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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簑烟雨画故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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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吉很是满意,悬笔书了密信,用胶汁封了口,交于波邢。现在波邢与仓止是三院密信接送人。乌蒙,乌格,乌干,乌莽,查奎,艾戈里,达木,库其尔,兀术,瓦拉赫各辖八支共八百人运输组,轮三主管东,西,南,北各物输送。
古吉出了竹苑径直出古院,宽道上人来人往,萝卜切条,除了腌制所需外,全已晾干并开始入窑了。今年地蛋、番薯也已堆满了十二,十三层,干玉米粒,麦粒,黄豆则是满了十层,十一层。全是近两年古院,长古院,大古院三千多亩良地所种。古院与酒楼所用除鲜果蔬外,亦皆是从长古院,大古院留足自用后所发送,吃用皆循出旧纳新仓管之则。
杂粮如青菜,苋菜,萝卜等菜干,老冬,南瓜更是蔓长在果林里,堆满了一、二、三,四,五层,两栏近四千头猪,数万只鸡也是吃不完。一座大青秋万古楼一年所消化更是不足百分之一。
明年就爆窑了,多余之粮如何储存?发卖定引士大夫恐慌,再开一石窑却不大可能了,地势已不允,荒着地也是不妥,长工有活干心底方踏实。
古吉竟为粮多多发愁了,他去找县知书舟乘了,洪升仕已于年前升为了京官。新调县令是颜宏,百里昂孙婿。忆起古良所言,古吉不大敢去沾惹此人。
听古吉欲借县仓存粮,舟乘叹气道。
“若是洪县令,倒也可以,此番定是有来无回,充了他人私账。你得另找法子。”
古吉只得回古院,找了十四大管事,提及了此。
“古院尚在买粮。”
半晌,众人皆是无法,李鸿却提了句。
“改种稻谷?”
古吉闪了闪眼,只山地种稻谷,单是水源就足让人头痛。不过很快,古吉笑了。他竟忘了,山脚下五百亩地确是可以改种稻谷。不过地尚不够广。他得再买些地来,连着着东北山脚下荒地一块儿。再购两千亩,要不连北山一齐买了,再过河往东就是广茅大禹山区了。
又翻看了大半夜《架南县地志》,翌日,古吉兴冲冲去了县衙。颜宏正在断案,古吉候在人群中围观。其之断案有理有据,赏罚分明,量刑有度,就不知为何会是一贪官。
“何事?”
舟乘见着古吉,一扫郁闷之气,领人到了颜宏跟前,作了介绍,古吉也点头哈腰应和了几句,并观察了此人,颜宏不过三十岁,五官周正,两眼深隧,面部硬朗,能入青年才俊一行。自然,人能入百里昂眼,断也不是良善之辈。颜宏撇了眼普通青年,他知古吉是架南县一霸,于国于民皆有功,虽是举子,但人仍是一白身,又为帝王不喜,他自不用厚待,只扬了下巴问舟乘。
“颜县令,古吉欲买地。”
颜宏闻此,稍清了嗓子。洪升仕升迁无一不与此人攸关,而其买两千亩山地亦可谓开尚明史先河。历来士大夫阶层谁不是从百姓手中购占良田肥地?
“四千五百亩。”
颜宏掏了掏耳朵,他甚是怀疑面前人买山地成瘾了吧。
“作何用?哪块?”
“开荒种地。古忠村东北所在北山。”
“舟知书,此山有四千五百亩?”
人总算是客气了回,舟乘立即去取了架南县地理志,翻出所在地。
“北山仅两千五百亩山滩地。”
“四千五百亩又是如何算得?”
颜宏满眼疑惑,望着古吉。
“河对岸大禹山脚尚有两千亩地。”
“大禹山不在适合土地开荒之列,山有猛兽隔河而止。”
舟乘提醒道。
“有人愿开,自然适合。舟知书立即划大禹山山脚入开荒待售地,上呈地衙属。”
着捕头送走卷宗,颜宏才起身拍了古吉肩头。
“舟知书拟定地契,本官带古吉去喝酒,这大半年快憋死本县令了。”
古吉得了四千五百亩山地契,付了一干五百两银子,喝了一杯酒便径直去找铁经铭订三百套锄,锹,小嘴锄,回到古院已是傍晚。在大厨房用了酉饭,古吉回竹苑开始画高筒转车,大木水槽,流引木道及勾勒田块,环田深溪渠引,石桥等。
十月初,铁经铭亲自送了锄与锹来,见了古院,他方知与己合作之青年非普通之人。古吉留他在竹苑用了午饭,又送了些橘,柚,蛋与他。
架南县全境皆在北大山区中,仅山地地势较缓,山中泰河面无漩,水流平静,河道临高坡,河面低。滩地仅北山往西出庙里村所在十亩之地,惹无涝季可种花生,这几年都紧着干旱,滩地也成坡地了,只泰河宽约一里,深足百米,尚明史上末见过断流。
十月中旬,策图下发十管。李鸿拿着高筒转车图,高育拿着大木水糟及流引木道,愕然。
古吉只让他俩研模去,青秋先招了百十木匠干活。
十日,四千五百亩山地已烧荒,北山脚下已建好草木棚类长通铺,大饭堂,大厨房。木匠师们又在赶造数十大、小渡船。接下来垦山,两千七百村民作挖夫,抬夫,一百五十名石匠凿环包两干亩地双肩宽,一至三米深小渠引,并在大禹山底凿石窑。
大雪,停工三日。泰河不曾结冰。古吉在竹苑看账簿,日子悠闲了起来,翻过晌午,下半日全然无事做,逍遥阁梅林正顶着花苞妖娆。因修了枝,乍眼望去,处处皆是惊喜。
冬月,晴日多达二十七日。长,方正块大田已现雏形,所锄垦北山二千亩田中,草木根已抖来烧灰就地洒了。环山是三条同心环宽道及六渠引,渠引五十公分下全得石凿,所凿石头砌渠引,铺三条环山与直通山顶,山脚宽道,宽道两侧是环、直渠。
腊月,十日大雪。二十日上工。正月,二十五日晴,四干亩田已垦好。数十头牛下田深耕至沙土现。接着是数百粪桶轮流渡河倾于田。二月初渠引,宽道已归整,只渠引滴水也无。
李鸿与高育正在赶制第二台高筒转车与流引木道及大水大槽。第一台三十三米高筒转车正在北山脚河畔组装,下水。上干村民围观。当踏板扣合上,转轮缓起,轮上竹筒水倾入坡上大水木槽,木槽水进流引木道直入渠引。渠引水渐流开,十日内环满,二十日、三十日,中、外环直渠引相继满。数十矮小筒转车置于环直交渠间,打水入田沟。
四月中旬,四干亩田间,清水潋涟。山田粪泥已作淤泥,古吉又让人制了篦篱拦于环直交渠四口,买了小河鱼扔渠引里。北山腰上所垦三百亩山梯田全移植了葡萄与第三次所嫁接桃,李,樱桃。北山有泉仅三眼普通山泉,古吉又于山顶策了一座大别院日古君院,内有大敞台,其上及左右覆射出了梅山,竹海,兰村,菊谷,每处仅有一座向台大苑,下方则是一片环山松柏林。
石窑在大禹山腹内,开凿至今未停,年后,所堆石头可用来架两座跨河石桥。
策图全下发后,又无所事事,古吉驾车离了古院。彼时,李鸿,高育已携防旱灌溉农具及渠引图抄本受召入京。
一人得了赏银一万两,抄本已被撰入《尚明开物志》中,工部引聘两人为匠师,传授制物之术。
沿途古吉仅收了三名乞丐,丽津县北富客栈,四人住了三间下管房,收拾好,四人同出门用午饭,坠在最后的毛以西竟被横向一盆血水淋了满身,古吉回走了去。一身刚置换新衣未曾捂热,尚又不敢斥责对方,毛以西呆若木鸡。楼道面上,血水四溢。店小二已跑了过来。堂上饭客,也皆站了起来。对面青年也是一脸惨白,他回头便撞入了一双惊愕眸子中。
“无碍,毛以西,你先去叫热水洗澡,我去买套衣服来。你二人先吃饭,不用等我与毛以西,账记客房上。”
古吉匆匆出了北福客栈,方喘了气。是古岩,兄长古良随侍。定了心神,找到成衣店,索性买了三套衣物。返回客房时,便见一群凶神恶煞之人正闯入北富客栈。
为首者是一青年,穿戴显富。
“古良,你跑的过和尚逃不过庙,本爷劝你还是别做无谓挣扎了。踹开门。”
闻此,古吉握紧了拳头,这两年他不曾关注过曹营县了,不知出了何事,兄长竟陷入了这番困境。
门被踹开,一群人鱼贯而入。古岩跪在地上哭着跪头。
“王少,你且看同窗之谊,饶了我家少爷吧,他,他怕是活不成了。”
“什么你家少爷,他可是名符其实的官奴!是我家少爷花了一百两银子才买下的。”
第26章 第 26 章
王一韦瞧了床头,气若游丝,嘴角尚有乌血之人。
“来人抬走。”
“百两银子抬具尸体回去,阁下也不怕晦气,况且你这官奴刚血染了我这属下,他少见世面,人尚在惊吓中,恐也不能就这么了事吧。”
王一韦瞧古吉抖开手中血衣。
“你要如何了结?”
“我这属下精贵,这种晦气之事恐也非一两句就能道个平安,看管不好所拥官奴,其所犯事,主子担半。你要么留下这两犯事官奴卖身契,要么留银万两,要么见官,你选一。”
“你!”
王一韦看了又看古良,他仅是粮油坊之子,哪儿去凑万两银。
“我瞧你非富贵之人,留下卖身契,我再赠你五百银两,全当为我属下买两顶祸包。”
“王爷,使得,使得!”
王一韦随侍附耳道,良久,王一韦方从怀中掏出两张卖身契递给古吉,古吉数了五百银票与他。
“好走不送。”
一行人刚出门,古吉朝王岩吼道。
“快拿这银子去请大夫!剩余银两也管着旁边三间客房。”
王岩接过银子抹了脸匆匆跑了出去。
“你仨过来。好生伺候着人,我赶去曹营县一趟。”
古吉也与掌柜招呼过,留了百两银在四房帐上,驾马车赶去曹营县衙了。
下午,曹营县衙找了成秀进,此时成秀进也是焦头烂额。古巧儿被卖进教坊已有一阵了,也不知皇上发什么疯,玉选侍犯错两年后才追罚。古进被长兄古佑所抱养庶子古玉害惨了。
“找我?”
“是,他说找县知书。”
“去请进来。”
见着普通青年,成秀进也没多思。
“找本知书有何事?”
古吉坐他跟前,盯着人道。
“古进一家已沦为官奴,知书可否告知去向?”
“你什么意思?”
“别误会,在丽津县遇着逃奴古良,见他人品尚可,便想着收拢这一家子,也好有个照应。”
成秀进哽咽了片刻,转身取了卷宗,翻开念道。
“方菇在曹营县善行堂作厨婆,古进在曹营县杨府喂马,秦姨娘在云府做清扫,只古巧儿在丽津县紫烟阁教坊。”
“我先去紫烟阁。”
紫烟阁,古巧儿正在练舞,舞娘正拿尺子打向她略未伸直右手。古吉低咳了声,舞娘移了尺子,古巧儿回望瞧着古吉。教坊麽姆已带着盒子爬上了楼。
“废话少说,卖身契。”
教坊麽姆也利索,拿出卖身契递于了古吉。古吉拿了三干两银票她,拽起巧儿回北福客栈了。
“巧儿别怕,你兄长古良就住在隔间,明儿我去带回你嫡母,父亲及姨娘,你先用些吃食,再倒头睡一觉,明早又是大小姐了。”
古吉也有些不安,兄长到现在也未醒。古岩说人是跌了崖,腑脏可能有问题了,大夫却说能治好,只这半月不能动人。
翌日去了善行堂拿百两银买了方菇,领着方菇又去杨府拿五十两银买了个糟老头子,最后是秦姨娘,除了首饰,裹了头巾,反倒更添了一丝素雅,用两百两银子才买回了人,古吉带三人一并回了来富客栈。
买了上好衣物,首饰。一家五口暂时安定了下来,古进方找古吉答谢他相救之恩。
“不用客气,碰巧遇上,举手之劳。”
又五日,古良醒了来,他欲坐起。
“大夫说了月内不能动,你躺着方能好的更快些。”
留古进一家五口叙旧,古吉这才问古岩原古县令一家为何会如此。古岩细说了皇帝追罚古选侍谋害皇子一事。古良至亲大伯一家已被砍了头,外戚及旁支也沦为了官奴。
呵,一人生气都得有人拿命买单,苍天何时开眼呐。
“无妨,你去忙吧。”
这数日,古吉教毛以西三人识字认数。方茹与秦姨娘教巧儿刺绣。古进看书,古岩守着自家少爷古良。
大半月已逝。古良已能下床了。又过半月,古吉添卖了辆新马车,由古岩驾着自家主子们,一行十人从丽津县出发,回北方古院。
每日入县城歇客栈,慢着赶路,途中又捡了两乞丐,收拾干净了,扔车里。
九月底,一行十一人于午前到了古院,在大饭堂用了午饭,袁菲驾走五乞丐,古吉带古进一家入了古院三进门。安排古巧儿住仙琅阁,古良与古岩住飞泉阁,方茹住长松阁,秦姨娘住云香阁,古进住鹤引阁。
又去西仪佑院挑了六个七到九岁丫头,分入五阁传伺五人,三个六到十岁男童做古、方、秦小厮。九男、女童亦是官奴,入不得私塾,多在坊间作下手,而今仅做吃饭,起夜,洗衣,清扫,月例直升到五百文,由古吉私账发放。
青秋听了信,从酒楼赶回古院,见着五人时,抱着巧儿又哭了一场。
“古院庄主是架南县古忠村古吉,他是九十高寿者老古力所认养孙儿,古吉早先亦是一名乞儿,他怕引大家误会又难解释,所以便让青秋来做介绍。两年前,青秋便以乞丐之身被带入了古院,如今已是青秋万古酒楼老板,但青秋始终是曹营县古府家生子,亦不敢忘主子们。大家平素所见非古吉真面,古吉常年行于南北商道,亦不得不如此,晚些他自会再来见主子们,青秋这就带大家熟悉古院,请随青秋来。”
君子院已全归整好,叶康正带人培植花草木,古吉瞧后,只慢踱回大厨房,捡选了食材,入逍遥阁做酉饭。如何取消一家人奴籍,这已是两月来古吉心头之最大事。
酉饭,摆在了鹤引阁。
“九童在外间,此刚好八人一桌。青秋已回,想来是知古吉来历了。此方是古吉真面目,不知大家又作何观?”
古吉取了沙笠,一袭红衣藏白,宛如梅枝洒雪,火热中饱含了三分清冷,艳丽而又高洁。
“小……”
“打住,醒醒,莫又魔怔了。”
古吉拍了拍身侧青秋脸颊。闻此,一家人皆看着人,吸了口冷气。虽有数年之隔,但此古吉与十四岁时古吉仿若一人,只一大一少而已,也难怪青秋会如此。
古良却苍白了脸,他先只以为仅是同姓名,那曾料连相貌也是如此相似。
“吃吧,都是家常菜,古吉尚无侍从,常年在外也都是自管温饱,学了些菜式,亲自下厨做了些,一来让青秋与他那小少爷做个了断,老被做替身,古吉也很烦。二来也算是代青秋为你等接风洗尘,三来,人活着得往后看,日子总能也总会好起来。在我古吉眼里,人无贵贱之分,但凭缘份深浅。你等且住在这三进院内,若闲得无聊也可去院外走走,古院总辖近九干亩田地,坊无数。青秋是总管。”
酉饭很丰富,也很安静。巧儿性情仍是天真,她瞧了古吉好一会儿,才拾箸用饭。古吉跟青秋说了遇着这一大家人的来龙去脉。古岩也笑插了嘴。
“若非那盆水,也不知主子们现下会如何了,这便是缘份,当日毛以西那傻模样儿,倒叫属下终身难忘了。”
古吉笑出了声。
“刚让换洗了新衣,尚叮嘱过他等爱惜。做了十年乞儿,胆小又怕事,你这一撞早给他吓傻了。店小儿跑过来时,他仍够着脖子,傻杵着。”
说完又偏头仔细瞧了古良。古良朝他望来时,他已看巧儿去了。巧儿已入十三岁了。模样儿的确好看,不知再过几年会便宜了谁。
外间九童吃了个面红耳赤,比大厨房好吃多了,一席二十菜一汤,吃了个一干二净。歇了阵,九人才齐动手收拾干净了外间,侍立在内门,听主子们闲聊用饭。
“悠兰被打入冷官,古玉被赐死。”
“古宗府不曾受影响?”
“也非全然。古然,古俊虽是进士却仅为外县知书,仅古韵入了翰林。古良受古玉影响,被遣返回了曹营。”
“夺后之争而已。护国候有法子保全己身,佐不过是牺牲旁支罢了。”
他已知所有事了。九童早撤了饭桌,其余人也去休息了。古吉与古进尚在鹤引阁书房漫聊着。瞧了渐沉皎圆,古吉起身辞道。
“时辰已不早了,古老歇着吧,古吉告辞。”
翌日,古吉,派战奴从竹苑送了卯饭入三进门五阁。他清早便用了饭,渡河去大禹山了。
青秋请五主子自便后,他则回青秋酒楼打理去了。
古巧儿闲不住,带着两丫头跑出了古院,古良则随古岩四处逛着。古进则与方菇,秦可云去看作坊。连着数日,古院上下皆知这几人与古院所有人不同,甚至有人疑心他们才是古院正主。
鸡飞,牛叫,马鸣。林间时有传出,多是被人撵着,果瓜正是年内最后一次釆收。山野,林间。人影川流不息。摘,递,传,装,运,收井然有序。田埂,沉甸甸枝头上,古良摘了一大红橘,他剥来尝了一瓣,顿甜亮了眼,也方知曹营县袁氏鲜果坊之物出自眼前,立时又分了大半与古岩。
“现摘的,鲜甜!”
古岩抽了抽嘴角,接来三两下吃完道。
“可惜了,他竟不是小少爷。”
古良没吭声,一路下走至茅草棚,有近千头牛犊及大牛。满圈猪亦是望不到棚尾。停车院,各式马车,板车整齐排放,近满。
第27章 第 27 章
古巧儿跑去了西仪佑院,不少年长轮休女孩儿皆望着她。
古进则与叶康聊养花之事,方菇竟教起了村妇,女官奴们量体裁衣,秦可芸在一旁取了针,做起了刺绣活儿。
古吉又得了仓止密信,正于竹苑册写已有八月军练所得细节,谓之曰:《不败军志》。
十一月,捞了石渠引内肥硕冬鱼,原是投喂了各式无生果、瓜之花,每渠大鱼贪长有二斤重,又让各大院自报食材,做卯午酉饭,以使地龙暖院。
古院领了三十条大鱼,二十斤菌子,两百鸡蛋,三十斤鲜猪肉,一副猪下水,二十斤面粉,二十五斤大米,二十块豆腐,十只肥鸡并各式蔬菜共二五十斤,四十一人,用五口炉子煮了三日暖锅。
三村里正,王老夫子,汪晴也有到古院一进门内翠云轩暂吃住了三日。
冬雪笼罩了山野,天地一片纯净,泰河上却并未摆渡,只田渠间转车停轮。茅草棚,菜地,林间亦有活物,各大作坊十分忙碌,停车院内,马车,板车亦在井然调配。
颜宏与舟乘已到古院大门外,两人四下望去竟是又冷又热。古吉立请了人去竹苑。
“已是隆冬,听知书说你这处有暖锅御寒。”
“颜县令一声招呼,古吉上衙专程为你这父母官做饭去,何需劳您顶风冒雪屈身降贵至古院,仅为一口暖锅。两位请入竹苑暖身。”
颜宏并未听进一字,而是两眼发直,半晌才转头问舟乘,结语道。
“这,这……这就是你所言惊喜?!”
“嘘……此事莫让外人知了便是。”
舟乘关上大院门,推了人一下。两人在前,古吉坠后。
“此门内皆为自家人,走,快馋死人了。”
颜宏缓过神来,拉了拉大氅,回头又看了古吉一瞬,道。
“洪县令也常来蹭饭?”
“一月二、三回吧,不大频繁。”
古吉但笑不语,亦觉得这舟知书厉害了,大有要从百里昂手中抢人之意。
“炉子煮着果酒,备了三碟下酒菜,两位慢用着,古吉准备食材去。”
听闻新县令,知书到访,其余人都自觉在大厨房用饭了。
暖锅子作了午饭,颜宏喝的有些高,吐了心中苦闷,又欲作谋,嫁了自家小嫡妹子颜如玉与古吉。舟乘两次三番岔了去,此事便不了了之。原来颜宏是贫门富娶,难怪抑郁不得志,贪而不露形。出门时,古吉又派人装了五十尾鲜鱼,一筐柚子与红橘,方送走了二人。
大门前古良带着古岩出现在古吉身后。
“古吉,我想找事做。”
回身瞧着兄长,古吉思索了片刻,才道。
“你先去逍遥阁等着,我去拿一物与你。”
古吉匆匆回竹苑,欲脱古府奴籍,也仅此法可行了。逍遥阁,古良正望着梅林出神。不多时,便见人带着兔毛拢套,拱着一书册,小心翼翼穿廊而近。红白梅枝间,尤影时隐时现,古良咳嗽了一声,犹显不自然。
“大少爷,你也觉得这古吉甚美么?”
古岩压低了声音。古良没应他,而是上前数步,取了书册,看后皱眉道。
“这是军务册,你怎会有这些?”
古吉狡黠一笑。
“咱有三千多战奴。他们即是苦、长工,亦是护院。平素也要操练一二。别等着为国效力时兵全变民,那可就得不尝失了。”
“古良并不熟悉军务。”
“所以古良才应该熟悉,朝牙,尚明迟早有战,得了军功自可除奴籍了,古良不愿意么?”
瞧着一如最初相识那张清俊脸,二十四岁古良仍是没多大变化,早先青秋所言疤迹已丝亳无痕了,难怪后有考取进士。但狗皇帝有眼无珠。
“我先学着吧。”
尚同名同姓又美貌相似且不比小弟大的青年一口一个古良,这教古良既郁闷又怪异,他只得拿着《不败军志》,带古岩匆匆离去了。古吉则径直出门,过泰河去看大禹山石窑了。
历时一年,五座超大石窑已成,可容三县粮食收成,古吉也终于放下了些心,却未叫石匠停工,而是向南北两边山体继续凿窑,他则去做了种植调整书及三院新规划。
古院近四千五百亩田地做四季收种。垂直埂坡上用小嘴锄凿小坑点种豆,及玉米,这又平增了近五百亩地,收杆时只割不拨,免伤埂基,一年换种时换坑,两年一轮,此际原坑根子早已腐作了肥。以此为版,大古院,长古院亦继续沿河、深溪方向各购卖五千亩山地,并归整出来,凿山体石窑,建护院,家眷探访院,且继续添买战奴,有即收,人满,便发送早先战奴回北方来。
李鸿,高育各带赵殊,王络,姚叶霄,袁舟白于腊月初携古吉种植调整书及私印并三十万银票前往长古院及大古院作安排去了。
古吉则又去县衙买大禹山所向南北方向延伸山脚地各五千亩山地,作垦田及建十护院,五座家眷探访院。此事由徐條,管贤主管。
青秋诸事加身,几乎叠在了他一人肩上,古良,古岩亦有帮忙查账,归理帐簿,发放月例,过年钱等。
巩凡,张芝选,袁菲,梅放,魏毓,古为,陈朗,曹瑜等主管各大院,酒楼,近百坊正常运转。
县衙,颜宏瞧着普通之人,已是不大习惯。舟乘在写地契。地衙署年前便已纳整座大禹山为可售地了,上半年又着架南县官衙立了数十界碑,仿如等着古吉来买掉整大禹山般。
除夕,古院颇是热闹,大量烟花升空,甚是华丽。古吉在竹苑细化年后一干调遣。见兄长坐对面,古吉抬眼看了正发呆之人。
“下半年,可有古良忙了,近千精选战奴会在大禹山中进行操练。六仪中,古良可有一精通?”
古良唯一精通作诗。古吉也不为难他,递了三木盒到他跟前。
“里头有讲解,你拿回飞泉阁详阅。既已惯然,便都住下来。这三万两银票与青秋无关,我古吉眼光向来独到,也从不做亏本买卖,你且拿着管五阁购项,青秋原主子们可不能太寒碜。我忙着。”
古良接过银票,抱起三木盒出了书房。飞泉阁,东北方向有一喷池,被植了一大株桃树假山隔了去,下方是围阁竹林道,横排桂花廊,竖两排是梅花巷,兰草已满环形花坛,这□□院中,石几,石凳全覆了厚厚一层雪。
窗内,灯火熠熠。堂厅烛火一盏,古岩在东厢房已睡着,主厢房已通地龙,地面很是暖和。最左房内,桌子两侧是暖炉,脚下是小炉坑,四块银炭上放了竹架,其上踮了两块兔毛。桌面有个小手炉及熏香炉,整个书房无半丝严冬之气。古良身子已全康复,他正伏案研读军棋,时有悬笔,于纸上游走一二。
竹苑走了三人,愈发安静,书房,古吉正襟危坐,手执笔而力达,他正在画纸上添抹。
白雪返光,天已大亮。
冰凌剔透,古巧儿扬着纤纤素手,掰了块入嘴,两丫头吓着了,怕姑娘着凉,细说两句,却又是个不听劝之野性小姐,两丫头也由着人去了。
古吉所策十套冬衣大清早已被送入竹苑,他拿了两套巧儿所穿送去仙琅苑,这会子握了她冰凉小手,拽入堂厅,放炉上烘暖了。
“巧儿小姐,严寒之日拒碰冰冷之物才是,这是两套冬衣,先试试?”
巧儿盯着古吉,瞧了一会儿,方拿了一套来试穿,两丫头瞪直了眼。
“小姐好美!”
“是很美!”
方菇与秦可云已到了堂外。
“绒冬坊都当是为某贵门嫡女所订制,古吉有心了。”
方菇瞧着古吉,说不疑心是假,但事实却也明摆着。莫说古进,王府嫡子也生养不了这般孩子。
“古吉有二十岁了吧,可有说亲?”
“忙着,我当巧儿作亲妹妹。古吉自幼孤苦,正寻思着收样貌,品行出众兄妹来充实这四轩,南北山十苑,七阁,人多总会热闹些。”
“古良也说人多会热闹些。到底是上年纪了,反倒觉着清静些好。”
“岁月静好,这深境,我等年纪感悟不了。且等着,古吉去去便来。”
提了小半袋西瓜子,南瓜子到厨房烘炒。蒸了两去皮老南瓜,和了面,洒了芝麻,用清油轻炸了好些南瓜饼,装了大盆,分了盘拿去仙琅苑了。喝茶三人等了个面面相觑,古吉这方提着小食盒出现。
“冬日闲着,这些小零嘴最打发时辰了。”
“先嗑着,我给古老爷与古良也送些去。”
待人走了,巧儿第一个拿了南瓜饼吃,秦可云嗑西瓜子,方菇嗑南瓜子。待古吉返回时,三人已嗑了不少。
“味儿很好,却是易上火。”
“喝菊花茶。”
巧儿应道。古吉笑了。
“喝茶便可,但也确不能多吃,舌尖会刺痛。庄子里待闷了,也可去乡集玩,注意些便可,过年后,古吉大忙,顾不上诸位了。”
“这已好过古府了。古吉你于古进一家有恩。”
“这话我不喜听,下回莫再提了。巧儿试另一套冬衣与夫人、姨娘瞧瞧,我先忙。”
自从草木棚尽养了牛犊,大牛也仅是三年至四年大牛犊。前儿听说有牛产崽了,他寻思着巧儿喝些牛奶才好。出了古院,古吉去瞧产崽牛。
第28章 第 28 章
小牛犊正吸着奶,瞧着是可挤些,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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