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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大人,何弃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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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点了头,面无表情的接过了沈遇手里的名片,微微有些不乐意。
临了她还说了一句:“这样的人早死早干净。”话说的很是狠毒,沈遇在转身的时候忽然想到一个问题:“阿姨,那徐家的二儿子,叫什么名字?”
那老太太想了一下,摇了摇头:“记不清楚了,年头久了,他们家的事情我又不会刻意去记。”
沈遇无奈,点了头,说谢谢,转身就要走,林谦在后面跟上来:“怎么样,估计着不会错了吧?”
“十拿九稳,”沈遇说,然后他顿了顿,“但是,还是那句话,我们需要证据。”
同样的,抓他也需要证据。
两个人向外面走,还没有上车,沈遇的手机就开始响,他将钥匙扔给林谦,示意他去开车,自己走到一边接电话,电话是程然打过来的,他第一句就是问,林警官在不在。
沈遇看了看正在发动车子的林谦,回答的有些漫不经心:“他在,怎么了?”
…………
林谦调转了车头,就看见沈遇挂了电话走了过来,他敲了敲车窗:“下来,坐在副驾驶上。”
林谦愣了一下:“怎么了?”
“下来。”他脸色不好看,林谦就没有多说,直接下车,走到右边打开门坐了进去,沈遇面无表情的系上安全带,才看向他,语气微冷:“林谦。”
他叫他:“有个坏消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林谦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他想起刚刚的那个梦,无数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几乎不敢开口,颤了一下,才咬牙开口问:“出什么事了?”
“他出事了……你父亲……”
☆、第68章
那一句话就像是炸雷一样在他的耳边响起,林谦有些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手指紧缩,抓住了身下的坐垫,眼睛微微有些失神,他几乎不敢重复再问,沈遇的神情太严肃,他不知道情况有多糟糕,他甚至不敢想。
所有的埋怨和无法原谅,在他听见他出事的那一瞬间似乎都变淡了,现在他只想回去,回去,回他身边去。
沈遇整个人还算是冷静,林谦表面看起来不算很慌张,只是他的身体都在微微发着抖。
两个人迅速开车回去,上午十点多钟,医院来来往往的很多人,林谦一下车就往里面跑,他这时候心里还有一些侥幸应该不会有很大的问题,明明那个人昨天还在的,他还来给自己送手机,他们还曾吃了一顿饭,那么多年,即使过年的时候,他都不曾在他身边的。
他一路莽莽撞撞的往前跑,路过急救室的时候,上面的灯是灭了的,他的心猛地紧缩了一下,刚想继续找,就被急急赶过来找他的大刘撞见。
“林哥!”他喊他,声音很急,林谦转头的那一瞬间,分明看见他红红的眼眶。
林谦几乎是扑了过去,抓着大刘的衣领问:“人呢?怎么样了?”
大刘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眼中有泪光浮现,他艰难的开口:“林哥,林科他已经……”
林谦浑身一震,手间的力气慢慢的松了下来,他往后退了几步,却因为身体不稳,跌坐在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砸了下来。
不在了?不在了?就这样,什么都没有交代,什么都没有说,就不在了……
他猛地抱住自己的头,跪在地上,粗喘了好几口气之后,慢慢的站了起来:“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昨晚在局里是他们之间最后一次见面,那是他的父亲,他虽然埋怨他,气他,恼他,可是他们之间有拆不散的血缘关系。
太平间里,当遮尸布被掀开来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他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那张昨天晚上还在微微笑着的脸,此时已经凝结成一个神态,他就安静的躺在那里,却已经没有了呼吸。
“爸爸……”他轻声喊了他,没有人回应,眼泪突如其来的掉了下来。
林谦想起儿时,林正的工作总是最忙的,他很少有时间能够陪着自己和母亲,但是每一次他回家,他都会欢快的到门边去迎他,口气糯糯的喊:“爸爸,爸爸……”
林正那时候都会把他抱起来,眼神宠溺,后来他越长越大,十二三岁的样子就再也不会到门边去迎接,因为他的每一次家长会去的永远都是母亲,他心里埋怨他,不再主动靠近。
直到他参加工作,两个人关系一直不好,直到出了五年前的事情,他们之间再也无话可说。
他怨他,怪他,可是如今,他看见他躺在那里,连一个微笑都再也没有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被生生的挖出了一个洞,疼……撕心裂肺的疼占据了他所有的思维。
他伸手去,一点一点触摸他的脸,他的身体,还是老样子,却冰冷无比,他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嚎啕出声。
太平间外,沈遇微微靠着墙壁,他听见林谦无比压抑的哭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大刘站在一边抹了抹眼睛,小丁还在哭,他还太年轻,此时哭的抽气,大刘拍了他一巴掌,声音带了哭腔:“不许哭……你一哭,我就……”
他还是说不下去,叹了口气,走到一边去,小丁站起来随手擦了一下眼睛,吸了吸鼻子跟了过去。
林谦再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的情绪都已经好了许多,最起码他心里已经开始慢慢接受这个事实,林正去世的事实。
令人意外的是,林母没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她眼眶红肿,是哭过的样子,情绪却很平稳,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窗外,不说话,只是不停的落泪。林谦走过去轻声细语几句,她才慢慢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林谦转身就要出去,林母却背对着两个人突然开了口:“小谦,你还恨你爸爸么?”
他脚步一顿,张了张嘴,似乎说不出话来,好大一会儿,他才说:“我从来都不是恨他,我是怨他,五年前,为什么从来都不解释,我只是要一个解释,为什么就那么难?”
林母躺在床上,眼泪一滴滴的流出来,顺着眼角渗进枕头里:“你爸爸以前经常说他不是一个好警察,但是他希望自己可以是个好爸爸,但是他似乎连个好爸爸都做不到,你知道……”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林谦突然打断,他的声音还发着颤:“妈,你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我还在,我会守着你。”
林谦安顿好母亲,才跟着沈遇一起出去,两个人站在长廊里,只听林谦突然说了一句:“是不是所有人都觉得瞒着才是对彼此最好的?”
沈遇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林谦深吸了一口气,无比艰难的笑了一下,眼角却再次湿润:“他总是希望瞒着我,不让我知道,我就一直假装自己不知道,可是如今想起来,真可笑,我们究竟在骗谁?”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五年前。”他回答,眼睛就像是放空了一样,看向走廊的尽头。
直到现在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幸,还是不幸,他或许永远都不应该知道这个秘密,可是他那天偏偏听见他在打电话,林正的声音是他从来都没有听到过的慌乱,自此,他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一个妹妹,同父异母。
他宁愿自己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个本就不该被自己发现的秘密,就像是一种毒,每日每夜的都在警告着他,自己的父亲做过什么样的事情。
那是他的父亲作为一个男人所犯下的一个不该有的错误,只是他后来发现,母亲竟然是知道的,而且她默许了,并且从不过问。
但是他不能接受,那个案子,自己的父亲为了个人的感情犯了那样的错误,他再也无法忍受,父子几近决裂。
只是如今似乎一切都再也不重要了,林正不在了,他的怨全部失去了意义,他脑子里只是在想,为什么过去五年一直到昨天,他不曾给他一个笑脸,就连昨天,他都执拗的不肯和他说一句话……
林谦慢慢的定下心绪,微微垂了眸子,深吸一口气,说:“阿遇,我父亲的尸检麻烦你了。”
他朝着他鞠了一躬,长久长久的不肯直起身子,他将全部的信任都压在了沈遇的肩上,两个人站在走廊里,阳光的影子慢慢的射了进来,过了很久,沈遇才慢慢地伸出手去:“好。”
…………
尸检进行的时候,林谦踏不进去一步,他站在验尸房门外,看见沈遇穿了验尸服进去,程然跟在后面,以往的时候,林谦会进去看看,可是现在,他脚步就像是灌了铅一样,走不动一步,他无法看见尸检的那一幕,他怕自己会彻底崩溃。
其实,沈遇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还没有开始,额头上就已经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程然看出他有些勉强,尸检这一项的进行,必须是在心境极为平静的情况下进行,尸检人员必须要做到隔离与尸体的一切感情,只是现在躺在验尸台上的人,不是别人,是一路将他引到法医这个职业的老师。
“老大,你要不要休息一下,缓缓情绪,或者,我来。”程然轻声提醒。
沈遇艰难的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庄重而严肃的准备开始:“先做初步的外观检查。”
“是。”程然一边应一边拿出了记录本,看着沈遇在尸身上不停的查探。
“刀伤一处,宽三到五公分,伤口有参差,呈锯齿形刀口,穿透性损伤,出血量应该很大。”
“尸体全身呈僵直状态,死亡时间在9到12小时之间。”
“其他身体各处没有明显外伤,说明没有厮打痕迹,一击致命。”他口气冷淡,就像是往常一样,却是有些微微不稳,他还在强迫自己镇定,程然张了张嘴,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下面开始内部解剖,”沈遇微微闭了闭眼睛,伸出手去,“解剖刀……”
“镊子……”
验尸房里一片安静,只有机械触碰到人骨和血肉的声音,沈遇将内脏一一取出,放在解剖盘里,准备称重,所有的内脏,在检验无误之后,经过清洗才能重新选择放回。
他做完了一切,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湿黏黏的粘在身上,他出了很多的汗,等下做完善后工作还要去做内脏的切片,检验是否有突发的病症。
他这一生给很多的尸体做过尸检,但是这是唯一的一次例外,他紧张了,只因为那不是别人,不是和他毫无瓜葛的人,而是他的老师……
这场尸检是他工作以来最艰难的一场。
他摘了口罩走出去,整个人就像是脱了力,林谦已经不在外面了,他深呼了一口气,站在二楼往下看,楼下路灯处却站了一个人……
☆、第69章
那个人已经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了,灯光不算太亮,但是她却站在灯光下,上衣只是一件宽松的薄线衫,光线将她的影子缩成一小团,夜风寒凉。
以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她看了新闻,知道林谦的爸爸出了事,可是那也是沈遇的老师,他又一向什么事情都自己撑,所以她终究不放心,还是过来看看。
风渐起,两个人长久的对视,没有人往前再多走一步,也没有人转身,以筝突然想起在学校的那一次,和这次正好相反,她站在楼上,沈遇站在楼下,两个人的对视,仿佛那一刻都能到地老天荒。只是如今……这样的距离,她连一句让他宽心的话都不能说出口。
时间在两个人之间划下了一道鸿沟,他们谁都跨不过去,不知道时间过去多久,沈遇最先转身,他还有工作,而且以筝的身体不可以在冷风里呆这么久,但是他们两个如果没有一个人转身,就不会有人离开。
…………
以筝看见他转身,一时间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站的有些久了,有些不太舒服,她极慢的动了一下,慢慢的往回走,准备坐车去一趟医院,她要去看看林谦的母亲,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老人家心里想必是十分不好受的。
林母的情绪依旧很平静,以筝推开门的时候,她正靠在床边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动静回过头来,正看见以筝推门进来。
她慌忙拭掉了眼角的泪,招呼以筝进来,以筝将在粥品店买的粥放在桌子上坐在她身边,林母的眼睛红红的,随手抽了纸巾,擦了擦眼睛才说:“真是让你见笑了。”
以筝摇头,示意没关系,嘴里说:“师母,你保重。”
林母勉强笑了一下:“我没事儿,自从嫁给你老师,我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他终究比我走的早,只是我也算是陪了他走完了一辈子。”
一辈子那么长,一个人守着另外一个人,需要理解和相互扶持。
以筝陪着说了会儿话,林母就问了这些日子她和沈遇的事情,当时是瞒着所有的人的,家里的长辈都不知道,但是林母却多少都能猜出来一些,她也不多说,只是让他们自己自己好好思量,以筝应了,将买的粥分成小碗,看着林母吃完,她才慢慢的退了出去。
走在医院的走廊的时候她还在想,下一步应该怎么做,沈遇估计还在查凶手,只是这一次,不知道是不是许天晟做的,她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总觉得还会出些什么事情。
…………
“伤口只有一处,同样也是致命伤,凶器是一把宽3到5公分左右的锯齿刀,凶手从正面攻击,一击致命。除此之外,其他的尸体特征不算明显,还得等一下进一步的尸检结果。”六个人围坐在一起,沈遇翻开面前的初步记录,简单的描述了一下。
林谦坐在一边,脸色不太好,大刘和小丁相互看了看,没有人敢说话,程然这会儿还在做器官切片,几个人相顾无言,只能静静等着。
“有没有关于凶手特征的线索。”隔了会儿,林谦才问出声,声音干哑。
沈遇没说话,如果真的是那个人的话,他从过去到现在做下的所有的案子,都没有留下过很明显的关于自己的线索,这一次……
“还不确定,等着化验结果……”他话还没有说完,门外却响起了急匆匆的脚步声,程然推门进来的时候还有点喘,他一路从一楼的化验室跑上来,手里的解剖盘里压着一团东西。
林谦猛地站了起来,冷声问:“怎么了?”
“纸,在胃部发现一团纸,被胃酸侵蚀了一部分,但是还有明显的字迹。”程然喘了一口气才说。
林谦几乎是快步走过去,拿了那团纸展开来,只是一眼,他整个人都忍不住抖了起来,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沈遇看着他:“写的什么?”
这一瞬间,林谦的情绪就像是被强制压抑到极点的爆发,他死死的捏着那张纸,眼睛泛着血丝。
没有人再敢说话,沈遇已经猜出了答案,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一声巨大的摔门声,林谦已经跑了出去。
“林谦!”他大声的叫他,快步追了过去。
程然紧跟在后面,刚刚出门就看见,沈遇将林谦压制在地上,林谦还在挣扎,他已经无法冷静,整个人就像是疯了一样。
“是他,就是他!沈遇!我要去杀了他,你放开我!”他使劲的挣扎,拼命的大喊,沈遇勉力压住他,喊了程然:“过来帮忙压住他。”
在场所有的男人都过去压制,林谦还在挣扎,他不甘心,他一定要抓他,即便没有证据,也要抓!他心里几乎都有一种疯狂的念头,如果没有抓捕令,他就自己去杀了他,不管什么责任他担着就是,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他只想杀了他,就在现在。
他的声音太大了,整个二楼都听的很清楚,虽然是半夜了,几乎没有人,但是沈遇担心出什么乱子,看了看四周之后,让众人把林谦弄回屋里去,他也跟着进去。
他刚进去,就看见赵琦将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挂断。
“谁的电话?”他问她。
“嫂子。”
沈遇这会儿没有功夫管这些,只是问:“说什么了么?”
赵琦摇头,以筝什么都没有说,她只是拨了电话过去,还没有想好说什么,就听见电话里林谦在咆哮,她心里一惊,手里的手机一个不稳,落在地上,却再也捡不起来。
她只是有些怔愣的盯着自己落在地上的手机,长久长久的盯着,一动都不动。
林谦整个人被大刘压在椅子上,小丁在一边慌里慌张的喊他:“林哥,你别激动,什么事情我们好好想想,你冷静一点。”
但是林谦哪里还能冷静,他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他要亲手杀了那个混蛋,那个披着人皮的禽兽!
沈遇转身接了一杯冰水,站在林谦面前,一整杯的倒了下去,末了将杯子扔掉,冷冷的问:“冷静了么?”
突如其来的冰冷感让林谦全身打了一个颤,沈遇示意所有人放开他,他一把揪着林谦的衣领,声音冷淡:“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语气微冷,很明显动了怒,说话也是毫不留情面:“如果你不想再穿你这身衣服,如果你想师母以后没有人膝下尽孝,你现在就去,我不会拦着。去啊!”他猛的吼了一声,胸口因为怒气而剧烈的起伏,林谦抹了一把眼睛,不再说话。
“他死了,你也要死,有脑子就好好想想,和他一命抵一命,值不值得?”
“可是我不甘心,阿遇,你甘心么?他杀了那么多的人,手法残忍,他让你和嫂子之间走到无路可走,他杀了我的父亲,你的老师,可是我们就只是因为没有证据,就让他逍遥法外,我不甘心!”林谦捂住脸,极力的控诉。
沈遇看了他一眼,语气缓和了下来:“是不甘心,但是还是那句话,我们需要证据,我们可以去找,我们等了这么多的日子,不能走这一步。”
林谦不再说话,他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小丁拿了毛巾递给他:“林哥,你别再激动了,听沈哥的,我们和你一起找证据。”
所有的一切终究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其实说起来,真的不过是时间问题,可是我们最耗不起的也是时间……
☆、第70章
林谦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所有人都站在一边,没有人再说话,沉默而死寂,隔了好大一会儿,他突然站了起来,向外面走,小丁刚想跟上去,他头都没有回,只是脚步顿了顿,解释说:“我没事了,我回医院去陪陪我妈。”
声音不大,但总算是恢复了冷静,沈遇默默地转回视线,落在被林谦放在桌子上的那团纸上,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拿了起来。
里面只有一个字“许”,写的很潦草,完全没有那个人平时的笔力,看的出他写的很急,应该是遇见了什么事情,或者是赶着去见什么人,可以看出来,林正一直都知道凶手是谁,他也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他做了准备,还是留个最后的线索给他们。
但是,很明显的,林正知道很多后来他们一一查出来的线索,还有那些他们至今都没有头绪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他从来都没有透露过?
按照林正的性子,什么东西才能威胁到他……他忽然想起那一次,他带着以筝去拜访林正的时候,他们单独谈话的时候,林正说的那句话:“我承认我自私,我可以不是一个好警察,不是一个老师,但是我希望自己可以可以做一个好父亲,一个好丈夫。”
当时离开的时候,他说的那句,小沈,我有预感……
现在想来,当日他的预感,不过是今日的一朝丧命罢了。
原来冥冥之中,所有的一切都早有安排,林正的死,不过还是想要尽一尽作为父亲的责任,不管是对于林秋,还是林谦,他最终还是做到了。
沈遇极慢的叹了一口气,即便案情明了,但是他却突然觉得无限的疲惫,过往的一切像是潮水一样涌上来的时候,原来自己也会措手不及。
“老大,你歇会儿。”程然轻声说了句,“我们几个先出去了。”
几个人,慢慢的走了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下沈遇自己,他找了地方坐下,想起以筝刚刚打过来的电话,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翻了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以筝这会儿正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刚刚打的那通电话,虽然没有和沈遇说上一句话,但是却听见了林谦的那声咆哮,她几乎能够想象出当时的场景,林谦太冲动,沈遇一定动了怒,不知道这会儿还会不会头疼,还有没有再吃药,她一想,心里就开始乱七八糟的安定不下来。
刚翻出来手机,它却在同时震动起来,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接了电话,张口第一句就是:“你没事儿吧?”
她说的太急,显然是担心坏了,沈遇怔愣了一下,微微扬了一下唇角,应了一声:“嗯,我没事。”
他的声音平稳,很明显没有生出什么事端,以筝抓着手机,眼眶却微微的红了:“我知道我今天不应该去看你,不应该往你工作室打电话,可是我忍不住,我担心……从听说林老师出事之后,我就担心,沈遇,在民政局的时候,你答应过的,你会好好的,你还记不记得?”
对方却是长久的沉默,没有人回应她,她静静的等了会儿,才听见他极慢的开口,却是一句反问:“那你呢?没有我,你好不好?”
她太久没有听见他的声音,太久没有好好看过他的脸,她现在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又瘦了很多,是不是经常头疼,是不是总是自己一个人在撑,明明答应了,就算没有彼此,也要好好的,可是……
她鼻子一酸,眼泪便掉了下来,几乎是哭着回答他:“不好!我不好,沈遇,我过的很不好,一点都不好……”
没有你的生活,怎么能好?
她经常睡不着,每天胃口又不好,又会做噩梦,可是她那么难过的时候,他也不在,床的另一边永远都是空的,就好像她的心里也是空的一样。
沈遇慢慢的抓紧了手边椅子的坐垫,隔了电话,他听见她在哭,太过无助的声音,他听得心里发疼,心脏一点一点的紧缩,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可以好好陪着她,不让她担惊受怕,不让她每天每夜噩梦缠身,可是,依旧不行,当时选择这一步的时候,就会有这个过程,他不在身边,她虽然过的不好,但至少是安全的。
以筝哭的几乎控制不住,她压抑了太久,此时就像是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一样,她渴望抓住他,生怕一个来不及,他就会消失不见。
沈遇也不说话,他只是沉默的听她哭,直到她哭的有些反胃,忍不住要恶心的时候,才有些急的问她:“是不是还很难受,他这些日子有没有折腾你?上次和他们去爬山回来,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他一连串的问题,以筝胃里一阵难受,这时候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扯了纸巾擦了擦嘴角才和他说:“我没事,也没有不舒服,孩子没事,那么大的惊险他都安安稳稳的度过了,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说着她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已经微微的有些突起,但是月份还不够久,她还感觉不到胎动,但是他却是真的比以前大了很多,将她的小肚子都微微顶起了一些,她平时穿的衣服都是特地选的宽松款式的,因为在外人看来,这个孩子是不在了的。
这只是当时的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她要离开沈遇,在理由不够充足的情况下,孩子是最好的借口。
她犹豫过,这赌注下的太大,他要和她离婚来换取她的平安,至今想来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接受,可是她终究后了悔,在外人面前怎样演都可以,但是当他们两个独处的时候,她却始终狠不下心来。
这件事,林谦,沈遇,她,三个人从头到尾都是清楚的,用苦肉计来引发决裂,只为了让其他人都信服,让那个一直藏在黑暗里的人相信。
然而沈遇为了这个目的付出了太多,她将花瓶砸在他身上,将刀子刺进他的手臂,每一步都那么狠,狠到她每次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做戏而已,但是她每次几乎自己都要相信了的时候,沈遇就会及时的拉住她,原来他也会害怕,当走了太多的路,做了太多的戏,他也会害怕,自己会不会真的再也抓不住她。
从头到尾,都只是一场局,但是如今回头看的时候,每一步都走的太过惊险。
她把孩子当成导火线,每当夜晚来临,她一个人躺在床上,都会想,如果那天在黑暗的小巷里,她被禁锢在墙上的时候,没有被身后墙上的尖物刺破大腿,如果她在逃离的时候,那辆迎面而来的车没有紧急刹车的话,孩子是不是真的没有了,她和沈遇是不是就意味着真的走到了最后。
前方就是悬崖,你总以为自己再也过不去,却从未想过,你离悬崖另一边的距离,不过咫尺……
“以筝,”在长久的沉默以后,他突然喊了她的名字,“等到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们重新办个婚礼吧!我想给你一个最美的婚礼。”
以筝擦了擦眼角的泪,有些不知如何反应,轻轻吸了吸鼻子才问:“可是,我们并没有真的办离婚手续,为什么……”
她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就打断了她的话语:“可是我还欠你一个婚礼。”
他们两个在一起,当时只是领了证,父母在一起吃了饭,没有大办婚礼,几乎很多同学和朋友到现在都一直觉得他们两个还是单身,所以作为丈夫,他欠她一个婚礼,一个向全世界所有人宣告所有权的婚礼。
他们一起携手共度了不长的岁月,却是一路坎坷,未来的路不可预知,但是他们都希望还能与彼此共度。
停了一会儿,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几乎是带着颤抖的应声:“好。”
“可是,证据怎么办?怎么找?”以筝紧跟着又问,他们被逼着走到这一步,一次又一次的被对方玩弄于股掌之间,现在好不容易一层一层的解开迷雾,却是不知道下一步,何去何从。
“这件事交给我,我会找到证据的,我也会像我之前承诺的那样,抓住他,但是,你要听话,不要插手这件事,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什么都不怕。嗯?”
他希望她可以答应,虽然明明知道以筝也是个倔强的性子,但是他不敢拿她去赌,因为一旦输了,他就输了全部。
以筝哪里会不知道这一点,但是要她答应,却是无比的困难,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唯一能够顺利接近那个人的……只有她,最好的选择,也只有她,虽然有风险,但是……值得一试。
☆、第71章
她终究没有答应他,这将意味着她会涉险,明知道那人有多可怕,她还是要去,虽然他们并不是无路可走,只是别的方法来的太慢,所有人都担心来不及……
沈遇再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拦不住,就像是以筝拦不住他一样,他也一样拦不住她,他们都那么拼命的想要保护彼此,生怕一个差池,再也找寻不见。
但是这一场局,等到收网的时候,她还记得毛豆微微笑起来的样子,那么无辜的女孩子,没有心机,只是很单纯的想要拥有一份属于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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