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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国后文物不许成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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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进去的那一块包浆厚,显然是被人长期使用,颜色是蟹壳青,和其他的地方又有点微微的色差,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瞿清时摸了摸石头的手感,问男人:“先生您买这个是为了收藏吗?”
男人耸耸肩:“我是一个雕刻家,这块石头很特别,我到现在都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石头,不过我想用这个凹面刻一个浮雕。”
瞿清时一听,连忙道:“先生,我很喜欢这块石头,我能从您这儿买下这块石头吗?”
男人颇为惊讶,下意识就要拒绝:“我刚买下这个……”
顾豪峰打断他的话:“先生,外面冷,不如我们去对面的咖啡馆坐下慢慢聊,你看如何?”
咖啡馆。
三人自我介绍了一下,两人得知男人叫安迪,是个独立设计师。
“是这样的安迪,”瞿清时道,“我们两个是来自中国的收藏家,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块石头是有年代的石头,如果做浮雕的话实在太可惜了,所以能不能把它卖给我,您可以开价。”
安迪拿着石头翻来覆去的看:“有年代?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额,这石头多少年了?”
瞿清时看上面的白气凝实,应该不只是明清的东西,但是鉴于中国历史太长说出去怕吓着人家,于是就说了个数字:“大概三百年吧。”
结果安迪一听吓了一跳:“这么久!完全看不出这个石头居然年龄那么大……额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想去拍卖会上拍卖会更好。”
安迪眼里有着西方人特有的狡猾,瞿清时点头:“您大可以去拍卖会拍卖,不过我可以提醒您,这样的一个没有纹路没有花纹的石头,没有任何人工加工或者背后的历史,应该只贵在它的年代。要知道你路边捡的石头也可能有几百年历史呢。”
顾豪峰说:“是的,那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先走了。”说着就要去拿外套。
安迪一看,下意识开口r:“额请稍等……”
瞿清时问:“什么事?”
安迪想了想:“你们如果出价的话会出多少钱?”
瞿清时和顾豪峰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拿到石头,瞿清时把石头裹在羽绒服里,像宝贝似的抱着不放,顾豪峰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宝贝?”
瞿清时:“现在还不知道,开车开车,快回去。”
瞿清时一路抱着石头回到店里,端了盆清水,拿了个刷子,慢慢的刷石头,顾豪峰在旁边看了半天看不出来:“到底是个啥?”
瞿清时不回,只见他用刷子小心的在表面刷过,表面一层泥浆慢慢融化下来,居然露出和凹处一样的蟹壳青,再刷几下,露出后面的字体,只见瞿清时手剧烈颤抖,几乎拿不住刷子。
顾豪峰忍不住再问:“到底是个啥?”
瞿清时一句话不说,飞快的上楼,一路翻箱倒柜。顾豪峰在他后面问:“你要找什么?我帮你一起?”
瞿清时语无伦次:“是一个黑色的,拓纸……折好夹在书里的。”
说着瞿清时举起一张纸,找到了。
他咚咚咚的飞快下楼,打开拓纸和石头比对,然后又用刷子刷了几下,顾豪峰看到石头背面,是几个看不大清的草书,不知道写的是什么。
瞿清时一下子坐了下来,手不停的抖着,喃喃着什么。
顾豪峰问:“你说什么?”
瞿清时提高了一点声音:“是正气砚。”
“岳飞,文天祥,谢枋得都用过的,正气砚。”
第23章
瞿清时更加小心仔细,把表面一层泥轻轻刷掉,更多的字露了出来,时间从宋代跨越到清末,从行书到草书,砚台跨越千年时光,见证无数英雄,最后来到瞿清时手里,避免了被做成浮雕的命运。
清理掉最后一点泥泞,正气砚的全貌展现了出来,他不过是一方普通端砚,无过多修饰雕琢,首位主人岳飞在背后刻了“持坚、守白、不磷、不淄”八字,开启了这方砚传奇的一生。
下方是已知的第二位主人谢枋得刻字:枋得家藏岳忠武墨迹,和铭字相若,此盖忠武故物也,枋得记。
文天祥得此砚后,在旁边刻字:岳忠武端州石砚,向为君直同年所藏,咸淳九年十二月十有三日,寄赠天祥。
还写了砚铭:砚虽非铁磨难穿,心虽非石如其坚,守之弗失道自全。
之后此砚流转多年,有收藏家收藏的,也有商人收藏的,都在砚后留下了痕迹。清代朱彝也在上面题过字:康熙壬子二月四日,朱彝尊观于西坡立斋中。
所有这些零零总总的刻字,造就了这方砚的不平凡。
随着表面的泥洗掉,白光掀开,一个中年男子现形,他身着宋制铠甲,手持长剑,束着头发,脊背如剑一般笔直,目光如炬,他并不像别的文物那样来到新的环境就到处打量,反而看了一眼就垂下眼眸,颇有点宠辱不惊的样子。
瞿清时微笑着打招呼:“您好。”
器灵脸上现出一点惊讶的神色:“你能看得见我?”
瞿清时点头。
器灵即使性格沉稳也感慨了一句:“如今能人真是卧虎藏龙,”然后很快就接受了这点,向瞿清时行了个礼,“鄙人正气砚,多谢相救。”
瞿清时连忙起身回礼。
正气砚属于传说中的文物,多年来流传下来的不过是一份拓片和史书上的寥寥片语,瞿清时有无数问题问他,眼里闪着光,迫不及待发问:“您真的是被岳飞,谢枋得,文天祥拥有过的正气砚?”
器灵点头:“鄙人一开始不过一块普通方砚而已,岳大官人得了我之后,亲自在我背后刻了字,以时常告诫自己坚守心中气节和操守,无论多大的困难不会被磨薄。”
瞿清时手抓着扶手,身体前倾,正要问他岳飞此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他是个怎么样的英雄?
器灵又说了下去:“岳大官人含冤而死后,我相继落入不同人手中,由于岳大官人没有落款,别人只把我当普通端砚看待。”
“只有谢大官人偶得了我,发现岳大官人在我背后所刻的行书与他遗留下来的字帖笔迹相似,对比之后证实我为岳大官人遗物。”
瞿清时接着他的话头说下去:“谢枋得与文天祥乃同朝进士且是多年好友,当文天祥得知谢枋得有岳飞之砚后,三番两次去谢枋得府中观砚,并向谢枋得求砚,谢枋得始终没给。”
正气砚点头道:“谢官人并非我第二任主人,只是第二个在我本体上留字的,后来蛮夷入侵,文大官人起兵扛元,谢大官人为了鼓舞文大官人,忍痛将我赠与他,希望他能继承岳大官人遗志,抗击元兵,杀敌报国。”
“谁曾想文大官人战死,宋朝覆灭,谢大官人拒绝为蛮夷做官,更是绝食五天殉国,这些都是我之后才听说的。”器灵平静的说道。
瞿清时刚想再问问,器灵看了他一眼,继续说了下去:“而我则被文大官人后人收藏,其中的战乱和改朝换代自不必说,我辗转民间,幸而没落个粉身碎骨,我的主人中有认出我的,有认不出我的,直到清代最后一个状元吴鲁认出我来,并将我时代珍藏。”
“吴家为了保住我,不仅不轻易将我示以外人,少为人知,更是在我砚面上刻字守砚斋以明志。”
瞿清时问:“据说您还曾被日本人偷走过,这事可是真的?”
正气砚点头:“确有此事,当年我主人吴官人的学生许世英是驻日大使,看望吴鲁的时候带了两名日本人来,日本人见了我非常喜欢,便开口求我,吴官人当然不肯,结果那两日本人见求砚不成,直接将我偷走,幸而我主人发现的早,让他儿子赶往东京讨我。日本人见事情败露,不肯承认是他们偷的,只将我放在一家华人开的商务印书馆架子下面,让他们自己去取。幸好最后我还是回来了。”
“后来吴家为了避免此事再次发生,再加上连年战乱,他们便将我束之高阁,在我正反面的刻字全部糊上泥,以防被坏人盯上,他们在外面更是只字不提我的存在,守着我的秘密。”
“后来的事情……”正气砚叹了口气,“后来的事情自不必多说,吴家时代守护我,直到那十年被查,连老宅都被征用……”
“后来我辗转反侧被卖给一个外国人,外国人不知道我是什么,只当我是一块造型奇特的石头,我流落在外几十年,索性陷入沉睡,不再管身外事,直到遇见了你。”
瞿清时轻轻抚过正气砚,被他千年的传奇经历震撼着,他喃喃道:“您放心,我一定把你带回中国。”
正气砚闻言,又像他醒了个礼:“如此,鄙人在此多谢了。”
“不必多谢,”瞿清时摆摆手,身子前倾激动道,“您跟随过岳飞,跟随过谢枋得,跟随过文天祥,经历过那么朝代,能否劳您跟我说说他们?朝代变迁加上战乱,史书上记载的不一定全,您说的能让我们这些后人更加了解英雄。”
正气砚想了一下,问:“这没问题,可我说的真能被采纳,即使被你记录下来,也不会有人信吧?”
瞿清时:“我的力量虽然微薄,但是只要记录下来便会有人看到,即使多一个人看到都是好事,您说呢?”
正气砚刚要点头,突然一阵尖利的铃声打断他的话。
瞿清时向他打了个招呼,拿起手机:“喂?戴叔?”
戴叔急匆匆的声音传过来:“吴议员刚刚进来了,正在朝你们小店走!”
“吴议员?什么吴议员?”瞿清时刚要问,他已经透过窗户看到了来人。
为首的一个是个华裔,身高不高,50多岁,秃头,典型abc长相。后面跟着几个保镖一样的人物,在前面那人的衬托下更加显得人高马大。
几人来者不善,几步来到瞿清时小店门口,不由分说推开了门。
顾豪峰一把抄起花瓶,把瞿清时拦在身后:“什么事?”
华裔微笑着走了进来,手心向下压:“easy,easy,放轻松,先来个自我介绍?你们好,我是洛杉矶民主党议员吴君尧,这是我的名片。请问你们是?”
顾豪峰不答反问:“吴议员?堂堂议员怎么会对我们小本生意感兴趣?”
吴君尧开门见山,微笑道:“我听说我家传家宝正气砚在你们手中,特意过来,想请你们把正气砚物归原主。”然后他漫不经心用手一指,准确指到瞿清时桌上的正气砚:“就是这个。”
瞿清时皱眉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边气氛剑拔弩张,那边却轻轻松松,吴君尧自顾自找了个位子坐下,还感慨一句:“明代家具?你们这边文物不少啊。”
他坐下,二郎腿一翘笑道:“二手市场的那个小店是我们家的,那个外国人被你们拿走砚台后回到市场跟我的人说了,我们立马查了监控。我想跟二位说,不论这台砚是什么情况什么背景什么历史,这台砚我只卖给外国人,就是不卖中国人。”
瞿清时和顾豪峰的脸冷了下来。
瞿清时问:“你可知道这是岳飞……”
吴君尧发现他的话:“我当然知道。”
“外国人拿去做浮雕也好,摔了也好,那都是这台砚的命运,我家的砚台我说了算。这砚台,”他笑了下,脸皮随着他的笑容扭曲了一下,“中国人不配。”
第24章
议员话音刚落,瞿清时和顾豪峰的脸色变了。
吴议员站起来扣上西装纽扣:“那么,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他手指了指正气砚,“瞿清时先生,顾豪峰先生,请把它递给我。”
瞿清时急忙开口:“能不能听我说两句。这是我们从安迪手上买的,如果你想要,请你尊重一下问一句我们卖不卖。”
吴议员冷笑一声:“尊重?你们中国人也配……”
吴议员话还没说话,被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吴议员,你我认识那么多年,我居然不知道你是这么想的。”
吴议员脸色一变,只见戴叔带着耀良耀光还有其他几个手下走进巷子,推门进来。一时间小巷子挤得满满当当,热闹非凡。
“吴议员跑到我戴国琪的地盘来也不跟我打声招呼,你前年找我拉选票的时候可不是这种态度,啊?”
戴叔穿着中山服,顾豪峰连忙上去扶着他,坐到书桌后面的椅子上。
吴议员撇了撇嘴,语气生硬道:“小事一桩,我掉了样东西在两位手里,拿完就走。”
戴叔拖长了声音哦了一声,慢吞吞道:“哦,掉了样东西,小瞿,你来说说你这东西是买的还是捡的?”
小店里里外外站满了人,瞿清时清了清嗓子,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
戴叔指了指桌上的正气砚:“就是这个?”
瞿清时点头:“对。”
戴叔慢吞吞对吴议员道:“你刚刚既然说是看了监控追过来的,那说明你也看清了是如何交易的?这买卖当中从头到尾没涉及到你吴议员,你怎么就突然冒出来说这是你的呢?照你这么说,我路边随手指一家银行说这是我的,就能据为己有了?”
吴议员挑了挑眉:“戴叔,您别抬杠,这东西我家有祖训,卖给谁都不卖给中国人。”
戴叔不听还好,听了勃然大怒,拿起手边一个花盆就砸了过去:“放你娘的狗屁!”
花盆略过吴议员的额角,擦破了皮,血缓缓流了下来。
戴叔气的手抖:“你父亲当年虽然人在海外心却一直心系祖国,临走前最后一个愿望就是落叶归根回国安葬,他一生都在海外寻找中国文物回国,你如今不仅不继承遗志,居然还与先祖愿望背道而驰,还说什么祖训?你骗谁呢你!你骗你自己呀!”
顾豪峰连忙安抚戴叔,吴议员目光闪烁,不与戴叔相视。
戴叔气的胸剧烈起伏:“当年你说你要做议员,行,我支持你,我心想你出息了,还发动了整个唐人街的邻里给你投票,结果你前脚当选,后脚就宣扬□□,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说的就是你!白眼狼!不肖子!”
吴议员被骂的狠了,拿出手帕捂住伤口:“你骂,继续骂,你以为我会跟我爸那样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一心向着中国?时代变了,他死了,现在我说了算。”
戴叔冷笑一声:“当个议员就以为自己了不起了?吴议员,你以后的路长着呢,咱们走着瞧。”
吴议员:“行,在熬死您之前我绝对不会倒下。你不是说我白眼狼不肖子吗?这世道往往白眼狼和小人活的更好,君子和好人不得好死。”
说完一挥手,随行的人跟他一起,哗啦啦的全走了。
戴叔气的脸色发白,看着吴议员离开小巷,这才哎了一声,倒在椅子里。
顾豪峰泡了茶:“戴叔您喝点花旗参。”
戴叔摆摆手,坐在窗台前看着砚台发呆。
落日余晖下,戴叔脸上的皱纹显得格外多,他挥挥手让耀光他们先回去,小巷子又哗啦啦的走掉一大半。
戴叔指了指桌上的砚台:“这是什么砚?”
瞿清时:“正气砚。”说着把历史和大致情况说了下。
戴叔听了也激动得很,小心翼翼捧着砚观察良久,半天才放下:“好砚。好砚。这段时间有些人试图污名化岳飞,说什么为了民~族和谐,不能说国家英雄只能说民~族英雄,还有说秦桧其实饱读诗书而岳飞谋逆,这些都是用心险恶之词,试图通过打击英雄来打击民~族自信,这台砚回国后一定能掀起轩然大波,可以让民众瞻仰英雄,睹物思人。”
瞿清时:“是的。欲亡其国先毁其史,今天可以把岳飞说成谋逆,明天就可以把日本侵略中国说成日本解放中国,历史虚无主义无孔不入,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提高警惕。”
戴叔招呼两人坐下:“既然是这样,我知道吴议员为什么这么做了。”
“为什么?”
戴叔:“你可知道为什么他那么恨国?他家世代守砚,还取名守砚斋,可在那十年被抄~家,他家收藏在阁楼的文物,大概也包括此砚吧,一起被抄,据说被抄典籍六千余册,还包括《四库全书》的120张纸,字画千余件。”
“不仅如此,他家祖屋被征用成造~反司令部,老夫人被当街批~斗,远在美国的吴议员的爷爷得知此事,第二天便气的脑溢血而亡。”
瞿清时和顾豪峰听了,对视一眼,不知道说什么好。
戴叔:“但是尽管如此,吴议员的父亲吴晓霖仍然心向祖国,他得知被抄文物很多都散落在国外后,几十年来一直在收集文物,试图把属于中国的文物收藏起来,不至于让不懂行的外国人毁了。这块砚大概是他们在美国失而复得拿回来的。”
“他的父亲我也认识,碰过几次面,他老是很忙,东奔西走的,听到哪里有中国文物就往哪里去,”戴叔叹了口气,“我跟他交情不深,但是也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没想到他英年早逝,留下的儿子成了这般模样。”
顾豪峰道:“那就是吴议员不认可他父亲的做法,觉得他父亲这样做傻,在他死后不惜与世代祖先背道而驰。”
戴叔:“这就是他恨国的原因,”他站起来,“为了防止他有所动作,你们两个尽快把东西送回去,以免夜长梦多。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就走。”
瞿清时惊讶:“这么快!”
戴叔点头:“不要以为美国的议员只手遮天,也不要小看美国议员的政~治资本,万一他通缉你们呢?听我的,我去帮你们买机票,今天晚上就走。”
“可是我们有自己的接头人,以前我们收到文物会让江姨来收,她们有渠道运回去不被发现,我现在打电话让他们来。”瞿清时道。
戴叔说:“你还不懂吗?要是吴议员真的想弄你们,有没有正气砚一样会动!你们先回去,我这里想办法把姓吴的给弄下来,然后你们再回来。”
“可是乘飞机万一被安检出来……”瞿清时看看正气砚。
戴叔:“没办法了,情况紧急,我的私人飞机没经过报备不能起飞,你放心,我给你们两个安排的头等舱机票,头等舱的安检总归比一般的松弛一些。”
两人还是决定听戴叔的,毕竟正气砚是国家至宝,容不得一丝疏忽。
顾豪峰把戴叔送出门,先和瞿清时吃了顿晚饭,把店里的文物们包的包,收的收,然后开始打包行李。
瞿清时拿起正气砚,把他装在一个铺着天鹅绒的盒子里,旁边塞上层层叠叠的报纸以防撞击。再把盒子塞进装有衣服的行李箱中,最后裹上羽绒服,以防被安检出来。
“如果被安检出来怎么说?”顾豪峰问。
瞿清时拿起钥匙:“就说是从唐人街淘来的纪念品?走吧。”
出门后,耀光已经开着车在巷子口等他们了,两人上了车,陆耀光说:“叔叔让我送你们去机场。”
汽车一路飞驰,顺利抵达机场,陆耀光说:我走了,叔叔说出境后给他报个平安,他好放心。”
三人道别后,瞿清时和顾豪峰走进机场,顾豪峰道:“走,先去值机。”
瞿清时走着走着,突然猛的拉住顾豪峰。
顾豪峰:“怎么了?”
他沿着瞿清时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机场上方一个巨大的屏幕上赫然是头部受伤的吴议员对着镜头说话,下方的字母写着:
民主党议员吴议员在唐人街遭遇抢劫受伤,千年文物被抢走。
接着画面一转,瞿清时和顾豪峰的照片出现在画面中,主持人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吴议员已向警方报案,警方已通缉两人,据悉,嫌疑人瞿清时,年龄25岁,身高175厘米,嫌疑人顾豪峰,年龄26岁,身高185厘米……”
顾豪峰一把揽过瞿清时的肩膀换了个方向,轻声道:“走。”
瞿清时心脏咚咚狂跳,紧张得手心出汗:“警察没证据就通缉?”
有人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们看,顾豪峰一把把瞿清时的围巾拉高,挡住他的脸,拉着他就往门口飞快走去。
顾豪峰:“管他有没有证据,抓人就抓人还需要理由吗?”
“万一……万一他们的信息没有那么快,也许我们可以试试说不定就出境了呢?”瞿清时跟在后面气喘吁吁。
顾豪峰:“你疯了吗!真的在里面被查出来连逃都没地方逃!现在也许还有出路,快走!”
距离大门50米,40米……顾豪峰:“打电话给耀光,让他掉头来接我们!”
30米,20米……门口两个警察配着枪,见到瞿清时盯着他便看了过来。
10米,9米,8米,警察走了过来。
瞿清时心脏快被提到了嗓子眼。
“先生。”
瞿清时清晰的听到血管里的血液流动的声音,在他耳边隆隆作响。
警察比划了一下:“请拉下你的围巾。”
瞿清时迟疑着,没动,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他是不是认出我了?要不要冒险堵一把?他们的枪都是真的……
警察重复了一遍:“先生?请把围巾拉下来。”
瞿清时还是没动,另一个警察朝这儿走了几步,瞿清时想动,但是手如同被冻住了一样,抬不起来。
警察提高了声音,手往后腰摸去,引来其他人朝他们这儿看:“先生!我再说一遍!请把围巾拉下来露出脸!”
正在此时,顾豪峰一把把围巾拉下,露出瞿清时的脸。
“对不起,”顾豪峰微笑道,他神色轻松,仿佛没看到警察的动作,“这是我男朋友,他听不懂英语。”
气氛仿佛一下子松弛了下来,警察也松了一口气:“没事,我只是例行检查,最好不要蒙面,蒙面只会让我们怀疑。”
顾豪峰微笑:“好的,真的抱歉,他只是比较怕冷。”
警察看看瞿清时苍白的脸色,信了顾豪峰的话,语气轻快,露出笑容:“好吧,你们是来旅游的吗?”
顾豪峰:“是的。”
警察张开双手表示欢迎:“欢迎来到洛杉矶!”
三人打了个招呼,顺利往门口走,正走到门口的时候,顾豪峰瞥了一眼另一个警察手里的手机,上面赫然是两人的照片!
顾豪峰轻轻说了句:“快走,别回头。”
警察看了看手机,再看了看他们,在他们背后叫了一句:“等下。”
顾豪峰:“别回头,快走!”
两人头也不回加快了脚步。
警察如同狼嗅到了兔子的气味一样,加快的脚步肯定了他们心里的怀疑:“站住!”
顾豪峰拉着瞿清时大喝:“跑!!!”
作者有话要说: 绝望,三周没有榜单了,前两天有点不想写下去的感觉,但是心想不管怎么说,我的故事只有我能完结,更何况这些文物是我很喜欢的传奇国宝呢。
不上榜也好,反正我这篇文各种敏感的东西……
今天的标题有点丧,结合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但是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努力活下去,因为说不定你会遇到某个转角,前途一片豁然开朗,会让你感到坚持到现在是值得的。
肯定不会坑。
第25章
两人拔腿就跑,飞快的脚步声,行李箱的轱辘声,行人的尖叫,后面警察的叫喊,都化作风在瞿清时耳边飘过,迅速被他抛在后面。
他们拖着行李箱跑不快,顾豪峰一把拎起行李箱带着瞿清时拐了个弯,大喊“闪开!”撞倒了一个行人,行人在他们背后尖叫,他们一脚踏上马路,不顾滚滚车流向马路对面飞奔而去。
司机的咒骂化作喇叭在他们耳边炸开,警察的速度被车流稍稍阻隔,瞿清时的手机在裤兜里不停的震,瞿清时接起电话:“喂?你在哪儿!”
耀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路口披萨店!”
瞿清时抬头一看,不远处有一个披萨标志,离他500米不到。
顾豪峰几乎发挥了身体的极限,把砚台层层保护起来的行李箱此时成了负累,他一手拎着行李箱,一手拉着瞿清时往前跑,警察们在后面大吼着警告:“马上停下,再不停下我们开枪了!”
瞿清时仿佛全身如同过了电一般,寒气从脚底心蔓延至天灵盖——美国的警察是真的会开枪的!
又过了一个路口,披萨店只有400米了。
快点,再快点,上了车就好了。
这时候如同时间被拉长,瞿清时听到耳边一个巨响,仿佛小时候放过的那种炮仗炸了一般,瞿清时瞬间腿一软差点要跪,心脏就要跳出胸腔,被顾豪峰一把抓起来:“鸣枪,别回头!”
披萨店还有300米不到,耀光也看到了他们,开着车逆行着朝他们飞驰过来,瞿清时转身扑向车门,余光瞥到警察双手平举,将枪口对准了他们——
瞿清时大脑一片空白,那时候上万个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首先想到的居然不是自己要死了,而是正气砚到底能不能安全回到车上。
“嘭——”
耀光千钧一发之际打开了车门,帮他们挡住了子弹,他回头大喊:“快上车!”
瞿清时迅速打开后门钻了进去,回头接顾豪峰手里的行李箱。
“嘭——”
挡风玻璃碎了,稀里哗啦碎成一片,把前排的耀光划的手臂上好几道血痕。
“嘭——”
就在顾豪峰要上车时,突然跪了下去,瞿清时大惊,不顾行李箱,一把扑了上去抓住他胳膊:“上来!”
顾豪峰一只脚用力爬上车,反手关了车门,耀光行云流水倒车,转弯,迅速朝高速飞驰而去。
后视镜里,顾豪峰一只脚血流如注,浸红了鞋袜。
“去医院。”瞿清时说道。
顾豪峰脸色苍白:“不去医院,只是擦伤。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墨西哥出境,再从墨西哥偷渡回去,美国去墨西哥的边境管的不严,只要我们乔装一下……”
瞿清时:“耀光,有医药箱吗?”
耀光:“在后备箱里,”他刚说完,背后隐约传来了急促的鸣笛声,他脸色一沉,“警察追上来了。”
瞿清时刚从后备箱里拎出医药箱,耀光说了句“坐稳”,一阵极大的推背感直接把他推在椅背上,直接飙到160码,在高速上犹如一道闪电切开车流,喇叭声,鸣笛声,咒骂声都被抛在耳后。
顾豪峰自己包扎着伤口,瞿清时在狭小的空间里打开行李箱,掏出装有正气砚的天鹅绒盒子放在大衣口袋里,顾豪峰说:“行李箱给我。”
他向后估摸着距离,突然打开车门,把行李箱向外一抛,行李箱打了十几个滚,后面的车辆避让不及,猛打方向盘,与旁边车道的车辆相撞,又被后面的车辆追尾,急促的刹车声和喇叭声汇聚在一起,升向喧嚣的城市上空。
行李箱稍稍阻挡了警察的脚步,耀光毫不犹豫的下了高速,路口已经有人等候,那人留着长发纹着纹身,旁边还停着一辆SUV,见到耀光,远远比了个手势。
耀光:“快,上这辆车。”
瞿清时扶着顾豪峰上了SUV,长发男从耀光手里接过车钥匙,开着没有挡风玻璃的车疾驰而去。
耀光则开着SUV往反方向飞驰。
后视镜里,警车堪堪赶到,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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