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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娇阳_夏听音-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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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蕴已经弯腰提出来行李,对她说“早上见你之前我订好的。”
  成汐韵放了心,跟着他往里走。
  韩蕴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她拉开了门,放成汐韵飘进去。她睡的正香,也没注意人家的风度。
  找了张沙发就坐下。
  韩蕴办好了手续过来,看成汐韵的头一低一低,磕头虫一样。对面的墙上,时间一点多,他摇了摇成汐韵,“上楼。”
  成汐韵揉着眼睛,终于后知后觉醒过来,跟着韩蕴进楼梯。
  电梯很窄,仅供两个人站立,成汐韵看着韩蕴手里的箱子,他只拎了他的,不用说她的被遗忘在车里了。不过她没问,她也不喜欢她的那个箱子,里面几件衣服,要不是刘嘉说那箱子还值钱,她恨不能直接扔了去。
  她拉着韩蕴的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一点多了,也没办法洗衣服。她扔下韩蕴的手,半闭着眼出了电梯。
  韩蕴,“……”
  走了几步,成汐韵想到不知道房间号,她站着等。
  韩蕴走到她旁边,有意识地错开距离没碰她,前面带路找到房间。开了门,成汐韵走进去,站在里面说,“那你明天早上几点来叫我?”
  她堵着门,显然理所应当把这当她的房间了。
  韩蕴在门口没忍住,抬手把她推了进去,跟进去,一脚踹上了门。
  “谁惯的她这毛病。”他也不知道在和谁说,把自己的箱子放下,打量了一眼房间,大床,两张单人沙发,洗手间干净崭新,蓝白色的瓷砖,都透亮。
  他走出来,对着傻在门口的成汐韵说,“旺季,你又没预定,人家没房间了。只有这一间。”
  成汐韵站在门口满脸不相信,“你骗我。”
  韩蕴抬手揉了揉脖子,“我骗你什么?”
  成汐韵贴着门口柜子站,也不知道韩蕴什么地方在骗她。
  她其实也知道酒店要提前预定,但韩蕴这么能行,如果真的要,怎么会找不到一间房给她。但她也不能肯定……
  韩蕴也不解释。他这家酒店是打电话预定的,旺季在意大利出行,有些地方必须提前预定。像他下面去的一些热门地方,酒店都是一早付过款的。这种小地方虽说没有那么紧张,可也不能全凭运气。
  何况他现在情况特殊,今早和人家慌说信用卡丢失,报了护照号,加上没有语言障碍才顺利订到。他今早订的时候,还没有确定家里会停他的卡,这背后,细究起来,不知道是该怪他先不信任家里,还是该庆幸他未雨绸缪。
  现在确实是没有多余房间了。
  拿了衣服出来,看成汐韵还满是警惕站着,他说,“我也知道只有一张床,你要是不相信,自己可以下去问问,看人家还有没有房间给你。”
  成汐韵语言不通,只能继续站在门口罚站。
  韩蕴才不管她,萍水相逢,她还想他怎么样?
  洗了澡,吹了头发出来。
  成汐韵竟然还原样站在门口,韩蕴把她推开,后面的柜子空空的,他把柜门左右拉着看了看,提议说,“这里铺个被子,你睡这个地方挺安全的。”
  成汐韵看着那棺材似逼仄的地方,左右掂量,韩蕴个子高,最少一米八几,他一定挤不进去。何况房子是他定的,要睡,当然是他睡床。
  成汐韵跳着,从柜子上面扯下来备用的被子。
  韩蕴笑了,走到床边拉过一个枕头,叫她,“成汐韵。”
  成汐韵回头,一个枕头兜头兜脸砸向了她。
  她抱着软软的枕头,看到韩蕴已经上床了。
  她反而松了口气。
  把被子铺好,她去洗澡,里面很多干净毛巾,舒舒服服洗了澡,她穿着酒店的浴袍,自己的白裙子已经揉的惨不忍睹,再穿她和裙子都得阵亡。
  不洗不行了。
  她左右打量,选了用洗手液洗衣服。
  又想着还好之前冒充“上流社会”里面硬穿了一条衬裙。
  洗了衣服,她挂在了浴室门后。
  内衣她很聪明地直接吹风机吹干了。
  当然这个过程很漫长。
  她出来的时候,韩蕴竟然还没睡。
  她有点抱歉,“那吹风机声音有点大是不是?”
  韩蕴翻了一个身,给她个背。
  成汐韵看了看床头的时间,既然已经快要三点,她就没投诉韩蕴的欠缺礼貌。她左右转着,搬了把椅子,去洗手间拿了裙子出来。
  看到韩蕴正转头凝视着她,还有她手里的裙子。
  成汐韵解释说,“不挂到通风的地方,明天干不了。里面也没地方挂,浴缸没有浴杆,淋浴的地方上面玻璃通顶,也没办法挂。”
  韩蕴还是看着她和她手上的裙子。
  成汐韵左手一条,右手一条,一边爬上椅子,把衣服撑往通风口悬挂,一边略得意地说,“还好我之前冒充上流社会,穿了条衬裙,现在我有两条裙子。”
  韩蕴愣了几秒,抬手把床单拉上去,盖住了耳朵和眼睛。
  成汐韵跳下椅子,回头看韩蕴果然如她所料,“吓”得有点“不敢搭理她”,她心满意足。
  大家萍水相逢共居一室,他别对她有兴趣最好。
  这样门廊上挂着她的裙子,把韩蕴的床挡了些,大家也正好看不到彼此。
  她爬到柜子里去睡,却不知道木板太低太硬不适应,还是在陌生男人屋里不适应,又或者提心吊胆柜子底会塌,她睁着大眼睛,愣是半点睡意也找不到。
  可恶的韩蕴还关了灯,只有走廊灯,直直照着她的眼,很快看东西就变双的。
  她关上柜门就真的进棺材。
  开着柜门就对灯。
  她试图去关了这个灯,留下厕所的。
  可厕所灯竟然很不人性化的和抽风机相连,一直呜呜呜……声音又吵又大。还正对着她的“棺材”。
  她最后一咬牙,穿着浴袍下楼去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竟然被她这个外乡人在后院找到个标配“游泳池”,游泳池旁边就有椅子,她拉了一把叠在一起的沙滩椅,眼神也不太灵光的周围检查了一下,发现算干净,佯装“冥想”地坐了一会,看没人来赶,她就放心“入睡。”
  她不知道,自己入住韩蕴是补了钱的,想睡露天地绝对没问题。不过她的“护照”也丢了,人家没管她而已。
  但她也就美了一会会,胳膊就开始痒,而后是脖子,她用手挠,又觉得连浴袍下面的地方都开始痒,这东西……谁都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干净。
  如果不是她穷途末路,她真不会用。但这会“爱干净”的毛病回来,她从椅子上跳起来,已经觉得浑身都开始痒。
  她觉得还是因为自己不信任韩蕴,毕竟不熟,他一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她托着下巴,看着自己面前晃动的游泳池水,她不了解他……刚刚他把手臂搭在被子外面,那么年轻有力。
  她垂下脑袋,垂头丧气地想,自己这次太轻率了。
  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和一个陌生人上路。
  一定是姚骏这个混蛋把她气的失去了判断力,才会这样慌不择路。
  天已经开始蒙蒙亮,她干脆一咬牙,上楼拿了游泳衣,准备游个泳,旅行几天都没有锻炼身体,结果一跳下水,冻的她心肺功能差点直接歇菜。
  她颤巍巍爬上来,心里更恨姚骏,这家伙不止给了她心里上的创伤,还给了她生理上的创伤,她竟然现在这么怕冷了。
  她摸上楼,也不敢用浴缸,怕有传染病。
  就用热水冲了会,裹了另一条干爽的浴袍出来,吹干了头发,再次爬进她的柜子里……钻进被窝里的时候,她听到韩蕴喘了一口气,有点悠长,她机警地瞬间爬起,那边没了动静。
  她竖着耳朵听了一会,等来了韩蕴的一句,“……成汐韵,你以前是怎么过的?”
  成汐韵偷偷把自己缩回被子里,不敢搭话,也没睡意。
  等了不知多久,确定韩蕴没再追问的意思,她才翻了个身,躺平躺舒服了。
  看着衣柜顶,等瞌睡。
  谢天谢地这衣柜不像她家的,她家的衣柜顶上有灯。那是姚骏特别要求的,说这样方便她挑选衣服颜色……她记不得怎么就搬到了姚骏家,好像顺理成章,他为她改动房子装修,为她做什么都乐此不彼。
  不是她眼瞎,而是姚骏对别的女人一向爱搭不理,她以为她是唯一不同的呢。
  “呸。”她在黑暗里呸了下自己以前的傻帽。
  右手摸到左手的戒指,黑夜里,这东西还阴魂不散缠在她手指上,她烦的不行,偷偷卸下来,手从柜子里伸出去,韩蕴的牛皮翻扣旅行箱在旁边,这个他刚刚拿东西,没有扣。她把手伸过去,从箱子缝里,把那戒指塞了进去。
  收回手,等了好一会,才等来睡意,迷迷糊糊间她又想,自己真傻,怎么不去车里睡……但实在懒得动了。
  再次睁眼,是被韩蕴叫起来的。
  这个男人一定不经常喊女孩起床,他蹲在柜子旁,对在成汐韵的脸前,前后左右打量她,硬是把成汐韵给看醒了。
  成汐韵一睁眼对上神清气爽的他,她连忙坐起来,一头磕在衣柜板子上。
  韩蕴抬手,十分同情地摸了摸那板子,站起来走了。
  成汐韵愣了几秒才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腰酸背痛,连脖子都是僵硬的。这地方太狭窄,身体自动自觉地不敢动,她艰难爬下柜子,和韩蕴说,“今晚,我一定要睡床。”
  韩蕴抖着床单在整理床,顺便面无表情地说,“你脸上好多疙瘩。”
  成汐韵冲到卫生巾,左右脸蛋上果然有疙瘩,一看就是蚊子咬的。
  她抠了几下,浑身一哆嗦,越抠越痒,站出来,对韩蕴苦口苦面地说,“我被蚊子袭击了。”
  韩蕴说,“哦,你确定不是过敏?”
  “过敏?”成汐韵被吓坏了,冲到洗手间,不确定地左右看自己的脸,然后在洗手间里叨叨,“那怎么办,这么丑一张脸,你对着看得多难受。”
  韩蕴扣上行李箱,叹了口气说,“走吧,这里管早餐,吃完路上给你找个药店。”
  成汐韵顶着一张很惨不忍睹的脸,随着韩蕴下楼。这里早餐还不错,自助的,花样不多,但有牛角面包,咖啡,还有苹果,她忍着睡眠不足,结结实实拿了一大盘。
  韩蕴被她的吃相再次震撼。
  成汐韵解释说,“不知道中午有没有可口的,我很好养活,早晨多吃点,你中午可以少给我花钱。”
  韩蕴没吃东西,已经提前一步感受到消化不良。
  他忍着胃痉挛吃了几口,提溜着成汐韵上路了。
  国外中国人的形象,有一部分就是被这种人抹黑的。


☆、Chapter 20

    成汐韵军事化的速度吃的有点撑,不过还好穿了干净裙子。
  上了车,韩蕴很快就上了高速,高速路中间有休息站,一般都很大,里面可以买药。
  成汐韵却越来越不舒服。
  胃里冰凉凉的。她不知道是不是昨晚被游泳池的水冻着了,还是早上吃的太急太多。
  韩蕴看她少有一句话不说,还挺不适应。
  问她,“你没事吧?”
  成汐韵说,“你不是去药店吗?”
  韩蕴说,“等会到休息站就有。”他疑惑地看着成汐韵,“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成汐韵也不敢说自己晚上跑去游泳,更不想说一匹布那么长的分手事件,她思前想后,还没想到措辞,胃就造反了,她嘴一张,吐了一车都是。
  ******
  韩蕴一辈子,真的最狼狈的就属今天,没有以前,以后……难说,只要他不认识成汐韵。
  酷暑能有多磨人,只有车里被吐的到处都是,自己才能真切感受。
  韩蕴蹲在车旁边,看了一会坐在路边石头上的成汐韵,没头没脑说了一句,“你是我妈派来故意折磨我的吗?”
  成汐韵靠在歪脖树上,无精打采看着他,“你妈是谁?”
  韩蕴照着她脑袋盖了一下,站起来。
  她吐了,他就把车顺手拐到了这个地方,这附近有这个大湖,开到洗车的地方:一个是要找,一个是……成汐韵这个车始终来路不明。
  成汐韵扯着他的手臂晃了晃,“我可能有点晕车的毛病,平常都是吃了药才上车。”
  韩蕴说,“那你刚刚怎么不说让给你去买药?”
  成汐韵幽幽地说,“你说不许去超市,而且我问了,什么时候到药店。”
  韩蕴没再说话,确实是这样。
  身后一汪碧湖,光照的波光粼粼,韩蕴深吸了一口气,走过去,对着水,心里建设了好久,才又走到成汐韵身边,“起来。”
  她可怜兮兮看着他。
  韩蕴说,“你的裙子都吐脏了,还有脚。”
  成汐韵站在湖边,看韩蕴用矿泉水瓶子灌了水,一次次地往她脚上浇,她说,“你拉着我,我在湖里洗洗算了。”
  韩蕴弯腰拿水,一边说,“算了吧,我怕你掉进去。”
  成汐韵盯着他看,韩蕴身上穿的衬衫,那面料很沉稳,他就像生活行事很有条理的人,一下却被她给破坏了。她才见他的时候,他也很超脱,现在却这样一趟趟给她奔忙,看韩蕴弯腰给她脚上倒水,她迟钝地觉出一种心酸,她说,“这样麻烦你,我过意不去。”
  韩蕴走过来,水慢慢又倒在她脚上,冰凉凉的,他倒空了最后一口水,说,“别想那么多,生病也不是你想的。”
  他又去湖边拿水,抬头看着远处湖光山色,他等接满了水,又回来给成汐韵倒在脚上。
  “干净了吗?”他问。
  “早就干净了。”成汐韵金鸡独立提着自己依旧脏的裙子,“这裙摆太脏了,你有剪刀吗?”
  “干嘛?”
  韩蕴看着那脏裙摆正发愁,这裙子太长,才会拖在地上,刚刚直接被吐上。
  可怎么洗,他们没有洗衣粉,而且这裙子是真丝的,一看就应该干洗。
  成汐韵说,“剪短算了,这裙子穿着也碍事。”
  韩蕴退后两步,打量她的造型,“这裙子如果剪短就成了毛边,那会脱线的吧。”
  “不知道呀。”成汐韵扯着裙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试试呗,不然你愿意洗吐脏的部分吗?”
  韩蕴看着她。
  成汐韵也看着他,反问道,“那你要洗吗?反正我不洗。”
  韩蕴被这理直气壮弄的没词,再一想,竟然没有觉得成汐韵这样说有什么奇怪,去车里翻出瑞士军刀来,“用这个试试吧。”
  他蹲在成汐韵腿前,比划着长短,“这个位置?”
  “随便。”成汐韵左右挪了挪胯,相当随意。
  韩蕴选了膝盖附近,刮了个口子,然后用力一扯,那长裙瞬间变身斜边短裙,里面的衬裙的宽花边露出来。
  韩蕴退后一步,手里扯着片布条飘。
  他说,“好像太斜了。”
  成汐韵看着那布条翻飞,灵魂跟着好像都甩掉了沉重的一段。
  她美滋滋地左右走走,用假想出风情万种的模特模样,看着韩蕴满意地说,“这裁缝手艺不错,我觉得好。”
  韩蕴笑着把布条扔到车里的塑料袋里,这是他们装垃圾用的。
  他认命了,指着远处,“去那边的椅子坐着吧,这里太热,我来洗车。”
  成汐韵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了些,她用水用力漱口,最后又干脆在旁边刷了个牙。
  韩蕴把车里的东西都搬出来,帮她拧了一个毛巾擦脸,他说,“去那边等吧。”
  成汐韵把水倒在腿上,凉快极了,她问韩蕴,“在什么地方洗车?我帮你吧。”
  韩蕴指着远处的水,推开她,“你去看行李就行。”
  成汐韵知道韩蕴是让她休息,她内疚又感激,小步挪到远处的石头凳子上,这里沿着堤岸有很多石头椅子,大概为了让车可以观赏沿途风光,所以路和湖边也离的很近。
  她坐在石头凳子上,看到韩蕴的牛皮翻扣箱也在。和她的空箱子,小提琴都在一起。她觉得自己昨晚是太多疑了,韩蕴并没有防备她,她也不应该那样猜测他。如果她不信任他,为什么又要和他一起走。
  她靠在石头椅子上,看到远处十几米外,韩蕴忍着恶心,帮她收拾残局。
  韩蕴也是个爱干净的人,她的车,从那天踢下姚骏她就没收拾过,后面又脏又乱,他要用,所以还帮她整理。
  成汐韵的头压在石头凳子上,石头被烤的火烫,太阳晒的她后脑勺发烫。她拉过小提琴盒子,抱在怀里,正好可以靠。
  她很快就昏昏沉沉,又想,她还是讨厌自己的市侩,不知道今晚韩蕴会不会给她掏钱租房间,她怕他不答应,提前把戒指又塞给他了。
  其实钻石出门就不值钱,人家当然也不喜欢她那一个过期爱情的信物……
  她昨晚几乎没睡,此时韩蕴对她好,她终于放下心防,她心里很感激韩蕴,她遇上他,让她看到,除了姚骏,世界很大,还有很多很好的男人,为陌生人,人家也可以日行一善般,不计回报的对人好……
  她可……真有运气。
  昏昏沉沉间,她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在家洗澡,忽然四周墙粉末般塌下,她一身光溜溜站在空处,周围没有一个人影,只有一座空城……她吓的一个激灵醒来,正对上满面怒容的韩蕴。
  她一时间有点找不到北,看着他,眨巴了几下眼睛,认出韩蕴,记得时间地点,还有人家对她的好来,她揉着心口说,“吓死我了,做了个噩梦。”
  韩蕴问,“咱们的东西呢?”
  成汐韵茫然地看着他,又左右一看,干净火辣的石椅子,她还坐着,怀里抱着她的小提琴。
  但她的箱子,还有韩蕴的箱子都不见了,她一跳而起!
  左右一摸,她的小包还在身上挂着,这个纯粹是因为她之前懒,就斜挎在了身上,她脑子里都懵了,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只看着韩蕴,笨嘴笨舌地解释,“我……我抱着小提琴,是因为那个抱着顺手,我不是不想抱你的箱子……可那是你的……”
  韩蕴推开她,坐在石椅上。
  ******
  距离他们不远的Viterbo
  姚骏也刚刚吃了早饭,出了酒店门,看到承平过来,他问,“有消息了吗?”
  “公司都在等您。”承平说,“刚刚那边打电话又来问了,问明天的会议,您是不是会出席。”
  姚骏说,“不是说让你改期?”
  “都推后两次了。”承平小声说。
  “先别说那么多。”姚骏强压着火气,“我刚刚想了,还是应该从韩家下手,你去,通过手机定位找到方澜的位置,看看她在哪儿。”
  “出国她不会换手机吧。”
  “不会。”姚骏肯定的说。
  承平赶紧就去了,不多时,回来说,“我没有用定位,直接问了她们入驻的酒店,装成来参加婚礼的客人,那边说,已经退房了。然后我装着不知道该怎么办,那边人说,好像听说她们要去佛罗伦萨,酒店帮着定的车。”
  “去了佛罗伦萨?”姚骏皱起眉头,“她们开车去的?”
  “威尼斯到佛罗伦萨开车也不远,佛罗伦萨也有大使馆。”
  姚骏说,“如果她们要去大使馆,就说明她们已经知道韩蕴和汐韵一起。”
  “也许还不知道,您去米兰主持会议吧,这边我跟着。”承平硬着头皮再劝。
  分公司姚骏常年都不来,好不容易出现一次,大家早就等着老板召见,老板却要满世界追老婆,露出风声一样不好听。老婆是重要,男人的事业也重要。
  承平又说,“关键线索都没,咱们还不知道成小姐到底去不去,您要和我们一起等,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
  姚骏抬手疲惫地揉了揉额头,从昨天开始,他就不能睡觉了。成汐韵和韩蕴一起,孤男寡女,也不知道开一间房还是两间……如果是自己,放着这样一个挑不出毛病的女孩在身边,要不要坐怀不乱。
  一念至此,他都要心梗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下意识用了“要不要”,而不是“会不会”。要不要,就是只要他“要”,成汐韵那里不是问题。
  当然,她单纯可爱,经历纯净。哪里经得住风度翩翩,见多识广的风流艺术家……
  他不知道的是。
  此时,
  湖边,小树旁,“风流艺术家”也刚刚进入了他人生中一个新境界。
  韩蕴坐在湖边,太阳暴晒,他的心灵世界一片澄静,已经彻底被气短路了。
  成汐韵这个犯罪分子坐在他旁边低头认罪。成汐韵真的吓坏了,她自己的东西丢,都没这个表情。
  韩蕴说,“你知道,我所有的钱都在里面吧?”
  成汐韵皱着脸,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好像,好像知道一点点。”
  韩蕴说,“你觉得我们可以怎么样求救?”连他那个不常用的手机,也在包里,一并丢了。
  成汐韵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发火,小心地说,“对,对不起。我昨晚没睡,刚刚不知怎么就睡着了。这里靠近公路,一定是被过路的偷走了。”
  那纯粹是废话。
  韩蕴点了点头,忍下火气说,“既然已经出了事,先想怎么解决。——我从家跑出来的,你打电话,让你的朋友来帮忙吧。”
  成汐韵期期艾艾地说,“我能打电话,还会和你来这里。”
  韩蕴一想,这是什么意思,她弄丢了他的钱,他离家的资本,底气,这会全都没了。她还不想管。
  成汐韵的手拘谨地捏着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却忍不住天马行空地想,“现在知道王后为什么捂着脸了。——肯定是她丢了国王的什么东西,被扇了一巴掌。”
  但这个形容不贴切她和韩蕴,就没敢说。
  她终于体会了刘嘉的心情,都不敢问人家究竟丢了什么东西,多少东西。
  更不敢问,是不是刘嘉说的,她那个名牌箱子惹眼了。
  那箱子是姚骏买的,其实一早就该扔了。
  她心里不知该埋怨根子上的问题,还是检讨自己的问题,小声说,“……不过这事情怪我,我会赔给你的。”
  却没想韩蕴站了起来,冷着脸说,“不用陪了,咱们就这样分道扬镳吧。”

☆、Chapter 21

  韩蕴不是不生气,而是这种时候,这种事情,生气也没用。
  如果之前还有千分之一秒怀疑这女孩是他妈妈找来的,现在他敢肯定不是,这样的人才,他家找不到。
  成汐韵坐着不动,仰头看着他,“只有一辆车,分开了,你要去哪儿?”
  韩蕴说,“去哪儿都好,咱们本来就应该各走各路。”
  成汐韵说,“我不走,我欠你这么大一笔钱,能压我一辈子。必须还。”
  韩蕴听着口气还不小,问道,“你有工作吗?”
  成汐韵点头,“我告诉你了,我做古玩修复的,有挂靠在一家博物馆。”
  “一个月工资多少?”
  成汐韵,“三千……可是,”
  韩蕴再都不想看她。
  成汐韵的后半句没机会出口。
  韩蕴巡看四周,开始想怎么样分道扬镳,两个人都没钱,远处风景如画,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分手就是个棘手的问题。
  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在意大利的托斯卡纳大区,这地方一般来意大利旅行,多数游客不来,除非是深度游,自驾。
  而现在只有那一辆车,他如果给她,他就得自己走。现在可是一分钱都没,这地方出去是高速公路……这么热的天,他回头看了一眼,热气蒸腾在远处的公路上,出现了海市蜃楼的虚幻。
  高速上拦车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拦,也没人会停下,人家还怕遇上坏人呢。
  他看向成汐韵,女孩相对会令人放下戒心,可是他怎么能让她去高速拦车?谁知道敢停车的都是什么人。
  托斯卡纳的艳阳,听上去美好,可要徒步走出去……
  他笑了起来,竟然还不能分道扬镳。他不能狠心把她扔到这陌生的托斯卡纳大区,他也做不到,把自己扔在这地方。他一直生活顺遂。这一刻,他突如其来想到,以前,多数艺术家都是死后才成名,生前多穷困潦倒,生活波折……他一直没有跨入某些门槛,也许正是缺了这段历练。
  他说,“走吧,到了佛罗伦萨再分手。”
  成汐韵低着头,一言不发,上了车。
  成汐韵上了车,车里已经干干净净。
  她越发内疚,身上很冷,心里更冷。她猜测,韩蕴大概丢了一万多欧元,那换成人民币,十几万,算多不算少,她还他二十万,总该够了。
  可她现在没钱。
  她说,“等分手的时候,你把地址和账号给我,我真的会给你还钱的。”
  韩蕴探头看后面的车,顺口说,“算了。”
  成汐韵低下头,她知道这“算了”是什么意思。她说的工资太低了。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两个字轻飘飘的,却令人心里无端难受。
  她丢了他那么大一笔钱,就算了?
  可她也不敢托大,去接上一句,还有其他地方可以挣钱,会尽快还给他。
  她以前在国内来钱快,三五七万的私活经常有。
  但现在分手突如其来,她没有攒食,自己能不能“过冬”还不知道。
  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接那样的工作。那些关系,很多是姚骏介绍的,他喜欢她的工作,更喜欢别人知道他老婆做这个,那是个巧活,不指望她那个挣钱,但说出去好听,也体面。
  可那种体面,多数是人家也捧着自己的锦上添花,她不稀罕,可现在必须稀罕。
  能不能稀罕上,成了问题。
  成汐韵觉得有什么东西拧在一起。
  她说,“我知道这样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只要丢的不是自己心爱的东西……如果只是钱,就看那个人是不是有能力给你还。你信我,我能还你的。”
  韩蕴看也没看她说,“你到时候去大使馆。车留给我。”
  成汐韵低头想,估计刚到大使馆门口,姚骏就能在。又想到韩蕴刚刚说的话,他从家跑出来的,那他……和她一样。
  那他以后怎么办。
  在意大利一个人,被自己害的身无分文。
  她并不是个习惯麻烦别人的人,和韩蕴同行原因很多。但并没有让别人承担自己错误的打算。她看去窗外,窗外烈日照射的干草焦黄,好像荒原。
  这个钱可以分快还,还是慢还,看样子韩蕴是不会让她慢还的,他的打算就是早点让自己走。
  她说,“等到了大使馆,我就还你钱。”
  韩蕴侧头看她一眼,没说话。
  那意思很明显,明明她之前一口咬定没有办法找人帮忙,现在却说可以换钱。
  成汐韵低着头,低声说,“我没有骗你,我能还你钱。”
  韩蕴的脸色不好看起来,他说,“既然有人能帮忙,为什么之前又说没有?”
  他的语气有点严厉,一侧头,看到成汐韵怀里还抱着小提琴,看着窗外,神情寂寥,真是不知说什么好,“你来旅行,带个乐器干什么,又不是要做流浪歌手,还是你早就以防万一,准备拿这个到街头去卖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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