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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甜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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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决站起身,将书包背在肩上:“我去上晚自习了,再见。”
顾野追上他:“你母亲她还好么?”
尹决顿住脚步:“还活着,只是精神状态不好,尹路他不让我去看她。”
“那你知道她在哪?”
尹决点点头:“会把位置发给你。”他说:“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顾野又唤了他一声:“还有一件事,昨天谁他妈打江寒了?”
*
下晚自习,暮色渐浓。顾野在车上等尹决,尹决出来的早,敲了敲顾野的车窗。
“进来。”顾野开了车门,他坐了上去。一路无言开到昨天打架的巷口,尹决打了个电话。
很快,巷口又涌进一群混混,扛着铁棍,在手里晃着。看到顾野的车停着,又不安分地朝着车踹了几脚。
混混们刚踹上去,车门“啪”地开了,几个混混被巨大的冲撞力撞到在地上。下一秒,为首赶到车边的那个混混胸口就中了一脚,他腿一软,重重地跌在地上。
几个混混赶快凑了过来,簇拥在他身边:“泽哥,咋样了泽哥?”对着顾野,他们啐了一口:“他妈的,哪个打的泽哥?”
顾野揪住那混混的领子,拍了拍他的脸:“就是老子,看清楚点。”
“你妈的,尹决你居然敢带人来打老子?”泽哥在地上指着尹决痛骂。
顾野甩开那个混混,走到泽哥面前:“不是他要打你,是我。”
“我们认识?”他看着顾野冷峻的眸子,不由地软了几分,“有毛病啊你!”
“老子打你就是打你。”顾野坐在他腰际,瞪着他:“还需要有理由?”
那群混混顿了几秒,纷纷拿起家伙就往顾野身上砸。顾野身手敏捷,踢倒几个混混,又抽了一个啤酒瓶子,对着泽哥的手臂砸了下去,滑下一道不轻不重的血痕,刚好是昨天江寒受伤的地方。
泽哥也愣了,那群混混也愣了。
顾野拍拍手,推开围在他身边的人。“顾野。”尹决喊了他一声,他未反应过来,一闷棍打在他头顶。到底,对方人多。
他抹了抹额头,凉凉的一点血浆。
“唔,血呀。”他将血抹在泽哥的脸上,嘴角挂上张扬的笑。泽哥再也不敢动,他没见过受伤流血还这样淡定的人。
不出一会,一辆警车上就跳下胖子和几个警察。那群混混赶紧拉着泽哥跑。但警察就堵在巷口,手铐“啪”的串上那几个人的手腕。
胖子小步子跑来:“野哥,没事吧。”他慌慌张张,“我操他妈。”
顾野摆摆手,走到那为首混混的面前:“以后他妈少惹老子身边的人。”
“懂?”他拍在混混的后颈,“懂了就说话。”
很久,那群混混才垂着头:“懂了。”
顾野勾着笑,对警察说:“警察同志麻烦你们。”
警察看着野哥笑笑:“顾野,你以后小心。”说着,将那几个混混带进警车。
胖子说:“野哥快去医院吧。”顾野“哦”了一声,让胖子上他的车。
尹决站在那,一直望着顾野。
“你也回去吧。”顾野对他说,“有钱打车么?”
尹决没说话。
“以后别给你江老师惹麻烦。”顾野搓了搓指尖上的血,“你也小心。”
尹决擦过顾野的肩,倏地在他耳边低声道:“顾野,我相信你。”他对上顾野的眸子:“能帮江老师。”
“不是帮她。”顾野很平静地回,“只是拿回原来属于她的东西。”
☆、晋江独发
尹决微微一怔; 偏头看顾野。顾野肃着脸,眼神坚定而执着。
“路上注意安全。”他开了车门; 将书包甩给尹决。尹决单肩背起书包,目送着顾野的车驰上大路,呼啸离开。
喧吵的巷子又恢复了平静,四下无人; 只有几只晚归的鸟腾空而起,在空中唳过。
尹决点了一根烟,受伤的手指一直打着颤; 烟灰抖落,洒在他白色的校服上。他歪头,注意力从烟转到了远方正开来的汽车上。熟悉的金色劳斯莱斯,车牌号一串8和6。
他便掐了烟,快步拐进巷口。车上下来的人还是找到他; 拽着他未受伤的那只胳膊。
“你怎么不跟我说你被打了; 还是你王叔叔告诉我。”
“不用你管。”他甩开男人的手。
“我是你老子。”
“你配么?”他转头,狠狠地瞪着尹路。话音刚落; 尹决的脸上就被甩了一个重重的巴掌:“混账东西。”
“滚。”尹决朝他吼了一声。
尹路抬高手; 在他脸边迟迟未落下。两人在巷子里僵持了许久,尹路缓缓放下手,长叹一口气; 声音也轻柔了几分:“让你王叔叔带你去项主任那检查一下。”
“我他妈都说不要你管。”他转过头,踢翻脚边的石子。“咣”,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尹路也不再追; 只是望着尹决的背影。
司机小王跑来:“哎呀,小孩子不懂事的,尹总你别生气。”
他没说什么:“回去吧。”
*
顾野没想到胖子这个没良心的告状小标兵,被江寒套路了两句,就将顾野打小混混受伤的事全盘拖出。
顾野在医院缝了两针到市警察局做口供,江寒匆匆赶来,披着湿漉漉刚洗过的头发。
“你怎么来了?”顾野瞪了眼胖子,胖子表情怪异疯狂地做着手势,意思自己被逼无奈。
“你没事吧。”
“没事。”顾野噙着笑,“好着呢。”
她怪顾野:“多大的人了,还打架。”但心里却是暖暖的。
“嗯,你不是很清楚么。”他拖着脑袋看江寒,语调懒倦。
“什么?”
“我多大。”
江寒耳根红了一些,捏住他的鼻尖:“没正经。”
“可惜你就喜欢这样的。”他回。
警察同志看不过去,干咳两声敲了敲桌子:“两位,录完口供可以离开了。”
顾野脱了外套,披在江寒肩上:“晚上起风了。”
“野哥我受不了了。”胖子浑身起鸡皮疙瘩,拿起车钥匙,“我要去找我媳妇去。”
“嘿,哥你来了。”身后的民警突然喊了一声。警局的自动门外走进一个人,高高的个子,颀长的双腿,英俊挺拔。
看到江寒,他也是愣住。
“小寒,你……”
“值班?”她问。
顾野瞥了两人一眼,吻了吻她的发梢:“我先去开车。”
景禾,好久不见了,瘦的像抽了条的柳枝,那双眼睛却更加的明亮坚毅。
“景禾哥。”她喊他名字的时候终于不再心跳,也终于能平静的和他对视,“你还好么?景老师还好么?”
“你好久不回家了。”他说,“从去年的国庆到现在。”
“是呀。”她垂头,极淡地勾了勾唇角。
景禾忍不住看她,一眼又一眼。不知为何,江寒比以前开朗了一些,再也不是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他又欢喜却更失落,因为改变江寒的人不是他,是顾野。
“江寒你……”他踌躇了很久才开口。
“怎么了?”江寒对上他的眸子,眼里没有半点的波澜。
“哦,你先回去吧,有空请你和顾野吃饭。”景禾套上手中的制服,朝警局里面走去。
他其实想问这么久了,江寒有没有想景老师,有没有想—他。
*
车上,顾野也没问江寒和景禾聊了什么,只顾着和江寒耍赖,说太迟不想回宿舍。江寒由着他闹:“不回宿舍回哪里?”顾野关了车窗,埋在她的脖颈低语:“江老师,你想不想试一试车里?”
说着,手覆上她的柔软,掌心向内合拢,:“想要我么?”
江寒禁不住他半点的挑。逗,张着口,攫取他的气息。她胸口的领子本来就低,被顾野轻扯后下滑至胸下。顾野便吻在她的柔软,虎牙寸寸地蹭着:“嗯?”
江寒有了点意识,小啄在他的手背:“无赖。”
他抬眼,修长冰凉的指尖滑在江寒的唇角,哑哑的声音蛊人心魄:“江老师,宝贝,我有没有教过你怎么吻。”
“嗯?”她顿了一会,“什么?”下一秒,自己的脸颊就被捧着,座椅被调低,某只禽兽不知餍足地撬开她的牙关,将自己全部的气息渡给她。
“以后得这么吻才行。”他动了两下,一双桃花眼弯成月牙。
*
顾野是喂不饱的野兽,连带着江寒也变得愈发贪吃。
或许是某人情话太多,又或者是某人的小肉体实在诱人。当祝部长苦逼兮兮地数着火车票,野哥却在数着避孕套。
祝越很不满,在学生会内部宣布,主席换届选举的时候不投顾野的票。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一次顾野直接和老师表示自己不再继续当学生会主席。老师留了很多次,顾野都没有同意。只是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学生会的很多事他顾不上。
最后老师只好作罢,让顾野挑一个候选人。顾野便推荐了祝越,说他虽然胆小但还算有担当。
祝越受宠若惊,不敢接,哭着让顾野放过他。顾野靠着椅背:“你就这副怂样,还想娶胡阳阳?”
祝越咬着牙:“野哥,你真信任我?”
顾野说:“要是你没这个能力,老子也不会推荐你。”
祝越忽的就想掉眼泪,顾野看似一直在嫌弃他,但大学快三年,只要他的事顾野从来都是当着自己的事去办。就连追胡阳阳,顾野都是装作不在意地给了他很多情报。
“野哥。”他上前一步,抱住顾野,“我爱你。”
顾野推了祝越一把:“老子已经名草有主了。”
祝越猛吸鼻子,含着泪点点头:“野哥,换届那天你要来哦。”
“看情况。”顾野翻着司法考试的书,“老子忙得很。”
他这样说,但学生会换届那天,他却来得很早。坐在第一排,看着大一的小学弟们慌慌张张地摆好名卡,计划着接下来的流程。陶校长也来了,是顾野邀请的。
陶校长呷了一口热茶:“听说顾总最近换了律师团队?”
“嗯。”
“最近尹路公司的财政问题太大了,之前我们打的那个官司屁股还没擦干净,又来一个。”
“那您是还要?”顾野眼尾上挑。
“你知道我的小顾,”陶校长笑笑,“我这个人胆小怕事”他说,“所以就推掉了。”
说完,顾野和陶校长都笑了。
“我给你的资料好不好用?”临近开始,陶校长冒了一句。
“谢谢陶校长。”顾野看着前方,不再说什么。
换届仪式开始是各个大二即将升大三学生们的就职感想,接着便是祝越当主席的感言。祝越准备的很多,叨叨念了很久还没结束,底下却有不少认真听着的。
他一路从秘书部的干事到部长到最后的主席,也算是功德圆满。到最后,祝越忍不住的流泪:“我大学做的最对的决定就是加入学生会,认识你们:每一个小干事,每一个一起奋斗过的部长们,我很幸福。”
“下面,欢迎前主席顾野讲话。”
他说完,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一波一波,响彻在礼堂的上方,久久也未平息。
直到顾野穿着正装走到台前,拍了拍话筒,掌声才小了一点。他没有特地准备很多东西,也没有写稿子,平平常常地念叨了几句,说了些工作时要注意的东西。
后来,又响起一阵突如起来的掌声。顾野看去,在最后一排,江寒正拿着包挡着自己的头。
有人叫了一声:“江老师来了。”
江寒明明想偷偷溜进来看一眼顾野就走,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毕竟学生们都很八卦,学校里关于顾野和江寒的各种小故事流传的也广。
台上的顾野顿了一会,对着话筒,对着礼堂里的几百个学生:“还没有参加学生会的同学。”顾主席对江寒眨眨眼,“赶快抓紧时间报名,在这里很可能会脱单。”
台下的学生很配合地鼓掌起哄,吹着口哨。
顾野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所以在大三这年我最幸运的,就是遇见了心理学系的江寒学姐。”
“江寒学姐,谢谢你。”他说,“其他的,我们回家说。”
江寒从包后露出两个眼睛,未忍住,轻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到了你,方才知道我为什么来到了这个世界。
……纪伯伦 《泪与笑》
☆、晋江独发
换届大会结束; 顾野和陶校长匆匆打完招呼就走出了礼堂。
夜色茫茫,昏暗中掺杂着一抹微弱的月光。教学楼下很空旷; 暗黄的灯光映在大理石地砖上。
江寒垂头数着地砖,等着顾野出来。数到第七十块的时候,她的手被包住,暖暖的温度由皮肤传至她的心脏。
“江老师; 等我?”顾野走到她身边。
“嗯。”她淡淡地回。
走了很长一段路,她才又开了口:“没想到学校里有这么多认识我的人。”
顾野倒着走路,看她:“毕竟你是这样让人过目不忘。”
“说得我好像大明星。”她浅笑。
顾野便学着迷弟的样子凑近她:“江老师给我签个名吧。”
“喂; 你好幼稚。”她虽是这么说,却还是煞有介事地扳开他的手掌写下江寒两个字。写完,她的手就被攢住抬高到顾野的唇边,凉薄的唇触上她的手背。
“江老师,我今天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江寒捏捏他的脸:“知道了; 顾同学。”
“我送你回宿舍。”他很欢喜; 脸上的笑意遮掩不住,拉住江寒的手荡在空中。
江寒望向他; 心情也明媚了很多。
她开始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着一种神奇的能量守恒定律; 之前人生遗失了多少美好,未来的人生就会拥有多少幸福。
因为人是群居动物,茫茫人海中总会有一个人抓住平凡的你; 再爱上你的平凡。
*
六月初,大学开始进入考试周。所谓一天一本书,一周一学期。顾野宿舍开始疯狂地抄隔壁学霸的笔记; 连平日里只与电脑和面纸为伍的天赐为了不挂科也开始起早贪黑的背书。
顾野脑子好,平日不学,到期末书翻几遍就记住了。胖子他们则苦不堪言,偏偏各种法律条文又晦涩难背。
在小群里聊天时,胖子他们总抱怨背不上,顾野脑子是非人类的。江寒见了,便问顾野要不要买点东西给他们补补。
顾野这还没回应呢,胖子他们先开始鼓吹起江老师的体贴,顾野三生有幸找到这样贤惠的女朋友。
顾野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发表什么其他的言论。
江寒不知道是听了胡阳阳哪句话,居然咬咬牙用工资买了一只乌骨鸡炖给顾野他们喝。一个人在宿舍照着手机菜单捣鼓了很久,总算捣鼓出看上去和鸡汤很像的一团黑汁。
下晚,顾野带满怀期待的胖子他们出来喝江老师的爱心鸡汤。后来用胖子的话说,别人的鸡汤要钱,江老师的鸡汤要命。
他们喝了两口便借着胃口小的理由不喝了,江寒嘀咕了一句:“咸了还是淡了?”
胖子他们对视一眼:“没有,真的是饱了。”胖子说:“江老师你别看我胖哈,我这都是虚胖,主要是水肿。”
天赐拉了拉胖子的肉:“对对对,这里面不是脂肪都是水。”
顾野倒什么都没说,捞了鸡肉混着汤喝光了。江寒本来有点失落,但见顾野都喝了,心里不知为何暖暖的。
“江老师,以后别做给他们吃了。”顾野拖着脑袋望江寒,“就做给我一个人吃。”
“好吃么?”江寒瞥了眼胖子他们的神色。
顾野触上江寒的手,冒着小虎牙:“唔。”
江寒走后,胖子鼓掌:“看到没有,这就是爱情的麻几可(magic)。”
顾野灌了一瓶矿泉水进肚:“江老师难得有空做一顿吃的,不想让她失望。”
江寒最近确实挺忙的,六月了,高三学生们快高考。她是代班主任,事情自然很多。七号早上,江寒也跟去了考点,主要是对临考的学生们再说些话。
考生们大多是父母陪在身边,手里抓着透明笔袋,神色凝重。
到考试前一个小时,江寒将1班的学生聚在一起:“同学们,现在就是考大家的心态了,考试的时候千万别慌张,答题卡反复检查两遍,不要涂错。要记住,你不会的,大家都不会。加油!”
同学们这才轻松了些,脸上扬起笑意,跟着江寒一起说着加油。
“好了,准考证检查一下。”江寒拍拍手,学生们陆续散开,向各个考点走去。江寒撑着遮阳伞,将塑料袋收进包里。
“江老师。”背后,一个男生喊了她。她回头,是前来考试的尹决。远远的,她越过尹决的肩看到挤在栏杆外的尹路。
她微微一怔,没想到,尹路竟也来了。
平缓了一下心情,她对尹决说:“加油。”这句话,发自内心。
尹决冰冷的眸子里多了些异样的情绪。江寒收东西太急,手忙脚乱伞掉在了地上,她弯下腰去捡伞,尹决便双手摊开置在她的头顶,为她挡太阳光。
“谢谢。”
“江老师。”他叫住江寒,顿了许久才说,“你能抱抱我么?”
江寒难以置信地看着尹决,他说的这样的平静,又是这样的真心。
见江寒未回,他说:“我先去考试了。”
江寒拉住他的手腕,短暂地抱了一下他。他的手悬在空中,迟迟不敢搭上江寒的腰。
“高考加油。”
他竟紧张地说不出话来,磕磕巴巴地回:“好……好的。”
“我们不可以选择自己的父母。”她抬眼,“但可以选择自己的人生。”
她捡起伞,撑开。
“江老师,如果我考得好。”
“如果你考得好。”她浅浅地笑,“有奖励。”虽说江寒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哄孩子,但尹决却记在心里。
她绕到考场的小门离开,挎着白色的布包,瘦瘦的背影曳在暖阳中。尹决没有停留很久,在铃响之前进了考场。
*
高考结束,江寒彻底没了事,老周拖延症晚期,到学期快结束才告诉江寒有课题要做,关于合作学习和教师角色的关系。因为是实证研究,所以要去乡村小学调查几周。
顾野的考试也考完了,只是手头上还太多的事情要去做。顾小树的律师团队开始和他一起整理当年江爸爸的案子。提出申诉要有新的证据,尹决亲妈,当年的受害者之一的韩燕的证词就显得尤为重要。
“顾野,既然她还活着,那么我们这个案子就非常有希望胜诉。”
顾野锁着眉头,手指敲着玻璃桌面:“我知道,只是……”
“现在尹路公司即要上市,财政又出现这么大的问题,正是翻案的好时机,要快。”律师告诉顾野。
“我们的目的很明确。”律师说,“让他一无所有,名誉到金钱。”
会议结束,顾野打了电话给江寒。江寒正在宿舍里擦窗户,肩夹着手机回顾野:“怎么了?”
“我在宿舍门口等你。”他的语调很严肃。
江寒下了楼,顾野的车停在那里。他靠着车门,双指间夹着一根未燃尽的烟。
“江老师。”他唤了江寒一声。
“怎么?”她看顾野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的整齐,显然才从正式场合回来。
他掐了烟,钻进车。将领带松了几分,阖眼靠在车座。
“累了?”江寒偏头问他。
他忽的勾起唇角,扬着一抹笑。将江寒的手拉到自己的心脏,放了很久很久。
“现在不累了。”他说。
江寒问他:“怎么了?”她戳戳顾野的脸,在他脸颊边压出一个酒窝。
顾野猛地偏头咬住她的指尖,小舌轻轻扫过,勾人的桃花眼望着她:“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她缩了手,轻笑一声:“天天见,还想。”
“快12小时没见。”hūkūāī
“顾同学,你真的很肉麻。”她话多了点。
顾野不再说话,静默地望了她很久。
“江寒,我和你说件事。”他还是决定将尹决生母还活着的事告诉江寒,毕竟,江寒有知道的权力。
“你说什么?”江寒唇抖了抖,手指掐进肉里。他握住江寒紧张的手,将她的手心贴在自己侧脸:“看着我,没事。”
“我爸爸他是不是……”她险些要哭出来,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第一次,她感觉未来是这样的明亮清晰。
终于可以提交申诉,终于有了翻案的机会。
“我现在带你去看她,在东城那,不远。”
江寒胡乱地点头,脸上的表情既不是哭也不是笑。
“好,好。”
“有我呢,江寒。”他抚平江寒颤栗的指尖,一点点地将它包住扣在手心。
“顾野,谢谢你。”
“是尹决告诉我的。”
她吸了吸鼻子:“快走吧。”
顾野如实将情况告诉她:“我打了几个电话给医院,都说韩燕精神状态不好。”
“唔。”她开始紧张,心里开始编排见到韩燕时自己该说的话。
车驶向高速,绕了几个圈很快到了江里市医院。傍晚,住院部人影寂寥。门口偶尔走过几个穿着病号服出来散步的人。
顾野提前约好了曹院长,曹院长很和蔼,特地出门接他们,将他们带进病房。
病房里有两个人,三张病床。
“靠着窗的那个就是。”曹院长指着。
靠近窗户,一个消瘦的女人呆呆地望着窗外,一动也不动。
“韩姐?”
“韩燕。”
良久,她回过头,看到江寒,一双呆滞的眼睛里多了些波澜。
“你是?”
“我是江峰的女儿。”江寒决定这么开场。
她瞳孔瞪大,朝墙角挪了几步:“你……你来干什么?”
☆、晋江独发
她表现的这么惶恐; 连带着江寒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我有话和你说。”江寒转向她,凝肃地看着眼前这个被梦魇纠缠了很久的年轻妇人。
她好像已经料到了江寒要说什么; 将头深埋在臂窝里,干裂的唇瑟瑟发抖。
“当年的案子我想重新申诉,你能提供新的证词……”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尖锐的嗓音打断了。
“我知道。”
江寒噤了声; 有些仓惶地偏头去看顾野。顾野握紧她的手,平静地对着韩燕:“是尹决告诉我们他的母亲在这里,他很希望您能……”
“希望我什么?”许久; 她才从臂弯里抬起双眼,直直地对着顾野,“希望我去自首?还是希望我把他的父亲送进监狱?”
“让你赢了官司,那我呢?”她接二连三地抛出问题。
“只是让你陈述一个事实。”江寒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陈述事实对么?”她讥讽地扯动了一下嘴角,“我就知道; 总有一天你们会来。”
“所以。”
“所以我不会去。”
“你怎么……”江寒大口呼吸着载着酒精味的空气; 眼眶红肿了些。
“你爸爸是受害者,我也是。”她情绪忽然的激动; “你有没有想过我作证之后的结果?”
她断断续续地说:“谁在乎过我和儿子?我们怎么办?”
“我和你差不了几岁; 我15岁生的尹决,我也不是自己想生的。”
“我现在已经没有劳动能力了,你看到了?我要靠那个人养我和儿子; 我没办法的。”
“我没办法的。”
她颤颤巍巍,手一直拽着床单,说了很多声没办法。
江寒看着她又惊慌又痛苦的样子; 眼泪就这样滚了下来。
这场错案,不仅有一个受害人,也不仅有一个人在18年里承受着痛苦。江寒想要翻案,为了她的父亲。而这个女人想着忍辱活下去,为了她的儿子。
本来,就没有对错。
“对不起,对不起,然后请你离开好么。”她说了很多声对不起,看着江寒落泪,她的泪花也跟着从干枯的眼眶里涌出。
“韩女士,你这种做法……”顾野上前还想说什么,江寒却拦住了他。
她缓缓地起身,对着韩燕:“燕姐。”她说,“无论你做不做证,我还是会继续申诉。我不奢求最后我能得到什么,或者我的父亲能得到什么,我只希望法院给我们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公道。”
“如果你能继续忍受当年的罪人以这样的条件养着你,我也不会强求你为我作证。”她说。
“办法总会有。”她望着韩燕,“真相虽然迟到了,但总会来。”
“最后。”她勾住顾野的手,“还是希望你健康。”她匆匆地抹干眼泪,推开病房门离开。
*
回学校的路上,江寒一路无言,只是拖着脑袋凝睇着窗外。顾野不打扰她,也不多说什么安慰的话。
因为他了解江寒,知道她是一个坚强的人,很坚强。
回学校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宿舍门被锁上,阿姨也睡得正香。江寒敲了几下宿管的门,阿姨没有反应。
顾野望了一下博士生宿舍低矮的栅栏:“爬墙进去吧。”
江寒呆了几秒,她从小就是好学生,还没做过翻墙进宿舍的事情。
“我抱你上去。”顾野说,“墙上正好有块垫脚石,你踩着。”
“哦,好。”江寒很听话地乖乖扶上顾野的肩,顾野轻轻一提,她的脚便离了地面。
“踩墙上的那块石头,然后上去。”顾野轻声地指导她。江寒体育细胞向来不发达,脚刚搁在石头上就失了平衡,鞋底打了滑顺势向后倒。
所幸,顾野在前面抱住了她。
她正面对着顾野,顾野嘴角挂着清冽的笑,满眼都是宠溺:“江老师,你怎么这么笨。”
他鼻尖蹭了蹭江寒的,脸上的笑意更浓。
江寒望着他,压抑了很久的情绪从心底涌上。她环着他的脖颈,头埋在他的肩窝。
一会,顾野便觉得自己的肩头湿漉漉的。他心里一酸,顺着江寒的头发,半开玩笑地说:“谁欺负你了?老子打他。”
江寒鼻腔里叱出一口气,捶在顾野的肩:“你。”
顾野便拉过她的手:“那你打我。”
“幼稚。”
“或者晚上老子给你赔罪。”他没了正经,在江寒耳边低语,“反正,某些小笨蛋也爬不过去。”
她心情好了点,捶着顾野的挺括的胸膛:“你才是。”
“好了。”他也知道江寒很累,“还是去叫宿管阿姨吧。”
江寒抬眼,红彤彤的眸子对上他的,点点头。
敲了好久的门,阿姨才满不情愿地起来给江寒拉开铁门。临走,顾野还不忘在江寒耳边吹气:“现在跟老子走还来得及。”
她捏了捏顾野的脸:“快回去。”
开门的阿姨干咳了两声催促:“快进去,快进去。”
*
没了韩燕的新证词,整个案子的进展又慢了下来。顾小树的团队在各方面都做了努力,收效甚微。
律师让顾野再做做受害人的工作,顾野犹豫了会,还是决定打电话给高考完尹决,将事实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尹决正和尹路在去墓园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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