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寸心盼情长-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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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依依还陷在之前和我的话题里,只点了点头,朝诗吟裂了裂嘴,没有像平时一样的打招呼。
诗吟便逗了她两句,又拿了手机跟我分享佳佳儿子的照片,那小那么可爱,粉嫩嫩的小脸露出来,眼睛倒是一直闭着的。
“一直在睡觉呢。”我说。诗吟笑道:“新生儿都是那样啊,十个小时有九个小时都在睡,以前依依不是这样么?”
我笑了笑:“时间太久,不太记得了。”
正说着,温桁回来了,还带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男子戴着眼镜,很清瘦的模样,却自有一股艺术家的气质。
☆、152 斯妍之伤
温桁领了清瘦男子进来,跟我们介绍道:“这位是莫子期先生,我曾经的调音师。”
又介绍了我道:“这位是言寸心,我们下个月结婚。这位是游诗吟小姐,这位就是依依了。”
我朝莫子期点头招呼道:“莫先生好,快请坐吧。”
莫子期入座,温桁替他倒茶,我笑道:“可惜桁哥你不叫伯牙。”
诗吟笑了起来,依依问我:“心心,桁爸比为什么要叫伯牙?”因为人多了,依依还不太好的情绪也都转移了注意力。
我笑道:“这是一个典故,就是一个故事。”
一听故事,依依就正襟危坐,催促我道:“心心,你快讲快讲。”
我笑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叫钟子期的人,和一个叫俞伯牙的人,他们都很懂得音律,他们是好朋友,又被成为知音。”
我只是大概的介绍了一下,依依听不太懂还央着我继续讲。温桁打断她道:“依依你还没跟莫叔叔打招呼哦。”
依依回过神来,乖巧的喊了一声:“莫叔叔好。”
莫子期没有回应,只看着依依一眨不眨。
依依扭了头看我,含着疑问。温桁对莫子期道:“依依很可爱是吧?”
莫子期这才回了神,点头道:“太像她妈妈了。”
便又坐着聊天,我和诗吟聊着近况,比如她刚刚相亲的那位,哪里人,做什么的,又比如佳佳生产的过程。诗吟听我问到这个,急急的道:“你都不知道,佳佳跟我说的时候,我都快被吓死了。痛了十二个小时,天啊!那叫一个痛苦,听得我都不敢生孩子了。”
我笑道:“哪里那么恐怖?”
诗吟道:“反正我是有心理阴影了,艾玛,我要生的话还是选好日子就去剖吧。顺产感觉真是痛苦死了。”
莫子期换了坐位,离依依近了些,正在和她聊天,问她几岁,上几年级,乖不乖之类。因为之前他说依依像妈妈,依依对他就不那么排斥了,在她的心里,只有心心是最要紧的。
我听着她奶声奶气的回答着莫子期的问题,便觉得如果她真的能从杜辰渊的“阴影”之中缓过来的话,也很好,也就顺着莫子期偶尔替依依回答一两句。
只是偶尔不经意的抬头,能看到温桁落在我身上的复杂眼神。我没有去深究,想着或许温桁这样,也是因为杜辰渊的缘故。
莫子期替依依拿糕点,修长的手指上有一层茧,我想起上次来这里,服务员说弹古筝的男子姓莫,难道眼前的这位莫子期就是弹古筝的那个人?
“刚刚的古筝弹得真好听。”我试探着。
果然,莫子期道:“言小姐过奖了。生来没有别的技艺,只能弹琴混口饭吃。”
温桁打趣他:“你这话,倒是把我也给说进来了。是了是了,我们都是弹琴混饭吃的。”
莫子期道:“你可别这么说,方才外面那些人,全都围着你要签名来着,正想着你不来找我,我也要出来问你要个签名的。”
温桁道:“你倒好意思说。回来多久了?怎么从来不曾找过我?是不把我当朋友看了?”
莫子期道:“哪里,只是不想打扰。”
他和温桁说着,我便又想起那天在家里,斯妍的古怪来,看样子,斯妍似乎认得他呢。只不知找没找过来这里?
“莫先生,可认识和我一样姓的女人?”我问得直接,就见温桁的脸色变了变。
莫子期与他相视一眼,朝我笑道:“言姓的确不多见,我也的确有一位姓言的女性故交。不过,已经失去联系很长时间了。”
也就是说,可能斯妍上次来这里,并没有找到他?当初看着,像是对斯妍很重要的人,不会只来一次就不来了吧?
我心有疑惑,在茶室分开之后,在商场逛着准备采买结婚物品之时,我给斯妍拨了电话。
“在干吗?我在XX百货,出来逛逛?”因为依依放在家里照顾的那段时间,我和斯妍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偶尔工作之余,也会像姐妹一样出去逛逛。
但斯妍的情绪不太高,倒也没有直接拒绝,只说要把手头上的工作忙完了再来。
斯妍上上个月正式去了言家的企业工作,言爸是真的老了,言斯奇又不肯帮一点儿忙,我又在外面,所以能帮助言爸的人就只有言斯妍一个人了。
之前几年都是自己开服装店,现在突然之间去工作,很多事情都需要重新适应,加上我因为忙着酒店策划,后来酒店策划出事,又去了苏州,时间一晃过去一两个月,我们都没能好好的再聊一聊。
温桁在前面走着,去追依依,依依一到这样的地方,便喜欢东跑西跑玩捉迷藏,因为货柜四通八达,她和温桁玩得不亦乐乎。
斯妍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彼时我正逛累了,在星巴克稍做休息,采买了几套床品,温桁先送到车上去了。
依依跟在我旁边,见到斯妍,开心的奔过去:“姨姨,抱!”
斯妍抱了抱她道:“你们两个人?桁哥呢?”
上次温桁和我回家,斯妍也在,她和斯奇都管他叫桁哥,似乎在他们看来,姐夫只能用来称呼杜辰渊吧,只是……
“买了几套床品,他先拿到车上去了。喝点什么?”我问斯妍。
“不是要逛么?你婆婆怎么都不出面帮你准备一下?妈今天还念叨着,说你的婚礼筹备她也要看着帮帮忙。”斯妍也就是随口一说,我却想起来这次说要和温桁结婚,因为决定得仓促,都还没来得及跟温姨说一声。不知道她知道之后,会不会又像之前那次一样发怒?
我把这件事先压下,问斯妍道:“你上次听说那个弹古筝的莫先生,看起来很激动啊。”
斯妍道:“哪里,一个很久没联系的老朋友。”
莫子期也这么说,斯妍也这么说,所以他们会是认识的么?
我笑着对斯妍道:“今天见到他了呢。”
依依也道:“莫叔叔说我和心心很像。”她靠近我,脸贴着我的脸道:“姨姨,有没有很像?”
斯妍道:“当然像啦。你看依依的小嘴巴,就是妈妈的模子刻出来的。”
言依依听了特开心,抱着吧唧亲了一口,又抱着斯妍吧唧亲了一口:“姨姨,我太爱你了。”
斯妍一把将她抱在腿上坐好:“那,今晚跟我回家吧,外婆也很想你了。”
依依问我:“心心一起吗?”
我摇了摇头:“明天约了设计师谈订做婚纱的事宜。”
依依很认真的摇头道:“心心不去,我也不去。”
斯妍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笑着问我:“怎么突然提起那个人来?”
“今天喝茶的时候见到了。”我笑了笑道:“竟然和温桁认识,这世界真是好小啊。”
斯妍道:“他和桁哥认识么?”
我点了点头:“说是以前帮渐桁做钢琴调音的。想必耳力一定非常棒!”
斯妍点头:“他视力不好,倒是听力不错!我当时就是因为他听力很敏锐才……”
斯妍顿了顿,我下意识的认为这个莫子期和斯妍的关系不浅,所以才会想到把她约出来,听言妈说她对相的那些人都不上心,一个人,除非内心世界有期待,有等待的时候才会如此,我想莫子期也许就是她的斯待或等待。
“我今天问他,是不是认识一位姓言的女子,他说是很久不联系的故交了。想着你们或许认识,特意跟他要了电话号码。”我把号码给了斯妍,喃喃的道:“我们怎么都一样呢?”
斯妍接过号码,呆呆的看了我一眼,把号码收在钱夹里,那里原本已经有一张照片了,我扫了一眼照片上的人,正是莫子期和言斯妍!虽然那时候的莫子期不像现在这样戴着眼镜,也不像现在这般清瘦,但确确实实就是他。
斯妍合上钱夹,见我正盯着照片看,索性把照片取了下来道:“你在茶室见到的,就是他吧?”
我点了点头。斯妍道:“他叫莫子期。五年前我在J市电台当DJ的时候,为了采集大海、山风的声音,和他认识。他有非常敏锐的听觉,总能轻易的捕捉到大自然的声音。我觉得很神奇,有很长一段时间都和他在一起。那段时间,他似乎没有工作,每天都在采集声音,我们去过很多地方,海边,山间、田野、竹林,他会古筝、会笛子,很多种中国传统的乐器他都会,在采集大自然的声音之余,他会演奏给我听。”
“开始的时候,我只觉得他神奇,我们相处三个月之后,我竟然觉得自己离不开他了,我想我也许爱上他了。却在这个时候,他突然不见了。啊,对了,五年前,我还对你说过刻薄的话。他就是在那个时候不告而别的。”
“我们之间有了最亲密的关系,可是他却不告而别了,我找了他很久,后来听说他去了国外,所以,我也去了。”斯妍顿了顿,仿佛后面是一段非常不好的回忆,她朝我笑笑道:“至于后来,我找到他了,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吵得翻天覆地之后,他又一次凭空消失,甚至带走了我的、孩子!”
☆、153 桁哥查岗
“你的……孩子?”我疑惑的问。
斯妍笑了笑道:“是的,我怀胎十月生的孩子。他从J市离开之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辞了电台的工作,满世界的找他。后来他的朋友说他去了国外,我跟了过去。”
“我记得当时听妈说,你就在那里。但我怀着孩子,不敢让家里知道,所以没有联系过你。”斯妍想了想道:“他对我还是很好的,也说过要我把孩子生下来。说会和我一起回国,说我们要结婚。但是在宝宝即将临盆的时候,他突然让我去做引产手术。他说他给不了我要的未来。”
“我发现他的视力好像越来越差,有时候还会撞到桌角,他的朋友时不时带他出去,不让我知道。我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却是打死都不肯去做引产。有一天我们吵架,他摔门而去,我动了胎气,比预产期提前了十天,产下一个女儿。”
“我生孩子的时候,差点死过去。一直喊他的名字,医院里联系了他,他来了,我才用力把孩子生了下来,不过因为太累了,只来得及看孩子一眼,就累得睡了过去。”
“等我再次醒过来,除了一封信之外,什么都没有了。他、孩子都不见了!”斯妍说到这里,整张脸都是灰白色的,好在依依去了另一边,在窗户上哈着气,用小手指画着窗玻璃,没有听见我们的说话。
我觉得很疑惑:“他为什么要让你做引产?”
言斯妍道:“我不知道,一直到现在我也不知道。”
“那天你听说他在水舞春秋之后来找过他吧?没找到么?”
“我找过,但没找到。他这次回来,应该不会想让我知道他的行踪。我最想知道的他把我的孩子放到哪里去了?”言斯妍微有些激动。
我安抚着道:“明天你给他打电话,约出来好好谈谈。”
她点了点头,把话题岔了开去:“不是要去逛逛?走吧”
温桁恰巧回来了,替我们买了单,牵着依依走在前面。
“除了婚纱之外,中式的旗袍也要备。温桁约了两家,你陪我去看看。”我和斯妍一起往外走。
斯妍帮着定了两个款式,和设计师商量着怎么处理细节,我和温桁坐在一边等着。温桁问我怎么想到找斯妍出来?
我笑了笑道:“她之前自己开店嘛,品味比我好。我们结婚,你的圈内好友肯定会来,估计媒体到时候也会到,总不好太丢你的脸。”
温桁把我的手抓过去握住:“呵,难为你替我想得周到。已经开始为我着想了,我很开心呢。”
言依依在一旁羞他:“桁爸比,你好肉麻啊。”
温桁朝她做了个鬼脸,言依依还了一个,两个人你来我往,玩得不亦乐乎。
次日便去量身订婚纱,设计师是温桁提前就预定好了的,听说很有名气,这些我倒是不在意,但还是你之前说的,和温桁的婚礼,只怕会有很多人关注,总不能让自己太丢他的脸。
候着量身的时候,我记挂着斯妍和莫子期的事,又打了电话去问。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内心很不安,仿佛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斯妍说约了人见面,不过,目前为止还没到。
正说着,温桁量完了尺寸朝我靠了过来:“和谁聊呢?”
也许是定了结婚,他和我要显得亲密许多,包括肢体上的碰触,偶尔晚上一起看电视,也会把我揽到他怀里抱着,偶尔也会想吻我,只是我还真的没有办法做到那么快就坦然接受,所以会借口躲开。
但像现在这样,突然凑过来,手搭在我的肩上,呼吸喷在我的耳侧,这样亲密的和我说话却是时常都会有的事,我也习以为常,逼迫着自己接受。
“斯妍。”我扭头跟温桁解释,冷不丁唇畔擦过他的脸颊。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我竟然想起在杜辰渊家,为容炜做生日蛋糕的那天,也是这样近的距离。那天我心跳如擂鼓,今天除了微微显得尴尬之外,竟然没有那种感觉,果然,我是真的不爱温桁。
我换了只手接电话,对电话那头的斯妍道:“是啊,桁哥在查岗。情况怎么样和我说说。”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知道,或许是因为这件事情斯妍不敢跟言妈说,而我做为斯妍的姐姐,有责任关心过问一下吧。
我挂了电话,温桁脸色有些不太好:“和斯妍说什么?”
我隐隐觉得温桁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心:“昨天忘了跟你说,我之前和同事去水舞春秋,听到过莫先生弹琴,知道他姓莫,眼睛不太好,但琴艺非常了得,便和斯妍提了一声,斯妍当时听到,反应很大。昨天我问莫先生,他说也认得一位姓言的女子,想着他们是不是相熟,昨天就把莫先生的电话给了斯妍。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斯妍以前和莫先生交往过,还生了个孩子。斯妍一直很想知道孩子被他藏到哪里去了,现在正等着和他见面。”
温桁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怎么会这样?以前子期给我调音,我都没有听他说起过。没想到他们竟然相识。”
我点了点头道:“就是啊,这世间的事,总是这样缠缠绕绕。”
温桁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道:“不过,你为什么那么关心她的事情?”
“这还用问?斯妍是我妹妹啊,我不关心她,关心谁呢?”
这边正聊着,就听设计助理叫我:“言小姐,请到这边来。”
我跟着过去,回头时便见温桁正在打电话,脸色比方才面对我时还要凝重得多。出了什么问题么?还是谁出了什么事?
我还没走到里间,温桁就叫住了我:“心心,我妈出了点事,我得立即回去一趟!”
温姨出事?怎么会?
当下也顾不得去量身,一面跟着温桁往外走,一面给言妈打电话,请她下午去学校接依依。
才到果园村门口,就听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李爷爷看到温桁的车,迎上来道:“阿桁啊,你快回去吧,你妈……”
温桁的脸色十分的苍白,我看见他的手都在不住的颤抖着,几乎要握不住方向盘。油门却是紧踩着,一路往家里开。
老爸在温姨家院子外面等着,温桁把车停了,一个箭步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往院子里赶。
老爸跟在他身后,一面讲情况:“120来了,说没有送去医院的必要了。你和她说说话,我去帮着整理整理。”后事两个字老爸没说出口,眼见着温桁扑通一声就跪在了温姨的床前,我只觉得心里闷闷的难受。
老爸看见我,摇了摇头,走开了。
我开在老爸身后,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老爸说,温姨上次康复出院之后,一直坚持要回果园村,温桁也就答应了她,但是特意请了同村的刘婶帮忙照顾。今天温姨说要镇上买点东西,刘婶陪着去了,在镇上的时候,刘婶内急,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就不见了温姨,给她打手机也没人接,立即就给老爸打了电话。
老爸又给温桁打了电话,没料到就这么会儿的工夫,就听说镇上回果园村的路上,有人被车撞了,被撞的是位老太太,他们用温姨的手机联系了温桁和老爸。老爸当时就叫了120,医生现场进行抢救,但因为某些并发症,情况不容乐观,说没有去医院的必要,让直接送回家里来。
我愣住了,怎么会这么突然呢?我和温桁要结婚的消息还没有告诉她,她一直想抱孙子也还没抱上,怎么会这么突然?我接受不了,更何况温桁?
温桁压抑的哭声从屋子里传出来,我扭头去看,便见他抱着温姨冲了出来。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看见他往停车的方向去了,想着他或者是想把温姨送去医院。可是120都说了,温姨的情况没有再送去医院的必要,他这样,只会更加重温姨的痛苦。
我知道我该阻止,然而看着失控的温桁,我不知道该怎么上有阻止。
倒是老爸听见响动,奔了邮来,拉住温桁道:“阿桁,你冷静点,你妈妈身上很痛,你别让她再痛了。”
温桁像是一只失去了意识的布娃娃,抬头来看老爸,似在确认老爸的话是真是假一般。
老爸哄着他:“来,把你妈抱回房间去,她现在想好好休息一下,你陪她说说话好吗?”
温桁的眼神没有焦炬,我知道温姨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我站在他的身旁,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我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想用这样的方式传递给他一些力量。
温桁把温姨抱回了房间里,经过这一番折腾,温姨竟是微微睁开了眼,手颤抖的伸着,想要抚上温桁的脸颊,却因为力气不够,才伸到一半就落下。
温桁抓住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眼泪早已流成了河,声音也因哽咽而变得沙哑:“妈,妈……”
那样揪心的呼唤,让我心里微微一麻,眼泪也滑落了下来。
☆、161
温姨抚着温桁的脸颊,不知道是不是回光返照,精神稍好了些,竟然也认得人了。
“阿桁……”她的嘴唇哆嗦着,眼角也淌下泪来。
我看不得这样的场景,扭了脸走到外间,整个人都抽泣着,只觉得心被捏住了一样,狠狠的抽疼着。
我想起温桁和温姨初到果园村的那天,温姨穿一件洗得有点旧的连衣裙,头发整整齐齐的盘着,虽然看上去不怎么富有,但却很有股大家闺秀的味道,显得端庄而娴淑。说话也也很温柔,我妈要我帮他们,温姨还一个劲儿的说谢谢。
那时候条件不像现在这般好,果园村也没有大面积的开发,大部份都是自己种自己家的地,水果也卖得不太好,温姨刚来,没有地,只能种些菜维持着生计。但她却舍得让温桁出国留学,跟最好的老师学钢琴。
我脑海里出现了很多关于温姨的画面,可现在她躺在床上,连120都说不用再去医院了。以后留下温桁一个人,该怎么办?
“妈,你等等,他马上就来!你等等……”听见温桁的声音自屋里传来,紧接着是他打电话的声音,一面着急的跺着脚,喃喃着快接电话之类的话。
“我找杜明远。”
温桁要找杜明远?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不好好照顾温姨,找杜辰渊的爸爸做什么?
不对,温姨之前曾对着杜辰渊叫过杜明远的名字来着。所以,是温姨想见杜明远最后一面么?温桁和杜明远又是什么关系?
“我是温桁,温雨柔的儿子!”
“开会?!我不管他是在开会还是在做什么,你让他立即听电话!”
“你不转告是吧?为难你?我有半点为难你?这是杜明远的手机吧,你是谁?秘书,好,好,秘书!我给你三秒钟时间,他不听电话,我让你三天之内丢工作!”
“他妈的!”我听见温桁骂了一声,又拿着手机拨给了另外一个人:“杜辰渊,是我。”
温桁竟然把电话打到了杜辰渊那里,他想让杜辰渊帮忙么?
“让杜明远接一下电话,很急。”温桁顿了顿道:“求你。”
一向高傲到不曾求人的温桁,竟然对着杜辰渊说出了“求你”二字。我心里一酸,可想而知,对于一个弥留之际的人来说,不能达成愿望会有多么的遗憾。
想是杜辰渊答应下来了,便听温桁道:“谢谢你。”
大约过了一分钟,听见温桁问:“他说不听么?杜明远,你给我听电话!”
他一脚踹在墙上,原本刷的石灰都簌簌落了下来。
我不知道杜明远那边是什么情况,只能听见温桁说的话。暗自猜测着杜明远和温姨之前是什么样的一重关系。
“杜明远,我给你一次原谅你的机会!”我听见温桁的声音都在颤抖,好在那边的人听了电话,否则温桁该着急成什么样子。
“我妈快不行了,她想见你最后一面。C镇果园村,杜辰渊知道路。”温桁急急的说完,又加了一句:“请你,一定要来!”
他一直都是直呼杜明远的名字的,只到最后才加了个请字。我不知道对于温桁来说,是否背负着一身的仇恨,但是看他平时待谁都温润和善的模样,只能说温姨把他教得很好。也渐渐有些明白,温姨不愿意让他和我在一起的真正原因了。毕竟我是和杜辰渊结过婚的女人啊!
温桁挂了电话,一闪身又回到温姨房间去了,听见他喃喃的低语着:“妈,你坚持一下,他马上就来了。我爸,他马上就来了。”
听见“我爸”两个字,我愣在那里。原来,还有这样一层更深的关系么?杜辰渊和温桁,竟然是兄弟么?难怪有一次听见杜辰渊对温桁说:“温桁,哦不,应该叫你杜桁!”
杜辰渊竟然是知道的,他竟然是知道的!
这世界怎么忽然之间变得这么小?就像温桁问我,斯妍和莫子期怎么会认识一样,杜辰渊和温桁怎么会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老爸和刘婶在准备一些东西,刘婶拿着一件白色的寿衣,难过的抹着眼泪。我看不下去,问老爸在做什么,我说温姨还好好的,还和温桁在说着话,你们这样在做什么?
老爸拉着我的手说:“阿桁这孩子,看着坚强,实际比谁都脆弱,心心,你打起精神来,好好陪着他,其他的事情,我们帮着料理就行了。”
我知道他们的做法也许是对的,连医生都叮嘱过了,不必去医院,准备后事是迟早的事,可是我接受不了,我怎么接受得了啊?
人的生命真的很脆弱,之前秦扇过世的时候,我就难过得无以复加,当时还没有在她弥留之际一路相陪,那种前无法体会得那般深刻,可是现在,只要一想到明天就见不到温姨了,温桁将会无法承受这种打击的时候,心就闷得厉害。
我不住的抬手看表,温桁也时不时的出来张望一眼。按照时间,杜辰渊如果开车快一些的话,应该至少能在一个半小时内赶到。
可是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杜明远还没有出现在果园村,温桁又打了一遍电话,估计还是打到杜辰渊的手机上,杜辰渊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就见温桁把手机摔到了墙根上。
“杜明远,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咬牙切齿的温桁满脸的阴鸷,我吓得后退了一步。
下午的时候,杜辰渊赶了过来,彼时,温姨已经走了。温桁趴在她的床前,谁都不能靠近一步,一旦靠近,他便会立即起身,对人拳打脚踢。
我想去劝他,被老爸拉住,劝我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便就在这个时候,杜辰渊的车开到了院外。
他并没有换成一身黑色,想必以为温姨还健在。他跨进来,一眼就看到我站在院子里,眸光微闪,眉头微微皱了皱:“你也在。”
我点了点头,不想和他说太多,径直问道:“杜……杜老先生没来么?”
我原本想直呼其名,但想着到义是杜辰渊的爸爸,于是改了口。
“萱萱走台的时候摔了一跤,从台上摔下来了,我爸赶过去看她,没来得及过来这里。我过来看看。情况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温姨屋里已经听不见什么动静了,自温姨走后,温桁连哭丧着脸都不曾哭出来一声,就那么愣愣的坐着,目光呆滞的看着温姨的遗体,那副样子,看在眼里,便觉得心都要碎了。
杜辰渊抬腿就要进去,我拉住了他:“让他送温姨最后一程吧。”
杜辰渊听了我的话,没有再往里面走。我请他在院子里稍坐,村里其他的几户人家也都前来帮忙,每个人都在做着事情,我给杜辰渊拿了个杯子,又去找水壶。
拎着水壶到了他的面前,便发现我和他相顾无言,在生死面前,原来人和人的情份真的可以忽略不计。温姨也许恨了杜明远一辈子,可是在生命的最后,最想见一见的人还是杜明远。
“你瘦了一些,没有好好吃饭么?”没想到杜辰渊会开口,而且问的还是关于我的问题。
昨天我们也见过面,彼时他无情的叫我言小姐,可是此刻,却在关心着我是否瘦了一些。
我没有正面回答,只道:“谢谢杜先生关心,我去看看哪里要帮忙的。您稍坐吧。”
我拎了水壶往他面前的杯子里加了水,微微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杜辰渊,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但你连依依都伤了,我便无法原谅。何况现在是温桁最需要我的时刻,哪怕你的一句关心问候,就会让我轻易的软弱,轻易的想要向你靠近,想在你身边驻足,此刻都是不能够的。
温桁过了很久都不曾出来,老爸和曾叔他们进去,劝着说,时辰到了,误了时辰不好。
刘婶要替温姨换衣服,温桁死都不肯让他们碰一碰温姨,力气很大,谁若靠近,他便用推的、打的,什么招数都上。
老爸和曾叔都架不住他,我看着心疼,走近他,紧紧的把他抱住,温桁愣了愣,终究没有把我推开,却是号啕大哭起来。
“心心,心心……”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我知道他想说以后这世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我抱着他,轻轻的拍着,安抚着:“阿桁,你不是只有一个人,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我会一直陪着你,一直陪着你。我们都还有彼此,你让刘婶给温姨换衣服,温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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