要向二哥告状!
话说他已经把周围的紫黑色的花都给拔光了,扔远了,阎渊怎么还没醒,不应该啊,不是这些花香的缘故吗?
他有些烦躁地凑近男人的耳边,拖长了声音大声道:“醒醒喂——”
猩红色的双眸蓦然睁开,阎渊一转头。
元礼只觉得嘴唇擦过了什么,软绵绵湿润润的,有些微凉还有些弹,那触感,不是说装傻就能骗自己这不是对方的嘴唇了。他“咻”地缩回脑袋,老实地蹲坐在阎渊面前。
糟糕!自己好像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他他他可能是吃了阎渊的豆腐了!啊啊啊,这阎渊要是个大姑娘,他们都得有孩子了!
黑暗中,小狼崽瞬间红了脸,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冒热气,被踹了一脚的肚子蒙蒙地疼,他也不好意思说了,毕竟他做的事情更过分一百倍。
元礼偷偷地抬头瞟了阎渊一眼,男人散发着点微光的猩红双眼已经恢复了正常,微微皱着眉头揉着额角的模样又恢复成了平日里的温文尔雅,再也找不到一丝方才的扭曲。
小狼掏出了自己的手帕,有些害羞地替他轻轻揩去额头上的汗水,一声也不吭。
阎渊喘息了几口恢复了平静,状态已经好多了,他顺手结果手帕擦了一把,刚刚的事真是多亏了身边这只小狼崽,费劲地把自己喊醒了,不过耳朵还有一点嗡嗡声,脑袋也昏昏沉沉。
他看了眼周围,果然,那些诡异的紫黑色花朵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只在身旁放了颗夜明珠。他一掌撑在地上坐起来,发现身旁的小崽子今天异常乖巧。
“怎么了?”他问。
“没没没……没怎么!”小崽子结结巴巴,莫名心虚。
阎渊站起身,眉头皱得更紧了:“你没有受伤吧。”他伸出手去拉元礼起来。
不料小狼爆红着脸,目光略微闪躲,犹豫着将手放到他的掌心,刚直起腰准备起身,又“诶哟”一声跌坐了回去。
通红的脸瞬间化为惨白,元礼收回手捂着肚子。
阎渊慌忙蹲下,急声问道:“怎么回事?”他拉开元礼捂得严严实实的手,将自己的掌心贴了上去。
灵力缓缓输去,他刚要出声责备怎么受伤了也不说,就想到了幻境里那个赤红色的身影,紧紧地抱住他不让他伤害自己,自己却一脚两人踹了出去。
阎渊低头看了自己的手臂,上面的衣衫已经破碎地不成样子,靛青的布料被血液浸透变成了黑色。
果然——
“是我的错,抱歉。”
“没事,都是因为幻境,现在没事就好了——对了,你快给自己的手臂上点药,全被你给抓出血了!”元礼想起来,慌忙从介子戒中掏出一瓶止血的药粉。
“不急,先给你——”
“不行!我肚子不怎么疼了,你快点上药,上好药咱们还要想着怎么出去呢,总不会真在这里待个三百年吧。”
阎渊看着他认真的眉眼,突然松了一口气,真心实意地笑了出来,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将受伤的胳膊伸到元礼面前,笑着道:“那就麻烦元礼帮我上药了。”
任凭元礼将自己的袖子撕开扯掉,阎渊只是微笑而专注地看着他的脸,看着看着,那张脸上又悄悄爬上红晕。
“看什么看!”狼崽子终于没忍住,恶狠狠地吼了一声。
阎渊不紧不慢道:“看你今天怎么这么乖,而且怎么回事,是发烧了吗?脸怎么这么红?”他说着还伸出另一只手去探元礼的额头。
元礼慌忙躲开,一时说不出话来,一双桃花眼躲躲闪闪。
这副心虚的模样,真的有鬼?
阎渊挑眉,拉长了语气:“果然,你刚刚……”
“啊,没有没有,我不是故意亲到你的,是你自己转头的,但是我不会不负责任,实在不行我会娶你的,你不要生气——”
“……”一下子就给套出话来了,还语无伦次的。
娶谁?娶自己?阎渊好不容易忍住没有笑出声来。这只小狼崽竟然意外的纯情到这个地步。
元礼慌里慌张胡言乱语了一大串,看着阎渊伪装出来的面无表情,最后弱弱地加了一句:“对不起……”
好了好了,不逗他了,阎渊自认为很大方地道:“没有关系。”
不料这只小狼崽子反倒不答应了,他着急道:“怎么会没有关系!爹娘说了,亲了了就是要成亲的,虽然你是男的,但你毕竟——”
“那你娶我吧,准备什么时候来提亲?彩礼就不用准备了,你人过来就成。”他实在没忍住,小崽子自己送上门来,就不能怪他出口调戏了。
“嗝——”元礼懵着脑子失了智,原本嘟嘟嘟个什么也记不得,就被他的“提亲”两个字噎了回来,傻不愣登地打了个嗝。
熄火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脸懵逼的狼崽子。
第36章 大补丸
“我们该怎么办?出不去了。”元礼沉默了好久,终于还是先出声问道,这回声音变得小小声。
并不是他不愿意负责,只是危难当头,实在不宜沉迷儿儿情长,还是要先解决完眼前的事再去思量。
嗯,他给自己解释道:到时候阎渊还是要嫁给他,那他也不会逃避属于自己的责任。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为所欲为为什么为……
脑子打了结,不……不想了,还是换个话题好了@…@
看他一副吃瘪的模样,阎渊忍住了想要继续捉弄下去的想法,当务之急还是寻找出去之道。
他掌心凝聚灵力,一道红光向前方虚空打出,两步的距离,红光停留渐渐化为一道光门。只是这光门与元礼之前所见不可相比。
红光稀薄,始终凝实不成真正门形。
元礼再看阎渊,男人额头渐渐露出薄汗,剑眉紧皱。
阎渊再度发力,红光一时大盛,却在即将到达光门的位置忽的消散。光门破灭,男人收力不及,乱了体内灵力运行,蓦地吐出一口鲜血。
元礼一直老实地蹲在他旁边不吭声,此时看到这个场面,慌忙上前去扶住他,嗓音里透露出焦急:“你怎么样了?怎么突然吐血了?”
阎渊看他这模样,不由露出一个有些苍白的微笑:“咳咳、无碍,这秘境压制了我的一部分功力,加之我本来的灵力也不足以在这里撕开一道结界口,强行施力,被反噬了。”
元礼还是皱着脸,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什么时候了还跟我嬉皮笑脸。”
“那我便皱着眉头跟你一起沉思吧。”阎渊打趣地看着他:“这下该怎么办呢?”
元礼看着他嘴角那抹红色格外的刺眼,见他还是这个态度不由有些生气,从介子戒中取出一条手帕,带着不满,他手法生疏地粗暴地去给人擦血。
一边嘟囔着:“这个样子还说无碍,平日里一副靠谱的模样,其实就只是嘴上强硬,哼。你这个样子要不要吃药?”
“嘶——”阎渊小声吸了口气。
元礼不理他,擦干净阎渊嘴角的血液,又去介子戒中倒腾伤药,瓶瓶罐罐哗啦啦翻出来一大堆,但多是外伤膏,治病药,健体药,符合阎渊这种情况的……该吃什么药?
这不是外伤,也不是生病了,健体的话是最接近的……
元礼翻腾了一会儿,拿出一瓶十全大补丸,顿时双眼一亮,惊喜道:“看!吃这个,大补!”
阎渊按下他递过来的一把药丸:“这是强身健体的,我很好,吃不到这个。”
“不要讳疾忌医,你都吐血了,而且你不是说灵力不够吗?吃这个补补说不定能功力大增——”
阎渊打断他,紧紧盯着他的双眼,语气轻柔地问:“你想让我功力大增吗?”
元礼道:“当然,你不想出去我还想出去。”
看着他坚定的面容,男人低下头。夜明珠的光辉照不到他隐在黑暗里的侧颜,英气的俊颜有一瞬间扭曲,他突然轻笑出声:“那你愿意——让我吃下那枚扶桑果吗?”
他说完,再抬起头又恢复了那副温润如玉的面容,看着元礼浅浅地微笑。
元礼却是双眼一亮:“扶桑果?在你那里是吗?快拿出来!”
阎渊探手入怀,拿出玉果慢慢递了出去,他嘴角的笑容渐渐消散,漆黑的双目闪过一丝阴鸷。
“太好了!吃了这个你一定能当神仙,到时候还不得上天下地无所不能,快快快吃了!”小狼崽抓着他的手近距离看了这个果子一眼:“不过这个要削皮吗?”
“不用。”男人重新笑开,空着的手摸了摸眼前的红衣小少年的头:“直接吃,我们对半分。”
元礼一思量:“不行。”
阎渊动作一顿。
“吃一半万一功力加的不够就惨了,你自己吃。”
“你真的……全部让给我?如果你吃了你也能成仙呢?”男人的语气充满蛊惑,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内心深处突然涌现上来的黑暗是什么。
幻境里的那些鬼狰狞大笑的模样犹在眼前。他们先是以为抓住了自己的把柄将母亲逼死。后来阎宿将他们几乎杀绝,来到忘川河畔,捧着一株彼岸花离去。
阎宿又闭关了,他不是鬼而是一颗扶桑果的消息不知为何透露了出去。于是花海之外再次出现了鬼鬼祟祟的东西,他们进不来,只能偷偷摸摸在外面寻找时机。
可惜被他们虎视眈眈的小崽子再也没有出过那片彼岸花海。直到阎渊十四岁那年,三界门再次开山收徒……
他趁人不备偷偷跑去了一念天,被发现后差点被人抓住,幸好,或许是他命不该绝,在他陷入绝境之时,朗凌月恰巧路过出手救了他。
想到这儿,他看元礼的眼神更加温柔。
“唉——”元礼幽幽地叹了口气:“我底子太差了,这是咱们最后的希望了,不能冒险。你要答应我,苟富贵,勿相忘!吃吧。”
小狼崽子甚至拿了块新帕子帮他将果子擦干净。
他看到递到眼前的扶桑果,一时心情复杂,眼眶一阵热意,心头酸涩。久违的感情让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看他沉默没有动静,元礼歪头:“快吃吧,我不会切块,你就不要讲究了,直接啃吧。”
阎渊接过,看着他,眼里满满地只有这个小家伙,这只小狼崽子怎么就……这么暖呢,这么真诚,这么……
像颗黑夜里的夜明珠,如此明亮,让他这样一直生活在黑暗里的鬼魅如何拒绝他的靠近,而一旦靠近……就不能再离开了。
你再也走不了了,小狼崽。
阎渊看着元礼,一口一口将扶桑果吃下。白玉般的果子质地坚硬,入口却立刻化作一抹灵气流入咽喉。
他在元礼亮闪闪的眼眸注视下,将最后一口递到口中。
“呼——”元礼呼出一口气。大功告——
“唔。”尚带着些婴儿肥的稚嫩脸庞被捧住,嘴里渡来一口灵气,带着些温热,带着些诱人的果香,带着些血腥气,还带着些清清浅浅的青草香味。
“!”他被这个老鬼亲了!
不同于刚刚的意外,轻轻地略过双唇一碰即分,这回是真真正正亲在一起了。
嘴唇贴着嘴唇,严丝合缝。有滑溜溜的东西侵入了自己的领地,在齿间滑过,然后又来到了口腔中。勾起了不知所措的舌头,那个滑溜溜的东西疯狂作乱,轻咬吸吮着他。
元礼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吸走了,心跳砰砰砰在寂静无声的黑暗里被无限放大,脑子已经彻底当机。
阎渊将傻愣愣的小狼崽揽进怀里,麻了的两只狼爪子抓起来环在他的脖子上。
看到那双快要变成斗鸡眼还坚持不懈地睁得滚圆瞪着他的眼睛,他轻笑出声:“闭上眼睛。”
小狼崽果然闭上眼,睫毛剧烈地颤抖。
他重新亲吻上去。
这次换作我为你负责。我会永远护着你,作为代价,你也要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我记得你说过的话——“亲了,就是要成亲的。”
第37章 元宵节
元礼从来没想过,中秋夜被人追杀没死掉,迷宫密室藤蔓缠绕没死掉,他现在却马上就要死在阎渊的怀里了,死因:窒息。
好在最后关头,男人放开了他,双唇分开的那一刹那,小狼崽疯狂呼吸,还因此被口水呛到,又开始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阎渊满脸餍足,轻轻地拍着元礼的背。看着他咳得满脸通红,不由出声调侃:“怎么激动成这样,不是说好要成亲的么,以后咱们要经常做这种事——”
话音刚落,怀里的小少年终于红炸了脸,“砰”地一下变成了一只小狼崽,吭哧吭哧地将自己的长鼻子埋在了爪子下。
阎渊望着他满心的柔情,悠悠地一叹息,叉着小狼崽的前肢腋下将他抱了起来。对视上那双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幽绿光的眼睛,阎渊笑弯了眉眼。
笑得元礼恼羞成怒,“嗷”一下凶恶地张开大大的狼嘴,一口咬住了阎渊的鼻子。
唔,这老鬼怎么还盯着我瞧,就不怕我咬掉他的鼻子吗?
还瞧还瞧,这让我怎么下台?可恶啊。
没有办法,他只能瞪着眼睛放开了阎渊,偏过头去生闷气了。
结果那只老鬼得了便宜还卖乖,拿自己全是口水的鼻子往他的脖子上蹭,把口水又全给蹭回了小狼崽的脖子毛毛,气的元礼挣扎着“嗷嗷”叫。
“好了好了”,阎渊逗完他就开始顺毛,有一下没一下摸着他背油光水滑的皮毛:“现在,我们准备好要出去了。”
小狼把自己半个身子挂在阎渊的肩膀上,拉成了一个长条,打定主意不会理他。
阎渊也不闹他了,一只手托着他,另一只手再次凝聚灵力。扶桑果的精华已经融入四肢百骸,他觉得自己从未有过如此灵力充沛的时候,是时候一鼓作气,撕开结界。
远处的紫黑色异花渐渐扭曲,中间的花蕊露出獠牙,开始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空气缩聚,压力开始增加。
——他的灵力高出了此方秘境的限制,虞渊怕是要做出制裁了。
头顶的一片黑暗此刻犹如酝酿着最大的阴谋,不断地纠结成一团。很快地,天空中闪过第一道闪电。
阎渊拧眉,掌心灵力向前送去,不远处的虚空中凝聚起一道红色光门。这一次,灵力源源不断地上前推送,光门开始凝实扩散,逐渐变化到半丈多的高度。
闪电越来越密集,轰隆隆往地上劈,很显然,地上站着的男人就是它们的目标。
首道粗壮的电龙直直向阎渊的天灵盖击来的时候,元礼几乎是下意识地一跃而起,扑倒了男人的头顶上。
“呜嗷——”
下一刻,皮毛被烧焦的味道传来。
阎渊凝聚结界的手轻轻颤抖,光门也随之泛起一丝波澜。
他随之稳住,被小狼挣脱的手重新接住,分心催出一丝灵力,将被闪电击中的小狼化作刚出生的小奶狗大小。这才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入怀中。
闪电不断地劈下,疼痛到达四肢百骸,伴随着源源不断流出的灵力锻造着筋骨,血脉在不断地破开,又重新凝聚。
他用所剩不多的灵力堪堪护住元礼,独自承受着天雷的攻击。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双眼变得通红一片,隐隐有流光闪烁。眼下左眼位置,一朵艳红的彼岸花慢慢从皮肤里显印出来,越开越艳。
红色的细长根茎沿着男人修长的脖颈向下蔓延,印称地皮肤更加苍白。
他大吼一声,黑暗中撕开了两方世界的缝隙,慢慢扩大,最终连通了另一个界。
一步之遥,相隔的虞渊和人界。
阎渊顶受巨大压力,向前一冲,由这片黑暗跌入了另一片黑暗。
…………
今夜是元宵节,城里张灯结彩,明亮如昼。
夜幕里开满了铁树银花,要与天边的皓月争光辉。街道上,男男女女穿红戴绿出来走百步。
客栈倒是冷清,大过节的人们都回家团聚了,只有零丁几个出了远门的无家可归,暂时落脚在这。
来福客栈的老板是个年近四十的发福胖子,此刻趴在柜台前百无聊赖地拨着算盘打发时间。临近深夜,一楼静悄悄地只剩他一人。门外大街上的烟火爆竹声更趁着客栈的冷清。
他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今晚应该是没有客人再上门了。臃肿地身体从柜台后挤出,老板走到门边,准备关门。
刚合上,门板上传来一阵推力,他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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