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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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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水间没人,她拿着水杯进去,迫不及待地问:“怎么回事,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舍严说:“他们说把选择权交给我,我选了这里。”
  “你傻呀!”施索怒其不争,“这里能跟卫视比吗,你居然不选卫视选地面频道?!”
  “这里有什么问题?”舍严问。
  “问题?”施索打比方,“卫视穿西装,这里穿大裤衩,你说呢!”
  舍严想了想,问:“哪边收入高?”
  “嗯?”
  “新闻中心一天就做一条时政新闻,”舍严见她拿着空杯子,说着话,他将她杯子拿下来,“这里一天十几二十条新闻,这里收入更高。喝什么?”他问。
  “水,我自己来。”施索拿回杯子,舍严没跟她争。
  “你得把目光放长远,不能只看眼前利益,在卫视才更有发展前景。”施索不认同他。
  “前几年一剧两星,卫视的购剧成本增加,广告经营困难,收视率一直低迷,新闻频道反而需要用自己的资源去贴补卫视。”舍严说得慢条斯理,“所以不用妄自菲薄。”
  施索听他侃侃而谈,愣了愣,手上突然一烫她才回过神。
  舍严迅速抽走她的水杯,抓住她手腕,皱着眉,在她手上抹了几下,把水抹掉。
  “没事,是温水,”施索自己也抹了抹,慢半拍地说,“你倒是了解。”
  舍严说:“基本功课。”
  施索心底感慨:“行行行,你自己有主意就好。”
  外边摄像大哥在催:“小施,人呢!小施!”
  “来了来了!”施索抓紧时间喝口水,把水杯塞给舍严,“放我位子上。”想起什么,又说,“你没带杯子吧,先用我的杯子喝水。”
  脚底穿上风火轮,她匆匆忙忙跑了。
  舍严喝着水,慢步走出茶水间。
  他今天新入职,暂时不用外出,带他的师父四十多岁,跟他讲这里的情况。
  责编叫邱冰冰,制片人是方老师,记者总共二十多个,副总监兼首席主播王洲川是个跟下属打成一片的老好人。
  舍严认真地听,一点不插嘴,老摄像对他观感很好。
  午饭时间到了,办公室里的人准备去食堂吃饭,让舍严跟上,舍严拒绝了,说有事,晚点再吃。
  他等在座位,静静守着手机,同事们吃过午饭陆续回来,手机这时才有动静。
  “你在外面吗?”电话那头,施索问。
  “在台里。”
  “没出去啊……那你吃午饭了吗?”
  “没。”
  “怎么这个点还没吃?”
  “嗯。”
  “办公室那些家伙居然不带着你!”施索不忿,“我现在回来了,你等等我,待会我带你去食堂。“
  “好。”舍严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积分已全部送出~买v章的时候你们能看到吧?
  ——


第16章 我在(2)
  新闻频道是独栋楼; 与主楼相邻; 位于东侧; 广电食堂正好位于主楼西侧,距离近,用餐极其方便。
  施索让舍严等等他,一等就让他等了半个小时,赶回园区的时候她一脖子汗,顾不上擦; 她先问舍严:“饿不饿?”
  “饿。”舍严说。
  “饿了怎么不先去吃。”
  “等你。”
  “你傻啊; 饿了干嘛还等我。”
  “答应了的。”
  也太憨了,施索道:“别管答不答应,饿了就自己先去吃饭。”
  舍严没应; 他指了下施索的脖颈:“擦擦。”他没纸巾。
  “纸巾用完了,没得擦。”施索下巴一撇,“这里就是食堂。”
  一路走过来,也就五分钟,两人说着话走进食堂大门。
  “怎么没看见车,就你一个人?”大堂有自动贩卖机,舍严边问边走了过去。
  施索跟着他拐弯:“摄像把采访车开走了; 他老婆最近在医院待产,刚那边来电话; 说他老婆有出血迹象,情绪不稳定,我让他直接开车去医院了。”
  舍严刷二维码买了包纸巾:“你怎么回来的?”纸巾咣当掉出来; 他弯腰取出。
  “坐公车。站台走过来要十几分钟,热死我了。”
  舍严递上纸巾,施索赶紧抽出一张擦汗。另一边还有台自动贩卖机,施索指着说:“那台机器是卖蔬菜水果的,你这两晚吃的菜,我就是在这里买的。”否则她也没时间去超市菜市场。
  舍严望了眼,道:“以后我来买。”
  施索接着介绍:“隔壁还有家甜品店。”
  舍严点头,表示知道了。
  施索说:“有冰激凌卖。”
  “……我去买。”
  他对她有什么误解?“没让你买,你吃不吃?我请你。”施索说。
  舍严摇头。
  施索又折返出去买了一支蛋筒,冰冰凉凉,总算解暑。
  “去二楼。”她吃着蛋筒说。
  广电食堂菜品一流,时间允许的情况下,施索向来首选食堂吃饭。
  她今天拿了一堆菜,怕舍严吃不饱,问他“够了?”,“这点真够了?”,最后说“不够再买”。
  她其实也很饿,不知道为什么,这顿饭她胃口非常好,连喝两碗免费汤,还能把一半食物全塞进肚子里。
  轮到舍严问她:“够了?”他扫了圈稀稀拉拉只剩几根叶子的餐盘。
  施索手在桌沿底下揉揉肚子,回答:“够了。”顿了顿,“我的肥肉要献丑了。”
  舍严笑了下:“你没肥肉。”
  “你看不见而已。”施索说着,瞟了眼附近,笑着看舍严,“你知道你现在荣登了广电之草吗?”
  “上午听说了。”舍严神情自若地回答。
  “沾你的光,这顿饭关注度挺高。”
  舍严侧目,附近桌的几个女人望着这边,举止略夸张地互相推让了几下。
  他收回视线。
  “你说她们是纯粹欣赏还是想来搭讪?”施索托腮。
  “还要坐一会儿?”舍严没理她的调侃,自顾自问。
  施索本来想说“走吧”,没来得及出口,隔壁桌走来一个女人,脖子上挂着广电工作牌,是这里的员工。她举止挺大方地先跟施索打了个招呼,接着问舍严要微信号。
  舍严只说了两个字:“抱歉。”
  女同事开玩笑似的又问他讨一遍,这回舍严皱眉:“你打扰到我们了。”
  对方笑容一僵,尴尬地走了,隔壁桌上她的姐妹拉着她询问,她摇了下头,拿上包,步履匆匆离开。
  施索评价:“你态度可以温和点。”
  舍严没接茬,施索接着说:“你年纪明显比她小,她还喜欢?”
  舍严正收拾碗筷,闻言手上一顿,抬眸看着施索:“有什么问题?”
  “姐弟恋啊。”
  舍严把小碗放进托盘:“你这么古板?”
  “不是古板的问题,男孩子本来就晚熟,刚那人是广告部的,年纪跟我差不多,这年纪适合谈婚论嫁,不适合陪人长大。”施索老气横秋地说。
  “成熟不能用年龄定义。”
  “这就涉及到风险问题了,”施索道,“规避风险是人类的本能。”
  碗筷全都堆回托盘,咣啷当一阵响,舍严起身:“走吧。”
  托盘跟碗筷一样都被叠到了一起,舍严一个人就能拿,施索两手空空走在他边上,想起那个夺走她广电之花头衔的新人,好奇地问:“诶,还有新选出来的广电之花,你见过没?”
  “没。”
  聊天被路过的员工听到,员工顺手帮指:“呶,那个小美女就是。”
  视线顺着对方的手指方向,施索看见一个穿着件纯白仙女裙的少女,少女鹅蛋脸大眼睛,一颦一笑天真娇俏。
  施索站原地不动了。
  舍严只瞟了一眼,见施索脚步停下,他偏头看她。
  施索突然身形一动,几步走到少女面前,问她:“你后妈呢?”
  少女在跟旁人聊天,乍见施索,她愣了下,随即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问你,你后妈呢!”施索重复。
  少女不乐意地说:“什么后妈,那是我亲妈!”
  “亲的后的随你认,我就问你,你!后!妈!呢!”施索没耐性。
  “我干嘛告诉你!”少女翘起下巴。
  施索冷笑,瞥着她下巴说:“你下巴是什么时候做的?”
  “什么?”少女没反应过来。
  “做得还挺自然。”
  少女总算听懂,“你胡说什么!”她叫道。
  “我还不知道你。”施索抱着手臂,煞有其事地来了一句。
  旁边人诧异地望着少女的下巴,少女气得跺脚:“你神经病吧,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整容了!”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后妈呢!”
  少女气急败坏:“去旅游了!”
  “去哪旅游?”
  “日本!”
  施索转身就走,舍严迈步跟上,什么都没问。
  回到办公室,施索找到邱冰冰,问她广电之花的事情,邱冰冰一边把撸下来的长发放进塑料灌中,一边说:“宁茹久,女,身高一米六二,体重不详,二十一岁,大专院校毕业,走后门进来的,具体背景不清楚,但浑身上下都是当季名牌。”
  她说了牌子,这几件都是上月新品。
  “目前她是经视那边《新闻40分》的实习记者。”
  接下来半天,施索沉默寡言,工作效率大幅提升,晚上没加班,她和舍严一起回去。
  今天她车牌号限行,上班没开车,早晨就是挤地铁来的,回去还是挤地铁。
  地铁上全是夹肉饼,她被夹得胸闷气短,两人靠着扶杆站,舍严原本手扶的高度是肩膀,过了会,他手往上,扶的位置高了,多出一些余地,他把施索拉到胸前。
  下地铁后人才活了过来,施索拿手扇风,说:“还不如加班,晚点地铁还没这么挤。”
  跟着人流上自动扶梯,施索踩在两节台阶中间,上升时没能站稳,舍严站在她身后,扶住她的背。
  “限行的时候你都坐地铁?”舍严问。
  施索回了下头。两人站的位置差一个台阶,高度却相仿。
  “有时候打车。”施索说,“地铁晚上十点四十停运,公车末班也很早,轮到值晚班的时候,不到十二点走不了,只能打车。”
  想了想,她又道:“幸好每个礼拜只用受一天罪。”比没车族的人强一些。
  她的脸被挤得通红,舍严看着她说:“再买辆车。”
  “啊?”
  乘到楼上,舍严抓着她手臂,带了她一下,施索稳稳当当地踏上平地,没被人挤歪。
  “再买辆车,不用受罪。”舍严道。
  “我疯了,养两部车?”
  “我买。”舍严说。
  “……你想买车?”男孩子想买车也正常,昨天康友宝回来,七座车换成了一辆白色跑车,连大华也蹲在车边摸了很久。
  就像女孩眼馋衣服首饰,男孩也会眼馋车。
  “不行,”施索想到一点,“你买不了,黎州限购。”
  舍严说:“买二手。”
  “买那种……存量二手车?”施索问。
  “嗯。”
  存量二手车可以连车牌一起买。
  “那也可以……”但让她选,她一定不会买二手的,没必要。“你要是很想有辆车,我的车可以给你开,你交完一年社保再买新车吧。”她劝。
  舍严摇头:“不用,就买二手车。”
  “你就那么想自己有辆车?”
  “……嗯。”舍严回。
  劝不动,但施索又想到一个问题:“你有买车的钱?”
  “有。”
  “多少?”
  “五十几万。”
  “……多少?”
  顿了顿,舍严拿出手机,点开农行APP,施索克制住惊讶凑近看。
  他没设置人脸登录,需要输入密码,大拇指停在手机屏上,他没动。
  施索抬头问:“怎么了,忘记密码了?”
  舍严看了她一眼,摇了下头,垂眸按下数字。
  登录密码是八到十八位数字或字母的组合,他设置的是八位,前面六个数字按完,接着又按了两个重复的字母。
  施索想确认他有多少存款,没意识到自己盯着别人输入密码的行为有问题,直到他输入完,她才反应过来两件事。
  一件,是她知道了他的农行APP登录密码。
  还有一件,他的登录密码,是她的生日,加上“kk”。
  作者有话要说:开开:“唔……真相只有一个!”
  ——
  上章积分已送出。
  ——


第17章 我在(3)
  施索从小就觉得; “密码”就是人生的日记; 它藏着不为人知和欲言又止。
  她的第一本日记本购于小学二年级; 硬板精装,带三位数字密码锁,买这样的日记本自然不是为了写作业,她要记录的是心事。
  她还记得她写的第一篇日记:
  我的生日都过完了,妈妈才回来,她明明说五点半之前会回来的; 她跟刘阿姨逛街; 买了好多东西。还有我的生日礼物,妈妈送给我一只米老鼠。其实我想要的是史迪仔,上个礼拜天我还跟妈妈说过; 她又忘记了。
  不过爸爸没有回来,奶奶说爸爸在赚钱所以没有回来,其实我刚才听到奶奶跟爸爸打电话了,爸爸在打麻将,爷爷骂爸爸,说麻将比我重要。
  不过爷爷奶奶给我买了蛋糕,上面有一只史迪仔; 我好高兴呀!
  那页纸上,一半全是拼音; 笔画稚嫩,她写完后把日记本的密码设置成了奶奶的生日。
  之所以现在还能一字不漏地记得,是因为她每次打开日记本; 总会先看到第一页的内容,一看就看了四年。
  小学六年级,她不再写日记,她申请了一个Q|Q号,把密码设置成了她和她喜欢的小男生的名字缩写,那一刻她感觉到自己和对方有了一层比别人更亲近的关系,她时常窃喜。
  再后来,需要设置密码的东西多了起来,手机、电脑、银|行卡、各种网站和APP,她用的全是爷爷奶奶的生日。
  密码有意义才好记,意义不就代表一段人生么。
  闸机附近,行路人匆匆忙忙,施索抬头看着设置密码的人,张了张嘴,一时失语。
  舍严垂眸回视,不觉捏紧手机。气氛凝滞,时钟走得缓慢,心跳的节奏却在加快。
  “你这密码是我的生日?”施索迟疑开口。
  “……嗯。”
  “怎么设的我生日?”她问。
  舍严沉默,手垂在腿侧,食指习惯性地轻敲手机屏幕。
  看向她的眼睛,他一动——
  “好记?”
  舍严一顿。
  “别人还猜不到。”
  舍严:“……”
  “很防盗。”施索自说自话。
  舍严呼吸一窒。
  施索仰着头,一双眼熠熠闪亮,时间其实没在她脸上刻下什么,她一如几年前他初见时的那副模样。
  “你明显比她小,她还喜欢?”
  “姐弟恋啊”,“规避风险是人类的本能”……
  舍严缓慢且深长地叹了口气,抬起手,揉了揉了施索的头顶:“嗯。”
  施索眼珠往上瞟,愣愣地看着他的手做出这动作。
  “走了。”舍严提醒。
  一前一后过闸机,施索望着舍严的背影,眼神带几分困惑。她其实并不十分理得清脑中所思。
  过了两天,难得能抽出空,施索陪舍严去了一趟二手车市场。
  她对汽车方面了解不多,以前也没做过汽车类的采访。
  一圈看下来,施索怎么都觉得价格不划算。
  黎州去年开始实行车辆限购政策,二手车商手里捏着一堆指标,像抱着金砖似的一直不肯撒手,今年才陆续放出来,价格一个比一个喊得高,说卖一个少一个。
  一个车牌就这么贵,舍严有钱也不能这么花。施索眯眼,架着胳膊,手指蹭着下巴思考,专心的旁若无人。
  舍严微牵着嘴角,静静地看了她一会,才问:“怎么了?”
  施索挠挠下巴,放下手跟舍严商量:“不如我再帮你打听一下,哪个车商手里的更便宜,买车也不急在一时啊。”接着跟他分析为什么说不划算,还说二手车商就憋着坏呢,“老刘专门做汽车这方面的采访,肯定有门路!”
  舍严一句没插嘴,最后只点头:“好,都听你的。”
  施索满意,回头就去找刘记者打听情况,刘记者说:“正好,我今天就要去一趟二手车市,你要凑得开时间,就跟我一起去。”
  施索找邱冰冰帮忙协调了一下时间,拿上包就跟着刘记者出门了。
  早前《九点新闻》接到一位购车者投诉,说他在一家二手车行买的二手车,被修改了公里数,刘记者就是来采访这条新闻的。
  摄像机一出现在车行,车行内的人立刻脸色一变。一顿推拉扯皮,负责人总算出现,把责任推给4S店,事实上也确实是4S店的问题,但刘记者言辞犀利,不放过这家车行,说他们在验车这关失职更大,车行负责人应对的满头大汗。
  采访结束,刘记者询问二手车的事,施索一听,才知道他有个外地亲戚想买指标。
  车行负责人立刻说可以最低价放出一个车牌,希望这条报道能酌情删减。
  刘记者又跟施索说:“小施,你这边呢?”
  施索刚才东张西望时发现了一楼两张有点眼熟的面孔,时隔没多久,她都不需要翻出存在手机里的截图确认,这两人就是台风来临前,碰瓷她的那对面包车男女。
  这会儿她见刘记者和负责人交谈结束,指着楼下问:“他们也是来买车的?”
  负责人不清楚,一旁的员工倒了解。二楼有半面玻璃墙,员工往楼下望,说:“哦,他们啊,是啊。外地人,也是想买指标,他们上次来的时候我还跟同事打赌,说这对夫妻肯定不会舍得买,结果这都隔了一个月了,还真跑来买了,看起来还阔气了不少。”
  施索皱眉。
  刘记者在旁提醒:“小施,你不是也想买个二手车吗?”
  “噢,”施索回头,笑着道,“我再想想吧。”
  她刚才也心动了,只是十分钟前收到舍严的微信,舍严问她中午赶不赶得及回来,等她吃饭。
  她突然就平和了下来。
  舍严不用见识这样的“社会”。
  当晚回到公寓,她跟舍严说:“贵是贵了点,但也找不到更便宜的了,你要真舍得,那就买吧。”
  舍严依旧说:“好,都听你的。”
  施索觉得,她白天做的那个决定再正确不过了。
  说这话时,她正准备往泡面锅里打个鸡蛋,舍严在洗小青菜,厨房里只有他们两个,康友宝三人在客厅嗷嗷待哺。
  施索的手机响了,鸡蛋刚敲壳,她不太会打蛋,每次都沾一手的蛋液,这回也是。之前还切了腊肠和午餐肉,满手的油加上蛋液,黏黏糊糊。
  手机放在料理台上方,施索扫了眼来电显示,顿了顿。
  舍严刚把青菜沥水,抽了张厨房纸巾擦手,施索说:“帮我拿一下。”
  屏幕上显示“老妈”两个字,舍严没什么表情,拿起手机划开,举到施索耳朵边。
  施索打开水龙头洗手,水流哗啦啦的响了一阵,等她挤洗手液的时候,她才开口:“要见就现在,明天谁有时间?你当我跟你一样这么闲?!我要上班!”
  “地址我发你,挂了。”施索说完,手也洗干净了,脸颊离开手机,她说了声“好了”。
  舍严放下手机,问:“不吃饭了?”
  “外面吃。”施索甩了甩手上的水,舍严抽了张纸巾给她。
  施索不甩手了,擦着纸巾回楼上拿包,下来的时候正好见于娜在厨房跟舍严说:“那我来接着做吧”。
  她跟舍严招呼了一声:“我走了。”匆匆出门。
  约见地点她选在附近,不想浪费汽油钱,走了十几分钟,她到达咖啡馆,施爱月还没到。她点了一杯果汁坐着等,杯底都被她吸干净的时候,施爱月总算现身了。
  施索上下打量,头发新烫的,裙子一条褶皱都没有,单肩包倒是旧款。
  “我还以为你失联了。”施索背靠后说道。
  “失什么联,久久不是跟你说了,我去日本了。”施爱月坐下,“你喝的什么?好喝么?我也来一杯。”
  “她还说了你是去旅游。”施索支着胳膊,右手朝她伸,“还钱。”
  “你真是的,我还能赖你?马上给你转账!”施爱月瞪了她一眼,拿出手机,边转账边说,“你当我真去旅游啊,我是去避债。”
  “跑日本避债,这么好的事怎么不叫上我。”施索说。
  “就花了两张机票钱,你宁叔叔在日本有房子。我图个清静,你宁叔叔也能专心把资金问题解决了,这不,我说的吧,两个月都不用,我就能把钱还给你,还给你算上利息。”施爱月笑嘻嘻地说。
  施爱月从年轻起就爱玩,现在五十多岁了,言行举止仍活泼,奶奶说她性格跟施爱月很像,开朗不怕事,敢于怼天怼地。
  施索觉得奶奶高看了她,她没施爱月这么能耐,“你去日本躲清静,体验原始生活么?”
  “什么?”施爱月听不懂。
  “手机也不用了?”
  “是啊,都躲清静了谁还用手机。我也是今天刚回来,才看到你给我打了这么多通电话。催债啊?”施爱月“啧啧”两声,“你也太不信任你老妈了。”
  “你家看着太富贵,你躲清静去日本,你继女还一身名牌限量,很难让人信任。”施索语气轻飘飘的。
  “我们没告诉久久公司的事,跟她说了也没用,她才多大,省得她担心。”施爱月又道,“诶对了,久久现在跟你是同事,她这工作还是你宁叔叔废了好大一笔人情给找的。你跟她脾气不对付,见面干脆就装不认识,别吵吵,久久一告状我就头疼,我到底帮你还是帮她啊?”
  施索拿起手机,钱到账了,总共三十一万,施爱月多给了她一万利息。
  之前施爱月找她借钱,说她丈夫公司资金链出现问题。
  她说过,即使是她爸需要经济支持,她也会努力回报,这是她欠他们的,她也就剩这点良心。
  她二话不说就借出三十万,给自己留一万,股票还有钱,这些是她从高中打工、大学玩直播以及正式工作后积攒下的。
  她赚得不少,但平常花费也多。
  结果这边刚把钱借出,那边股票就亏了,她连住的地方也没了,想找施爱月,施爱月人间蒸发。
  施索不想再浪费时间,她拿上手机霍地站了起来,施爱月刚喝上果汁:“唔,这就要走了?再陪妈聊会儿。”
  施索拿上包离开座位,施爱月叫她:“我还给你买了礼物呢,你带上带上,特意从日本给你买的。”
  施索停下,垂眸看着她递过来的塑料袋,711便利店,出门左转也有一家。
  她一句话都不想说,甩头就走。
  施爱月喊:“你又发什么脾气,真是,明治巧克力啊,你不是最爱吃吗!”
  施索走出咖啡店,闷头往前冲,仿佛被鬼追,又好像背上被一团火在烤,耳朵也嗡嗡响,拳头上青筋直凸。
  冲得不管不顾,结果“砰”一下,她一头撞上电线杆,眼前霎时一团星星乱飞,眼看要倒地,突然被人一扶。
  “施小姐?”
  头晕眼花,施索在星星堆里看见了一张放大的脸,是梁桥。
  作者有话要说:公告公告!!!《渴夏》上市啦,有送书活动,具体看我10月18日19:37发的微那个博~~昨天发了N次一直被限那个流,所以看到的人很少,转发的更少,所以机会大啊,不要白不要啊!
  ——
  开开现在就明白过来的话,严严才惨啊,你们再想想~
  ——


第18章 我在(4)
  确认这张脸是认识的; 施索摇晃着身体; 坚强地打了个招呼:“梁……律师。”
  梁桥扶着她胳膊; 打量她:“你有没有事?”
  “没事。”眩晕眼黑,施索努力克制。
  梁桥见她看着也不像有事,慢慢松开手,背后的友人扶着车门问:“梁桥?”
  “来了。”他回头说了声,又转过头对施索道,“那我先……”戛然而止。
  施索摆了下手:“哦; 再见。”
  梁桥盯着她的额头; 原本白皙光洁的额头上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起一个小山包,这种只在卡通片里见过的夸张特效,让他的脸颊莫名抽搐了一下。
  再看原本一副生龙活虎样的人; 这会儿顶着一脸呆滞迟钝的神情,他竭力控制住嘴角的牵动,考虑几秒后说:“你现在是回家还是去哪?顺路的话我送你。”
  施索虽然仍昏头昏脑,但还记得自己跟对方不熟,客气话自然不能当真,她立刻回:“不用了,谢谢。”
  “回青松公寓的话我送你; 顺路。”梁桥再次说。
  额头实在太疼了……看对方不像假客气,施索也就不再客气:“那好; 那就麻烦你了,我回家。”
  “没事,顺路。”走到自己车边; 友人往一旁让,副驾门开着,梁桥没请施索坐那里,他打开后车门,伸手请了一下。
  “谢谢。”施索坐进车里。
  友人坐进副驾,系上安全带,笑着问:“这位小姐是……”
  晚上凉爽,梁桥把后车窗打开透气,简单介绍:“我之前的当事人。”
  “哦。”友人也不再多问了。
  梁桥知道她住哪,施索也不用指路。步行十几分钟的路程,开车只需要几分钟,施索在这几分钟里总算完全恢复了视线,她不好意思开车内灯,也就看不到自己额头现在什么样,但手感告诉她应该很惨烈。
  把所有情绪都用力捏成团后推到角落,施索想起现在正适合还钱,说道:“梁律师,律师费我现在给你。”
  梁桥看了眼车外后视镜,打转向灯靠边:“不急,可以等下个月。”
  “我手头宽松了,现在既然碰见了,那顺便先给你。”施索道。
  “那行。”车停在青松公寓门口,梁桥让施索把律师费转到银行账户。
  公寓厨房垃圾成堆,康友宝不愿意干活,大华在洗碗,舍严准备出来扔垃圾,于娜跑上楼,顺便把自己房里的垃圾也带了下来,追着舍严去不远处的一个垃圾投放点。
  扔完垃圾,两人并肩回来,见公寓门口停着辆车,于娜上台阶前好奇多看了一眼,诧异地叫了声:“施索姐?”
  舍严刚按下大门密码,转过身,顺着于娜的视线望向停在前方的一部黑色轿车。
  天黑,路灯在几步外,这里照明并不够亮,但后车窗半开着,能看清施索的脸。
  只是驾驶座车窗紧闭,不知道坐着谁。
  舍严走过去。
  “诶,严严。”施索抬了下头,接着继续按手机。
  舍严弯腰:“下车吗?”
  “下下。”施索说着,一只手摸到门锁,用力一掰,还没推门,门就自动开了。
  舍严拉着门,视线往车子前座扫去,副驾也有人,驾驶座上的是那位梁桥律师。
  施索一只腿伸出来,人还坐在车内,等网络缓冲完,出现转账成功字样后,她才朝前坐看去:“我转好了,你回头查看一下。今晚多谢。”
  梁桥回:“不客气。”
  “再见。”施索下车,舍严替她关上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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