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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窗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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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指着她的脸说:“莫非我指使你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你来向我这里抱曲。”
巧珠道:“巧珠不过说个道理,姑娘何必较真呀。”
“我知道你们大道理一大堆,每天就是等着来教训我。”
巧珠和绣绫忙跪下说:“奴婢们不敢。”
嫣然扶她们起来,“你们比我还较真。”
巧珠和绣绫要赶着为世祯做一双锦袜,近日天冷事多进程也缓。嫣也是不拿针线的,巧珠想着嫣然暂且无事,于是叫了小丫头到跟前使唤,自己和绣绫下去做针线。
嫣然忙叫住了她们:“这熏笼上比各处都暖和,外面炕上冷就拿进来做吧,横竖我也学学。”
巧珠握着嘴说:“我可不敢再教姑娘了,从小到大教了多少次从没坚持下来的。”
两人依嫣然之言将针线带了进来,嫣然依旧坐在自己常坐的那张垫着厚厚皮褥的黄花梨木的雕花靠背椅上。手里抱着小手炉。
“多日没见衣家妹妹了,偏这老天雪下了一场又一场,不好去请。也不知道她在家做些什么,王爷整天难得在家,怪冷清的。”嫣然叹道。
巧珠接了话:“深闺里的千金大小姐,还不是在家闷着过日子。”
嫣然说:“你和侍琴关系也好,要不抽空替我去看看。”
绣绫突然笑了,“巧珠妹妹和那侍琴丫头交情果然不错。不过奴婢知道下面的一个小子整天盼着能和他们侍琴套近乎。”
巧珠也笑了,“我知道绣绫姐姐说的是王爷外书房的王南。”
嫣然也笑了,“若真能将他们凑成一对,怕我们王爷也是愿意的。”
巧珠说:“那也得去问问侍琴本人的意思。”
嫣然道:“很简单,正好派你巧珠去探探那丫头的口风。只要他们两人都愿意,巧珠当个红娘,我给他们做保山,没有不成的事。”
巧珠说:“那只有改日没事的时候去那府里找了侍琴问问,或许有个结果。不过巧珠怕的是有衣姑娘那么玲珑剔透的主子,教养出的丫头自然也聪明异常,只怕问不出个什么来。”
嫣然说:“不去试试怎么知道不成。”
绣绫答道:“王妃说的这话很对。一个将王南那小子叫来给王妃和巧珠妹妹磕一个头才是。”
嫣然说:“此时不用他这样,先欠着,日后事成补回来也一样。”
巧珠说:“明日姑娘要回孟家,后天巧珠就去找侍琴。”
嫣然点头,她看了眼绣绫不禁感叹,“若不是绣绫早早跟了王爷,你们也是一对壁人了。”
绣绫飞红了脸说:“王妃又说笑话了。”
嫣然说:“这话到不假。对了,你娘在家也没什么营生,光靠你爹支撑也困难。何不将你爹也带进府来,前几天听管家说等开春了这园里还要种些花草。让你爹进来先做着吧。”
绣绫忙跪下给嫣然磕头:“王妃娘娘果然心善,谢谢娘娘的大福。”
“快起来不要拜了,我还没接受侍琴他们的磕头,倒先受了你的了。”
巧珠忍不住笑了。
嫣然又说:“你自己去你家将你爹带来,也不用来回我了。”
绣绫答道:“谢谢王妃。”
嫣然说:“我嫁到这里已经两年半有余了,这房里的丫鬟也多。唯独你绣绫是个忠厚可靠的。你生得出众,心眼也实,就是王爷也对你另眼看待,所以才让你做了王爷的跟前人。你们家兄弟姐妹也多,你是家里的老大自然都要靠你,可怜你只是个女孩儿怎么承受得起。”
一席话说得绣绫满含热泪,她实在是感激王妃能有这样一颗体贴宽宏的心。她笃信好人会有好报。
欲寄彩笺兼尺素 第五十四章 侍琴
宛心抄写了几页经书,抬头唤侍琴添茶。
廊上的小丫头珍儿听唤忙上来添了茶。
宛心说:“怎么不见你侍琴姐姐?”
珍儿说:“姑娘忘了么,刚才姑娘打发侍琴姐姐去太太那里拿东西呀。”
宛心才记了起来,不好意思的说:“我还真是糊涂了。也是埋头写了大半天的字了,脖子怪疼的。须要歇歇。”
珍儿笑道:“怨不得太太常说槐爷有姑娘这么认真什么书念不好。”
宛心说:“小丫头,你懂什么。三哥哥他是不屑学这些。他天资聪颖,只要能下苦功夫,什么学问做不出来呀。我想老爷一个不会让他走科举这条路的,大哥不也是这样么。”
宛心起身到院子里走走,随便舒展一下筋骨。忽然听见侍琴和谁说话的声音传进院墙来。宛心忙跑到门外观望。
“哟,姑娘怎么站在风口上。”侍琴见宛心倚在门边,宛心身子弱,不免有些担心。
“好丫头,你回来了。”宛心笑道。
这时从侍琴背后走出另一个丫头来,宛心仔细看了,竟然是巧珠。
“呀,巧珠姐姐什么时候来的?”宛心有些惊奇。
巧珠忙上前给宛心请安,并说:“衣姑娘怎么称呼奴婢为姐姐了,可使不得。”
宛心笑到:“你是王妃姐姐身边的人,比我大一岁。称一声姐姐不为过。”
巧珠忙说:“姑娘折巧珠的寿了。”
大家齐进屋。
巧珠先是替嫣然问了好,宛心站着回答了,又让人赐座。
侍琴将手里的东西放好,也来旁边凑热闹。
宛心说:“正要感谢上次王妃姐姐送的礼物,原该亲自上门道谢的。只是这两天太冷了,出不得门,正好也打点了几样送姐姐的礼物,还麻烦巧珠姐姐带回去。”
巧珠说:“衣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就好。”
侍琴忙问下面的珍儿:“打发姑娘今天吃丸药了么?”
珍儿说:“我给忘了。”
侍琴说:“交代你什么事情你就会忘,你也不小了,天天就知道贪玩,以后怎么上得了台面。”
宛心忙说:“她不过一个小丫头子,爱玩是天性,何必去拘束她,药什么时候吃不一样么。”
巧珠说:“衣姑娘也吃药啊,不知衣姑娘得的什么病?”
宛心笑道:“听巧珠姐姐说来王妃姐姐也在吃药么,不知道姐姐身子哪里不适?”
巧珠忙答:“我们姑娘吃丸药也吃汤药,已经好几个月了。不过是些女孩儿家的病症,总没见什么效果。”
宛心点头也不多问。
侍琴立即拿了药丸和温水来,宛心就着吃了。
巧珠笑着对宛心道:“衣姑娘,我和侍琴多日没见了,有些话想叙叙,不知方便不?”
宛心说:“知道你们俩是姐妹情深要说什么悄悄话,我也不碍你们了。”正打算起身向外走去。
侍琴忙道:“哪里有让姑娘回避的理,巧珠姐姐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也是一样,姑娘又不是外人。”
巧珠看看她们两人,拉着侍琴的衣服说:“还是去你房里讲吧。”
宛心笑道:“还是把位置让给你们,我正想出去走走。玉姐姐回来一两天了,我总没过去看望。”
侍琴听说忙让珍儿好好跟着。
宛心从后院子的西侧门穿过,恰好就到了那府的后院里。宛心径直来到戚夫人的房里,想着要先给戚夫人请安。
宛玉像木头似的坐在炕沿上,不知道戚夫人在数落些什么。外面的丫鬟报:“心姑娘来了。”
于是宛心就掀帘进去,先是给戚夫人请了安,又问了宛玉好。
戚夫人命她在炕上坐,宛心不敢,只在下面的一张椅上坐了。
戚夫人笑道:“今天还没过去看望大嫂,大嫂可好?”
宛心见问,忙起身回答:“谢谢婶子关心,太太很好。”
外面有媳妇说老爷请戚夫人,戚夫人起身说:“你们姐妹谈谈,我去去。”
宛玉和宛心起身相送。
宛心见宛玉脸上有些淡淡的,宛玉对宛心说:“四妹妹上我房里来说说话吧。”
两姐妹在暖阁上坐下,宛心便说:“玉姐姐怎么呢,有什么事吗?”
宛玉叹道:“刚才正和太太商量想回家过年,太太不答应,说我是出嫁的女儿应该在夫家,若真能有夫我又何必这样。妹妹不知道,昨天去给大太太请安,听说冰妹妹和妹夫要回来了。我说了句姐妹们天南地北的难得相聚。太太当时脸上似乎就不高兴。好像我这个女儿让她老人家丢脸面似的。四妹妹评下理,这句话哪里就惹她老人家生气了。我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说起话来总是那么见外。我知道自己一个寡妇很不入她老人家的眼,她看重的,疼爱的是底下的那几位弟弟。可是既然生了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夫家如此,娘家也如此,果真就没一和舒心的地方么。”宛玉一面说一面哭,“他们都说我是个不祥的人,四妹妹,我真是不祥之物么?”宛玉抬起一双凄然的眸子望着宛心。
宛心虽然也替宛玉感到委屈可也只能安慰她:“玉姐姐以前是何等豁达的人,为何偏要在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过意不去了。玉姐姐也是个聪明的人,凡事看开些,自然就不会那么有烦恼了。”
宛玉泣不成声的说:“若别人四处指着你所你是个扫把星,试问安能不烦恼。”
一句话塞得宛心也开不了口。
宛玉继续说:“可见命运是不公的,我和冰儿同样的出身却如此大的差别,我真羡慕她。”
宛心低下头来,默不作声。
宛玉依旧在说:“实在逼得无法了要不剪了这烦恼丝做姑子去,或者还有一死。”
宛心忙捂住了宛玉的嘴心疼的说:“玉姐姐万不能有这样的想法,不到无路可走的时候怎能下这样的结论。生活还要继续啊,我们只能选择默默承受,不然为什么先人说人这一辈子是一场苦难。”
宛心记得曾经也说过同样的话,今天见了宛玉如此的遭遇不免感同深受,也陪着流下泪来。那段煎熬的日子宛心是熬过来了,她同样希望自己的玉姐姐是坚强的,能够熬下去。
两姐妹相拥而泣,外房的奶娘听见了忙上来说:“两位姑娘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这快要过年了也不吉利。”
“我现在想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话,妈妈,你难得还不清楚我心中的苦楚么。你一手将我奶了这么大,难道就和太太一样铁石心肠么。”宛玉说。
奶娘的眼圈也红了,“我的小祖宗,让太太知道了岂不是更生气。姑奶奶也得保重身子啊。”
宛心辞了宛玉慢慢的回到自己的栖霞阁里,她见侍琴正坐在廊上发呆。巧珠已经回去了。
侍琴见宛心回来了,忙上前相迎,她看见宛心脸上有泪痕就说:“姑娘每次去看望一回大姑奶奶回来就是这个样子。”
“怎能让人不落泪了,玉姐姐实在是太可怜了。”宛心叹道。
侍琴请宛心进屋,自己遍一言不发的下去坐着。
宛心感到疑惑,忙上来问:“侍琴,你是怎么呢。是我走后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巧珠对你说了什么话,还是……”
侍琴勉强笑道:“没什么,姑娘多心了。”
“是我多心吗。你跟了我这么几年,难道我会看不出来。果真有事瞒我,当然如果是你的私事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若有什么烦恼给我说说也许要好些。”
侍琴说:“我们姑娘的心已经够苦了,按能让姑娘来为一个下人解忧啊。”
宛心说:“我们虽然是主仆,但情同姐妹。既然是姐妹又有什么好顾及的。”
侍琴想了半天方说:“刚才巧珠姐姐说的那些话……”侍琴始终是吞吞吐吐的,“姑娘还记得那次到王府的时候,我们临走前一个小子模样的跑来给姑娘送信么。”
宛心说:“怎么不记得,对了我还知道他曾也来我们府上送过东西,莫非?”
侍琴先红了脸,“算了,也没什么好讲的。”
宛心说:“什么时候我们侍琴变得这样不爽快,你色存心调我胃口啊。”宛心又直直的看着侍琴的脸,见她红晕愈显。突然笑道:“对了,我怎么这么笨啊,定是那人瞧上我们侍琴了,而巧珠过来就是来探探我们侍琴的口风的,难怪不得要把去支开。不过我真的感到好奇,好侍琴,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能否告诉我?”
侍琴说:“我一个丫头,打定一生都跟在姑娘身边,哪里也不去。更何况侍琴知道那王爷钟意姑娘,姑娘不肯,我是个丫头怎么能答应了。”
宛心笑道:“你这话差已,若我的侍琴也看得上那小子,放你出去配他也没什么。我们主仆一场当然知道成人之美的说法。我要的是你的真心话,而不不是站在我的立场上来想。”
侍琴忙说:“姑娘的事就是侍琴的事。侍琴也没什么亲人了,只求姑娘别赶我,侍琴真心诚意的服侍姑娘,伺候姑娘一辈子,哪里也不想去。”
“好丫头,你事事为我着想,处处体贴,而我竟不能为你做些什么。我感到惭愧。”
“姑娘千万不要这么说,伺候姑娘是侍琴的本职,姑娘待我宽厚,我是真心愿意跟着姑娘的。”侍琴忙说。
宛心见她言辞恳切倒也不好说别的了。
欲寄彩笺兼尺素 第五十五章 小年
话说已到腊月二十三,已经是小年了。家家户户都筹备起来。随说先皇的服制还在身,场面不敢十分奢华铺张,却也办了几桌酒宴,邀请了朝中了一些重臣。恰好皇后的寿辰也是这一日,后宫里皆有庆贺。不少的公主郡主后妃诰命世妇皆入朝庆贺,皇后身着明黄大衫深青色霞帔,织金云霞龙文,头戴凤冠,接受众人的贺拜。
嫣然自然也备了厚礼相送,世祯赴皇上的酒宴,嫣然赴皇后的寿宴。一时间花团锦簇,好不热闹。
吴夫人也打点了贺礼亲自送往宫中,在皇后处领了酒饭之后又到衣太妃寝宫处坐坐。恰巧嫣然和永安公主都在此。
衣太妃精神不太好,命人看了茶。自己歪在软榻上相陪。
吴夫人说:“娘娘近日不太好,只因家里事多,实在是走不开,所以一直没来请安。”
衣太妃笑道:“大嫂忙,我不过偶尔不适,也没什么。更可况年下的事也多。”
吴夫人陪笑道:“正是这话。”
衣太妃有问:“大哥和二哥怎样呢?”
吴夫人说:“劳太妃挂念,身子都好。”
衣太妃又说:“前段时间我派了个人去府上送东西,怎么回来说桐儿媳妇的孩子没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吴夫人说:“多谢娘娘还记得。桐儿媳妇身子不好,已经休养一个多月了,陈太医说孩子还在肚里的候就已经死了,据奶娘说生下来的时候身上发紫,说从就娘胎里就带着一股热毒。桐儿媳妇也不能怀孩子了。”
衣太妃皱着眉:“这要怎么才好,虽说已经有个小丫头片子可没有儿子啊,为何不给他娶两房妾室,事关衣家的香火啊。”
吴夫人说:“我也是这么说了,前几天和老爷也提起过,老爷却说桐儿不成才,如今官也没了,这纳妾的事还要等等。”
嫣然在旁边听见这些话甚是刺耳,不过房里的人依旧聊她们的,当然不会注意嫣然的感受。
“桐儿也不小了,还有槐儿。两个孩子我看着都好,桐儿的事也还急不得。”
吴夫人笑道:“说起桐儿,还真要感谢娘娘。”吴夫人看了眼嫣然,继续说:“要不娘娘对德亲王爷求情,王爷怕也难于照顾到我们桐儿。”
衣太妃有些纳闷,“我什么时候向德亲王爷提起过桐儿的事,德亲王妃也在这里,我连王妃也没说。”
吴夫人感到奇怪,只有笑道:“看来真是王爷的厚德了。”吴夫人竟向嫣然福了一福。
嫣然忙还礼并说:“夫人太客气了,我认了宛心做妹妹,您是长辈,不能受礼。”
吴夫人说:“王爷王妃对衣府的厚德,理应受这礼。”
嫣然笑道:“这是我家王爷的心意,夫人就不要客气了。还有我妹妹可好?”
吴夫人说:“心丫头倒好。”
旁边的永安公主说:“冰儿姐姐时候回来呀,好半年没见她了。”
“回公主的话,冰儿和姑爷要到初十的时候才能回府。”
“那好,等冰姐姐回来,我就下个帖子邀请她们两姐妹到我府上聚聚。”
吴夫人忙说:“承蒙公主的一片心意。”
衣太妃说:“都是一家子,说这些话也太客气了。”
皇后差人来请嫣然和永安公主姑嫂二人去摸骨牌。吴夫人在衣太妃处略坐坐就要回去了。太妃也不相留,只是说有时间就来说说话。
吴夫人坐轿回府,落轿后仆妇们来掀轿帘,雪缎上来搀了。还没进屋歇息外面等着回事的人就已经不少,吴夫人感到烦恼。
突然一个绿衣婆子跑来说:“太太,茶房里打起架来了。”
吴夫人怒道:“大节下的,真是没个安宁,是谁先动手的,带上来见我。”
没多时几个身形健壮的仆妇押着几个下人进来了。
惹事的几人都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吴夫人见了他们这样更是有气,“是谁先动手的,给我拖下去打个四十板子。”
跪着的人将眼光盯向了一个丫头。
这个丫头不过二十上下,穿着雪青色的袄儿,生得亦是浓眉细眼,脸上还有几点雀斑。丫头开口向吴夫人求救:“太太,请太太明察,是张妈拿茶水泼了我的裙子,是她先动手的。”
“哟,年纪还小,就会撒谎了。明明是你过来抓我的脸扯我的头发,还先告罪。”张妈说。
“你胡说,我在那里煮茶好好的,不小心打翻了茶叶,你就泼我。太太,太太,求求您查明真相。”丫头苦苦哀求着。
下面的人嘀嘀咕咕的,吴夫人觉得头疼,“我不过一上午不在家,你们就闹事。真是没有家法了,来人,将这两人拖下去每人打四十,扣一个月的月钱,其余闹事的每人打二十。休得求情。看还惹不惹事,若有下次立即扫地出门。”
哭的哭,告饶的告饶。吴夫人别过脸去也不理会。外面还有婆子等着回话,立即就有押送的人将她们带了下去领板子。
叫喊声不断,吴夫人置若罔闻。
衣伯青进来取衣服,见吴夫人已经回来了忙问:“娘娘可好?”
吴夫人回答:“娘娘不过精神差些,也没什么。还问老爷好。”
衣伯青点头,又问:“最近啸桐在忙什么,你知不知道?一天也难见到他。”
吴夫人笑道:“他是外面的爷,我怎么知道。说不定在跟着王爷办事吧。”
衣伯青说:“我有几天没问他话了,怕他胡来。我们家不能再惹别人的注意了。”
吴夫人说:“等到晚上的时候你说他两句不就得了,对了。还有就是桐儿的事。我今天进宫问了娘娘,娘娘说什么在王爷面前提桐儿的事。奇怪的是王爷怎么突然对我们好起来了。以前不是因为他是王爷我们又做着官,不是都避着嫌么。”
衣伯青说:“这就奇怪了。”
吴夫人说:“可不是。先是王爷在我们家里主动说要帮啸桐,接着就有王妃来看心儿,还认了心儿做妹妹。让人看不懂,难道是……”
“是什么,你怎么吞吞吐吐的?”
“我在猜想是不是他们王府看上了我们心儿,想要讨心儿过去。”吴夫人笑道。
“糊涂,他堂堂一个王爷怎么见过宛心,他是如何知道的。再有王妃的事不是明说了她在家的时候两家走得近,她好奇过来看看。皇亲贵族显赫之家岂是能攀的。”
“老爷别生气啊,我也只是猜想。那王妃虽然年轻,但听闻恐不能生育。这不成亲两年多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么。第一次见面就向我打听宛心有没有婚约,第二次就认做了妹妹。他们若果真存的这心思也没什么不好的。”吴夫人心里也情愿。
不料衣伯青却有些不悦,“好了,你也别乱想了。让啸桐和王爷走近一些对他有好处,至于女人的事,终归是女人的事。我们攀不上,再说一个妾室衣家也不稀罕。”衣伯青穿了衣服拂袖而去。
吴夫人已经纳闷,不过她心中也有自己的算盘。
衣伯青出了门没几步又折了回来,问道:“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听见哭的哭,喊的喊,究竟是何事?”
吴夫人说:“下人打架,我让人打了他们几板子。”
衣伯青说:“岂不闻《周易》上说‘积善之家,必有馀庆;积不善之家,必有馀殃。臣弑其君,子弑其父,非一朝一夕之故,其所由来者渐矣,由辩之不早辩也。’待下人能宽厚就宽厚吧。这节下的吵得人心烦。”
吴夫人不语。
晚上的时候一家自然也要在一处聚聚,厨房里做了几桌酒菜。兄弟姐妹们也来了,甚至还让人去请了谢姨娘。程氏身子还好些,也来了。
一家人坐在团圆桌上,大家用过酒菜。衣伯青见先开了口,“啸桐,最近你小子在忙什么,莫不是在给我惹事么,劝你收敛着些。”
啸桐见问,忙起身回答:“回老爷,桐儿在外面跑些事做,也结交了几个朋友。”
“你能结交什么狗屁朋友,要不是王爷宽厚我才懒得理你。你若知事就收敛着。”衣伯青愠怒着。
啸桐连声答应。
衣伯青见了啸槐,心中也高兴不到几分,“学里什么时候休课?”
啸槐答道:“先生说二十五休课。”
“你给我好好的学。看着你们两个,都不让不放心。”衣伯青教训道。
两兄弟连连点头,衣伯青又看了眼宛心,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对着大家说:“身为一家之长,我也很少管教你们,各人干各自的事,该读书的读书,身体不好的该吃药就吃药。”
兄妹几个静静的听着。
程氏也不言语。
“对了,学堂里的银子什么时候支?”衣伯青看着吴夫人。
吴夫人说:“明天就支。”
“今年的封儿丰厚点吧。”衣伯青道。
吴夫人答应着。她忙碌了一天也早就困了,想着每日事情如此之多,宛心是靠不住的,程氏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忙叫住程氏:“桐儿媳妇,明天早点上我这里来吧。你大好了,也过来分担些事。”
程氏答应着。
欲寄彩笺兼尺素 第五十六章 眼儿媚
这晚啸桐自是到程氏房里歇息,不敢懈怠。
不过程氏脸上并没什么喜悦之情,她说:“最近我们爷忙得很,你有多少日子没进我房里了。”
啸桐心不在焉的说:“你不是身子不好么,我怎么好再来打扰你休息。”
程氏冷笑道:“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啊。你哄我哩,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气,别以为我不知道。想来我们爷是有新欢了,别是上什么窑子里找粉头了吧。老爷知道了看不捶你。”
啸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他脱了鞋,也不说话,头朝里睡了。程氏见他不答,就知道他心中有鬼,她也明白自己生在深宅大院里自己管不到那些外面的事,但怎能不生气呢。
两人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刚亮就起来了,夫妻俩吃过饭,啸桐穿好了衣服就出去。程氏也不理会,勉强喝了一碗粥就去吴夫人房里。
啸桐的心腹寿儿牵了马来,啸桐骑了上去。正打算出门的时候,锦儿送了衣服来,“爷,早些回来,奶奶吩咐的。”
啸桐冷笑道:“你回去告诉她,说我多谢她的好意。”
说后便策马而去。
啸桐上街买了几样东西,让寿儿提着。绕道往春霞屋里行来。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啸桐正想去敲门,忽然听得里面有阵阵的欢笑声,不由得皱了眉。便让寿儿去打门,寿儿打了本天也没人来开,啸桐不禁生气了。于是一脚狠狠的将门踹开。两人径直走了进去,只见一伙穿得花花绿绿打扮妖娆的女子在一起喝酒玩笑。
最后还是一个婆子发现啸桐来了,忙上前迎道:“爷来了。”
啸桐也不理,气呼呼的走了过去,扯着嗓子喊:“春霞!春霞!”
说笑的女子见突然走来了个男子,她们也都认得啸桐,大家迎了上来,“哟,好久不见桐爷,有没一想人家呀。”
啸桐恼怒的将搭在身上的手移开。春霞也起身过来说:“今天吹的是什么风,爷快请坐。”
“你们倒好,会自己找乐子。”啸桐看上去十分不友好。
“爷生什么气啊,爷不是也见过她们么,都是我昔日里的好姐妹,你总也不来看我,怪无聊的。好不容易召集了大家乐乐。”春霞笑说。
“给我滚,我衣啸桐这里不欢迎你们。”啸桐吼道。
春霞过来说:“爷生气也不能赶我的姐妹啊,再说现在是我春霞住在这里,我才是这里的主人,爷连这一点面子也不给么。”
啸桐涨红了脸,一摔袖子,走进了里屋,并不理会她们。
寿儿上来说:“好奶奶,今天我们爷心里受了委屈,奶奶就让着些吧。”
“呸,我用不着看别人的脸色。很不与你相甘。”春霞啐着小厮。
寿儿识趣的也跑开了。
春霞的兴致也不减,依旧是热情的招呼着:“姐妹们,别急着走。别理他,我们继续乐我们的。”
姐妹们才又坐下来,弹琵琶的弹琵琶,唱曲的唱曲,好不热闹。
春霞说:“这京里的勾栏院里,还是得看我们藏春阁的姑娘长得水灵。”
其中穿粉衣服的说:“春霞姐姐现在不是我行里的人了,难道就没听外面的人谈起过么。这京中如今最红的是那翠红馆。”
春霞笑道:“我虽已经出了门子,可姐妹们也看着了。我天天呆在这院里,外面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他们翠红馆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就出了个什么叫做怜红的么,她红了这么一两年了,我不信,她还是他们馆里的台柱。”
穿紫衣的姑娘说:“春霞妹妹不知道么,那位怜红长得倾国倾城,如今依旧红得很,不过听说很喜欢端架子。没办法,谁让人家是官宦家庭出身的了,若不是家里败落,也不至于走到这一步。不像我们这些在这场所滚打了好几年。”
粉衣服说:“我倒很瞧不上她那样子,既然入了这个门,还装什么清纯,她还以为自己是个千金小姐么。呸,不过还是个供男人享乐的粉头而已。”
春霞道:“若她命运相济,说不定能遇着一位为她赎身的人,脱离了这个苦海不就好了么。”
坐在角落里的不怎么说话的蓝衣服说:“春霞姐姐不知道,早就有人愿意为她赎身了,可她妈妈怎么舍得这棵摇钱树。”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交谈着,大家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春霞的身上。
紫衣服说:“春霞妹妹要在这里住一辈子么,我们桐爷答应什么时候将你正式娶进门,不是说他那正房不能生育了么,纳房小妾也是应该的。”
春霞低眉说:“哎,为了这个事我和他也闹过吵过,可就是没用,只说让我等让我等,谁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粉衣服说:“老实这样等也不是办法,应该主动出击。”
蓝衣服说:“有一句话叫做嚼得菜根,百事可做。依我之间到也不必那么心急。心中也要个谋划,贸然行动只会取得反效果。”
紫衣服说:“谁不知道我们知儿是个女诸葛,哎,你也可惜了。若生为男子说不定还有一番作为。”
春霞想到啸桐心中不爽,也不好十分招呼姐妹们了。大家散了后,春霞来到里屋。见啸桐已经熟睡了。自己又走到外间,丫鬟婆子们正在收拾席面。春霞想到了姐妹们的那些话,心中有所动。
啸桐已经走了出来,春霞道:“爷不是睡熟了,怎么醒了?”
啸桐有些不悦,“你的姐妹都回去呢?”
春霞说:“爷为什么不开心呢。你又不常来看我,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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