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琐窗寒-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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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正想上前敲门,却听得里面的世祯长叹了一口气,接着便悠悠地念道:“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澜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字字句句皆是无限的伤感,嫣然向来对诗词了解得不是很多,但唯独这首,她很清楚是柳永的词。又听得世祯长叹了一口气。嫣然心中一紧,她不知道是何事让世祯如此的憔悴,如此的忧郁。

屋里的世祯知道外面有人,忙问:“是谁?”

嫣然答道:“是我。”

世祯立马推开了窗户,就见嫣然站在阶下,他问:“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我没什么事。只是想到王爷在这里已经呆了好几个时辰了,心里中有些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嫣然隔着窗户对世祯说。

世祯道:“我很好。天冷,你还是回房去吧。”

嫣然又说:“王爷为什么憔悴,为谁不悔呢?”

世祯心中一颤,以为自己的心事被嫣然发觉了,但又很快觉悟过来,他对嫣然说:“我没什么,只是觉得柳永这词写得特好,我很喜欢,所以念来解闷,你不要多心。”

嫣然说:“是我多心吗,那么王爷为何又叹气呢?”

世祯不语。

好在旁边的巧珠及时的说:“王爷和姑娘也是奇怪,为何要隔着窗户说话,你们有什么要谈的进屋去谈吧。这样不嫌累么?”

世祯将桌上的东西随便一收,说道:“我马上来开门。”

嫣然道:“不用了,我这就回房去。还请王爷保重身子,有时间出来透透气,别把自己给闷坏了。”

世祯目送嫣然离去。院角是几株芭蕉树,只是芭蕉叶已经枯败了。他最近在嫣然的脸上似乎很难看到笑容。莫非她真的有所察觉。可到现在都还不过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那衣家姑娘对他防备得很,他又不是什么怪人,为什么在衣姑娘的心中是如此的抵触。他虽然也去拜访过衣府,可也见不着她是身影。他们总共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已,说过的话数都能数过来,为什么就这样深入他的内心去了。嫣然是个极为单纯的姑娘,自己娶了来,这一两年里两人从没红过脸,吵过嘴。他第一次见到嫣然的时候,是被她身上的那股青春的活力给深深的吸引着,可最近这种东西似乎在她身上也找不到了。

欲寄彩笺兼尺素 第四十二章 心事

“王爷,怎么又去祥和酒楼喝酒啊。这几天天天如此,再这样下去王妃就得责备奴才了。”宝砚抱怨道。

“叫你别跟着,你跟来做什么。王南可比你会来事多了,真是个没眼力的家伙。”世祯心中也些厌烦。

“回王爷。只因为王爷出门前,王妃再三交代过。奴才不敢违抗王妃的命令。再者也是为王爷的身子着想,王爷得珍惜自己的身子。”宝砚口中不停的说,可世祯已经来到祥和酒楼的下面了。

酒保早就笑脸迎了出来,“王爷,位置早就预留好了,楼上请。”

世祯丝毫不理会宝砚在后面的念叨,跟着酒保径直上楼来,宝砚没法也只得跟着。

“王爷还是回去吧,不然王妃真的要骂奴才了。”宝砚叫苦。

世祯冷笑道:“既然跟来了,就给我安静的闭上嘴。叫壶酒自己坐到那里喝去。我也用不着你的服侍。若还要多说一句话立马给我打回去。”

酒保很快的就为世祯端来了他要的东西。宝砚只得在另一角坐了,也不敢要酒,只让上了一壶普洱茶。

世祯倚窗坐着。翠红馆里又传来那位叫做怜红姑娘的歌声。歌喉依旧,琵琶声也依旧,世祯侧耳聆听着,表情十分的专注。脸上还有那么一种淡淡的忧郁。宝砚一切皆看在眼里,自然也以为世祯是被这唱歌的女子给迷惑了。

他悄悄的下楼来,叫了店小二,细细的问了一番。自己甚至还到翠红馆去看了。只是围观的人太多,宝砚好不容易才花了几钱银子挤了进去。只见里面十分的安静,台上悬着一帘轻纱,一个怀抱琵琶的女子坐在帘子后面,女子轻起歌喉,十指纤弹。他最终也没看清那歌女的模样。只是听旁边的人说起过她长得如何的美艳动人,他突然想到自己的主子爷说不定也没见过这女子的庐山真面目。宝砚心中很是不解,在那里也不敢多留,只得又回到酒楼。

他偷偷的看了眼世祯,只见他的神情依旧专注,心中觉得奇怪。他的王爷怎么会对一个身份卑贱的歌女动心,这让王妃该是如何的情何以堪。他来到世祯的跟前,在世祯耳边轻声说:“王爷,奴才刚去翠红馆替爷看过了。奴才虽然没看见那女子的面貌,但听得旁人说她如何的标致。想来也都是一些没见过世面的人,那女子唱歌面前还挂着纱帘,既然已经到了风月场所何必还要装作清纯高雅,奴才不明白。王爷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为何要痴迷一个烟花女子,奴才更不明白了。”

世祯瞪了他一眼,“你就从来没有明白的时候。”

宝砚不敢作声了。世祯只觉得满心凄苦,几杯酒很快就下肚了,像是喝白水一样。

宝砚看见王爷这样个喝法有些着急了,忙上来劝阻:“王爷,少喝点吧。”

“给我滚到一边去。本王还用不着你一个做奴才的来教训。”世祯呵斥道。

宝砚只得退下,他看见王爷这样自己心里也很不好受。

世祯依旧醉了,宝砚搀着他,十分艰难的才回到府里。

“王爷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听里面的姑娘说王妃已经等十分着急了,只有快快的送进去。”王南跑了上来和宝砚一人扶了一边。一直到了仪门,才有几个年长的婆子过来了。宝砚正想退下的时候,一个婆子说:“王妃要话要问,让宝砚等着吧。”

宝砚只得等着。

嫣然见世祯依旧是喝得大醉才回来,心中很是不悦。可也只得忍住火气上前服侍,等让世祯躺下后,又交代了身边的丫头,方叫来了宝砚。

嫣然一见到宝砚,心中更是有气了。

“叫你好好跟着王爷,不让他喝酒的,怎么又是这样?”嫣然怒色的说道。

宝砚跪在下面说:“王妃息怒。奴才曾多次劝王爷来着。王爷就是不听,王爷是爷,是主子。我们做奴才的只有依主子的命令办事。”

“那我就不是你的主子了。王爷在哪里喝了这么多酒回来,在外面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快给我一一说来,若漏了一件,就给我掌嘴。”

宝砚浑身发抖。自从王妃进府这两年来,王妃对待下人一向都是温柔平和,从没见过她发这样大的火。宝砚知道不敢有任何的隐瞒,他低头说:“回娘娘的话,王爷什么地方也没去,也没见什么人。就只是在祥和酒楼里喝了几壶白干。”

“那你为什么不劝着点,当时你到底在不在跟前?”

宝砚答道:“奴才当然在。王爷只叫了五香牛肉,盐水花生和一壶白干,听了几支曲子。”宝砚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时嘴快,竟然把全部都说了。这若让王爷知道了岂不是得打他。宝砚忙住了声。

嫣然可句句都听了进去,她忙问:“什么曲子,哪里人唱的?”

宝砚见话已经收不回来,王妃又逼问,也只能硬着头皮说了:“是翠红馆里的一个叫怜红姑娘唱的小曲儿。”

“可是胡说了,不是说是什么祥和酒楼么,怎么又跑出个什么什么馆的,什么什么姑娘到底是哪里来的?”

宝砚只得回答:“翠红馆是一家勾栏院,就在祥和酒楼的对面。怜红是里面的花魁。”

嫣然只觉得身子一软整个人跌坐在了身后的椅子里。她脑中一片空白。听见宝砚这样说,她也就当真了。

她想到曾经对她信誓旦旦许诺过的男人永不立侧妃的男人,如今却看上了一个勾栏院里的女子,她真不敢相信,可又不得不相信。

这一夜对于嫣然来说真是个煎熬,夜是那样的漫长,她盼不到天明。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到了后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得世祯在梦中喊道:“宛心!宛心!快跑!”

嫣然一下子就坐了起来,神经在这一刻全部绷紧了。她很想听听世祯后面还说什么。可耳边只有世祯阵阵的鼾声,什么话也没说。嫣然心中十分懊丧,因此拥被独坐了一夜,睡意全无。

直到窗纸慢慢的变白,嫣然披了衣服才下床来。她实在不忍心将世祯叫醒。后来还是世祯自己醒了。两人一直无话。就这样持续到了吃早饭的时候,嫣然终于忍不住了,才试着问了世祯:“王爷最近有心事么?”

世祯不想让嫣然多心,连忙否认道:“哪有,别瞎猜。”

“真没吗?前儿念的那几句诗。我虽然愚笨,到底也听得懂。这段时间你总是醉酒回来,我可不傻。”嫣然眼中没有一丝神采。

“觉得累,所以想喝点酒。”世祯算是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是累吗?在家中一样可以喝酒。别瞒我了,因为你喜欢上祥和酒楼。那酒楼正好对着翠红馆,翠红馆里有个叫做怜红的姑娘。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孩我也认了,为什么偏偏看上一个烟花女子。”嫣然冷笑道。

世祯忙正色的说:“这些都是宝砚给你说的吧。”

嫣然也不回答他的问题,依旧冷笑道:“王爷,您可是我朝的德亲王爷。不说王爷如何的尊贵,单是有服在身也不该出入那些风月场所。”

“谁又说我出入那里呢。他们哪只眼睛看着我进去了。真是莫名其妙!”世祯将筷子一扔,也不吃饭了,怒气冲冲地走了出去。

嫣然看着他的背影远去,只是觉得心中阵阵的感到寒冷。她知道他的心已经离她远去了。只是因为她生不出孩子来吗。即使找个妓女也无所谓,她真的就这么不堪么。

下午给世祯收拾小书房的时候,嫣然在墙角发现了一个纸团。嫣然打开来看了,只见上面写满了一个名字,“衣宛心”也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只是这个名字为什么如此熟悉,她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或是听谁谈起过。可她无论怎样也记不起来了。她想到昨夜世祯在梦中叫的也似乎是这个名字,而根本不是什么怜红。心中很是疑惑,她决定要找世祯好好地谈谈。

世祯这天到没有出去喝酒了,从宫里回来后就一直将自己关在小书房里。嫣然知道他在那里,也没叫人跟着。自己来到房前,叩了叩门,她说:“王爷,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们能谈谈吗?”

世祯沉闷的说:“没什么好说的,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

嫣然急切的说:“我不是来给你谈什么酒楼,什么翠红怜红的。我想找你说说一个叫做衣宛心的女人。”

世祯一怔,他明白嫣然已经知道了。只得开了门让嫣然进来。

嫣然也不兜圈子,劈头就问:“这个叫衣宛心的到底是谁?”

世祯也不回避,直接回答道:“她是定山侯的小女儿,衣太妃的侄女,永安公主的表妹。”

嫣然突然醒悟道:“哦,是她。以前在家的时候就听我们家的老太太赞她如何如何的好。只是她一个生在闺门里的姑娘,王爷是怎么知道的?”

世祯慢慢的说:“我是上次替你去公主府借连珠帐的时候偶然见过一面。她真是一个很特别的姑娘。”

“所以从那日以后你常常醉酒而归。”嫣然说。

世祯点头。

嫣然也就不继续问了。她心中很是复杂。也打定主意一定要见见这个众人口中的衣宛心,看看她究竟有如何的本事,究竟如何的特别。

欲寄彩笺兼尺素 第四十三章 初识

宛心昨晚睡迟了,因此也起得晚。侍琴过来伺候梳洗。

“太太说姑娘晚些时候过去请安也一样。”侍琴笑道。

“哪能呢,本来就起迟了。二姐姐走了,大嫂现在身子也不方便。太太身边愈发没有一个说话的人。”

巧珠说:“也是,眼看快要到年底了,府里那么多的事。太太忙不过来,姑娘虽然不能做什么,但也能解解太太的心。”

一切齐备后,侍琴和奶妈陪着,宛心来到吴夫人的房里。宛心施了礼问了安。吴夫人命她坐了,又说:“心儿,我这里正配丸药呢,叫大夫给你配了几剂人参归脾丸。每天让侍琴伺候你吃。眼看这天也越来越冷了,得注意保养。”

宛心答道:“回太太,女儿觉得比前些日子要好些了。”

吴夫人欣慰的说:“这样就更好了,省得我整天悬心。家里事又多,闹得我也分不开。自从你嫂子怀孕后家里的药就没断过。”

接着就传了早饭来,衣伯青早就出去了,也不在一处吃。啸桐夫妻俩只在自己房中用。因此只她们母女将就吃了。宛心不过只喝了半碗粥也就下来了。

吴夫人叹息道:“你还是吃这样少,身子怎能结实。还是要多吃点东西才有精神。”

宛心笑道:“女儿真的吃不下了,感觉很饱了,太太慢用。”

外面早就有执事的媳妇等着回话,吴夫人也着实的忙。宛心也不敢多打扰。便回到自己房里。侍琴将一个手炉递给她。

宛心便坐在炕上,随便翻了几页书。

“姑娘,这把琴自从弦断了以后就一直放在这里,要不要拿去找人修一下,重新添了弦,天气暖和些好弹了。”侍琴说。

宛心看了一眼说:“收起来吧。我不想碰这些东西了。”

侍琴犹豫了一下也只好用了锦袱包了起来,拣去别的地方。忙完后便拿了针线来做,她见屋里也没其他人,轻声对宛心说:“姑娘,我听见下面的人说昨天德亲王爷上过我们府里。还说要帮忙解决大少爷的事。”

宛心抬头说:“这些是外面的事,你给我说这个做什么。”

侍琴笑道:“我只是猜这位王爷突然上我们府里来是不是为了见某位人呢。”

宛心说:“他能见的不过就是老爷和大哥,有什么好神秘的。”

侍琴抿笑道:“可不一定哦。说不定是找姑娘来了。”

宛心瞪着她说:“这些话可也是能胡说的。我好好的又没招惹他。再者他一个王爷,怎么也得顾着礼仪,我是生在闺门里的姑娘,岂能是说见就见的。这些很不与我相甘。”

侍琴见宛心说得这样认真,忍不住笑了出来:“姑娘急什么。我不过是随便说说,何必认真。就是他王爷有这个心,也不敢怎么着。”

宛心叹道:“让人听见了有什么意思。”

侍琴说:“我很明白姑娘的心事。”

宛心又瞪了她一眼,侍琴才不敢继续说下去。

两人又随便说了些其他的话。突然,吴夫人那里的一个婆子来对宛心说:“太太让姑娘过去。说是德亲王府里的王妃来了,等着见姑娘。”

宛心一惊,侍琴笑说:“看我说什么来着,可是不假的。”

宛心说:“我马上就去。”

又命侍琴找来了见客的衣裳换上。让两个丫鬟跟着,款款来到吴夫人的房里。只见德亲王妃正坐在客首,吴夫人和程氏相陪着。

吴夫人笑道:“心儿,快来给王妃请安。”

宛心忙福了福礼,“民女衣宛心给王妃请安,王妃吉祥。”

嫣然笑道:“以前在家的时候就听我们老太太夸奖过衣妹妹如何如何的标致,恨不能早日相见。今日一见,才知道她们说得都不假,生得真好。”

嫣然本来带着一腔怨怒来的,看见宛心穿着宝蓝的暗花袄儿,外面罩着银鼠褂子,系着盘花的灰鼠皮裙。又是别致的发式,头上也有几枝珠钗。水灵灵的眼睛,小巧的瓜子脸,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心中竟也稍稍的平静下来。

宛心在程氏旁边的椅上坐了。她见王妃身穿莲青色滚边织金鸾凤的的窄褙子袄,系着湖绿色牡丹花样的锦裙。发间一支牡丹样式的银色发簪,又有金步摇等珠花。穿着虽然素淡,但犹显高贵华丽。

吴夫人说:“我们小户人家出的姑娘,不比王妃雍容高贵,让王妃见笑了。”

嫣然也笑道:“妹妹宛如天仙一般,我心中也疼爱。怨不得在家的时候大家都夸赞。”

吴夫人说:“她没出过门子,见识少,王妃取笑了。”

嫣然又问:“衣妹妹十几呢?”

宛心答道:“回王妃的话,过了年就十六了。”

嫣然又看看吴夫人,“不知道我这位妹妹可曾许过人家没有?”

吴夫人笑道:“她还小,再加上身体弱,不曾许过人家。老身还说留她几年在身边。我那二姑娘才出嫁。身边就这么一个小女儿了。”

嫣然说:“对了,前两年我们老太太还说要你们二姑娘给我做嫂子的。看来我哥真是没福分,衣家的姐妹个个漂亮,让人好生羡慕。”

吴夫人说:“听闻孟家的公子娶的是筑国公的明珠,还生了一对双胞胎的儿子,如今京城里都在议论。孟家才是真正的还福气,我们哪里攀得上。”

嫣然谦虚的说:“侯爷夫人过奖了。”

吴夫人忙说:“不知道沈老太太身子可好,两府许久没有走动了。”

嫣然忙说:“老太太还健旺。多谢夫人问候。”又叫过巧珠来,端了一个锦匣,里面装了两样首饰是给宛心的见面礼。

吴夫人忙说:“王妃太客气了。宛心快来谢礼。”

宛心起身谢了,嫣然一把扶住了她,笑道:“衣妹妹请起。来得匆忙,也没什么准备的。今日能够见面也是我们的缘分。改日下个帖子请妹妹上王府一聚。”

宛心说:“谢王妃的盛情。”

嫣然说:“好了,我也不多留了。不然我们那王爷回家见不着人又得说我了。妹妹保重身子。”她又给吴夫人和程氏道了谢。

吴夫人不敢多留,大家齐将嫣然送上了凤轿。目送着嫣然的轿子远去,才又进屋来。

吴夫人很是不解:“这德亲王妃来得快走得也快,又不为什么事。只是说要见见心儿。她是怎么想起我们衣府的。真是奇怪。”

程氏说:“太太,如今他们德亲王府看得起我们衣家自然是好事。难得这个王妃和我们四妹妹投缘。看来是衣家的福气。我们爷的事还得靠德亲王爷提拔。”

吴夫人点头说:“可不是。”她又看了眼宛心说:“心儿,这是你的福气。”

宛心的心中却是乱糟糟的。也理不清个头绪来。

后来回到栖霞阁,侍琴说:“看来姑娘要交好运了。”

宛心不解:“怎么说。”

“姑娘没看出来吗,这个王妃也喜欢姑娘。说不定以后去王府的日子还多着了。”侍琴将匣子打开给宛心看,里面有一支镶珠宝鎏金银簪,一只金嵌珠的镯子。

宛心让她收了,独自坐在窗边发呆。她不懂王妃突然要见她究竟有何道理。且还送她这两样礼物。礼物虽小但却沉重,压在宛心心上喘不过气。王妃倒是一个和颜悦色,与她相差不到几岁的年轻女子。让宛心感到亲切,但又很有距离感。

侍琴小声的说:“这个王妃来得真巧,昨天王爷来过,今天她就来了。还就是为见姑娘来的。看来侍琴的话不假。只是我也很明白姑娘心里的想法。姑娘一心都在靳爷的身上,这个王爷不过空挂念罢了。”

宛心红了眼说:“这些话也是能混说的。快闭嘴。”

世祯早早的就回来了,不见嫣然在府中,叫了绣绫来问:“王妃怎么不在?”

绣绫答道:“回王爷,王妃早就出去了。”

“她有没说去什么地方?”

“好像是去什么衣府了,奴婢也不很明白。”

世祯听得说嫣然要去衣府见宛心,心中竟然一阵慌乱。同时又有些生气,她敢没经过他的同意就去见宛心,若是惹出什么矛盾来怎么好收场了。正想着的时候嫣然已经进来了。

“王爷今天回来得可早。”嫣然笑道。

“你怎么去了衣府,你去哪做什么?”世祯完全是责问的口气。

嫣然也不恼,依旧笑道:“王爷急什么。以前在家的时候就听说过衣宛心的名字了。只恨没有早日相见。我正打算认她做妹妹了。”

世祯扭过头去说:“我不能误了她。也不想让她知道我的心事。你不要给我添乱子了。”

嫣然苦笑道说:“那你说我能有什么法子,看着你天天醉酒回来,一副消沉的样子。我还不是想让你高兴一点。”

世祯看着她说:“我明白你的心。可是这是很难的事。”

“有什么难的。她那样天仙似的人物正配得上你,你堂堂王爷的身份一点也不辱没她。若果真将她娶回来了,我定将她当妹妹的疼,难道还欺负她不成。”

世祯叹道:“好了,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从没有过要将她纳入府中的想法,也不要白忙活了。”

嫣然不解。其实不解的何尝是她,就是世祯自己也不解。

欲寄彩笺兼尺素 第四十四章 事端

且说宛冰到靳家已经有一个月了,每天晨昏定省,孝顺公婆极尽妇道。舒夫人大为省心。

“奶奶,太太催了。”舒夫人遣了媳妇来问。

侍墨说:“奶奶正梳妆,立马就过去。”

“好哦了,侍墨快些吧。别让太太干等。”宛冰焦急道。

秋灵将宛冰的衣服拿了过来,伺候穿上。

宛冰问到:“爷去什么地方呢,怎么不见?”

秋灵回答:“老爷一早就让爷出去办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宛冰也不多问,急急的装饰好了。忙扶了侍墨,后面跟着两个小丫头就到舒夫人的房里。

舒夫人见宛冰来了心中也喜欢,命她在下面的椅子坐了,又笑道:“冰儿啊,叫你过来是有事要与你商量的。”

宛冰陪笑的说:“太太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好。媳妇自然照办。”

舒夫人说:“你是才做的新媳妇。我们府中许多事你自然也不明白。我如今老了,正好娶了你来为我分担些家事。我也好省心。再者仰云也还年轻,未免有些不懂事,还希望你能多扶持他。凡事多照看着。一切也就妥当了。”

宛冰笑道:“太太说的极是。”

“虽然到府里不久,但你为人处事又厚道,脾性也好。是个妥当的人。我们家里世代经商。屋里这些事,那些大老爷们也不管,就是我们几个女人撑在家里。一年到头来往的事情也多。如今你也学着办一些,我也清静几天。”

宛冰唯唯是诺。

“好媳妇,眼下正有一件事要你去办呢。后日是张员外家的老太太七十寿辰。两家多年交好,又有生意上的往来,正要打点礼物送去。这事交给你去办吧。打点好贺礼好让婆子送去。再说这几天身上也不舒服,你回去和仰云说说,你们夫妻去吧。他老爷也忙不开。”

宛冰答应了。她让人开了楼,看看了家里那些昔日收来的贺礼,拣了两件,又让人去置办了两样新的来。一并送到舒夫人那里,让舒夫人过目,等她点头后再让人送去张家。

四样礼物是一尊金寿星,百束上用金丝挂面,四端福寿年年的彩缎,一对翡翠玉环杯。

舒夫人看后笑道:“难得你想得周到,这样就很好了。”

宛冰又和舒夫人说了一会儿话,伺候吃过饭,便回房歇息。

又让侍墨将从京里带来的东西一一清出来,或者送人,或者拿出来摆放。正好看见了宛心送的那挂挂帘,便让丫头们拿出来挂了。帘子是大红的喜色也堪配屋里的喜庆。

“四姑娘做的这个东西正好挂在这里,外面买的也没这个好。”侍墨称赞道。

宛冰笑说:“外面买的哪有这么精细的针线,就便有,也没我们姐妹的情谊。”

秋灵突然见仰云在倚门站着,屋里竟没一个人看见,于是过来说:“爷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宛冰也离了位置,过来招呼着,“回来了。吃过饭没有?”

仰云也不正面回答宛冰的问题,反问道:“你们在议论什么?”

宛冰指着帘子笑说:“这是在家的时候宛心做了送我的,做得好吧。”

仰云听说出自宛心之手,近看了,他不住的摩挲着那一排金色的流苏,突然觉得很是刺目刺心。

秋灵明白仰云的心事,但新奶奶在这里,不能让奶奶脸上难看,于是笑道:“爷在外面奔波了这么久怎么不坐坐。”于是拉着仰云在一张椅子上坐了。又倒了茶来,宛冰从秋灵手上接过茶,亲自捧到仰云的面前,轻声的说:“你辛苦了,喝茶。”

仰云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的接过茶碗,握在手里也不喝,目光依旧转回到那大红的软罗挂帘上。

宛冰依旧是好脾气的说:“爷想来是累了。秋灵,服侍爷去休息一下。”

仰云将茶碗搁了,径直走向外间的大床上。宛冰也不深究,想着还要给大奶奶送东西。于是带了侍墨出去了,走之前向秋灵交代了几句。

秋灵到外间一看,只见仰云躺在床上并没有睡着,她先笑道:“爷今天怎么呢,失魂落魄的,让奶奶岂不是担心。”

仰云皱眉说:“让我见了那东西岂不是惊心。”

秋灵说:“爷也得收敛着,这么着让奶奶脸上不好看。”

“那谁又来顾及过我的脸面呢。”仰云嘟哝着。

秋灵说:“奶奶可没做错什么,爷何必要牵及奶奶。”

仰云见秋灵说得在理也就不说话了。

秋灵又笑道:“奶奶有话让我问你,后日是张员外家老太太的七十寿辰,太太说让爷陪着奶奶去。爷可去呢?”

“我去做什么。”

秋灵说:“张、靳两家世代交好。人情来往是很平常的事。太太这几天不自在,所以让爷和奶奶去也是一样。”

仰云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怪闷的,也没什么意思,什么酒席没赴过,什么戏文没听过。不去。”

秋灵虽然早料到仰云会这样说,但也只得劝解道:“奶奶是新媳妇,怎么好单独出门子。爷和奶奶同去,不过吃了午饭就回来。也好看。你不去,若让里面的太太知道了岂不是生气。再者奶奶的面子往哪里搁了。”

仰云不答,秋灵就当他默许了。

宛冰给李氏送了东西,在园子里走着。侍墨见宛冰始终垂头丧气的,忙来开解着:“奶奶怎么呢,身上不舒服吗?”

宛冰摇头道:“没有。墨儿,你有没有觉得姑爷像是另外一个人,让人看不懂。”

侍墨笑道:“墨儿是个傻丫头,什么也不懂。但觉得姑爷仿佛每天都有心事。”

“可不是。这些日子在府里也听了许多传言,我以为那些都是假的。谁知昨日我在爷书房的卧榻上发现了这个。叫我怎么能不相信呀。”宛冰从荷包里拿出来一支小凤簪来。

“咦,奶奶的凤簪明明已经戴在头上了,何时又多了一支,什么时候打的。墨儿怎么不知道。”

“我怎么会打这个。这个是爷的。”宛冰流着眼泪说。

侍墨不解。

宛冰叹着说:“这两支凤簪一模一样,是在我十岁的那年。我们太太让人打的,恰巧就打了两支,我和宛心一人一支,如今我的在头上,这支怎么就到了他的手上了。”

侍墨顿时就明白了,“四姑娘的东西怎么在姑爷的手上,原来这府里传姑爷想娶的是四姑娘,看来是真的了。”

宛冰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偏太太将我们嫁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就是受了委屈也回不了娘家。让我孤孤单单的好没意思。”

“奶奶预备怎么办呢?”侍墨问到。

“我能怎么办。一个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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