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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愿得偿-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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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亦凡一直不相信他真的死了。

相反,她无比的确信他还活着,就在某一个地方,或许受着伤,或许吃着苦,但他一定还活着。不定哪一天,该他出现的时候,他就会如天神一般降临。

所以,她不会守孝。

不过,这些流言也着实无稽了些。她连门都没出过,何以人们会这样言之凿凿?

算了,人嘴两张皮,愿意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她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就是没做过,她心里想什么,也没必要非得跑到大街上去向每一个路人解释,更不必要把心剖开不必要的人看。

只是楚亦凡不明白,怎么会又把十一公主李琳扯进来了呢?就算安王一直很重视这个妹妹,但是她一个未嫁的公主,和沈青澜有什么关系?

其实不是想不明白的,可是楚亦凡懒的再接着往下想,她觉得脑子好乱,头好疼,心里更空了。

海蔚见楚亦凡没有愤怒,只有一点点疑惑,到最后竟然噙了淡淡的笑,越发摸不着头脑:“郡主?您没事吧?”

郡主不会是被气傻了吧?

楚亦凡把书收起来,道:“我能有什么事?”

“可,也不能由着人们这么祸害您的名声啊?”海蔚十分的焦急。

楚亦凡倒是怔了怔,点了点头苦笑道:“是啊,不过是要祸害我的名声……”现在她能被祸害的,也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名声,一旦名声尽毁,她在这尘世间便再无立足之地,除了依丛于安王活着,只怕连出个门都要被世人共唾。

可笑她曾经还非要幼稚的说要帮助贞娘,其实在现实和强权面前,她也不过是只能选择懦弱的服丛。

楚亦凡面色却越加毅然决然,对海蔚道:“你哪天叫绿萝来一趟。”

京郊外的一家小客栈里,楚亦可十分狼狈的下了车,她看一眼跟着的一群妇孺,不由的就是一皱眉。

早知如此沦落,或许她便不该选择这条路。

李扬从身后过来,揽住她的腰,用力的往上一带,问:“想什么呢?”

楚亦可颇为不耐的挣扎着:“别,这许多人瞧着呢。”

李扬冷笑,目光直直的锁在楚亦可的精致五官上,道:“怎么,这么快就开始嫌弃本王了?”

楚亦可捺着性子道:“王爷又说这样的话,妾身哪有……”她吸了口气,道:“还是先进去再说吧。”

她懒的听孩子们哭哭啼啼的声音,一时无比的庆幸自己并没有生下孽种。

进了客栈的房间,楚亦可就大皱眉头。这一路上,吃的苦已经够多的了,可是看到这样破败简陋的客栈,还是忍不住柳眉倒竖。

雏菊忙道:“娘娘先在外面站站,奴婢这就收拾。”

李扬却面色一沉,道:“出去。”

雏菊怔了下,看一眼楚亦可,只得低头退出去。李扬近身将楚亦可按压到粗糙的墙面上,道:“怎么,后悔了?后悔当日不该嫁给我?”

这些日子,李扬心情不畅,动辄就翻脸发火,性子又极其敏感,往往旁人还不曾说什么,他便认为别人是在讽刺和嘲笑她。

楚亦可只得小心的道:“妾身不后悔,胜败乃兵家常事,王爷也未必就没有翻盘的机会。”她被李扬搓弄的够惨的了,可不敢再招惹他。

李扬却并不满意,只道:“你不必装的这么贤良大度,嘴上不说,心里不知道有多厌恶。可你得明白,身居高位,就是命悬一线,往往昨天还富贵荣华,说不定明天就成了阶下之囚。李昂尚未登基,本王就有的是机会。”

楚亦可满心绝望,她实在是不知道这“有的是机会”在哪里,当下也只得浮出笑尽力取悦李扬。她抚着他的胸口,道:“妾身哪里懂得这些,自然是全心信赖王爷的。”

李扬这才面色稍霁,道:“我知道你嫌这帮孩子烦,可是不带着他们,怎么掩人耳目?我们的情境越是可怜,越能拖延时间,否则父皇派来的人岂肯善罢干休?”

他如今失势,纵然还是王爷,可又有谁还拿他当王爷看?这一路上勉强给他好脸色,那还是他叫底下人用重金打点的结果。

楚亦可点点头,道:“妾身晓得,况且那都是王爷的子女,妾身是他们的嫡母,怎么会嫌烦?不过是觉得他们跟着遭受这无妄之灾,一时心有不忍罢了。”

李扬便牢牢的箍住楚亦可的腰,笑道:“你能这么想就再好不过了。”眼看着他眼中颜色渐深,楚亦可便有些慌,试图挣脱开他的钳制:“王爷,这一路你也累了,妾身叫人收拾床铺,你先歇歇……”

李扬却是一动不动,仍然沉重的压上去,道:“不用,我不累。”

楚亦可只得软声相求:“可是妾身累……”

李扬原本在床事上就格外热衷,最近更是反常的亢奋,一路上不拘什么地方,只要兴起,他便强行褪掉她的衣衫,不管不顾的顶弄一回。刚才在车上一路颠簸,他就已经弄的她欲生欲死的了,哪成想这才多长时间,他就又……

李扬只是邪魅的一笑,俯下身轻轻舔着楚亦可的耳垂,道:“不过是苦中作乐罢了,你总是要陪着本王的,不是么?”

楚亦可的耳垂最为敏感,尽管不情不愿,可是架不住夫妻多年,早就被他深谙如何抚弄便挑起她的情欲,因此在他上下其手没多久,就骨软筋酥,软沓沓的挂在他的身上,听凭他撩起她的裙子,蛮横强势的撞将进来。

楚亦可初时还在抵抗挣扎,渐渐的变成半推半就之势,到最后粉颊通红,杏眼朦胧,只顾着死咬着唇,还是忍不住吚吚呀呀的叫起来。

李扬箍着楚亦可的腰,一边尽力抽插,一边舔弄着她的耳垂,喘息着道:“你们姐妹都是尤物,连李昂现下都被你六妹妹迷的神魂颠倒,竟是连人伦纲常都不顾了……可惜了你的青澜哥哥,被人强抢妻室,只怕这回死也不能瞑目……”

楚亦可一震,嘶哑着问:“你说谁?李昂和谁——”

139、流言

第一卷 140、恭喜

140、恭喜

昨天二更,大家记得看。

……………………………………

楚亦可的脑子嗡嗡直响,唇齿之间满是腥涩的苦味,“楚亦凡”三个字在心口间盘旋,如同三记重锤,将她击的血肉横飞,痛楚难当。

她恶狠狠的心道:“贱人。”

这个水性杨花、擅长狐媚的贱人。她嫁给沈青澜还心有不足,竟然还敢跟安王眉目传情?亏得沈青澜还拿她当个宝,她却这般自甘下溅堕落。

说不定早在从前她和安王就不干不净。要不然安王凭什么对楚亦凡好?她有什么?要容貌没容貌,要姿色没姿色,要才气没才气,她怎么就能入得了安王的眼?

楚亦可恨不得现在就跑到李昂面前,扯着他的头发让他清醒清醒,让他好好看看到底是楚亦凡好还是她好,他凭什么拒绝自己,却要拣沈青澜吃剩下的楚亦凡?

他怎么也这么贱!

楚亦可的浑身血液都激荡起来,可偏生被李扬架住双腿,柔软的腰肢一荡一漾,没有一点自我做主的权利。感觉到他越发蛮狠,撞的她腹部酸涩难当,更是情难自禁。恨一时,骂一时,心里又懊悔一时,意识朦胧之际,竟将李扬当成了李昂。

原本他们兄弟就容貌相似,此时更觉得自己就在安王李昂的身下,心里想着若是能被他这样疼宠一回,便是此生即刻死了也了无遗憾。

一时又欣喜起来,好像梦里无数回的场景在此刻变成了现实,她伸出柔软的手臂,揽住李扬的脖子,柔软的唇贴上他的脖颈,越发动了真情,呜呜咽咽的叫的越发*,荡。

李扬眼眸中涌起一抹血色,越战越勇,竟将这具女体当成了要征服的仇敌,一下比一下狠,一下比一下深,直恨不得要把她揉搓碎了才肯罢休。

两人闹的动静越发的不堪,一直闹到快三更时分,才算云收雨歇。楚亦可一动都动不得了,软烂成泥,瘫倒在李扬的身畔,闭着眼,眉眼含笑,似乎还在回味刚才那一场痛快淋漓的欢爱。

李扬却只是睁着一双大眼,默默的盯着粗糙的墙顶发呆。他是天之骄子,他是皇后所出的太子,从小到大都是一帆风顺,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大的打击和挫折。

从住惯了的京城被撵到这样的地方,从高高太上的太子爷被打成潜王,昔日风光都成了不可触摸的回忆,如今这丧家之犬的颓败之像让他生不如死。

他一次次的对自己说,还有机会,他并没输的彻底,可他还是觉得茫然。

还好,母后还在宫中,父皇身体已然到了灯尽油枯的时候,实在不行,就由母后把控住中宫,和自己里应外合,做最后一搏,未必没有胜算。

还好,楚鸿程对他还算是死心塌地,如今已经利用昔日影响力,秘密召集兵马,准备绝地反扑。

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就是因为曾经拥有过,如今统统失去,才越发知道权势的珍贵。他若不是太子,谁肯替他效忠卖命?他若不是太子,谁肯对他卑躬屈膝?他若不是太子,哪里还能一呼百应?他若不是太子,还哪里有烈火烹油的风光?他若不是太子,只怕就连女人都会生出别样心思,想方设法的要逃离开他。

李扬瞥一眼一动不动的楚亦可,蓦的坐起身,整理好衣服趿鞋下地。楚亦可疲惫无力,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却还是近似呻吟的问:“王爷,你要去哪儿?”

李扬返身回来,亲亲楚亦可的唇,道:“爷要去办大事,你只管在这好生歇着吧。”

楚亦可也就蜷缩了一下身体,无力的点点头,道:“是,王爷,妾身不能相送……”

李扬出门,楚亦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夜半冻醒,一摸身边,空无一人,李扬还没回来。她看一眼窗外,天还灰濛濛的,也不知道是阴天了还是天还没亮。

她勉强坐起身,只觉得腿间一片狼籍,此时才觉察到纵欲之后的酸软和疼痛,不由的抚头轻声呻吟。

雏菊推门进来,小声道:“娘娘,奴婢准备了热水——”

楚亦可扶着雏菊起身,勉强打理干净,这才换了衣服,重新坐回到床上,叫住雏菊道:“你且别走,关于京城里的事,你都知道多少?都跟我说说。”

雏菊便蹲坐在脚踏之上,道:“奴婢也是才听说,都是从京城传来的流言,也未必做的准……”便将她所知道的一五一十说了。

楚亦可轻咬红唇,幸灾乐祸的道:“活该,这小贱人以后就算不死,也甭想风风光光的做人了。”

雏菊附和道:“谁说不是,毕竟沈家大爷尸骨未寒,她这样做确实太过分了。您是不知道,如今到处都在传她和安王……”

楚亦可脸一沉,道:“她也配,安王怎么会要她?”

可其实楚亦可心里也是一片茫然。

如果安王真的爱惜名声,那么他日自然也不会要自己。说出去,自己比楚亦凡的身份还尴尬,好歹沈青澜死了,自己可还是安王的弟媳妇呢。

这会雏菊又说道:“娘娘说的是,可架不住她现在是名正言顺的寡妇,前朝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先例,纵然做不得皇后,只怕也会是个祸国殃民的奸妃……”

楚亦可绞着手里的帕子,冷笑一声道:“就凭她?”

雏菊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安王真的……”她小心的打量着楚亦可的神色,还是说道:“不过是个女人,想必朝臣也不会在这些事上死缠烂打,非要为难安王……”

楚亦可啪一下伸手给了雏菊一个耳光:“你再敢满嘴胡泌,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雏菊捂着脸,顺势跪下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为娘娘忧心。”

楚亦可一挺胸,道:“本宫用你忧什么心?”

雏菊道:“娘娘心里的苦和委屈,奴婢再清楚不过,奴婢不也是想替娘娘分忧吗?”

楚亦可瞥一眼她,问:“依你之见,现下可有什么好主意?”

雏菊四下顾盼,确定没人,这才膝行上前,凑近楚亦可的耳朵,低声道:“依奴婢之见,不如——这样,到时候安王荣登大宝,能不感激娘娘的鼎力相助?到时别说一个六小姐,就是十个,她也不能跟娘娘相提并论。”

楚亦可惊讶的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盯着雏菊,忽然怒形于色,道:“你个吃里爬外的贱婢,是谁叫你妖言惑众,敢还本宫面前胡言乱语的?再不从实招来,本宫这就叫人扒了你的皮。”

雏菊吓的跪回原处,磕头如捣蒜:“娘娘饶命,娘娘饶命,没人指使奴婢,都是奴婢自己想出来的。”

“放肆。”楚亦可柳眉倒竖,道:“王爷是本宫的丈夫,是本宫这一生一世的良人,本宫岂能听你这小人谗言,便做出那等丧尽良心、不仁不义之事?来人——”

雏菊吓的抖如筛糠,一把抱住楚亦可的双膝,哭求道:“娘娘饶命,奴婢知道错了,您要打要罚,只管冲着奴婢来,可千万别处死奴婢。奴婢跟着娘娘十几年了,从来对娘娘都不敢有一点二心,奴婢也是知道娘娘心里苦,才敢出此下策。都是奴婢氏了,娘娘开恩啊——”

楚亦可却一脚踢开雏菊,冷笑道:“从前叫你服侍,那是看你聪明伶俐,谁想你的聪明都用在这等龌龊心思上,本宫是留你不得了。既然你口口声声说服侍本宫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本宫就饶你一遭,只是却不能再跟着本宫了,你走吧。”

雏菊抬头道:“娘娘叫奴走到哪儿去?奴婢生是娘娘的人,死是娘娘的鬼。”

楚亦可呵斥道:“让你滚便是便宜你,再敢多嘴,直接拉出去打死,还不滚。”

雏菊便哭着站起来,退着身子要出去。

这会李扬推门进来,诧异的道:“这大清早的,你们主仆闹腾什么呢?”

楚亦可气道:“还不是这背主叛变的奴才,看我今日落难,便心生离志,做张做乔的跟我在这起腻。”

李扬笑道:“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过是个奴才罢了,你要看不顺眼,直接拉出去叫人打死,何必跟她置气。”

楚亦可道:“打死她我还嫌脏了手呢。许她不仁,却不许我不义,我才不要因为这么个下溅的奴才就坏了我自己的名声,我只把她打发回去便罢了。是生是死,是穷是富,一切但凭她的本事和福分。”

李扬便一摆手,道:“既是你仁慈,本王也不做那等恶人,还不快滚。”

雏菊重新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这才含羞忍辱的出去。

楚亦可脸色稍霁,亲自打水给李扬擦脸,问道:“王爷累了一夜,可都商量出什么来了?”

李扬揽住楚亦可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身畔,满意的道:“都布置下去了,只等着宫中的消息一到,我们便杀回京城。”

楚亦可欣喜的道:“那可太好了,妾身在这里先恭喜王爷——”

李扬哈哈大笑,刮着楚亦可的鼻子道:“同喜同喜,等本王他日做了皇帝,你就是当仁不让的皇后。”

楚亦可歪在他的身上,听着他那怦怦跳动的心脏,眼中闪过一抹冷厉的颜色。做他的皇后,谁稀罕!

……………………………………………………

最近身体不好,精神也极度焦虑,实在是做什么事都有点力不从心啊,更新晚了,抱歉。

140、恭喜

第一卷 141、去意

141、去意

最近这一段时间,京城里还算安宁,连带着安王府也还算消停。

楚亦凡无人打扰,她也不去打扰人,更是连门都不出,索性连胡氏的面都不照了。胡氏放心不下,打发侍女、婆子来了两回,都说郡主无恙,正在看书。

胡氏还是不放心,她觉得楚亦凡反常的平静,就跟当初听说和沈家的婚事一样,属于那种压抑着的消极的反抗。

处理了府中杂事,又安顿了三个小祖宗,这才亲自带人来看楚亦凡。

楚亦凡果然无事,最近吃的好,睡的好,容貌、精神都不错。胡氏冷眼打量,觉得楚亦凡的气色似乎有点张惶,倒像是瞒了她什么事一样,再仔细看时,又如先前那般沉静。她倒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楚亦凡一直都是个懂事、聪明的孩子,这么多年,胡氏很少不安心,她说什么,楚亦凡都能懂,并且做事很有主张,她压根就不用担心楚亦凡会有什么害人的心思。

她知道楚亦凡对自己和安王一直都是提防加淡漠的,但并不是她的心有多硬,而是她很没有安全感。

这点胡氏十分理解。此处再好,不是她自己的家,这里的人再好,是异姓兄弟,和她没有血亲。

但楚亦凡这会的张惶,倒有点像背着大人做了不该做的事一样,有点小顽皮的模样。

胡氏笑道:“听说你这都几天没出门了,我还当你病了,虽说天冷,可到底也要多走动走动,免得积了食,这两天佳音和谧儿都念叨着姑姑怎么不来看他们呢。”

楚亦凡也就温婉的一笑,道:“确实是因为天冷的缘故,所以哪都不想去,要是王嫂放心,可以叫佳音和谧儿到我这里玩儿。”

她是喜欢孩子的,但这回的邀约却不那么热情,带了点漫不经心。胡氏暗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便道:“好,回头就让乳娘抱她们过来,不过你可别嫌烦,我可是让这两个小祖宗闹的头都疼了。”

两人说笑了几句,也都是关于佳音和李谧的趣事。涉及到朝堂的政治风云,楚亦凡一概不接话,就是涉及楚家、沈家的事,她也听而不闻,要么沉默,要么生硬的转了话题。

胡低暗叹,这孩子,欲盖弥彰,她远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那样不在乎。

楚亦凡无意识的翻着手边的书,忽然低声道:“王嫂,我在府里待的闷了,可否出门逛逛?”

胡氏失笑道:“当然可以,难不成谁还能不许你进出不成?”

楚亦凡的手就僵了一下,抬眼看向胡氏时,她笑的全无心机,竟似对当日之事毫不知情。楚亦凡不免心下一松,她不知情最好,否则,如果连这世上对自己最好的胡氏都能暗自下手利用和陷害自己,那可就真活的毫无趣味了。

楚亦凡便扬起一脸的笑意,道:“既是这样,那我明日便走。”

胡氏奇道:“你说在家待着,便一动不动,跟小动物冬眠一样,这一说要走,还就是急碴的,你打算去哪儿?这冰天雪地的,可没什么好去处。去的远了,我可是不许的,就是你王兄也没有那个闲功夫送你……”

楚亦凡点头:“左不过就在京城附近,我也不能去多远,免得王嫂担心……”说着她的声音便低下去:“我更不会给王兄添不必要的麻烦,不过就是想去法因寺看看,住上一段时间,多抄几卷经文,在佛祖跟前多上几道香。”

胡氏笑道:“从前也不见得你有多虔诚,如今倒知道临时抱佛脚了,去吧去吧,我不拦你,只是住也不能住的太长,眼瞅着这出了冬月,可就是腊月了,大年下的,我可不许你在外边多住。”

说是去抄佛经、敬香,大抵是给沈家大爷祈祷的。夫妻一场,就是做个七七四十九天的水陆道场也是应该。因此胡氏并不阻拦。

楚亦凡便试探的抬了眼睛道:“王嫂可做得了王兄的主吗?”

胡氏答应的再好也白搭,李昂不同意,楚亦凡是休想能够跨出这府邸半步的。再者胡氏又一向是以夫为天的人,这件事,她不可能擅自做主。

胡氏笑嗔道:“你倒什么都知道了,既是我做不了主,你就自己去求你王兄吧,他要不同意,你休想我替你说一个字的好话。”

楚亦凡便睁着一双水润的眸子,不无委屈的道:“王嫂,我知道你最疼我了,可是王兄不好说话,你就替亦凡出面求一求他吧。”边说边摇着胡氏的胳膊晃来晃去。

胡氏撑不住,笑出声来,拿手指一点楚亦凡的额头,道:“成天说你少年老成,可这都成亲的大人了,倒拿出小孩子都不玩的撒娇把戏来,罢了罢了,我禁不起你这么搓弄,我替你说便罢,可是你和王爷是兄妹,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你从前最是胆大包天,怎么越大反倒胆子越小?我瞧着你最近与你王兄倒越发疏远了。”

楚亦凡只垂头苦笑。

她哪敢跟李昂亲近?她躲还来不及呢。除非她不想活了,上赶着找死,才去亲近李昂。死也就死了,她可不想遗害旁人。因此只得找了个借口道:“不是才跟王兄吵嘴了么?把他气的不轻,我便不敢再去惹他。”

胡氏笑道:“自家兄妹,拌个嘴还不是常事?他就算是说你两句,也是为着你好,你一向明理懂事,自然不需我多说。就算是他说的过火,你也要体谅他疼你的一片心……”

胡氏每说一句,楚亦凡的心就跟着揪一下。她想,人无知有时候真是一种幸福,倘若当日李昂所说的每句话胡氏都听在耳里,她能否还像现在这样语重心长?

楚亦凡不做他想,胡氏每说一句,她便应一句,乖巧的让人心怜。胡氏便自嘲的道:“我真是老了,越发的啰嗦,幸亏你温顺可人,不然不知道有多腻烦我这老婆子。”

楚亦凡笑起来,将头歪在胡氏肩上,取笑道:“天底下哪有这么漂亮、这么温柔的老婆子?”

胡氏抚了抚楚亦凡的头,眼睛也微微有些湿润,叹道:“也不知道将来佳音是否也能像一样贴心可人!”

楚亦凡点头道:“一定会的,她只会比我更孝顺王嫂。”

胡氏笑笑,揽了楚亦凡,半晌没作声。

虽然胡氏满口应承,要替楚亦凡向李昂请求允准,但到底是带了楚亦凡一起去见的李昂。

李昂眉头轻皱,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她姑嫂二人进来,也只是抬眼瞥了她二人一眼,最后把视线落到了楚亦凡的身上。

楚亦凡便下意识的往胡氏身旁缩了缩。

胡氏安抚的拍拍楚亦凡的手,笑着牵着她给李昂行礼,道:“妾身托大,带着郡主来打扰王爷了——”

李昂嗯了一声,道:“什么事?坐下说。”

胡氏仔细打量李昂的神色,要说的话就有些迟疑,踌躇了会儿才问:“王爷可是有什么难事?”

李昂只摇摇头,道:“无妨。”

见他不欲多说,胡氏也就沉吟了下,没再多问,只是笑看向楚亦凡:“郡主自知惹恼了王爷,便托我来陪她跟王爷请罪来了。”

楚亦凡只抿着唇,垂头站在一侧不说话,由得胡氏做她的代言人。李昂自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只是嘲弄的笑了笑,一抚额头道:“罢了,罢了,说什么请罪不请罪,以后别气死我就好了。”

胡氏替他按着肩背,忍笑道:“妾身就说王爷是个大度的,自有容人的雅量,只是郡主心中不安,非要跑这一趟,现下如何?可叫我说的准了。”

楚亦凡也就顺势给李昂行礼,道:“多谢王兄不罪之恩。”

李昂眯了她一眼,道:“罪也请了,说吧,还有什么事?”

楚亦凡窘迫的要死。她在李昂跟前就跟个透明人一样,打的什么主意,揣的什么心思,他都不屑动脑,只冷眼一打量就能猜个十成十。眼见得自己多此一举,带了胡氏也是白搭,楚亦凡就恼羞成怒。

可来也来了,她总不能一直当缩头乌龟,连这都要胡氏替她说。

胡氏却轻盈起身道:“王爷的茶水都凉了,妾身去替王爷换一壶来。”显见得知道他二人有话说,她便识趣不打扰,找了个托辞径自出了门。

楚亦凡欲哭无泪,不待这么着的,答应的好好的,胡氏说反悔就反悔啊?见李昂抱臂端坐,眼神咄咄的盯着自己,只得硬着头皮把想去法因寺的事说了一遍。

李昂半晌都没吭声。

楚亦凡等的不耐烦了,便厌烦而怨恨的瞪着他。

李昂倒笑了,道:“法因寺?那里有什么好玩的?还是说你想替自己正正名,替沈青澜做个水陆道场?都说和尚是色中饿鬼,你一个人去,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楚亦凡懒的答他的话。

李昂抚着下巴,想了想,道:“我记得京西有个三圣痷,离西山不远,离城也还近……让我猜猜,你不会是打的金蝉脱壳、声东击西的主意,说是要去法因寺,实际上是要去三圣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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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去意

第一卷 142、脱壳

142、脱壳

三圣痷始建于前朝八百多年前,具体时间不可考,但大致也有千来年的历史了。因供奉着西方三圣,即阿弥陀佛、大势至菩萨和观世音菩萨,因此又名三圣痷。

三圣痷并不大,只有三重院落,但景色雅致,清净怡人,是有名的尼姑痷,香火极盛。相传前朝有位公主因不能够与心中爱人结成连理,便在此出家修行,并亲手种下一棵槐树,号称姻缘树,以寄相思。

人们感念其用情之深,为情之苦,后世诸人多有在这姻缘树下求姻缘的,据说十分灵验,因此带动的三圣痷香火日盛。史书曾记载有云:三圣庵,背水田庵焉。门前古木四,为近水也。柯如青铜亭亭。台,庵之西。台下亩,方广如庵,豆有棚,瓜有架,绿且黄也,外与稻杨同候。台上亭曰观稻,观不直稻也,畦陇之方方,林木之行行,梵宇之厂厂,雉堞之凸凸,皆观之……

楚亦凡对此知道的并不清楚,还是偶然翻看京城地理志,才偶然看到的,又想到昔年出京曾路过三圣痷,因此便存了要去三圣痷出家的心思。

不想一言不曾发,就被李昂猜中了。

一时楚亦凡心都停跳了几拍,再度复活时,后背已是一身的冷汗,心跳的有些失控,四脚发软,口干舌躁,只觉得自己不论想什么做什么,在李昂跟前都是一场笑话。他只需弹弹手指头,就可以把她碾死。

事已至此,楚亦凡也不愿意再做徒劳的抵抗,更不肯抵死辩驳,坦然承认道:“是,我的确有在三圣痷出家的想法。”她抬起头,看定李昂,不无嘲弄的道:“不知道王兄肯否同意?”

李昂懒散的靠向座椅,颇为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避开了楚亦凡挑衅的视线,开口道:“你这算是什么意思?与我做个彻底了断?拿你下半辈子的青灯古佛,来抵偿我养你的八年?”

楚亦凡气的直磨牙。她在王府中寄养八年,倒成了她的把柄了,当初明明可以搬开安王府的。

好吧,这郡主的名号也是他替她早请来的,说到底她就是欠了他。楚亦凡不由的堵气道:“是,这辈子我是还不清的了,不如索性做个泼皮,不还了也罢。”

李昂低笑出声,道:“这又何必?为了摆脱我,拿你下半生做抵偿,未免得不偿失了点吧。”

别在这假惺惺了,他明明知道她为的什么才要脱离开安王府。楚亦凡道:“得与失,全看我自己怎么想,别人说什么,我并不在乎。”

李昂放下手,从座位上起来,绕过长长的桌案,背手踱到楚亦凡面前,绕着她转了两圈,才在她身前立定,道:“果然是长大了,越发性子执拗,这就是你的选择?”

见楚亦凡点头,便又追问了一句:“不后悔?”

楚亦凡还是只点头。

他离她太近了,近的她能感觉到他无形的威胁。他一靠近,楚亦凡就浑身寒毛倒竖,冷意逼人,若不是还有一分清醒,她就要夺路而逃了。

李昂轻笑,道:“既是你自己选择的,又不后悔,我同意与否,又有什么相干……”

楚亦凡到底还是松了口气,虽是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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