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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个嫁给他的理由:盛放-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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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晓苏给他一个略显歉意的笑容:“我事情还很多,而且也要赶回德国去,所以安排到这里的时间就只有那么几天,明天回学校去看一下,后天清明节给爷爷上了坟,晚上就坐车去昆明,然后昆明飞滨海。”
“那好,我也后天给我父亲上了坟,然后晚上走,”啊普听了她的话即刻接过话来,“那我们明天一起回学校去看看,后天晚上一起坐车回昆明。”
“好啊”晓苏爽快的答应了,接着又轻叹一声道:“一转眼,六年过去了,我和啊第都24岁了,啊普你也26了,啊第已经有家庭了,你母亲年岁高了,她应该期盼着能看见下一代,我觉得你应该考虑自己的婚事了。”
“我知道,”啊普的声音很低:“我明年会回贡山来上班,婚事还是在贡山考虑,昆明那边的女孩子,尤其是城市里的女孩子,一般不愿意来贡山这边,我也不想去浪费那些精力和时间。。。。。。”
晓苏听了他的话非常的赞同,而且从啊普的言语中貌似没有听出对啊第结婚有多伤心难过,由此也可以看出他已经把啊第放下了,而且还和啊第的老公阿旺做了朋友。
贡山县的街道不长,即使他们走得很慢,依然只花了半个小时就走到了晓苏爷爷的小院子里,上弦月挂在空中,白月光洒下来,照在院子里的白果树上,水一样。
“要不要进来坐坐?”晓苏推开门走进去,按开墙壁上的灯,回过头看着站在门外的啊普问。
“不进来了,”啊普摇摇头,随即又望着天上的月亮说:“要不,我们俩就在院子里坐坐吧,一起坐等白果树开花?重温一下年少时的旧梦。”
“那好,我去烧开水泡茶,你进来搬两条小凳子出去,”晓苏欣然接受了他的建议,说话间转身就朝厨房走去。
金属的锅碗瓢盆虽然都生锈了,不过陶瓷的砂锅却是好的,晓苏用水洗了好几遍,再把第一锅开水倒了,这才正儿八经烧开水泡茶。
等她把开水烧好把茶泡出来时,啊普已经把两条小凳子和一张小小的根雕茶几端到院子里的白果树下了,他还去不远处的一家私人开的小卖部买了点小吃回来。
冒着热气的碧螺春放在根雕茶几上,具有独龙族特色的小吃油酥蜂蛹和夏热啊也放在茶几上,而晓苏和啊普则坐在小凳子上。
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上弦月悬挂在空中就好似掉进了浩瀚的大海里一样,她和啊普聊着高中三年同学时的经历,说起曾经和同学们去山上高野炊,然后一起过独木吊桥的故事。
其实三年的高中生涯,晓苏一直都觉得比较平淡,因为这里的孩子们淳朴,不像滨海那边的学生们接触外界的事物那么多,所以男女同学间其实并没有什么过于复杂的思想。
正因为平淡,今天就总是昨天的重复,于是晓苏没有记住多少有趣的事情,记忆最深刻的就是大家一起去蓝月亮峡谷郊游,然后一起过独木吊桥。
独木吊桥,这是奇特工具,怒江的独木吊桥大约一尺来宽,弯弯曲曲百十来米,间隔一米多,用“米线”粗细的铁丝吊在江上,两侧空空荡荡,走到桥中,左右摇摆,下边则是水深莫测的江水,晃晃悠悠中会有天旋地转的感觉。
晓苏虽然小时候在这里长到六岁才离开,可她小时候爷爷并没有带她来过过独木吊桥,所以和同学们一起度过的时候,其实她非常的害怕,因为那绳子一断,人就会直接吊到下面波涛汹涌的怒江里去。
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她整个人双手吊在绳索上时,那绳子晃晃悠悠的,中间好似听见了什么声响,那声响像绳子断裂的声音,当时她吓得一只手都已经从绳索上滑落了,幸亏她身后的啊普迅速的用手抓住了她的手,这才把她从险情中救了下来。
其实,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后来她打死都不去过独木吊桥了,这也被当时的同学们视为笑柄,说她胆子太小了。
她胆子是小,因为她有恐高症和恐快症,所以她也不会滑旱冰,其实体育成绩一直就一塌糊涂,高中毕业时考体育,她长跑就差点不及格的。
不,准确的说,如果是她一个人跑,是100%跑不及格的,当时她跑了一半的路程,却用了三分之二的时间了,把两边的同学们急得跟什么似的。
那时啊普也替她着急,因为体育不合格不允许参加高考,于是在她用了三分之二的时间却只跑了一半的路程时,干脆直接冲进了跑道,拉着她的手就快速的朝终点跑去。
啊普是当地人,从小上山砍柴打猎什么的,每天上学都走十公里的山路,所以跑步很快,几乎是健步如飞,于是剩下的路程几乎不是她自己跑的,根本就是啊普把她给拉到终点的。
现在和啊普说起这些,晓苏觉得自己的高中生涯其实也非常有趣的,尤其是有啊普这样的朋友,让她觉得非常欣慰。
“当年,谢谢你拉着我长跑,”晓苏望着坐在她对面喝茶的啊普,真诚的跟他道谢。
啊普笑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瓷杯,轻声的道:“啊苏,要说谢谢的人是我,当年,如果不是你把每个月的零花钱攒起来给我交学费,我恐怕读了高一就不能继续上学了,是你,给了我未来,也给了我不同的人生。”
啊普依然记得,高一结束后的那个暑假,他父亲到山上砍柴摔到悬崖下摔死了,母亲只有他一个儿子,一个妇人赚不到钱,根本就无力供他继续上学。
于是,高二开学后,他理所当然的没有去学校上课,而是接过了父亲的农具开始了在家里种地砍柴的生活。
是在开学后的第三天,他在山上砍柴回家来,然后看见了自己的同班同学,那个住在镇上的,据说是从大城市来的女生,当然也是全年级第一名的女生——顾晓苏。
“好了,当年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晓苏赶紧接过啊普的话,笑着解释说:“其实我那时也算是富裕,我妈每个月寄给我的零花钱多,而我这人不爱买零食,刚好那钱又够你交学费的。。。。。。”
当时晓苏泡第三杯茶的时候,银杏树开花了,整个树叶一片金光,而啊普则打开了他手机里的音乐箱,一首英文歌飘了出来,优美的男中音在月光下这间小小的庭院里流淌,激荡着耳膜,震撼着心灵,让心思神游的晓苏都不得不去倾听
IfIclimbedthehighestmountainjusttoholdyoutight
IfIsaidthatIwouldloveyoueverysinglenight
Wouldyoueverletmedown?
……
IfIswamthelongestriverjusttocallyourname
IfIsaidthewayIfeelforyouwouldneverchange
Wouldyoueverfoolaround?
WellI‘msorryifitsoundskindofsadit‘sjustsad
WorryI‘msoworrythatyou‘llletmedown
BecauseIloveyouloveyouIloveyou……loveyou……loveyou
。。。。。。
晓苏几乎在瞬间就把曲子翻译成了中文:“如果我登高峰,只为了抓紧你/如果我告诉你,我会爱你一生一世/你还会拒绝我吗?。。。。。。如果我游渡长河,只为呼唤你的名字/如果我说我爱你不变、你是否会和我在一起?”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晓苏喝了口已经凉了的茶,轻声的问。
“Because。。。。。。。Iloveyou?”一声略微熟悉的低沉男声在他们身后的银杏树下响起。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65
晓苏抬起头来时,季非墨已经从银杏树下走出来了,而他的手里提着一只简单的行李包。
啊普睁大眼睛看着这个恍若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般英俊帅气的男人,只不过他冰冷黑沉着一张脸,让人本能的觉得距离不是一般的远。
“顾晓苏,不给我介绍一下?”季非墨眼神瞟了啊普一眼,声音淡然从容,倒是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来。
晓苏这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来,用手指着啊普淡淡的道:“这是我高中同学啊普,”接着又用手指着季非墨对啊普说:“这是我大学学长季非墨。”
啊普先向季非墨伸出手去,季非墨也表现得非常的大度,即刻伸出手来和啊普握了一下,“以前在大学时听晓苏提起过你,听说你是独龙族的骄傲,今天能见到你非常的荣幸。”
啊普脸微微一红,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第一次知道季非墨,所以不知道说什么,只是非常客套的说了几句欢迎季先生到贡山来做客什么的。
啊普见晓苏有远道而来的客人,即刻知趣的告辞要走,晓苏当然是极力挽留他,可啊普在接触到季非墨那冷如利剑的目光时,却是一分钟也不敢多留。
“季非墨,你没事跑这里来干嘛?”晓苏把啊普送出院门转回来,却见季非墨未经他许可就擅自进了她的家门了,而且还自作主张的到了楼上的房间。
“什么叫没事?”季非墨一听这话就气不打一处来,放下手里的行李袋非常不高兴的说:“顾晓苏,什么叫言出必行我想你应该学过吧?我既然答应了你一周要陪你过两次夜,那么我说到就要做到。。。。。。”
“你的意思是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履行你陪我过夜的承诺的?”晓苏迅速的抢断他的话,刚见到他时心里那一霎啦的悸动在瞬间荡然无存。
“那你以为呢?”季非墨白了她一眼,在房间里转动了一下身,眉头皱了下:“今晚我们睡哪里?”
“这是我的房间,”晓苏没好气的开口,任何用手指着旁边的那间房说:“那间是我爷爷以前住的,你就住那间吧。”
“顾晓苏,我特地到这里来是为了陪你‘过夜’的!”季非墨非常善意的提醒着她,同时特地在‘过夜’两个字上加重了力度,“你不让我和你睡在一张床上,我怎么和你‘过夜’啊?”
“季-非-墨!”顾晓苏一字一句的咬着他的名字,冰冷的目光鄙视着他,冷漠而又坚定的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季非墨,你给我听清楚了,如果你愿意在这里住,那就去隔壁我爷爷那个房间睡,如果不愿意在这里住,你马上就可以滚了,我这里不欢迎你。”
“什么乱七八糟的,你说不欢迎就不欢迎啊?”季非墨完全不受她的威胁,反而朝她逼近两步,冷哼一声道:“顾晓苏,不要忘了我们的协议,我们是情人的关系,而且我为了履行自己的承诺已经。。。。。。”
“我不需要你履行这样的承诺了!”晓苏迅速的切断季非墨的话,转身来到门边,猛地拉开门,用手指着楼梯满脸愤怒的道:“季非墨,现在,我要执行我当初的第二个条件,我要提前终止我们的关系,现在就终止,我不要给你做情妇了,所以,麻烦你赶紧滚!”
“顾晓苏,有你这样当情妇的吗?”季非墨听了她的话差点气的吐血,于是忍不住提高音量喊了起来:“你第一条都还没有执行好,怎么能执行第二条呢?即使要执行第二条,也请你把第一条的内容执行完了再说,所以。。。。。。”
“所以你个大头鬼啊,你要不要走?”顾晓苏气死了,季非墨这人简直就是精虫进脑了,为了什么狗屁的一周过两次夜的约定,他居然能从滨海跑到贡山来。
当初在G大,在白玉兰树下,他还曾在她耳边许下今生今世永远相守的承诺呢,结果呢,那承诺却像林间翩翩起舞的蝴蝶,美丽的飞舞着,不停的盘旋,转眼的瞬间却悄然不见。
季非墨用尽全力的站在那里,望着满脸愤怒的女人,她对他的到来没有一丝半点的欣喜,反而是如此的反感。
想到刚才她和那个啊普在银杏树下喝茶,想着他们彼此凝望着听那首《BecauseIloveyou》,他原本还充满热情的心逐渐的变得冰冷。
“好,提前终止关系是吧?我走就是了,”他终于咬咬牙,略微弯腰提上自己的行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几乎从牙缝里蹦出那句:“刚才破坏了你和别的男人月光下喝茶听音乐的浪漫气氛,真是——不好意思!”
季非墨说完这句,提着自己的行李包从晓苏面前穿过,然后快速的从楼梯口走去。
晓苏看着他那冰冷黑沉着的脸,干脆把头扭向一边,根本不看他,任由他朝楼下走。
季非墨走出去,她刚要去关门,却在瞬间听见“咚咚咚”的声音,她稍微一愣,随即又迅速的拉开门冲出去,按开楼梯上的灯,这才发现季非墨整个人滚落在楼梯下了。
“季非墨!”她吓了一大跳,几乎本能的就朝他奔了下去,想都没有想就伸手把正努力挣扎着爬起来的他给扶了起来。
“季非墨,你摔到哪里没有?”晓苏看着咬紧牙关忍着痛的他,额头上居然隐隐约约的有汗珠溢出,这才发现他有些不对劲,如果只是从楼梯上滚下去,应该不会痛得这么厉害的,因为这是木楼梯。
“没有!”季非墨没好气的回答,随即又伸手去捡起摔在一边行李袋,挣扎着站起来要走。
只是,他站起来的瞬间,有条腿又不受控制的朝下一曲,他赶紧丢开手里的行李袋,双手撑住墙壁艰难的用一只脚站着。
“季非墨,你的腿怎么了?”晓苏终于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不等他回答,用迅速的用手去挽起他那条无法站立的腿的库管。
库管挽起,晓苏这才发现他的腿上很大一个伤口,牙印很深,整个腿红肿着,也许是因为刚才从楼梯滚落下去又碰撞了的原因,此时伤口正流血。
“你这是......”晓苏抬起头来,用疑惑的眼神望着他。
“傍晚找错地方了,结果那家养了条恶狗,我对这里的山路不熟,没有跑赢那恶狗,然后被它给追上了.......”季非墨的脸黑沉着,声音也很低,这的确是非常丢脸的一件事情。
“为什么不早说?”晓苏生气的白了他一眼,一手接过他手里的行李袋,一手扶着他:“赶紧上去吧,我帮你把伤口处理一下,估计还得去找医生来打狂犬疫苗,万一你感染上狂犬症了怎么办?”
“那我现在就先咬你一口,”季非墨说话间嘴直接就朝晓苏的嘴印过去。
晓苏的身子迅速的闪开,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道:“季非墨,你这什么意思,或者你一个人得狂犬症还不够?居然还要连累我?”
“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季非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既然我们是......”
“得,打住,”晓苏迅速的抢断季非墨的话,然后非常不高兴的说:“季非墨,你要搞清楚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句话只适合用在夫妻或者是知己身上,我们不是知己,更加不是夫妻,所以,季大总裁,麻烦你用成语时先把关系搞清楚了再说。”
季非墨听了她的话一声不吭了,被她用手搀扶着再次走进房间,这一次她到非常好,直接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来,接着转身就去隔壁翻找医药箱。
医药箱找出来了,里面的药一大堆,不过却全都过期了,晓苏看了看着满满的一箱过期的药,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医生过来,”晓苏把医药箱丢在一边又去拿手电筒,嘴里还自言自语的念叨着:“希望李大夫在家才好,否则的话,恐怕就要送你去医院了,只不过这里没有救护车,我又背不动你,要去医院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季非墨眉头皱了一下,正想问医院有多远,可他还没有来得及开口,晓苏已经迅速的朝楼下跑去了。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66
顾晓苏找医生去了,季非墨就坐在椅子上等着,目光迅速的打量着这个不大的房间。
间里摆设很简单,一张大约一米二的木床,一个木制的书柜和一个木制的衣柜,看上去非常的结实不过做工略微有些粗糙,书柜里有不少的书,估计是她高中三年的课本之类的。
这就是她住的房间,她的高中生涯,原本应该在滨海度过的,可后来因为他那一把手枪的事件,最终被迫回到这个偏僻的,不如滨海一个村的城市来开启她的高中生涯。
如此简陋的地方,如此简陋的房间,如此贫瘠的山区,她又是怎样从消极失望中走出来,又是怎样开始自己新的学业生涯,然后,居然考了个全省第一?
季非墨正想努力站起来走到书柜边去看看她书柜里都有些什么书时,门外传来了上楼梯的脚步声,他稍微一愣,抬起头来的瞬间,她已经领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走进来了。
“李大夫,他这小腿被狗给咬了,你赶紧给看看,”晓苏帮忙把季非墨的库管挽起来,用手指着那一圈深深的狗牙印给大夫看。
“嗯,是有些严重,”李大夫点点头,随即迅速的打开自己的医药箱来,手里一边忙碌着嘴里一边说着:“我先给他清理伤口,当然要上药缠纱布,同时也还要打针,不光是狂犬疫苗,还得打消炎针,也要让他吃活血化瘀的药......”
晓苏在一边给李大夫打下手,伤口原本不是很严重的,如果下午咬到即刻就到医院估计就简单多了,偏偏时间这么长了,而且季非墨还用这条腿走了不少的路,所以这会儿就红肿着,跟馒头一样。
“好了,伤口包扎好了,现在打针,”李大夫一边给针筒上套针头一边对坐在椅子上的季非墨说:“站起来吧,转过身去,把屁股露出一点点来就行了。”
“啊?”季非墨惊讶得啊了一声,然后又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顾晓苏,脸略微一红到:“打针不是挂点滴的吗?怎么成了。。。。。。”
“你这打屁股针就可以了,用不着挂点滴,”李大夫见他愣站在那里不动,略微有些不高兴的说:“哎呦,一个小伙子,打个屁股针都怕,还不如啊苏小时候勇敢呢。”
季非墨的脸一红,抬起头去看顾晓苏,才发现她已经背转身去了,他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一句,死女人,那么矫情做什么,他又不是要全部露屁股出来。
再说了,即使把屁股全部露出来,她不也早就看过了吗?
季非墨从小身体好,很少打针,更加没有打过屁股针,所以当李大夫长长的针扎进他屁股的时候,他痛得都忍不住喊了声‘哎呦’。
一连打了两针,都在同一个地方,差点没有把他痛晕,李大夫把针拔出来后给了团药棉让他按着,然后淡淡的说了句:“刚才你抖了一下,药水有些渗,估计会起个包,如果起包了,就让啊苏给你烧开水,自己用热毛巾敷敷就好了。”
季非墨觉得这李大夫什么都好,就是嘴巴不好,因为太臭了,他这还没起包呢,他就说用热毛巾敷了。
顾晓苏送李大夫去了,他也不管这是顾晓苏的床,只知道自己腿上的伤口没那么痛了,这痛一减轻,人就觉得异常的疲倦,于是连衣服都没有脱,直接倒在她床上就睡了。
晓苏送了李大夫回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季非墨侧身倒在她的床上在,而且不要说身上的衣服裤子没有脱,就连那双已经被泥土糊得鼻子眼睛都没有的皮鞋都没有脱。
她略微有些无奈的轻叹一声,她也真够倒霉的,这季非墨不知道哪根筋发作了,居然跑到这贡山来找她履行一周两次过夜的约定,现在还大刺刺的把她的床给霸占着。
她把他这双已经被泥土糊得看不出材质的鞋子脱下来,再把他的身子摆正,又费力的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拉过被子正准备给他盖好,他的手却迅速的抓住她的胳膊,稍微用力,直接把她给拉到了床上。
“晓苏,陪我睡会儿好不好?”他把她圈在怀里,薄唇在她耳边吐出热热的气息:“我在陌生的地方睡不着,我保证不和你‘过夜’,只要你在这里陪我睡就行了。”
“不好!”晓苏非常干脆的拒绝了,不等他再开口,迅速的挣脱他的控制跳下床来,非常坚定的说:“季非墨,你要睡我的床那我就让给你好了,不过我是不会陪你睡的,因为这里不是望海阁1919房间,”
晓苏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接着朝隔壁的房间走时又冷冷的丢下一句:“我就在隔壁房间睡觉,中间这扇门我不关就是了,你有什么需要就叫我,现在已经凌晨四点了,你赶紧睡吧,再过两三个小时天都亮了呢。”
晓苏说完这句话,迅速的跨过那道门槛走到了爷爷的房间去了。
爷爷的床大,因为爷爷睡觉喜欢把手脚全都打开,她小小的身子躺在这张大床上,裹了一张毛毯,蜷缩着跟个蜗牛一样。
因为累,又困,晓苏很快就睡着了,原本以为季非墨会叫她的,可她睡着后季非墨好似没有叫过她,也许叫了,不过她睡着了,总之没有听见。
她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还没有下床来,就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季非墨压抑着的呻/吟声,她眉头皱了一下,迅速的下床跑到隔壁房间去,却看见季非墨侧脸趴在床上,脸上一脸的痛苦状。
“季非墨,你怎么了?”晓苏见他那个样子,稍微走近几步,“哪里不舒服?是不是伤口又痛了?”
“不是伤口,”季非墨看了晓苏一眼,一张脸瞬间涨得通红,轻声的道:“是我屁股上打了针的地方,很痛,而且还起了一个很大的包,今天肯定不能坐凳子了。”
晓苏听了他的话白了他一眼,接着没好气的道:“那你在这里躺着,我到楼下去给你烧点开水上来,你用热毛巾敷一下。”
“哦,”季非墨应了一声,见晓苏朝楼下走去,忍不住又朝她的背影喊了声:“顾晓苏,有吃的没有,我昨天中午吃了的东西到现在,肚子里已经在打架了。。。。。。”
他话还没有喊完,顾晓苏的身影已经不在他的视线里了,当然是下楼去了,他也不知道她究竟听到他后面喊的这句他饿了的话没有。
晓苏只有砂锅,所以烧开水也只能用砂锅,季非墨那厮说他饿了,好在她回来时给自己买了几碗方便面,当时是为了防止在路上耽误吃的,现在还剩了一碗,倒是可以用开水泡给他吃。
顾晓苏把方便面泡上,然后又用脸盆装了半脸盆开水,一起端上楼去。
走进房间,季非墨还趴在床上,一只手伸到背后去,隔着裤子揉着他那可怜的屁股,脸上是一副非常懊恼的样子。
晓苏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好笑,季非墨也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她是不是该用手机给他拍照下来,然后拿给葛小菲,没准葛小菲还能拿奖金呢。
“晓苏,你煮了什么?”季非墨见她手里端着个碗走进来,鼻子本能的嗅了一下,接着夸张的道:“好香啊!”
顾晓苏听了季非墨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这人饿了吃什么都香的确不假,就连季非墨这样的人饿他久了,他都能说他曾经最讨厌的方便面很香了。
“你是先起来吃东西呢还是先敷你的屁股?”晓苏把这碗泡上的方便面放在竹编书桌上,很自然的问。
“这个。。。。。。你能喂我吃东西吗?”季非墨小心翼翼的望着她。
“不能,”晓苏毫不犹豫的回答,同时提醒他道:“如果你吃了东西再敷你的屁股,可能这水就冷了,到时。。。。。。”
“那还是先敷屁股吧,”季非墨决定忍一下自己的饥饿,看着站在那里的顾晓苏喊了句:“你赶紧拿毛巾过来帮我敷啊?不说水要冷了吗?”
晓苏气得瞪了他一眼,有心不理,可见他趴在床上的样子,又看他那只挽起库管缠着纱布的小腿,心一软,还是把毛巾丢进热水里端着脸盆走了过去。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67
季非墨的屁股的确起了一个大大的包,而且还硬硬的,估计是昨晚李大夫给他扎针时他动了一下,药水就有些渗到表皮里去了。
因为季非墨是趴着的,要自己反手敷屁股上的包非常的艰难,于是只能哀求晓苏给他敷,晓苏见他那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一软,就答应了。
拧了热毛巾,一下子敷在季非墨屁股上长包的地方,结果他痛的哇哇大叫,直喊:“顾晓苏,你想谋杀亲。。。。。。”
“情夫!”晓苏迅速的接过他的话来,冷哼了一声道:“季非墨,你要搞清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情夫和情妇的关系,所以你不要动不动就把‘谋杀亲夫’这个成语拿来乱用,我倒无所谓,就怕你的未婚妻听见了,恐怕要。。。。。。”
“顾晓苏,毛巾都凉了,”季非墨黑着一张脸抢断她的话,冷冷的提醒着她。
晓苏这才反应过来,于是又把凉了的毛巾拿到热水里烫了一下,再拧了一把,刚要给季非墨屁股上敷去,这时楼梯间有脚步声传来。
“给,自己敷!”晓苏把毛巾丢在他那红肿着的屁股上,随即转身就朝门外走去,刚到楼梯口,就看见啊普上来了。
“啊苏,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啊普看见她在,一颗悬挂着的心这才放下了,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啊第也吓坏了,让我赶紧来看看,说如果不在就要报警了。”
晓苏听了啊普的话稍微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已经是中午了,昨晚她请啊第吃饭时和她们约好,今天上午到集上去买明天上坟的东西,下午还要和啊普去曾经的校园转转,可昨晚季非墨来了,他又被狗给咬了,于是她忙季非墨的事情,就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我没事,”晓苏赶紧解释着,然后又用手指了一下楼上:“我那学长被狗咬了,昨晚我找李大夫来给他上药打针折腾得有些晚,所以起迟了,你等我一下,我上去拿了包下来就走!”
晓苏说完这话即刻转身上楼,推开门走进房间,才看见季非墨反手按住那块热毛巾在屁股上揉着。
看见她进来,季非墨即刻就喊:“顾晓苏,赶紧过来帮我敷一下,毛巾又凉了。”
“你自己敷,我要到街上去买明天上坟的东西了,我朋友还在街上等我呢,”晓苏没好气的说,随即把那碗泡好的方便面端到床边的竹编床头柜上:“你自己敷了屁股就吃方便面,这是午餐,晚上我从街上买份饭给你打包回来。”
“喂,顾晓苏,你的意思是要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季非墨盯着拿了包就朝门外走的女人,忍不住提高声音道:“顾晓苏,你怎么总是这样无情无义的?”
“谁无情无义了?”晓苏听了他的话当即就火冒三丈,忍不住也提高几个分贝吼道:“是我让你到这里来的吗?是我让那条狗咬你的吗?你被狗咬了我没有去给你找医生来看吗?你现在腿痛不能走路,屁股上打针起了包,我已经好心的把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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