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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大人物-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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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诚嘴角微沉,警察的鼻子真灵,他可是花了重金买消息,没想到警察也闻讯而至。

    有他们在就不好玩了。

    刘队长也看见了他,Y市鼎鼎有名的传奇人物,亿万富翁龙诚,如今穿了一套大众化的休闲服,一身打扮毫不起眼。刘队长心中有数,撑了一把黑伞朝他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自然得如同是两个出来喝夜酒的朋友,声音在夜雨中压得很低:“你得到了消息?”

    龙诚的目光落在远处路口,这个角度真不错,路口四个方向的动静被一览无余,他目不斜视道:“没看过电视吗?警察总是慢人一步。”

    “如果你得到了什么消息,应该第一时间通知警方。”刘队长声音很低,也很冷,像是碎碎的冰凌,“你一个人擅自行动,是想杀人灭口,还是想放她走?难不成怕警察抓住她,知晓什么秘密?”

    “我是怕你们警察出动的人太多,打草惊蛇。”龙诚不冷不热道,他不喜欢刘队长,去年白源的事情,要不是被刘队长抢先一步,他也不至于被谢瑾误会,一开始就给谢文鸣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这里没你的事,待会不要干涉警察办案。”刘队长告诫道。

    “协助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的责任与义务。”

    两人唇枪舌剑,目光却一直落在南面路口处,盯着路过的每一辆车。他们各有心事,自然没注意到谢文鸣也在这条街上。

    谢文鸣裹了一件黑色风衣,手中拎着一个外卖盒子,躲在店内偷偷看龙诚。

    龙诚下车跑向小店避雨的时候谢文鸣就看见他了,当时谢文鸣唾了一口:晦气,见到这妖孽果真没好事,好好的天突然下起大雨。

    他没跟龙诚打招呼,这妖孽竟不似平时玉树临风的模样,穿着普通的休闲服,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打扮成这个样子,绝对是非奸即盗!谢文鸣忙往隐蔽处躲了躲,他要看看这家伙准备干点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是跟某个女人搂搂抱抱就完美了,他一定要用手机拍下来,好让女儿看清他的真面目,早日跟他一刀两断。


第48章 预料中的意外

    此时;谢文鸣明显失望了,坐在龙诚对面的居然是警察局的刘队长。

    刘队长曾经一枪击毙白源,将谢瑾从枪口解救下来,谢文鸣觉得他是个好人。不过他心头仍骂了一声,只有罪犯才整天跟警察打交道,龙诚这妖孽定然不是好人。

    大雨如注,狂风扯着香樟树的枝叶哗啦作响;时间已经很晚,谢文鸣有些犹豫,是再观察龙诚一会儿,还是早点回去呢?

    抬头看了看路口,此地偏僻;鲜少有出租车的影子,公交车站有很远一段距离;再抬头看看天,大雨哗哗地下个不停,一会半会儿没有停下来的势头……谢文鸣在心里再次诅咒龙诚,这该死的的妖孽,该死的大雨。

    龙诚和刘队长依旧是剑拔弩张的状态,龙诚一直不曾正视他,还道:“这案子跟我有关,比起警察,我对自己更有信心。刘队长要不要跟我打个赌,今晚肯定是我抓住苏羡妮。”他信心满满地挑了挑眉:“提醒一下刘队长,我可是赌神。”

    他执意要参与疑犯抓捕,刘队长拿他没办法:“若是今晚因为你的原因致使疑犯逃脱,明天就要请龙总来警察局喝杯茶。”

    龙诚无所谓地耸耸肩。

    刘队长回到了面包车上,和自己的警员密切留意着周围环境。

    路上车很少,一辆黑色天籁在路口停下,后车门打开,一个女人撑着伞佯装大方地下车,左右看了看,快速朝旁边的建筑物走去。

    距离很远,但龙诚还是看清楚了,如果周围没人,他定会一个箭步窜出去,在须臾之间挡在那辆天籁车前面。但周围有人,他不能使用他鬼影般的速度,朝刘队长指了个方向,自己不动声色地走过去,步履不急不缓,仿若路人。

    但仍被刚下车的女人发现了,不是因为龙诚,也不是因为刘队长,路口处有两个便衣警察,一见目标出现,火速窜了出去。

    可那个人并不是苏羡妮,真正的苏羡妮还在车里,这个女人只是打头阵的。

    司机位置上的苏羡妮一看形势不对,猛踩油门,引擎发动的声音如野马咆哮,黑色天籁疾速奔驰而去。

    龙诚气急,就知道人多容易打草惊蛇!

    一个箭步窜到车旁,龙诚拉开车门,赶紧追上去。

    在这偏僻的城郊,停一辆奥迪宝马绝对惹眼,更遑论法拉利兰博基尼,龙诚可不能犯这种错误,他的车是临时租来的,俗话说,一分钱一分货,这时候,车的性能体现出来了,哪怕油门踩到底,仍远远地被那辆黑色天籁甩在后面。

    刘队长的面包车追了上来,两辆车并行时,龙诚没好气地透出车窗喊了一句:“今天可不是我把人放走的,看你明天找谁去警察局!”

    前面出现一条容得下一辆车的巷子,龙诚猛拧方向盘,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的摩擦声,他把车开了进去,准备抄近道。

    刘队长仍按原路行进,暗自祈祷龙诚能将人堵住,两人来个前后夹击。苏羡妮不仅仅是个逃犯,她和国外的毒枭有密切联系,目前,国际刑警正盯着那个毒枭头子,正是需要更多情报的关键时刻。

    雨声哗哗,天地都笼罩在雨帘中,龙诚的车从另一个方向出现在刘队长视线中时,他不免有些失望,从直线距离来看似乎慢了一步,仍然无法拦截苏羡妮。

    忽然,龙诚所驾驶的车疾速左转,直接撞向了前方一座废弃房屋。

    轰……

    厚重的砖墙塌垮,直接压塌另一堵墙,多米诺骨牌效应产生,砖石飞溅,房屋的承重梁落下,层层推进,最前面的一堵墙轰然倒下时,巨大的压力压倒了前方的废弃电线杆,那电线杆足有一二十米高,直直倒向公路,成了一个拦路障直接横亘在苏羡妮的黑色天籁车前。

    黑色天籁不得不紧急刹车。

    苏羡妮准备调头再逃时,刘队长已经追了上来,面包车挡住了她的去路,刘队长手中握着枪:“立即下车,举起手来……”

    两个便衣警察把苏羡妮铐了起来,刘队长赶紧去看龙诚的情况,半个车身被掩埋在砖石堆中,而他在撞车的前一瞬间居然打开车门跳了车,毫发无伤,卓然倚在路边的香樟树下,浓长的眉毛微微挑着,全身湿得如同落汤鸡,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风采,俊逸不羁。

    “你真是太冒险了。”刘队长板着脸道,那辆车猛然撞上房屋的情形似乎仍在眼前,想一想刘队长仍有些后怕。

    “不是成功了吗?”他没有半点惊惶,还有心情开玩笑:“你们要不要考虑送幅锦旗给我?”

    路灯的灯光穿过树叶的空隙,零星地落下几缕,龙诚的眸光更淡,但刘队长总觉得那不是普通的淡定,更像是隐藏在深处的自信,似乎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计算当中。

    “怪物!龙诚,你这个怪物!”被铐走的苏羡妮看见了龙诚,她挣扎着大骂,尖锐的声音在风雨声中格外刺耳,“人不人妖不妖,你凭什么活在这世上……”

    凭什么?无论是人是妖,能存活于世并在社会上找到自己的位置,是因为他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从不去干伤天害理的事。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龙诚懒得和她废话,朝她挥了挥手:“再见,大婶。”

    夜雨打着树叶哗哗作响,空气中浮动着厚重的水汽,万物似乎都披上一层飘渺的纱衣,龙诚仰头,万千雨点从天穹下直直坠落,他弯了弯唇,终于把这件事解决了,晚上终于可以睡个好觉。

    但这晚他仍旧没睡好,睡得酣沉时被一通电话吵醒,刘队长严肃地请他过去。

    对于大半夜被人电话紧急催过去,龙诚大有不满,他的律师也没好脸色,刘队长勉强笑了笑,跟他解释原因:“半夜把你请来,主要有两件事,第一是苏羡妮的证词和你的不符,她和汉克的证词一致,说视频不是你讲的那样。

    “那是什么?”凌晨三点半,龙诚困得打不起精神,连声音都是恹恹的。

    “她说是一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刘队长不紧不慢道,“抓捕的疑犯口供一致,称你是人首蛇身的外星人,或者是妖孽,那些照片和视频就是证据。”

    “荒谬!”律师正言厉色道,“如果在凌晨三点把我的当事人传唤到警察局是为了这种无稽之谈,那我们会考虑提起行政诉讼。”

    “到底是妖孽,还是外星人?”龙诚嘴角噙着一抹嘲讽笑意,无所谓地耸肩,“大半夜把我叫过来,你们是准备找个捉妖的道士做法,还是准备把我驱赶回母星?”

    刘队长也不相信这种无稽之谈,当警察这么多年,犯罪分子各种奇葩犯罪理由他早已见怪不怪,妖怪啊,外星人啊,十个犯罪分子五个都喜欢用,早已是烂大街的借口。他正色道:“最主要的是第二件事,在追捕苏羡妮的过程中,你撞毁了一套待拆迁的房屋,利用电线杆的倒塌拦住苏羡妮去路。但是我们的人在清理现场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有人当时在那栋废弃的房屋中避雨,房屋倒塌造成该人意外死亡。”

    龙诚蹙了蹙眉。

    律师立即打起精神和警方交涉,了解过情况之后,律师言辞义正道:“这件事纯属意外,我的当事人是为了协助警方的抓捕,在紧急情况下采取了应急行动。那栋楼是待拆毁的建筑,已经荒废了一段时间,四面漏风,有人在里面避雨属于不可意料的情况,警方必须出面为我的当事人作证……”

    他洋洋洒洒地说了一通,偏过头叮嘱龙诚:“应该不会承担刑事责任。不过为了平息影响,最好你主动赔礼道歉,并向他的家人赔偿民事损失。”

    他了解他的老板,怕麻烦,但从不怕花钱。

    正襟危坐的龙诚略略点头,神色晦暗不明。

    刘队长也道:“这事的确不能全部怪你,那套房屋一眼就能看出是废弃屋子;谁也不能料到会有这种意外发生。我们已经确认死者身份,通知了死者家属,希望你能对他的家人表示歉意,取得谢文鸣家属的谅解。另外,我们会为你作证……”

    龙诚面色□□:“你说死者是谁?”

    刘队长平静地念出死者姓名:“谢文鸣。”

    轰隆一声雷响滑过天际,震耳欲聋,如同劈在龙诚耳边。

    ……


第49章 预料中的意外

    龙诚脚步踉跄地跑到停尸房;谢瑾也在那里,她整个人像被抽空,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全凭旁边的警官扶着才没有倒下去。眼泪像泄闸的洪水,在她的脸上肆意纵横;那双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红肿如金鱼泡。

    她看见了龙诚;仿佛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

    “你帮我去看一看,我好像看错了,不是……不可能是我爸爸……”龙诚扶住她的时候;谢瑾无力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可躺在冰棺里的人的的确确是谢文鸣,致命原因是头部被砖石砸伤,经过一夜雨水的冲刷,他肌肉松弛,全身惨白。

    那种状态,如同噩梦。

    龙诚抱着谢瑾,喉头哽咽,眸中像是结了一层雾气,他只能抱着她,用手拍着她的脊背,千言万语堵在喉头却说不出来。

    站在旁边的刘队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面色晦暗,这事龙诚的确不用负刑事责任,他又财大气粗,原本以为能把此事料理好,结果……刚才看龙诚如遭雷劈地愣在原地,他问他是否认识谢文鸣,良久,龙诚才茫然回答:谢文鸣是他未来的岳父。

    谢瑾第二天上午才知道撞死父亲的人是龙诚,警察陈述事实时一直在看龙诚的脸色,寻思着怎样的陈述方式才能把伤害降到最小,龙诚自己承认了:“是我。”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如同飘渺的烟气。

    谢瑾有一瞬间的愣神,茫然地抬头,一脸无措地看着他。

    “对不起,谢瑾,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里面有人,更没想到是你爸爸……”龙诚连声道歉。

    刘队长也赶紧道歉:“谢小姐,这事我们也有责任,不能完全怪龙先生,他是为了抓捕逃犯采取了紧急行动。事出意外,谁都不能料到你父亲会在那栋屋子里面避雨……”

    这话他和他的同事已经说过很多遍,他们也觉得龙诚挺冤,同时希望将事情化小,一晚上都在尽力希望能取得谢瑾的谅解,见她情绪已经平复下来才说出龙诚的名字。刘队长也是个坦诚的人,自己这回立了大功,不希望别人的姻缘遭到破坏,诚恳道:“谢小姐,我们可以带你去看案发现场,实事求是地说,我们并不觉得龙先生做错了,他一心想抓捕苏羡妮,那时候周围连人影都没有,那地方又是荒地,这事真的是个意外……如果是其他人,谢小姐你也一定能谅解;龙先生是你男朋友,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你们的感情……”

    谢文鸣出殡那天天气很好,阳光穿过薄云暖暖地投下来,绿叶如涤,走过墓园的时候,谢瑾闻到一股特殊的气味,偏头看见路边一棵香椿长出了红褐色的嫩叶,谢瑾想起,父亲前几天还说等香椿上市时去买一些,好给她做香椿饼。

    可如今,春回大地,世间却没了父亲的身影。

    谢瑾原本打算把父亲的骨灰带回清潭市安葬,但他们在清潭市已经一无所有,谢瑾最终听从了龙诚的建议,把他安葬在Y市的墓园。

    参加葬礼的人不多,几乎所有的亲戚都和嗜赌如命的父亲断绝了关系,谢瑾给母亲打过电话,母亲听到谢文鸣死讯虽有些诧异,感情上却没有多大起伏,她甚至不愿意多提谢文鸣的名字,只问谢瑾:“你以后愿不愿意来我这边?”

    母亲没有穿过大半个中国来参加前夫的葬礼,活着的时候尚且天各一方,何况如今谢文鸣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大概是出于歉意,龙诚的家人全都来了,葬礼也是龙诚一手操办。

    送过花后,薛彤握住了谢瑾的掌心:“节哀顺便。”

    薛彤眸中像是浸了水,莹润一片:“我们都不想这样的事发生,他更不想,希望你能原谅他。”

    “我知道,刘队长把事情的经过都跟我说了。”谢瑾的声音低得像是在呜咽,她不恨龙诚,相反,她更恨自己。

    她永远记得那天晚上的事,因为之前的不快,谢瑾晚饭时毫无胃口,临睡前又有些饿了,谢文鸣问她想吃什么,谢瑾想起住院时父亲曾给她带过一份椒香鸡,味道醇厚,便随口说了出来。

    那时谢文鸣拍着大腿:“我也是偶然路过那家店,那店面虽小,但据说是独家秘方。一闻味道我就知道你喜欢。”他兀自洋洋得意,“你是我养大的,喜欢的口味我最清楚。”

    谢文鸣看了看表,“现在应该还没关门,我赶紧去给你买,顺便再和张师傅聊几句,看看能不能套点口风,他只要多透露几句,你老爸我肯定把秘方研制出来,以后就能经常做给你吃。”

    那时已经快九点,谢文鸣仍匆匆出门。

    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如果那天晚上,谢瑾吃碗面多好?父亲就不会出门,不会大老远跑去开发区,就为了帮她买一份外卖。

    事到如今,多少懊悔,都换不回父亲的生命。

    周志天也来了,黑色西装上别了一朵素色白花,眉间淡淡悲伤,虔诚地在墓前献了一束白菊,冷眼看着站在谢瑾身边的龙诚,面色凉凉。

    葬礼结束后谢瑾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正好遇到周志天,或者说,他大概在等她,站在柏树的阴影中,神色晦暗。

    “你还好吗?”周志天开口问她,声音一如既往温和。

    谢瑾浅浅地点头。

    “你为什么不离开他?”周志天抬起头,蹙眉淡淡:“如果不是他,鸣叔就不会死。”

    “我去出事地点看过,那是座废弃的二层小楼,一无所有,很难料到里面有人在里面避雨。”谢瑾沉静如水,“这是个意外。”

    “意外?”周志天发出嘲笑的冷哼,“如果他是普通人,那这的确是个意外;但他不是。你比我更了解他,为何不去问问,他当时知不知道屋子里有人?据我所知,鸣叔很不喜欢他,一直反对你们在一起……”

    “你想得太多了,发生的一切都是不可预料的。”谢瑾平静地打断他,“谢谢你来参加我爸爸的葬礼。”

    有两天谢瑾的确没理龙诚,龙诚急得要死,警察也帮着他说话。她并不是怨他,只是需要点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她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一切都只是意外,只不过那个人正好是龙诚而已。

    回去的时候谢瑾把手伸出了车窗外,温暖的南风穿过微凉的指尖,山间桃花开了,粉粉白白一片,却又轻不胜风,几片花瓣飘过谢瑾的指尖,有那么一瞬间,谢瑾想要伸手把它们抓住,摊开掌心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龙诚把她的手拽了进来,拢住她的双手,掌心淡淡温暖。

    “妈妈有了新的家,和宋叔叔生的孩子还小,她已经顾不上我。”谢瑾声音很低,像从水里透出,轻软中带着微凉的气息,“现在,爸爸也没有了。虽然他有时候偏执又不讲理,有时候很让人生气,把家里的一切都输光了,但我还是想有个爸爸。”

    “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事情为何会变成那个样子,如果早知如此,我情愿那天晚上我没有去,情愿让苏羡妮逃匿国外……”龙诚把她搂入怀中,唇瓣贴着她的耳廓,“以后让我来照顾你,亏欠你爸爸的,亏欠你的,让我用一辈子来好好偿还。”

    一字一顿,竟像在起誓一般。

    谢瑾的睫毛颤了颤,一泓眼波烟水迷蒙,满山繁花柳绿,丰腴繁茂的一年才刚刚开始。

    她没有回父亲租住的屋子,孤零零的一个人,她连呆在那里的勇气都没有,汽车开向龙诚位于空中帆船的套房,那里非常漂亮,造型独特的白色高楼矗立在蔚蓝的海边,从窗外望出去,蔚蓝色的天空和万顷大海在地平线的地方深情拥吻,天拥着海,海抱着天,只剩下几艘白色帆船,轻得像是羽毛在海面飘荡。

    一整层楼只有两套房,隔壁也不对外营业,而是留给了自己的家人,忙碌了一天,晚上一直等到谢瑾睡下,龙诚才过去陪他们。

    家人围坐在客厅,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薛彤见他过来,问起:“谢瑾睡了?”

    “嗯。”

    “以后你多照顾着她,她年纪还小,在这里无亲无故,如今父亲又去世了。”薛彤面带惋惜,“其实谢瑾是个不错的孩子,通情达理,但就算她不怨恨你,感情多少会受到影响,这段时间你要多关心体谅她,如果她想独处也没有关系,你要多给她一点时间。”

    薛彤看得出来,谢瑾情绪十分低落,话明显少了,她应该是真的喜欢龙诚,自己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薛彤又安慰儿子:“放心,时间会冲淡一切。我跟小易说了,他从明天起去你公司帮忙,你也能多抽出点时间陪陪谢瑾。”

    “先说好,我只帮一段时间。”龙易窝在沙发里,嘟着嘴一副不太乐意的样子。

    电视里传出了电视剧结束的音乐声,龙泽拍了拍薛彤的手背:“不早了,你先去睡,我有点饿,下去再吃点东西。”他起身拿起旁边的外套,向龙诚示意:“走吧,看你晚上也没吃什么东西。”

    “反正我也睡不着,跟你们一起。”龙易跟着起身。

    三人一起下楼,坐的是专属电梯,光鉴如镜的电梯内壁上映出他们有几分相似的英俊面孔,龙泽站得笔直,面沉如水:“医院现在没什么人,仪器也准备好了。”

    他的口气很轻,目视前方,却在镜面中看着略显憔悴的龙诚:“过量麻醉剂对人类神经细胞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是我疏忽了,以为对你没有影响。幸好你女朋友通情达理,不然,都不知道你要怎么收场。”

    龙诚背靠着电梯,微低着头,声音裹着浓浓阴霾:“我自己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

    “如果是正常情况,你在撞车之前应该会知道屋子里有人,可你说你不知道。”龙泽认为问题已经十分严重,“所以我要给你做测试,才能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龙泽有些担心儿子的身体,眉头微蹙,沉吟片刻又提醒道:“不论结果如何,都不要跟你妈说,免得她担心;也不要对谢瑾提起,听说你和谢文鸣本来就不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50章 孰对孰错

    阳春三月;处处铺青叠翠;谢瑾却一直情绪低落,连窗外一碧万顷的大海都不能带走失去父亲的愁绪。

    午后;龙诚问她:“我们出去踏春好不好?”他连地方都找好了;“听说财经大学的桃花开得很漂亮,不去看的话就可惜了。”

    Y市财经大学依山而建,校园内有一处颇有盛名的桃园,种有几百棵桃树;且大多都是几十年的老树;每到春天开得灿若云霞,将书香圣地装扮得如同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

    出门的时候,龙诚特意换了一套青春味道十足的休闲服:“今天我们就去学校装一下大学生,重温美好的大学时光。”

    汽车一路朝财经大学驶去;远远地看见了校门的标志性建筑,谢瑾看龙诚没有停车的意思,问:“你不是带我重温大学时光吗?你上大学的时候天天开车?”

    龙诚:“不是天天,我只是去学校的时候才开车。”

    “有区别吗?”

    “我很少去学校。”龙诚随口道,“你在学校是怎样的?”

    谢瑾示意旁边骑着单车的学生:“我那时候在校园内基本上是骑单车,出门的话坐公交或地铁,偶尔打车。”

    骑着自行车从宁静的校园轻驰而过,谢瑾坐在后座抱着他的腰,龙诚觉得这点子不错,但又有些懊恼:“找辆自行车倒不费事,但是周二下午,学校不对游客开放。”

    “不过,前年同诚集团给学校捐过一栋实验楼,他们给我办了这个。”龙诚不慌不忙地从置物盒中拿出一张车辆通行证,“难道我要把车辆通行证挂在自行车前面?”

    光想一想,就觉得逗比,谢瑾深吸一口气:“你要真那样做的话,估计学校保安会拨打精神病院的电话,问问是不是有一男一女从里面跑出来了。”

    汽车顺利进入校门,龙诚把车停在最近的停车场,和谢瑾一起在校园中散步。校园中以热带树木居多,叶片青翠得似乎要滴下水来,转过高大的校图书馆,眼前的景色骤然一变,无数株桃树出现在眼前,千万朵粉色桃花在枝头斗艳,一堆堆,一簇簇,你挤着我,我挨着你,交织成一片粉色云雾。

    走在山间小径上,清风拂过,轻不胜风的花瓣飘飘摇摇从枝头飘落,在空中轻转慢旋,偶有几片落在肩头,美得如诗如画。

    “真美。”谢瑾忍不住赞叹,煦阳穿过热闹花意,落在她脸上时,衬出薄薄的粉色。

    龙诚牵了她的手:“幸好今天人不多,听说周末的时候,这山道上全是游客。”

    他可是事先打听好了才带谢瑾过来。

    两人找了处石凳坐下,不远处,有学生拿着书在树下静静阅读看,也有牵着手的情侣在小径上路过,在这绯红万顷的花海中,他们只是最普通的一对情侣。

    傍晚,两个人去了食堂,简单地买了两份饭,看许多学生把书包扔在椅子上占位置,谢瑾似乎也回到了大学时光,跟龙诚聊起读书的岁月,没说几句,龙诚单刀直入:“你没谈恋爱吗?”

    谢瑾不说,闷声吃饭。

    可耐不住龙诚追问,谢瑾才道:“大二的时候谈过一个,但没处多久,我就发现他跟另一个女生牵扯不清,就分了。”

    龙诚垂目,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他又继续问:“后来呢?我不信你没人追。”

    “我说了你别生气。大二的暑假我遇到了周志天,我觉得他长得挺帅,温文尔雅,蛮喜欢这种类型,心里有了比较,所以在学校就没遇到合适的。”谢瑾一五一十道来,看龙诚唇线越抿越紧,赶紧道:“等遇到你之后,觉得他那张脸就不算什么了。我是大三暑假遇到你,开学就是大四,再也没有心情谈恋爱。”

    “那你呢?”谢瑾饶有兴趣问起,“你的大学是怎样的?没有你喜欢的女生?”

    “我十九岁就大学毕业了,年龄上和别人有点差距。再说我很少去学校,都在忙着赚钱。”龙诚在在国外上的大学,修满学分就够了,说起读书生活,他忍不住抱怨:“小时候最讨厌的事就是上学。七八岁的时候,被家里人扔到学校,我连一天都呆不住。”

    学校院墙虽然很高,但对他形同虚设,龙诚翻墙逃过好几次,还理直气壮道:“凭什么全家都在玩,就我一个人在上学?”

    他那样特殊的身体,单独留在学校也容易出事,龙泽就不再逼他,让他呆在家里自学,或者他亲自教他,继续带着全家进行环球旅行。直到龙诚长到十三岁,他已经足够懂事,求知欲旺盛,才自觉去了一所私立学校深造学习。

    那所私立学校十分特殊,多对一的专业教育,几乎涵盖了小学到大学的所有知识,根据学生的学习情况随时调整。只要交得起高昂费用,学校还能为某些学生从外面另聘老师,学习他感兴趣的专业知识。

    所以,龙诚从小到大的成长教育和普通人差别很大,哪怕最后,他递交了大学申请,也没有老老实实在大学呆着,而是满世界到处跑,忙着建立他的事业忙着赚钱。

    像现在这样,在食堂捧着盘子吃饭,看熙熙攘攘的学生从身边擦过,对龙诚来说是少有的事情。

    当然,他对食堂的规矩也不是太懂,牛肉羹的味道不错,他舀了一勺递给谢瑾:“这个不错,多吃点。”

    谢瑾还没吃,却有人直直走过来站在餐桌边,两道谴责的目光如凌厉的刀锋,看着龙诚举着勺子的手,又指了指一侧:“同学,你没看到那边吗?”

    那学生手指的方向,挂着一条横幅——食堂禁止喂饭,同性也不例外。

    龙诚讪讪地收手,真是破坏风情啊!

    吃过晚饭,两人继续在校园中散步,沿着小径走向后山,寻了个僻静的地方,远处的灯光照不过来,山石勾出黑黝黝的轮廓,热闹的繁枝在朦朦月光下只看得清大意。

    在幽静的黑夜中,两人坐在石凳上絮絮地说话,远处空气中漂浮着清甜的花香,似乎可以延伸到未来的地方。

    直到时间已经不早,他们才准备回去,刚走了两步,谢瑾觉得脖子上一轻,项链脱落下来。

    她伸手一抓,只抓到细细的链子,坠子却不知落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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