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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鬼有风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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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静其他人跟着静,所有的女孩都看着同一个方向,眼睛睁得老大,鸦雀无声。
    邢战也奇怪得往自己屋里看,眼珠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
    宫牧穿着一身红色的西装,气度从容地向他们走来,他短发清爽有造型感,相貌英俊中又带点魅惑,身材颀长挺拔,如同巨星登场,甫一出现就抓住了所有人的眼球。
    美则美矣,邢战都看习惯了,但更重要的是,每一个普通人都能看见他。
    “你在干什么!”邢战跳起来,也不知道是出于怎样一种心里,又慌又急得把人往屋里推,好像宫牧见不得人似的。
    “什么干什么?我什么都没干啊。”宫牧又是一脸无辜。
    “为什么要让大家看见你?”
    “你总是对空气说话,我怕人以为你有病。”
    “你这一身又是怎么回事?你的长袍呢?”
    “衣服只不过是按我心意凝化出来的,我要是穿长袍出来岂不是很异类?我这身不错吧,是照最新时尚杂志变的,还挺适合我吧?”宫牧说着还摆了几个姿势。红色西装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压得住的,但对宫牧来说全无压力,虽然是现代装,但依然美得耀眼,美得惊心动魄,任何衣服穿在他身上都能压得住场。
    女孩们窃窃私语,为什么老板房间里会走出来一个大帅哥?看起来两人还很熟的样子?
    邢战还想掩耳盗铃地把人藏起来:“别闹了!快回去!”
    “没闹,快撒手!”宫牧甩开邢战,走向女孩儿们,露出迷人的微笑,“大家早上好。”
    对于美色,大家都是没有抵抗力的,女孩儿们齐刷刷地问好。
    “我叫宫牧,是邢老板请来的特别顾问,以后将会与大家一起在水月人家工作,很高兴认识大家。”宫牧优雅地挥手。
    女孩儿们被他迷得羞红了脸。
    邢战内心在咆哮:特别顾问是什么鬼啊?他哪里学来的词啊?
    “水月人家在这一带小有名气,但我们不能满足于现状,集市的规模在扩大,人流在增加,这即是水月人家的机遇,也是我们每一个人的机遇。”
    邢战内心:这职业经理人的台词是怎么回事啊?怎么那么突然就入戏了!我这只是个小茶坊啊!
    “好了,大家好好工作,每一天都是新的开始!”宫牧拍拍手,示意解散。
    邢战内心:这老板似的口气又是怎么回事?他把我至于何地?
    按理说突然空降一个人,小工们都不可能马上服气,但邢战招的都是听话的小女孩,而且更重要的是颜即正义,宫牧一发话,女孩们都听话得不得了。
    众人回到各自的岗位开始忙碌,但她们心中都还有一个疑问:为什么这个特别顾问会从老板的小屋里走出来?
    邢战无可奈何,莫名其妙他店里就多了个顾问。
    宫牧得意道:“我的表现还不错吧?以后你跟我说话就不要偷偷摸摸的了。”
    邢战翻着白眼,懒得再理他。
    苍泊来了,背着个书包,朝气蓬勃。他一看见宫牧的新造型,又啊啊啊指着他叫了半天。
    “别叫了,多丢人,还天师呢。”邢战嫌弃地把人拉到角落。
    苍泊冷静了一会,用神秘兮兮的语气道:“战哥,你猜我发现了什么?保准你想不到!”
    邢战没有兴趣跟他玩猜猜看的游戏:“别卖关子了,你发现什么快说!”
    苍泊从书包里翻出一本线装的书,翻到其中一页,推到邢战面前:“战哥,你看。”
    书很旧,封面残破,上面写有几个复杂的篆体,书页泛黄,有一股淡淡的霉味。
    邢战瞄了一眼,纸上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把书往回一推:“太长,不看!”
    苍泊拿他没有办法:“我在照顾我太叔公期间,在他屋里翻到一箱子古书,他睡着的时候我无聊就看书。我太叔公的书可多了,什么类型的都有,我不停地看……”
    “说重点!”
    “哦,好的。”苍泊抓了抓头发,“我看书的时候翻到一本清玄派杂录,里面记录的都是门下弟子收集到的奇物。我们清玄派过去也是个大门大派,弟子众多,所以记录到的奇物也很多,我在里面就找到了疑似鬼面的东西。”
    邢战半信半疑,仔细看苍泊手指的地方,果然看到了相关记录。
    书里记录很多,每个物件也只有几行字。关于鬼面也只有为数不多的一点信息,大致意思是一名弟子,无意中得到了一张木质面具,面具狰狞,形如鬼怪,但是带上后有助于修行,短时间内功力大增云云。次页画了个鬼面具的图,简练的笔法勾画出面具,与他们见过鬼面具十分相似。
    苍泊感叹道:“没想到我的门派那么早就接触过鬼面。”
    “那现在呢?”
    “现在?都没人了,只剩我太叔公和我了?”
    “为什么,既然是大门大派,又是怎么会没人的?”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苍泊吞吞吐吐道,“我入门派的时候就已经没人了。”
    邢战X射线似的目光盯着苍泊。
    苍泊犹豫了很久才郝然道:“我小时候父母出事,太叔公把我捡回去,教了我点修行的方法,也就算入了门,对于门派里的事,太叔公从来不说,我也不敢问。”
    “这么说你太叔公应该会知道鬼面的事?”
    “千万别去问我太叔公!”苍泊抱头大叫,“他要是知道我偷偷把书拿出来,一定会骂死我的!这书里记了几千件东西,他怎么可能每样都知道?而且他最近身体状况极差,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经常高烧昏迷,好不容易今天好些我才跑出来见你,一会我还要赶回去呢。”
    邢战鄙视了会他没出息的样子,拧眉沉思。
    人思考的时候嘴里总要有点什么,邢战在口袋里摸了半天摸出一支烟,是昨天回来时遇到对面工艺品店的老板时对方给的。
    邢战冲宫牧眨了眨眼睛:“这支烟不乖,自己跑到我口袋里,所以我要抽他。”
    宫牧凤眸微眯:“呵呵。”
    邢战垂头丧气地把烟丢到一边,又招呼服务员:“小雅,给我拿包薯片。”
    薯片很快被送来,邢战哗啦一下撕开,塞了几片吧唧吧唧地嚼。
    宫牧的眼睛又斜过来。
    邢战被他看得发毛:“干什么?我没抽烟!”
    宫牧瞄了瞄薯片,冷冷道:“垃圾食品。”
    “咳咳咳!”邢战把薯片呛在了喉咙里,“别太过分了,宫牧!”
    “请叫我星君大人。”
    “咳咳咳!适可而止吧星君大人!”
    宫牧满意地牵动唇瓣:“少吃点。”
    苍泊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邢战又吧唧吧唧嚼了一会后又想到一个问题:“王春旭那里的鬼已经驱了,为什么你还对鬼面那么感兴趣?”
    苍泊的脸僵住了,呆愣了半天神情黯然:“实际上是我身上出了点问题。”
    邢战脑中警铃大作:“什么问题?”
    “嗯……我……呃……”苍泊的声音低若蚊呐,“我的背后出现一张鬼面,跟我们看到的一模一样。”
    邢战心凉了一截,苍泊居然与自己发生了同样的问题:“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我们驱鬼回来的第二天。”苍泊冲邢战拜了拜,“千万不要告诉我太叔公,否则他要担心死了。”
    邢战叹了口气:“你太叔公可真忙,一会被你气死,一会又为你担心死。”
    苍泊像被霜打的茄子低着头,当邢战看到自己背后出现鬼面都好半天才调整过来,更何况是苍泊。
    “这样吧。”邢战合上书,“书留在我这,你先回去照顾你太叔公,等我想好下一步再通知你。”
    
    第30章
    
    夜晚,邢战捧着书躺在床上沉思。
    这事又牵扯上修道门派也是令他所料不及,万万没想到连苍泊也中了招,是那晚被袭击了不自觉?总不会是自己传染他的吧?
    书页很薄,发黄变脆,稍微一用力纸张就会碎裂,邢战只能用很轻缓的动作翻页。
    在众多奇物中,鬼面在里面也没显出多特别,如果粗粗翻阅恐怕还会被忽略掉。
    “土地公是不是应该什么都知道?”邢战忽然问。
    宫牧听见邢战问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想问清玄派的事?”
    “没错,既然苍泊那倒霉孩子什么都说不清楚,我总得另外想办法。”
    “试试看吧。”
    宫牧召唤土地,土地也十分配合地立刻出现。
    “星君大人。”土地公扶了下眼镜,恭恭敬敬道。
    宫牧道:“我想查一下清玄派的事。”
    土地公低头查询,很快搜索到清玄派的相关资料:“清玄派有八百多年的历史,他们的开山鼻祖自称青茗真人,最鼎盛时期……”
    土地简单将清玄派的历史介绍了一番,还真的曾是一方大派,颇有势力。邢战发现有土地公实在是太方便了,简直是移动的图书馆。
    “我还想知道他们是如何衰落的,既然曾经是那么大的门派,为什么没什么人知道?”
    土地说:“修道之人,本就低调修行,不理俗世,自行修炼,一般人没有听说过也是正常。但清玄派的衰败还是比较特别的,可以说是一夜之间,消失在世间。在八十二年前,其门下一名弟子……”
    忽然,邢战只能看见土地公的嘴巴在动,但听不见任何声音。他疑惑地挖了挖耳朵,还是什么都听不见,而土地还在声情并茂地说,丝毫没有发现没了声音。
    “怎么回事?”邢战一头雾水,“你能听见他说话吗?”
    宫牧摇了摇头,他打了个手势,示意土地公停下。
    “有问题吗,星君大人?”土地说。
    这回能听见他声音了。
    宫牧面色微沉:“没事,你继续说。”
    “好的。后来……”
    又没声音了!
    “停!”宫牧再次喊暂停,“你还是再说说清玄派的历史吧。”
    土地虽疑惑还是按照他的意思:“清玄派是个有八百年历史的修道门派。”
    “行了,再说他们的衰败。”
    “八十二年前,他们门中有一名弟子……”
    没声!
    “什么意思?他自带静音系统吗?”邢战一脸茫然。
    宫牧已经明白了,脸色很是难看:“我们无法从土地这儿听到有关清玄派衰败的前因后果。”
    “什么叫做无法听?”
    “土地什么都知道,但并不代表我们什么都能从他那里打听出来,一旦事情与我们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就无法从土地公这条捷径打听到,这与算命不算己是一个道理,但是他说出来的话,会被自动隔绝。”
    “我们跟清玄派能有什么关系?八十年前我别说我没出生,我妈都没出生呢,还是说有关系的是你?”
    宫牧摇头:“我与他们不曾有任何往来。”
    “那是怎么回事?”邢战又想到一个主意,“说不定只是我们一个有牵涉,我们分开让土地单独跟我们说?”
    “没用的,别忘了我们二人一体的。”
    “难道就不能通融一下吗?”
    “这是天命,不是任何人能控制的。”
    查清玄派的事,竟然查到与自身有牵连,实在是非常意外,不知道究竟是与清玄派本身有关,还是别的什么。
    总觉得这事正在往诡异的方向脱缰狂奔。
    好不容易得到的线索又追不下去,两人多少有点沮丧,只得暂且把这事放下。
    两人躺在床上睡觉,邢战思前想后,辗转反侧,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眠,终于忍不住跳起来说:“你睡觉能不穿着西装吗?我都睡不着了!”
    “我穿西装跟你睡不着有什么关系?”宫牧用一种你无理取闹的眼神看着邢战。
    “我看着难受!”
    “你闭着眼睛还能看见?”
    “总之就是难受!”
    宫牧侧着身,一只手支撑着脑袋,身上的红色西装慢慢变成了长袍,时髦的短发变成了丝绢般的长发。但是眉角的风情和眼中的神采没有丝毫变化,始终有种吸引人目光的魅力。
    “满意了吗?”宫牧薄唇轻启,“还是你想要我脱了?”
    轻柔如纱幔般的衣袍开始变淡,隐约露出粉色珍珠般的光泽。
    “别!”邢战一想到两个人光着身子躺在一张床上就浑身发毛,赶紧将薄毯往宫牧脑袋上蒙。
    “你想闷死我吗?”宫牧积极反抗。
    “闷死?说得好像你有呼吸一样!再吵就不让你睡床上了!”
    “你离得开我吗?说得好像你屋里空调修好了一样!”
    两人正闹着,宫牧手上一运劲,红光浮现,像锁链似的缠上邢战。邢战哪能容他放肆,但是光凭蛮力又无法挣脱,心里一急,体内气息翻腾,胸口的平安扣与腕上的珠串同时一亮,彼此呼应,汇成一道光矢射了出来。
    宫牧及时避让,光矢还不散去,射到墙壁又弹回来,在屋里到处乱飞。
    邢战一下子跳起,生怕光矢打坏什么东西,两只眼睛盯着光矢,看着它射入放在桌上的古书。
    光矢完全没入书本,古书吸收了光矢,白光薄薄一层笼罩在书上。
    像有一阵狂风吹过,书页被吹得哗啦啦直翻,一眨眼从第一页翻到了最后一页,莹莹的光芒持续许久才淡去。
    “发生了什么?”两人对视一眼,走到桌前。
    古书没有任何损坏,静静地躺在桌上,好像从来不曾翻动过。
    邢战拿起书翻了一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再仔细一看,发现了些异样:在部分条目的末尾,出现了一个莹白色的小字。
    “你看这是什么?”邢战摸了摸小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宫牧凑过来一看,都是芝麻般大小的干支计数如“甲子”“乙丑”等等。
    邢战灵光一闪,立刻翻到记录鬼面的那一页,果然末尾也有一个,细细小小的两个字“壬辰”。
    “奇怪,为什么会出现小字?这些字又是什么意思?”
    “苍溟海是清玄派的人,蕴藏在珠串中的力量能激发出古书的隐藏内容,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刚才平安扣也有反应。”
    “也许是受珠串力量的牵动。”
    邢战仔细将书翻了一遍,发现计数以天干纪法从“甲子”开始依次排列,凡是有标注的条目大多会有配图,低头思索了:“如果说这本书并不只是记录,而是一本索引呢?”
    “你是说这干支计数会指引到别的东西?”
    邢战用书本拍了拍掌心:“看来还是得再把苍泊找来。”
    “我认为你最好对他不要抱太大希望。”
    邢战耸了耸肩:“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第二天,邢战又打电话给苍泊,没想到苍泊说苍溟海病得很厉害,根本就走不开,如果有事要商量请他过去一趟。邢战欣然答应,再一次来到苍泊那仓库改建的家。
    到了苍家,邢战又是按门铃,又是打电话,许久苍泊才匆匆跑来开门。
    “对不起,战哥,让你久等了!”苍泊连连道歉,将邢战引进屋。
    看苍泊满眼血丝面色憔悴的样子,邢战道:“没事,你太叔公情况不好?”
    苍泊苦着脸:“不太好,也不知道怎么搞的。”
    “不能去医院看看?”
    苍泊苦笑了一下:“战哥,你们先进屋坐。”
    一进大门,一股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就好像打翻了香水瓶,香的令人窒息,但在异香中,又飘着似有若无,挥之不去的臭味。之前见苍溟海时,邢战也闻到过这股味道,只是这次浓得太过呛人。
    “你家这味道……太厉害了点吧?”邢战掩了下鼻子,有点受不住。
    苍泊一脸茫然:“什么味道?”
    “怪怪的香味,太浓了,你闻不到吗?”
    苍泊在自己身上闻了闻:“没有味道啊。”
    “也许是你闻久了习惯了。”
    苍泊端茶送水忙了半天,他在家不敢怠慢客人,生怕又被苍溟海训斥。
    “别忙了,你太叔公不是睡了嘛,没人管你。”邢战道。
    “没事,就好了。”苍泊把泡好的茶放在邢战面前,“你是不知道,我太叔公是一会好一会不好的,我这些天啊快要累死了。”
    苍泊唠唠叨叨哭诉了一番这段日子他是如何衣不解带地照顾苍溟海,苦得跟新媳妇似的。
    “你家老祖宗嘛,把你养到那么大,别抱怨了。”邢战宽慰道。
    “我不是抱怨,我是……唉。”苍泊长叹一口气,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我们说正事吧,那本书我发现了点特别的东西。”
    苍泊一见他拿出古书,连忙慌慌张张地把他的手按住,紧张地朝二楼紧闭的房门望了一眼。
    “不是吧,你太叔公还能突然出现从楼上跳下来?”
    “不行不行,我太叔公神出鬼没的,还是小心点好,我们到我房间里去说。”
    
    第31章
    
    偷偷摸摸地躲进苍泊的房间,邢战差点以为自己是做小偷来的。
    好不容易坐定,苍泊抚了下心口:“好了,战哥,你说吧。”
    邢战打开古书翻到鬼面那一页,指着文末的小字,一晚上过去,小字已变得极淡,但还是能隐约看清:“看到没有,好多条记录后面都有这么个标注,我猜想是不是什么索引?在别的什么地方,或者另一本书里有这件器物更多的信息?”
    苍泊把书在光下照了半天,迷迷糊糊道:“我不知道啊,我把太叔公房里的一箱子书都翻过一遍的,大部分都是些修身养性的书,没有和这本书相关的。”
    “有也不可能随随便便让你看到啊。”邢战循循诱导,“你想想,你太叔公有没有其他秘密仓库可以藏东西的?”
    “如果是他不想让我知道的秘密仓库,那我更不可能知道了,其实太叔公身上有很多事我都搞不明白的。”
    “难道你就没有一点猜想?我们百无禁忌,我说点冒犯的话你别介意啊。万一你太叔公有什么三长两短,你是他唯一的后代,他藏的东西你都不知道,岂不是就失传了?”
    苍泊支支吾吾道:“我太叔公很忌惮我琢磨阴阳风水的东西,要是有什么的话他恨不得都失传呢,他只希望我安心修长生。”
    学了阴阳风水易泄露天机损寿折福,孤贫残夭总得沾上一样,苍溟海不让苍泊学也是情有可原。
    “可你现在偏偏被鬼面缠上了。”
    “是啊。”苍泊更蔫了。
    “这样吧,我来帮你想想。”邢战道,“你太叔公平时会去什么地方?”
    “我太叔公非万不得已不出去的。”
    “那有什么爱好?或固定要做的事?”
    “每天在家修清心咒算吗?”
    邢战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实在是憋不住了,站在他房门口透气。
    话说苍家这仓库着实令邢战羡慕,空间大,视野开阔,可改造的方向多,站在二楼能看见整个一楼客厅,唯一可惜的是苍泊的房间隔得太小。
    太小?邢战发现了异常。二楼一共才两扇门两间屋,苍泊的房间才那么小一块,那苍溟海的房间不是大得惊人?
    “你太叔公一个人住那么大地,把你塞小屋里?”邢战问。
    “什么那么大地?他房间跟我的差不多大呀。”
    “那就更不对了,你们这二楼从那里到这里那么长,如果他的房间跟你这间一样,那中间是什么?”
    苍泊从房间里探出头:“那是我太叔公的书房,从他屋里通进去的。”
    “里面都有些什么?”
    苍泊摇头晃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进去过,太叔公不允许我进去。”
    邢战发现了问题所在,如果他们清玄派还留下什么,如果没有被苍溟海藏到什么深山老林里,那最大的可能就是这间苍泊从未进入的书房了。
    “你长那么大了怎么就没点好奇心呢?”邢战拍着他肩道。
    “太叔公不许我进去的啊!”苍泊再一次强调,忽然明白了邢战的意思,“你是说他的书房里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有这个可能。”邢战对宫牧道,“你能穿墙进里面看看有什么吗?”
    宫牧走到墙边摸了摸:“墙上有禁制,我虽然能进去,但苍溟海会发现。”
    邢战玩味一笑:“那就更得进去看看啦。”
    “可是书房的门在我太叔公屋里啊,我们根本就没法进去。”苍泊道。
    “这就要看你了嘛。”邢战搂着苍泊的肩膀,“想个办法把你太叔公弄出去,方便我们做事。”
    苍泊吓坏了:“什么?要我骗太叔公?不行的!要是被他知道我死定了!”
    “为什么你跟你太叔公不是你死就是他死啊?你能活到现在真是不容易。我们不是骗他,只是充满善意地让他离开很短的一段时间。”邢战用手指比了一小段。
    苍泊还在犹豫,邢战又道:“说到底我们还是为了你太叔公,不尽快把你背后的鬼面解决了,万一被他知道,不是让他担心吗?你可是他唯一的曾孙子,让他担心就是不孝!”
    邢战巧舌如簧,把以前对王春旭的那套颠倒黑白全用在了苍泊身上,把苍泊绕得迷迷糊糊的,奉他的话为金科玉律。
    “战哥你说得太对了!”苍泊握着邢战的手道,“可问题是太叔公他几乎不出门啊。”
    邢战脑子转得飞快,鬼主意一个接一接往外蹦,拉着苍泊面授机宜。
    几天后,苍泊把苍溟海请出房间。
    “太叔公,那个度假酒店我已经事先去看过了,环境优美,空气清新,都是绿化,还背靠生态公园。”苍泊扶着苍溟海下楼,“您最近状态不好,在那里静修肯定事半功倍。我租了个别墅屋,保证没人打扰!您今天先去试试,如果觉得好的话,我就多租一段日子。”
    苍溟海陶瓷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削瘦的身体有种病态的美感:“你哪里来那么多钱租度假酒店?”
    苍泊搬出邢战事先教好的台词:“酒店是我朋友的,所以给了我最低价很便宜的,您不用担心。”
    苍溟海清冷的视线在苍泊脸上转了一圈,没有多问,似乎是信了。
    苍泊松了口气,殷勤地把人搀到仓库门口,撑开一把黑伞隔绝阳光:“您慢点走,车就在门口。”
    从昏暗的室内走到明亮的室外,苍溟海一下子无法适应地眯起眼睛,抬手遮挡光线。苍泊连忙把伞又压低了一些,完全将他遮盖住。
    苍溟海望着自己戴着手套的双手,怔怔地发起了呆。
    “太叔公?”苍泊叫了一声。
    苍溟海轻叹一声,垂下手臂:“走吧。”
    小心翼翼地把人送到车边,为他打开车门,手挡住车顶,扶他上车,再关上车门。苍泊在心底给自己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开车前往酒店。
    一个小时后,苍泊独自驾车回来,邢战已等在门口了。
    “一切顺利!”苍泊狂奔向邢战。
    “好样的!”邢战拍着他的后背大赞,换来宫牧鄙视的眼神。
    “谢谢战哥介绍的酒店,我安排太叔公住了一晚,所以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仔细找!”
    两人直奔二楼苍溟海的房间,苍泊用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的陈设十分简单,一张单人床,一套桌椅,一排书架,几乎没有什么现代化的东西。邢战进屋后环视一圈,一眼就看见床边有一扇门。
    苍泊就像偷偷翻父母东西的小孩,兴奋地指着那扇门:“就是那里了,里面就是太叔公的书房,从小他就给我立下规矩,禁止进他的书房。”
    邢战走到门前,门十分普通,看上去与一般家里的门没有什么两样。但他还不敢贸然开门,先是看了宫牧一眼,后者给了肯定的眼神,邢战这才放心大胆地拧开门把。
    神秘的房门打开,邢战惊讶地挑了挑眉。与其说这是一个书房,不如说是一个书库。一排排的书架像图书馆一样排列,几乎望不到头,也就是说整个二楼除了苍泊和苍溟海的两间小屋全都是书架。书架上摆满了书籍,全部都是有些年头的线装古书,一走近就能闻到清幽的纸箱。
    书库里没有灰尘,既然苍泊是被禁止入内的,那就说明偌大的空间全部都是苍溟海在打扫。若说不在意,怎会如此尽心拂尘?若说在意,又怎忍心让其不见天日就此失传?实在是矛盾至极。
    不过邢战无瑕细思这些问题。
    “好!”邢战搓了搓手,“我们抓紧时间,找有没有干支计数的书。大家分头找,动作要快!”
    三人分别从不同的书架开始寻找。
    书架上的书有不少是难以辨认的古字,根本就无法看懂,有些书的文字倒是认得,可无标点断句又晦涩难懂,每个字都认识,但连在一起就看不懂了,邢战翻看了几本就觉头痛不已。
    苍泊像是掉进米缸里的老鼠,一边看一边叫:“嗷!这本书是讲观星的!嗷嗷!这本是讲阵法的!嗷嗷嗷!太叔公居然藏了那么多宝书!我好想天天待在这里!”
    邢战本就被这些书闹得头晕眼花,苍泊这么一嚎更是心烦:“别叫了!快点找!找完这里还有一排!”
    苍泊弱弱道:“战哥,那排不是应该你找吗?”
    “哪那么多废话呢,给你看书的机会还不好吗?不识好人心!”
    宫牧一个人在书库的另一端,他查找的速度极快,一只手搭在书脊上,整本书被红光笼罩,只一眼他便清楚书里记载的是什么。
    很快他的手停留在其中一本上,眼前浮现出竖排的篆体《详录·器》,大字一侧是两个小字:甲子。
    “邢战,你过来看。”宫牧抽出书本。
    “你找到了?”邢战精神一振,快步向他走来,“哎呀,到底是星君大人啊,就是跟三脚猫的天师不一样,敬佩敬佩!”
    有的时候,邢战死活不肯叫宫牧星君大人,有的时候,他又能嘴甜得把星君大人赞到天上去。
    宫牧榴花般的笑意堆到了眼角,把书递给了邢战。
    邢战翻了几页,这可比原先那本详细多了,整本书都是记录清玄派弟子在使用“甲子”这件器物时的方法与感受,以及修行是否有提升之类。“甲子!果然在这里,我们找到了!应该就是在这一块了,继续找后面的!”
    书本是按顺序摆放的,“甲子”后就是“乙丑”,再接下去就方便了。
    他们找到了“辛卯”和“葵巳”,没想到就在他们以为胜利在望时,唯独缺了中间一本,也就是记录鬼面的“壬辰”。
    “怎么回事?为什么前一本和后一本都有,正好鬼面的这本没了?”邢战手中捏着“辛卯”。
    如果少的是别的也就罢了,偏偏其他每一本都在,就是缺了鬼面的“壬辰”,这未免也太巧了点!
    苍泊丧气道:“就知道没那么顺利!”
    “难道被人拿走了?”邢战不禁猜测。
    “也有可能是根本就没有传下来。”宫牧肃然。
    站在等身高的书架前,三人陷入沉默,谁都没有发现身后多了一道影子。
    “你们在找什么?”
    三人猛然回头,看见如鬼魅般清冷的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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