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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美人帝师手册-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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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棠忽地停下了脚步,若有所感地回头看了一眼。
  容约问道:“怎么了?”
  “突然想起遗漏了些东西在陛下那儿。”楚棠淡道。
  容约只以为他不愿再和他待一起了,有些失神地点了点头,道:“那、那我先告退了。”
  “好。”
  看着容约失魂落魄的背影,楚棠抿了抿唇,却没有往回走,而是拨开了长翠的青藤,摇摇头,继续往里面走。
  容约方才将宫人都屏退了,此时没有人跟着,楚棠一个人在夏天的御花园逛逛,还挺自在。
  走了好一会儿,楚棠才在一处布满爬山虎的假山前停下,慢悠悠道:“陛下走走藏藏,不累吗?”
  阴凉处,偶有几寸阳光照进假山洞口里。
  楚棠话音落下,一个高大的身影慢慢出现在洞口,像是犹犹豫豫的样子,连投下的影子都带了点儿小心翼翼的意味。
  “哥、哥哥。”郁恪讨好地叫道。
  楚棠看了他一会儿,才招招手,道:“郁恪,过来。”
  就像是得到了释放令,郁恪弯了下腰,穿过洞口,大步走进来,停在楚棠面前,微微喘着气,有些急切地解释:“我、我不是有意跟着你的。”
  楚棠盯着他,眨了眨眼,似乎在问那他为什么在他身后。
  郁恪脸红了一下:“我没有不放心你,我就是不放心容约。”
  楚棠有些新奇地看着他脸上的红晕。郁恪长这么大,只有小时候还会懂得害羞,后来越长越大,人越来越稳重,脸皮也是,撒娇卖乖都是一脸无辜、理所当然的样子,难得看他居然有这么纯情的时候。
  看楚棠不说话,郁恪更急了,抓住他的手:“你别、别气我,我真的只是远远跟着,什么都没听到!”
  他确实是很担心容约会和楚棠说些什么,让他们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关系又紧张起来。可难道他还没吃够教训吗,楚棠差点儿被他气走了,他想想就后怕。
  郁恪是真的怕了。再让他听见楚棠那句回去的话,他能当场发疯。
  楚棠希望他改,他能改的一定改。
  刚才他知道容约和楚棠见面,心急如焚得厉害,生怕容约将真相说出来,但急匆匆赶来,远远见着楚棠的背影,他就冷静下来了。他总不能瞒楚棠一辈子,楚棠迟早会知道的。楚棠要打要骂他都认。
  楚棠笑了笑,阴暗的光线下,只能看见他漂亮的唇角弯了弯,面容雪白,好看得不像话。
  郁恪看呆了几分,眼神愣愣的,随即感觉楚棠抽回手,他心里一急,还没说话,楚棠就在他脸上轻轻拍了拍,语气听上去并没有不开心,反而含着淡淡的笑意:“这么乖。”
  “我、我乖的!”郁恪一把握住他的手,亲了一口,小声道,“我一直都乖的,以后也会乖的。”
  楚棠这次没有抽回手,转身道:“陛下批完折子也累了,和我一起走走吧。”
  郁恪温顺地跟在他身后,半晌后,回过神,连忙追上去,低头惊喜道:“哥哥不生气?”
  “我气什么?”楚棠淡道,“你不是什么都没听到吗?”
  郁恪傻笑了一会儿,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既然楚棠没生气,那他是不是还没有知道他故意误导的事?
  那他现在要不要坦白……
  郁恪踌躇了一会儿,迟疑道:“哥哥,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事瞒着你,那……”
  “陛下是个稳重的人,瞒我也是有原因的。”楚棠点头道。
  郁恪更慌了:“那若是这个原因不太正经呢?”
  总不能说他又是因为吃醋吧。那样的话,楚棠肯定会烦他的。
  楚棠不逗他了,道:“是不是容约喜欢我的事?”
  郁恪惊讶到结巴了:“你、你知道了?”
  “知道了,”楚棠斜睨他一眼,眼角眉梢带着淡色,“你太淘气了。”
  郁恪小心翼翼地抱住他:“对不起。”
  “以后别这样了,”楚棠说,顿了顿,又道,“你别不放心,以后这些事我都能自己处理好。”
  虽说他自己不会多在意,但郁恪从来都不会让他面对这种问题。所以郁恪能做到的,他也应该努力做到。
  郁恪激动得说不出话来,手足无措来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低下头,极其隐忍地亲了口楚棠的额头:“我放心的。”
  龙涎香和檀香的气息交织到一起。


第111章 独一无二
  皇上怒气冲冲地出去; 眉开眼笑地回来。
  黎原盛被勒令留在书房门前; 看到郁恪的神情和他身边的人,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了。
  谢天谢地谢谢先帝,皇上和国师才刚刚和好呢; 可别又冷战了,那日子就没法儿过了。
  他迎上去,弯腰道:“陛下万安,国师万福。”
  楚棠微微落后一步于郁恪,颔了颔首。
  郁恪明显想牵着他并肩走; 可又知道楚棠不愿意在旁人面前这样招摇; 只能作罢; 眼睛还黏在他身上; 问道:“热不热?”
  出了凉爽的假山,太阳热烈了许多; 更别提郁恪在无人处粘人黏得厉害,蹭出了一身火气。
  不过楚棠体寒; 没郁恪那样年轻气盛; 也不怎么觉得热; 便摇了摇头。
  黎原盛道:“到了正午日头大; 陛下和国师回屋歇歇吧; 奴才命人泡了香竹箐,在夏天喝最解渴了。”
  跨过门槛那一刻; 郁恪到底忍不住心中的欢喜; 手往后一伸; 准确地握住了楚棠的手。
  两人手腕上的佛珠不自觉磕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郁恪情不自禁回头瞥楚棠,楚棠淡淡抬眼,目光和郁恪的交织在一起,仿佛一朵冷雨名花被卷入激烈汹涌的浪潮中。
  黎原盛恰好回过头嘱咐人,没能看见这一幕。
  屏退左右后,郁恪看着在书架上找东西的楚棠,忍不住又蹭过去,从身后抱住楚棠,却没说话,埋首在他颈窝里,鼻子动了动。
  听声音,像只大狗子。
  楚棠脖子有些痒,耸了耸肩:“别闹。”
  郁恪抬起头,把头枕在楚棠肩上,一手牢牢搂着楚棠的腰,顺着楚棠的视线,知道他是要拿书架顶上的玉石刻章,便伸手替他拿了下来。
  楚棠接过,蓝田暖玉做的印章衬得他手指越发白皙修长。
  郁恪一言不发,又吻了吻他耳垂。
  楚棠推开他,坐到另一张桌子上,淡道:“方才不是很开怀吗,为何现在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妙?”
  郁恪摇头,盯着楚棠翻开折子打下印章的动作,英俊的眉目间沉默得很。
  楚棠还算习以为常。
  吵了一架说开之后,两人似乎都有了改变。
  楚棠性子冷淡,心态倒很平和,只是觉得自己更宽容佛系了,郁恪平日喜欢随时随地地对他搂搂亲亲抱抱,他的很多小动作楚棠都能纵容了。
  反观郁恪,除了改不了爱吃醋的毛病,还有爱粘人的习惯,他现在总喜欢沉默地看着楚棠。有时楚棠在国师府午睡醒来,都能看见郁恪侧卧在旁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在给他慢慢摇扇,凝视着他的目光缱绻温情,闪烁着平和的光。有时两人在一块儿处理公务,或者和别的人谈话,郁恪会盯着他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年轻的喜欢和爱,像是沉淀了下来,冷静了许多,收敛了许多。
  郁恪跟着他坐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道:“已经过了七日了,哥哥有没有想好要如何解这个心疾?”
  “不急,”楚棠道,“这不还有二十几天吗?”
  郁恪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俯身过去拥住他:“都听哥哥的。”
  对了,他现在还总喜欢抱楚棠,动不动就伸手将人拥进怀里,什么也不做,就那样静静地抱着,偶尔低头,嘴唇轻轻擦过楚棠额头。
  想起方才在御花园里的密会,郁恪着实回味了一下,餍足道:“哥哥只要平平安安的,我什么都听哥哥的。”
  楚棠“嗯”了一声。
  两人有商有量的,这楚棠心中,气氛比之前温馨了不少。
  从背后看,楚棠后颈细白柔美,漂亮到不行。郁恪眯了眯眼,忽然问道:“对了哥哥,你第一次亲吻,是和谁呀?”
  楚棠夹在书页上的手一顿,随即翻过一页,语气寡淡:“问这个做什么?”
  “我问问不行吗?”郁恪把下巴搁在他肩上,“我还是不是你要共度一生的人了?哥哥你就说说嘛,我不生气的。”
  说着,他自顾自弯唇笑了,但很快就又淡下来了。
  因为楚棠说:“不记得了。”
  郁恪面色一沉,咬牙切齿道:“哥哥是有过多少个好情人,才会连这个都不记得了?”
  楚棠回头,端详了他一会儿,郁恪抿抿唇,收敛了怒气,委屈地看着楚棠。楚棠拍拍他的脸:“不是说不生气的吗?”
  郁恪酸溜溜道:“我没生气呢,就是……就是有些酸。”
  楚棠一哂,往后靠过去,凑近郁恪脸庞闻了闻,道:“确实是有点酸。”
  郁恪咬了下他的鼻梁:“哥哥取笑我。”
  楚棠伸出手,摸了摸他脑袋,道:“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工作,身体接触是难免的。”
  郁恪闷闷地“嗯”了一声,依然不是很高兴。
  “怎么这么孩子气?”楚棠笑道,“那都是没有情意在里头的。小陛下当然与他们不同。”
  郁恪眼睛一亮,自豪道:“我当然与那些人不一样,我是你要共度一生的人!”
  楚棠道:“陛下自信点。”
  郁恪得寸进尺道:“那哥哥以后少和他们做这种……呗?”
  停顿的时候,他低下头亲亲楚棠的唇,表示他说的是这种戏。
  楚棠道:“尽量。”
  郁恪长长地“哦”了一声。
  楚棠从他怀里瞥见地上有本黄色的折子,道:“你又发脾气?”
  “哪有?”郁恪懒懒地抱着他,嘟囔道,不是很精神的样子,“他们颠三倒四的就说那几句话,我看着烦了。可只是驳了折子,到底也没冲他们发脾气啊。”
  楚棠推了推他:“那我是不是要夸你有长进?”
  他起身去将那本折子捡起来,郁恪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他打开折子看了起来。
  楚棠看完,抬头看了郁恪一眼。
  郁恪走到他身旁,拿过折子随手放到桌上:“他们来来去去就那些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楚棠沉吟片刻,正要说话,郁恪却不高兴地打断他:“哥哥你不要告诉我,你也想我选妃啊。”
  “咳。”楚棠难得有这样被人看破心思的时候,清了清嗓子,试图辩解道,“也不是选妃,就是想些法子来堵住悠悠之口。”
  郁恪道:“选的妃又不是你,我才不要。”
  如果选的是楚棠了,那悠悠之口就更堵不住了。
  楚棠道:“你既不愿意,我便没这个意思。”
  郁恪捏了捏他的脸,力度很小,没在楚棠皮肤上留印,却依然有点不开心地嘟囔:“我还不知道你吗?你就没有为我吃醋的时候。”
  “在意一个人,不一定要用吃醋要表示心意。”楚棠道。
  郁恪一想,觉得也是。楚棠这个人,他要在乎一个人,必定待他与旁人不同。他对楚棠来说,是最独一无二的。这个自信他现在还是有的。
  他高兴地抱住楚棠,天马行空道:“如果哥哥能做我的皇后,那我就一定乖乖的,再也不吃醋了。”
  “到时候陛下有三宫六院,何止自己不吃醋,自有别人为你吃。”楚棠难得不拆穿他的心思,随口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郁恪斩钉截铁道:“三宫六院里怎么可能有别人?三宫六院里,我只有一个牌子可以翻。”
  楚棠睨他一眼。
  郁恪住了嘴,幽幽地叹了口气。
  与其说是他这个皇帝翻牌子,倒不如说选择权在楚棠手里。到现在他都还没真的和楚棠行周公之礼呢。
  郁恪低下头,又亲了口楚棠。
  不过楚棠还在他身边,他就很满足了。
  楚棠让他坐着别来打扰他,郁恪便坐到一旁休息,小桌子上放着几碟坚果,他随手挑了些杏仁咬进嘴里,嘎嘣嘎嘣响。
  楚棠抬头,有些奇怪:“你不是不喜欢吃这些吗?”
  郁恪在吃食上挑剔得很,偏好很少,对这种硬硬的坚果更是毫无兴趣,御膳房做的点心也很少放核桃之类的果仁。
  郁恪笑道:“以前是不喜欢,可最近不知怎的,起了兴致,一吃,觉得还不错。不过,倒难为哥哥记着我喜欢吃什么。”
  黎原盛带着人进来,道:“启禀陛下、国师,到该用午膳的时辰了。”
  “哥哥一起吗?”
  楚棠点头。
  宫侍如流水一般送上一道道精致的佳肴。
  楚棠注意到桌上多了许多以前都不会出现的吃食,比如那道红枣桂圆枸杞炖乌鸡、无花果茶树菇四物汤什么的,一闻起来药味还挺重,偏郁恪吃得津津有味。
  他一下便想到原因了。
  郁恪心思很简单。
  楚棠还没选择,但他必须将一切都准备好。这样无论楚棠选哪一个,他都能立刻送上便利的条件,免除楚棠的忧虑。
  最重要的是,他极其担心楚棠的身体。世间再没什么事情比楚棠的健康更重要的了。所以潜意识里,他还偏向于楚棠会选择取血治疗。
  郁恪还不知道楚棠已经看清了他的想法,见楚棠眼神在那道炖乌鸡上停留了久一点,便欢天喜地地夹了一大勺给他,手脚之快,连一旁的黎原盛都比不上。
  他笑吟吟道:“哥哥尝尝?”
  楚棠不动声色,笑了笑:“我尝尝。”


第112章 成婚大典
  成亲这件事; 最后还是楚棠提出来的。
  某一晚; 郁恪处理完公务,悄悄离宫,一如既往地来到了国师府。
  管家惊讶; 回头看了一眼国师的房间,小声地行礼道:“陛下万安。”
  郁恪点头,没说话,直接往楚棠房间走。
  管家便以为他有要紧事要和国师商谈,屏退了下人。
  门打开时楚棠正下榻准备去睡觉; 穿着中衣; 长发及腰; 看上去清丽得不得了。
  郁恪反手就关上门; 目光幽深,笑吟吟地唤道:“哥哥。”
  楚棠看向他:“夜深露重; 你怎么来了?”
  “国师府和皇宫不过一墙之隔,想你便来了。”郁恪走过来; 蹲下去替他穿了鞋子; 又伸手扶他下榻; 心情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他似乎沐浴过了; 身上带着淡淡清爽的香气; 闻着很舒心。
  楚棠微微侧头打量他:“陛下心情不错。”
  郁恪牵着他,绕过屏风; 笑道:“七皇姐嫁得贵婿; 喜结良缘; 我自然为她高兴。”
  先帝留下的皇子不多,公主倒是有十几个。其中与郁恪比较亲近的,唯有一个七公主,因为郁恪年少做太子时,七公主母族是为数不多站在他那边的人。
  皇家子女容貌都甚俊俏,七公主年龄与郁恪相近,蕙质兰心,琴棋书画都懂,芳名在外,但心高气傲,多年未出阁,京中极少有她看得上的才贵。就连楚棠,她见了也只是哼了一声,嘟囔了一句模糊不清的话,似乎是“也不过如此”之类的。
  楚棠觉得她挺可爱,和郁恪一样心直口快,听到这个消息,点点头道:“七公主年轻貌美,是要好好挑选良人才行。”
  郁恪盯着他,莫名奇妙哼了一声:“我记得你们第一次见面时,哥哥瞧着她,把人家的脸都瞧红了。”
  七公主虽说性格泼辣直爽,但相貌上还是温柔那一挂的。
  郁恪当时就不开心了,还在宴会上呢,就直接说肚子不舒服,要楚棠抱。
  楚棠睨他一眼:“那你还记得公主当时多少岁吗?”
  “十五,不也是及笄了嘛。”郁恪眨眨眼,觉得自己没有错。
  楚棠摇头:“虽说我现在能接受你这小孩,但七公主在我眼中还是太年轻。”
  他又如何能丧心病狂到哪个地步看上人家小姑娘。
  郁恪嘻嘻一笑,明显被哄得很高兴:“有哥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楚棠看上去十分习以为常,就像是信手拈来,神色淡淡的,脱了鞋上床。郁恪紧跟其后,盘起长腿坐着,将楚棠搂在怀里,笑道:“皇姐嫁了,我看他们还能说什么。”
  郁恪不肯纳妃,臣子们可谓是用尽心思费尽口舌,奈何天皇老子不给眼神。可人多力量大,他们可着劲儿找理由劝郁恪,最近朝中又添了一个,说皇上不肯成家,带得公主们都不敢出嫁了。
  在郁恪看来,简直就是一派胡言。但一人说一句,他听得头疼。
  现在好了,有个公主出嫁,言官们又该歇一阵子了。
  内室的灯只留了两盏。楚棠睡前有看书的习惯,就着那个姿势,拿起床头的书,看了一会儿,他无奈道:“陛下不累吗?”
  郁恪从他颈窝处抬起头,餍足地笑了笑:“不累。”
  楚棠道:“你别总是过来,有这时间不如在宫中早早入睡。”
  郁恪撇了撇嘴:“知道了。”
  楚棠继续看书。
  郁恪双臂搂着他,忽然唉声叹气道:“七皇姐与沈家四小姐交好,不知沈四小姐什么嫁出闺阁呢?”
  “我竟不知你这么喜欢多管闲事。”楚棠翻过一页,淡道。
  郁恪嘟囔:“她们眼巴巴盯着国师府呢,别以为我不知道。还有容约、许忆他们,老大不小的年纪了,怎么还没成亲呢。”
  楚棠没听清,但也没心思看书了,放下书籍,道:“睡吧。”
  郁恪乖乖点头:“好哦。”
  他吹熄了灯,回到床上,道:“哥哥睡里边……上次我差点儿把你挤下来,可把我吓坏了。”
  很久之前,郁恪还没多大,两人抵足而眠时,都是郁恪睡里面。现在他长大了,人高马大的,难免显得床小了一些。
  楚棠有些无奈,但还是给他让了位。
  夜色寂静。
  郁恪从身后抱着楚棠,微微隔开点空隙,没贴着,咬耳朵道:“不过那次都怪哥哥,不让我抱着,偏要躲我,翻个身差点儿就掉下去了。”
  楚棠闭着眼,回道:“你知道你身体有多热吗?”
  郁恪小声:“那我下次洗个冷水浴再过来。”
  楚棠睁开眼,转过身,道:“不必。睡吧。”
  郁恪高高兴兴地搂着他。
  窗外月光如练。
  郁恪突然又出声道:“哥哥,我睡不着。”
  楚棠感受着他的心跳,没睁开眼:“那你想做什么?”
  “哥哥和我说说话。”
  楚棠轻轻吐了口气,睁开眼,想了想,问道:“宫中皇子公主是如何成亲的?”
  郁恪没想到楚棠真陪他说话了,眼睛一亮,认真回答道:“皇室嫁娶,礼节可多了,要纳采礼、大征礼、册立、奉迎、合卺、庆贺,还要赐宴。”
  他之前虽然对这些都不上心,但自从楚棠出了心疾,知道了两种方法后,他便两手都准备着。要取血,他就补血,时刻准备献上新鲜健康的血液。要成亲——虽然可能性不大——他还是揣着几分憧憬,去熟悉熟悉了流程。
  这一熟悉,感觉皇室的礼节真是繁冗得很。他叹道:“新人该多累啊。”
  楚棠沉吟片刻,道:“如果觉得累,可以去掉一些不必要的环节。正好我也不是很喜欢太过繁琐。”
  郁恪还无知无觉,满足地抱着楚棠,幻想道:“是啊,哥哥琼枝玉叶,若哥哥是新人,我也舍不得哥哥这么劳累,我定会听哥、哥哥……”
  他惊愕了片刻,猛地低下头,结巴道:“我、我方才是不是听错了?”
  楚棠道:“你没有听错。”
  郁恪搂着他的手臂颤抖着:“可、可我……”
  楚棠拍拍他的肩:“既然我对你许了诺,便该对你负责。”
  郁恪忽然不抖了,镇定了下来,紧紧抱着他,黑暗中,他的声音有些哽咽:“好,你对我负责,负一辈子的责。”
  楚棠抚了抚他脊背。
  过了很久,郁恪又出声了:“哥哥,我好爱你。”
  楚棠的声音与他的低沉磁性不同,多了几分清凉和冷淡,却格外好听:“嗯,我知道。”
  ……
  虽然那晚上郁恪说都依楚棠,但实际上,他恨不得大大操办一场,将这个好消息昭告天下。
  可奈何两人的身份不允许。
  不过不影响他的发挥。
  ……
  半个月后,春华秋实,天气凉爽。
  最近京中的喜事接二连三,不知文武百官沸腾了,就连百姓之间都传得沸沸扬扬。
  “哎你知不知道,明日就是皇上的成婚大典了!”
  “谁不晓得呀!前些日子,京城大道里的马车一驾一驾去了国师府,金银珠宝满得都快溢出来了,还有书啊名贵茶叶之类的,总之都不是俗物,价值连城。”
  “你说咱们这个皇上这么年轻,平时不选妃不开后宫,如今一开后宫就是立后,可不得了了!”
  “听说是从小和皇上一起长大的,情分深厚,而且还是楚国师的亲人,身份不俗,寻常人可比不了。”
  “那看来还算门当户对,是美事一桩啊。”
  挎着菜篮的两个妇人看着城门,边走边说道。
  人们热烈讨论着天家的喜事,恨不得当天闯进宫中去多看几眼,再多喝几杯喜酒,好作以后的谈资。
  待经过一个豪华的宅子时,一个妇人忽然停下脚步,道:“对了,听说城南的楚家老爷也要娶夫人。他们管家说他们是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且家中亲朋好友不多,叫哪位街坊邻居有空的,可以去吃吃酒、拿个喜袋。”
  另一人丰腴的妇人惊喜道:“真的?还有这等好事!我明儿就叫上我家死鬼和小孩儿一起去。”
  “楚家老爷是大户人家,富裕得很,还是书香世家,背景大得很,你们可别闹出事来。”那人提醒道。
  “晓得的!去蹭蹭喜气也好啊!”妇人眉开眼笑道。
  ……
  第二日。风轻云淡,晴空一鹤排云上。
  京都大道中,仪仗队井然,红撵妆伍,绵延千里,沿途有众多训练有素的侍卫保护,还有宫女撒着花瓣彩纸,奉迎的队伍浩浩荡荡,壮观异常。
  一驾红色的马车行在中间,轿顶上的金凤凰栩栩如生,展翅欲飞。
  一阵风飘来,金线月纱扬起,里面的人若隐若现,穿着大红霞帔,手指修长白皙,再往上,竟然好似没有盖喜帕,露出精致的下巴。然后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帘子飘落,挡住了里面的风景。
  奉迎队伍一路长长,走到宫门口,载着皇后的凤舆终于入宫了。
  钟鸣鼎食,金编鼓箫。文武百官穿戴朝服,整齐列位,拱手而立。
  文官报吉时届。黎原盛在高高的丹陛上,打开圣旨,大声道:“楚家之女,丕昭淑惠,靡资珩佩,贵而不恃,德光宫闱。今赐皇后金宝、册印,以慰郁北臣民之望。”
  皇后的金册金印,由数百两纯粹的金子打造,印面铸有精工锻造的“郁北皇后之宝”六字,黄色绶带系在印纽之处,精美繁复,巧夺天工。
  不过该领金册金印的人不在这里,由别人代领了。
  其实象征皇后身份的应该还有一枚珍藏的白凰美玉,但皇上似乎完全忘了那枚玉的存在。不过他事务繁忙,不记得也正常。
  众臣没见过玉,对这不合礼数的流程也没异议,随着鞭声跪下,行三跪九叩之礼,以表庆贺。
  郁恪在台上接受万人朝拜,俯视着底下的人,年轻英俊的脸庞透着平日没有的欣喜与期待。
  ……
  在大臣们进行庆贺宴时,他们的皇帝悄悄离开了皇宫,去找离开皇宫的皇后了。
  城南的楚宅。
  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街道上张灯结彩,黄地龙凤双喜字红里膳桌摆满了前院后院,人头攒动,人声鼎沸,闹哄哄的,热闹极了。
  正门口处,许多人站在那儿翘首以盼,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来了来了!新娘子来了!”
  只见大道中,一行长长的迎亲队伍正往这边走来,红撵八抬大轿在中间,侍卫护送着,沿途漂亮的侍女犹如天女散花,撒下来的花瓣纷纷扬扬。
  众人欢天喜地地迎上去,喊道:
  “让我们瞧瞧新娘子是怎样一个可人?”
  “新娘子快出来呀!”
  轿子里面没有动静。
  管家拨开人群,额头冒汗,道:“我家夫、夫人身体不适,不能见风,还请各位见谅。”
  立刻有个妇人笑着打圆场:“不打紧不打紧,新娘子身体重要!”
  管家让人带他们进去用茶,转身对轿夫道:“送去院子吧!”
  “是!”
  到了安静宽敞的院落,轿撵落地,抬轿的轿夫纷纷暗自松了口气,揉了揉酸痛的肩。
  管家心知肚明,拍了拍他们,道:“辛苦了,快去领赏吧!”
  轿夫们喜上眉梢:“多谢贵人赏赐!”
  有个年轻的轿夫拉着管家到一旁,小声道:“你们家夫人可太沉了!是不是上面装了什么嫁妆呀?”
  管家“哎哟”了一声,偷偷瞅轿子,赶人道:“你快别多管闲事了!”
  被那谁知道了,小命就不保了啊!
  轿夫嘿嘿一笑:“这不高兴吗?说说笑,说说笑。”
  管家心有余悸地看了眼轿子。
  幸好里面的人没什么反应。
  “恭喜啊!大好日子,喜结良缘!”
  几个面善的侍女站在门口,听到过路人的贺喜声,都眉开眼笑地送上了喜糖和喜包:“今日我家老爷大喜,各位不急的话可以进来喝杯喜酒。”
  “那我就不客气了!”有几个贪杯的人被这气氛感染,欢喜地走了进去。
  好不容易找到空位坐,旁边的侍女笑吟吟地倒了酒,几人本以为是寻常的喜酒,谁知一试,酒入喉咙,他们纷纷震惊了。
  “这不是难得一见的紫红华英酒吗?怎、怎么会出现在这儿?”那人打着舌头道。
  旁桌的人听说这名号,也惊讶了。有识货的人道:“我就说这酒一定不是凡品,好喝得不得了,可怎么会有人拿它做喜酒呢,这得多有钱啊!”
  “我刚才还在前院喝到了太禧白和猴儿酿呢!人楚老爷是什么人,你别一惊一乍的,好好喝你的美酒。”有客人轻骂道。
  倒酒的侍女瞥见右边,唤了一声“青姑娘”。众人望去。
  一个身姿窈窕的侍女走了过来,淡淡应了声,对他们笑道:“客人不必惊讶,我们主人原先是做酒生意的。今天是大喜日子,主人高兴各位赏脸,便拿了好些好酒来招待,只求客人尽兴。”
  “姑娘你可太客气了!我们谢你们老爷招待还来不及呢!”
  几人笑着坐了下去。
  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吉时到,新人拜堂。”
  爱看热闹的纷纷起身,翘首以盼,想要看看这个楚家老爷和他的新娘。
  但隔着一道大大的龙缠海棠屏风,他们看不真切。想来是不想别人打扰。
  “一拜天地。”
  只能隐隐约约两个身影,右边那个高大挺拔,左边修长高挑,都着红色喜服,手上牵着喜带,微微弯腰往前一拜。
  有人奇怪道:“不是说男左女右吗?”
  为何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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