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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蜜_庄敬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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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城的街道已经被太阳晒干,车轮碾过后,飞尘扬起来。
  牛羊过街,儿童嬉闹。
  一片嘈杂。
  此刻,原野,离她约三米,穿着黑色的衣服,黑色的裤子,黑色的鞋。
  他伫立在温暖的红黄色夕阳中,周围是浑浊的红尘滚滚,他的身上闪着光辉,他的发丝在微微飘扬。
  她的情感与理智在脑海里交锋厮打,最后,难分胜负。
  “嗨,原先生,坐在这里很悠闲啊,这几天不用出工吗?”她戏谑道。


第13章 
  原野听到夏木在戏谑他,“嗨,原先生,坐在这里很悠闲啊,这几天不用出工吗?”
  原先生他便迈开长腿,一步一步地走近她。
  眼前的那个她,穿的是姜黄色碎花连衣裙,长发高高地梳成马尾,亭亭玉立地站着,只是她的脸,怎么没有一丝的笑容呢,那么平静。
  她的周围,是暖桔色的光线,洒到她的脸上,身上,小腿上,还有发丝上。
  脚下,是飞扬着的尘土。
  那红尘啊,就弥漫了他和她的眼。
  她体会到他走近时的逼迫感。
  他看着她的眼,眼眸深如潭水,“在这里等你,就是我的工作。”
  “有事吗?”她抬起杏核般的眼,看着他,极认真的神情。
  “没有,想见见你。”他说。
  她怎么相信他呢?便是平淡的眼神和语气,“原先生,请你不要跟踪我。”
  “我有底线。”他认真地说。
  她冷笑数声,像神经质。
  底线?一个小偷谈什么底线?不对,不是小偷,他们的行为,比小偷更可耻。
  是盗匪,是叛徒。
  夏木:“原野,我错看你了。”
  原野:“我一直是这个样子。”
  夏木:“不对,你戴着面具,我想揭下你的面具看看你真实的样子。”
  原野:“不明白你的意思。”
  夏木:“你没想到吧,你的马仔他很不中用,身手不行,也不禁打,嘴巴还不牢靠,把你这幕后主使给供出来了。”
  听到夏木这么说,原野就放心了,他毫无顾忌地笑了,笑得坦荡而直接,“没想到,你还有这么生猛的一面啊。”
  夏木没有笑,看他笑,“你是爱上我了吗,跟踪我,监视我?”
  原野笑着不搭话。
  “X幻想对象?”她嘲笑的意味太过明显,连自己都觉察到刻意。
  “你很懂男人。”他开口了,“不过,你太自信了,我对你,没有一点兴趣。”
  “是你不行吧?”她面无表情。
  “你要试?”他说,“玩火会自焚。”
  “你是不是对自己那方面的能力盲目自信。”她似笑非笑。
  “小姐,你这么直接,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挑逗我吗?”他笑了。
  她也笑,她的笑越来越淡,靠近他,再靠近,近到四目相对,近到可以看到他眼中她的影子,近到他可以看到她眼中的落寞。
  几秒后,夏木转身往前走,心里空落落的。
  他跟着她。
  “你要跟着我?”她停住脚步,转身看住他。
  “今天的事,想跟你道歉。”他扬扬眉。
  这一时刻,夏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怎么能不懂他今天此举的深意?
  他也是在试探她呢。
  看她反应怎么样,身手怎么样,有没有足够的自我保护能力。
  所以,得知她PK了大痣,他是喜悦的。
  但是,他不能说,她更不能说。
  但是眼前的原野,却让她心疼。
  心疼什么呢?她说不出口。
  或许是心疼他的快乐,他的冷漠,他的一切吧。
  女人有天生细腻的触感,她能感觉到他的伪装。
  就这样,真心都得用假意说出口。
  即使戳穿他,他也不会告诉她真话,怎么指望从他嘴里听到真话呢?听到真话更要不得,不如都戴着面具生活吧。这样彼此都轻松一点。
  “道歉啊?那要有足够的诚意。你曾经答应我要脱衣服给我看的吧?”她说。
  “是。”
  “脱衣服。”她说,用他那晚的语气。
  “在这里?现在?”他环顾四周。
  “是!”她说。
  他顿一下,“确定?”
  她点头。
  他就缓缓地把手放在黑色衬衫的钮扣上,像她那天晚上一样。
  猛然间,一阵劲爆的音乐声起,男歌手嘶哑而充满力量的声音猝不及防地撞进他们的耳膜。
  我独自走过你身旁,并没有话要对你讲,
  我不敢抬头看着你的,噢……脸庞。
  你问我要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
  你的惊奇像是给我,噢……赞扬。
  ……
  我就要回到老地方,我就要走在老路上,
  我明知我已离不开你!噢……姑娘!
  粗犷的音乐,粗犷的街道,粗犷的山水,粗犷的男人。
  她喊停时,他也刚好解开两粒扣子。
  穿过黑色衬衫边缘,她看见了他古铜色的身体和隆起的肌肉。
  半晌,她走向他,轻轻拨开他的手,一粒一粒扣上他的纽扣。
  残败的街头,是乱七八糟的民房。
  她不走了,掏出烟,还是黑兰州。
  给他一支。
  自己一支。
  点上。
  她倚在破旧的老式黑色自行车上。
  两人都不说话。
  一支烟燃完,她却不想打破沉默,看来,他也不想。
  这时候,她的电话铃声响起。
  她拿起来一看,夏岩来电。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起。
  “你在哪里?”夏岩问。
  “在西北,旅游。”她说的是谎言。她理解了原野,有时候,人啊,不得不说谎。
  “怎么样?”夏岩问。
  “很好。”她说,看了眼原野。
  “真的?”夏岩问。
  “嗯。”她说。
  “夏木,”姐姐沉默了一会儿,“回来吧,不要在到处飘了。”
  夏木没有说话。
  “夏木……”夏岩叫她。
  “我在。”她吸口气,“还有别的事儿吗?”
  “……妈妈的忌日快到了……”夏岩说,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落,“你能回来吗?”
  夏木的心疼了几秒钟,“我记得,姐,可是我赶不回来,拜托英子了,你……就叫小姨和英子陪你去吧。”
  “你太……”夏岩打住,叹了口气说,“算了,挂吧,注意安全。”
  夏木收起电话,打电话,总有一个人先挂。
  原野静静地看着她,看她的眼圈微红。
  “我姐姐,”夏木摊摊手,“我们俩,一块石头,一根木头,怎么对话?”
  一块石头,一根木头。
  夏木是那根木头。她猜想最后一句中,夏岩咽回去的是什么词,唉,什么词都罢了。
  他看着她,眼中有了一层暖意。
  “晚饭吃了吗?”他问。
  她摇头。
  “我也没有,一起吧。”他说。
  “走吧。”她漠然地笑,今天运气真好,两顿饭都有人请,也是不期而遇的事。
  小城卖食物的街市在南边,短小,食物的选择性非常有限,不过这对选择困难症患者反而是好事,不用在费神要走进哪一家了。
  “你想吃什么?”夏木问。
  “随你,我吃什么都行。”他说。
  “口味很杂。”夏木淡淡一笑。
  他挑挑眉,没有说话。
  多年来,夏木四处奔走,什么样的食物她都能下咽,只要能果腹就好。
  在战地,她还吃过烤蛇肉和烤田鼠,对蛇这样的软骨类动物,她有心理上的排斥,但是当时别无选择,要么饿死,要么吃。
  这么说来,原野和她一样,对食物并不挑剔。
  她抬腿进入一家餐馆。
  要了两碗羊肉烩面片,西北特色,一个大碗,一个小碗。
  桌子上都是油腻,夏木扯下粗制的餐巾纸,把桌子擦擦,纸上油黑一层。
  原野没有动,看她。
  饭来了,看着还不错。烩面片里面有红色的西红柿,白色的豆腐,微黄的土豆片,还有几根近乎透明的粉条,绿色的葱花,手指头大小的面片。
  原野吃饭速度很快。
  “你不烫吗?”夏木问。
  “烫,习惯就好。”他扒拉着饭,抽空说话。
  “你赶时间?”她问,“吃这么快。”
  “没有,习惯了。”他说。
  夏木看着他快速扒饭的样子,好爽气,饭都变得更美味的感觉。
  她也开始吃饭了。
  她喜欢男人这样吃饭,这样的男人利落。
  看着原野,夏木笑了笑。
  听到她笑,他从饭碗上抬头,看她一眼,又埋头吃饭。
  他很快就吃完了,看着她吃。
  夏木却一点也不着急,她很是享受他坐在对面看着她吃饭。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像他这么帅,最重要的是,她还爱着他。
  她想延续这段时光,便慢条斯理地吃着。
  一片,一片,一片。
  “你数数呢?”终于,他问。
  “你赶时间?”她抬起脸问。
  “没有。”他答。
  “那急什么?”说完,她又埋头数面片。
  他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看着她数面片。
  她知道,却也不加速,就这么慢慢悠悠地吃。
  终于她吃完饭了。
  “我会看手相。”她笑着说,“让我看看你的手。”
  他起身,“走吧。”算是拒绝。
  往回走,天已麻擦擦地黑下去,她走在他的右侧。
  “你和强哥是什么关系啊?”终于,她问出了口。
  在昏暗的夜色里,她感觉到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她,停顿片刻,他冷冷地说:“不要多事。”
  她也就不再问了。
  突然,她的脚一拐,马上就要跌倒。
  一只大手飞速地扶住了她。
  原野的反应速度之快,非常人所能及。
  夏木乘势把手伸出去,与原野的右手紧紧地捏在一起。
  他的手掌粗砺而有力。


第14章 
  夏木乘势把手伸出去,与原野的右手紧紧地捏在一起,他的手掌粗砺而有力。
  她用手指感受他的食指指肚和虎口,有老茧。
  只有常年摸枪的手才会在这个部位磨出茧子。
  待她站稳,他抽出手,一言不发地往前走。
  “手上有茧?”她笑问。
  “摸麻将摸的。”他沉着声音回答。
  “这么粗糙的手,池大小姐受的了吗?”她追问。
  他停住步子,盯着她,在昏沉天色中,他的目光如狼,闪着幽光,“夏小姐,我警告你,不要再试探我,摸索我的身份。……我和你并不是一路人,最好是井水不犯河水,还有,不管你听不听,我还是要说,我希望你尽快离开这里。”
  他识破了她的目的,他有猎豹般的敏感。
  “原先生,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你也不要再干涉□□。”她也在昏暗中看着他。
  “如果哪天丢了命,还谈什么自由?”他的语气如冰,却是比冰还冷。
  “丢了命也是我的命,与你何干?”她回敬他。
  “你的命怎么了?谁的命不是命?你的命就不该珍惜吗?”原野用力的说,几乎用吼的,脖子上青筋直爆。
  “……”夏木定定地看着他,他说的对,谁的命不是命?谁的命不该珍惜?
  而且,他救过她的命,现在,她的命是他给的。
  她凭什么不珍惜?
  不珍惜她的生命就是背叛他的赤诚和奉献,这将是世界上最可悲的事情。
  看他用力发怒的样子,是动了真格的了,夏木一阵心酸,一阵心疼。
  看着看着,她软下来,“你舍不得我死啊?”声音柔软如春风拂过。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看把你急的,不要生气了。你放心,我会珍惜生命的。”她淡淡地说:“为了我的母亲,也为了你。”
  他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再想到夏岩打电话时她红了的眼圈,心中沉了一下,“你的母亲她……”
  夏木把食指放到嘴唇上,轻轻地摇了摇头,东坡先生讲过,不思量,自难忘,妈妈的面容身影不经意间就会跳出来,心中的思念和痛苦太多,她怕自己会在他面前哭泣。
  黑夜有一块大大的幕布,情思与勇气在黑夜幕布下的土壤里酝酿、发芽、生根、破土、成长,而在夜晚,理智的防线也是最脆弱的时候,更容易让人动情生念。
  妈妈和眼前的这个男人都是给过她生命的人,应该用一辈子去爱他们。
  就因为心中藏着这份深情,才支撑着夏木勇敢地往前走。
  两个人在昏暗的街头往回走。
  再也无声,还能说什么呢?
  突然,一束强光从身后照过来,回头看,一辆车子轰隆隆地呼啸而来。
  原野一闪身,一把将夏木拉开。
  车子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
  两个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呲”地一声,那辆车却又在前面不远处嘎然而止,因刹车过急,车轮在地面上摩擦滑行一段才停下。
  金利强从里面探出头来,“哦,原来是你们俩啊,悠闲自在地在这里轧马路呢?原野,有好货在你房间等着你呢,快点回来。”
  不及原野答话,车子又飞驰而去。
  “操!”原野将一粒石子用力踢出,石子飞得老远老远。
  气氛如同结冰,夏木和原野沉默着回到客栈。
  三楼,原野的门口,站着一位女子,黑丝袜,皮裙,红色的短上衣,胸部呼之欲出,名叫艳艳。
  夏木看一眼原野,这女人是在等他吗?难道是他叫来的?
  见到女子,原野的眉头不经意间蹙了一下,也只是一瞬,他又神色如常。
  夏木从这位女子身边走过,一股浓烈的劣质香水味扑面而来,夏木去开自己的房门,一时开不开。
  原野已打开对面他的房门。
  那个女子扭着屁。股;蹬着高跟鞋跟着他进去。
  原野没有阻拦她。
  他竟然没有阻拦她!
  一股气憋在夏木的心里,她使劲摇晃着门锁,终于,门开了,她砰地一声重重地关上门。
  好生气啊,最生气的是,连表达生气的资格都没有。
  金利强所说的好货原来就是这个女人。
  夏木咬着牙冲进卫生间里把淋浴打开,出来后,一把扯上窗帘,三下五除二就脱掉了衣服。
  她伸出手去试水,凉水。
  等了一会儿,还是凉水。
  她无比焦躁,在地上转了几圈后,钻进了凉水里。
  刚一钻进去,全身的寒毛倒竖,只觉得透心的凉。
  脑中却不由的想到原野和那个衣着暴露的女子。
  她很愤怒,很失望。
  洗澡,也没有心情。
  她又急匆匆地从水中出来,擦头发,穿衣服。
  打开电视,叽里呱啦地吵得她心烦,打开手机,视线根本无法在屏幕上聚焦。
  总之,干什么她都静不下心来。
  约莫一个小时后,夏木听到对面的门在响动。
  夏木打开窗户,借着路灯看到艳艳从窗下走过,往西边走去。
  她也快速出门,往西边跑,去追艳艳。
  在一众不甚齐整的民房间,艳艳轻车熟路,脚底下走得快,扭进小巷后,在里面七拐八拐的,听到后面的脚步声后,艳艳走得更快了。
  夏木一刻也不松懈,眼后与艳艳的距离越来越近,她喊一声,“你等一下。”
  就在这时,一个冰凉的物件抵住她的颈部,对方闷声闷气,“拿钱!”
  艳艳回头看了一眼,犹疑一下,跑得不见了踪影。
  夏木立刻反应过来,这是拦路抢劫的,她的手中空空如也,连手机都没有带出来,哪里有钱?
  她把手伸进口袋,佯装在掏钱,“给你!”说着她把手伸出去,黑暗中对方伸出手来。
  趁着劫匪的注意力转移到手上,夏木猛地一脚踢向对方的小腿干上。
  “唉哟。”劫匪捂住小腿痛叫。
  夏木转身往巷子外跑。
  “他妈的踢了人就想走?”迎面又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夏木被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堵在了巷子里。
  随着两个黑影慢慢逼近,夏木的拳头本能地越攥越紧。
  她想今晚要豁出去了。一般的小毛贼她是轻松对付的,随便的腿脚功夫她也不怕,只是今晚要以一敌二,关键是对方手中还有冷兵器,实在需要提高警惕。
  那两个劫匪慢慢向夏木移动,夏木看看巷子口,大喊一声,“哥,你来了。”
  劫匪不知是计,向那边张望过去。
  这里夏木一肘子击打在身后那个劫匪的脖颈上,与此同时,一条扫堂腿飞向另一人。
  那两个人左躲右挡之际,他们的身后又出现一条黑影,随着一个飞起的身子,挡住夏木退路的男子应声倒地,黑暗中一只手拉起夏木就往小巷外跑。
  那只手,一个小时前,夏木刚刚握过,属于原野。
  拦路的男子紧跟出来,原野又抬腿踢了一脚,男子倒地,两个人自知不是对手,遛遛地跑了。
  原野拖着夏木的手往小巷外走。
  中间,夏木试图摆脱他如钳子般的手。
  他却越捏越紧。
  “疼。”她说。
  “老实点,今天要给你一点教训。”原野冷冷地说。
  “刚才你上了她?”她问得简单而直接。
  他不说话。
  她不想他沉默,因为沉默有各种可能。
  她使劲地甩自己的手,“放开我。”另一只手用力地捶着他抓着自己的手。
  他用一只手缚住她两只乱动的胳膊,不说话,只是把她往前拽。
  她像只被惹炸了毛的倔驴,拧住屁股,不走。
  原野一把把夏木托起来,扛在肩上,大步流星地往巷子外走。
  她的胸部正好垫在他的肩头,她低头,一口咬在他的后背的肩胛骨上。
  他也怒了,把她扔在地上,音量升高,“半夜三更地往外跑,你他妈到底有没有脑子?”
  “放手,你管我呢。”她甩着胳膊,“我有没有脑子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告诉你原野,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
  他松开了手,放开她。
  她快步地往前走去。
  原野跟在她的身后,寸步不离。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回到客栈,夏木憋了一肚子的气。
  她没有理原野,重重地关上了自己的门。
  这时,她听到金利强的声音,“那妞怎么样?”
  原野慢悠悠地说,“凑合吧。”
  夏木一拳砸到门上。
  “原野,记得明天一起出去打猎。”金利强又说。
  打猎?这么说金利强有枪,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夏木把耳朵贴在门上,也没有听清原野说什么。
  ……
  次日一早,夏木在房中留神听着外面的动静,原野的门响动的时候,夏木也“恰巧”开了房门。
  “哦,原野啊,你这是要干什么去?”夏木满脸是笑主动示好,似乎已经忘记了昨晚自己说过的话和有过的不愉快。
  “有事。”他脸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想,这个有健忘症的女人,昨天晚上才对他放话: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的,怎么一夜过后就变脸食言,一定有鬼,她到底又想干什么呢?
  “是不是要出去玩啊,正好我今天也闲着没事干,带我一起吧。”夏木笑着说。


第15章 
  “是不是要出去玩啊,正好我今天也闲着没事干,带我一起吧。”夏木笑着说。
  “不行。”原野说。
  这个时候,金利强、柳玉娇和吴大华已经走来,听到夏木也想一起去,金利强看原野一眼,“那就带她去吧,有美女陪着,多爽。”
  “强哥,她还有事。”原野说。
  “没事没事,现在没了。”夏木抢答。
  原野狠狠地瞪了夏木一眼。
  今天的柳玉娇,神情好像不太对的样子,脸上有淤青色,感觉像被人打过。她不撒娇,也不发嗲,微垂着头,走路扭得没以前厉害了。
  一行人走到客栈门口,两辆悍马整装待发。
  一个小男孩绕着悍马跑,小小的手指划过车身。
  吴大华立在男孩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
  小男孩忽闪着明亮的眼睛抬起头来,看见吴大华,脸上顿时像冻住了,几秒钟后,“哇”得一声大哭起来。
  原野见状走过去,摸摸孩子的头,“小男子汉,别哭了,叔叔给你糖吃。”说着,手里变戏法般变出一颗彩虹糖来,递给孩子。
  看到糖果,小孩慢慢止住哭声,却还是抽泣,不敢再看吴大华一眼。
  听到哭声,一个女人满脸焦急地从旁边的商店里冲出来,一看这群人的架势,什么也没说,匆忙带着孩子离开。
  金利强看看吴大华,“你的脸有这么可怕?”
  吴大华依旧是面无表情。
  多少天来,吴大华一直是这付模样,夏木想,他是不是得了面部神经麻痹的那种怪病?
  一群人分坐在两辆车上。
  前辆车是黄毛开车,大痣坐在副驾驶,原野和夏木坐在后面。
  车走出不远,原野忽然把嘴贴到夏木的耳朵边,“等会找个借口下车。”
  夏木不解,“为什么?”
  “听我的,别啰嗦。”原野的声音生硬,不容反驳。
  夏木瞥他一眼,他的脸色骇人,眼神如冰似刀。
  这一次,夏木决定听他的话下车。
  车子走上出城的路线,快到小城边时,夏木捂住肚子,呻。吟起来。
  “夏小姐你怎么了?”原野忙关切地问。
  “肚子疼。”夏木拧着眉说。
  “吃坏了?”原野的戏也很足,神情紧张。
  “不是,那个来了。”
  “哪个?”问出来后,原野明白了,“哦,那你还去玩吗?”
  “停车,停车,我得回去,疼的受不了,唉哟。”夏木弯着腰,手按在小腹上,表情痛苦。
  车子停在道边,夏木下车蹲在地上,原野跟着下来。
  后面跟着的车也慢慢停下来,金利强探出头问,“怎么停车了?”
  原野跑过去,指着夏木说了几句话。
  金利强的车子启动,超到前面去了。
  原野命令道:“快回去!”然后上车走了。
  两辆车不见踪影后,夏木直起身子,招手拦车,半天没等到一辆车。
  终于,一辆破旧的桑塔纳停在夏木的身边,“姑娘,去哪儿?”
  饥不择食,夏木已经忽略了这辆车来时的大喘气,快步蹿上车子,指着前面,“顺着这条路走。”
  司机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黑红的脸盘,结实的身子,他看着夏木,“你到底要去哪里?有些地方我不去的。”
  “我包车,行吗?”夏木说,“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多少钱?”司机却不急。
  夏木伸出一个手掌,“这个数。”
  司机摇摇头,看出夏木紧急,他便坐地起价。
  夏木把手在他眼前翻转一下,“可以了吧?”
  司机发动了车子,没走出几步,司机说:“你先把钱给我吧。”
  夏木数了十张红的,递给司机。
  一路上,哪里还有悍马的影子。
  刚开始,夏木还挺着急,在副驾驶上前倾着身子,看前面车的踪影,催促司机开快点。
  可无论夏木怎么催促,他依旧是不紧不慢的样子。
  好几次,夏木都想一脚把司机踹下驾驶位。
  跑着跑着,车子又无故熄了一次火,司机说他的车有脾气,越催越慢,催急了还会撂挑子。
  再催也就这样了,后来,夏木也就懒得再说,索性靠在座椅上,看车窗两边闪过的风光。
  山连山,沟连沟,满眼都是黄的。
  “这荒山野岭的,有没有小动物呀?”夏木貌似无意地问。
  “有的,像兔子、野山鸡什么的野味。”司机来了兴趣,“姑娘,你想不想吃,我能搞得到的。”
  “怎么来的?”夏木很有兴致的样子,跟着问。
  “打的呀。”司机说。
  “怎么打的,你有枪?”夏木问。
  “这个不能说,你就说,你到底吃不吃吧,我婆娘就会红烧兔肉,山珍炖野鸡,给你算便宜点。”司机说。
  “不吃!”夏木清冷地说,靠在座位上,抿了抿嘴。
  “不吃说什么说。”司机瞟夏木一眼。
  乡村公路,颠颠簸簸,时有岔路。
  每到岔路路口,司机都会减速问,“往哪儿走?”
  夏木也不知道往哪儿走,左右看看,如果能看到悍马的车辙就让司机跟过去,看不到时,就说哪里人少往哪里开。
  问过几次后,司机暗自疑惑,这么个水灵灵的姑娘包车到没人的地方去干吗?城里人真会玩。
  车子行驶了约莫两个小时后,四下更加荒凉,放眼望去,再无人烟。
  再走一段路后,远远地,夏木看到个黑点,“停车,停车,快停车。”
  司机把车停下。
  夏木下车,拿出望远镜,往黑点的方向看。
  望远镜是蔡司的,这是在战地时,一位女记者送她的,后来,那个女记者中流弹身亡,夏木一直随身携带着这架望远镜。
  那个黑点,果然是悍马车。
  夏木在望远镜中找人。
  渐渐地,她找到人影,凭着身形,都能一一对号入座。
  地上却跪着一个人,离得远,夏木看不清人脸。
  金利强在踢打那个跪着的人,几分钟后,吴大华左手掏出枪,指向那人,后者磕头如捣蒜。
  夏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谓的打猎?
  最终,吴大华开枪了。
  一声枪响,隐隐地传过来。
  随着枪声,跪在地上的男人应声倒地。
  司机去小解了,听到这一声后,慌张地蹿出来,“什么声音?”
  “打雷呢吧。”夏木浑身冷飒飒的。
  “……不对,好像是打枪的声音。”司机说。
  自始至终,原野一直伫立着,什么也没做,像是一棵树。
  “让我看看。”司机伸出手来拿夏木的望远镜。
  夏木一把收起望远镜,“我们回。”说着,快步回到车上。
  回程的路上,夏木眉头锁着,想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怪不得原野不让她来,而金利强却要让她同来,如果她来了,他们会不会杀她灭口。
  原野一直在暗中保护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偷盗佛像的事件中,原野的任务是什么,又是什么样的立场?
  原野身上有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这个谜一样的男人,深深地吸引着夏木,他的故事或许就是打开整个事件的钥匙。
  司机却很开心,这女人,花一千块钱到这荒郊野岭来看看就要回去,真是钱多闲得慌,今天这生意做得划算,便不自觉地唱起小曲来。
  一边的夏木心烦意乱,也不理会他。
  突然,车子又歇火了,司机试了好几次都发动不起来。
  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司机下车打开发动机盖,捣鼓了半天,也没能让车子重新开工。
  司机一边摆弄车,一边不停地埋怨夏木要来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夏木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管他说什么呢。
  最终,司机对修好车已经绝望了,把手里的工具一扔,很生气,不是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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