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养鬼有风险-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呢?更何况整日唉声叹气的,实在太窝囊了。
    内心煎熬着,面上微凉,宫牧的掌心贴着自己脸庞。
    “人有七情,喜怒哀惧爱恶欲,不要勉强自己。悲伤并不可耻,偶尔放纵一下无妨。”
    四目相对,宫牧似乎能看进自己的心底,邢战笑了起来,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试图安慰他了。
    母亲的病故是他的伤痛,他从不拿出来与人分说,这一回破了例。也许是何文斌母子的触动,也许是他认为眼前站着的是能明白他感受的人。
    “行了,我没那么脆弱。”邢战推开他的手,“我有个请求,不知道你能否做到,也许有些过分。”
    他用了“请求”两个字,宫牧错愕。
    “你能让何文斌还阳一会吗,或者也不用还阳,反正只要能让他妈妈看见,可以吗?”
    不论宫牧能否做到,让鬼魂现身本身就是大忌,所以邢战说得十分谨慎。
    宫牧犹豫了一下,此事自然是不合规定的,可宫牧并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行,不过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时辰,且只能一次。”
    邢战大喜:“我这就把他叫出来。”
    回到屋里邢战与何母闲聊,何母三句话不离儿子,翻来覆去地问何文斌的近况,邢战舌灿莲花,尽挑好的说,即使不知道的,也能随口编出些好话。
    当他实在说无可说的时候,房门推开,何文斌红着眼睛冲了进来。
    邢战也不知道他算人还是算鬼,至少表面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何母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儿子,你怎么回来了?”
    “妈!”何文斌哭着跪在何母脚边抱住她的大腿,“妈,我回来看你了!”
    何母泪如泉涌,笑容灿烂:“你回来怎么都不事先说一声呢?你老板那儿不要紧吧?我这边又没什么事,你回来干什么多耽误时间啊。”
    “妈妈!”何文斌只顾抱着她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母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总之就是高兴。
    邢战起身离开,将屋子还给他们母子俩,那母子俩也激动得顾不上他。
    “你起来啊,好好的跪我干什么?”何母去拽何文斌。
    “妈,我赚钱了!赚了一大笔钱!”何文斌将口袋里的汇款单塞到何母手里,“你想吃什么想用什么就买,别省!”
    宫牧站在院子里,衣袍在夜风下轻轻飘动,他的身影看上去更淡了,邢战心口一痛。
    “你不对我说声谢谢?”宫牧挑眼看他。
    本来是要说谢谢的,可看到宫牧急切的模样,又让邢战起了玩心:“该说谢谢的不应该是何文斌吗?”
    宫牧骄傲地抬起下巴:“我又不是为了帮他。”
    寂静的夜里,他们相视而立,皎洁的月光照在他们身上勾出一条银边,广阔的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人。分明是成人的模样,分明是天庭堕下的仙,分明是修炼成精的妖,却偏偏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
    “谢谢。”邢战笑道。
    宫牧扬起唇角。
    短短两个小时根本就不够,更何况是他们母子最后一次团聚。当何文斌的手快要抓不住何母的手时,他知道他的时间到了。
    他用了出差途经这个拙劣的借口,何母惊喜过度也无暇细思,分别时又拉着手说了好一会话。
    好不容易把何母劝住,假装离开,在树丛的掩映中,何文斌的身体再一次灵体化。
    何文斌走到邢战和宫牧面前,脚一抖又要跪。
    “别跪别跪!哎呀,你这样我都看烦了!”邢战不耐烦地拽了他一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也……我也不知道……”何文斌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
    “该干什么干什么吧,该投胎的投胎,该转世的转世。”
    何文斌低着头不说话,他虽然不聪明,但是记得宫牧之前说过的话,他私自滞留人间、惊扰凡人犯了刑律,下了地府是要受刑的,转世也无法再投胎做人。
    “我……一定得去了吗?”何文斌黯然。
    来世无法再做人,是怎样一种体验,何文斌不知道,但想象一下就是不好的体验。
    邢战没死过,没有体会,但宫牧看出了他的心思。
    “你若是想当孤魂野鬼,就随你吧,反正我不是鬼差,没兴趣催你上路。”宫牧满不在乎,“不过你心中已无怨,成不了厉鬼,时间长了心智会迷失,最终成化为混沌,如果你对你母亲眷恋太深,也有可能会束缚在她身上,反而吸走她的精气。”
    何文斌一听慌了,面色愁苦。
    “除此之外,还有一条去路……”宫牧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邢战,后者莫名地看着他。
    “还有什么去路?”何文斌急问。
    “托身在有灵性的器物上,器物的灵性越足,你的心智能保持得越久,就好比邢战腕上的珠串,是上等法器,你若是能托身在这类物件上也算是一种修行。”他虽然言语是假设,但暗示意味浓重。
    这对何文斌来说简直是意外之喜:“可以吗?邢大哥,我可以吗?”
    邢战对这方面一窍不通,被宫牧说得很晕:“还能这样?”
    “不过邢战的玉珠串是认主的,你托身在里面变成为了玉珠的一部分也必须认主。你终究是个灵体,一旦叛出就会灰飞烟灭。”
    “我可以的!”何文斌毫不犹豫,他极度眷恋这个世界,所以当初才会留在人间,更何况这些天来他也早就认定了邢战,跟着他还能留在这个世上,对他来说求之不得。
    “你可要想清楚了!”宫牧一再提醒,“你去投胎,说不定再下一世又能重新做人了。但是一旦成为器灵,就永生永世无法轮回了!”
    何文斌似乎才明白这一选择的残酷性,但他只是稍微迟疑了一下,还是坚定道:“我可以的!”
    “好!”宫牧微笑,“那我就助你一臂……”
    “哎等等啊!”邢战这个当事人抗议,“你们说得那么开心,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啊!”
    “你有什么意见?”宫牧埋怨地剜了他一眼。收一个魂魄,从何文斌角度来说,是留恋人间占大部分原因,但从宫牧角度来说,根本是出于私心。
    玉珠串有了器灵威力加倍,器灵伺主,对邢战来说百利无一害,一些修道之人想方设法弄魂魄,甚至不惜走上邪路。宫牧完全在为邢战考虑,偏偏邢战还要话多,宫牧忍不住嫌他不识好人心。
    邢战虽然对鬼鬼怪怪那套不明白,但是一听宫牧话里的意思,立刻就看透了收魂的本质。
    “你是不是傻呀,这么容易就被人忽悠了。”邢战可能还确实有点不识好歹,“你是个人哎,就算你死了,也曾经是个活生生的人。他的意思你没听明白吗?你成为器灵就成了我的奴隶,就得听我的,我让你去死你就得去死。我们老祖宗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把自己从跪着的奴变成站着的人,你还想倒退回去?这家伙不知道是哪个地方来的老古董有这种思想也就算了,你怎么能跟他一样呢?”
    宫牧怒:“什么老古董,你骂谁呢?”
    邢战继续道:“还有这珠串其实也没什么大用,主要是最近跟他在一起了,整日见鬼有点危险,也就是个防身的东西,所以我不在乎它能有多大力量。还有啊,我养他一个鬼已经够心累了,整天在我眼前晃悠,最糟心的是连上厕所都跟着!”
    宫牧大怒:“我现在已经能离你很远了,我很久没有跟着你上厕所了好吗!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你还提什么!我都快长针眼了好吗!”
    “所以你再冷静考虑考虑?”
    “我已经想好了,邢大哥。”何文斌执意道,“虽然我听不太懂你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很笨,想不了太复杂的事,不过我死了之后游荡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即使我投胎重新做人,我也不是我了,而是另外一个人。每次一想到这个,我就很难受,很想继续活着。现在能有这个机会,我怎么都愿意!”
    何文斌说得坚决,邢战也无法再说什么:“行吧,人各有志。”
    宫牧冷冷地瞥着邢战。
    邢战看他不动,知道他还气着,立刻奉上一张灿烂的笑脸:“帮个忙呗,星君大人。”
    旁人称呼宫牧为星君大人,宫牧只觉理所当然,但邢战这么一叫,不知为何心弦一动,有了种不同寻常的感受。
    霞光过后,何文斌消失在原地,邢战再看腕上珠串,其中一颗玉珠里有淡淡的白影在晃动。
    邢战稀奇地看了许久,又想到一个问题:“我以后每一件事,见谁跟谁说话,岂不是他都知道?”
    “不会,对他来说玉珠就是一个单独的空间,他只会在你召唤时出现,其他时候只能待在珠子里,对外界没有感知,除非是你大悲大喜或者遇到危险。”
    “那你现在栖身在铜钱上,岂不是跟他一样?”
    “当然不同!”宫牧反驳,“他只是普通的魂魄,我是天上下凡的星君!”
    邢战不怀好意地微笑。
    “我知道你要说那个词,不许再说!”宫牧抢先一步。
    “我可什么都没说。”邢战非常无辜。
    “你心里说了!”
    “你都管到我心里去啦?”
    当晚,邢战就在何文斌家住下了。何母仍然沉浸在喜悦之中,热情地招待他,喜滋滋地一遍又一遍重复“我儿子刚来看我了”。
    何文斌的家外面看上去破,里面倒是收拾得十分干净,走了大半天的山路,邢战躺在何文斌的床上很快熟睡。
    一夜无话,第二天邢战早早醒来,天色微亮就出发前往山林的更深处。
    山林深处人迹罕至,景色更是宜人。万木峥嵘苍翠挺拔,枝叶繁茂一碧如洗,晨露坠在叶尖尖上如璀璨东珠,薄雾婆娑行走其中好似人间仙境。
    邢战寻到一幽静之处,半片翠林揽臂环抱,一潭碧池如翡翠镶嵌山间,山石落差,一小帘瀑布如白练悬挂。
    宫牧飞身跃入瀑布下,溅起的水珠像洒落的珍珠将他环绕,他盘腿而坐,绯衣愈发红艳如火,水火交融,阴阳调和。
    邢战找了块平整的石头,与宫牧相对坐下。眼前的人如此耀眼,好像翠玉上的一抹飘红,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虽然邢战在嘴上总是嫌弃宫牧,但有如此美人在侧,也是一种赏心悦目。
    天地山水间纯净的灵气在宫牧身体的循环,将精华吸收入体内,一点点修补激战的损耗。
    思绪沉淀,宫牧陷入半梦半醒间,破碎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交替出现。
    他一袭绯色战袍,一杆蟠龙长。枪锋锐无俦,他一身烈焰如怒放的红莲,直冲凌霄宝殿。天兵天将拦在他面前,他站在通天的玉阶上,长。枪杵地,玉阶应声而裂。
    画面一转,山清水秀间,十丈烟罗下,他横卧在塌上,琼浆玉液饮之不尽。帘帐掀开,一高大俊朗,器宇轩昂之人入内。他凝目望去,却看不清那人容颜。
    刚想再进一步,景象模糊,他又置身于修罗战场,持蟠龙跨下胯白雪宝马,以一人之力,抵挡千军万马。热血扑面,银枪横扫,他一回头,看见一人纵马相随。
    刹那间,灼热的气息在宫牧体内蒸腾,像一块巨石投入湖面,搅乱了一池春水。
    他猛地睁开眼睛,双目通红似有烈焰燃烧。
    邢战坐在石头上昏昏欲睡,忽然胸中有所感应,烦闷不堪。他站起身想靠近些看个清楚,只见瀑布中的宫牧腾的一下从水帘中蹿出,一道虹光眨眼间飞至跟前。邢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一脚踩空摔倒在地。
    红云倾轧,气势逼人如山石崩裂,将邢战压倒在地。
    邢战抬头,宫牧精致美艳的脸近在咫尺,眉眼骄傲地上扬,眸光如剪碎的秋水,眉间的九瓣莲珠光闪耀。
    刹那间,邢战呼吸停滞。
    宫牧的手覆盖在邢战的脸上,指尖缓缓移动,勾画出他棱角分明的线条。
    邢战回过神来:“你要干什么?”
    宫牧稍稍后退一些,邢战的压力骤然减轻。
    “给我看看你背后的鬼面。”宫牧道。
    邢战的手摸到衣扣,却没有动弹。他不是个矫情的人,从来不觉得人前脱件衣服是什么大事,可偏偏这会他犹豫了,总觉在宫牧灼然的目光下,他这一粒扣子怎么都解不开。
    “发什么呆?快让我看看。”宫牧催道。
    邢战轻咳一声:“我认为你还是小孩模样比较好。”
    笑意在宫牧的嘴角荡漾,仙灵之息沾了妖气,又邪又仙。
    邢战不再纠结,解开纽扣脱掉外套和背心,赤。裸着上身,背对宫牧。
    紧致的肌肉一块块码在他后背,两块肩胛骨间一张青黑色的鬼面清晰可见,随着他的呼吸,鬼面的表情也在变化,一会哭泣一会大笑。
    “颜色比上次要深。”宫牧的声音有点低沉。
    邢战不自在地耸动肩膀:“你还看出什么来了?”
    宫牧的掌心燃起红光,罩在鬼面上,鬼面青黑色的线条染上红色,变成一赤面鬼。宫牧眉头一紧,赤面鬼的红芒渐盛,眼看就要盖过整张脸时,鬼面上突然冒出一蓬黑雾,将红光吞噬。宫牧只觉一股恶寒入体,强大的力量差点将他掀翻。
    “你别勉强啊!”邢战连忙转身扶了他一把。
    宫牧定了定神:“没事。”
    现在的自己还是太弱了!宫牧暗自愤怒。又要他除厉鬼,又把他打压得如此之弱,实在是令人费解。
    “算了,反正不痛不痒的。”邢战反过来安慰他。
    宫牧默默地看着他拾起背心,套在头上,伸出双手向下拉,卷缩在一起的背心在经过胸口时卡了一下,然后才扯开,遮住他结实的上身。
    宫牧眯起眼睛:“身材不错。”
    邢战嘴角一弯:“羡慕?”
    宫牧不说话,只是凝视着他,樱色的舌头缓缓舔了一圈唇瓣,只是一舔唇的小动作,由他做来别有一番妖异魅惑,仿佛那丁点儿探出的舌尖就能勾走人的魂魄。
    邢战喉咙干渴,不自觉地咽了下口水,加快动作将外套穿上。
    “走吧,我们去别处逛逛。”邢战生硬地转移话题。
    之后的十来天他们一直过着简单又无忧无虑的山野生活,清晨在瀑布下修炼,白天在山林里或闲逛或寻个庇荫处躺上一整天,晚上回到何家休息。
    直到这天两人逛到一处山坳,他们以为又会是一个无人的清净之地,没料到在一棵参天大树下,有一间茅草屋。
    那是真正的茅草屋,没有地基,以木结构为主,屋顶铺以厚厚的干草。很让人怀疑如果风一来,这房子会不会被吹走。
    “有人吗?”邢战绕着茅草屋转了一圈,朗声喊道。
    没有人回答他,邢战断定是一件空屋,但就在他准备离开时,草屋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干瘦的老头出现在他们眼前,声音沙哑如破锣:“你们找谁?”
    邢战忽然想起何文斌曾说的:就那个跟我说故事的老头,人家都说他三百多岁了,就是狼妖跟人生出来的。
    
    第28章
    
    “大爷,您这屋子不错啊!”邢战的笑容极具感染力,人一看就会跟着笑。
    老头打量了他一阵:“不是本地人吧?”
    “嗯,来玩的!”
    老头热情好客,拉开门道:“进来坐坐?”
    “好哎!”邢战躬了下身,走进茅草屋。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茅草屋里的布置简单,但各类家具一应俱全,地上角落堆了不少木匠的活计,看来是老头的营生,邢战坐在椅子上粗略一扫,桌椅虽样式普通,但结实耐用,手艺相当不错。
    老头自称姓林,有一双粗糙的手,手空着的时候自然半握,干枯的皮肤上青筋凸起,结实有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何文斌的影响,邢战看着他的手,就会想到狼爪。
    邢战随口套着近乎:“林大爷,您今年多大岁数啦?”
    林老头到了杯水给他,连杯子都是木头的,他呵呵一笑:“我啊,快八十了。”
    不是三百多岁吗?邢战心里吐槽,嘴上惊叹道:“您长寿啊!”
    八十岁放在城市里或许算不上什么,但在如此落后的地区,着实不易,何母四十多岁看上去像七十岁,林老头八十岁看上却像六十岁的。不过那三百多岁,估计还是村里人以讹传讹。
    “你一个人住这里啊?我一路逛过来,都没看到别家。”
    “我喜欢清净,不爱跟人一块。”
    “这房子该不会也是你自己造的吧?”
    “自己造自己住,自由自在!”老人的目光炯炯有神,完全不像老年人。
    邢战不着痕迹地引导话题:“听说山里有狼啊,您不怕吗?”
    林老头嘿嘿一笑:“我在这里住了一辈子了,就没见过狼,都是吓唬小孩子的。”
    咦?好像跟说好的不一样嘛!“我还听人讲故事,说得可玄乎了,说什么有妖精?”
    “哈哈,狼妖是吗?我也经常给小孩子讲狼妖的故事!”老人爽朗地大笑。
    邢战从窗户向外望去,发现林老头这茅草屋的位置十分巧妙,从外面看是藏在树林里,但从里面朝外看,刚好能眺望这一带最高的山峰,独一无二的美景映在窗上,好像一幅山水画。
    “林大爷,上山的话哪条路好走?”邢战指着远山。
    林老头闻言脸色骤变,笑容像烟一样消散:“你要上山?”
    邢战一副心血来潮的模样:“来都来了总要转个遍吧,否则多可惜啊。”
    林老头肃穆道:“那座山不能去!”
    “哎?为什么,不是说山里没有狼吗?”
    林老头沉着脸,先前的热情已完全散去,对邢战的话表现出了极大的不满。
    邢战本来只是为了四处看看散散心,顺便帮宫牧找幽静之地修炼,而且越是无人到过的地方,越能给人以征服感,邢战越是想去看看。
    但林老头一句“不能去”,令他很是好奇。
    许久林老头又笑了:“山里没有狼,但是有鬼啊。”
    邢战张大了嘴,别人以为他是害怕,其实他心里在说:卧槽,我身边都是鬼啊,兜里还揣着一个。
    从茅草屋里出来后,邢战与宫牧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交汇,彼此心领神会。
    去不?
    去!
    如果说对邢战说有鬼,是个笑话,那对宫牧说有鬼,无异于在说给你准备了顿大餐。阻着山路不让人上山肯定是厉鬼,厉鬼对宫牧来说简直大补,出门修行顺便灭几个鬼,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两人向主峰进发,没有发现身后有道黑影先一步钻进林子。
    没有上山的路,连人的痕迹都几乎找不到,邢战从茂密的林中探索出一条可以向上的路。幸亏山势较为平缓,所以并不算特别难走。
    虽有磕磕绊绊,但基本上还算顺利,邢战一直上到了接近山顶的位置。
    但他们什么都没有遇到,不论是狼还是鬼,都没有遇到。环顾四周,依然是美景如画,气候宜人。
    “没意思啊。”邢战遗憾地说,像邢战这样想方设法去见鬼的也是少见。,宫牧也有些失望,飘出去转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我们要晚上来?”邢战道,“要我晚上再来爬一次,我有点没兴趣了。”
    “阴气自然是晚上充足,厉鬼的力量也会强一些,但他们留下的灵力是不会完全消失的,现在问题的关键是我并没有感觉到有他们活动过的气息。”
    “也就是说那老头骗人?就跟他骗何文斌山里有狼妖一样,在骗我?”
    宫牧也无法确定,毕竟神乎其玄的东西,被人歪曲夸大也是常有的事。
    “算了算了,就当我白跑一趟锻炼身体了,往回走吧。”
    邢战往来路返回,当趟过一条奔流的小溪后,他忽然看见在树丛掩映中,出现一角屋檐。
    这是在山上转悠那么久,第一次看见有人工的痕迹。
    “那边好像有什么,我们过去看看。”邢战重新燃起激情,加快脚步往屋檐的方向走。
    果然在一棵几人环抱的古树后,他们找到了一间破庙。
    庙很小,大小刚好只够容得下一尊成人高的神像,受来往路人的香火。
    但是这破庙,确确实实是一间破庙,里面空荡荡的没有神像不说,而且似乎根本就没有建完,搭建的主体也毁得差不多了,石料和木料有风化的痕迹,看上去有几十年的历史。
    这还不算,庙里甚至还有爆破的痕迹,看上去就像造了一半 ,但是又不想造了,于是又把它摧毁,但因为某些原因拆得又不彻底,只是匆匆拿火药一炸了事。
    “还真有些奇怪啊。”邢战道。但他好奇归好奇,并没有太大兴趣,毕竟返回才是最重要的。
    又在附近查看了一番,没有找到其他线索,两人便不再深究,继续下山。
    “这庙大概是用来祭山神的吧?肯定是造了一半没钱了,所以就扔那了。”邢战猜测道。
    无功而返,两人都有点遗憾,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当邢战又一次摸着石头,跨过一条溪流,爬上对岸时,他脸色一变,回头张望:“这条路我们刚才是不是走过了?”
    宫牧沉着脸,他们又走了一段路,果然又看见破庙在前方。
    邢战这回谨慎了一些,每过一段路留下一个标记并矫正方向,可没想到没过多久,一条奔流的小溪出现在眼前。
    “啧啧,我们这是迷路了,还是鬼撞墙了?”邢战抱着双臂道。
    他们敢在陌生的山里走,就是因为不怕迷路。首先邢战曾经做过相关训练,在野外有很强的行动能力,其次如果迷失了方向,宫牧飞上天看看方位就好,再不济的话……
    “你把土地公叫出来问问呗。”邢战道。
    一道红符从宫牧手中射出,没入地底。以过去邢战看宫牧召唤土地的经验,一般这时就会有青烟弥漫,西装土地公就会出来了。
    可这一回,两人等了好一会,都不见有任何反应。
    “怎么回事?这个地方的土地不听你使唤?”邢战疑惑。
    “不可能,土地公必须回应各路神仙的召唤,否则是重罪。”宫牧神情严峻,“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宫牧一撩衣袍蹲下身子,手掌覆盖在地上,掌心射出淡淡的红光。
    “怎么样?”邢战问。
    “很奇怪啊。”宫牧迷惑地皱眉,“确实是有一股力量将我们困在了这片山上,但是我没有感受到任何恶意,而且……”
    他们走入了一个缚地锁足的法阵,阵不破就走不出去。阵法与人一样是有情绪的,威严谨慎的护阵,愤怒凶险的杀阵,妩媚妖娆的迷阵,但这个阵,没有凶煞的气息,好像只是为了把人困住,也不对里面的人做什么,就像一个顽童的恶作剧。
    更奇怪的事,阵法里的灵气莫名其妙有种熟悉的感觉,与自己的力量十分相近,甚至有种自己布阵把自己困住的错觉。
    “没事,只是一个小把戏。”探明情况后,宫牧放松了情绪,淡然起身。
    “啊,那就有劳星君大人了!”邢战来劲了,星君大人越叫越顺口,还酸不溜秋地冲他抱拳。
    明知道邢战是在嬉闹,可宫牧还是忍不住牵动唇角,但随即又强压住,板着脸吩咐:“你退后一些,方便我施法。”
    等邢战退到十步开外,宫牧手掐法诀,一层霞光笼罩在他身上,阳光下流光溢彩,如琉璃水晶。
    天地间的灵力泉水般涌到他身上,仿佛他是这一片天地的主人,世间万物都要听从他的指引。
    当能量聚集到了一定程度,红光骤然释放,上天入地四面八方,每一处都染上了宫牧的红光。
    光芒刺眼,邢战遮住眼睛,等光芒散去后,就连邢战都感觉到身上压力一轻。
    “解决。”宫牧向邢战招了招手,“可以走了。”
    邢战走出几步,发现宫牧正盯着他看。他摸了摸脸,没有摸到叶子之类的东西:“看我干什么?”
    宫牧眼角微挑,尽显风流:“再叫声星君大人听听。”
    邢战发现自己被调戏了,更严重的是被一个鬼调戏了:“你让我叫我就叫啊?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你怎么不叫我邢战大人?”
    “邢战大人。”宫牧从善如流。
    这回邢战窘了,加快脚步假装没听见。
    宫牧飘到他身后,贴着他的耳畔:“喂,你言而无信啊,我都叫过了,你怎么不叫?”
    凉气在耳边吹,痒痒地抓人,邢战充耳不闻。
    “邢战大人,邢战大人,叫声星君大人听听!”宫牧不依不饶的,眼角的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再一次经过破庙后,邢战回头,发现破庙已藏身在林里再也看不见了,没来由的他又想起林老头的茅草屋。
    待他们走远后,一抹白色的身影从破庙里钻出来,站在石头上翘首眺望两人的背影。他眼神清透灵动,一身白衣纯净如雪。
    又有一个青色的身影跟来,不急不缓踏实稳重:“你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在看什么?小心被人看到。”
    白衣回头,俊秀的脸上惊喜交加:“是他们!我们终于等到他们了!”
    
    第29章
    
    邢战和宫牧回到何家时正逢何母出门,一问知道她正要去县城,邢战看自己生活用品用得差不多了,便说要一同去。
    但是没想到刚接近县城,就接到了苍泊的电话。
    “战哥,你是不是跟人私奔了!人找不到!手机打不通!”苍泊在电话那头大叫。
    邢战不知道为什么看了宫牧一眼,经过一段日子的静修,宫牧又能长期保持成年人的模样,身体也清晰得近乎实体。
    “你哇啦哇啦叫什么?”邢战心虚地拔高嗓门,“我去度假了,山里信号不好。找我什么事?”
    苍泊换上严肃的语气:“战哥,我又有鬼面的线索了!”
    邢战与宫牧交换了一下眼神:“我马上回来。”
    付了何母些房钱,邢战立刻订票返程。
    当晚,当邢战在长途车上睡觉时,何家院子里出现一青一白两道身影。
    白衣在屋子前前后后绕了好几圈,急得团团转:“没人!不在!怎么可能!”
    青衣不急不缓:“你确定是这里吗?”
    “肯定没错!我追着他们的气息来的!难道走了吗?我就说要白天来的,你偏要等到晚上!”白衣一张俊脸急得皱起,埋怨了一会又伤心地低下头青衣牵起他的手将他拉出院子:“别难过,他们一定会回来找我们的。”
    辗转一番,邢战终于回到了家,算起来他也离开快大半个月了,这些天抛开一切烦恼悠闲度日,日子过得很是舒坦。
    第二天邢战早早打开水月人家大门,服务员妹子们一个个花儿似的向他问好,又小蜜蜂似的瓜分他带回来的土特产。
    女孩们正笑得开心,忽然其中一个瞪直了眼睛,直愣愣地盯着邢战小屋的方向。
    她一静其他人跟着静,所有的女孩都看着同一个方向,眼睛睁得老大,鸦雀无声。
    邢战也奇怪得往自己屋里看,眼珠差点从眼眶里掉出来。
    宫牧穿着一身红色的西装,气度从容地向他们走来,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