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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术(端木)-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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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暮替苏林说话道。

“苏林?你便是苏林?我知道你。写出镇国诗词的那个天才苏林。我记得苏府当中好像没有一个公子叫苏林的,你怎么突然就成了苏家的人?”

听到袁暮点出了苏林的身份,那院首方崇也是一惊,双目发出炯炯光芒,盯着苏林就不放。

“禀方院首,学生乃是丰乐县苏氏一脉,本就是建安府苏家的旁系血脉。如今认祖归宗,自然也算是建安府苏家的人。苏林在府中公子当中,排在第十三位。”

苏林拱手答道,说的也都是实情。而且在说这话的时候,苏林也在打量着眼前这个院首方崇。翰林文位的方崇表面上看去似乎只是一个年事已高的白发老人,弓着背,还有点坡脚,行动都似乎有些困难。

但是实际上,苏林却能够感受得到,在方崇这平凡而没有任何气势威能的外表之下,似乎蕴含着一股极其强大的思想精神力量。

“气势内敛,智窍可以假合!这好像是翰林巅峰马上要突破到大儒的迹象啊!”

看出了院首方崇身上的门道,苏林便暗暗心惊道。

“哼!老夫就说嘛!凭他苏府那点纵横家的传承,哪里能培养出如此的天才来?苏林,老夫之前很是看好你。童生文位便能够词出镇国,只要继续勤加努力学习,未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可惜啊!你偏偏自甘堕落,认什么祖,归哪门子的宗。纵横家也是同那名家一般,巧舌如簧。又学那杂家,商人重利。你若是以为纵横家的思想是什么好东西,被苏家那个苏中骗得傻乎乎地跑去继承,便是白瞎了你如此好的苗子啊!”

那院首方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惜神情,看得苏林和袁暮都是一愣一愣地。苏林原先还以为方崇得知自己是苏家人后会恶言相向,甚至设置障碍阻挠自己进入府院学习,却怎么也没想到,方崇却是这副表情,于是又解释道:

“方院首,学生自有自己的道。却并不是纵横家之术,如今便是希望能够在府院当中,勤加学习儒家经典和百家经义,巩固和坚定自身的道,让思想和精神更加地精粹凝练。”

“不学那纵横家的思想,这就对了嘛!我儒家正统的仁义之术好端端地不学,学什么合纵连横的兵灾之术!”

一听苏林并没有继承苏家的纵横家思想,院首方崇便乐了,从怀中将早就准备好的两枚学子玉牌递给了苏林和袁暮,催促道:“你们来的倒真是时候,蔡先生今日正巧执教秀才班墨义,往前直走左拐第三间,才开讲没多久。你们快去吧!”

“今日竟然有蔡先生的讲课,苏兄,宜早不宜迟啊!难得的机会啊!我们快去吧!”

袁暮拉着苏林就往前直走,心急火燎,似乎生怕去晚了一步,少听了一个字。

“袁兄,不就是先生讲课么?饶是蔡先生是翰林大学士,也不必如此夸张吧?更何况,我等既然已经是府院学生,今后自然多的是机会能够听到蔡先生讲课,何必急于一时呢?”苏林奇怪地问道。

“哎呀!蔡先生乃汉末半圣史家蔡邕的后代,博闻强记,学识渊博。更兼讲课生动活泼,从来不会向其他先生那般古板教条,往往会结合孔圣或者其他圣人的圣行事迹讲解道理和思想,发人省醒,令人甘之若饴,有时候更是犹如醍醐灌顶,让人豁然开朗,许多道理和思想自然而然就深刻在脑海当中。你没听那些秀才举人们都常说,听蔡禾先生一言,能抵得一个月的苦读啊!”

袁暮拉着苏林一边跑一边说道:“而且蔡先生也不是每日都讲课,基本上是一旬日开讲一次,可能是秀才班,也可能是举人班。不过这也没有很大的区别,因为每一次蔡先生开讲,几乎全院的秀才举人,都会挤在一起,仔细聆听蔡先生的教诲。我们这一下去,估计连落家的地方都没有了……”

“竟然有这么火爆?”

苏林也对这个蔡先生越来越感兴趣了,不由得脚步也快了几分,很快便同袁暮来到了秀才班门口。

果然,门内已经是人挤人,五六十号举人,百多个秀才,还有十数名案首童生,都挤在一个教室内,人多而不杂,口多而言寡,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目视讲台,仔细聆听蔡先生的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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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孔子马逸

“竟然这么多秀才和举人听课?”

苏林和袁暮走进教室内,却已经是人满为患,无奈只能站在最边上靠门的角落。

蔡先生讲课,自然是满堂济济,大家都在专注认真地聆听,只有靠门后的几名举人秀才注意到苏林和袁暮进门,不过也就是扭头一瞥,看到二人身上的童生服饰,并未多在意。

教室内点着清静凝神的上好檀木香,苏林心中本来还有不少疑惑想要询问袁暮。但是此时教室内万籁俱静,只有蔡先生的讲课声,苏林便只好将心中的疑惑先压了下来,也抬头看去,仔细聆听蔡先生的讲课。

讲台之上,慈眉善目的蔡先生,身着古朴的翰林青衫,半头花白的头发,同样也是气势内敛,智窍假合的翰林巅峰文位修为。

“孔子行游,马逸食稼,野人怒,絷其马。子贡往说之,卑词而不得。孔子曰:‘夫以人之所不能听说人,譬以太牢享野兽,以《九韶》乐飞鸟也!’。乃使马圉往,谓野人曰:‘子不耕于东海,予不游西海也,吾马安得不犯子之稼?’野人大喜,解马而予之。”

苏林仔细听去,此时蔡先生讲解地似乎是一则圣人孔子的行游事迹。说的便是有一天孔子出游,途中马儿偷吃了农夫的庄稼。农人很生气,捉住马儿并把它关起来。子贡知道后,就低声下气的前去恳求农人放了马儿,没想到农人不理会子贡。

孔子说:“用别人听不懂的道理去说服他,就好比请野兽享用太牢祭祀的牛羊猪三牲,请飞鸟聆听九韶这般优美的音乐一样。这是我的不对,并非农人的过错。”

说完,孔子于是命马夫前去。马夫对农人说:“你从未离家到东海之滨耕作,我也不曾到过西方来,但两地的庄稼却长得一个模样,马儿怎知那是你的庄稼不该偷吃呢?”农人听了觉得有理,就把马儿还给马夫。

就是这么一个“孔子马逸”的典故,蔡先生说完之后,便笑着对众学生道:“之于‘孔子马逸’,尔等有何不解之处,皆可道来。”

本来安静的教室学堂,蔡先生这一句话音刚落之后,便立刻喧闹了起来,秀才举人们议论纷纷,互相之间开始争辩自己的看法。

“这……袁兄,蔡先生这是何意啊?”

听了“孔子逸马”的典故,苏林的心中也有所感,不过他更加奇怪的是。似乎这蔡先生只说故事,而没有任何地讲解,反而让堂下的学生们向他提问题。

“嘿嘿!苏兄,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这便是蔡先生的独特之处,其他先生都是向学生提问题,以此考校学生们的本事和领悟。但是,蔡先生从来都不问学生,反而是让学生来出题问他。实际上这是考学生的学问深浅,只有学明白了,才能问出有水平的问题。”

袁暮笑着说道,“方才蔡先生说‘孔子逸马’的典故,却对典故背后的道理和思想只字不提,便也是希望我等学生发散思维,从多方面去思考典故内所蕴含的深意和思想。经过思考之后,再向他提出问题来。这便是蔡先生独有的教学之法。”

“有趣!有趣……”

苏林没有想到,在天仁大陆当中,竟然也有像蔡先生这样独特教学方法的老师。这样的教学理念,比起那普通先生教条般的讲解释疑高明了千百倍。也难怪建安府府院能够如此这般声名远播,许多其他州府的世家想尽办法要将子弟送到府中读书了。

“老师!学生不解,为什么半圣子贡都不能说服那名农夫,反倒是孔圣座下的一名粗鄙人马夫说服了农夫呢?难不成那农夫的思想精神,比起半圣子贡都更加地精深么?”

这个时候,便有一名秀才站了出来,疑惑地向蔡先生提问道。

“苏林,此人叫做吕通,听闻乃是杂家半圣吕不韦的旁系后裔。今年十六岁,前年才中的案首童生,只隔了一年的时间,便再次得中秀才,去年的府试当中可是第三。”

袁家便是立足在建安府各县的翰林豪门,所以袁暮对建安府内一些青年才俊有识之士,都大多认得,便小声地给苏林介绍道。

“杂家吕不韦的后裔?看来建安府内果然藏龙卧虎,不是小小的丰乐县可比。”

苏林也看向那秀才吕通,吕不韦的大名他可是如雷贯耳,而方才吕通问出的问题,也同样是苏林心中的疑惑,便也再次朝着蔡先生看去,想要听听蔡先生如何解疑释惑。

“子贡以卑词求情,农人却不为所动。何以马夫之言,却能够让农人动容呢?盖因人各以类相通,述《诗》《书》于野人之前,此腐儒之所以误国也。”

蔡先生似乎对这个问题还算满意,微微颌首,又直白了一点解释道,“子贡虽然将来的成就是半圣,思想和精神比起区区马夫来精深不知道多少万倍。但是在粗人面前谈论诗书,这是不知变通的读书人所以误事的原因。百家争鸣之时,诸如墨家、法家、纵横家等,也正是抓住了某些儒士的这一点,攻击儒家,将这样的儒士叫做‘腐儒’。便是说这样的儒士是迂腐不化,只知道固守道理思想,却不知道变通。”

在蔡先生开口讲道理的时候,之前还议论纷纷的学生们又都安静地聆听教诲。

“所以,马夫的话之所以能够比子贡更有说服力。并不是因为子贡的思想和道理没有马夫精深,而是子贡说的那些大道理,农夫根本就听不明白,反而是马夫浅显易懂的话语,能够让农夫理解。”

听了蔡先生的这一番解释言论,在场的秀才举人们都恍然大悟,甚至有少数几名举人,智窍当中光华一闪而逝,智海能思想巨浪翻涌起来,似乎将之前未曾想通的一些思想道理,全部又重新梳理了一番,用这则典故当中“儒士要懂得变通”的道理去思考,便走出了思想的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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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第三个问题

“儒士要懂得变通,不然就是误国误事的腐儒!道理和思想即便是正确的,也要区分场合和对象,不然也可能起不到作用。蔡先生果然是良师啊!短短一则典故,几句释疑解答的话,便让人有一种豁然开朗,念头通达的快乐。”

认真地一字一句的消化方才蔡先生的话语,苏林也感觉到智窍内的思想海水潮起云涌,获益良多。

学会变通,不用死的道理去应对变化莫测的生活。尤其是在天仁大陆这个以思想为最高力量的儒道世界,每一个儒士都有自己所坚持和奉行的思想之道。便更需要学会变通,将思想之道灵活的运用和理解,而不是仅仅守着起表面的一层含义。

“老师,学生也有疑问!”

就在苏林不自觉地一边点头一边消化刚才蔡先生说的“变通”道理的时候,却又有一名举人学生站了出来,问道,“若是子贡一开始便不说那些高雅的道理,而是也用马夫说的那些话,能否说服那农夫呢?”

这名举人学生的疑问刚一问出口,整个教室当中,似乎刮起了一阵思想的“疑问漩涡”来,这是疑问得到了共鸣,几乎在场的所有学生,都跟随着他的疑问,自己的智海当中,用思想之水相互碰撞起来,思考着这个问题。

“对呀!如果子贡知道变通的话,也用这一番话去说服农夫,是不是就能够成功呢?”

苏林之前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是被这个举人提了出来,便立刻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画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苏林,这是太傅方正心大儒的远亲子侄,建安府方家的大公子,有名的才子举人方徽。今年才十九岁,便已经高中举人第一名。乃是我建安府的头号大才子!据说可是法家半圣韩非子的言论开智的。”

袁暮在苏林看向那个举人方徽的时候,小声地给他介绍道。

“方徽,此问甚佳!说明你能设身处地思考问题,并且可以在自己的智海内重建场景,做出大胆的假设来。”

这一次,蔡先生反倒是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先是颌首点头夸奖了举人方徽一番,然后才反问在场的学生道:“尔等认为呢?若是子贡也用马夫的话去说服农夫,可行否?”

“可行!先生之前说过,和粗人说话,便要学会变通,不能用大道理。子贡之前就是因为说了农夫听不懂的大道理,所以农夫不知所以然。而如果子贡也用马夫的话,就必然能够说服马夫了。”

“对的!先生,子贡若是也用那番话,定然也能说服农夫将马放了。”

“这是理所应当的……”

……

几乎所有的学子都觉得应该如此,但是蔡先生却笑了笑,摇了摇头,转向那举人方徽,问道:“方徽,你既然能够提出这样的疑问来,定然心中有所思考,说说你的看法。”

“先生!学生认为,马夫的话虽然有理,但这番话若是从子贡口中说出来,恐怕农夫仍然不会接受。”方徽话音刚落,周围的学子们又一轮纷纷起来。

不过,因为方徽本来就是其中的翘楚,并没有学子敢当众出面反驳他的话,而是在议论了几句后,又听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子贡和农夫两人的学识、修养相差太远,彼此早已心存距离。即便子贡说出这一番话来,农夫也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方徽的刚解释完,蔡先生便满意得微笑地点头称赞,“方徽说的不错。身份学识和修养的差距,往往会导致同一番话从不同人口中说出来的效果不同。往大了说,国君的一句话,和寻常百姓的同一句话,效果能一样么?这其中同样是要变通的道理,不仅是视对象而变通,更要视自身说话者的身份地位变化而变通。”

蔡先生的话音刚落,一众学生更是大有收获,都不言语,努力抓住那瞬间的感悟,弥补进自身思想的缺陷当中去。

一个典故,竟然有双重的变通含义。这蔡先生的教导讲课之法,当真是让苏林大开眼界,他忍不住就在脑海当中再度细细品味起这个典故来。

苏林的智海当中,思想之水潮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不断地在用思想去推演思索“孔子逸马”的典故。甚至连沉淀在智海深处的圣力砖石也融化进了思想潮水,快速地推倒和演算起来。

“咦?似乎……这个典故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

灵光一闪,苏林似乎抓住了这个典故最关键性的思想和道理,可是偏偏差那么一线。于是不解地看向讲台上的蔡先生,之间此时蔡先生望着诸位学生,又开口道:“今日要讲解的便是‘孔子逸马’这个典故,讲述的乃是变通的道理。希望诸位将来成为一个懂得变通的儒士,而不是迂腐的腐儒。不过,除了方才两个问题,尔等可曾还有疑惑要发问的么?”

再次看向在场的一百多名举人和秀才,蔡先生微笑地问道。

不过,在场的秀才和举人已经觉得这两个问题便够他们领悟好几天的了,哪里还有精力和思想再想出第三个问题来呢?就连那举人方徽也是淡淡地摇了摇头,他自觉对“孔子逸马”这个典故已经挖掘之深,不存在其他的问题了。

“哎……”

见在场的秀才举人都无问可问了,讲台上的蔡先生反而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正打算结束这一堂课的时候,突然,在教室最靠门的角落里,苏林的声音响了起来:“先生!学生倒是有一问!”

几乎是所有的秀才和举人都朝着这个角落看了过来,他们都很好奇,到底是谁在两个问题之后,还有第三个疑问的。要知道,这种疑问可不能是简单的问题,必须都是蕴含着思想和道理的问题。

可是,当这些秀才举人看到了苏林身上的童生服饰,加上苏林的生面孔之后,都一脸鄙夷地摇了摇头。

“一个区区刚考上文位的童生,竟然就敢对如此深奥的典故提出问题?不自量力!定然又是哗众取宠之辈,企图用这种方法,引起我们的关注!”

“诚然!连方徽方举人都想不到其他方面的问题,他一个小小的童生,怎么可能提出有思想的问题来?”

“看起来面生,想必是今年刚考上的案首童生。以为胸中有几丝才华,就能够在我们这一群秀才举人当中出类拔萃了?”

……

本来这些秀才举人还是报着一脸佩服和惊喜的神情,想要看看到底是谁人能够提出一个怎么样的第三个问题来。不过苏林的童生身份,却让他们大失所望。在他们看来,一个区区童生,十四五岁的少年,就算再天才,也不可能比得过他们这些秀才举人。

连他们都没办法再提出思想问题的典故,这个童生又如何能够成功呢?

“哈哈!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我丰乐县这一届的天才案首苏林啊!”

在这些秀才当中,有一人竟然还认出了苏林来,他便是那董家原先想将董子衿许配过去的十八岁刘家秀才刘世民。因为苏林考中了案首童生,使得他和董家的姻亲失败了,所以一直对苏林嫉恨在心,如今在府院当中又见到了苏林,并且还是这么一个场景,自然不忘了阴阳怪气地高声奚落起苏林来:

“不过,苏林!这里可是府院,你们这些案首童生算是破格进入学习的。进来也只能算是旁听。是不允许在课堂上喧哗发问的。更不用说是在蔡先生的课堂上了,方才的吕通和方徽都是秀才和举人当中的翘楚,所以他们才有资格发问。你一个小小的童生,恐怕连诸子经义都没有怎么熟读过,你有什么资格向蔡先生发问的啊?”

“有了不解的问题,自然就应该问。你没看蔡先生因为无人发问都叹气了么?此时,又何必拘泥于课堂上童生不能发问的规矩呢?这也是一种变通啊!”

苏林虽然认不出这个秀才刘世民,却能够从他的言语当中感受到深深地敌意,便毫不客气地正色反驳道。

“你……”

刘世民本来是想在所有秀才举人面前奚落苏林的,但是反倒是被苏林的这番话噎住了,竟然根本无法反驳苏林。

因为方才蔡先生讲“孔子逸马”的典故,便是在说“变通”之道,刘世民根本想不到苏林竟然这么快就学以致用,用变通之道来反驳他,让刘世民只能干瞪眼,根本就无从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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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圣文》

在场的所有秀才举人,都将目光注视到这边。

原先他们都是带着戏谑的眼神看着身为童生的苏林,根本就不相信苏林区区一个童生能够提出什么有思想的第三个问题来。

可是,如今苏林语出惊人,立刻就能学以致用,将“变通”的道理运用到实际当中。立刻便让一部分的秀才举人感觉眼前一亮,知道苏林恐怕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今年丰乐县的案首?据说好像在县试的时候是双甲童生来着!”

“对对对!先前我也听说过,县试诗赋便写出了达府之诗,后来更是进一步成为达府之诗来着……”

“难怪敢大胆提问,原来是个天才案首童生啊!”

“不过……这个典故乃是孔圣出行的典故,我们这些秀才举人才理解思考到两个问题,这个苏林不过是童生而已,阅读过的典籍肯定没有我们丰富,圣力和思想也必然不如我们深厚,怎么可能看出第三个问题来呢?”

……

这些秀才举人当中,也有不少听过苏林事迹的,便纷纷议论起来。不过,他们这些人,知道也只是截止苏林在丰乐县考中案首童生的事,至于关外试炼的镇国诗词,却还没有听闻。

而且,因为这些秀才举人今天一整日都在府院当中读书,所以也未曾听到今早苏林在城门口被赵智围堵,然后圣旨封赏的事迹。

“有趣!一个小小的童生,竟然能看出第三个问题来?我吕通倒是洗耳恭听,到底是个什么问题?”

提出了第一个问题的吕通,并不相信苏林真的能够提出第三个问题来,两手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方兄,连你都只能看出第二个问题。那个叫苏林的童生,还真是自不量力,估计一会儿说不出来问题,或者说出的根本没有意义的问题,要丢脸了。”

在举人方徽的身边,另一名举人曹聪摇了摇头叹息道,“哎!现在的案首童生,取得了一些成绩,便沾沾自喜,不知道天高地厚。熟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孔子逸马’这样深奥的典故,又岂是一个童生能够看出第三层含义来的?恐怕就是我等举人也只能等到考中进士以后,才能够再来参详提出第三个问题吧!”

曹聪也是天资聪慧之辈,从案首童生开始便在建安府求学,至今已经将近五年光阴。他十分明白蔡先生每次说典故时候的规矩,必然都是蕴含至少两层深意的,第一层问题只要是秀才中的佼佼者便能够看出,第二层问题却需要举人的文位才能够领悟。

至于更深的第三层思想内容,五年来,曹聪却从来未曾见过有学生提出第三个问题来。但是,曹聪知道,必然肯定有第三层的深意,只不过是他们这些秀才举人的思想还不够精深。

所以,按照之前的规律,曹聪猜想估计只有到进士的文位,才有可能看出第三层的深意来。现在苏林一个小小的童生放出厥词来有第三个问题,即便知道苏林小有才华,他也不相信。

“那倒是未必,曹兄,依我看,说不准这童生苏林还真能给我们带来什么惊喜呢?”

举人方徽反倒是笑着对曹聪说道,“你听方才苏林反驳刘世民的话,便是立刻将‘变通’的道理学以致用。能够如此活学活用,哪怕他现在还只是一名童生,也不可小瞧他啊!”

“哦?方兄竟然如此高看这小小的童生,不应该吧!”曹聪又道。

“该是不该!我们且听听那苏林的第三个问题吧!”方徽翩然笑道。

而本来因为无人再问第三个问题而失望的蔡先生,此时却是来了精神,即便他看苏林只是一个小小的童生,却也为他这种敢于提问的精神感到欣慰。

不过其他的,单单苏林方才说出的一番话,便让他顿时眼前一亮,另眼相看,当即正视苏林,笑道:“好一个‘有了疑问便要提出来’,丰乐县的双甲案首童生苏林,老夫倒是在前两天听方院首提过你。据说你以童生文位写出了鸣州的诗词来,今日恰好是圣殿《圣文》一月一刊的日子,想必你的那首诗词也会刊印在本期的《圣文》上。苏林,你且先说说看对于‘孔子逸马’的第三个问题是什么?一会儿等《圣文》送达建安府,我们再一同看看你的鸣州大作!”

蔡先生这一番话出来,那些原先鄙夷苏林的秀才举人们,都纷纷咂舌震惊了起来。原来他们觉得是在哗众取宠的童生苏林,竟然有鸣州的大作被圣殿的《圣文》收录,而且,马上就印发下达到整个天仁大陆九个国家的所有学堂当中了。

圣殿作为整个天仁大陆的思想殿堂,是所有儒士所向往和朝圣的地方。在圣殿的翰林院当中收录了几乎所有可以搜寻到的蕴含思想的诗词文章真迹,是所有儒士都想要进入其中仔细观摩学习的圣地。

同样的,圣殿每月一刊的《圣文》更是从整个天仁大陆九个国家的圣力长城之上,选取当月达府极其以上的诗词文章,以圣殿的众圣之力广为印刷,发布到九个国家所有的学堂当中,供学子们观摩学习。

因此,不仅是吴国儒士,整个天仁大陆的儒士都以在《圣文》上发表诗词文章为傲。若是有幸得到一些半圣的亲笔批复赏析,就更是值得炫耀的大喜事了。许多在朝堂上的重臣高官,互相之间斗嘴争高下的时候,往往都是自诩在《圣文》上发表了多少多少诗文,又得到某某半圣的赏析和认同。

所以,每月的《圣文》发布,都倍受各国儒士的关注。蔡禾蔡先生也是选在今天《圣文》发布之日开讲,顺便同学生们共同阅读赏析一番能够被《圣文》收录的大好诗词文章。

对于建安府府院的这些秀才举人们来说,总共也只有举人方徽曾经写出过一首达府之诗,在去年腊月登上了《圣文》月刊。当时似乎整个建安府的府院都轰动了,所有的学生们都欢呼着替方徽庆贺,甚至是方院首和蔡先生也满意地点头道贺。

而现在,这些秀才举人们听到蔡先生说,眼前的童生苏林竟然也有诗作,而且还是鸣州的大作被收录进《圣文》,哪里能够不傻眼和震惊的?

“先生过誉了,学生对于‘孔子逸马’典故仍有一个不解之处。便是孔圣既然明知道子贡的大道理说服不了农夫,为什么不先要马夫去,而任由子贡前去说服农夫呢?”

苏林感受着周围那些秀才举人的目光从看不起到震惊和不相信,倒也保持从容和淡定,根本就不受他人目光和看法态度的影响,拱手说出了自己领悟到的第三个不解的问题来。

“咦?对啊!为什么孔圣不直接一开始就让马夫前去呢?”

“就是啊!孔子乃是圣人,既然已经知道子贡无法说服农夫,为何又要多此一举呢?”

“如此说来,这个问题可比前两个问题深奥多了?这是要揣测圣人行为的深层次用意啊?”

……

这些秀才举人无一不是聪慧之辈,苏林才刚将第三个问题说出来,他们立刻便知道苏林果然不是无的放矢,这个问题比起前两个问题所要深究的思想道理恐怕更深得多。

“奇怪!我怎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为什么我在想这个典故的时候,一直都在子贡和马夫身上着力,却将真正的圣人孔子给忽略了?”

那自傲的秀才吕通也恍然大悟,立刻就将自己思考的过程重温了一遍,在心中惊疑道。

“果然!方才我提出第二个问题的时候,便在往更深一层思考。这则典故说的就是‘变通’之道的三层思想意义,一层比一层更深。我能领悟到第二层,却偏偏怎么也想不到第三层到底是什么,万万没有想到,竟然要从揣摩圣人孔子的行为用意上去着眼思考。这苏林是如何能够想到这一点的啊?不可思议啊!”

举人方徽表面上虽然故作镇定,但是智海内已经翻起了滔天的思想巨浪。同时,由于苏林提出的这第三个问题,在他的智海内也引起了前所未有的共鸣,竟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漩涡,持续不断旋转思考着这个疑问:“为什么孔圣不直接先让马夫去说服农夫呢?”

“哈哈!苏林,这个问题问得好啊!问得好啊!正是老夫想要听到的问题,这么多年来,老夫于府院当中讲过的典故不下数百个。每一个典故都包含了三层的思想深意,秀才可得其一,举人知其二。但是其三即便是进士也可能参悟不出来,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八年前举人文位的李云聪答出过一次第三层含义。

没想到,如今又让老夫遇到天纵奇才了,你比那李云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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