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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窗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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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预备怎么办呢?”侍墨问到。

“我能怎么办。一个是我妹妹,一个是我丈夫。我什么也不敢做,原来是我来错了这里。”宛冰只是流泪。她环顾了四周见没其他的人,于是低声对侍墨说:“还有你不知道的事,比这个还让人寒心。那天晚上他喝了许多酒回来,进了我的房。你知道他在我身上喊的是谁吗,是宛心啊。这个名字简直就犹如拿着一把刀子朝我的心上使劲的戳去。”

侍墨听得眼睛也直了,在心中为她的姑娘叫屈,很是愤愤不平,但也只得劝解道:“奶奶。现在和姑爷做了一家人,还是只有互相谦让着,也得将日子过下去。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没挽回的余地了。”

宛冰含泪的说:“可不是,这都是命啊。自从我进了这个门,他哪天给过我一个好脸色。我是罪人吗,是瘟疫吗,他靳仰云就这样远远的避着我。”

“奶奶,别生气了。急坏了身子就不划算了。说不定等些日子姑爷就回心转意了,毕竟已经板上钉钉的事。姑爷想明白了就好了。奶奶在爷面前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好。奶奶若打算和姑爷闹,两人的嫌隙不是越来越大,受苦的还是奶奶。”

宛冰一把搂住侍墨的肩膀说:“现在我身边能说话的就是你了。好侍墨,如果可以重新来过我再也不要到这里来。打死我也不来了。”

“呸,呸,呸。奶奶怎么说这么不吉利的话。这些事别太往心里去了。”侍墨说。

宛冰看着这簪子发呆,她却不知道拿它怎么办,就像一根利刺一样,狠狠的扎着她那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心。

晚饭后,仰云照例到大床上去睡觉,不过被宛冰叫住了:“我们已经成了夫妻了,为何你还要这么对我。”

仰云说:“我这是在折磨自己,不想拉你下水。”

“爷说这话好没意思。我做你们家的新媳妇已经一个月了,难道你就样狠心吗。”宛冰几乎是咬牙的说。

仰云说:“我本来就是铁石心肠的,难道你不知道么。”

“你怎么就变了,你和我认识的那个靳仰云为什么就一点也不一样了。你到底是怎么呢?”宛冰带着哭腔的说。

“是吗。我的心早就丢了,再也拣不回来了。我是靳仰云吗。我自己也不知道是谁。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我到底是谁。”

宛冰听着他又疯言疯语起来,将枕下那支宛心用过的凤簪狠狠的向仰云怀里一扔,哭泣道:“你就带着它睡吧,它是你的命根子,我哪里能及她一个零儿了。”

仰云从怀里拣起来,也并不追问宛冰是什么地方得来的,依旧珍重的将它放进袖子里。他这个认真的态度彻底激怒了宛冰,她哭泣道:“你走,再也不要进我这个房。大家各过各的。才是干净。”

宛冰在床上流了一夜的眼泪,却没有得到过一句温暖的安慰。

欲寄彩笺兼尺素 第四十五章 闹房

仰云竟一夜没有入睡,他提了一壶酒在自己房里独自饮了起来。宛冰的眼泪让他心烦,酒是苦涩的,他的心中比这酒更加苦涩。他正恨自己竟一点也做不了住。只是让命运牵着鼻子走。他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在黑夜里赶路灯的人,却没有人能为他点一盏灯,他早已经迷失了方向。

原本想让自己一醉方休,无奈自己越喝越清醒。仰云顿时感到无比的凄凉。瑞臣从外面走过,见仰云的房里灯依旧亮着,于是推门进来。见桌上摆了好几只酒壶,瑞臣说:“爷,这么晚了还喝这么多酒。该睡了。”

“你给我出去,我不要你管。”仰云说。

“爷,这是何苦、”瑞臣说。

“苦吗,我的心里为什么这么苦。我醉了吗,为什么一点醉意也没有。”仰云拿出凤簪把玩着,“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为什么命运这样的捉弄我。”

瑞臣见仰云真的喝醉了,忙扶了他到床上躺着。他知道准是爷和新奶奶又吵嘴了。他一个做奴才的也只能爱莫能助。

仰云虽然身子躺在床上,脑子里却异常清醒。他等待着入梦,等待着宛心能入他的梦来。无奈却了无睡意。而一月之久了,宛心从没在他的梦境里出现过。好不容易才煎熬到天亮。没过多久,秋灵进来服侍仰云起床。

秋灵对仰云说:“爷昨晚对奶奶说的话太过了些。洗把脸,过去赔个礼,两人合好了。太太知道可又闹得人仰马翻的。”

仰云不语。

秋灵见他眼里全是血丝,又闻见一屋子的酒味。就知道仰云昨晚一夜没有睡好,其实新房里那位又何尝不是了。两口子闹别扭也不是这个闹法。但看见仰云几月时间人大瘦了,心里不免一阵的揪紧。

“爷也得保重身子,就是我们做下人的,心里看着也……”秋灵觉得下面的话难说,因此住了口,眼圈却红了。仰云见了她这样不免有过疼惜之情。

“你别为我难过,也不值得。”

秋灵说:“爷是个顶好的人,为什么偏要这样对奶奶。奶奶这样好的德行,又长得这样。爷心里还存那些不可能的想法做什么。我是没什么见识的人,但也希望爷从此改了吧。一家子好好的过日子。”

仰云不语,穿戴整齐后。他走出房去,刚走了几步又停住了,他透过窗户纸想看看新房里的情形。依稀见宛冰也穿戴好了。只是还在那里抹眼泪。他就又抬脚走了。

仰云来到靳老爷的房中,见大哥大嫂也在。不过舒夫人的脸上似乎很不好看。靳老爷皱着眉,只是一味的吸着旱烟。

“我养的好儿子竟没有一个能让人省心的。”舒夫人叹道。

仰云上前作了一揖:“仰云给老爷太太请安。”

“什么安,你这是让我老婆子早点去见阎王呀。”舒夫人见了仰云心中更气了。

仰云听见母亲口中如此说,知道母亲心中有气,也不敢轻易开口了。

靳老爷叹道:“修云要分房,今天索性就分了吧。省得你们天天老闹,你们母亲天天生气。西边院子里还有一间抱厦,前后几进房子,也有几十间了。你们一家搬过去住着。再拨几个下人过去。以后在自己房里吃饭。一早一晚也用不着过来了,将那北边的门也开了,算作出入。”

修云说:“老爷这是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这是让你们早日独立门户。等我和你们太太百年之后,这些家私房子,铺子,庄子一人一半。各自过活。我谁也不偏。”

“好,既然老爷这样说,那也得请老爷给一个铺子给儿子经营,日后也好有糊口的营生,免得向你老人家伸手要钱。”修云说。

“西街的那个当铺和一个茶叶铺就归你了。下来我让账房来和你说明。以后自负盈亏。我也不过问。”

舒夫人见靳老爷说得这样绝情,心里未免有些不好受,“老爷这是怎么了。真打算将他们分出去。老大又没多少经营的头脑,日子怎样过。”

“难道谁生下来就是会做生意的么。我也老了,将这些事都交给他们兄弟两个去处理。以后布庄和香料铺子就给仰云。很公平的事,我谁也不偏。”

修云对于父亲的安排自然也没什么说的,心甘情愿的就接受了。

这里刚分配完宛冰就过来了,先给二老献过早茶。修云带了一家子回去料理。靳老爷也起身对舒夫人说:“他们的事你自己处理吧。我还有事就出去了。”

舒夫人招呼靳老爷出了门。

她看了看屋里的这两人气就不打一处来,于是指着仰云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媳妇也给你娶了,你哪天对媳妇好过。”

仰云知道舒夫人什么都知道了,定是有人将他们房里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于是低头说:“孩儿不孝。”

“人人都说养儿防老,我养的儿子个个都没省心的。我该把依云留在身边。还是女儿体贴做母亲的心。”舒夫人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

宛冰劝解说:“太太保重身子,别生气了。”

舒夫人看了看她,拉着她的手说:“好孩子。妹妹当初将你交给我,要我好好的照顾你,我这个老婆子让你受苦了。”

“媳妇怎么会苦了。太太将我当亲女儿般的疼爱。冰儿觉得很幸福了。”

舒夫人点头说:“好孩子。我为你做主吧。”于是转身对仰云说:“我知道你的心事,但劝你都断了那些念头,以前不可能,将来也不可能。这样的体贴的媳妇你不知道疼惜,打着灯笼也找不着这样的好人。就任被你糟蹋。从今晚起把你的东西全都搬到新房里去,若是不依,也别怪我老婆子绝情。”

仰云不敢违逆舒夫人的意思,只好答应。

“你们从此就好好的过日子,若是让我知道冰儿再受委屈,定不饶你。”

仰云不敢说话。

宛冰回到房后,一眼就看见了昨日挂着的帘子,觉得十分刺眼,于是让人将它取了下来。宛冰又命永不许拿出来挂。

接着丫头们将仰云的寝具全都搬了进来。

仰云说:“这下你满意了,高兴了。”

宛冰皮笑肉不笑的说:“我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进来的媳妇,不是你买来的丫头。我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哪天给过我一个好脸色,哪天说过一句体贴的话。我果然就这么不堪了,果真这样,你还娶我做什么。”

仰云吼道:“见鬼,我如果能做主的话,就不会这样了。”

宛冰冷笑道:“那会怎样。我知道你想娶的是宛心。我来错了这里,但我已经来了。你不能轻易的就将我赶走的。我可是你们靳家认同过的媳妇。不像你和那个丫头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你给我说清楚,什么是见不得人的事。她可是你妹妹,你怎么可以这样污蔑她的清白。”仰云怒视着她。

“没做见不得人的事,她贴身的东西怎么就到你的身子上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丑事。”宛冰口不择言的说。

“好,好,好。嘴巴长在你身上,随你怎么说。我管不了你,这个家我是呆不下去了。瑞臣!瑞臣!”仰云扯着嗓子叫道。

瑞臣忙到廊下说:“爷叫我什么事?”

“收拾好东西,立马会庄子上去。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做你的少奶奶,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仰云也丝毫不顾宛冰的脸面,也口不择言的说。

屋里的丫头见两人又吵了起来,忙去请了舒夫人来。

舒夫人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放肆,谁允许你到庄上去的。”

仰云见母亲来了,满脸通红,只好来扶母亲。舒夫人也完全不顾,照着仰云的身上踢了几脚:“你给我反了。娘说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你爹没有打你。你要去庄上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将冰儿也带上,不然我是不依的。”

“我明知道太太离不开她怎么可能将她带走。太太这是在让儿子为难。”仰云流泪的说。

“我让你为难了。那你知道不知道你是在让我这老婆子为难。你们这样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的,让人听去了算什么。靳家还要不要颜面。我只恨老天爷为什么不将我的命收了,让我老了还受你们这些子女的气。留在这个世上瞎操什么心。”舒夫人急得摧胸顿足。

仰云见舒夫人举止大变,知道自己刚才说话太过了。忙跪下来说:“儿子不好,让母亲生气了。儿子一定改好。”

宛冰也跟着跪下:“太太不要生气了。横竖是冰儿不好,冰儿不该来这里。”

舒夫人扶她起来,流泪的说:“你们自己过日子吧。我也没这个心来管了。”于是就有媳妇来扶舒夫人下去。

仰云跪在地上也不敢动。宛冰坐在床沿上流泪,仰云心中正懊恼着,自己很不该这样。到了夜间睡觉的时候,宛冰从柜子里搬出了被褥来,在床边的榻上铺了,并对仰云说:“我知道你心里有气。我不该这样逼你,从此以后你就在榻上睡吧。”

仰云不语,看了她一眼,心中有话却说不出口。

欲寄彩笺兼尺素 第四十六章 金兰契

转眼就已经入冬了,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似乎更早一些。才立冬没几天就已经下了初雪了。这两天始终不见阳光,一直都很阴郁。

园里的腊梅花赶在这几日也开了,宛心让侍琴去折几枝来好插在瓶里供着。侍琴愉快的答应在了。侍琴来到腊梅树下,还没来得及折,就见桐大奶奶房里的锦儿带了两三个才留头的小丫头向这边走来。

“锦儿姐姐哪里来?”侍琴上前问道。

锦儿笑道:“太太给我们奶奶送了点茯苓。琴儿做什么呢?”

侍琴说:“我给我们姑娘折几枝花。”

锦儿让小丫头将东西先送回去,又说:“好生伺候着,若找我,答应着马上就来。”锦儿支走了小丫鬟,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绢子,在大石头上铺了,坐了下来和侍琴说话。侍琴也不折花了,竟和锦儿聊了起来。

“锦儿姐姐这个月的月钱可领呢?”侍琴笑问。

“都还没发了。说还得迟两天。今年的衣服也短了一套,太太压着,说先不放。琴儿还等钱用么?”

“也不是,不过白问问。”侍琴笑道。

“太太事多,雪缎姐姐说太太背地里还抱怨,说没个臂膀。年下事情又这么多。往年有我们奶奶帮忙料理着。今年我们奶奶有了身子。二姑娘又出嫁。太太不知愁成什么样了。”

“说得也是。偏我们姑娘身子弱,也不能帮上忙。”

锦儿说:“这府里的几件大事,就这一两年可能就要赶着办完了。”

“什么大事?”侍琴忙问。

锦儿笑道:“横竖与你有关。不过是三爷娶媳妇,四姑娘出阁么。”

侍琴是有心计的见锦儿这样说以为宛心的事快要定下了,忙问:“锦儿姐姐可曾听得我们姑娘的亲事给定下呢?”

锦儿摇头,“我不过白说说。哪里就定下了。我想太太嘴上说还要留四姑娘几年。可四姑娘毕竟也慢慢大了,怎么可能一直留着。今年是不会有什么,明年可能就得说人家了。”

侍琴低头想了一回,突然听得有人喊她:“好丫头,我遣你来折花,被什么绊住不走了。让我左等右等也不见你回来。我还以为你出去买去了。”

侍琴见宛心来了,忙起身笑道:“姑娘怎么找来了。”

“我不找来,只怕瓶里的水都放干了也不见你回来。”宛心笑道。

锦儿也起身来笑道:“四姑娘好。”

宛心点头:“好。不知道嫂子这几日怎样呢。”

“谢姑娘的问候,我们奶奶也好。”锦儿说。她发现耽搁了不少的时间,真的该回去了。于是向两人告别。

侍琴折了花,宛心笑问:“你们两个丫头说什么呢,这么尽兴,见我来了就不说了。”

侍琴笑道:“不过说些体己话,姑娘不用知道。”

“好啊,你也知藏私了。”宛心点头。

侍琴笑道:“反正没说姑娘的坏话。”

“我也懒得理你。”宛心径直向栖霞阁走去。

侍琴将花插好,宛心突然想到,这园里的花才开。自己先欣赏了岂是不孝,于是命侍琴捧了花瓶向吴夫人房里走去。

吴夫人和正和管事的媳妇说话。

宛心进来说:“心儿给太太送花来了。”

吴夫人见瓶里的花开得正好,又难得宛心想到她。因此心中也喜欢。让雪缎拿去先供在香案上。又让人昨日里宫中赏的糕点装了一盒,让宛心带回去吃。又叫她挨着自己坐了。

娘俩说着话,外面有婆子进来报着:“回太太,德亲王府里派了一个妇人来。说是送帖子的。”

吴夫人忙道:“快请进来。”

那仆妇进来后先代表王妃给吴夫人请安,吴夫人站着答应了,又问了王妃好。仆妇便呈上帖子,吴夫人打开看了一眼,就笑着递给身旁的宛心,“这是王妃给你的。”

宛心接过来看了,只见泥金帖子上用笔工整的写着:“宛心妹妹亲启:上次到侯府能与妹妹一遇,实属我们姐妹修来的福分。但恨没能促膝常谈,深以为憾。恰这几日新雪初晴,望妹明日能赏脸到王府一聚,让我能尽一份自己的情意。孟嫣然具。”

吴夫人让人给仆妇搬了椅子,仆妇笑道:“只因还要回去回王妃的话,也不多留了。”

吴夫人笑道:“至少得喝碗茶也不迟。”

仆妇笑到:“谢夫人赐茶,改日再领吧。”

吴夫人也不强留,让雪缎去送了。

吴夫人对宛心说:“难得你与王妃结缘。她也看得起我们衣家,既然下了帖子来请你,你就去吧,但总得带点见面礼,上次王妃送了那么贵重的见面礼。空手去是失礼的。”

宛心说:“太太说的是,女儿明白。想来金银珠宝不过身外之物,他们王府也不缺,不过将女儿昔日做的针线选一两样,横竖能代表女儿的一片心意。”

吴夫人点头说:“这样也好。”

第二日用过早饭,宛心细细打扮了,乘了小轿便向王府出发。走了好长的路才终于到了王府,轿子从侧门进去。又穿过几层门,才落轿。便立刻有丫鬟来掀轿帘,请宛心下轿。侍琴忙上来搀了。接着前面几个丫鬟引路,后面跟着一群丫鬟仆妇簇拥着宛心向嫣然的正房里走来。

嫣然穿着雪青的团花蝴蝶暖兜正坐在炕上。外面丫鬟报:“王妃娘娘,衣家姑娘到了。”

嫣然忙说:“快快有请。”

宛心便进了屋,接着就要给嫣然施礼,嫣然下炕来忙扶住了她:“我请你在做客难道只为这虚套的礼数么。”于是拉了她上炕坐,宛心见炕桌右面的位置空着,设着白色的大狼皮褥子,便知道是德亲王爷的位置不敢上坐。

嫣然看出了她的疑虑,于是笑道:“王爷不在家,你是客理应坐这。”

宛心却怎么也不愿上炕,只是在下面的一张搭有灰鼠椅袱的椅子上坐了。

嫣然笑道:“从此妹妹就将我们这里当作和家里一样。我正恨自己没个亲姐妹,偏就只有一个哥哥。衣妹妹若不嫌弃我们就结为姐妹可好?”

宛心起身说:“这使不得,我一个平民丫头怎么能与王妃称做姐妹。”

嫣然说:“妹妹再这样客气我可就生气了。我想的我们难得这样投缘,何不抛开那些无聊的束缚,两人真心做一对好姐妹,难道不好么,还是衣妹妹嫌我不过是一个粗笨的丫头瞧不上了。”

宛心忙说:“宛心不敢。”

嫣然就吩咐下去准备了香烛,设了香案。两人焚香祷告,极为虔诚的完成了这个仪式。仪式结束后,嫣然拉着宛心的手说:“我能得这样一位天仙似的妹妹还真是我的福气。”

宛心谦虚的说:“能与王妃结成姐妹才是宛心几世修来的福气。”

嫣然带着宛心在园子里四处走走,又将她带到世祯常坐的小书房里。

嫣然笑道:“以前在家的时候就听闻妹妹是如何的才学,见识也高。”

宛心笑道:“我不过一个女子,也不要那个功名,书读得再多也没用。”

嫣然说:“你也看过几出戏,那戏上也有女子冒充男子考科举一事,也用中状元的,可知我们女子不比男子差。只是男子能拿着弓箭上战场杀敌,我们女人为什么不可以,那戏上不是还演穆桂英么。而我们生在这深闺大院里,甚至连出个门子也是不自由的。所以我倒羡慕起那贫人家里出的女儿,多少可以出去见见世面。”

宛心说:“究竟也只有一个花木兰,一个穆桂英。我想男儿和女儿之所以不同,是因为分工不同。大家都背着自己的责任。”

嫣然点头说:“你说的也有道理,说不定过了几百年后。我们女人也不用再压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岂不是自由。”

宛心笑道:“姐姐这想法也新奇。若真有那么一天怕自由太多,选择太多也要烦恼了。”

嫣然笑道:“我们横竖是无法生活到哪一天了,操这些心做什么。”

接着绣绫有事来请嫣然。嫣然对宛心说:“妹妹在这里坐坐,喜欢看什么书随便翻。我去去就来。”

“王妃慢去。”宛心起身道。

嫣然回头一笑:“还叫王妃,该喊姐姐。”

宛心也笑了:“是的,姐姐。”

小书房的门开着,宛心留神环顾着书房。书房虽然小却收拾得井然有序,一点也不凌乱。墙壁上挂着一幅字迹,上书“斗寒”二字。字体浑厚,可见运笔的时候及为用力,字体仿佛要穿透纸张了。宛心望着这两子分神的时候,一种低沉的男音传了进来:“写的不好,让你见笑了。”

宛心连忙回头,只见德亲王倚门站着。

“是王爷,对不起。王妃让我在这里等她。”宛心突然红了脸。

世祯见她穿着一袭紫色的披风,兔毛镶边,有银线绣的整枝梅花。甚是其淡雅可人。

世祯莞尔:“我真的那么可怕吗,每次见你你总是在闪避着。”

宛心低头说:“我哪有,王爷多虑了。”

世祯说:“怎么还叫我王爷,你和嫣儿结成了异姓姐妹。你该叫我一声姐夫。”

“姐夫?!”宛心玩味着这个陌生的词语。她觉得这个称呼十分的突兀,仿佛该是对另一个人的称呼。那人才是她真正的姐夫。宛心的眼里闪过一抹忧伤。不过很快被世祯捕捉到了,让他心中一紧。

“为什么难过呢?”

“没有。”

“多日不见,你过得好吗?”世祯郑重的问着。

宛心低了头却不回答他,只是轻声的说:“劳王爷挂念,我去找姐姐。”便从里面走出来与世祯擦肩而过。空气中留下一股淡淡的腊梅花的清香。

欲寄彩笺兼尺素 第四十七章 结缘

嫣然在自己的房里喝茶,她知道在那个小书房里只有世祯和宛心,是她亲手促成了这件事。表面上虽然不在乎,可心中难免会心酸。她能为他做的就这么多了。她算得上个大度的女人,她知道自己生不出孩子来,现在有别的女人来分享她的丈夫,这个女人还是她新认的妹妹,她难道真的可以一笑而过吗。嫣然想到自己真傻,是她亲手将自己的丈夫推给了另一个女人。若自己真的哪一天后悔了怎么办。也许真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姑娘,你都出了半天的神了。茶都凉了,我去给你换一杯吧。”巧珠说。

嫣然摇头,她对巧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

巧珠说:“姑娘有姑娘的主见。你做的都是为了王爷。”

“是啊,为了王爷。”嫣然凄然的笑着,她真的不愿继续想下去。

宛心这时候进来了,“姐姐,事情忙完了没有?”

嫣然猛然听见宛心的声传来忙抬头,惊讶的看着她:“妹妹……怎么来呢?”

宛心说:“等了许久也不见王妃姐姐回来,所以就来找了。”

嫣然嗔怪着旁边的巧珠:“傻丫头,衣姑娘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巧珠说:“我忙着给姑娘换新茶竟没看见衣姑娘。”

嫣然心中有许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于是让宛心坐在自己的跟前。宛心也无言,心中猜想在书房里的事是不是王妃的有意安排。

嫣然想了半天才开口:“妹妹有没遇见什么人呢?”

宛心心中的那个想法更加坚定了起来,“回姐姐,妹妹没遇见什么人。”宛心立刻否定了刚才在书房里遇见的世祯。

怎么会没遇见呢,嫣然心中自是奇怪,然又不好多问。

宛心便说要告辞了。

嫣然相留着:“妹妹今晚就不走了,在这里住上一晚可好?”

宛心摇头说:“姐姐好心相留本该答应。可是万不能这样,妹妹真该回去了。改日再来也一样,等天气暖和了请姐姐来衣府一聚也好。”

绣绫过来说:“回王妃,王爷有请。”

嫣然听说,忙起身对宛心说:“妹妹先坐坐,就是走也不急这一时。我去去马上就来。”

宛心起身答应着。

嫣然带了巧珠去了。

宛心一人坐在房里,侍琴过来服侍。

“姑娘脸上怎么看上去不安,有什么事吗?”侍琴毕竟跟了宛心这么多年,宛心的事是瞒不住她的。

“是啊,不安。”宛心说。

嫣然来到小书房里,见世祯正坐在椅上。

“王爷刚才没在这里遇见……”嫣然没有说出最后的那个名字。

“说什么呢,不懂?”世祯很纳闷。

“不懂吗?那么王爷急着找我来是为何事?”

“你新认的妹妹……”世祯觉得很难说出口。

“她要急着回家呢,你不去送送?”

“回家?这么快?”世祯惊呼。

嫣然冷笑道:“是啊,我怎么也留不住。你们没在这里说什么吗?”

“能说什么,她一直都在躲着我,我还以为自己是个魔鬼。”世祯很是难过。

“我这个妹妹胆子比较小,你别吓着她了。我能做的就这些了。”嫣然叹道。

“我知道领你的情,以后也不必刻意做这些了。你妹妹的心根本就不在这里,强求是没用的。”世祯淡淡的说。

“我知道。”嫣然沉思着。

两人没说几句,嫣然就离开了书房。世祯依旧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一肚子的愁闷无处疏解。

“妹妹,空了就来府里玩。我也愁身边没个说话的人。”嫣然说。

“是的,姐姐。”宛心答道。

嫣然让人去张罗宛心的轿子。又亲自将宛心送到二门上,两人正是难舍难分的时候,王南跑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张叠好的纸,先是向王妃问了好,接着说:“王爷让小的将这个交给衣姑娘。”

宛心已经上了轿了,侍琴接了过来说:“我先收着,回去的时候给姑娘。”

王南说:“劳姐姐费心了。”

侍琴轻笑。

宛心在放下轿帘的一刻,忽然见不远处的亭里德亲王爷正向这边看着。宛心来不及多想,她扭过头去,假装没有看见,便和嫣然挥手作别。

王南是个巧人,竟跟着宛心的轿子一直送到大门外。

侍琴探出头说:“哥哥请回吧。”

王南笑道:“小姐,姐姐慢行。”

王南又目送他们的轿子走远才离去。

“不就是一封信么,王爷怎么不亲自拿过去呀?”王南好奇的说。

世祯苦笑道:“我若能亲自交给她,也不用你了。”

王南笑道:“王爷自有王爷的道理,小的也不敢过问。他们衣府里的女孩子是不是个个都这么漂亮呀。”

世祯说:“你小子看上谁呢?”

“跟在小姐身边的那个姐姐长得倒好。”王南称赞着。

“那倒是一个巧丫头。没想到你小子的心思还挺多的。”世祯取笑着。

“让王爷见笑了,不过是人之常情。”王南说。

“是啊,人之常情。”世祯叹道。他给宛心写了一张纸片,他希望宛心能明白他。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宛心不再那么躲着她。

嫣然走了进来,王南立刻就下去了。

“王爷给我妹妹写什么呢?这么神秘。”嫣然无意的问着。

“没什么。”世祯轻描淡写的说。

“是啊,想来我是不用知道的。自从王爷存了这段心事以后我也看不懂王爷了。也不劝你什么,只希望不要出去喝那么多的闷酒,我也就心安了。”嫣然叹道。

“你难道不在乎么?”世祯很想知道。

“我有什么好在乎的,衣妹妹和我见过的女孩都不同。也着实让人疼爱。她生得那般好,我若是个男子也会忍不住倾心的。如今认了她做妹妹到是我的一片真心诚意。如果我能有福能得像她这样的妹妹同来服侍王爷也没什么不好的。”嫣然笑道。

宛心回到栖霞阁,侍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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