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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愿得偿-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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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昂轻笑,道:“既是你自己选择的,又不后悔,我同意与否,又有什么相干……”
楚亦凡到底还是松了口气,虽是隆冬,这书房里也并不多热,她的脸却烫的紧,额头上的汗滴下来,糊了她的眼。只可惜手脚冰凉,尤其是手,冻的都要成鸡爪子了,僵硬的难受。她抿了抿唇,道:“多谢王兄成全。”
她从来都没有主动选择的权力,如今也是,可她并不怨恨。她的底线和要求都很低。
李昂并没有再难为楚亦凡,重新坐回去,端起冷茶抿了一口,笑笑道:“不必谢我,该我谢你才是。这些日子,只怕你寝食难安吧?本王在这向你陪个不是……”
呃?楚亦凡有点傻?堂堂安王,向自己承认错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沧海桑田,已经物是人非了?
李昂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手臂自若的放到桌上,含笑盯着楚亦凡道:“你别高兴的太早,依本王看,你的尘缘未尽,与本王的缘份么,也还没断,权当是你闷了去三圣痷玩玩,等你住腻了,本王派人去接你。”
楚亦凡没有徒劳的表示自己的诚心和决心,不再多言,给李昂行了礼,转身退出书房。
李昂派人安排,将楚亦凡悄悄送到了三圣痷。阖京城还在盛传着关于楚亦凡的流言,就是胡氏也当她是去了法因寺敬香,竟无人知晓她去了三圣痷,此时正跪在主持师太跟前,请求落发修行。
师太法名谨心,到了楚亦凡这是济字辈。谨心自然劝说楚亦凡:“施主青春年少,正是大好年华,有什么难关,静心解决便是,何必激愤之下便要毅然决然的出家?要知空门虽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但依然身处红尘,不是全无一点烦忧,只有心静心空心明心悟,才能得大道,无阻碍,顺畅行。还请施主三思而行。”
楚亦凡坚持:“我虽尚幼,却不是任性胡为之辈,弟子已经思虑再三,恋无可恋,只想一辈子供奉佛祖,求个心宁心安。”
谨心能有什么不明白的?瞧这女子年纪不大,却是锦衣华裘,做妇人妆扮。况且又是高头大马,奢华马车连夜送来,定是京城中哪位富贵人家的**,因为犯了事,才被送到这里来的。
可是言谈几句过后,却见这女子不怨不恨不愤不嗔,倒真有那么点超凡脱俗的意思,谨心便又想,如今京城中大乱在即,说不定很快就会有腥风血雨,这姑娘是来避祸的也说不定。横竖寺院收留一个人也无碍,便道:“话虽如此说,但世事总是在变,姑娘既然执念之深,不肯回头,那便先行做个居士吧,若是缘份到了,我自会给你落发……”
三圣痷管理严格,不会因为谁多交了香火钱就对谁另眼相看,楚亦凡虽说随身带了些银子,但谨心严谨,想送也送不出去。
横竖她也不是吃不了苦,自然是主持师太安排什么就是什么。
谨心则楚亦凡法名济凡,暗合了她的闺名,倒是歪打正着,楚亦凡暗自喜欢,却并不形于色,拜别了谨心师太,跟着同门师姐济尘去厢房安顿。
先前的衣服不能穿了,济尘拿了两身崭新的僧服过来,又送了日常用度所需要的物什,道:“这会是冬天,平日除了早晚课,便是每天都要劈出一定的柴来。你才来,就从明天开始。庵里的水挑水要对面的河里挑,每两个人一天,你就和我一组,到时候我叫你。”
安王闲散的坐在桌后,听着他派出去的暗卫回话。
“郡主执意要落发休息,谨心师太便只推托郡主尘缘未了,只许她在三圣痷暂住。这几天郡主就和寻常小师傅一样,每天劈柴、挑水、做早晚功课,平时就是闷在屋里挑挑佛经……”
安王哼笑一声:“她倒的确是个坐得住的性子。”看来那天所说那番话,果然是刺激到了她,她已经决意要和沈家脱开关系,但更想与自己这安王府脱离关系是真。
安王问:“最近有没有见过什么人?或是有没有什么人见过她?”
“回王爷,郡主在离开王府时,曾经见过从前的侍女绿萝,其它的便没有了。不过昨天似乎是沈家的侍女,就是从前一直跟在郡主身边的泓蓝去了三圣痷,也不过上了炷香,在禅房里略坐了坐就走了。并没和郡主见面……”
李昂唔了一声,喃喃道:“昨天……”楚亦凡去三圣痷,如今满京城内知道的人是屈指可数,就是芝娘都不知晓,这沈家的丫头泓蓝又是如何知道的?
他面色忽然一沉,问:“马车可回了沈府?”
“呃——”侍卫一怔,略略回想,忽然大惊失色:“王爷恕罪,是小人疏忽了。当初小的并没特意留心,想着不过是个丫头,又没见着郡主,应当是不妨事的……可如今想来,那马车竟是取道向北……”
不用说,往北走,就是去怀柔了。那车上之人也定然不是泓蓝!
李昂瞄了他一眼,道:“废物,本王叫你在三圣痷多留意,你竟弄出这么大疏忽来……”
侍卫跪地不起,自责懊悔的道:“王爷,属下失职,难辞其咎,属下这就去追……”
李昂盯了他半晌,忽然又低低的笑出来,靠坐在椅子上,道:“呵,我倒是小瞧她了。”他抱着双肩,道:“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没去北边……”
侍卫不明所以,李昂却一挥手,面色冷淡的道:“去领罚吧,老规矩。”
侍卫不敢怠慢,乖乖的挨了五十军棍,忍着疼,骑着快马,带了人直奔怀柔的方向。昨日那马车行了半天一夜的时间,想来车上是两名女子,应该走不多远。侍卫直追到夜色朦胧之际,总算看见了那辆马车,他心头大喜,心道:追回了郡主,总算是将功赎罪,他这五十军棍也就算没白挨。
他大喝一声,命人团团将马车包围。车夫只得停了马车,道:“军爷有何吩咐?”
这侍卫上前一挑车帘,道:“郡主,属下奉王爷之命,来接您回府。”
车帘挑开,车里果然坐着一个姑娘,却含笑脆声道:“你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什么郡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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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脱壳
第一卷 143、招供
143、招供
安王府里一派宁静。
胡氏安抚了一双小儿女,这才脱身出来,见安王换了衣服,正歪在榻上看书,便自己倒了杯茶,道:“王爷怎么还不曾安歇?”
安王唔了一声,抬头看向她,道:“等你呢,谧儿又缠着你了?”
提起最小的儿子,胡氏脸上便浮起了温柔的笑意,道:“谧儿越发鬼灵精了,非要缠着我给她讲故事,讲了一个,还批评我讲的不如凡娘讲的好,非要姑姑,你说气人不气人。”
安王的眼神便闪了闪,笑道:“最后你又怎么把他哄好了的?”
“还能怎么哄?小孩子是最好哄的,可是凡娘三番五次的叮嘱我,说是孩子虽小,却不可用谎话骗他,不然以后他便会对大人失了信心。我只好说过几天去接凡娘回来……”胡氏坐定,看向安王,诚恳的道:“凡娘虽说最近接连遭受打击,按理该让她在法因寺静住一段时间的,可这眼瞅着便要到了年下,王爷还是派人把她接回来吧。”
安王凝视着胡氏半晌,摇头叹息道:“果然这天底下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被你们娘几个折腾的团团转,只好出尔反尔,枉做小人。”
胡氏歉然的笑笑,道:“妾身也知道让王爷为难了……”
“算了。”依李昂的心思,很快就会把楚亦凡“追”回来,不如索性就卖胡氏一个人情,当下无耐的道:“你我夫妻之间,怎么倒这样生分客套……”
胡氏便笑着道:“不是生分客套,妾身给王爷添了烦难,自然是要赔礼的,不如明儿妾身亲自下厨替王爷做一桌酒菜,权当陪罪如何……”
李昂呵呵一笑,道:“本王求之不得……”
夫妻两个说说笑笑,打算宽衣就寝,忽听门外有侍女通禀:“王爷,肖侍卫有要事求见——”
胡氏不由的奇道:“这么晚了?难道是宫里的事?”说时抬眼看向安王李昂,似乎想从他的细微表情中得到确认,却不想李昂脸色有些不大对劲,虽然和刚才似乎没什么两样,还是那样温文俊雅,可是他的眼角绷的极紧,似乎下一刻就会凌厉的上挑,露出窥见的凌厉来。
胡氏一惊,下意识的觉出自己触了李昂的逆鳞,便忙换了关切的漫不经心的口气,忙忙的替他找寻了衣服,道:“如今夜寒天冷,王爷虽然忙,可还是要记得爱惜身体,多加件衣裳。”
要是平时,李昂怎么也会附和两句,可今天他却只顾抿着唇,一言不发,已经掩饰不住的生起了气。
胡氏一边服侍他穿好衣服,一边亲自蹲身给他穿棉靴,一见之下不由的笑道:“哟,倒是妾身疏忽了,王爷的靴底都磨薄了,妾身这就替您再换一双。虽说雪停了,可路上的积雪成泥,只怕这一来一回,靴子便要湿透透的了呢。”
安王却跺跺脚,语气有些急躁的道:“不用了,横竖也用不了多长时间。”说时一理袍袖,大步出门而去。
风顺着门涌进来,吹得胡氏一激灵,才猛然醒悟,光顾着打理李昂了,她自己还只穿着单衣,只不过屋里暖和,又全副心思都在李昂身上,故此才没有察觉。
胡氏送了安王出去,在门边站了会,不禁招手叫刚才通禀的侍女问:“肖侍卫最近在忙什么?”
侍女也不甚其详,只道:“看他风尘仆仆的,靴子和袍角都湿透了,大抵是出了趟远门……具体去做什么,奴婢也不清楚,要不奴婢去打听打听?”
胡氏想着李昂那霸道的心思,虽说夫妻多年,她也不敢跨越这道敏感线。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竟派人千方百计的打听他平时都派人去做什么,夫妻十几年间的信任将荡然无存。
尤其最近宫中事务繁冗,他和前太子李扬正斗的如火如荼的时候,虽然看似胜败已分,李扬被贬出京,但毕竟宫中尚有皇中主持大局,皇帝又不良于行,后事如何发展,尚且难以预料,李昂最近要从前更为敏感和暴躁些。
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给他添乱?
因此胡氏急急的喝止侍女道:“休得胡说,没有我的吩咐,不许多事,好了,这里没你事了,下去吧。”
侍女少见胡氏发脾气,因此见她作色,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低头应是,轻手轻脚的退了下去。
胡氏回到寝殿,却没有心思睡下,只得拿了针线。可是才缝了几针脚,却恍然听得前院有动静,倒像是谁把茶碗打碎了。
她站起身,走到窗口前朝着前厅的位置望了望,明知道看不见,还是忍不住要猜想,到底是什么事惹得王爷如此动怒?
肖侍卫远途而来,莫不是王爷派他去察探潜王李扬的动向?
或者,干脆是想来个杀人灭口?
胡氏越想越惧。她不愿意把自己的丈夫想的如此恶毒,可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道理她是懂得的,她也不是一味的妇人之仁。今日李扬战败走麦城,可一旦他有了翻身的机会,再重新杀回京城,绝对会将自己夫妻杀剐的一根骨头都不剩。
肖不宁连夜回来,说有要事,难道是事情没办成功?
大抵是。不然怎么一听他回来,王爷就变了脸呢?
想了半天,胡氏只叹了口气,这会才觉得自己腿都站麻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就算再支持丈夫,再想帮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只除了打理好府中杂事,照顾好儿女,替他尽些孝道,多在太妃和太后面前承欢膝下。要不然,明儿进宫去探问探问太妃的意思?
太妃虽说这么多年一直不问俗事,只顾的理佛,但她老人家并不糊涂,相反只是明哲保身而已。
就算她现在不肯给王爷出主意,有个三言两语的建议,但哪怕提点一句也是好的,毕竟如今皇宫内是皇后把持,她和王爷想要自由出入宫中,难免落人口舌,有逼宫之嫌,也会让皇帝起疑心。
却不说胡氏在这里东四西想,前院李昂却果然是怒极。他挥手把茶碗掷到地上,气骂道:“这个贼精的小妮子,我就说她怎么忽然就死了凡心,说是要去什么三圣痷出什么家,原来是在这等着我呢。”
侍卫肖不宁颇有点面红耳赤的意思,低头站在一边,一声都不敢吱。说到底还是自己办事不得,进出的马车不曾查,所以才会让郡主钻了漏洞,如今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不怪王爷发怒。
李昂气完了,吩咐他:“把车上那丫头给我带来。”就算审也没用,楚亦凡既然料着自己会劫了这辆马车,定然早就安排的滴水不漏。说的难听点,恐怕她早防着自己会对这丫头严刑逼供,说不定许多事压根都没跟这丫头交待,也早做好了把这丫头牺牲了的准备。
越想越生气,李昂一拳击在桌上,震的书页都跳动了几跳。
肖不宁不敢怠慢,出去又回来,身后跟着一个垂首低头的侍女。李昂看了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是泓蓝又是谁?果然楚亦凡给他使了个金蝉脱壳,明目张胆的给他来个大变活人啊。
李昂直咬牙,也不等泓蓝给她行礼,便沉着脸问:“你家郡主呢?”
泓蓝一脸惊讶的抬头道:“郡主?不是被常嬷嬷接回王府了吗?”一脸的天真无知,装都装不出来。
李昂想抽她。动了动手腕,又放下,他没有打女人的习惯。似笑非笑,却又带了杀气的望向泓蓝,道:“你去三圣痷做什么?”
泓蓝很坦诚的答道:“是沈夫人身子不好,几天几夜的失眠,一入睡就做恶梦,心神不宁,才着婢子去三圣痷上炷香,求佛祖保佑大爷早入轮回,求三爷平平安安,早日回家……”
真是个好借口,说不定就是把沈夫人叫到跟前来,三堂六供,两人的对质都会如出一辙。不过李昂才不相信泓蓝的话,他扬了声调冷笑道:“你驱车往北,又是要去哪儿?”
泓蓝犹豫了下,还是道:“是郡主叫婢子去的。”
“哦?”李昂倒想不到她竟然真的敢承认与楚亦凡私下有勾结、碰面,不由的笑了,道:“她叫你去的?她叫你去哪儿?去做什么?”
泓蓝很快就甩开了那种心理包袱。她在王府多年,一直跟在楚亦凡身边,李昂自己有眼睛能看得见,再加上胡氏也没少对楚亦凡的丫头上心,他是知道这泓蓝的,人很聪明,也很有主见,不能说没有心机,但为人还是很直接很爽利的,这样的人有一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不屑撒谎。
泓蓝答道:“前些时,京城里流言闹的沸沸扬扬,大爷出殡,郡主也没露面,婢子很有一番微词。”
她说时语气沉重,面色端凝,可见她对楚亦凡的不满是真的。
李昂哼了一声:这丫头胆子不小,敢在自己面前委婉的指责自己呢。
泓蓝又道:“因着婢子答应了郡主要暂时照顾沈夫人,又因为来往不便,故此一直没能见到郡主……”
还是在婉转的指责他拿楚亦凡当成个囚犯,连出入的自由都没有,更别说见人了。
李昂脸就更沉了。
泓蓝却都看不见,仍然低着头道:“就在几天前,郡主忽然叫绿萝来见婢子,把婢子的卖身契还给了奴婢……”
143、招供
第一卷 144、折腾
144、折腾
第二更送上。
…………………………………………
李昂一直以能看透人心为自傲。
就在前些日子,他还自诩看透了楚亦凡的心思,迫使她在自己言辞的刺激下与沈家做了了断,并且是真的心灰意冷,了断尘缘,才起了去三圣痷的心思。
小姑娘家家,一时受了些挫折打击,便寻死觅活的,他见得多了,就是楚亦凡素来冷静自持,也不能例外。她才多大?再懂事又能如何?身边又没有亲生爹娘,遇到了心酸委屈之事,也只能自己闷在心里,就是对胡氏,她的戒心那样重,又怎么可能肆无忌惮的跟她倾诉?
一时想不开,便赌气说什么出家做姑子去,照李昂看,不过是小姑娘家任性的把戏。一等吃够了外头的苦,便知道家的好处,是早晚都要回来的。
就好比有的人从没经历过死亡,因此才敢大言不惭的说“民不畏死,耐何以死惧之”的豪言壮语,真正等人从死的边缘爬回来,你待看她,可还敢再说不怕死么?
否则为什么世上早有“好死不如赖活着”之语。
就是因为笃定了这点,他才敢对楚亦凡当面讥讽,说她迟早会回到王府来,也才敢当着胡氏的面夸下海口。
可谁想,楚亦凡不声不响,竟然真的逃了个无影无踪。
他哪有耐心听泓蓝说这些有的没的,只道:“少说废话,你只说她去了哪儿?”
泓蓝一脸无辜:“婢子真的不知。那卖身契也是绿萝姐姐转交给婢子的,还说郡主转为吩咐,去留自随婢子的意。婢子本想什么时候见见郡主,问她这是何意。这不沈夫人便叫婢子去三圣痷在佛祖面前上炷香么?婢子果然去了,也只是略略尽了心意便出了三圣痷,果然不曾见郡主……”
问来问去,泓蓝只一口咬定她确实没见过楚亦凡。
李昂也不废话,问侍卫肖不宁:“三圣阉的姑子们呢?”
肖不停道:“都在廊外候着呢。”
李昂吩咐:“把她们都叫进来。”
得了吩咐,这一行姑子就都进来了。李昂定晴细瞧,不过十二三个,有个最年长的,想来就是住持谨心,也不过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精神饱满,神态从容,并没有因夜半抓捕而有所忌惮。
下剩的有四五个在三十岁左右,再往下,便都是二十岁朝下的了,甚至还有两个做粗使活计的小姑子,两个上了年纪,负责洒扫的婆子,却是做俗家妆扮。
要说肖不宁做事也不算不谨慎,除了没盯住楚亦凡。
李昂眼睛一扫,便可确认这里面果然没有楚亦凡。他也不废话,只问谨心:“你是三圣痷里的主持?”
谨心师太便不卑不亢的回礼,道:“回贵人,贫尼正是谨心。”这一路都是被人蒙了眼睛,坐了马车来的,虽不知道这是哪,眼前的人又是谁,单看这些布置、摆设,气派、奢华已经可见一斑。但谨心也算是在权贵之家进出惯了的人,倒并不惊讶。
李昂便直接问她:“前些时你痷里去了一个执意要修行的女子,现在何处?”
谨心垂眸敛目,正色道:“出家人不打诳语,实是不曾见过贵人所说的女子……”
李昂气的七窍生烟。
是他派人送过去的,肖不宁一直在三圣痷里盯着,这好好的活人送进去,竟然没有翅膀也能飞了,她还敢抵死不认?
李昂懒的废话,只吩咐肖不宁:“拖下去,用刑,什么时候肯张口说话了,什么时候再停手。”
肖不宁不敢怠慢,他也不假手于人,直接提了谨心师太就走,同时又有其他侍卫涌上来抓拎其他人。
除了谨心师太,众人都是一阵慌乱,更有甚者,有的当场就吓的瘫倒在地,其他人虽说好点,却也早就哭了起来,其中一个年纪最小的便跪下道:“贵人且慢,贫尼招了,贫尼招了……”
李昂喝令行刑,也知道动不了谨心,不过就是想杀鸡警猴,看谁最先撑不住,既是达到了效果,就命人将谨心等人都带出去,只留下讨饶的小姑子。
谨心并不为小尼姑的背叛倒戈而心痛,甚至脸色都没什么变化,或许她早料到了会有今时今刻,又或许她压根不在乎这小尼姑会说什么。
她只是略为淡漠的盯了一眼这小尼姑,就毫不犹豫的跟着侍卫及众尼姑出了门。
这小姑子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生的不算太美,只是普普通通,平平凡的一个女子,大概是长年营养不良的缘故,一张脸显得微黄,眼睛不大,总是带了点耷拉,没有精神的样子,此时更因为害怕而像只受了惊的兔子,固然让人可怜,却也让人生厌。
她并不敢抬头看李昂,只是低低的道:“我见过那女子,她是乘着豪车,穿着华裘进的三圣痷,师太说她尘缘未了,不肯替她落发,只许她在痷中暂住修行,法号济凡。好巧不巧,她与我同住一屋,一起做饭,一起劈柴,一起打水……”
这倒是真话,李昂是信的,肖不宁回来所说也不过如此,他就是疑惑究竟楚亦凡是怎么遁走的,因此只得捺下性子听这小尼姑絮絮叨叨的往下说。
“想必是她身子太过娇弱,做不惯这些粗活,禅房又冷,被子又薄,才一夜她就染了风寒。主持替她诊过脉,用寺里的草药给她熬了,谁想却不济事……”
李昂已经忍到了极限,眼神蓦的凌厉,声调里也带了杀伐之意,道:“说重点,她现在人到底在哪儿?”
小尼姑原本就跪在地上,吃他这么一吓,登时就瘫了,哆嗦着道:“不,不知道,主持说,怕她熬不过去,就将她抬走了……”
问了半天跟白问一样。
李昂命人将她拖下去,叫肖不宁来问话。三圣痷早就翻了个遍,差不多都要掘地三尺了,压根就没有楚亦凡。等到最后把所有尼姑都打的遍体鳞伤,还是做粗活的婆子之一撑不住了,连连哀叫,说是原本该她去寺外买菜时,由着另外的人替她去的。
不用说,定是楚亦凡乔妆改扮,混过了肖不宁。
她不比泓蓝,竟是早在十天前就出了三圣痷,这会儿想追也是追不上了。
李昂气恼不已。他是恨极了楚亦凡,这个小丫头,对他都这么戒备,竟然一早就筹划好了,明知道他的眼线就在三圣痷,她居然也有胆子谋划逃跑。
她只身一人上路,又年轻貌美,就不怕出了点岔子,以至于终身遗憾?
折腾了一夜,到了黎明,李昂只剩下了满腹怒气,只得吩咐肖不宁:“将这些尼姑们都送回去吧,你再派人,四下里分头去找。尤其是北边,派人去怀柔腹地察探,一有消息,即刻回报。”
胡氏悬了一夜的心,直到过了三更,实在熬不住了,才伏在桌上睡了过去。还是夜里侍女不放心,见她只披了件夹袄,就那么坐在桌前睡着,好生不忍,这才把她唤醒。
胡氏问了问,知道前面李昂还在忙,当下也只得回了榻上,迷迷糊糊的睡到天亮,心里有事便起的早,身边没人,连被子都没动过,便知道李昂彻夜未归。
连忙起身梳洗,又去厨房亲自熬了小米粥,带了几样小菜,亲自送到前厅。
李昂刚打发肖不宁等人下去,见是胡氏,才惊觉天早就大亮了。这一夜折腾的,没有一点结果,这不纯粹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他恨恨的想,随她去吧,不吃点苦不吃点亏,她永远觉得旁人谁都自己对她好。就算把她逮回来关进笼子里,她也不会感激,反倒只有怨恨。就是这么不识时务的人,管她做什么?
胡氏见他气色不好,也就格外小心,殷勤的替他盛饭布菜。
李昂不愿在胡氏面前露出端倪,见她气色不好,还要替自己揉着额头,便将她的手拉下来,道:“别忙了,你昨夜一定没睡好,瞧你这脸色……”
胡氏心惊,手抚上脸颊,道:“怎么,很难看吗?”她早起怕自己脸色吓人,还特意施了浓重脂粉的,竟然还是被王爷看出来了……她不愿意李昂看见自己容颜憔悴的模样,一时心急,便用手捂住了脸。
李昂哈哈大笑,道:“逗你呢,你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什么样子都很美,快坐下用早膳吧。”
胡氏气的笑了,嗔怪的道:“王爷就知道拿妾身打趣。”但能博得他展颜一笑,她也于愿足矣。
用罢早膳,又服侍了李昂稍事休息,又有乳娘抱着李谧来寻她,胡氏只得放下满心疑问,自去照理娇儿。等到李昂起身时又急匆匆出去,一连几天都是早出晚归。
胡氏索性不问。
他若肯说,早就说了,既是不说,她问了也只是两相为难。
胡氏想着李昂的靴子底磨薄了,便吩咐府里的绣娘紧着赶几双出来,这会却听的有人报:“娘娘,外间正喧哗着,说是郡主身边的海蔚和天碧私下里逃跑了。”
说她二人私逃,不就是在影射楚亦亦凡?胡氏蓦的起身,轻斥道:“谁敢胡言乱语?她们两个不是陪着郡主去了法因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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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折腾
第一卷 145、事泄
145、事泄
昨天两更,大有记得看。
……………………………………………………
是泓蓝喧哗起来的。
胡氏也纳闷,泓蓝是楚亦凡留在沈府的丫头,不言不语,无声无息,怎么楚亦凡不在,她倒回了王府?最让她纳罕的是,这样的事,自己居然都不知道?
按理说,泓蓝是楚亦凡身边的大丫头,不说最得力,但也一向最能体贴楚亦凡的心思,把她留在沈府,楚亦凡的心思,胡氏自以为很能明了。
当初王爷派常嬷嬷打着自己的名义去接楚亦凡,她虽说也很愿意,但终究存了一分不忍。楚亦凡和沈青澜夫妻一场,自己这边就棒打鸳鸯,虽说是为了楚亦凡好,怕她有个三长两短,但未必有人会领情。
夫妻夫妻,要共过患难,感情才能更稳固,谁不想与自己的丈夫并肩站在一起?哪怕是经历腥风血雨,哪怕是经历刀枪剑戟,哪怕是历经生死离别,她们也还是更愿意在一起的。
楚亦凡碍于情份,不肯驳了情面,不得不跟着常嬷嬷回来,但把泓蓝留在沈府,名义上是替她在沈夫人跟前尽孝,同时也是留个眼线,沈府有什么消息,她互通往来,再就是将来也替楚亦凡的回去打了个伏笔。
谁也不想沈青澜会出这样的事,他年少有为,却过早的殒命,这对谁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楚亦凡就算想让泓蓝回来,也会跟自己知会一声,断断没有允许泓蓝自己私下往回跑的道理,还闹的这么沸反盈天的……
胡氏便有些微的不悦,起身吩咐人:“把泓蓝叫进来!”
泓蓝被带进来时,形容很是狼狈,倒像是在哪关了几天,她身后还有两个侍卫,竟是面有赧色,一副办事不力的不模样,不等胡氏喝问,便先行礼请罪:“属下打扰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胡氏有些惊讶,挥手示意道:“你们起来说话,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泓蓝,你来说!”
泓蓝才要开口,其中一个侍卫便道:“回娘娘,属下是奉了王爷吩咐,严加看管泓蓝姑娘的,若是娘娘有事要问泓蓝姑娘,还请娘娘跟王爷知会一声。”
人都到了跟前了,还想着要封她的嘴,胡氏再怎么宽和大度也有点脸上过不去,便道:“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这两个侍卫面面相觑,颇有难色,胡氏便一瞪眼,道:“怎么?难道非得要王爷亲自来你们才肯听本宫的话吗?”
这两个侍卫连连摇头,口中说着不敢,只得灰着脸退下去,一等出了门口,互相一使眼色,一个留下来把风,另一个则飞跑着去给李昂送信。
屋里胡氏气的直哆嗦,眼泪都涌出来了,道:“好,好,他瞒得我倒苦,你倒是说说,如今凡娘去了哪儿?”
泓蓝也哭道:“奴婢实是不知,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待在沈家,奴婢连门都不曾出过,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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