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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王大人很得宠-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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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到连着南华山上都有桃花盛开。”景澈拉着流清的手穿梭在花间,笑言。

  “桃花虽然花期短暂,但它哪怕无人打理,也能盛开在任何一个地方。”流清停下步子,摊开白皙的手掌,让漫天纷飞的桃花瓣,落于自己的掌心。

  “是啊,不管在哪里这桃花都是簇拥的开在一起,热闹至极,想必是害怕寂寞的花。

  流清微微一怔,旋即笑道。“此时,快活林哪里定也是开满了。“

  以前因为雪衣的事他从不会提关于快活林的事,怕流清想到雪衣伤心,他竟自己提起来了……

  “想回去看看么,说起来也好久没见幽冥和黑风了。”

  “不知道他们过的怎么样了。”流清微笑道、

  “反正定是亏待不了自己,他们两个可不会让自己吃什么亏!”景澈勾起嘴角,懒懒的摇了摇扇子,继续道。“不如在此休息一段时间,我们回去快活林看看吧……”

  “好。”

  两人正说着话,目光一瞥,忽然看见不远处站在着一道鹅黄色的身影。

  她站在树后,美目凝视着流清。

  注意到景澈和流清看向她,本想说说话,不知道为何,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

  “这述儿姑娘可真是对你痴心一片啊。”景澈“啪”的一声合起扇子阴阳怪气的道、

  流清懒得回他,向前兴趣,在他心中景澈就跟一个醋坛子没什么区别。

  景澈一见他不搭理自己,连忙追上去,“等等我啊,流清……”

  两人一直走到山峦之巅才停下脚步。

  南华之山在众峰之中乃是最高的,稍一低头便可一览众山小,说不出的凌然壮丽,让人心生一股豪迈之情。

  脚下是飘渺翻腾的云雾,山风吹的两人衣袂飘飞猎猎作响,罗红满堂,很快就落了一身。

  流清站在峰顶,微微闭上双眼,好似不染纤尘的谪仙。

  景澈伸手轻柔拂落在他青丝间的桃花瓣,想到初相遇那时候,留情也是一个人站在鬼见愁的山崖之上,落寞而寂寥,“你似乎总喜欢站在很高的地方。”

  流清睁开双眼,静静的凝望着天地之间,“天地辽阔,无论是人是仙是妖都渺小如同蜉蝣既如此,并没有什么不可承受不了,红尘万丈不过是云烟,而我到最后也许不过也化为一缕青烟,再无痕迹。”

  他说话的表情很平静,平静到景澈几乎认为他啊说的就是事实。

  不知道为何,景澈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要被他的话撕碎一般,一种深深的惶恐感自心底而起,甚至来不及多想,一把将流清扯进怀中,“我不要——”

  我不要……

  紧紧的抱着他单薄的身体,生怕他在下一刻便会离开自己,景澈眼中满是惊慌和伤痛,“什么青烟,我才不要,你会陪着我的,陪在我身边,我再也不想尝试一次找不到你的感觉,我会害怕,我会疯的,所以,所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留在我身边号码?”如同祈求般的话语,他的脸上是从未出现过的悲伤的脆弱。

  流清感受身躯相贴的温度,神情怔然,“这世上有什么事能永恒不灭呢?万物都会枯朽,哪怕是神仙也逃不过生死轮回。”

  景澈苍凉一笑,“若真有那一日,即使是死我也不想和你分开,我回去找你,你轮回一世我便找你一世,你轮回十世,我便找你十世,你轮回百世,我便找你百世,知道寻到你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纵然这时间万物皆有枯朽的一天,唯独此情与天地共存,永世不灭……”

  一人痛的时候,另一人也许更痛。

  原本想好如何找借口离开的话忽然全部都咽在喉间。

  即使是死,也不要离开。

  流清并未烟雨,反手抱住了景澈,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剪水双瞳荡起轻微的泪光。

  心中微微叹息,就这样吧……

  这世上有一人如此对待自己,已是最幸福的事。

  山崖上花瓣纷飞,落红满天,两个少年静静相拥,宛如一幅美到极致的水墨画。

  狐王大人很得宠 第一百六十一章

  “带着个带着个!!”一大早起来,景澈嚷嚷着要亲自为流清绾发。

  流清睁开双眼,看见他手中举着一个做工粗糙的木簪,无奈道,“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好?”

  服药过后,流清的身体更加寒冷,摸上去宛如一块玉石一般,好在他本身体质便属寒,并不会让人觉得异常,晚上景澈就自发当他的大暖炉,为他暖身。

  凡是睡觉,必将他自己脱光,抱着他,唯一值得欣慰是,不会强求自己与他一样……

  不过即使他开口,自己也不会让他如愿吧。

  看着这治木簪,流清微微皱了皱眉,这做的也太难看了,自己虽然一直随身带着,但几乎没带出去过……

  景澈衣服受伤的样子捂着心口,“你不愿意吗?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做出来。”

  一大早不想跟他纠缠,流清淡淡道,“我未说不愿意。”

  “这还差不多。”景澈嘀咕一句,上前将他披在肩上的墨发挽起紧紧的束起来,然后将木簪插进去,一面还得意洋洋笑道,“真好看……”

  流清:“……”

  “我帮你带好了,现在该你了,你帮我穿衣服吧。”景澈唇角挽起狐狸般的弧度。

  流清横了他一眼,薄唇静静吐出两个字,“做梦。”

  景澈邪魅一笑,似是早有所料,原本挂在身上的衣服直接扔到床上,赤裸着上身就忘流清身上粘,:不愿意的也行啊,那今日就这样过吧……“

  流清忍不住抚额,一景澈的性子,他还真能就这么抱着自己一天,结果吃亏的还是自己。

  冷着脸道,“下不为例。”

  “好好好。”景澈连声答应,下次的事情下次再说嘛。

  纤长白皙的手指帮他穿好里衣,拾起桃红色的锦袍,将皱起的周边抚平。

  在去过金色的腰带从两腰侧穿过,最后汇合在腹部,最后按下玉石扣就完成了。

  “嘿嘿嘿。”景澈忽然笑了起来。

  流清抬头很无语的看了他一眼,对于他这莫名其妙的笑声,很早以前就习惯了。

  “流清,你有没有觉得,现在就好像一个妻子为丈夫穿衣呢!”

  流清原本准备扣上玉石扣的手指一顿,将腰带狠狠一拉,“喀”的一声,将玉石扣扣了上去。

  景澈郁闷道,“好紧啊——”

  “剩下的自己弄吧。”

  流清再不看他,穿好了衣衫,径自出了门。

  景澈只觉得无奈的讲腰间的玉石扣解开,重新扣上,不过面上还是带着邪气的笑意,到底还是占到了便宜啊。

  出去的时候,流清正看着天空。

  天空中有很多各种各样的纸鸢,随风飘动,在云中穿梭。

  “唰。”的一声展开紫扇,景澈栈道他的身后道,“现在这时节,凡间有很多人在放纸鸢。”

  “很好看。”

  “我们去玩吧。”景澈冲他温柔一笑,“也有些日子没放过纸鸢了!:说完,不由分说的拉着流清下了南华山,去了凡间。

  山下的地方教沧州,是个同南州一样繁华的地方。大街小巷叫卖声不断,“桂花糕——卖桂花糕——”

  “大娘,给我来一包。”一听到有糕点卖,景澈立刻停下了脚步。

  “你有钱吗?”流清轻声问道,他们两个好久没用过钱了。

  下意识的摸了摸手袖,别说钱了,连钱袋都没,不过,堂堂神仙怎能被十文钱难倒呢?

  “小伙子那好了,还热乎着呢!十文钱!”

  “谢谢大娘!”景澈毫不客气的接了过去,冲着卖糕点的大娘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您看我这出来的急忘记带钱带,还是算了。”说着,欲将原本拿在手中的糕点退回去。

  “哎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拿着吃吧,不要钱不要钱。”大娘也不接,冲着景澈一个劲的笑,早就被他电得七晕八素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景澈再度对着昏了头的大娘跑了个可颠倒众生的媚眼,临走还不忘夸赞一句,“大娘你真是好人……”

  流清在一旁冷眼相视。

  拿好了搞点,景澈先去除了一块递向流清,“尝尝吧,虽然不会有娘亲的紫末糕好吃,不过也能凑合一下。”

  “二殿下这出卖色相的本领,恐怕比起青楼女子都要高上一筹。”流清不接他的搞点,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不会啊,我这叫利用天生优势,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了?”

  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流清面色一红,自己能搞得在计较一样?立刻抬步离开。

  景澈拿着搞点的手愣了愣,马上反应过来,追上去深深笑,“流清在吃醋哦……”多不容易的事啊。

  流清瞥了他一眼,警告他不准继续这个话题。

  忽然驻步在一个卖纸鸢的摊铺,旁边围了很多挑选着纸鸢的人,摊铺上面放着数十只纸鸢,有蝴蝶,有龙形,有蜈蚣……各式各样,皆做的十分精致。

  “看看喜欢那个?”虽然不在那个话题上纠缠了,景澈的心情还是十分的愉悦。

  “我们又没钱……”

  “你先说你喜欢哪个……”景澈不依不饶。

  “又想出卖色相了?”流清不悦道吗,“这可是个大叔,你该不会还想被人喊费力一次吧?这次我可没钱赎你……”

  景澈哀怨的白了他一眼,“多久以前的事了,怎么还记得,那次还不是因为你冥冥中的我钱袋被偷了,也不告诉我!”

  流清不可置否。

  “选蝴蝶的吧,就那只如何?”景澈指了指前面。

  流清顺泽他指的方向看,那是一只彩色的双碟,一左一右合在了一起,色彩亮丽,十分好看,在众多的纸鸢中十分突出。

  “老板,那只纸鸢多少钱啊?”正待他们看的时候,一旁也有人盯上了那只双碟纸鸢。

  “五十文。”老板一边忙着生意一边回答。

  “这么贵啊!一般的纸鸢也就是十几文……”说话的小姐不解的抱怨着。

  “小姐,你也知道那个是一般纸鸢的加钱,这个纸鸢自然是不一般的了。你若是要别的,我自然给你不一样的价!”

  “要不你便宜点吧,明个带几个姐妹来照顾你生意。”两人在一边讨价还价。

  景澈拉着流清转身,没走几步,手掌一转,一直彩色的双碟纸鸢便出现在手中。

  身后传来老板的声音,“咦,我的纸鸢呢,我的纸鸢呢?明明方才还在这呢!”

  “你——”流清已经无语,没想到景澈竟然荒唐到头纸鸢的地步。

  “我,我怎么了。”景澈一脸的委屈,叹气道,“想我堂堂天界二殿下竟有一日为了你沦落到去偷一只纸鸢的地步!!”

  “你!!”什么叫为了我??

  “我知道我知道。”在流清还未说出口的时候,景澈连忙又道:“你不用太感动的,我都心甘情愿的,为了你上刀山下油锅都成,区区偷一只纸鸢算吗……”

  “……”

  除了景澈,这世上恐怕无人能将偷东西说的如此光明正大,理所当然了。

  一见周围不断有人朝着自己二人相望,流清一眼不发,抬脚就走,一副我不认识他的样子。

  “哎,流清你怎么又走那么快啊,等等我!”

  直到走到郊外人影稀少的地方,流清才,慢下步子。

  “我说你啊,才刚好呢,不要走这么快!”景澈抱怨道,一点也没觉得自己做的事多丢人。

  话语一转说道,“这里风景不错呢!正好可以放纸鸢。”

  “这只有如何放?”流清问道。

  “这个啊!”景澈摇了摇扇子,同样是一脸的疑惑,“以前我虽然见过不少次,倒也没真的放过,不过这个应该很简单。

  “来,你拿着线!”景澈将线柄交到流清手中,自己举着风筝开始跑。

  流清站在原地,看着他跑远。

  然而手中的彩蝶只有仍他跑多远,就是飞不起来,只要景澈一松手,便跌落到了地上“这……这东西……”景澈干咳一声,理直气壮的道,“这个纸鸢是坏的!”

  “是吗?”流清怀疑的看了他一眼,云袖一挥,天地间忽然起了一阵风,原本一直在地上滚动的风筝,顺着风悠悠的飞了起来,越飞越高。

  景澈:“……”早知道用法力,自己还跑个什么劲啊。

  流清站在原地看了会纸鸢,直到它趁着风势 ,好似要破开天际一般,才施了个法,让肥仔空中的纸鸢重新回到了老板的摊铺上。

  “不玩了吗?”景澈坐在一旁随意的吃着桂花糕道。

  流清微微一笑,“马上就该吃饭了,我们回去吧……”

  “嗯。”景澈赞同的点点头,“打扰了天玑子这么就,这个桂花糕就送给他吧……”

  狐王大人很得宠 第一百六十二章

  “哎哎,错了错了,这步棋你走错了!”景澈将神赦刚按下的黑子拿起来放到另一个位置,然后盯着棋盘一副沉思的样子。

  流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莫非你不懂得什么叫观棋不语真君子?”

  景澈绽开紫扇半遮面,低声笑,“我这不是不忍心看见神赦前辈一直被你绝杀嘛!好歹是老人若是跟你下棋,一盘都没赢过多没面子啊!”

  “哈哈,景澈你这话我爱听。”同样在旁边观棋的天玑子大笑道,“不过躲让流清杀杀他挫挫他的锐气也没关系,免得每次他每次跟我下都衣服天下无敌的样子,也好让他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

  神赦保持沉默,心神尽数系在棋盘上,被景澈挪动了一子也没有出言阻止,反而若有所思。

  流清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甩袖再度落下了一枚白子。

  “妙!”神赦忽然大声赞道。

  “你这个老不死的吓了我一跳!”天玑子因为他这一声忽然的大喝,猛地一惊,差点将椅子给坐倒了。

  神赦愣愣的盯着期盼,倒是没在意他的话,半晌才道,“若是没有景澈方才给我移走那椅子,流清你这一步已经将我的大半妻子都逼死了啊!”

  说着说着,又摇了摇头,“不过他虽然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却依旧掰不过败局。”

  “呵呵,前辈谦让了。”流清清冷一笑,抬手端起琪桌上的一杯茶微抿一口,高华而清傲。

  “不存在什么谦让,是你棋艺高超,这下棋啊最讲究的是心境,不仅要平心经期,眼里还要准确,所以我跟天玑子下了几十年的棋他依旧没有赢过我,但是你……”神赦苦笑,这个少年看似年轻却如同老人一般,心境平和历尽沧桑,洗尽铅华般的透彻。

  “真是不简单呐……”

  “前辈既然认识,晚辈我替你下完这一句如何?”景澈面上得意,他的流清是最厉害的,夸赞的话不知道听了多少。

  “莫非你有办法赢了这局棋?”身上怀疑的看着他,毕竟以前的游亦灵官风流名声太响亮,纵然现在他现在心系一人,但是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擅长下棋吧?

  “这个嘛!”景澈摸了摸鼻子,看了流清一眼,“试试便知道了。”以景澈以前的经验,这天地之间能下过流清的恐怕寻不出一人,但是自己也不会总是输。

  景澈落尽一枚黑子填了自己一眼,逼死了自己的一片,邪笑道,“该你了。”

  “小子,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还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嘛!”稍懂起疑的人都知道景澈哪一步是错字。

  流清放下茶杯,不动声色将他堵死的那一片棋抹去,“每次都用这个方法,不能换个花样吗?”

  “方法不在旧,管用就行。”景澈闲闲的摇了摇扇子,“与其顺着你的套路走入死地,不如我自己将这些废子弃掉。”

  现在的期盼一目明了,虽然黑子一方明显落在下风,但是至少局势比先前清楚,不会随意落入什么圈套。

  两人你来我往,下了一炷香的时间也没分出胜负。

  天玑子倒看不出上面么,而神赦确实越看越心惊。

  倒不是两人棋艺不相上下,而是二人的下法都极其古怪,杀气凛冽,互补想让,在出其不意的地方都暗藏着杀招,看着反而像同出一脉。

  流清进攻的时候,景澈便防守,总是被杀下一片也犹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换他进攻的时候,那就是一往无前,无惧无畏,四爷非要拖着流清的子来个同归于尽。

  神赦不知道的是,景澈的棋艺尽是跟流清学的,两人以前在桃源谷经常切磋,景澈极少会赢,但每一次输都让他学到了不少东西。

  正如流清所言,景澈只要在一个地方输了一次,绝不会让自己在同一个地方输第二次。

  眼见着黑子越来越少,白字亦折损了不少,神赦神经越来越紧张,马上就进入了最后的搏杀了。

  这两人,恐怕都是精通此道。

  随着流清在落下一子,这场棋盘上的战争终于落下了帷幕,沉默了半晌的神赦看着棋盘开口,“长生劫。”

  “竟然下成了和棋!”

  “小子你怎么做到的?”神赦不可置信的道,他与流清过过招,自然知道他的厉害,但是经常能让落入下风的黑子与白子打和,能耐同样不小。

  “这个啊……”景澈嘿嘿一笑,“输得多了,偶尔就能赢赢他了……”

  天玑子同情的看了他一眼,一人喜静,一人喜动,但是陪着流清,景澈美乳也只能下下棋看看书了。

  景澈好似读懂了天玑子的心思,笑道,“别说下棋看书了,光是陪流清呆着,对于我而言都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说实话,流清虽然不多话,性子淡漠,但任何人与他相处都会觉得舒服。

  你与他说话,他便静静的听着,绝不会出声打断你,将倾听者的角色做到最完美,这样的人,往往让人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这段时间,可是打扰前辈不少日子了!”景澈宠溺的看了眼流清,“也多亏了前辈流清的脸色越来越好,恐怕身体已经无恙了,明日我打算与他离开此地,去快活林一段时间。”

  流清静静微笑。

  神赦看了眼流清,平素苍白的脸色如今添了几分红晕,更衬托的朱砂妖娆,连失色的水唇亦是呈现出微微的嫣红之色,看起来确实气色很好。

  正欲说话,忽然插进了一道轻柔的声音。

  “饭菜都好了,两位前辈和公子要去用膳吗?”采述儿擦了擦额头的汗,对着几人柔雅一笑。

  “去啊!最近真是麻烦述儿姑娘了,述儿姑娘做的饭,可是好吃的不得了,在配上一壶清酒喝,真是人世间一大享受啊,不知道谁能这么有福气的能娶到你。”天玑子一脸的喜色。

  此话一出,几人的表情都古怪了起来。

  采述儿悄悄的台沿看了一眼流清,俏脸一热,低头道,“前辈谬赞了,贱妾能在此服侍公子已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哼。”景澈则是冷哼了一声。

  流清神色不动。

  神赦狠狠的瞪了眼天玑子,打着圆场,“好了好了,快去吃饭吧……”

  景澈率先拉着流清走在最前面。采述儿随后。

  天玑子和神赦二人站在最后面看着他们先去的背影。

  “唉。”神赦忽然叹了一口气。

  “好好的叹什么气啊……”天玑子白了他一眼,“输盘棋心里就不舒服了?也不想想我这些年输了多少了,小心眼……”

  “胡说八道,哪里是这种事。”神赦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白衣,露出不忍的神色,“他的毒马上就要发了。”

  “什么?”天玑子大惊。

  细细想来也不算快乐,离他服药已经一月有余,只是他表现的太过平常,平静到让所有人甚至忘记了他还身中噬心草的剧毒。

  “这些日子过的太过舒心,我几乎都要忘记这件事。”天玑子叹息道、

  “我给他的药属寒,以此压住他体内的毒,他今日的唇色泛红,说明我的药已经失了药性,噬心草的毒已经复发了。”

  “如果真的复发的话就没什么办法了吗?”天玑子急的在原地打转,“看他方才的样子完全不像复发的样子啊。”

  “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想到底有什么办法!”

  “那到底想出来没啊!”

  神赦黯然的摇了摇头,“我想遍了所有的古书记载,出了先前那种方法可解了她全身的毒外,别无他法,但是……”

  “但是什么……”天玑子连忙追问。

  “还有个方法可试试,你听说过七彩灵芝没?”

  “七彩灵芝,天生七色,万年而长,亿年而成,乃是凤族的至宝,且从上古流传下来仅有一只。”天玑子喃喃道。

  “此物药性极大可尝试戒毒,但是危险性亦极大,能救他的把我不足一成,若是流清的毒真的复发,也只能去取那七彩灵芝了……”

  “凤族?这不是去送死吗?”

  “……”

  “流清,你想喝什么酒,可惜没有青竹酒,我去看看天玑子那还有什么好酒。”景澈一个闪身闪进房中,低着头在酒柜里翻来翻去。

  流清失笑,若是让天玑子看见了定又要心疼的吐血……但凡被景澈看上的酒必然极其珍贵。

  无奈的看了看他,正准备迈步而进,在跨门的那一刻,头脑中眩晕之感陡然汹涌而上,体内的翻腾的气血冲破了口腔,顺着小巧的下巴流了下来。

  突来的疼痛让李期疼的满头冷汗,纤长有理的手指深深刺进了手掌才勉强抑制住想叫的冲动。

  李期几乎站立不稳,立刻退出了们,正撞上准备进门的采述儿。

  “啊——公——!”采述儿看着流清唇边的鲜血,下意识的想要惊叫出声。

  流清虚弱的抬头,食指在唇上一点示意她噤声,又指了指门内的景澈。

  采述儿点点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上前扶着流清离开。

  “公子,公子你……”采述儿看着流清,颤抖着唇瓣,“你、怎么了?为何会这样?”

  流清依靠在树上,抹去唇角的血迹,微微笑了笑,“噬心草的毒发了。”

  采述儿不可置信的死死捂着嘴。

  “不要告诉他。”流清缓了一会,勉强镇定下来,轻声开口。

  采述儿哽咽道,“你如何瞒得过去,他迟早会知道。”

  流清脸色一变,抿起了唇,沉默片刻,“你先去吧,我随后就到!”

  “公子……”

  “记住我说的话。”

  采述儿强忍着泪水,担忧的看了眼流清缓缓的离开。

  流清摊开手掌看了看上面刺目的鲜血,皱了皱眉,撑着身子回到房中,重新换了套衣服,仔细检查下了全身没有任何一处血迹才离开。

  路过镜子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镜中映出了一张精致无暇的容颜,眉目如画,许是因为药力还在的原因,面色很好,看起来并不苍白。

  心中略有些庆幸,还好,面色如常,只要自己能忍住噬心草的疼痛,他绝不会发现。

  脑中响起采述儿的话,“他迟早会发现的啊……”

  一抹苦笑缓缓挡开,只要晚发现一分,他便能少痛一份,而这时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

  流清缓缓的握紧了手,垂目,长睫在白玉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自语一般轻声道,“今日在好好的陪他一天就好。”

  狐王大人很得宠 第一百六十三章

  “流清,你干嘛去了?再不来这饭菜都凉了!景澈还不让我们吃!”天玑子杵着筷子目光瞪着景澈,故意当着他的面说。

  不过这种谴责,景澈是不可能放在心上的,一见流清到了,立刻敲了敲筷子道,“这里这里!!”

  “不用这么大声音吧。”天玑子嘀咕道,“这里没一个耳聋。”流清笑了笑,在景澈旁边入了座。

  他的神态很平静,几乎让天玑子怀疑神赦之前所说的话,他所中的噬心草真的毒发了吗?

  “看看这个就,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景澈小心胃流清斟了一杯酒,又摇摇头埋怨的看向天玑子,“前辈你也不用藏进暗格里吧,搞的跟防贼似的!又没有人会偷你的。”

  说的天玑子差点吐血,是啊,没有人会偷,景澈一下是光明正大的拿……

  桌子上放着六菜一汤,称得上是丰富了。

  以往的餐桌上因为采述儿在,几人吃饭一向比较静,连景澈也不会多开玩笑,方才的几句玩笑话过后,今日的气氛仿佛比平日里更加的沉默。

  “吃吧,天玑子前辈方才不是还喊饿吗,今日菜色不错呢。”流清眼瞳如墨,笑得让人如沐春风。

  采述儿呆呆的看着他,几乎无法让人将他这幅云淡风轻的样子与先前虚弱的唇角染血的样子联系在一起。

  “对啊,吃饭啊,愣着干什么!赶紧吃饭吧。”神赦连忙出声道。

  “嗯嗯,吃吃……”采述儿强忍着泪水,也是低头默不作声的吃了起来。

  景澈怀疑的看了他们二人一眼,这两人素日在餐桌上几乎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今日怎么会主动开口,想了想也没多在意,对于他而言,流清才是最重要。

  “来吃一些鱼吧。虽然没有你做的好吃,但是勉强也还可入口?”景澈殷勤道,体贴的将盘中的菜夹了一些放入流清的碗中。

  “真的没有流清做的好吃吗?述儿姑娘的厨艺可是很不错的,说起来,这些日子都没机会让流清给我们露一手。”天玑子似乎是不习惯泰国沉默的气氛说道。

  “自然是啊,不过流清做出来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吃的!”景澈得意洋洋的,好似被夸的是他自己一样。

  在他俩斗嘴的功夫,流清并没有说话,而是抬手端起了桌上的酒杯送到了唇边,借着低头饮酒的那一刹那,强行将喉间的一口逆血逼进了体内。

  “嘁,我问的又不是你!”天玑子不满道,说完对着流清扬了扬他,“你说对吧?”

  “前辈说的是。”流清清冷一笑,“若是想吃的话,今晚我就为你们做一次吧。”

  “真的啊……”天玑子大喜,他知道景澈的口一向刁,被他推崇的绝不会差。

  “这不公平!”景澈哇哇大叫,转头对着流清抱怨道。

  然后,世界安静了下来。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原本吵着闹着的景澈忽然失了声,邪魅的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俊美的容颜布满了伤痛和惊怒,一种深深的惶恐不安涌上了流清的心中。

  为什么会是这种表情?

  刚才自己应该没做什么事露出破绽吧?

  噬心草的毒流淌在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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