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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的七零纪事-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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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曼能感受到,整个舒家因为自己的无能对原主的深深愧疚。
这种状态其实是不对的。
长此以往下去,总有一天会失态。
长久的负面的情绪,会让人疯狂。
舒曼抬了抬头,上海夜晚的天空和东北的天空似乎毫无二致,一样明亮的弯月,璀璨斑驳的星空。
一点也没有像后世那样,受到雾霾的困扰。
不知道京城的天,是否也是一样?
其实前天夜里,舒曼一直能感受到陈锦州有些怯弱的心。
即便有龚琪那番话,他有意自己去京城解决一些事情。可在面对自己,或者说昨天两个人单独一起的时候,他好几次似乎表达出想让舒曼一起的意思。
舒曼不知道,他当时说出来,自己会不会改变主意。
但现在……她承认,挺想他的。
不知道他到了京城了没有,是不是见到孟家人了。
“在想什么?”舒安从楼上下来,他奉母上大人的命来叫妹妹回去,只是没想到看到一个似乎在多愁善感的妹妹。
舒安从而确信,他的妹妹这一趟下乡之行,哪怕才过去半年,也真的改变了许多。
“在想红旗村呢。”舒曼没有转过身子,而是后背抵在墙面上,靠了靠,依然抬头望着天空,好半晌后才继续说道:“哥,你和爸妈是不是都觉得特对不起我。”
回应的是沉默
良久之后,依然如此。
久到舒曼奇怪地转过头,就见舒安扬唇笑道:“想得美。”不等舒曼说话,又道:“是不是又像小时候一样,想让我做什么事情?”
舒曼:“……”这样的对话一点都不愉快,她是那样的人吗?
不过……
第63章
“被你猜着了。”舒曼狡黠地眨了眨眼睛; 想了想说道:“现在不用你,等过几天再帮我忙。”
“神神秘秘的。”舒安伸手揉了揉舒曼的脑袋瓜子,不理会她故作凶狠的模样; 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叠的方方正正的手帕。
“干嘛啊。”舒曼不接。
“拿着; 明天不是要和妈去逛街嘛。带上钱; 想买啥买上一点。”舒安也没有说别的话; 只是抬手的时候袖口处露出舒曼买的那只手表。
他就晃了晃。
舒曼什么都不说了; 老老实实地接过手帕,捏了捏,坏笑道:“这可不会是你攒的娶媳妇本吧?要都给了我; 哥你不得多打几年光棍?”
“那到时候你赔哥一个。”舒安说笑道。
舒曼眯了眯眼睛,拍了拍胸口:“放心。”
舒安失笑:“行; 那说好了,我可不找了。到时候妈着急上火了,我让她找你去。”
舒曼一想到舒母可能有的反应,冷不丁地打了个寒颤; 苦巴巴地看着舒安; 似是在控诉他的冷酷无情。
舒安的反应是转过身,不留一丝犹豫地走了。
冷酷; 够冷酷。
舒曼撇撇嘴; 也跟着上了楼。
回到家; 晚上自然在舒家睡。
家里就这么大,舒父和舒安去打了热水进来。
舒母拿出原主没带走的睡衣裤出来,等舒曼洗完澡; 就差不多是睡觉的时间。
看舒父还在摆弄收音机,舒母不高兴了:“曼曼要休息了,你要听,往外面去,别在家里呆着。”
“好,好。不听,不听。”舒父看了舒曼一眼,没有抱怨,笑眯眯地说道:“今天就不听了,让曼曼好好休息。”
“这才对。”舒母抬了抬下巴后,拉着舒曼往隔开的小屋子过去了。
“晚上你就睡在这里,你哥去厂子里,那里有个值班室,啥啥都不缺,你别担心,晚上好好睡。”舒母是一点也不给舒曼问的机会,噼里啪啦把话全说了。
被子换了外面的罩子,应该是新作的。
不过这里面的东西,看看帘子木板另一头空了的床,舒曼也知道是从哪里过来的。也是她没有经验,人回来了,可这些杯子没有带回来。
当初舒曼走的时候,可是薄被子薄褥子全带走了。
回来的时候,却是两手空空的。
舒家虽然因为舒安工作了的缘故,钱比从前凑手了一些,可大部分还是攒着没去用,也不可能另外多准备一套换洗被子这些。
不过,舒安之所以离开还是有其他原因。
以前不曾觉得,两兄妹是一块长大的,更小的时候,舒安身体虽然不好,但也因此不像别的男孩子外出玩耍,呆在家里时候就时常照顾年纪更小一些的舒曼。兄妹间更亲密的关系都有,但如今这么大半年过去,赫然发现妹妹长大了。
哪怕邻居中只能怪多的是兄弟姐妹还躺一张床上的人,舒安还是在饭后溜溜达达去了厂子里。
他去的地方,是一间比较新兴的厂子,主打是各种电子元件。这种工厂时下并不多见,有的多半也是军工厂里面的,但以舒安的眼光可以预见其后的发展。他能来这里,对于他来说,是个非常大的机遇和挑战。
这当然多亏了白父。
不过这厂子明面上和白父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初合作,也只说好了只掏钱,并不在厂子里露面。这对厂子的合作者来说是最好不过的事情,而白父这样做也是没有办法,甚至他还不能让合作者知道他合作的人是谁,之所以把舒安送到厂子里,是有两厢互惠的意思。
白父不可能永远做背后的潜行者,总有一天要露面,他一直相信光明在不远处,在这广阔的大地上有他重整雄风的时刻。
他把舒安送过去,一是受了舒曼那番话的影响,觉得有朝一日,只要让他抓住机会,舒安必定能遨游天际。
那么在此之前,他就做一做伯乐。
当然……舒安当时说他们是交易也没有错,白父有帮舒安的地方,舒安自然也要在一些地方上给白父提供帮助。
因为舒安是白父这个幕后和做人唯一送过来走后门的人,还是个有本事有能力的人,厂子里的领导在考察一阵子后,给他打开绿色通道。
姑且不论是否真心实意。
舒安的确是受惠。
等在门卫处登记过后,舒安开了自己的办公室,从柜子里抱出一套被褥铺好,心里却是开始想起白天遇见白玉英的事情。
哪怕因为舒曼的原因,对这个小姑娘有几分关注,在最开始的见面后又陆续有了几次打交道的机会,甚至在见到白父后,对方隐晦的提了几句让他有机会多多照顾他的女儿。舒安也没有想太多,他当然知道白父是担心自己那天被人揭发出事后,就留下白玉英一个人。可这不是还没有发生嘛。
舒安自然不能像看孩子一样,尾随着白玉英,何况他每天在厂子里的工作并不少,甚至私底下一有空闲的时候,就会在办公室里做研究。以前是没有机会接触到电子元件这些东西,但现在不同,他机会醉心其中。
但白天的时候,是厂子的领导把他交出去去某个地方拿一份重要文件。
是试探……还是巧合?
舒安眯了眯眼睛,双手枕在脑后,想了一下,把这事丢开。他从来不把自己高估,在什么位置坐什么事情。
他今天可以插手帮一把白玉英。
可再往上的事情,就不是他可以去插手的。
这些自然是有白父去担忧,当然若是对找他帮忙,再不伤害到父母的情况下,舒安也会在能力范围内出手。
可他知道分寸,他一来手无缚鸡之力,最多脑子比别人好用一些,真刀真枪和人明干是不成的,万事还得量力而行。
与其想这些担忧那些,还不如好好琢磨着明天看看能不能请个假把舒曼要的那些书找齐了。
舒曼这次来到上海采购的书,是因为有些书只有上海的书局才有。如今这世道,书籍还没有像后世或是几十年前那样全国铺货,有些书哪怕制作出来,也只是在小范围内推广,这也算是时代的可悲性了。
当然本来,换另一部分的书籍去京城采购也是可以的。
但陶主任对那个曾经伤害了陶校长的地方不喜,笔一划,就把地方换去了上海。
这倒是便利了舒曼回家,但让一个人踏上去京城的陈锦州有那么点孤寂。
陈锦州下了火车,就看到站在挂着军牌吉普车旁边挥手的警卫员。
看到他走了过去,路人的目光一点点聚集过来。
陈锦州皱了皱眉,快速跑动了起来,那边警卫员已经打开车子,等他钻进车厢后,立刻打上火开动车子。
“外公,您怎么出来了。”陈锦州看到孟老爷子的第一个反应是往后窗户看去,远远地见到有跟随上来的车子,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怎么?我外孙好几年不来看老头子我,还不许老头子出来迎一迎?”孟老爷子板着脸不高兴的样子。
陈锦州头疼:“外公,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哪里敢啊。外公虽说退了好些年了,可也不是普通病退的那些人,出入保卫有好几层。孟老爷子又不喜欢被人跟进跟出,一个警卫员已经是他能接受的极限了。平时索性就只在大院里呆着,惯常是不会出去的。
陈锦州下火车之前,也没有想到老爷子还会闹这一出。
“你没这个意思?”孟老爷子吹鼻子瞪眼睛地说道:“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住在外面了?”
陈锦州不言语了。
孟老爷子瞪着他好半天,前面开车的小王都对着后视镜挤眉弄眼了,陈锦州依旧不说话。
他的执着,让孟老爷子泄气。
半天后说道:“不留下来,好歹在家里吃饭不是?”
陈锦州闻言一笑:“我原本就打算去外公那里吃饭的,好些年没吃刘妈做的菜了,怪想念的。”
“你就想你刘妈的菜。”孟老爷子心里不是滋味。他拢共就这么一个外孙,也就陈锦州他妈这么一个女儿。陈家那边也没什么人,陈锦州的爸妈平时工作忙,可以说陈锦州出生头几年也是在大院长大的,后来年纪大一些感觉能自力更生做一些简单的事情了,这才回到爸妈身边,只是谁能想到没有几年再回大院会是那个情况下。
孟老爷子想起那个时候发生的事情,心里也是怪自己。
他总以为陈锦州小时候在大院生活过,在家里生活过,那个时候全家都疼爱他。如今爸妈都没了,只会更惹人怜爱。家里的大人长辈怎么可能不喜欢他呢,可他忘记了人心是会变。以前陈家爸妈没出事的时候,陈锦州的爸爸是一个十分有潜力的人,几十年后当一个将军都是可能的。
可人一旦死了,利益就会发生转变,没有当上将军和以后可能当上将军是两种境遇。而孟家这边……利益动人心。
以前觉得陈锦州不会争,孟老爷子也不可能把孟家的东西交给外姓人。但陈家若是什么都没有了呢?陈锦州没有了父母,一直养在孟老爷子身边,那么到时候是不是和其他人相比就只差了一个姓氏的区别。
当然,因为孟老爷子在,别人心里有想法,也不可能做什么。
但大人的一些态度,总是会影响到孩子们。
陈锦州那个时候又处于心理极具不稳定中,一个不小心可能引导到比较黑暗的一面去。这不……当时的一场斗殴事件后,陈锦州一个人孤身离开京城。
那个时候他也不过十来岁的孩子。
虽说当时有陈父身边的人照顾着,可孟家人都有外心,孟老爷子又这么敢相信别人,可是这么多年调查过来的结果,却是在狠狠打孟老爷子的脸。
外人有时候比起自家人,反而更加没有利益争夺。
“这次回来,是不是还有其他事情?”孟老爷子轻声问道。
陈锦州犹豫了一下,点头。
孟老爷子忍住想要询问的冲动,平静地点了点头,阖上眼睛说道:“你先靠靠,养养神,家里你舅妈已经安排上了。先回去吃饭,今天你几个舅舅有事回不来,只能过两天再聚一聚了。”
“我知道。”陈锦州理解地点点头,孟老爷子的几个儿孙都在高位,虽说有些不在一个系统上,但都挺忙的,绝对不是闲职那种。过几天就是老爷子的生日了,虽说不是什么大寿,但作为孟家的顶梁柱,家中上下素来十分重视,肯定会请假聚在一起,为此这些日子忙一些都是正常的。
像孟海东,得知陈锦州这一次愿意回京城后,高兴地差一点就要丢下工作一起回来了,不过现实却是不可能,他换了新军区,为了能收拢底下人的,可不得好一阵子同吃同住同训练,其中辛苦陈锦州未必不能体会。
曾几何时,这原本也应该是他日后人生中最普遍的生活日常。
车上两个人都阖上眼睛。
小王透过后视镜看了看,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昨天夜里,老爷子多激动,他哄了好几次才把人哄回去睡觉。
没想到现在会是这么一个情况。
小王作为警卫员来孟老爷子身边好些年了,但之前发生什么事情并不知道,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外孙,常年不见面,老爷子心里惦记地慌。
只是今天看起来,总觉得这里面有些什么问题。
不过他就一个警卫员,负责保卫孟老爷子,旁的事情,在心里转了一圈,就重新目不斜视地开起车子来。
就在他收回视线的瞬间,陈锦州微睁开眼睛,余光瞥了一眼孟老爷子,看到外公白发苍苍的模样,在心中长声一叹。
另一边,舒曼被舒母护着从拥挤的双人巴士下来。
舒母边走边说:“往前走就一站就到了,这样还能省三分,咱们两个人就是六分,回头给你买生煎吃。”
舒曼听得哭笑不得。
她算是真正见识到原主记忆中上海人的精明了。
回到暑假的第一个晚上,舒曼没有一丝一毫的不适应,昨晚睡得很好,也因为睡得比平时找许多,一大早被舒母叫起来,也不觉得困。
不过她起来的时候,舒父已经去上班了,而舒安还没有回来。
算算,她所谓起得早也不算早。
朝舒母打听了,得知舒父厂子里一到夏天原本就比冬天的时候忙,舒父又是十分有责任心的人,按理说也算是小管事了,可仍旧是日日早去晚归。不过接下来一阵子应该会正常下班,舒母说这话的时候还意有所指地看了舒曼一眼。
舒曼被看得心里酸又甜,等洗漱过后就被舒母拉了出来,只是两个人没有在最近的站点上车,而是跟着走出去一站路,不过虽说是一站路,但距离并不远,等下车后又提早一站下来,算一算竟然能省下三分钱。
不过三分钱算上两人份也就六分,而生煎一客才四个,就要0。12元。
原主的胃口,一次要吃八个才饱,但以前都要省着花钱,通常舒母狠心一回才买上两客,两兄妹一人三只。
今天舒母直接大气地叫了三客的生煎,一碗甜浆,看了看舒曼又要了一碗淡浆。
甜浆比淡浆贵两分钱。
舒曼就听喜欢喝甜豆浆的,淡浆的话,她喝不来那个味道,但看周边不少人都习以为常,心里顿时明白,哪怕看起来只是五分钱一碗的豆浆,大家大部分也是能省则省的心态。这里省一点那里省一点,换到其他地方就能多买一斤五花肉都说不定。
这一点,正好对舒曼来说十分困难。
她可以尽量做到不浪费,但也从不会在这上面省那么几分,特别是在她能力范围内,但好在她也不会大手大脚的行事。
只是舒曼的手缝终究不同于原主。
母女两个人吃过饭后,舒母先带舒曼去了淮海旧。
淮海中路那一带,商店非常多。
非常有名的古今胸罩商品店也在那一带,这也是舒曼此行的目的地之一,从她在省城没有看到几个好看的内衣后,就想着回上海后一定要为自己从生煎到肉馒头级别的骄傲增添装备。
舒母是有用内衣的,不过也是普通商品店里买的。而按照原主的发育痕迹,等过个几年也会添置,可惜她下乡着急,当时就没有准备这些。
倒是这一次回来,舒曼不说,舒母心里也是有这个想法。只是听到舒曼有意去淮海中路这边购买,也只是惊讶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
在舒母心里,两个儿女都是能赚钱的人了,该怎么花钱自然心里有数。何况当父母的,不就想孩子好嘛。若是他们手头上真的不凑手了,自然是他们这父母的去支援。反正只要不是过分乱花钱,她也不会拦着。
毕竟这男人女人也就是结婚前的这一阵子手头上阔绰一些,对呢过以后有了小家,用钱的地方多了,想花钱都狠不下那心肠。
是以,舒母一路上只是看着舒曼花钱,偶尔心疼下也只是微微笑不说话。
等两个人从新歌电视店商店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随后两个人去了淮海旧,那里都是旧货市场的地方。
舒曼进去就看了个热闹,倒不是看不起二手商品,实际上有些二手的东西,她还买不起,就是没钱。
倒是舒母,挑了几块布,这就不是二手的,只是边边角角有些小问题,回去修一修照旧能用。
昨晚女儿回家没有带被子的窘迫,她也是记在心里。
从淮海旧出来,舒曼就去了百货商品店,这里都是要票的,不过两个地方的布票不一样,幸好舒母之前帮着找人换了,位置还补贴了一些全国粮票。
舒曼算计了一下价格,回头自然要多算一些钱。
她帮人带东西是好意,但不是义务,不赚钱已经是人道主义精神了,可想让自己倒贴那是万万不能的。
上海的布拉吉就好看许多,花色上也艳丽时尚不少。
舒曼算着手头的布票,买了八条,六条是女老师让帮忙带的,还有两条则是打算看谁喜欢就卖给谁。
“你不买两件?”舒母看着舒曼,从口袋里掏票子。
“妈,你哪来的布票?”舒曼想了想问道:“是去借的?”
舒母笑笑:“我们家曼曼穿上肯定也不输人的好看。”想买布拉吉的多半是年轻女老师,舒母不希望自家女儿到时候比不过别人。
至于布票,邻居间有不好的自然也有那好的。
借一借,虽然费事点,但舒母心里只有高新。
“妈。”舒曼拦下舒母叫售货员的动作,把她拉到一边卖布的地方,指着几块布头说道:“妈,我喜欢穿纯棉的,那才舒服。不如买些布回去,我们自己做好了。”
“那可不好看。”舒母皱眉。
舒曼笑道:“到时候我画图,肯定好看。”想了想舒曼推着舒母上前:“不如妈妈也挑一些,买布的话布票就省下来了。这一回,我们母女都穿得漂漂亮亮地,让老舒和小舒妒忌去。”
其实想想也是觉得歉意,她给舒父买过收音机虽然是二手的,也给舒安买过手表,却是什么都没有给舒母买过。
其实算算年纪,舒太太也就37岁,在几十年后正是女人成熟的那个年龄阶段。
这个年纪段,怎么打扮都不为过。
但现在……往往都是把自己当成老年妇女一样。
舒曼想到这,不顾舒母阻拦,上手挑了几块舒母合适的花色,直接让售货员开了票,又去买了几个小纽扣和线绳,这才带着舒母离开。
两个人坐了车回去。
舒曼拉着舒母去了家附近的邮局。
第64章
从邮局出来的时候; 两个人各拖着一个麻袋。
也就是里面的东西都比较轻,重一点的那个,舒曼自己拿在手里了; 舒母提得还算轻松。两母女原本就大袋小袋; 这一回去的时间又正巧是各家主妇在外头乘凉的时候; 还有年纪大一些的聚在一句下象棋。
舒曼也是今天在有时间好好打量上海小弄的生活。
“舒家妈妈; 你这又是从乡下拿过来的啊?”人群中一个邻居看到她们母女提着的东西; 心里就痒痒了。
别看上海这一片,普遍生活都还过得去,可也绝对算不上生活无忧; 手头上依然拮据,不是谁在农村都有几门亲戚的。大家虽不喜欢被穷亲戚上门打秋风; 可有时候也眼红这些穷亲戚送来的所谓不值钱物件。
东西不值钱是相对的,可要是那两麻袋的东西,能吃上几十天吧?要是新鲜一点的,估计舒家不一定都吃的完。
也不是所有人只想着占便宜; 也有想拿钱买的; 当然肯定是邻居价格了。
“不是乡下,是我们家曼曼回来之前从邮局寄回来的。说是蘑菇木耳这些干货。我和老舒说了好几次了; 家里什么都不缺; 只要他们两兄妹好; 我们吃糟糠都高兴。可惜……这两个都不听,尽瞎折腾。”舒母嘴里说着抱怨的话,可任谁看了都是高兴。这个时候的舒曼就眼观鼻鼻观心; 在一旁当木头人,由着四处投射来好奇或歹意的目光。
舒母说了好一会儿才意犹未尽地对其中一个人说道:“张家大娘,回头帮我向你那女婿要个条子呗。”
那大娘点了点头:“好的呀,不过你那干活可地换一些给我。”她女婿是跑船的,辛苦是辛苦,但也有不少好处。最简单的就是一些海鲜干货不愁吃,反而那山珍这些他们这边难拿。
舒母一提议,几个脑子灵活地就明白这是要换东西给舒家女儿带回去,想想也是就那么两大麻袋看着很多,可亲戚朋友分一分又能有多少?除了张大娘,个别人已经开始想着自家有什么东西能同舒家以物易物。
倒不是这些山珍干货多好,只是大家都穷怕饿怕了,对于容易保存的食物是非常喜欢的而且蘑菇这类东西商品店里供应地也少,就算到货了,大多内部分一分,也轮不到她们什么机会了。
难得舒家这边开了口,等舒曼跟舒母回去没多久,络绎就有人上门了。
舒曼见状,找了个理由出去。
走着走着,又绕去了邮局。
“你好,是要打电话吗?”邮电局的人看着舒曼去而复返后站在电话机前面一言不发地站了好久,终于忍不住出声问了起来。
因着刚才两母女提走两个麻袋的模样,大家对舒曼都还眼熟着,这有人一问,顿时所有人的目光就看了过来。
舒曼捏了捏口袋里的纸条,想着陈锦州分开时的模样,终于下定决心点了点头。
虽说这样想有些不太对劲,但明明舒家人因为血缘关系和舒曼的感情应该更加亲近一些,但从分开独自上路这几天,陈锦州在她脑海中出现的频率大大提高。
三五不时地就冒个头,次数多了,也由不得舒曼不承认这个人对她的影响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非常深了。
当时上车前,陈锦州在她的口袋里塞了纸条,事后就发现了,里面写了京城一处房子的地址和电话号码。
犹豫过后,舒曼还是想打个电话。
“同志?同志?你还要打电话吗?”邮电局的人看着发呆的舒曼又问了一遍。
舒曼摇摇头,电话没人接这的确有些让人意外。
不过这应该不是大院的电话,就算是保卫室那边至少是有人接听的,而且地址也不太对。陈锦州给的应该是别处的房子。
只是估摸着现在应该人不在家里,想着他是去为孟老爷子生日去的京城,舒曼想想也能理解。
她放下电话,说道:“同志,我拍个电报吧。”
舒曼拍了两份电报,一份是给杜鹃,她收到了,红旗村的人也就知道了。另一份就是单独给陈锦州了。
只是电报不比电话也不比书信,上面的字言简意赅又显得公式化。
许是心里还觉得有点气,舒曼报复性质地只写了:“已到,平安。”五个字加上名字落款。
京城那边,陈锦州接到电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
看到上面简洁的字,陈锦州抿了抿嘴,一旁陪同的孟海东淡淡地看了一眼,说道:“就是那小知青?”
陈锦州嗯了一声后往外走。
“等等,你不打个电话过去?”孟海东小跑着在后面说道。
陈锦州脚步一顿,犀利的目光看向孟海东。
两个人的目光交错在一起。
几分钟后,孟海东溃败下来,无力说道:“是爷爷的意思,他想看看那小姑娘。”要说这世界上他不敢瞒着对方事情的人,除了陈锦州勉强算上一个剩下的就是孟老爷子了。他昨天夜里才坐了火车回到京城。
按理说,这么累的情况下,坚持说了在军区的一系列事情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吃夜宵的事情都已经延迟了。偏偏孟老爷子逮着他问起陈锦州的事情,孟海东哪敢隐瞒,没几下就投降,一五一十地说了他和小知青的事情。
“这可不怪我,你知道的,爷爷问话,我哪敢隐瞒?”孟海东苦着脸。
陈锦州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从邮局里出来,钻进车子里面。
孟海东紧随其后,上了驾驶位置。
“去哪?”他问。
“大院。”
孟海东哦了一声,突然看向陈锦州:“你不是说要回家吗?”他跟着出来,都打算好就住陈锦州家里的。
“回大院。”
“行。”孟海东想了想,点头同意。他不同意不行,陈锦州固执起来,绝对能能把他踹下车子。
像什么自己下车离开的事情,陈锦州可不会做。
孟海东自个儿又有那么点心虚。
他知道陈锦州现在很不高兴。
事实上,陈锦州的确对这个表哥非常不满。
他一直知道对方不看好小姑娘,觉得她一个知青身份对自己有害无利。从出发点上,孟海东绝对是好意。
他晓得陈锦州的情况,日后想要到达陈父原本有的高度,最后在亲事上做文章。大院上联姻的事情太过寻常,孟海东一直觉得只要陈锦州愿意,任何一个人,陈锦州都能配得上,只要他肯花心思。
在别的地方,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孟海东其实不会是这种喜好管闲事的人。
只偏偏对陈锦州,孟海东有自己也不能理解的执着。
想来想去,大概是因为赎罪的心情。
所以面对陈锦州,很大的时候,孟海东有些不像他自己。
孟海东当下调转车头,往大院开回去。
孟家今天比较忙,人来人往的,都在忙碌着。
虽然不是什么整寿,可正因为如此,是聚在家里过生日的,一应的准备上就要亲力亲为了。
除了明日要用到的食材,主要还是在清洁打扫屋子。
孟海东和陈锦州回来的时候,孟老爷子正坐在院子里面,面前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爷子,两个人正在下棋。
看到陈锦州,孟老爷子招了招手,对前面的人笑道:“这就是我那个外孙了。”
“是那位的儿子吧。”那人回头看了陈锦州一眼。
孟老爷子嗯了一声。
“爷爷。”
“外公。”
孟老爷子抬起头,说道:“锦州,叫尚爷爷。”
陈锦州薄唇一抿。
“尚爷爷。”过后立刻说道:“外公,我有话和您说。”
“不急。”孟老爷子乐呵呵地站起身,拉着陈锦州坐下:“你先帮外公把这盘棋下赢了。”
“好你个老孟,这是请外援呢?”尚老爷子指着他笑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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