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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亲-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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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七幺说:“嗯,跟我来。”说着拉着廖天骄往外走去。几人走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刚好和个骑着摩托车的快递员擦肩而过,廖天骄忍不住看了那人一眼,心里想还好最近没有网购什么东西,否则出个门还挺麻烦的。
佘七幺问:“看什么咝?”
廖天骄说:“没什么。”
佘七幺往后看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那个快递员好像有什么地方令他很在意,但是无论怎么看,对方也都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佘七幺转回头来说:“好了,现在我们搭地铁去动物园。”
※
李辉皱眉看了眼面前老旧的楼道,老六楼,麻烦了。他心里想着,停了车,将装满了快递件的背包背到身上,往楼上爬去。
逼仄的楼道内摆满了各种生活用品,从锅碗瓢盆到簸箕扫帚无一不全。由于背包的缘故,李辉爬得好辛苦才爬到了六楼。
居然连个电话号码都没留,真不知道那边分公司的收件员在搞什么,这不是给他添麻烦嘛!李辉叹了一声,看了眼门牌,然后敲响了602的房门。
“咚咚咚——”
“有人在吗?”李辉拔长嗓门问,“廖天骄在不在,送快递的。”
“咚咚咚——”
李辉把门敲得震天响。他特意一大早就先送这家就是怕人出门了还要再跑一次,现在看来搞不好要白跑了。就在这时候,602的房门突然静悄悄地打开了一条缝。
李辉精神一振,马上道:“你好,送快递的。”
房门虽然开了,但是却看不到主人的脸,而且始终只保持着只能伸出一条胳膊那么小的缝隙。
“你好?”李辉疑惑地又问了声好,然后他看到从那道门缝中真的伸出了一条胳膊。纤细的、瘦瘦的,好像是女人的胳膊,手掌纤长,没有留长指甲,手指还挺好看。
李辉赶紧将手里的快递件和笔一起递过去:“东西拿好,麻烦您签个字。”
那只手抓住小小的快递盒子往后缩,缩到门缝那里却因为门缝的宽度,没法就这么缩进去,硬是这么卡住了。
李辉莫名其妙地看着那只手徒劳地变换着拿盒子的角度,似乎在试图就这么把盒子硬拿进去。神经病,他又不是犯罪分子,用得着这么戒备吗?
“小姐,我只是个送快递的,青天白日,你不用这么紧张。”
“对、对不起。”终于从门里传出了一个女人柔柔的声音,门缝开大了些,露出了一张,苍白美丽的脸孔。
“哦,没事啦。”看到漂亮年轻的姑娘,李辉的火气下去了不少,“麻烦你帮我签个名吧,我还赶着送下一家呢。”
“好,好的。”年轻姑娘说着,单手翻来覆去地看那个盒子。似乎不太明白该怎么做。
“签这里。”虽然觉得如今还有人不会收快递有点奇怪,李辉还是伸手点了点签名栏的位置。
年轻姑娘犹豫了一下说:“能麻烦你,帮我拿一下吗?”
李辉愣了一下,那个盒子就被塞到了他手里。年轻姑娘迅速拿笔,在那个签名栏的地方点了下去,跟着却问:“那个,请问签什么呢?”
“签……签你的名字啊……”李辉越发觉得奇怪了,这个叫廖天骄的姑娘该不是脑子有问题吧,怎么才说过的事情又来问一遍,而且这不是常识吗?
“名字?”女孩子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单子,然后才道,“哦,是、是这个吗?”伸手指着收件人一栏的廖天骄三个字。
李辉简直快崩溃了说:“是啊是啊,签廖天骄,这不是你的名字吗,你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女孩子似乎很愧疚,说:“对不起,我不太懂这个。”她拿起笔,在签收一栏工工整整地写下了廖一个字,然后又停了笔,一副为难的样子。
“又怎么了!”李辉抓狂。
“名字……是有魔力的。”她说,“我不能再签下去了。”
李辉完全崩溃了说:“好了好了就这样,签了姓就行。”说着一把扯了自己要的单据,从女孩子手里把笔抢了回来。
“再见。”
“嗯,再见。”
李辉心里嘟哝着这什么人啊,下了半层楼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关门声,跟着是一声惊叫:“我的手!”
李辉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紧跟着他看到有个长长的、棒状的东西滚落到楼梯上头,602室的门飞快地打开,一道白影蹿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东西捡了回去。门,再次关上了。
李辉看得背心都凉了。
我靠,那是一只手吧!是一只手吧!只手吧!吧!
想明白的李辉顿时撒开四蹄,猛冲向楼下。太可怕了!晨星小区13幢602室廖天骄,他这辈子都不会再来给这家送快递了!!!
第十二章
“今天,我和我爸爸一起去了动物园。动物园里人山人海,到处欢声笑语,好热闹啊。
我爸爸带我看了猴子、大象、老虎、狮子还有鹦鹉。我特别喜欢那些猴子,它们有毛茸茸的身体,还有一个红彤彤的屁股蛋。它们蹲在山上,互相抓虱子,抓到就放进嘴里吃掉。如果有人扔香蕉到笼子里,它们就飞快地扑上去抢。它们吃东西的样子可真好玩啊!
啊,这真是有意义的一天!”
廖天骄咽了口口水,问一旁的佘七幺:“我们这是要干吗?”
“嗯?”佘七幺看完一旁小正太的周记本,转回头来,“什么干吗咝?”
“就、就这样呗,这样!”廖天骄比了比自己周围。此刻他们一行四人个个都变得只有猴子大小,正蹲坐在猴山上,一动不动。虽然因为有结界在,所以游客不会看到他们,但是为什么他们好好地要来蹲猴山啊!!!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肯蹲猴山。方国梁就实在拉不下老脸,所以他就蹲在……猴山下面。听到廖天骄的话,他也终于撑不住了,抬头说:“蛇君,我知道您这么安排一定有什么深意,可是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开始行动?”
蹲在猴王旁边的凤皮皮耷拉着眼皮没精打采地看了方国梁一眼说:“急什么。”说着顺手就截了只扔给猴子的香蕉,剥了皮吃。外头投喂的游客发出了一声惊呼,疑惑地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搞不懂自己的香蕉是怎么消失的。
姜世翀一本正经地蹲着,双脚着地,双手放在膝盖上,两只眼睛警惕地观察着四周说:“截至九时四十三分,我们面前一共经过了两百七十七名游客,其中成人男游客七十八名,成人女游客九十三名,孩童男女总计一百零六名,其中四十七名逗留时间在三分钟以下,五十二名……”
廖天骄听姜世翀又在那里报统计数据,不由得觉得嘴更干了,于是掏出佘七幺给他准备的嫩黄色小水壶,打开盖子喝了一口。
“唔?是橘子汁?”廖天骄回味了一下,里头的果汁没有超市卖的那种甜,清冽爽口,十分好喝。
“不告诉你咝。”佘七幺伸过手来,很自然地接过廖天骄的小水壶,挨到自己嘴边连灌了几口,然后又塞回给廖天骄,“拿好咝。”见廖天骄傻愣着不动,又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蠢骄骄咝。”
廖天骄都不觉得痛了,只是呆呆看着自己手里的水壶,他们刚刚这算是……嗯,间接接吻吗?廖天骄想着,脸马上红了起来,跟着脑袋拨浪鼓一样地猛摇。什么啊,明明Kiss都有过好几次了,间接接吻算个屁啊。不过话说回来,那些Kiss都只是嘴对嘴亲亲碰一下而已,根本就不算什么接吻。
“啊!”廖天骄突然叫了一声,在剩下几人愤怒的目光中赶紧捂住嘴巴说,“对不起。”他、他刚才在想什么啊!廖天骄揉着自己的脸皮,是不是真正的接吻又怎么了?他怎么老想那些事啊,难道他是欲求不满?廖天骄的脸完全红了,他把脑袋埋在臂弯里,拼命蹭袖管。要命了,要了亲命了,原来他不仅自己把自己掰弯了,还弯得这么豪迈啊!
佘七幺白了廖天骄一眼,转头问旁边:“现在几点了?”
姜世翀马上回答:“九点五十五分。”
佘七幺这才道:“差不多了,启程。”
“咦?”廖天骄猛然抬起头来。
“还有五分钟。”
五分钟后,廖天骄发出了惨叫:“我靠~~~~~~~~~~~”
动物园里一片喧闹,两只猴子在猴王的带领下趁着饲养员进入笼子的时候逃了出去,在人群中乱窜。
廖天骄紧紧抓着猴毛喊:“我们这是要干嘛?”
佘七幺坐在他身后,倒是很气定神闲,说:“甩掉一些尾巴咝。”
廖天骄心头一动:“人?”
“还有妖。”姜世翀坐在另一只猴子身上,姿势帅气,看起来真有点古时候大将军冲锋杀敌的意思。他一边扬鞭策“猴”,一边道,“猴子虽然属于畜牲,但是比起一般的畜牲又有点特殊,它很接近人,但又不是人,所以它散发出的气场介乎两者之间,是最好的隐蔽物。”
廖天骄说:“所以刚才一直有人跟着我们?”
佘七幺没回答,反而看向方国梁:“方家主,麻烦你过来一点。”方国梁单独坐着一只猴子,听言稍微挨近了一些,没料想佘七幺突然一抬手,一束黑光就射进了方国梁的耳洞,不知爬到什么地方去了。
“蛇君?”方国梁反应过来的时候,佘七幺已经收了手。
方国梁惊疑不定,单手捂着额头问:“你这是做什么?”
“在你身体里放了点东西,放心,只要你没有不安分的举动,等救回方晴晚,我就会取出来。”
方国梁脸色一沉:“蛇君这是怀疑我?”
“明人不说暗话,人和妖本来就不是一路的。这次我们是帮你们,但是你们方家对我们几个好像也不是毫无芥蒂啊,刚才甩掉的人里面至少有一个是我在方家见过的。”
方国梁沉默了片刻说:“既是如此,蛇君要怎么便怎么吧,我只要能救出小晚就好。”
廖天骄突然叫道:“啊,摔了摔了,要摔了!”
三只猴子不知道是被饲养员和人群惊吓到了还是怎样,竟然一路蹿上了房梁,蹿过了数栋建筑物后,如今已是穷途末路。
凤皮皮说:“吵什么!”他本来就不满意被分到跟姜世翀一只猴子,积了一肚子怨气,这会更是火大,骂了一声后,他朝空中响亮地吹了声口哨,跟着甩手扔出了一排大香蕉,也不知道他刚才到底抢了多少。
清脆的鸣叫响彻青空,黄色的香蕉也飞满天空,佘七幺一把抓住廖天骄说:“跳!”
廖天骄只来得及短促地叫了一声,就被佘七幺带着飞了出去。他没敢闭上眼睛,因为什么都看不到反而令他更没安全感,然后他惊奇地发现自己似乎是在用一种电影慢镜头般的感觉看东西,他看到三只猴子在蹿出房檐后各自攀岩附壁,凭着敏锐的身手捞取了一堆香蕉后逃散开,而他们几人则向着同一个方向飞了过去。
“嘭”的一声,几人几乎同时落到了一蓬松软暖和的东西上头。
远处传来了音乐声和人们的鼓掌声,近处阳光灿烂到刺眼,廖天骄眯了眯眼睛,才发现他们此刻掉在了一只正在空中做表演的大鸟身上。
“起!”凤皮皮口中轻叱一声,那只鸟便扑扇着翅膀从盘旋状改为直升而起,如同一枚疾射而出的令箭很快脱离了训鸟员的控制,扑向了外头的大好青空。底下传来了吵吵声,但很快就远了,他们飞出了动物园。
“成了。”凤皮皮说,“也照你说的定好方向了。唉,这次回去,我一定会被长老们骂死。”他说着,往松软的毛毛堆里一倒,翘起了二郎腿。
廖天骄看向佘七幺说:“呃,我们去动物园一趟就是为了甩掉别人吗?”
“否则呢咝?”佘七幺坐下身,把廖天骄也拉过来。
“我以为你想约会呢。”这句话廖天骄没敢说出口。
“如果坐人类的交通工具,修行者联盟很容易能查到我们的去向,如果用妖力,又容易被妖协追踪到,蛇君倒真是思虑周全。”方国梁不咸不淡地说了句,显然不怎么高兴。
佘七幺说:“好说。”然后去伸手拉扯廖天骄的背包。
“干嘛?”
“佘爷饿了咝。”佘七幺说,把廖天骄的小背包打开来,很快捧出了一堆零食,什么牛肉干巧克力麻辣鸭脖子等等,拆开包装就吃了起来。
廖天骄拿他没办法,想着既来之则安之,便问姜世翀几人说:”你们要不要,我们带了很多的。”
姜世翀说:“谢谢,我不吃零食。”
凤皮皮在旁边凉嗖嗖地扔过来句:“你能吃吗?你一个僵尸能吃人的东西倒是好笑了!”
姜世翀看了凤皮皮一眼,倒是没生气,反而说:“你要吃什么,我帮你拿。”
凤皮皮好像一下子愤怒了说:“不用!谁要吃你这个僵尸碰过的东西,爷自己有吃的。”说着从怀里又摸出一包松子吃了起来。
姜世翀只好悻悻地把手里的东西放回去。
廖天骄捅了捅姜世翀问:“你们俩怎么回事啊,昨晚还没杠得这么厉害啊!”
姜世翀说:“哦,昨晚上我们回去的路上……”
“闭嘴!”凤皮皮一个翻身跳起来,指着姜世翀,“你再敢说一句,信不信我咬死你!”
姜世翀遗憾地看了廖天骄一眼说:“不好意思。”
廖天骄被弄得更加好奇了,还想再问问,结果被佘七幺拎着领子拽回来说:“你怎么这么八卦咝。”当着方国梁的面,倒是没说愚蠢的人类之类的话。
廖天骄只好乖乖坐到佘七幺旁边,看他吃东西。他们坐着的是蓑羽鹤,能飞越喜马拉雅的一种鸟类,体型不大但毅力上佳,但是不管怎样,到C省之前,估计至少要有几天的路要赶了。
廖天骄坐在鸟背上一开始还觉得很新鲜,下面的城市啊公路啊车辆啊都变得很小,这又跟坐飞机不一样,是完全开放式的,阳光照在身上,风也吹拂在身上,让人觉得心情舒畅极了,不过一直这么飞了几个小时后,就有点坐不住了。
廖天骄左看看右看看,佘七幺在闭目养神,凤皮皮还在有一口没一口地往嘴里扔松子,方国梁似乎在盘腿修行,只有姜世翀端坐在一边,拿着个本子写写画画。廖天骄挨过去,到他旁边坐下说:“JSking。”
姜世翀看了他一眼:“对不起,昨天的事既然凤先生不想说,我就不能说给你听。”
廖天骄不满极了:“我在你心目中有那么八卦吗?”
姜世翀认真想了一下说:“根据过去的情况来看,你八卦的概率有42。37%。”
廖天骄无语了:“你是不是每一分钟每一秒都在做概率统计啊大哥。”
姜世翀说:“工作需要。”
廖天骄被噎了一下,决定不纠缠这个问题了,他说:“我不是想问你和凤皮皮的事啦,我是想问你上次拜托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姜世翀想了想说:“关于年轻女性失踪的那件事是吗?”
“对。”廖天骄惦记着小翠,他这阵子一直在忙戚佳妍的事情,基本不进公司,后来又出了那种事,等到好不容易戚佳妍那边有了个暂时的了结吧,紧跟着小方又出事了,害得他都顾不上去看望小翠,也不知道那个傻姑娘一个鬼孤零零地呆在楼道里过得怎么样。
姜世翀说:“资料我都带来了。”然后往怀里一掏,不知怎么摸出了不薄的一叠资料。
廖天骄盯着姜世翀的胸口直看,越来越觉得姜世翀大概是只机器猫。
姜世翀看了他一眼说:“怎么了?”
廖天骄赶紧道:“哦,没什么。”然后接过那些资料翻看起来。
当初,廖天骄曾经找了一个学画画的朋友,让他根据自己的口述画了一张小翠的肖像画,然后发给了姜世翀,让他结合那些线索去找。
廖天骄边看边问:“有定论吗?”
“没有完全符合的,但是有几个信息不全,或许还有匹配的可能性。”姜世翀给廖天骄看他的笔记,“近三年本市失踪的年轻女子一共27名,只有5名找到了尸体,但都和你提供的画像不符合,另外22人至今下落不明,自杀了、被拐卖了或是离家出走都有可能,其中又有18名的家人报过案,提供了照片,也和你给的画像不符合。”
“23个人都不符合,剩下4个呢?”
“剩下四个的资料都在你手上,其中2个是外地过来打工的,人失踪了,老乡也跑了,是招待所的人报的警,也说不清样子,最后两个……”姜世翀顿了顿说,“我怀疑不是人。”
“不是人?”廖天骄吃了一惊,刚好那只鸟往下一个俯冲,他手里一堆纸“呼啦啦”全飞了出去,廖天骄忙着去抢,结果脚一滑,整个人便横着摔了出去。
“啊啊啊啊!”廖天骄下意识地惨叫,叫完了才发现自己好好地被人搂在怀里。
“吵死了咝。”佘七幺一只手搂着廖天骄,另一只手里牢牢抓着那一叠纸张。
廖天骄说:“你、你醒了啊?”
佘七幺看了不远处的姜世翀一眼说:“是啊,再不醒你个水性杨花的蠢媳妇都要爬墙了咝!你真当佘爷是死的啊咝!”
廖天骄嘴巴动了动,最后决定不解释了,反正解释也没用。
佘七幺说:“你还敢不说话咝!”
廖天骄:“……吃鸭脖子吗?”
佘七幺:“不要岔开话题咝。”
廖天骄:“对了,我团购了很好吃的鸭爪子,偷偷带着了。”
佘七幺眼珠子咕噜噜转了半天,然后说:“吃。”
廖天骄松了口气,从小背包的夹层里掏出鸭爪子,分给佘七幺。
佘七幺吃东西的样子其实还是挺斯文的(之前故意吓廖天骄的时候不算),但就是让人觉得看起来吃得很香,廖天骄本来只是打算转移话题的,结果到最后自己把正事给忘了,也跟着佘七幺一起吃起来。凤皮皮本来在旁边吃松子,后来看他们俩吃得香,也挨了过来偷偷地拿来吃。廖天骄没敢说你明明是只鸟,怎么还吃鸟。方国梁没想到要坐鸟飞行,没带干粮,后来也坐了过来,只有姜世翀岿然不动,在那里继续做笔记。
蓑羽鹤飞得比几人预估得要快,两天后,五人就结束了长途旅行,到达了C省。
到达的时间是清晨,这一天天气不好,一大早就下起了阴雨,天地间灰蒙蒙的一片,加上周围大片的林区山峰,所以气氛更显得压抑。
“就到这里吧。”佘七幺说。
凤皮皮下了令,蓑羽鹤便将他们放到了地上,跟着凤皮皮在它耳边又说了几句话,它就飞上天空,不知到何处去了。
“我让它到附近找个地方等着,也许我们回去还用得着。”凤皮皮说。
佘七幺落地后便皱着眉头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时不时地还左右看来看去。
“干脆直接去大众旅社看看好了,反正我们也需要住宿。”廖天骄看着网上打印下来的手绘地图说,“在那个方向,咦,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看到有什么人朝着这里走过来。
“那是……”姜世翀只来得及说了两个字,后面的光看就能明了。
那是一支送葬的队伍,不下十人,在这淅淅沥沥飘着冬雨的早晨,他们披麻戴孝,抬棺举幡,默默地行进着,纸钱一把一把地扬起,又飘飘荡荡地落回到湿漉漉的地面上,摊了一地湿漉漉的惨白。
第十三章
C省杂居着不少少数民族,光是世居的少数民族就多达14个,因此丧葬习俗也是五花八门无奇不有,有土葬、水葬、树葬、岩葬等等。为了尊重民族风俗,对此政府有时候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毕竟已经是二十一世纪,火葬得到了大力推广,加上如今土地越来越少,实在是没那么多地给死人用,一些显然不符合时代背景的丧葬习俗也不得不更改。但是眼前这送葬的队伍似乎还生活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
方国梁看着那支队伍,低声说了句:“晦气。”然后别开了脸。
廖天骄有些疑惑地看向方国梁,在刚刚那一瞬间,他似乎又看到方国梁身上隐隐约约浮现出许多灰色纵横交错的道道,但是当他再仔细看去,那些道道却又消失了。奇怪,如果他两次都没有看花眼,那么方国梁身上这种一会出现,一会又消失的灰色锁链是个什么玩意?
送葬的队伍悄无声息地走来,前后一共是十三个人,不像普通人家家属的痛哭流涕或是强忍悲痛,这支队伍里的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神情麻木。站在最前排的青年看起来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走着走着竟然打了个哈欠,打完了冷不丁仰天嚎一嗓子:“天啊,你们死得好惨啊!”后面那些人便跟着一起喊:“天啊,你们死得好惨啊!”锣鼓唢呐“锵锵”、“哔哔”地响一阵,跟大合唱似的。
年轻人又嚎:“地啊,你们死得好惨啊。”
那些人又嚎:“地啊,你们死得好惨啊。”
年轻人道:“诸方鬼神,让让路啊!”
后面嚎:“让让路、让让路!”
年轻人道:“让了路,你们好上路啊!”
“好上路、好上路!”
又是锣鼓唢呐一通乱响,跟着就又没了声息。
“是代人哭丧的班子。”姜世翀仔细观察后说,“前头那个年轻人应该是班主。”
廖天骄说:“这哭得可够不敬业的。”
佘七幺说:“仔细看,这事有点蹊跷。”
“嗯。”廖天骄也已经察觉到了。十几个人异口同声喊“你们死得好惨啊”,但是中间抬着的棺材,只有一口。
一口棺材,应该只有一名死者,多出来的“们”在哪里?
廖天骄正在想着,佘七幺忽然推了他一把,害得他踉跄了一下,差点栽个狗啃泥。
廖天骄站稳脚跟后说:“干嘛?”
佘七幺说:“你去问问咝。”
姜世翀说:“他现在这样,我来吧。”
佘七幺把眉头一皱说:“你身上让人警惕的气息太浓,老实呆着,凤皮皮,你保护他。”
凤皮皮难得反抗佘七幺说:“我不我不……好吧,我去。”
廖天骄却说:“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他可不想和凤皮皮走太近,俗话说得好,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凤皮皮当着佘七幺的面也许不敢动,要是有机会的话,不挠他两下都不可能。所以为了防止佘七幺反对,廖天骄说完就背着小书包小水壶“听令哐啷”地跑了过去。
“哎,不好意思!”廖天骄边跑边喊,扬起小手冲那支迎面而来的队伍招手,“叔叔伯伯,不好意思,我们可不可以问个路?”经过这两天面对方国梁苦练本领的旅程,廖天骄已然卖萌卖到很自然。
为首的年轻人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廖天骄一眼,然后一挥手,整支队伍就停了下来。廖天骄暗想姜世翀不愧是搞警务工作的,看人很准,如果换成是他,才不会认为这个头发乱糟糟、瘦得要命的年轻人是班主呢,他身边站着的那个老大爷才比较像。
“小朋友,你要问路?”年轻人懒洋洋地问。
“嗯!”廖天骄略带点焦急地说道,“我和哥哥、叔叔他们一起出来玩,结果路上走迷了,哥哥说让我问问大哥哥你们路怎么走。”
年轻人看向远处,佘七幺放空,凤皮皮蹲在地上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姜世翀装作在抹脸上的雨,把脸藏了起来,只有方国梁微微颔首。
“这么多大人怎么找你个小娃儿来问路?”年轻人问。
“呃,是我哥哥说要我多锻炼锻炼和人那个什么……什么沟?”
“和人沟通?”
“对,沟通!”廖天骄连连点头,同时适时地堆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心里感慨着自己真是堕落了,竟然连装天真都学会了。
“问路可以。”年轻人说着伸了个手出来,廖天骄傻傻地看着,然后就看到那只手居高临下地伸到他面前后往上一翻,变成了个意义明确的姿势。
“啊?”虽然意义明确,廖天骄还是忍不住啊了一声。
“给钱。”
靠!廖天骄在心里骂了一声,回头看去,佘七幺那边抽动嘴角朝他笑了笑,他只能取下背包,摸出了里面的皮夹子。想了想,掏出张二十面值的人民币。这都还没递过去呢,年轻人已经冷笑了一声说:“小朋友,你们这是打发叫花子啊。”
廖天骄:“……”又回头看了一眼,佘七幺点点头,他只好改掏出张五十的人民币。这次递到手掌上了,年轻人才又冷笑了一声:“小朋友,你们这是打发高级叫花子啊。”
廖天骄:“你!”简直想要撩袖子揍人了,但是一想到自己现在这身高体型,再看看年轻人身后站着的那一群,最后还是咽下了这口气,肉疼地掏出了一张一百的人民币。
“这总行了吧,只是问路而已,你再不肯,这一百我都不会给你。”气得他连小孩口吻都懒得装了。
“成了。”年轻人将那张一百一把抽过来,往自己宽大的袖子里一塞,然后马上笑容可掬道,“这位小爷,您想问点什么,你们是要去超市?警局?医院?还是……那种地方?”变脸比翻书还快。
廖天骄无力道:“我们就想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听说这附近好像有个大众旅社?”
年轻人脸色一变,问:“你们在那里订了房?什么时候的事?谁接的订单?”
廖天骄愣了一下,直觉里面有异常,于是谨慎道:“没有,我们没有预订房间,这个是叔叔刚刚在网路上查到的,我们不认识路,结果就走到这了。”
年轻人这才表情和缓了点,他想了想说:“我看你们是要去广登镇吧。”
广登镇是什么啊?不过廖天骄还是赶忙点头:“是的是的。”
年轻人道:“我就知道,这阵子老有去广登镇的人误走到这儿来。”他说,“大众旅社你们就别去了。”
“为什么?”姜世翀终于还是忍不住走了上来问。
年轻人一看到他,就下意识地往后一退,一种动物遇到危机时的本能反应。姜世翀倒是也有准备,因此走到廖天骄身后就不再前进了,刻意与年轻人保持着距离。
年轻人说:“这位朋友是……是当警察的?”
知道姜世翀不擅长撒谎,廖天骄赶紧抢先开口说:“没有啦,我叔叔以前是在海军陆战队里当兵的,好威风的呢,不过现在不当了。”
姜世翀的僵尸脑袋总算也转过弯来,含糊道:“唔,我现在在国家单位工作。”
年轻人还是狐疑地打量了姜世翀几眼才不怎么热络地说:“我叫你们别去是因为去了也没用,那家旅社已经倒闭了。”
“倒闭了?”廖天骄大吃一惊,“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倒闭?原来的主人呢?”
“就三天前倒的,原来的主人可不就在这儿吗?”后头有个少年的声音突然响起来,那少年人藏在人堆和棺材的阴影里,身材矮小,面目模糊,探着个脑袋说话,只有一双圆溜溜的眼睛贼亮亮的。
“阿猴!”年轻人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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