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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窗寒-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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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道:“我怎能不感叹呢。王爷说我没以前的洒脱了,我想也是的,以前的自己就像个傻丫头似的,什么烦恼也没有,被大家捧月亮般的呵护着。这几年看下去,再牢固的誓言也有动摇的时候。”
宛心心里想到必是说王爷的事她也不便评论。
嫣然笑道:“妹妹就没为自己的终身考虑过么,人生能有几个十六岁。说真心话,我倒是真心愿意妹妹跟着我们王爷,但我知道有些事情是强求不来的。妹妹是个有思想的女子,又是这般聪明。可生在这样的社会里我们偏是不能做主的。”
宛心只是笑笑,并不说话。
嫣然道:“罢了,不说这些了。今晚我是打算留在这里了,也不知道我们王爷是怎样想的,妹妹呢,也要赶着走么?”
宛心笑道:“我明日才走。”
嫣然笑道:“这样更好。我正愁不能和妹妹长谈。”两人在亭子里坐下,嫣然笑道:“妹妹看这园里的花开得如此灿烂,我们也来斗草吧。”
宛心抿嘴笑道:“姐姐有如此的兴致,宛心岂能辜负姐姐的雅兴。”
嫣然见了栏杆外的芭蕉树,心中一念,脱口而出:“有了,我就出这‘美人蕉’。”
宛心想了想笑道:“那我对个‘君子兰’如何?”
嫣然笑道:“果然对得好。容我再想想,”嫣然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突然看到了墙角的长春花,笑道:“有了,我就出这‘长春’。”
宛心道:“姐姐出的这个果然有些难,得好好想想。”宛心低头想了好一阵子,嫣然见宛心半天答不出来,忙拍手笑道:“原来妹妹也有答不上来的时候。”
宛心笑道:“我也有了,就对‘半夏’如何?”
嫣然惊呼:“妹妹果然敏捷,想来长春只能拿半夏来对,且字字工整,挑不出一点毛病来,今天我算是服了。”
宛心笑道:“这也不值什么。我来出一个姐姐对对。”
嫣然道:“我自认比不过妹妹,不过愿闻其详。”
宛心环顾了四周的景色,笑道:“有了我就出‘玉簪花’。”
嫣然笑道:“这个简单,我知道长春花又叫‘金盏花’可使得。”
宛心也笑道:“果然是好的。”
嫣然道:“我也有一个妹妹来对对,就是这岸上的‘垂柳’。”嫣然指着堤上的柳树问着宛心。
宛心想了想就有了答案,只是没有立刻说出来,她笑道:“姐姐这个也难为人的,容我再想想。”
宛心出了亭了走了几步,嫣然跟了上来,笑道:“妹妹应该知道的。”
宛心笑道:“莫非是洋槐。”
嫣然点头道:“对,取谐音。”
前面一帮年轻女子说说笑笑的走来了,嫣然和宛心也迎了上去。温氏见了她们俩笑道:“妹妹果然和衣妹妹投缘,就见你们说笑,也不和嫂子说说话,我正说回府了,想着该来和妹妹告辞。”
嫣然道:“你们谈论的那些话题我也不感兴趣,戏也不爱听,正想着这园里景致好,所以才和妹妹在逛逛。”
温氏道:“好了,我已经和公主说了,该告辞了。”
嫣然笑道:“嫂子今晚就住这里吧。”
温氏笑道:“家里还有两个小爷,怎么敢留。妹妹若闲了就回家来看看,老太太天天在念叨了。”
嫣然点头答应着。
温氏又对宛心道:“今日有机缘能在这里和衣妹妹相遇也是缘分,希望以后还有见面的机会,到时候再好好交谈。”
宛心笑道:“当然会有机会的。”
嫣然便去送温氏。宛心便回房休息。嫣然在前面遇见了世祯,嫣然过去说道:“王爷在做什么?”
世祯见是嫣然,忙笑道:“我们也去和妹妹告辞吧,该回去了。”
嫣然道:“今天我还没怎么和公主说上话哩。我不回去,衣妹妹也不回去,要走你走,我才不留你。”
“蓉妹事情多,哪里能来照顾你。”世祯笑道。
“我才不要她照顾。我又不是小孩了。再说我已经和公主说了,她还叫人备了房间。我不管你。“嫣然说完后就笑着走开了。
世祯这夜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鬼使神差的留下来了,入夜的时候,世祯和嫣然正和永安公主说话。嫣然已经撑不住了,先回房去休息。宛心因为世祯再场,早就回避了。
侍琴拿了一件外套来与宛心披上,宛心回头说了一声谢谢,侍琴在宛心身旁坐下来笑道:“姑娘怎么今天去上前面去和公主说话?“
宛心道:“我才不去了。”她起身在房里走走,看见红漆的斗橱上放着一套新书,便伸手拿来翻翻,见是一套琴谱,宛心有好久没翻这些东西了。翻了几页就迷住了。侍琴从外面拿进来一把琴。
“姑娘有好些时候没弹琴了,今晚月色也好,正好姑娘找到了这套琴谱,我又见外面的房里挂着这把琴,姑娘何不弹上一曲。”侍琴将琴放在书案上,就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宛心,旁边一盏小油灯,宛心阖上书,思索了一番便坐在琴前,试了试音。想到了刚才琴谱上的曲子,于是弹了一曲《幽兰》宛心眉头微蹙,十指浮动,琴声从她的指尖流淌出来,更像是从她心底流淌出来。
此时世祯别了永安公主正打算回房休息,突然听见了琴声,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正感叹着“正是空谷生幽兰。”
宛心一心只在意琴声,竟没发现外面有人,等到一曲而终的时候抬头才见窗户上有个影子,宛心忙问:“是谁在外面?”
很快地,外面的那个影子和她照在窗户上的影子合在了一起。
世祯听到了里面的问话,忙回答:“世祯。莫非是衣姑娘在弹么?”
宛心推开窗户,见世祯正站在窗户下面。宛心起身探出半个身子来说,“原来是王爷在此,让王爷见笑了。”
“你的琴声如此优美,何不再弹一曲?”世祯笑道。
宛心道:“王爷也是个知音么?”
世祯笑道:“我不大懂琴,但也听过几支曲子。今晚夜色真好,又听得如此美妙的琴声,还真是一件惬意的事。”
宛心抬头就能见幽蓝的夜空上悬着一轮圆月,分外的皎洁。宛心低头想了一回,世祯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宛心只得坐了下来,又抚了一曲《平沙落雁》。
世祯就站在窗下,闭着眼睛凝神细听。宛心偶尔抬头,见世祯如此沉迷的模样心中一颤。
曲终的时候,世祯双眼笼上了一层忧伤。
宛心轻声道:“天不早了,请王爷回去休息吧。姐姐会等的。”
世祯对她道:“姑娘能否出来说几句话。”
宛心虽然觉得不妥,但也只好整理衣袂出了房。世祯背倚着栏杆,脸上看不出半点喜悦的神采。宛心出了门,却并不到世祯跟前,倚靠在门板上,轻声的道:“王爷要说什么呢?”
世祯见月光正好斜洒在宛心恬静的脸上,更显示出一股朦胧之美,在这一刻他竟然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来形容宛心的这份美丽和安静。他在想,如果时光定格在这一刻,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一生就已经足够。如此的月色,如此的琴声,如此的佳人。他却没有勇气去把握,也没有勇气去拥有,生怕自己亵du了这份安谧之美。世祯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想他是幸福的,能够拥有这样一个美好的夜晚,此生足已。
宛心见世祯迟迟不开口,不知他心中是何意思忙道:“王爷不是有话要说吗?”
世祯叹道:“多美的夜晚,值得永生不忘的一个夜晚。”
“或许在王爷的世界里值得纪念的东西太多了,一个夜晚何其的短暂,何其的微不足道。”宛心一语双关的说。
世祯笑道:“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聪明。”
宛心望着院子里朦胧的花,朦胧的树,朦胧的月色,朦胧的人,觉得自己像是身处梦境,只有梦中才会有这样的朦胧之色,如果真是梦境,那么她的梦中不该出现德亲王爷。
“西施捧心,貂蝉拜月,昭君出赛,贵妃醉酒,都不及姑娘现在这份美丽。”世祯赞叹着。
“王爷这话说得太过了,衣宛心是何其的微不足道,哪里敢和这些绝色女子相提并论,她们的名字注定会流芳千古,而衣宛心只是小小的,就像尘埃一样。百年之后谁还会记得衣宛心这个名字。”宛心幽怨的叹道。
世祯想了想了便说:“如果能早一步认识姑娘,姑娘还会拒我以千里之外吗?”
宛心叹道:“王爷这话错了,世界上本没有如果。就像命运一样,王爷生来是做王爷的,宛心生来只是个平民丫头,王爷就算没有王妃姐姐,身边一定有其他的王妃,不同的只是名字而已。”
“那么为什么就不能是衣宛心呢?”世祯急切的问道。
宛心摇头:“不会。”
“也就是说可以重新来过的话,姑娘也会拒绝我。为什么呢?还是你的心里只装了那个人,如果那个人也不曾出现过呢,你的心意还是这样么。”世祯忙问。
宛心道:“王爷是个聪明的人,何必要和这些如果计较。真有如果的话谁又能保证比现在更好些。”
世祯点头道:“你每次都让我很有挫败感,以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我那点骄傲在你面前哪里还有半点。”
宛心笑道:“王爷是人中龙凤,又是文武全才。你有你的骄傲,也有骄傲的本钱。”
世祯叹道:“如果有来世我还会来找你。”
宛心心里一惊,说不出话来。世祯准备离开了,宛心几步上去,对世祯道:“请等等,我只有一句话告诉王爷。”
世祯回头,见宛心就站在离他不过几步的距离,他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脸上有着温和的笑容,“请讲。”
宛心避开了世祯的眼神,道:“庄子上有一句话说得好。”
“哪句话?”世祯忙问。
宛心幽幽道来:“相濡以沫,还不如相忘以江湖。”
世祯点头,“你又拿庄子的话来搪塞我。”
宛心道:“怎么敢搪塞王爷,宛心说的是真心话。宛心想的是王爷和宛心其实是同路人,都爱好自由,何不洒脱些,干嘛要被这些尘俗给绊住步子。王爷是志向远大的人,宛心只是个名字,很快就翻过去了。”
世祯笑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我想对你说,你不是一个名字。是我找了二十几年,找到最美丽的影子。”他自然的牵过宛心的手,紧紧的握在掌中,心疼的道:“你是这样的单薄,单薄得让人揪心。”他低上头去,在那的手背上印下轻轻的一吻,眼中是无限的温柔。宛心早已臊红了脸,还没等她明白过来的时候,世祯已经放开她的手,转身离去了。但空气里似乎还有世祯的笑容,还有世祯的声音,被他拉过的手上还有他的温度。
宛心心底的那个声音在说:“如果有来世,请不要放手。”
似曾相识燕归来 第七十五章 默然
宛冰和仰云到庄上已经快一个月了,每天过着简单的生活。宛冰早已经和蒋婶混熟了,在这里也多亏了蒋婶的照顾,宛冰才稍稍释怀一些。
蒋婶对宛冰道:“少奶奶这头一胎准是个公子,以后长大了和少爷一样能干了。”
宛冰摸摸自己的肚皮,脸上有过幸福的笑容:“四个月还不到了,谁知道里面是什么。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我都喜欢。”
蒋婶道:“若是和小姐定和奶奶一样,是个美人胚子呢。”
宛冰笑道:“蒋婶的话我喜欢听了。”
蒋婶笑道:“少爷和奶奶都是好人,这么多年了多亏少爷的照顾,不然我们还不知道在哪里饿饭呢。若不是少爷的帮助,我下面的那几个孩子哪能有这样的福气,所以我常和我们老头念叨,这全都是少爷的恩典。”
宛冰笑道:“这庄上的大小事等都是蒋伯料理着,不然也不会兴旺。是靳家托蒋伯和蒋婶的福。”
蒋婶笑道:“少奶奶这话就太偏了,若不是当初少爷肯给我们两口子一碗饭吃,也就没有现在了。”
侍墨端了炖好的药膳来,宛冰皱眉道:“现在就开始吃这些,还有几个月,天天都吃它,也腻了。”
蒋婶笑道:“当初我怀我们老大的时候天天只能吃红薯,哪里能见这些好东西。少奶奶是金玉一般的身子,如今有了身子更要保养。就是为肚里的孩子着想,也要多吃点。”
侍墨笑道:“奶奶,你听听蒋婶的话可是不假的,蒋婶是过来人了。”
一个小丫头跑来说:“蒋妈,二哥哥找蒋妈呢。”
蒋婶起身向宛冰告辞:“原来是老二回来了,我先告辞了,晚些时候再来看望奶奶。”
宛冰笑道:“蒋婶晚上不用过来了,你们事也多。”
蒋婶笑着下去了。
宛冰好不容易吃完了侍墨端来的东西。身子也懒得动弹,她问着侍墨:“昨晚爷在什么地方睡的觉?”
侍墨道:“奶奶不是知道么,爷天天在书房里。”
宛冰叹道:“原以为到这里要好些,哪知还是和以前一样。真是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了,省得两人相互烦心。”
侍墨道:“我看爷这见天倒还好,不像以前那样冷冰冰了。倒是奶奶,见了爷能不能好好说几句话。奶奶的脾气一来,爷怎么呆得住了,你又是不知道爷是个急性子。”
“自从怀了这个孩子以后我就觉得自己比以前暴躁些了,每当想起那天晚上我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宛冰说道。
侍墨道:“皆是因为奶奶素日里太过于胡想的缘故,爷现在和善些了,奶奶也一个顺着爷,不然以后怎么相处呢。”
宛冰道:“叫我刻意我奉承他,我不怎么做得来。以前我也低三下四的好言好语,他哪里领过情。如今我也不去求他。”
侍墨叹道:“都是因为奶奶想不开。”
“好了,你也不必劝我了,劝也没用,让我由着性子过几天日子吧。他不上我这里来,我还乐得清静呢。”宛冰说道。
侍墨分明从宛冰的眼里看出了一种落寞,但她这位姑奶奶平日里心气太高了,所以也放不下这个姿态来。
仰云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才摘回来的几支玫瑰。侍墨笑着过来接了,“爷又采花了,这屋里每天都有花香,看着鲜花心情也好了。”侍墨将花插在瓶中,将昨日的花换了下来。
宛冰脸上依旧冷冰冰的,她也不看仰云,眼神只在窗外遥远的地方停留着。
仰云坐下,侍墨换好花后就给仰云倒茶。
侍墨笑道:“爷辛苦了。”
仰云道:“每天都这样过,也乏味了。”
宛冰冷笑道:“爷觉得乏味就上京里去吧,整天看着我这样的人能不乏味么。”
侍墨见宛冰的脾气上来了,忙过来劝道:“奶奶,爷辛苦了一天回来就说些高兴的话吧。”
“他要从我这里找甜言蜜语,我嘴笨不会说。嫌乏味,我只是个粗人,可不像某人会写会画又会弹。”宛冰讥讽着。
仰云起身走了。
侍墨道:“奶奶,你怎么……”
“我高兴,我乐意,怎么,我想说什么是我的自由,碍着你们呢?”
侍墨被堵得无话。两人的晚饭也不在一处吃。侍墨知道他们两人都是要强的人,谁也不会先低头,若是长此以往,难道要这样过一辈子么。侍墨有了主意,打算先找姑爷谈谈。
仰云回道书房后,蒋伯过来回了几件事,也都不是要紧的。侍墨伺候宛冰睡下后,就过来了,她见房里还有灯光便知道里面的人还没有睡下。宛冰抬头叩门。
里面沉闷的声音传了过来:“是谁?”
“侍墨。”
“你来做什么?”
“爷睡下了么?”
“有什么事?”仰云不耐烦的问着。
侍墨回答:“想找爷说几句话,还请爷开门。”
仰云道:“有什么要紧的话,明天再说吧。我要睡了。”
侍墨不甘放弃:“请爷开一下门。若爷一直不开门,侍墨就一直守到这里。”
仰云放弃了,他从床上爬了起来,将门开了。不过并没有让侍墨进来的意思。他堵在门口说:“想说什么就说。”
侍墨准备好的一番话,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仰云有些不耐烦了,“你不是有话么。”
侍墨道:“爷别生气。侍墨过来想对爷说别和奶奶怄气了,奶奶有了身子脾气难免糟一些,爷应该体谅些。”
“如果你是来说这个的话就请回吧,我还用不着你一个丫头来教训。”
侍墨急切的说道:“侍墨知道没有秋灵姐姐的口齿,也不会说话。只是想对爷说,我们奶奶昔日在家做姑娘的时候从来没受过这些委屈,爷就多担待些,和我们奶奶好好的说几句话吧。不要一直住在书房里。”
仰云关上了房门,“你回去吧。”
侍墨见仰云也是冷冷的,也不知道自己的话他有没有听进去,侍墨心想,她也是尽力了。
仰云躺在床上也是没有睡意的,他已经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了,他处处迁就着她,他有好些日子没和她顶嘴了,还要他怎样呢。仰云不禁的又想起宛心,如果当初娶的宛心该有多好,至少他不会有现在的烦恼,像宛心那样体贴的人,更不会给他脸色看。看来人生就如棋局,一着错,步步错。
仰云朦朦胧胧的进入了梦乡,突然又听得外面的叫门声。仰云努力了好几次才睁开眼睛,见外面已经亮了。
仰云披了衣裳开了门,见是侍墨,便道:“你又要来说什么?”
侍墨一脸急切的说道:“爷,奶奶生病了,正发高烧了。”
仰云心中咯噔一下,也焦急起来,“我马上就人请大夫来。你先别急,我穿好衣裳马上就过来。”
大夫半天才到,诊治了一番只是说染了风寒,不是什么大病,吃两剂药就好。仰云才放下心来。
宛冰卧在床上,两颊通红。仰云试了试她的额温,滚烫。仰云叫来了侍墨责备道:“你是怎么照顾你奶奶的。天天就知道贪玩吧。”
侍墨倒不知道仰云会发火忙道:“昨天夜里奶奶还好好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受的凉。是侍墨失职了。”
宛冰虚弱的说道:“别怪墨儿。”
仰云淡淡的说道:“你安心养身子吧。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要好好吃药。”
宛冰默默听着,这是她听过的第一句关心话。心中虽然闪过一些感动,但她只看了仰云两眼,就将头朝向床里面了。仰云也不责怪她。他坐在宛冰的床前,看着她的身子发了一会儿呆,外面又有人找他。仰云才离开,并交代着侍墨:“好生伺候着,出了点差错为你是问。”
侍墨连连点头。侍墨看着仰云离开,心中不禁想,这会是改善他们两人之间的一次转机吗。侍墨乐见其成。
“死丫头,你昨晚找他谈话去呢?”宛冰突然说着。
侍墨上来笑道:“原来奶奶没睡呀。”
“我身上不舒服怎么睡得着。”宛冰有气无力的说。
“奶奶怎么知道我去找爷了。”侍墨不解,她明明是背着宛冰去了的。
宛冰道:“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我还不知道你么。不然他会突然过来问我。只是你以后不必这样,他爱理不理的。我也不管了。”
侍墨忙道:“奶奶怎能这样说,爷是真心关心奶奶的,奶奶没发现么。”
宛冰道:“他哪里关心么,只是关心他的儿子。”
侍墨不曾想宛冰会这样,倒也不好说什么了。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错了,明明心中都牵挂着对方,为什么偏偏要装作若无其事。姑爷已经这样了,为什么奶奶还要说这些风凉话,侍墨想不明白。她摇摇头,端了盆子出去了。
宛冰在衾里何尝不是这样想了,只是她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仰云的冷冰冰,习惯了他的默然。她说话的口气已经改变不了了。谁让她的名字中有个冰字呢。
似曾相识燕归来 第七十六章 提亲
宛心到吴夫人的房里请安毕,便有婆子来报:“太太,王府里给四姑娘送来了一把琴。”
吴夫人忙道:“快请送东西的人进来。”
婆子回道:“王府派来的是个小厮,东西送到后就回去了。琴已经让人拿去栖霞阁了。”
吴夫人对身边的宛心道:“丫头,下午的时候你该去王府当面谢过,难得王妃待你如此厚重。”
宛心点头答应,她心里是有数的,也在猜想到底是谁送来的。在吴夫人身边坐了坐便回答栖霞阁。
侍琴笑道:“姑娘又可以弹琴了,那人果然是有心的。”
宛心见琴正摆放在琴桌上,用锦袱包裹着原来是一把唐代传下来的仲尼式的梅花落琴。宛心轻抚琴弦,声音清越而古朴,她心中很是喜欢,有些爱不释手。侍琴将书案上的一封书信拿给了宛心。
宛心接过,宛心颤抖着双手展开来看,上面寥寥数语。
“名琴赠名士,聊表心意。”左下方的款识上赫然的书写“世祯”二字。宛心暗想,琴是好,可如今弹与谁听。她怎能受如此重礼,该着呢也回报,心中不得其解。
侍琴似乎看出了宛心的心思,在她耳边低声说道:“王府里的人说不用姑娘去拜谢。”
宛心看了看侍琴,突然笑道:“你如何让知道,是谁送来的?”
侍琴突然羞红了脸,笑道:“是王爷身边的王南送来的。”
宛心看着侍琴娇羞的模样,不禁也笑了:“好丫头,难道你春心萌动,要不我去回禀太太,遣你回去与王南成其好姻缘。”
侍琴忙道:“侍琴不要走,情愿一辈子跟在姑娘身边。姑娘拒绝了王爷,侍琴也拒绝了他。”
宛心惊讶的看着她:“真是个傻丫头,你服侍了我一场,却因我不能得个好归宿,岂不是我的罪过。”
侍琴道:“姑娘不能答应王爷,侍琴就不能答应他。”
宛心道:“你这是在帮王府的人说话哩。你是拿自己的幸福和我赌注,这个赌下得太大了。我已经向王妃姐姐许过诺言,岂能违背。好丫头,你该知道我的难处。”
侍琴宽慰道:“当然明白姑娘,侍琴这些都不算什么,能跟在姑娘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还请姑娘不要赶侍琴。侍琴其实和姑娘是一样的,都是做不了主的。不过顺其自然吧。”
“好一句顺其自然。”宛心叹道。
珍儿进来说:“姑娘,奶妈来了。”
两人忙住了话题,侍琴掀帘,宛心出去了。奶娘特意过来看望宛心,侍琴忙去倒茶。
这边吴夫人正和程氏说话,谢姨娘突然进来了。吞吞吐吐的问了好,吴夫人不是很在意,只是问了她几句啸槐的话。谢姨娘含糊的答应着。吴夫人向来不怎么瞧得上她,所以谢姨娘很快就走了。
吴夫人呢与程氏商量:“说来槐儿也不小了,天天也没学什么正经的本事。我正说要给他说一房媳妇呢。说不定等成亲后他的性子会有些改变,老爷哪天不念叨他几句,他人大了,心也野了,该有个来管着他。”
程氏向来知道吴夫人从不空穴来风,说不定心里已经看上了哪家姑娘,于是笑道:“太太说的是,我猜想太太是不是看上谁家姑娘了,要说给槐兄弟。”
吴夫人想了想,便笑道:“你果然机灵,很能明白我的事。想到正月里我去彭尚书家吃年酒,见到了他们家的女孩子,果然生得不错。我正想着他们家的三姑娘好,说给我们槐儿合适,两人的年龄相仿,但又怕我们槐儿配不上,所以一直悬着。刚才看见了谢姨娘我才又记起了。媳妇你怎样看,彭家的那几个女孩子你也是见过的。”
程氏笑道:“媳妇看这是天配的好姻缘,能娶得那样还的姑娘,我们太太有福,以后必是在我之上,那说话行事最是温柔和平的。许多大家女子都比不过她。”
“你瞅着也好吧。我昨晚我给老爷说了,老爷没什么意见,我正想着要个官媒婆去说亲。”吴夫人道。
程氏道:“果然做成了这门亲事,我们啸桐也是能托福的,他们家老爷是吏部的尚书,下面几个公子都是成器的。他们家大女儿如今也选进宫了。”
吴夫人点头,她笑道:“这事就交给你去办吧。”
程氏答应着。她立刻去找下面管事的媳妇出去找个好的官媒。办理完毕想着吴夫人那边暂时没事,便回房歇息。
“哎,我还以为太太有什么事了。原来是为了槐兄弟,可叫人头疼的。”程氏笑道。
锦儿笑道:“槐爷也大了,说门亲事是很应该的。”
“那彭家的姑娘个个都好,给了槐儿可惜了哩。”程氏道。
“槐爷虽然庶出,但也是一表人才,不过不怎么爱读书吧。人却和气。”锦儿笑道。
“就因为这个老爷才不喜欢的。你看他进了家学好几年了可学成什么了。不过还是每天在学堂里混日子。虽说不考功名,但也得把那些为人处世的道理学学,几年过去了,一点长进也没有,他娘头脑是不怎么明白,儿子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所以太太不怎么喜欢哩。”
程氏不过才歇了一个时辰,吴夫人便又差了人来叫她过去。程氏笑着对锦儿道:“爷的那个扇套还没赶出来,你做做吧。今天我的不能了,爷催了好几天了。”
锦儿道:“奶奶吩咐得是,可手上还有一双鞋子才抠了鞋垫,这会没功夫做扇套。”
“好丫头,你也会给我推三阻四了。都是爷外面要用的东西,我可都交给你了,你爱做不做。”程氏笑道。
“扇匣里扇套一大堆,哪里用得完。”锦儿嘟哝着。
程氏也只当没听见,要了水洗手,也不理会她。
吴夫人正和官媒婆说话,吴夫人脸上似乎不怎么高兴。
官媒道:“夫人,我可是磨破了嘴皮子,他们家老太太的脸始终不好看。这门婚事我是做不下来的,夫人还是请别人吧。”
吴夫人道:“我再与你五两银子,还麻烦你多跑一趟,说些好话。”
官媒道:“没用,不成的事。夫人这银子我挣不到手。”
吴夫人甚是烦恼,只打发了官媒。
程氏也是意料中的事,等官媒走了以后,忙来安慰道:“太太不必太忧心,京城里好姑娘多的是,彭家不成还有别家。此事先缓缓也好。”
“哎,他们彭家为官做宦的,我们衣家不比以前了,不然这事一说就成。我是看着他们家三姑娘生得稳重,想来这样的姑娘去来做媳妇是妥当的。哪知他们彭家心高,罢了,不提这事吧。”吴夫人皱眉道。
“彭家到是会趋炎附势的。太太就不比烦恼了。”程氏安慰着。
雪缎端来吴夫人的养生茶,吴夫人也懒怠喝。程氏笑劝着:“太太得注意身子,您每天都喝惯了这个,好不容易请大夫配了这个就应该坚持才是。”
吴夫人道:“这月的银子可都发下去了。”
程氏笑道:“明天就发。”
“这些琐碎的事情我也不想管了,你都看着办吧。横竖别离了格,你做事我是很放心的,眼看着我是上了年纪的人,也有些力不从心了。”吴夫人叹道。
程氏笑道:“太太该好好享享清福。”
啸槐下了学,将书本交给了小厮,自己骑了马拿了剑要到郊外去走走。小厮拉着啸槐的马道:“好爷,今天早些回家吧,若让老爷知道了如何是好?”
“我不要你来管。横竖不会打你板子。”啸槐握紧了缰绳。
小厮苦求道:“小的为了爷挨了多少的板子,爷是知道的。”
啸槐也完全不去理会他,一扬鞭,就往城外的方向奔去。
啸槐在外又游荡了整整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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