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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的七零纪事-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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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上一回怎么死的已经迷迷糊糊记不清楚了; 许是死的太过干脆了,也许是死后穿越到书中人的震撼太过强烈了,总之那次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
但在小林子的那一次不同。
死神是一步步走过来的,有一种她在前面跑; 对方在后面追,好几次被追上,差点要被拖曳住黑暗中,虽然最终活过来了。
但她实在是不想回忆那次的事情。
而造成这后果的人,是李二达。
可这人,一直没有找到,龚琪曾经说过通缉令会一直都在,只要这个人出现,总是会被抓住的。舒曼不知道以后这样的通缉令会不会有年限限制,但总归还是稍稍有被安慰到。
除了李二达,在这事情上另外一个推手,舒曼几乎不用怀疑,觉得这肯定和杨依依有关系。只是没想到这人真的离开了,没有回到杭城老家,反而一转身到了首都。
现在似乎还换了个名字,成为人家的私生女。
这手段,这本事。
说是女主,还真的没说错。
只是原本书中没有暴露出许多问题,作者写出来的就是比较纯美的大院子弟和下乡知青的爱情故事。但现在嘛……
舒曼等在门外,陈锦州和里面的人说了一会儿话。
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他看了舒曼一眼,对陈锦州说道:“我先去安排,你大概5分钟后过去就没问题了。”
陈锦州点点头,等人走后看了看舒曼。
舒曼抿唇笑:“我知道,所以我不问。”她对陈父的那些人脉已经有些麻木了,不是他救过的人,就是从前一起风里来雨里去出任务的战友。
有些任务,自然也少不了军医。
在那处疗养院都能碰到一个,这个医院里的主治医生认识也已经至少让她恍然了一下,难怪杨依依会被送到这里。
其实舒曼是误会了。
陈锦州哪有这样的本事,不过是凑巧而已。
当然若是舒曼想,既是别的医院,也没有规定不让人探视病人不是?
若真的不行,陈锦州也不介意公器私用,拿出另一个他另一个身份。
杨依依已经冷静下来了。
不冷静不行。
孟川流根本就没有来,也不能让自己的警卫员来,这个节骨眼他不为自己,也不能让尚家那边不瞒。虽说以前不在乎,可两家都要联姻了,那是奔着利益去的。正是需要团结的时候,自然不能让勉勉强强搭在一起的纽带出现断痕。
来的是医院提供的一个护工,钱自然是孟川流出的,医药费一应全都不需要杨依依负责。
她只需要静养。
安静地在医院里好好休养。
杨依依懂这个意思,是让她乖乖懂事,不要闹事的意思。
她要真闹事了,孟川流分分钟能把她丢弃,特别是在不知道脸上的伤能否痊愈看不见疤痕的情况下。
想到方才医生来巡房说的话,杨依依神色阴郁。
其实对方不说,她也能猜出来,只是不愿意承认。
徐慧当时是下了狠手。
在西北的劳作让她的力气大增,几刀子下去,刀刀深入骨头。
杨依依被几个大汉按住手脚,是根本连挣扎都不能,就觉得脸上一刀一刀地被划开。
舒曼过来的时候,杨依依脸上的麻醉正在缓缓消退它的作用。
只是这一切的疼痛还没来得及去感应,杨依依就被突然出现的两个人给震住了。
她当然知道,只要跟着孟川流,有朝一日,肯定会和这两个人对上。
孟川流同杨依依在一起,享受着小姑娘的青春肉/体,喜欢她的温柔小意,有时候气氛上来也会说一些外头的事情。
在杨依依刻意的引导下,多次被提起的当然是陈锦州这个外甥。
杨依依想过很多次,会与他见面的机会。
或是到时候她成了孟川流的妻子,嫁入孟家后,或是她出现在某个社交场所,而陈锦州也回到京城,总之见面的时候,感觉不会太坏。
但现在嘛,杨依依下意识用身上的被子遮挡了脸。
舒曼啧啧两声,斜睨了陈锦州一眼。
陈锦州摸了摸鼻子,老实退到后面。
舒曼心里满意,目光重新扫向杨依依,后者似乎这个时候才把关注分一点点给自己。
真真是……男色误人。
不过她已经不会再有任何其他什么想法。
显然嘛,本来要和男主孟海东有一段美妙爱情的人,突然告诉她,对方已经上了男主他爸的床,这感觉,这滋味,实在是一言难尽。
舒曼走到床边,陈锦州想了想没上前。
他刚才看过了,那杨依依一只手上打了石膏,估计是挣扎的时候伤到了,另一只手打着吊针,脸上还包了一大半。
从武力值来看,小姑娘完胜。
不过他也没有大意,别看简简单单站着,但只要后面一有动静,可以立刻转身冲刺过去,几乎一秒内就可以到达。
陈锦州在心里估算一番后,站在门口开始当守门神。
“你就没什么话要说?”舒曼拉开椅子坐好。
本来她以为自己看到杨依依应该很激动,或者有那种恨不得揍对方一顿出一出心口的恶气,但实际上……很平静。
是那种知道自己是女配后,而且是活不过第一集甚至就出现在别人提起的几句话里的女配后,哪怕自己没有意识到,可还是对作为女主的杨依依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抗拒。
然而……现在仿佛都消失了。
“说什么?”杨依依在看到陈锦州的行为后,心里的失望让她放下被子,既然对方压根没在意,又何必多此一举,索性撑着躺好,目光灼灼地看着舒曼:“你是打算同张队长说我的行踪,把我抓回去吗?你知道的,已经没那么容易了。”
不说还有个孟川流,就是她现在的所谓亲生父亲也能护住她。
逃是逃了,不过又没吃谁家的粮食不是?
难不成自己花钱买的,还不能吃?
“李二达。”
“什么?”杨依依完好的那只手狠抓了下床单。
舒曼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朝她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李二达要是知道你的存在,会不会找过来。”对于杨依依的不认,她是想过的。
之前还觉得生气,可当下的想法冒出来,看到杨依依乍然变色的表情,舒曼心中的那口恶气顿时去了大半,剩下的那些气,她相信时间会给她一个说法。
舒曼轻笑着站起身。
“你去哪?”杨依依伸了手要去抓,陈锦州一把拍开,拉着舒曼往后退了一大步。
杨依依手上一疼,肉眼可见的红了,更别说针头都歪了。
舒曼摇摇头,拉着陈锦州出去,又好心地叫了护士,请求她去帮杨依依重新插好针头,这才悠哉悠哉地拉着陈锦州走出医院。
“你的提议不错。”陈锦州道。
舒曼一喜:“真的能?”过后脸色一黯:“我刚才也是傻了,人都找不到了,还怎么通知他呢。”但吓一吓杨依依肯定是有了,就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想明白。
她那么聪明,应该不会很久。
这一点就有些可惜了。
陈锦州见不得她失望的样子,伸手捏了捏,笑着说道:“鼠有鼠路,蛇有蛇道。这么就没有抓到李二达,可他重要吃喝的。之前没有想到杨依依,大概也是没有想到她改没名换姓不说,还跑到首都来了。你想想李二达会高兴自己躲躲藏藏但别人却是吃香喝辣吗?”
抓一个人,肯定不容易。
毕竟中国太大了,花力气不值当,而且这一年多风雨缥缈,也分不出人力去侦办这件事情。
但放出去一些风声,让李二达知道还是可以的。
他既然想躲藏好,肯定暗地里也注意这些动静,会偷偷在打听。
所以难度不算特别大。
只要李二达还活着,总有会听到消息的时候。
何况……没有李二达,不是还有孟海东,徐慧以及尚家人嘛。
杨依依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
她要是在其他时机暴露出去,说不得真被她谋取到想要的孟川流第二任妻子的身份。
只是偏偏这个节骨眼。
不只是孟家,尚家也不希望两边的婚事出事。
特别是在陈锦州步步紧逼,调查到的东西越来越多的情况下。
第102章
陈锦州一点也不觉得这么算计一个女同志会不会不太好。
这世界上大概除了小姑娘; 他已经分不出什么男女了。这句话的意思,大概是视作平等,不会觉得什么女孩子就应该保护她的柔弱。
他犹记得,最开始的自己不是这样子的。
但现实很好的给他上了一节课,在出任务的时候碰到七八个月的孕妇做敌特。一个年轻的战士心软了,稚嫩的面庞就停留在那一天。
陈锦州还记得那个人下巴上刚刚冒出来的青须。
更别说小姑娘因为她差一点出事,李二达暂时找不到,那仇恨的对象暂时只能是她了。何况……谁叫她哪里不好去; 偏偏和孟家扯上关系呢。
陈锦州嘴唇微微翘起; 一丝讽笑划过; 嘴边就被按了按。
低头。
舒曼按了按,又捏了捏他的脸颊:“不许这样笑。”讽刺人没关系,但陈锦州的笑看起来太孤单落寞了。
“我不喜欢。”
“好。”陈锦州反手抓住她的手,重新绽放的舒朗笑容让舒曼眯了眯眼睛。
回去的时候,已经没有公交车了。
七十年代的首都,天空还没有什么雾霾; 月亮又大又圆; 星星点点地同她摄人心魄。
这是可很美好的夜晚。
对于普罗大众来说; 能睡个安稳的觉,明日起来有一顿饱饱的早餐; 再用心热情的工作,就非常满足了。
但也总是有极少数在各自映照出的欲/望之海中沉/沦不起。
尚依依穿着笔挺的军装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一地的狼藉,了然地点了点头; 叫后面的保姆阿姨进去收拾。
大家都习惯了,手轻脚轻的,不一会儿就收拾好了。
也得亏于住在大院里,串门的人还是有的,大家家里的东西摆在明面上的都不敢太过特殊。
虽然有些虚假,但大家都这么做,虚虚假假的也仿佛变成真的了。
摔倒地上的都是茶杯器具。
尚依依看着整个人拢在床被里的人,眉眼间闪过一丝不耐,但还是叫人去添了点茶杯器具进来,总不能到时候新郎过来迎亲,深受宠爱的尚家小姐房里却是空洞洞的吧。要是说简朴,指不定要被多少人嗤笑了。
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做得好。
等一切收拾妥当。
尚依依打开靠墙的衣柜,柜子前面是一扇镜子,看,大院里的人 ,不同的地方就是有了。
你到寻常人家里,有个巴掌大的就不错了。
尚依依打开柜子看了看,见今天要穿的衣物完好,这才稍稍松口气,总算不用等一下去面对爷爷了。虽说订婚的人是尚盈盈,但她也跑不了什么好。
隐约的,她被明理暗里说了一些当年发生的事情。
尚依依一面庆幸,当年和陈锦州没有成,否则仇人成夫妻,还真想着能恩怨化解?
反正她是不信的。
就是为了这,她也得感谢床上的人。
要不是她,横插一脚,说不定也许……算了,成不成的,现在探讨这个问题,也没什么意义了。
尚依依拉开窗帘,阳光照射了进来。
“关上。”浓浓的不悦的起床气或是其他……
尚依依不理会,反而把窗帘全部拉开后,淡声说道:“10点钟孟家就会上门,两家离得近,爷爷让你动作快点,别让客人等着。”
毕竟是订婚而已,这个节骨眼能隆重到哪里去。
几个领导人今年先后离世,最大的那位听说前几天感染了风寒,病病好好的,大家心里都提着高高的呢。
要不是什么都不做更不好。
今日这样的订婚礼,估计也简化了。
“关上。”尚盈盈霍地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像是顶个鸡窝。
够糟心的,估计跟她的心情一样。
想着昨晚听到的那些事情,尚依依真的有点可怜同情这个妹妹,又有些庆幸。
仿佛有一种她在代自己受过的感觉一样。
事实上,尚盈盈也是这么觉得的。
她看着尚依依的笑,那都不是笑了。
只是半晌后,颓然放下手:“出去吧。”
尚依依点点头,心里也放心。
尚家的情况,尚盈盈只会更清楚。
她既然点头答应,就不会让这门亲事出现变故。
否则昨夜也不会只是关上门,摔几个杯子的事情。
不过孟家嘛,原来已经成这样子了。
难怪偶尔听到人说起来的时候,似乎都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以前尚依依不理解。
毕竟孟家还有个孟海东不是,他的履历在大院的众多子弟里面,也算是比较出色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对于孟家和尚家来说,是够的。
至少尚家的几个孙子辈,谁也没能交上比孟海东更漂亮的履历表。
否则尚家又何必一定要和孟家纠缠上呢。
孟老爷子是希望陈锦州提早到大院,住进孟家,至少是提早一天,方便第二天的时候陪着孟海东一起去尚家接尚盈盈。
就是想得有些理所当然了。
舒曼摇摇头,把熨烫好的衬衫拿出来给陈锦州:“得亏昨天出了事,估计这回是想到我们这里,也暂时走不开了。”
之前两个人私底下说过,估计最大的可能就是订婚前一晚,孟海东这个男主角亲自过来请陈锦州过去。
两个表兄弟也是有些感情的。
也许没准真的能行。
当然这是孟家和尚家有些一厢情愿的想法。
要不是小姑娘想去看看热闹,实际上陈锦州当真不愿意去,他来京城又不是来和他们说说笑笑演出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既然下了手,断然就没有停下来的道理。
陈锦州拿着衬衫笑了笑:“这就是你瞒着我特意找人做的?”白衬衫嘛,他也是有好几件的,但手上这件质感上就不一样,有一些偏丝绸的材质,具体的因为没有研究也说不上来,至于穿上的效果嘛。
陈锦州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微微翘了翘唇角,问背后做捧心模样的人:“喜欢?”
“真帅。”舒曼跳到他的怀里。
一直知道这个男人其实不错,身材也棒棒哒,更别说这张脸极具威胁性,但真的穿上后,说是衣服衬他,倒不如说他穿出这件衣服真正的风味。
“我都有些不想你穿过去了,明明别人才是新郎官,但肯定你最出风头了。”
陈锦州系纽扣的动作一顿。
舒曼笑:“开玩笑的,好好穿,杀一杀他们的气势。”
她说不上是不是自己果真太有魅力了。
但这些年,还是清楚,陈锦州只有对她是不同的。
她又岂会真的因为别人的目光投注在他身上多了一些,就想把这个男人藏起来。
说心底话,反而隐隐有些得意。
是的,舒曼看着周围一道道若有若无或明目张胆投递过来名为惊艳的眼神,哪怕知道不是因为自己,还是挺了挺已经有些气势的小山丘。
“锦州。”孟海东一眼就看到陈锦州,当然想不注意到也难。总是这样,以前一起出任务的时候明明大家都不熟悉,到了最后似乎默认的都会听从他的吩咐。
孟海东挤出一抹笑容,上前打招呼:“你来了啊,正好,等一下同我……”
“外公呢。”
“在二楼书房呢,下面人多,迟点下来。”实际上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大院肯定传遍了,孟老爷子怕丢脸干脆不下来。
反正只说个订婚宴,有各自父母操办就是了。
这种情况下尚老爷子也不会过来,也不需要孟老爷子出面招待。
等孟海东把尚盈盈接过来,到书房里见一见,这程序也就是全了。
陈锦州点点头,看向舒曼。
舒曼不等他问,直接说道:“我在这里等你。”
陈锦州眉头轻轻蹙起。
“放心。”舒曼笑了笑,事实上她也不放心陈锦州,也想陪对方上去,但有些事情,似乎让他自己去面对更妥帖一些。
“我就在这里等你。”舒曼轻轻说道。
陈锦州嗯了一声。
孟海东见状,就喊道:“我叫人带你上去。”
陈锦州可有可无的点头。
孟海东叫来自家堂弟。
他订婚,孟家老二一家人还是都来了,毕竟是长子嫡孙,往后说不得就是孟老爷子这个位置。同时,孟老二也想亲自看看京城里的风向怎么样了。
他经商的地方转移到经济开发区,许许多多事情都得靠向国家政策和走向。
一个不妥,可能会让他跌落谷底。
只是没曾想,半夜的飞机过来,一大早刚到家,就听说了老大的事情。
孟老二此时的心情,犹如吃屎一般。
可看着愁了半白头发的老爷子,到嘴边的埋怨又怎么也说不出来。
敲门的声音,让他惊醒。
等开门看到陈锦州先是惊喜,随后神色复杂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来看你外公?进去吧。”
等陈锦州进去,孟老二倒退着关了门,隐约看到老爷子肃穆中似乎还带着一丝闪烁的眼神。
孟老二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发苦。
“爸。”
孟老二摇摇头,问道:“你表哥的对象是不是也来了?”
……
舒曼从陈锦州离开后,朝孟海东点了点头,说了声恭喜后,自顾自走到角落边站好,几道若有似无的视线也只当不见。
她的心神全在二楼的书房那头。
期间,隐约听到什么时间到了。
孟海东就被从卧室里走出来的徐慧叫走。
舒曼看着打扮的端庄典雅的徐慧,在心里呵呵一声,就听得耳畔有人问道:“锦州,锦州的对象?”
第103章
陈锦州生得很好。
从他出生的那一刻; 孟老爷子就知道了。
这话还是初见面的时候他亲口说出来的,觉得外孙不但是个带把的还集合了父母容貌的优点,幸好不是女孩子,否则得招多少臭小子上门。
当时可把陈父得意的,他高兴疼惜的模样,仿佛就如在眼前一般重现。
当年襁褓里的漂亮孩子越发的气宇轩昂了。
孟老爷子看着这样的陈锦州感慨万分,心情更是复杂无比。
他没想到……他一直看漏了这个孩子。
他防着陈父身边许多人,甚至也一直在暗暗关注着陶明希这个有些远但在文人中有几分影响力的人; 甚至为了以防万一; 不息跟着别人推了对方一把。
倒是没想到对方最后还是爬起来; 然后去了偏远的地方。
当时不是没考虑过在做点什么,只是那个时候陈锦州已经开始向着孟家,好几次帮着海东,可以说是锦上添花了。
孟老爷子犹豫过后,决定暂时放对方一马。
也许,对方真的什么都不知情。
毕竟一个文人; 想要触摸到军政界的东西太难了。
在那之后; 孙子和外孙的关系一直不错; 互相互助的,原本以为这种关系会至少持续个几十年甚至更久。
但反复一夕之间; 什么都发生变化了。
“你是什么时候怀疑的?”孟老爷子想问很久了,他不认为应该是突然之间的事情,虽然说龚家那边的信是比较直接的证据。
可实际上呢,若是真的怀疑一个人; 就会从源头开始,习惯性的追溯从前。这一年多,孟老爷子基本上是呆在疗养院里,一个人的时候就不可避免地去想。
想很多……
“重要吗?”陈锦州沉默了一下,说道:“几年前,我执行了一个任务。那是我人生中第一个任务,横冲直撞地深入地方的巢穴。”
“当时所有人对我能够平安回归,都以为我运气好,不过徐老依然关了我半个月的禁闭。”说是紧闭,其实也是国家和军队需要时间去查他消失时候的踪迹,免得他被敌特收买,好在这些都已经事先有人帮着动过手脚。
这个经历其实不算多愉快,可就算他是陈父的孩子,犯了错,同样要受罚。所谓的禁闭,就是一间小黑屋,那半个月的时间,没有人来和他说过一句话。
在那种氛围下,人很容易放空,也容易孤独。孤独的人会容易自言自语,同样地,比较有毅力的人在这个时候也更容易反省自己或是想一些事情。
陈锦州就是后者
或许是命运牵引,或许是天理昭昭疏而不漏,陈父的死,除了己方这一边的人知情但他们隐瞒后,其实敌方也是有个别人知情的。
那个人是极为佩服陈父的,在意外遇见陈锦州后,认出他是谁的孩子,行动中多有帮助。真是这几次不留痕迹的帮助,让陈锦州一开始就比较相信这个人的话。
然而毕竟事关孟家,孟家是母亲的娘家,容不得陈锦州不多思考。
他也是担心这会不会是对岸人另一个计策。
但几年间的查证,询问徐老,他给予的反应和态度,让他一点点地失望。
“我很幸运。”陈锦州注视着孟老爷子因为惊愕而有些破裂的表情,平静地说道:“没有被一直蒙在鼓里。”
真相虽残忍,但好过一直被掩盖。
陈锦州说完后,毫不犹豫地转身。
他本不想来的。
其实没什么意义,从他到京都,对孟家、尚家的行动就已经开始了。
可他还是来了……
陈锦州转身,视线在书房里绕了一圈,回忆着小时候,曾经在这里细细跑闹,那是更小的时候,陈父和陈母都在的时候。
“等等。”孟老爷子霍地起身,书房的门就被敲开。
陈锦州顺势过去开门。
舒曼在门外笑:“好了嘛?”她身后站着孟二舅。
陈锦州挑眉,笑:“好了,我们回吧。”
“好。”舒曼抬头,看向陈锦州后头似乎因为被打搅了而神情不悦的人,笑笑回头对孟二舅说道:“谢谢您带我上来。”
一码事归一码事,自己也能走上来,但估摸着比较麻烦。
谁知道会不会闹出被人拦截的动作呢。
孟二舅肯主动答应,总是省事的。
舒曼拉着陈锦州下楼,一楼的人眼神更加明显了。
看到站在角落里的徐慧,舒曼扯了扯唇角,对她一笑,在她怔愣的时候,拉着陈锦州飞快地离开。
“咦,锦州,你们……”孟海东正牵着尚盈盈进来,脸上的羞涩表情瞬间冻结,看到突然出来的两个人错愕不已。
陈锦州稍稍把舒曼拉到身后,朝面前的一群人微微颔首,方正视孟海东:“恭喜。”
“谢谢。”孟海东咧了咧唇角,忽而又皱眉:“你这是要……”走?
他以为人来了,至少等到订婚宴结束不是吗?
“你等等,我想找你。”
“快进去吧,别耽误时间了。”陈锦州打断他的话,拉着舒曼站到一边。
孟海东抿紧双唇,轻轻松开牵着尚盈盈的手,屋里面的徐慧突然跑了出来,飞速地瞥了一眼陈锦州,对孟海东说道:“快进去,你爷爷还等着呢。”
里面,孟老爷子已经跟着孟二舅下楼了,而孟川流见状不得不从房内出来。
好在,今天是尚家和孟家的喜事。
毕竟是订婚,能请来的都是两家的亲戚或是交好的人,就算已经注意到空气中仿佛爆裂开来的火花,但在那之前,每个人仿佛都是获奖无数的戏子,能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孟老爷子其实是下来想叫住陈锦州。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陈锦州总不好真的撒腿走人吧。
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陈锦州和尚盈盈回来了,听到门外的动静,才临时改变了主意,让徐慧去把人叫进来。
再丢脸,也不能在新媳妇面前丢脸。
陈锦州也不理会身后那些人想什么做什么,拉着舒曼往大院的门口走去。
一路上,还能看到有几个人特意过来同他打招呼。
舒曼看得惊奇。
陈锦州等身边没人,凑近小声说道:“也算不上多熟,都是小时候一起玩过的。”可小时候那是多小,大院一关,认识不认识的玩个抓迷藏都酸小时候一起玩过了。
这种攀扯出来的交情没什么意义。
主要还是来探查一下情况。
舒曼听得咋舌:“就刚才那晃一下的功夫,能探查出什么情况?”
陈锦州笑:“就是看一眼罢了。”有没有什么意义,谁知道呢。有些事情太过深奥,真说起来就牵扯到许多事情。
小姑娘嘛,还是不要让她太过担心了。
“你呢?怎么说服二舅舅带你上去的。”
“那有什么难的,毕竟是你二舅嘛,我好歹以后算是他外甥媳妇。”舒曼娇嗔后,两个人相视一笑,谁也没有真的把这当一回事。
就算陈锦州还叫着二舅,也不过是本来就是这个称呼。
舒曼自然也是如此。
要说孟二舅这个人,是一直以来被孟老爷子刻意遗忘隐隐有暗中打压的对象。
但他其实很聪明,从早早去了特区发展经济。
虽然现在不能明面上买卖,可毕竟背靠大院,从小认识的朋友基本上也是大院里出来的,暗地里拿着条子做一些小生意,便是国家上面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居多。
可以说,孟二舅的做法,有时候还是所谓长辈,家主在默认的。
毕竟钱能通神,这话不只是说说而已。
当时陈锦州上楼,孟二舅来找舒曼。
“他说到底是一家人,血缘关系不会断,让我劝劝你,该放下的放下。老爷子年纪也大了,总不能真的因为这事出什么意外,想必这种情况,大家都不愿意见到。”舒曼简单地复述了当时两个人的对话。
陈锦州微哂,所谓的大家是包含了自己的父母吧。
“那你怎么回的。”小姑娘肯定没有听,不然也不会把人哄着带她去书房找自己了。可以想见,他们离开后,外公肯定会因为此事训他。
要不是小姑娘突然来敲门,指不定外公要做出什么行为。
老人家是老了,年龄上的确应该尊重,可也有一种行为叫老不羞。
不是他不尊敬长辈。
只是杀父之仇在前,如何去孝顺加害过自己父母的人?
或许这世界上有人能为了一些钱、一些利,一些权做到,但他不行。
他陈锦州,做不到。
他就是小气,就是睚眦必报。
“我?多简单啊。”舒曼摇头晃笑:“作为父母最不愿意见到的,应该是不能陪伴子女成长。相反……是一个道理。”
陈锦州看话说到一半伸手抓了抓自己手心的小姑娘,心里不由一安。
“你说得对。”他听到这样的话也不会觉得多难受。
以己度人,被说为人子,就是和小姑娘订婚后,他也想过往后自己的儿女,若是他的孩子,他一定好好和小姑娘保护自己,尽量陪伴他们成长。
让他们的童年不会与他人不同。
至少有父母在,倦了,累了,高兴了,开心了,都不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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