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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念的[金榜]-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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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树的语气非常不耐烦:“是不是和沈轩打电话?这么久!”
冯一一本来挂了电话就想打给他的,连忙问:“你到家了吗?没有酒驾吧?”
那头顿了顿,语气好了一些:“我刚才问你的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你是不是一直在等我回来?
这三年多以来,你是不是谁也没有看在眼里、一心一意的期盼着我回来?
刚才她哭得太厉害,他也情难自已,便没有问下去。后来纠结于她被猪亲了还亲了两次,一气之下赶她走,竟然没有再问。
冯一一没有答,一时之间两个人都不说话,耳边都是对方呼吸的声音,深深浅浅,和彼此的心跳是一样的节奏。
这样不说话也觉得很好很满足的时候,是不是就叫做“此时无声胜有声”?
谢嘉树那边好像是操作什么仪器的声音,很轻微的“嗡——”,然后就听他悉悉索索的似乎是翻身,细碎的声响听在冯一一耳中,好像他近在咫尺,她心上满满的又很暖和。
沈轩劝她的话每一个字都很有道理,可没用啊,她听不进去的,她已经疯了。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他好像是哪里不满了,低声嘟囔了一句脏话,冯一一“噗”的笑出声,被他骂了一句,“笑P啊!神经病!不说话我挂了!”
书桌前的窗户开着,不远处临街的路灯很温柔的照亮梧桐的枝干,树枝上隐约已抽出了新芽,春天真的要来了。冯一一缩着脚坐在春夜的轻风里,将额头贴在膝盖上,柔声对他说:“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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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冯一一早起上班,冯爸冯妈起的更早,依然忙着儿子开学的琐碎事情。早饭他们俩随便对付了一口昨晚的剩菜剩饭,冯一一坐到桌前冯妈才惊觉没有给女儿做早饭。
“哎呀来不及了!你自己路上买个包子吃吧!”冯妈说。
冯一一不肯:“路边摊好脏,地沟油对身体不好。”
冯妈嫌她烦:“那你随便吃点饼干顶一顶,中饭早点吃!”
冯一一很无奈的说:“妈,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三餐要准时,到了九点人还不吃早饭的话,肠道自动开始吸收宿便……”
冯妈抬手威胁她闭嘴,否则抽她!冯一一乖乖闭上了嘴巴。冯妈又白了她一眼,然后一边骂她事儿精一边快速给她摊了一个蛋饼,放一勺肉丝、卷了几根榨菜,裹个保鲜袋塞到她手里,催她快走别在这儿添乱。
冯一一也来不及吃了,往包里一放就下楼。
从楼梯间走出去,她下意识看了眼昨晚谢嘉树送她回来的停车处,顿时惊住了:他的车还停在那儿!
冯一一奔过去,车窗贴着深色贴膜看不见里面,她绕到车头从前挡风玻璃往里看:驾驶座的位置放平了,上面躺着一个人,脸看不清,但是身上的黑色大衣双排24K金扣闪闪发光。
冯一一很久没有这种甜蜜得满心冒粉红泡泡的心情了,激动的跑去拍他车窗:“谢嘉树!谢嘉树!”
车里传来谢嘉树模模糊糊的嘟囔声,过了会儿车窗“嗡——”的降下来,谢大少睡眼惺忪的俊脸上满满都是起床气:“干嘛?!吵死了!”
“你怎么睡这儿啊?你昨晚没回去?!”
谢嘉树看她一眼,恶声恶气的说:“不是你唧唧歪歪的说我喝了酒不能开车吗!”
冯一一真想伸手去捏住他脸好好的揉一揉!可是不敢啊,她只能这么手撑着膝盖、满心欢喜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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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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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上百万的豪车也不可能比睡床舒服,而且谢嘉树好像着凉了,坐起来以后觉得鼻子不通畅,不时的小心的吸一下,确认确实是堵了,他更不高兴了。
不高兴的谢大少,双手抓着方向盘的神情恶狠狠的,像是随时都要把方向盘连根拔起、甩来甩去。
反观冯一一从上车起就兴高采烈,虽然没有敢明目张胆的咧嘴笑,但是眼睛亮晶晶的,说话语气轻快的像小鹿奔跑:“前面路口要右转!”
转P!我不转!谢嘉树心里不高兴的骂,我要开回家!
“转什么转?我说送你上班了吗?”
冯一一深知他的起床气之严重,更何况窝在车里睡了一夜他肯定没睡好,“那你到前面的公交车站台把我放下来吧。”
你早点回去补觉啊!
可她话音刚落,谢嘉树的脸色明显变的更臭了,冯一一正忐忑,忽然他重重一脚刹车,极其夸张的停在了一个红灯前。
冯一一还好绑着安全带,不然就飞出去了!
向来开车平稳如履平地的人,忍不住对鲁莽司机怒目而视!
谢嘉树却得意的很,挑衅的挑着眉,用眼角余光一直瞄她的反应。
冯一一知道他是故意的了,她没吃早饭呢本来就心慌,被他这么一下有点恼火了,小声说:“你怎么还这么幼稚啊?”
谢嘉树眉头一挑,松开刹车往前滑了一段,又是一脚急刹车!
冯一一气急了,立刻就要开门下车,可谢嘉树眼明手快的锁住了所有车门。
这下谢大少的起床气全好了!而且他变得很高兴,比起冯一一的满面怒容、深深呼吸,他得意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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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转过弯就到了冯一一公司。车停下,她一言不发的解开安全带,而谢嘉树双手撑在方向盘上,吹着轻快的口哨,眼睛看着前方,就是不看她,也不开锁。
冯一一忍,吸气、吐气:“谢嘉树,你这种行为特别幼稚、特别不男人。”
和以前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估计是前段时间扮成熟压抑了很久,这个早晨一下子全都爆发出来了,可恶的让人想狠狠揍他一顿!
清晨发现他守了她一夜的那种惊喜感动……烟消云散了啦!
可是才说了他一句,他脸立刻沉下来了,又是那副“我是冷酷总裁,小样儿你别惹我,不然分分钟弄死你”的讨债鬼表情。
冯一一上班快迟到了,心乱如麻,压着情绪轻声对他说:“你先放我下车吧,什么时候我们找个时间谈一谈,现在这样……好别扭。”
不清不楚的,令人忽而云霄忽而跌落,心里七上八下的。
谢嘉树其实真就是憋久了,在谁面前都不如在她面前轻松,一轻松他就犯浑,因为他的本质就是一个混蛋。
这个早晨太美妙了,他飘飘然的仿佛回到这一生最好的那段时候。察觉她真生气了他心里其实也已经慌了,不过就是脸上还端得住,听他这么说,从车上的小抽屉里翻出一张名片甩给她,傲慢的端着架子说:“我的行程表每天都很满,你要找我谈?先去找我助理约时间!”
冯一一接了,心平气和的:“好,我知道了。你开门吧。”
谢嘉树心里一抖,看她一眼,咬咬牙开了锁。
然后他飞快的倾身拉过安全带给她系上,等冯一一莫名其妙的再解开安全带,他已经早就跳下了车,迈着那双大长腿匆匆几步绕过了车头,走到她这边替她打开车门。
他微微弯腰,伸手护着她头顶,冯一一从他张开的怀抱里走下车……不过才一分钟的事情,她已经又深觉心动。
她很无奈的看了他一眼。
谢嘉树眨巴眨巴眼睛,也不说话,跟着她跟了两步,忽然他眼睛一亮,前一刻脸上还跟只迷路小狼狗似的表情,这时立刻一扫而空,亲切又不失姿态的朗声对来人说:“陈总?好久不见!”
陈总是冯一一的BOSS。陈总刚才来上班时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车型和车牌都扎眼的车,这种车城中数量寥寥,那车牌更是只有几个人的可能性,他正犹豫观望,就见一个大高个从车里“嗖”一下蹿出来,跑到副驾那边伺候一个人下车。
陈总见过谢嘉树几次,觉得像是,可那人那股殷勤小意的劲——不太可能吧?
不是一向听说谢家这位大少脾气又臭又狂的么?
可眼前这大大的正面看得一清二楚了啊,这光芒耀眼更甚他背后一轮照样的俊脸……确实是谢嘉树没错啊!
陈总心里叽咕叽咕叽咕,脸上已经堆满了笑,热情又亲切:“谢总?还真是您!这一大早的,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谢嘉树十分得体的与他握手寒暄,言毕,看了身边人一眼,“我难得今天自己开车,就来送她上班。”
他语气平常,但这种平常语气在此刻反而显得更劲爆!就这么平常的一句话,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昭告天下。陈总用一种“我知道是颗蓝宝,没想到还是海洋之心”的眼神看着他亲爱的下属。
“哈哈……难怪冯组长平时工作认真极了,从来不迟到早退,原来谢总言传身教啊!”
冯一一顿时一口气没提上来,耳边听谢嘉树声音温柔的说:“是啊,我可还指望她养家呢。”
陈总哈哈笑,又说:“对了!那天谢总的助理特意把支票送过来,我真是不好意思啊!”
“哪里的话!”谢嘉树笑容里有那么一丝恰到好处的尴尬,“我平时捉弄她习惯了,一时过分耽误了她公事,真是让陈总见笑了……她刚才还为这事跟我闹着别扭呢!”
说着,像摩挲不肯吃肉罐头的大狼狗那样摩挲了冯一一的头。
冯一一的三观都要被刷新爆了!
她不认识身边这个谈吐得体、进退合宜、彬彬有礼的人啊!
他现在是谁啊?刚才那个傲娇的尾巴都快跷上天的谢嘉树呢?难道是她的幻觉不成!
冯一一惊呆的表情盯着谢嘉树看,在陈总看来就是:冯组长“很不满”,用“警告”的眼神“瞪”着谢大少。
陈总这时的“哈哈哈”特别的由心而发:“冯组长,一点点小事,就不要和谢总认真啦!看在我面子上!啊!哈哈哈……”
两个老总之间的气氛愉快温馨,冯一一被雷劈了的表情也令谢嘉树觉得赏心悦目,与陈总话别,他当着她老板的面、俯身用脸颊碰了碰她的,温柔周到的轻声问:“那我就先回去啦?”
冯一一不知道说什么好,干巴巴的问:“你……支票已经送来了啊?”
她还冲到医院那样子骂他一顿,原来他已经叫人送过来了……冯一一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了。
春天的清晨那么美好,充满活力的朝阳,阳光也像小鹿轻快的奔跑那般,遍洒大地。冯一一刚好站在阳光与建筑物阴影的交界处,头发黑黑的,像鸦羽,脸上却被朝阳照的明亮,连细细一层透明绒毛都看得清。
谢嘉树根本没听清楚她说了什么,只看到她嘴巴一张一合的……真可爱~
陈总已经识相的先上楼了,周围走来走去的人反正都不认识,谢嘉树弯腰在她唇上轻轻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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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自己一整晚没洗脸刷牙,还亲了她,谢嘉树脚步轻快的回到了车上。
他刚跳上车,副驾驶车窗又被敲的“咚咚咚”的,他降下车窗问刚才还喊着要迟到了的人:“什么事?!”
冯一一递过来一卷弯弯扭扭粗粗的东西,裹着保鲜带,接到手上还有点温热。
“给你吃的!早饭!”她欢快的说。
谢嘉树怀疑拿在手里怀疑的看看,问她:“你吃了没有?”
冯一一甜蜜的笑笑:“没……”
不过已经饱了。
可她还没说这个不过,谢嘉树一听是她的早饭,连忙手伸回去、蛋卷生生往怀里揣,好像生怕她后悔抢回去似的。
冯一一的确看他这欠得慌的样子立刻就后悔了……可谢大少吹着口哨开心的开着车走了,喷了她一脸的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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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都顺畅极啦!
开进车库时一个漂亮的甩尾,车精准的停好,谢嘉树“哈哈”笑了两声,坐在那儿从怀里掏出他捂了一路的早饭。
什么东西啊,薄薄的一张面,鸡蛋就摊了一个,卷几根肉丝一吃就知道不是早上新鲜炒的,而且居然还放了一把葱……咦——恶心死了!
谢大少一脸嫌弃的吃得津津有味。
谢嘉云今天恰好也心血来潮,自己下来开车,走进车库一眼看到她亲爱的弟弟坐在那儿吃东西。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近了才十分奇怪的问:“嘉树,你这是干嘛?”
谢嘉树差点噎着!
不动声色的把嘴里一大口硬咽下去……从喉咙一路疼到胸口!
谢嘉云这个弟弟是她一手带大的,他小时候吃东西就挑剔,长大了之后更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而且进餐得搭配最好的餐具、环境和心情……像这样子坐在车里一边吃东西一边笑的样子,她还真是生平第一次看到!
谢嘉云勉强聚拢了思路,说:“你昨晚怎么没回来睡觉?”
谢嘉树已经收拾好了,抽了一张纸巾优雅的拭着嘴角,说:“哦,昨晚承光哥叫我去他家吃饭了。”
这个回答相当有技巧,谢嘉云果然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很感兴趣的问:“哦?那你跟他谈的怎么样?”
“还行吧,”谢嘉树神情淡的看不出一丝端倪,“总之,我努力争取。”
他不会告诉他姐:承光哥很愿意合作。
就像他在盛承光面前也摆出的高姿态一样。
谢嘉云不可能去向盛承光求证,目光掠过弟弟有意无意扣在手里的粗陋蛋卷——那种东西,不可能是盛承光家里带出来的。
她很想问,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毕竟他现在是F。D的执行人,带着几百个亿的投资回国的……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任她管教的弟弟了。有些事,可能已经容不得她插嘴、更别提干涉。
“你辛苦了啊。”她最后柔声的说。
谢嘉树对她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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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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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像盛、谢两家这种本地大族,百年基业、树大根深,谢嘉树带着再多钱衣锦还乡也无法比肩。但是盛承光和谢嘉云都明白:F。D只是个外壳,是个小玩具,谢嘉树真正依仗的、令人对他刮目相看的,是背后支持F。D的投资方。那么大一笔钱,他说引资回国,人就让他带回来了,这份人脉才是令各家趋之若鹜的。
被趋之若鹜谢嘉树今时不同往日,现在的他是不可能困了就能跑去补眠的,昨天跑去盛家吃饭,又不知不觉的在别人家楼下守了一晚,落下好多事情今天都得补上。他回家洗了个澡,换身衣服就出门了。
F。D的工作室位于市中心最贵的黄金地段,整整一层写字楼租下来之后全部重新装修过,因为时不时会有大牌艺人出入,电梯一出来就立着两排四个保安。谢嘉树的助理这会儿也站在那儿,翘首以待他家亲爱的老板。
他家亲爱的老板看上去脸色有些疲惫,应该是昨晚没睡好,但是那张英俊脸眼角眉梢那股春情荡漾、心满意足……助理先生面无表情的心想:难道是昨晚一夜之间摆脱处男身了?
“谢总,”一本正经的助理先生汇报:“叶沐那边给答复了:Mars的合约可以立刻签给我们,但是陈源的得缓一缓,因为他太太Cylin又要生孩子了,陈源这半年都不接任何活动。”
谢嘉树往办公室走的脚步不停,瞥了他家助理手里的合同一眼,说:“叶沐这么爽快,不是吧?她开了什么附属条件?”
“谢总英明!”演技满分助理先生连拍马屁的表情都格外真实,“叶沐那边要求带两个人。”
所谓的“带两个人”,就是比如说Mars这种国内一线小生,炙手可热,经纪人把他的经纪约签到谢嘉树这里,还要附属几份新人的合约,买一赠N的形式。
不过这种新人一般都是有后台的,接过来没坏处。谢嘉树轻松的在办公桌后坐下,勾勾手指接过那一叠照片,顺手拍在桌上排开,扫了一眼,指尖一错捏出来一张。
照片上的女孩子看上去只有十八|九岁,一双杏眼清纯透亮,笑的眉眼弯弯的,十分可爱自然。助理探头一看,情真意切的佩服道:“谢总您眼睛真毒!她叫梁以清,是梁氏总裁梁飞凡的堂侄女儿。”
其他的都是谁谁谁的“干妹妹”或者“干女儿”,只有这梁以清是个真公主。梁家在C市的地位就像郑家在G市一样,那梁飞凡是个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人物,且和C市几大家族都极为交好,他的堂侄女儿能放到他们这里,简直不能更好了!
可他家亲爱的老板好像不是这么想的——靠在宽大舒适的椅子里,两条大长腿嚣张的翘在桌上,谢嘉树嗤笑了一声说:“我是看她这张脸——长这么丑,到时候捧不红关我P事!”
助理先生跟了他三年,虽然总是很难摸准这位的心思,但是这一回他可确凿的知道老板这是反话:这个梁以清,长得有六分像那冯一一,尤其那双眼睛,形似神似。
不管心里怎么想,演技满分的助理先生一脸“谢总英明、我等拜服”的表情退了出去。
可刚走到门口,忽听他家老板语气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对了,去帮我定个位置……整个大厅包下来,一会儿我给你照片,你照着那上面布置——甜点一定要提拉米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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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一一平时风雨不改的早到迟退,今天早晨居然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组员们都觉得好稀奇啊!整个上午这群小孩都往她那儿探头探脑,还打赌她是为了什么事迟到,冯一一又好气又好笑。
她刚坐下看了两个文案,陈总打电话过来,叫她去他办公室。
一走进去陈总就对着她笑,冯一一揣着明白不装糊涂,无奈的说:“老板,您叫我来什么事儿啊?”
陈总指指沙发叫她坐,他捧着茶杯喝了一口,笑眯眯说:“当时是盛总推荐你来我这儿的,我以为你是盛家那边的。一直听说盛家和谢家不对付啊,你怎么和谢总了呢?”
老板你八卦的这么开门见山、光明正大真的合适么……冯一一心里叽咕叽咕,还是得解释啊:“我们很早以前就认识,那时候盛家和谢家还挺好的。”
那时候盛承光的未婚妻还是谢嘉云呢,子时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谢嘉树每天换一个发型,而她人生最重大的事情是每个季度一次的体检。
陈总恍然大悟,这下他笑的更开怀了:“哈哈哈……我叫你来,是想跟你说:支票的事情你就别再和谢总闹别扭了!多大事儿啊?我听外面都说谢总脾气挺急——世家公子哥儿嘛!就今天早晨那样哄着你,真的已经很不错了,你可得好好珍惜他。”
……
冯一一被念的垂着头走出了老板办公室。回到位置上,她揉着饿的叽咕叽咕的肚子,有气无力的想:我还不够珍惜他的么?我都为了他吸收宿便了!
不过她是真想和他谈一谈,他们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呢?
冯一一翻出他早上给她的名片,打给他助理约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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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刻钟都不到,手机铃声大作,冯一一嘴里嚼着苏打饼干,接起电话含含糊糊的“喂?”了一声。
谢嘉树本来恨不得把她从电话里直接揪出来骑着打,这一声软软的,他怒气陡然降了一半,莫名其妙的。
“你打他电话干嘛?!”他助理是男的!她打一个陌生男人电话!“你脑子不好啊!”
冯一一咽下饼干,解释说:“早上你叫我打这个电话约你啊!”
你才脑子不好呢!
谢嘉树一下子又炸毛了:“我叫你做那么多事儿呢你怎么没都听我话?!我以前叫你留在我身边呢!你是怎么对我的?!”
这下冯一一说不出话了,干巴巴的往下咽口水。
“咕嘟”一声。谢嘉树心上一痒,眯着眼睛,在那儿暗自使劲磨牙。
过了会儿,他态度好了点,只是声音仍旧不高兴:“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那个……你有时间的话,我们俩谈一谈好吗?”
“哟,这么着急啊~”又变得高兴了。
冯一一心里叹气,平静的说:“拖着没意思啊。”
谢嘉树那头静默了一会儿,接着说:“晚上我来接你,下班了别乱跑。”
约好了便要挂电话,这时候他忽然神来一笔:“冯一一,你刚在吃东西吧?”
冯一一:“啊?啊!”
“……骗我吃什么破蛋饼,还说是你的早饭呢!”
他嘟囔了一句,把电话挂了。
冯一一对着桌上干巴巴的苏打饼干,脸都扭曲了。来给她送文件的女孩刚大学毕业,青春活泼的马尾一甩一甩,笑眯眯的八卦:“组长大人,刚是和男朋友打电话呢吧?”
冯一一摇头,又不甘心的说:“不是,是一个大别扭!”
“男的可只在喜欢得不行的女人面前才会别扭哦!”
年轻女孩声调明快,冯一一听着悦耳,心情都变好了一点:“真的吗?”
“真的啊!在别人面前他要面子,只在你面前能敞开心扉。”可爱的女孩子,睁着涉世未深的大眼睛,那眼神像极了当初初识谢嘉树的冯一一自己,“一个男的只有在你面前能放下自尊心和形象,把真实的他展现给你看,这是真爱!”
冯一一听的直笑。女孩以为组长大人这是甜蜜的笑,可其实冯一一很想告诉她:等以后你就会知道,真爱这东西……其实用作怀念最最好。
不过她到底什么也没说,因为她自己在二十岁的时候都不信这种话。到现在二十八岁……不管信不信,她正在头也不回的犯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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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没下班的时候谢嘉树就到了她公司楼下了,冯一一不敢让他久等,收拾了一下赶紧下楼。她那群组员看组长大人跑得跟只兔子似的,纷纷好奇尾随。
谢嘉树今天用司机了,他坐在后面一边等她一边用手机收邮件,一抬头见冯一一风风火火的走出公司门,后面不远跟着一群探头探脑的年轻孩子,谢总顿时心知肚明。
他立刻下车去迎,冯一一以为他又要耍脾气了,可他居然笑得一点都不神经病,还很迷人,伸手接过她的包,递给跟着他下车的司机,然后扬着笑脸对她身后挥了挥手。
“都是你的同事吧?”他笑着问。
冯一一这才发现这群熊孩子,“哦……都是我一个组的。”
熊孩子们一下子涌了过来,打量着谢嘉树和他的车,男孩子们羡慕的看着谢嘉树,女孩子们则都看着她们的组长大人。
冯一一有点尴尬,问:“你们不下班都站这儿干嘛呢?”
“看姐夫啊!”这群人平时和冯组长关系都好,一点不怕她,理直气壮的喊。
谢嘉树笑眯眯的揽了冯一一,对他们说:“不好意思,姐夫今天想和你们冯组长过二人世界,下回请你们大家吃饭好不好?”
熊孩子们一阵欢呼,然后被冯一一瞪的连忙三五成群的跑了。
“哈哈!”谢嘉树一下子心情特别好,揽着她往回走,嘴里说着:“你同事挺有意思的,比我那儿好多了。”他的手下都很怕他,绝不敢这样嘻嘻哈哈。
冯一一手心都出汗了,转头看他一眼,说:“都是刚毕业的小孩子,说话不过大脑。”
“姐夫”什么的真不是我教他们的……
“我觉得挺好,”他为她开车门,“我们年轻时候也那样,没大脑多开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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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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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嘉树年轻的时候何止没大脑和多开心?
冯一一至今清楚的记得她第一次见他时,二十岁的谢嘉树留着一头优雅漂亮的及耳卷,穿了一件深紫色的衬衣,那种美貌到妖异的颜色冯一一原以为只有漫画里的男孩子才能穿,可二十岁的谢嘉树,深紫色真丝衬衣都无法对他那张脸喧宾夺主,冯一一从没有见过像二十岁的谢嘉树那么好看的男孩子——简直是一轮骄阳,耀眼夺目。
那时候整个G市都知道谢家有个美貌又骚包的大少爷。那时候的谢嘉树毫无心事,一点烦恼都没有。那时候他爱华服美衫、纸醉金迷,日日锦帽貂裘、当街打马而过。
可如今不要说头发的颜色,他的衣服颜色都几乎只有黑白灰三种,极简极低调。只是——简单的灰色套头衫,肩头随意披着一件质料挺括的黑色大衣,这一身明明一点出彩的地方都没有啊,他人也只是随随便便的坐在那里,却端的是人如美玉、身姿若松。
如今的谢嘉树已经知道他自己有多么的好,完全不需要外物修饰。
时间对女人可真不公平,冯一一摸了摸自己的脸,忧伤的轻叹了口气。
坐在她对面的谢嘉树自从被叫了那几声“姐夫”就像吃了笑药、嘴角一直翘着,这时翻着菜单笑着问:“怎么了?菜不合你胃口吗?”
“不是啊……”冯一一兴致寥寥的放下手边菜单,“你点吧,我都可以。”
谢嘉树用“你这个磨人精、不过我喜欢”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愉快的替她点了餐。
侍者收了菜单离开。不远处角落里的现场乐队幽幽的奏起了一首曲子,曲调低柔轻缓。今晚餐厅只有这一张桌子,只有他们头顶上方那盏水晶灯亮着,三面落地窗的窗帘都被拉开,一眼望去,星光乍起……这场景有点熟悉。
谢嘉树看她悄悄的打量四周,知道她也想起来了:“承光哥向子时求婚那天就是像这样。那天是我跟你还有齐光一起布置的,本来我说要灯火辉煌,可你啰啰嗦嗦的一直说只留一盏水晶灯,因为要把星光放进来……记得吗?”
冯一一当然记得!小熊那时候才四五岁吧?叫她推着藏了结婚戒指的提拉米苏出去,可她趁谢嘉树不注意把那块提拉米苏吃了,结果盛承光求婚没成,抱着女儿、拖着老婆急奔医院……冯一一想到当时的场景就笑起来。
谢嘉树看着她笑了也是唇角弯弯,只是那语气带着些微惆怅:“其实,承光哥向子时表白也是在这家餐厅。那时候他还是我姐的未婚夫呢,所以我知道了以后特别生气。但是我心里又想:我以后遇到了心爱的女孩子,也要约她来这里吃饭,浪漫又隆重的向她表白。”
可惜后来并没有。后来他向冯一一表白是在马路边,连盏路灯都没有,只有头顶上的星空。
那晚他带她去山上放焰火,背她下山、执拗的不肯让她走一步路,到了山下他把她放下来,那么冷的天他身上衣服全都湿透了,但是他很开心,眼睛亮晶晶的像天上璀璨的星星,他说:“我追子时是闹着玩的,是看不过承光哥喜欢她,我想我要是追了她、承光哥就回去找我姐了,我才不喜欢子时呢……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只分两种人:绝大多数人我不喜欢,还有很少的人,很少的几个我喜欢的人,比如我妈妈、我姐……比如你。”
“冯一一,”他当年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至今都能清晰的浮现在冯一一眼前,她无比清楚的记得他当时强装镇定的可爱样子,全世界最令她心动的可爱样子:“我喜欢你。”
说完他紧张的嘴角都抽抽,可是看她没有反应,他神情变得越来越紧张,最后他像平时一样恶狠狠的威胁她:“快说你也喜欢我!”
那是冯一一第一次公然反抗他,她说:“谢嘉树,我不喜欢你。”
这之后不久谢嘉树就去了美国,然后一直到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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