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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仇人画风不对-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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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松君这般,倒是让本座惶恐。”
赤松见池阳君脸上现出了笑意,当即使了个眼色,那两名精心挑选的炉鼎面笼轻纱,袅袅婷婷地便走上了近前。
这两名女子一红一青,红衣女子妖艳得很,一副盛放牡丹的模样,眼波流转尽是媚态,那青衣女子也是肤色白皙,衣裙上虽说绣着竹叶般的暗纹,却并非如修竹那般清秀通雅,举手投足亦是勾人姿态。
赤松君虽说在其他方面总是显得脑子不大好使,但精心挑选的这两名炉鼎却当真是万中无一,一颦一笑都十足地勾人心弦,莫说是作为炉鼎,哪怕是毫无修为傍身的凡人,只怕也能吸引不少魔族的目光。
果不其然,见到这两位绝色佳人,原本漫不经心的池阳君也不由得坐直了身体。
身为“随从”的殷承宇垂首缀在赤松君身后,眼角轻挑,将池阳君此时的模样尽收眼底。
尽管那红衣女子曲线毕露媚态自生,让人看了忍不住血脉偾张,但池阳君的视线却并未在她身上停留,而是神情微怔,有些恍惚地看着那青衣女子,过了片刻才终于点了点头:“嗯,确实不错。”
随后又偏了偏头对着身旁的属下道:“这般艳色,江芷,赏赐与你了。”
若是换了殷承宇,旁人将他所赠的东西当面赏赐他人,就算没有当面发作,心中却也肯定会记上一笔,没想到赤松君却当真是个傻的,只觉得池阳君这也算是收下了礼物,一副大喜过望的模样。
殷承宇方才看得分明,池阳君在看向那青衣女子时,浑身气息陡然突变,这一次殷承宇感受得愈发分明,池阳君身上的气息虽说隐藏得极好,却仍是与林茂繁身上的气息有些相似。
莫非……池阳君便是林茂繁背后的真正靠山么?只是不知一向只在修真界活动的林茂繁,是如何与在魔域深居简出的池阳君搭上关系成功投靠的。
但是池阳君显然是不愿意给他更多的思考时间。
“赤松君身后的这个随从,之前似乎从未带出来过?”池阳君状似随意地笑道,“身姿奇伟,器宇轩昂,乃真英雄也,他日必成大器,也不知赤松君是从何处寻来的这等随从?”
赤松只觉得如芒刺在背,几乎是瞬间便汗如雨下,出发前殷承宇交代他的那些话中,并未提及该如何应对这种状况,眼下他脑中一片空白,支支吾吾了许久,都没能开口说半个字。
“怎么,赤松君这般为难的神色,莫非是怕本座同你抢人不成?”
池阳君虽说仍是脸带笑意,但语气里却也多了几分威胁。殷承宇见赤松那般神情紧张手足无措的模样,便也知道是没法指望着他来主动解围了,便干脆上前半步,拱手行礼不卑不亢地道:“在下初来投靠,承蒙我家尊上器重,这才带来见见世面。”
“根骨倒还不错,叫什么名字?”池阳君道。
殷承宇自然是不会告诉他自己真正的名字的,眼睛一扫,正好见殿中四处金碧辉煌,又想起被自己吞入腹中的那蜃珠,便随口道:“在下蜃阁。”
魔族起名五花八门,时常是看见什么就起什么名字,殷承宇顺口胡诌的这么一句,倒是不显得突兀。
“难得赤松君手下竟有此等人物,本座见猎心喜,不知赤松君可愿割爱?”池阳君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转向赤松君问道。
殷承宇仍是那般不卑不亢的语气:“蒙池阳君错爱,只是在下承赤松君知遇之恩,恕难从命。”
见殷承宇拒绝了池阳君的要求,赤松又是暗喜又是后怕,喜的是殷承宇并未弃他而去,怕的是因此得罪了池阳君。
“既然这般,本座也不好强人所难,方才不过一时兴起,赤松君只当是戏言罢了。”池阳君淡淡地笑了笑,脸上并无不快之色,仿佛方才真的只是他随口一提而已,赤松君这才松了口气。
殷承宇却是心中警铃大作,他已经可以掩饰了自己的容貌和气息,没想到却仍是引起了池阳君的注意。虽说方才敷衍了过去,但池阳君显然不会是真的一时兴起无缘无故对他发难,说不准便是已经对他的身份产生了怀疑。
眼下倒是尚且不至于将他和林修然联系起来,但若是池阳君真的和林茂繁有什么瓜葛,只怕他现在的身份便有些危险了。
魔域从来就不讲究什么证据确凿,就如他仅凭池阳君偶然泄露出的一点气息便怀疑他与林茂繁有什么瓜葛一样,池阳君也完全可以只凭“感觉”就对他产生怀疑。
话又说回来,自古富贵险中求,殷承宇从来就不是那等战战兢兢胆小怕事的性子,既然池阳君这边不好依附,那倒不如兵行险着,同寒炼君接触了看看。
虽说此番寒炼君并未前来赴约,已经将态度表现得足够明显,但是池阳君在宴席之上却并未过多提及此事,席间倒也算是宾主尽欢一派融洽,仿佛真的不过是一场寻常宴饮而已。
甚至于在离开之后,赤松君还有心情同殷承宇开玩笑道:“池阳君当年最好美色,没想到才不过百年未见,竟然就这么改了性子?那两个炉鼎可是万中无一的极品,没想到池阳君只看了一眼就赏赐了旁人……”
殷承宇想起林茂繁那般容止若思眸如点漆的模样,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莫非根骨资质都算不上好的林茂繁,就是凭借着相貌,才成功搭上了池阳君的么?
殷承宇心中生出一股鄙夷之情来,难怪林茂繁坐享林家种种资源犹不满足,这般以色侍人换取好处,也不知若是让九泉之下的林家人知道了,究竟会作何感想。
“蜃阁……是先生的名字么?”赤松有些好奇地问道。
殷承宇之前一直未曾向赤松透露自己的名姓,只是隐姓埋名在魔域也算常事,是以赤松一直没有在意,但见殷承宇今日当着池阳君的面提起自己的名字,便也生出了些许好奇。
“诈名而已。”殷承宇不冷不热地道,“只不过既然在池阳君面前过了明路,将来魔君直接唤在下蜃阁便可。”
赤松君有些失望,但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转而正色道:“今日池阳君大宴,寒炼君却故意缺席,他二人素来不合,只不过因为池阳君闭关不出的缘故才没打起来,但现在池阳君既然已经出关,过不了多久肯定就会和寒炼君打起来,本座欲投靠池阳,不知蜃阁以为如何?”
殷承宇摇了摇头,与寒炼君相比,池阳君确实实力强劲,最有可能问鼎魔尊之位,若是他二人直接对上,确实是池阳君胜算大些,赤松想要投靠于他,倒也正常。
可若是真的投靠池阳君,他日两人相争之时,赤松必定是会被退出来充当马前卒,既非自己嫡系,池阳君肯定不会在意他的死活,就算是将来池阳君胜了……
魔域可不是什么讲理的地方,许多魔族连因果都不在意,更何况这些所谓的“忠心”与“功劳”?等到池阳君获胜的那一日,为了登临魔尊之位,势必会削弱其他魔君的势力,结局如何,便也显而易见了。
“魔君以为,投靠池阳君便能保日后无忧了么?”殷承宇故作高深莫测地道,“魔君劳心劳力,替池阳君鞍前马后,等到池阳君获胜之日……”
殷承宇故意拖慢了语调:“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魔君以为,池阳君会是那般循礼守信的人么?”
赤松脸色白了白,有些急切地问道:“可若是不投靠池阳君,难道就要去投靠寒炼么?”
早些年他与寒炼曾经有些过节,因此格外不愿同他打交道。
“投靠?”殷承宇冷哼了一声,“与其投靠旁人,不如左右逢源,眼下寒炼势薄,便相助与他,他日若是池阳受挫,再雪中送炭,等到他二人僵持不下之时,便可从中牟利。”
作品正文卷 第91章
第91章
寒炼君在魔域经营多年,其势力虽说比不得池阳君,但也算得上是一方霸主。池阳君那番宴饮之后不到半个月,寒炼君便也寻了个由头,广发请帖,邀请魔域众人前去赴宴。
“尊上,寒炼送来的这请帖……”江芷有些迟疑地道,“尊上是打算直接回绝了,还是如寒炼之前那般?”
池阳君修炼一周天方毕,正闭目调息,听闻江芷这么说,当即便嗤笑出声:“还以为那寒炼胆敢当众下本座的面子,是已经打算撕破脸了,没想到竟然还能腆着脸来下请帖。”
“那可要回绝了?”
“不,何必?”池阳君站起身来,很是不屑地笑了笑,“本座初回魔域,事务繁杂,哪里有闲暇去理会这等小事?那林修安,眼下如何了?”
江芷当即便知晓了他的意思,不再提寒炼君,顺着池阳君所言便道:“林公子身份贵重,属下自然不敢怠慢,江离昼夜不息,一直贴身侍奉。”
所谓侍奉,其实也不过是监视罢了。
池阳君对林修安显然很是重视,询问了一番大致情况后,仍是亲自动身,去了羁押林修安的宫殿。这殿中摆设虽不豪奢,却也简单舒适,若是换了以前的林修然,习惯了锦衣玉食的他怕是一时半会儿无法接受这般落差的。
但此时的林修安当初被隔绝软禁了近半年之久,虽说对于其他修士而言,闭关个一年半载都是常事,可林修安自幼太过娇纵,又因为根骨不好的缘故几乎没有正经修炼过,半年羁旅,早就已经挫光了他身上的锐气。
殿门一打开,便有细碎的灰尘扬了起来,或许是听见了门口处传来的动静,自殿中传来一阵忙乱的脚步声,林修安头发散乱欣喜若狂地冲了出来,但看见是池阳君的那一瞬间,满脸的喜色又瞬间灰败了下去。
“父亲……”林修安唯唯诺诺地轻声呢喃了一句,见一旁的江离冷眼扫了过来,又连忙改口,“魔君。”
池阳君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看向了江离:“如何?”
江离面上显露出了些为难的神色:“尊上,虽说……一应丹药都未曾短缺过,可林公子毕竟是正道修士,再加上……”
他斟酌了一下语句,继续道:“再加上林公子修为尚低,资质也不算上佳,尽管属下已命人全力照料,可魔气仍是已经侵蚀了林公子的肺腑。”
“严重么?”池阳君蹙起了眉头,有些愠色,“为何未曾向本座提起?”
听他此言,林修安心中又升腾起一股隐秘的期待来,但江离的话,很快又将他心底的那点期盼撕成了碎片。
“尊上恕罪!”江离请罪道,“虽说魔气入体,可林公子暂且性命无虞,属下见尊上事务繁忙,这才未及上报。”
听闻林修安性命无虞,池阳君便也没再发作,神情挑剔地上下打量了林修安几眼,冷声询问道:“给你的丹药,可都吃了?”
林修安显然易见地瑟缩了一下,语带哭腔地道:“父亲,孩儿到底做错了什么?”
池阳君不耐烦听他这般哭闹,隔空扼住了林修安的喉咙,直将他掐得两眼翻白,整个人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才松开手。
他一松开手,林修安整个人就脱力般地滑落了下去,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许久,才终于缓了过来,但整个人却是战战兢兢的,一直在瑟瑟发抖。
“给你的丹药可都吃了?”池阳君冷声问道。
林修然显然是已经吓坏了,听他这么询问,当即便小鸡啄米般地疯狂点头道:“吃了吃了,都吃了!”
池阳君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神色,半蹲下身子,掐住他的下巴,平视着林修安:“父亲可是修真界最负盛名的丹师,亲手给你炼制的丹药,可不能浪费了。若是再有下次……”
后面的话他虽没有宣之于口,但林修安猜也能猜得出来他的意思,整个人又瑟缩了一下,过了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似的,突然甩开池阳君的手,向后退了两步,哭喊道:“你根本就不是我父亲!”
池阳君那张与林茂繁截然不同的面容上浮现出了近乎温柔的慈爱神色,柔声道:“本座怎么会不是你的父亲呢?魔域第一尊者是你的父亲,你不应该高兴才是么?”
方才的那点反抗似乎已经耗费了林修安全部的力气,又或许是池阳君此刻神色太过溺爱温柔,让他恍惚间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心中仍存着些奢望。
池阳君不再去理会瘫软在地喃喃自语的林修安,站起身来同江离交代了几句,末了,还当着林修安的面,很是残忍地道:“若是再不服下丹药,你便直接灌下去,总归……也不过是个引子罢了。”
殿门重新被关上,殿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暗色。
林修安呆愣愣地坐在地上,直到觉察出寒意了,才裹紧了身上的衣裳,跌跌撞撞站了起来。
他还不能死,父亲一定在这个池阳君手上,他斗鸡走马花天酒地了半辈子,总该有点长进才是。
池阳君的宫殿里戒备森严,此番活剧自然是不足为外人知晓,殷承宇虽说有心想要往池阳君身旁安插探子,但眼下仍是有心无力,因此并不知道林修安的事情。
赤松君自然也接到了寒炼君的帖子,若是换了之前,赤松君肯定是不会去的,可是自从那日池阳君设宴之后,殷承宇便一直同他说些什么合纵连横,他虽然平日里想的少了些,但殷承宇昼夜洗脑,他好歹也没再如之前那般冲动了,收到请帖之后没有直接将送请帖的使者给骂出去,而是耐着性子和颜悦色地寒暄了几句,这才急匆匆地带着请帖来寻殷承宇。
“蜃阁!蜃阁!”赤松并未传音,而是隔着老远便扯着嗓子嚷嚷了起来,“果真是被你说中了!寒炼那绿毛龟果然也设宴邀请诸位魔君去赴宴,还低声下气地派了使者过来,可算是出了口气!”
殷承宇正在翻阅魔域典籍,见赤松过来了,一直等到他将话说完才接过了请帖,一目十行地扫了一眼便又递了回去,不置可否地勾起嘴角笑了笑。
“蜃阁,这次寒炼设宴……去吗?”赤松挠着头问道。
殷承宇挑了挑眉:“去,为何不去?”
若是不去,他如何找得到机会挑起池阳和寒炼之间的争端?
何况赤松脑子太过一根筋,寒炼此番主动下了请帖,便是有意修复二人之间的关系,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就凭赤松的性子,只怕要不了几个月就能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给折腾得水火不容,到时候再被旁人挑唆,拿赤松当筏子同池阳开战的话,那赤松手头的这么点人马,可就是真的成了弃子了。
殷承宇虽说并不关心赤松的死活,但毕竟眼下还在依附于他,放眼将来,殷承宇也觊觎着赤松的势力,此时此刻,还是想办法先将赤松给保住的好。
相比献给池阳君的那两位绝色炉鼎,赤松给寒炼准备的东西就敷衍多了,好歹面上挑不出什么差错,殷承宇便也没去管他,等到赴宴那日,便如同之前那般细心遮掩了身形样貌,随着赤松君一同前去了。
寒炼和池阳的关系一直算不上好,自上次寒炼缺席池阳的筵席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是发展到了近乎水火不容的地步,这才魔域早就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原本赤松还担心他先去了池阳君的宴会,没过几日又来寒炼君这里会太过打眼,结果等到了之后才发现,当日去了池阳君那里的几个魔君,此番又都来了寒炼君这里,虽说也有些人明确投靠了池阳君,此番并未赴宴,但也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赤松还不至于因为他们的选择而左右自己的决定。
连赤松都能联想到的事情,殷承宇自然也是早就留意到了。魔域六位魔君,除了池阳君之外,另外几位都在此齐聚,看来池阳君闭关百年,虽说余威犹在,可想要左右逢源的墙头草却仍是不少。
酒宴之上,众人很有默契地都没有明言池阳君之事,赤松虽说几次三番想要问起此事,但想想临行前殷承宇特意叮嘱的,便又捺着性子憋了回去,他不擅长与人虚与委蛇,便干脆闷着头喝酒。
殷承宇此番是以赤松君护卫的身份跟过来的,这会儿侍立一旁冷眼旁观,将众人相互试探的姿态尽收眼底。
若是林修然在场,只怕稍一联想就会觉得魔域局势太过眼熟,池阳寒炼二人相争不下,其余诸位魔君摇摆不定,这不正是战国末年秦楚争霸么?
秦国强大之后便灭了六国,可若是楚国强大了,难道就会放过周边小国么?池阳寒炼二人,不管是谁率先吞并了对方,接下来做的便一定是将另外几位势单力薄的魔君一同吞并。
可是既然殷承宇在魔域,那么不管他们二人究竟是秦是楚,殷承宇都不会给他们灭六国的机会。他要做的,是让魔域三足鼎立,最后坐收渔利。
作品正文卷 第92章
第92章
魔域风云变化之下的种种明争暗斗烟波诡谲,林修然自然是无从得知的。虽说他现在作为林家家主,比起之前有了更为灵通的消息来源,但毕竟西河百废待兴,事事都要他操心,何况林茂之当初又是猝死,许多事情都未曾交代过他,即便林修然获得了传承,一时半会儿地也难免有些手忙脚乱。
林家当初也是有一整套完备的消息来源的,可是因为林茂繁骤然发难的缘故,眼下也是七零八落,林修然一方面得忙着重建西河,一方面又得暗中恢复昔日的私兵暗卫安插探子,还得打起精神来应付各路名为“慰问”实为试探的各路人马,只觉得每日里都忙得分身乏术,实在是没有闲暇去顾及千里之外的魔域。
林修然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殷承宇是否已经到了魔域,毕竟“堕魔渊”这么一个在原文中至关重要的地点,却只是寥寥数笔简单带过而已,甚至连堕魔渊的具体地点都未曾说明。
小说中没有提到的许多事情,都被天道法则自动补全,林修然之前也曾听过修真界有不少秘境入口都不是只在特定地点出现,若是堕魔渊也是如此,那么会不会在殷承宇坠崖的那一瞬间,被传送去了堕魔渊呢?
若是这般,倒是能解释为何众人搜寻许久都未曾找到殷承宇的下落,可若是殷承宇安然无恙,又为何这么长时间都未曾与他联系过呢?
林修然不敢再继续猜想揣测下去,于他而言,眼下没有消息,便已经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柳庭芝一向是那般闲云野鹤的散漫性子,他虽是少主,却也是家中幺儿,加上柳家远居海外远离争端,他父亲又是年盛力强,一贯对他娇纵得很,任他在外面游山玩水做个甩手掌柜。
此番因为林修然的缘故,柳庭芝倒是难得地压着性子在西河住了下来。林修然年纪尚小,家中直系的长辈除了个叛乱的林茂繁之外几乎死了个干净,覆灭之危既然已经过去,临淮那边过来的林家人便难免起了些别的心思。
柳庭芝虽说不好插手林家的事情,但是作为林修然的舅舅坐镇西河,至少也能震慑一下旁人。
有柳庭芝坐镇,想要夺权牟利的自然是不敢明着跳出来,但想要通过他与林家搭上关系的人却变多了,他昔年游历天下交友甚广,眼下自然是有不少人想要借着昔日的交情同林修然相识一二。
林茂繁突然反叛之时,诸多世家大门紧闭,甚至有些自西河逃出去的林家小辈想要去姻亲故旧家中避难,都被“明哲保身”地赶了出来,眼下见到林修然重振西河,虽说短时间内怕是难以恢复昔日全盛时期修真界第一的地位,但毕竟一流世家的底蕴仍在,不少人便又想方设法地贴了上来。
一个个都装出一副沉痛为难的样子表达哀思,甚至还有些人说着说着便开始拭泪,满口尽是昔年与林家的种种情谊,林修然虽说看不惯他们这种见风使舵的样子,却也得耐着性子与他们周旋。
还不到一年时间,修真界的人情冷暖,倒是也让他尝了个遍。
清河谢家也寻了由头来上门拜访,若是换了以前林茂之还在的时候,只怕谢家的门庭是还不至于让林家家主亲自招待的,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林修然再忙,也得抽出时间来同他们寒暄几句。
不过这次倒是让林修然有些意外。
站在清河城主身后的那鹅黄衣裙的少女,竟然是已经数年未见的谢念瑶。
谢家虽说占据清河,坐拥山川水利之便,也算富甲一方,但毕竟底蕴还是比不过林家这种千年望族,当初林修然在廖洲秘境中救了谢念瑶,这才算是成功地和林家本宗嫡支搭上了关系,可没过多久林家就遭了变故,谢家自然是不愿插手,直到前些日子听闻林修然联合东海柳家和鸣鹤山青剑门两大宗门赶走了林茂繁收回西河,他这才重新活络了心思。
谢念瑶喜欢林修然的事情不算是什么秘密,当初在秘境中她就大着胆子当着众人的面表露了爱慕之情,对林修然更是亲昵得很,再加上后来与云琅书信往来频繁——云琅率人前往相助林家的事情也流传甚广——谢家人便更是在意这一点了。
毕竟还不到二十岁的金丹修士,哪怕林修然不是林家家主、鸣鹤山掌门之徒,也有不少世家想要同他结亲,眼下既然小辈已经有了交情,那长辈出面提起,也就顺理成章了许多。
郎才女貌年岁相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不管在哪儿都算得上是一段佳话。
清河城主虽说没有明言想要结亲,可话里话外想让谢念瑶和林修然培养感情的意思却明显得很,林修然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毕竟当日在秘境中的时候就已经同谢念瑶说清楚了,何况谢念瑶也没再同他纠缠,怎么到了谢家长辈的口中,反倒像是他们在秘境中已经私定终身了似的?
毕竟是涉及到女孩子家的声誉,林修然也不好明着驳了回去,只好找了个由头设宴款待清河城主一行,席间找了个机会把谢念瑶拽去了一旁想要把事情说清楚,看在旁人眼里,倒更是坐实了他和谢念瑶的关系,若非是西河还全城举哀,只怕清河城主明日就敢上门商量婚事了。
“修然哥哥……”谢念瑶脸上浮现出了羞赧为难的神色,很是不好意思地道,“当日听闻林家出事,我原本也是想劝劝父亲,帮修然哥哥一把的,可是……”
她这话虽说并未言明,但是林修然却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反而安慰她道:“没事,毕竟当日情形危急,修真界人人自危,何况伯父身为清河之主,自然也要替清河多做打算,一时半会儿无暇顾及西河,也是情有可原。”
听他这么说,谢念瑶倒是松了口气,可是脸上仍是有些绯色,支支吾吾了许久,差点将自己憋得哭出来,才终于道:“我早就同父亲母亲说过,对修然哥哥不是那种心思,可他们就是不信……”
事实上,就算是谢念瑶不说,林修然也能大概猜出来她的意思。昔日在秘境之中,谢念瑶对他举止颇为亲昵,只怕早就被人误会,虽说后来谢念瑶表白被拒之后没再那般纠缠,但流言只怕早就传了出去。
谢家人只怕是听信流言蜚语,再听见谢念瑶否认便先入为主地觉得是她害羞,再加上西河罹难的时候谢念瑶因为林修然而着急上火辗转难眠,看在谢家人眼中,便更是一副少女思春的模样。
林修然之前也不是没有经历过类似的事情,何况谢念瑶再怎么活泼,也是养在深闺单纯懵懂的小姑娘,只怕也是没跟家里说清楚,这才闹出了误会。当着众人的面林修然不好同谢父说得太直白,但找个机会私下说清楚也就罢了。
更何况他还在父丧期间,谢家虽说带着女儿找借口暗示,可更进一步的动作却是不好做出来的,林修然斟酌了一下语句,便觑了个时机屏退了旁人,单独同谢念瑶的父亲解释了几句。
中心思想也无非就是解释一下廖洲秘境之中发生的事情,真正救下谢念瑶的不是他,而是青剑门的人。谢念瑶活泼可爱,他也十分喜爱,但这种喜爱无关男女之情,只是待谢念瑶如邻家小妹妹一般,秘境之中人多眼杂,有些事情难免让人生出了误会云云。
等到了最后,林修然还委婉地暗示了一下,说自己已有心仪之人,只是眼下尚在孝期,不好有什么逾越的举动罢了。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哪怕是傻子也能明白他的意思,谢家虽说有些失望,但也没再继续提起此事,毕竟自作多情结果结亲不成已经足够丢人,好在之前未曾将此事宣扬出去,看林修然的样子,对谢念瑶虽说没有男女私情,但也还能算得上是朋友,让谢念瑶同林修然打好关系,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林修然没想到的是,谢家那边才刚刚打发了,事情就已经传到了柳庭芝的耳朵里。
还未等宴席结束,跑去城郊闲逛的柳庭芝便冷着脸回来了,原本谢家人听闻柳庭芝也在,心中多少还有些期盼的,毕竟柳庭芝早就声名鹊起,所说当年清河城主与柳庭芝也有一面之缘,但若是能借着这次的机会再多说上几句话,自然是更好。
可柳庭芝显然兴致不大高的样子,只同他们敷衍了几句,谢家人自觉没趣,便也讪讪告辞了。
等外人一走,柳庭芝便收起了笑意,屏退了下人面若寒霜地道:“殷承宇尸骨未寒,西河尚在丧期全城举哀,你就已经开始想着再找旁人了么?”
“啥?”林修然一脸惊愕,这话是从何说起?他今日明明是婉言拒绝打消了谢家的念头,怎么到了柳庭芝嘴里,就像是他始乱终弃似的?
作品正文卷 第93章
第93章
柳庭芝原本是听闻西河附近有一处溪涧景色上佳,这才趁着闲暇想要过去赏景,没想到景致尚未看到,反倒是听闻了清河谢家送女上门的消息。
修真界不似俗世那般古板,讲究个未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可有些事情大家也还是心照不宣的,平白无故把女儿往别人家中送去,再加上之前早就隐约有了些流言,但凡有心,便能知道是想干什么。
林修然若是真的与清河结亲,倒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修真界虽说也讲究门当户对,但到了林家这样的千年世家,门第反倒比不上两情相悦,若是林修然真的喜欢谢念瑶,他这个当舅舅的,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可问题就在,一来,林修然和殷承宇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殷承宇为救林修然而死尚未期年,这个时候就急着议亲,未免显得太过凉薄。
二来,整个西河还在全城举哀,林修然除了继任家主祭告祖先那日换上了正式的礼服,眼下身上还服着斩衰呢,这种时候传出闲话来,堂堂林家家主的颜面何存?林修然这家主之位本就不大稳固,全靠之前民心所向,再出了这种事情,他又如何堂而皇之地举哀兵讨伐林茂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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