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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大人物-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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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的灯亮着,龙诚心乱如麻,护士将他拦在手术室门口:“我们正在尽力抢救,请耐心等待。”
此时此刻谁还会有耐心?每一分每一秒似乎都被无限拉长,龙诚靠着走廊的墙壁,双目阴沉,指尖发颤。
手术整整持续了三个小时,谢瑾从手术室被推出来时,面白如纸,连嘴唇都没有半点血色。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说的是实话,两名主治医生都使出了看家本领,这是同诚集团旗下的一家私立医院,他们说话的时候脸色深沉,小心地打量老板的神色,声音很轻,如同想把责任推给暗淡的天气:“病人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如果能在二十四小时内醒过来,应该就没事。”
换句话说,如果谢瑾醒不过来,那他们也无能为力。
龙诚一拳击在走廊的墙壁上,麻醉剂的效力并未完全退却,他的手脚瘫软无力,是以这一拳并未给墙壁造成毁灭性损害,拳头上却隐现血痕,他正欲再挥一拳时,被龙易拉住:“你都说她是骗子,还有必要这么担心吗?”
“要不是她在那里,你也不会中弹受伤。”龙易低声埋怨,“还说一切都在掌控中,爸爸就知道你逞强,幸好我们来得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龙诚无力地靠着墙壁,颓然摇头,她是骗子,可龙诚还是担心她,世间有些事便是如此,越是克制,越是滋长得疯狂,譬如孤独,譬如咳嗽,再譬如感情,明知道错的离谱,偏偏难以自持。
谢瑾被安置在加护无菌病房,隔着厚厚的钢化玻璃看她,她柔若无骨地躺在床上,像只受伤的幼兽,毫无自保能力,似乎生命随时都会湮灭。
龙诚站在病房外,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紧,似乎随时都会裂成碎片血肉模糊。
他就那样一直站在病房之外,仿若扎根在土地深处的树木,一动不动,天快亮的时候父亲过来了,让他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会,龙诚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警察过来请他协助调查,龙诚才过去做笔录。
龙诚被送走之后,龙泽就报了警,刚收拾好残局,警察就过来了,苏羡妮仍龟缩在安全室内,目前整栋楼都被警察包围,杀手们大多死了,少数受了伤的幸存者,目前已经全部被警方控制。
律师在旁,龙诚开始配合警察录口供,除了自己身体的特殊之处,他没有隐瞒什么,一切据实回答……他受了苏羡妮的威胁,前去和她谈判,无奈她怀恨在心,痛下杀手,迫不得已的情况下,龙诚出于自保,反击时杀死了几个人。
警察的态度很好,同诚集团算得上纳税大户,龙诚也是Y市的慈善大使,他们对他的印象都不错。虽然死了不少人,但从已经确认的身份来看,都是一些罪大恶极的混蛋,喜的是,警方居然活捉了几个国际逃犯,这可算得上大功一件。
不过他们很快抓住了重点:“龙先生,你所说的照片视频,指的是什么?”
龙诚早已经想好措辞:“关于我的一些……床照,裸照,反正是一些不雅的东西。”
警察投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旁边律师立即补充:“我的当事人是公众人物,在Y市声名显赫,不想让这些东西流出去影响形象,才被苏羡妮威胁。虽然是一些不雅的东西,但这属于私事,并不违法。”律师义正言辞道:“我需要再度提醒警方,苏羡妮是个逃犯,带来的几十个人全都是暴力恐怖分子,甚至是被国际刑警通缉的全球逃犯,他们了携带大量杀伤性武器,我的当事人生命受到了威胁,出于自卫才选择了反击。”
……
警察并没有为难龙诚,龙诚也无力和他们周旋:“我要回去看谢瑾,有事再找我。”
谢瑾第二天仍然没有醒过来,心电图机上的信号沉重缓慢地跳动,龙诚站在窗前,除了祈祷,别无他法。
谢文鸣得到了消息,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看到女儿面无人色地躺在病床上,谢文鸣近乎崩溃。
要不是周志天扶着他,他差点要瘫倒在地。
医生给的消息只有一个:尚未脱离危险期。
周志天也站在加护病房的玻璃窗前,眸*碎,龙诚没有看他,也不去想他和谢瑾之间的丝丝缕缕,似乎那些,在生命面前可以忽略不计。
“她真傻。”周志天出了声,悲怆的表情撕裂了他惯有的谦和面容,喃喃低语:“手无缚鸡之力,居然敢一个人去找苏羡妮,纯粹是找死。”
“这不是你的计划吗?”龙诚的声音无平无仄,冰寒地仿佛从冰下传来,“让她出现在那里,方便拖住我。”
“计划?”周志天凄凉地笑,“她要是那么听我的话,那我愿意用我的一切去换。可她喜欢的终究是你……”
他似乎已经认输了,声音颤抖如秋风中瑟瑟落叶:“就因为那点喜欢,她从我这里偷了苏羡妮的联系方式,如果你相信她,她也许不会去找苏羡妮;可你不相信她……”
龙诚不甚明白,抬起满是血丝的眼,“她到底为什么去找苏羡妮?”
“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她想把照片拿回来,为了向你证明自己的清白。”周志天情绪激愤,恶狠狠地盯着龙诚,“听不明白吗?照片不是她拍的,是我偷偷在她手机里做了手脚。”
他冷笑出声:“说什么喜欢,你还不是不信她。我操纵她的手机发个邮件,你就立即弃她而去;枉你自称精明能干,我随随便便忽悠你几句,你还不是信了。龙诚,其实你看得最重的是你自己,一出事就想着保全自己的一切,生怕自己的秘密被泄露出去……”
龙诚一把将周志天按在墙壁上:“一直都是你在骗我?”
“是,一直都是我在骗你。”周志天表情凶狠,大无畏地承认:“我就是想拆散你们,但你这个蠢货还不是信了。现在,你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她却躺在病床上,活不活得下去还是个问题……”
龙诚一拳将他打翻在地,周志天似乎也疯了,爬起来对着龙诚一拳挥过去……两人打作一团,不一会,龙诚将周志天摁在墙角,恶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
若不是旁边有警察,周志天说不定真会被掐死。
警察留在这里是为了照看证人,此时,赶紧将两个人拉开。
周志天仍在怒吼:“你有能耐,为什么不把苏羡妮抓出来?你不是自诩能干吗?为什么躺在病床上的只有谢瑾一个人,而你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龙诚没有和他争吵,他蹲在地上,抱着头,似乎痛苦得已经不能自已。
第46章 预料中的意外
傍晚时分;谢瑾醒了过来;她只能勉强睁开眼睛;虚弱得如同枝头飘零的树叶。
但这已经足够,龙诚欣喜若狂;他有很多话想跟她说,但谢瑾身体虚弱尚需调养;他只能紧握着她的手,千言万语汇成一句:“好好休息,我爱你。”
他的唇瓣摩挲着她的耳廓,声音柔如春风化雨。
谢瑾看到他眸色浓烈似海;她扯了扯嘴角;唇边浮出若有似无的笑。
周志天也站在旁边,额上几点淤青;沉沉地说了句:“你真傻。”
要不是谢文鸣护着周志天,龙诚真想把他扔出去。
“事情我都跟他说了。”周志天用目光示意龙诚,他叹了口气,清淡如云烟:“谢瑾,祝你幸福。”
放手,大概也算是一种爱吧。
翌日,谢瑾的精神好了很多,轻声细语地能说上几句话。午饭是龙诚特意嘱咐人送来的,清淡又富有营养的粥,熬了很久,几乎是入口即化,他把她扶起来正准备喂她,碗却被谢文鸣抢过去:“我来。”
谢文鸣还低声嘀咕:“我女儿从小到大,生病时都是我照顾。”
他对龙诚的态度比之前稍微好点,没有冷脸相对,甚至算得上客气,但客气中带着疏离的成分。
刚吃过午饭,谢文鸣收拾碗筷的时候,龙泽和龙易两父子来了医院,带来了一束百合,娇艳欲滴,香气清幽。
他们简单地嘱咐了谢瑾几句,便把龙诚叫出了房间,等龙诚再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
“他们是不是不喜欢我?”谢瑾心有顾忌,试探性地问龙诚。
“没有,偷拍的事全是周志天设计,与你无关。爸爸有事要忙,所以才急着走。”龙诚握了握谢瑾的手示意她宽心,“苏羡妮跑了,安全室中有一条地下通道,爸爸猜测她还没来得及出境,准备堵截她。而且,他还不想让妈妈知道这事,正绞尽脑汁寻思怎么糊弄过去。”
龙诚轻声笑了出来,凑到她耳边:“偷偷告诉你,苏羡妮当年长得很漂亮,当年因为她,妈妈差点闹着要离婚。要是让我妈知道苏羡妮又出来,还把她的宝贝儿子弄伤了,她一定会翻旧账……”
他的声音充满恶意,有种幸灾乐祸的味道。
谢文鸣站在病房之外,他的目光仍看着龙泽父子离去的方向,不一会,又转过头看了看在病床边和谢瑾窃窃私语的龙诚,谢文鸣眸色复杂。
一只,两只,三只……谢文鸣扶额,这世界实在是太惊悚了。
谢瑾到底是自己亲生女儿,谢文鸣在酒店那边请了一段时间的假,不遗余力地照顾谢瑾。他不喜欢龙诚叫来的外卖,就算是香浓味美的鸡汤,谢文鸣也不给谢瑾吃:“店里的东西谁知道放了什么东西,还是自己熬的东西放心又营养。”
医院本就在同诚集团旗下,龙诚给他腾了间厨房,谢文鸣每日亲自为女儿操办伙食,他虽然来Y市时间不长,但哪里的食材最新鲜已经被他摸了个遍,厨艺这方面,他还是颇为骄傲的,做出来的东西,就算谢瑾胃口不好也能吃上大半碗。
但他只做谢瑾的那份,至于龙诚,绝不考虑,甚至寻思那妖孽是不是吃人类的食物。
这日去买菜时,在街头碰到了周志天,一见到他,谢文鸣如同他乡遇故知,脸上也露出点笑容,周志天依旧温润地喊了他一声“鸣叔”,询问起谢瑾病情:“她现在恢复得怎样?”
那日离开医院后,周志天再没去看过谢瑾,不是因为忙,而是不方便。
“恢复得不错,那医院的医疗水平还是不错的。”谢文鸣回答道。
“那就好。”周志天疏疏道,又叹气:“想去看看她,可谢瑾大概不待见我,再说龙诚也在那里。”
说着周志天掏出一张购物卡递给谢文鸣,谢文鸣连忙推托,周志天固执地把卡放进谢文鸣口袋中:“我想买点东西去看看谢瑾,不过算了,估计她那里什么也不缺;就算买束花过去,估计一听是我送的,立马就会被扔出去。鸣叔,你就帮我买点东西,我也算尽到心意了,别跟他们提起。”
谢文鸣有些歉然,来Y市这么久,各方面多得周志天照拂,周志天人品没得说,谢文鸣是真把他当女婿看待,惋惜道:“志天啊,我觉得对不起你……”
“凡事不能勉强,大概是缘分不够。”虽说如此,周志天口气仍有些怅然。
“都怪那妖孽,也不知给谢瑾施了什么妖法,才迷了她心智……”谢文鸣一看到女儿跟龙诚在医院调笑,就头皮发紧。
“鸣叔,别这么说,尤其别让龙诚听到了。”周志天低声提醒,“那个人,我们都得罪不起。”
女儿病在床榻,龙诚他奈何不得,谢文鸣心头滞闷,偏偏这份苦又无处倾诉,如今见到周志天一股脑说出来:“志天啊,你说我该怎么办?那个姓龙的把谢瑾迷得七荤八素,谢瑾又不听我的,难道我真就看她跳火坑……”
“鸣叔,我也没办法。如今,我是泥菩萨过江。”周志天苦笑,“谢瑾一意孤行,我只能祝她幸福,顺便希望龙诚能兑现之前的约定,不再找我麻烦。”
他亦有些惆怅:“鸣叔,我没有立场再做什么,但谢瑾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周志天叹气,欲言又止,最终拍了拍谢文鸣的肩:“鸣叔,你千万别害了谢瑾。”
谢文鸣亦无奈地叹气。
目前,最重要的是谢瑾的身体早日复原,在医院里,谢文鸣和龙诚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人也能勉强打个招呼,和平相处,一直到谢瑾出院。
谢瑾出院时,外面已经是春光初绽,柳树蒙着一层嫩绿,玉兰树的枯枝上吐出花蕾,微微润湿的空气带着泥土的气息。
风很柔,吹面不寒,但龙诚依然固执地关上车窗:“你身体还弱,小心着凉。”
谢瑾撇嘴,她十天前就能活动自如,但龙诚偏不让她出院,还联合医生一起对她进行各种威胁恐吓,害她继续窝在医院的病房中。
旁边的谢文鸣一直偏着头看着车窗外,高楼大厦浮光掠影地从他眸中闪过,而他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喜怒。
谢文鸣很少和龙诚说话,偶尔“嗯哦”几声,路上如此,谢瑾住院时亦是如此,疏淡,客气,仿佛他们之间隔着十万八千里。
直到龙诚把他们送回家,看他准备在沙发上坐下时,谢文鸣开口问:“你不用上班吗?”
他低头整理着旁边的东西:“听说你公司挺大的,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不能这样天天闲着,况且谢瑾也需要休息。”
虽是逐客令,但谢文鸣说话还算和气。
龙诚不想伤了这种面上的和气,公司的确有不少事情等着他,便告辞离开。
整整在公司忙了一天,开会开到近八点,人困马乏,准备回家的时候谢瑾打来电话,龙诚问她晚饭吃得好不好之类,末了,谢瑾在那头贼兮兮道:“爸爸不在家,要十点多才会回来。”
龙诚一下子精神起来:“我马上去你家。”
“不要,闷了好久,你带我出去转转。”
龙诚驱车过去时,谢瑾已经在小区门口等他,他没带她去闹市,怕车多人杂,空气混浊;也没带她去海边,怕夜凉风大。
二人最后去了附近的小公园,公园的小广场上有套圈游戏,最远的地方摆着几个公仔玩偶,谢瑾套了几十个圏,一个不中,最后扯了扯龙诚的衣袖:“你不玩吗?”
龙诚眉梢微挑,嘴角带笑:“要我帮忙请直说。”
谢瑾上次和他一起回海岛,才知道龙诚的判断力和行动能力甩下人类几条街,他在岛上抓捕飞禽野兔时,从不用枪弹刀箭,都是直接捡石子扔过去,堪比小李飞刀,例无虚发。
谢瑾抱着他的手臂摇了摇:“有点自觉嘛。”
这种小游戏对龙诚而言,可说是手到擒来,谢瑾如愿拿了一个小公仔,笑得如沐春风。
二人拉着手沿着公园的石子路散步,龙诚提议走到山顶上去看看时,谢瑾摇了摇头:“那边太远了。我要去超市买几盒牛奶,待会我爸问起,我就说想喝牛奶,所以出去了。”
龙诚无语,唯余叹息,他们已经是成年人,但约会却是偷偷摸摸,如同早恋的孩子,处处小心谨慎,生怕事情被父母撞破。
谢瑾安慰他:“爸爸现在态度好多了,再给他点时间,他一定会同意我们在一起。”
龙诚点头。
车内开了暖气,和着独特的熏香味道,熏然朦胧,轻柔的音乐车厢内流淌,那声音有种缠绵旖旎的味道,从耳膜渗入肌骨,带起丝丝缕缕的痒。龙诚侧头,车内灯光薄弱迷离,映得谢瑾的脸薄如细瓷,润比羊脂,他看了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将汽车开入另一条偏僻小道。
道路越走越偏,谢瑾提醒他:“你好像走错路了……”
话还没说完,车却猛然停下,谢瑾还没看清到哪儿了,被龙诚紧紧地按在位置上。
他抱着她,直接吻了过来,舌尖有力地撬开谢瑾的贝齿,灵活地钻进去,舔舐着她的娇嫩柔软,搅起一池春水乱荡。
谢瑾很快被他的热情感染,不自觉地搂住他,攻城掠地似地回吻他;远处路灯的灯光晕不开阴暗,香樟的浓荫落在黑色汽车上,为它提供了良好的掩护,道路偏僻,城市的喧嚣远得像另一个世界,而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除了车厢内低低的缠绵情歌,剩下的只有他们紊乱的呼吸声。
谢瑾把脸埋在他的肩窝,柔软的小舌不时舔…弄他:“那天,苏羡妮问了我一个问题……”
“什么?”龙诚搂着她,享受着她带给他的悸动。
谢瑾双眼迷离:“她问我,为什么不让你变成半人……”
龙诚没回答,在谢瑾腰上捏了一把,痛中带着痒,引得谢瑾呼出声,但声音还未泄出来,龙诚已经堵住她的嘴。
他吻她的时候,双手开始去脱她的裤子,脑子里闪过混沌的念头:要是穿的是裙子多好。
谢瑾心头慌张,她想阻止他,但心头似乎有另一个声音在叫嚣,在渴望,犹豫中,龙诚已经得逞。
大概是隐忍得太久,龙诚有些激动,伸手去扶车顶时,却一拳击了出去,刺啦一声,钢板出现个骷髅。
车顶都坏了,可惜龙诚最后还是没能如愿……谢瑾身体刚刚恢复,经不起剧烈运动,他听到她的声音有点不对劲时,龙诚不得不停下。
夜色阑珊,树影摇曳,而车内的龙诚脸色郁郁。
谢瑾兀自捂着嘴笑,幸好停了下来,不然,待会回去的时候,说不定小轿车直接变成敞篷车。
谢瑾回到家已经是十点半,谢文鸣已经回来了,她拿着几包牛奶朝沙发上的父亲示意:“刚出去买了点东西。”
不知是做贼心虚,还是情潮未退,她脸颊娇红,如同傍晚时分,晚霞淬染的天空。
谢文鸣看了看她,“嗯”了一声:“你要多休息,不要到处乱跑。”
“好。”谢瑾闷声答道。
谢文鸣没再说什么,面色平静,等谢瑾转过身走向卧室时他才沉了沉嘴角,眸色郁结不散。
第47章 预料中的意外
翌日;谢瑾午睡醒来;谢文鸣朝她和蔼的笑:“最近是不是睡得太多了?把包拎上,走,我们出去。”
“去哪儿?”
“当然是好地方。”谢文鸣神秘兮兮道。
他应该是早有准备;楼下已经有出租车在等他们;谢瑾再次问父亲去哪儿时;父亲淡然微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不过谢瑾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目的地飞机场。
出租车停下来;谢文鸣从后备箱中拎出一个大箱子;谢瑾看看行李,又抬头看了看飞机场的标志,满面茫然。
谢文鸣拽了拽她:“我们回家。”
“回哪儿?清潭市?”
谢文鸣点头,从包中摸出两张机票;谢瑾瞥见那包中东西不少,银行卡,身份证,甚至还有她的学历证书。
显然,父亲已经把一切准备好,那个大箱子沉甸甸的,应该装了不少东西。
谢瑾赶紧问:“爸爸,我们为什么急着回去?老家那边,谁出了事吗?”
谢文鸣拽着她进机场,敷衍道:“你二叔明天娶媳妇,我们去参加你表哥的婚礼。哎呀,他们昨天才通知我,搞得这么匆匆忙忙,一点请客的诚意都没有。”
“二叔?爸爸,你是不是忘了,你当年没钱赌博,就自作主张卖掉了爷爷的房子,把爷爷的全部遗产都输掉,因为这事,我们两家人早就撕破了脸,好几年都不来往。二叔早就怕了你了,躲都来不及,就算表哥娶媳妇,他也绝对不会通知你一声。”谢瑾拽住父亲,杏眼圆瞪:“爸,我们到底为什么要走?还走得这么匆忙,跟逃难似的。”
谢瑾直直看着他,一双眼睛似乎已经看出端倪,谢文鸣只得说实话:“谢瑾啊,这几天我已经想好了,我们得赶快离开Y市这个是非之地,你看你来了这里之后,一会被挟持,一会被绑架,这回差点连命都没了,而且,那个龙诚财大势大,我们惹不起。”
“爸,你是不是对龙诚有什么偏见?”
“不,我对他一点意见都没有。”谢文鸣半点都不想提起龙诚那只妖,“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但是他不是人,你跟他在一起是没有好结果的。趁着现在你没事,我们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和他一刀两断。反正我们现在没了负债,你有文凭我有手艺,回老家找份工作,以后你再好好谈个男朋友,什么龙诚啊,周志天啊,那些富豪离这么我们这些小市民太远了,我们就回家过自己的小日子就行了。”
归根结底,父亲还是反对他们在一起,谢瑾温言劝道:“爸爸,我不会走,我想和他在一起,如果你不带着有色眼镜去看他,你就会知道,他这个人其实很好……”
“他连人都不是,谈什么好?”谢文鸣浓眉倒竖。
“爸爸,你不要这样不讲理。他吃喝嫖赌都不沾,责任心强,事业有成,你就不能以平常心去看他吗?”
“人不人妖不妖,你跟他在一起到底图什么?”谢文鸣怒不可遏,“今天我们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行李也不要了,谢文鸣一把拉过谢瑾,拽着她往检票的方向走。
“爸,我不走……”谢瑾剧烈挣扎。
顾忌她大病初愈,谢文鸣又不敢用力,谢瑾一下子掰开了父亲的手,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机场。
谢文鸣望着她跑掉的身影,气得满脸通红:“老子绝对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父女俩又闹了黑脸,尽管心不甘情不愿,谢文鸣不得不折道返回,中途还去菜市场买了一只鸡……吵架归吵架,谢瑾身体尚需调养,他不能饿着她。
晚上,谢瑾给龙诚打电话,把白天的事跟他说了,她躺在床上一脸郁结:“怎么办呢?爸爸对你意见很大。”
龙诚安慰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放心,我一定会搞定你爸爸。”
第二天,龙诚准备了礼品,烟酒茶叶,虫草燕窝,除此之外,还备了一尊价值不菲的玉白菜,下班之后,他便提着东西,驱车去了谢瑾住处。
剪裁合体的银灰色西装,衬得他身材挺拔面如冠玉。
开门的是谢文鸣,见到龙诚没有半点意外,面色高深莫测。
龙诚站在门口,礼貌地朝他笑:“伯父……”
啪……
谢文鸣快速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什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巴掌拍在龙诚额头上。
他大喝一声:“妖孽,速速远去!”
笑容僵在龙诚脸上,黄澄澄的纸遮住大半视线,龙诚将它从额上扯了下来,看着纸上用朱砂画着的繁乱线条,他额上青筋突突直跳。
谢文鸣还在继续,又在龙诚肩头、胸膛贴了三张黄符,口中阵阵有词:“让你来纠缠我女儿,老子今天要收了你这妖孽……”
他口中絮絮叨叨,龙诚嘴角抽了抽,面无表情地把黄符扯下,算了,就当这是特殊的欢迎仪式,他把礼品递过去:“伯父,我现在可以进来了吗?”
谢文鸣冷哼一声:“进来吧,别忘了脱鞋,老子才没时间打扫卫生。”
龙诚踏进屋内,弯腰正欲脱鞋,侧目瞥到一泼红色液体朝他头上泼过来。
幸好龙诚闪得快,身子一偏,狗血泼了个空,但仍有少量红点落在他的银灰色的西服上,星星点点,红得触目惊心。
提进屋内的礼品没能逃过厄运,精美的包装纸上全是狗血,空气中弥漫着怪异的血腥味,地板上一片狼藉。谢文鸣在旁边举着手机,打开摄像功能对着龙诚:“妖孽,快快现原形,我要把你拍下来发到网上,让你彻底身败名裂!”
龙诚脸上黑云密布:“你够了吗?”
“没够!”谢文鸣吼道,“我知道你道行高深,但是我不怕你。总有一天我会抓住你的把柄,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个怪物……我明天就去联系报社,把你的事宣扬出去,哦,还有你那妖孽弟弟,妖孽父亲,妖孽全家……”
龙诚是人的时候,谢文鸣就对他颇有微词,更遑论他如今是不人不妖的怪物?谢文鸣横眉怒目:“只要你还纠缠我女儿,老子就跟你没完!”
“爸,你别这样!”听到动静,谢瑾从卧室跑出来劝阻父亲。
她的温言相劝没能灭掉谢文鸣的怒气,反而是火上浇油,谢文鸣脸红脖子粗,怒火越燃越旺:“你这个妖怪,就知道迷惑我女儿。”他拽起龙诚衣襟,恶狠狠地把人推搡出门,再抓起礼品袋子,一股脑地全部扔出门去。
玉器落在地面发出脆响,而谢文鸣的怒吼如野兽咆哮:“谁稀罕你的东西!你这个不人不妖的怪物,别以为拿点东西就能贿赂我……”
谢瑾劝不住他,看他正在气头上,只得喊龙诚:“你先走吧,改天再说。”
谢文鸣把女儿拽到身后,视死如归地挡在门口,怒目切齿气吞山河道:“改天也不行,这辈子都不行!除非我死,否则,你这妖孽休想和我女儿在一起!”
哐当一声,轰然关上的大门差点拍扁龙诚的鼻梁!
龙诚也气得不轻,一脚将地面散乱的礼品袋踢入楼梯道,东西顺着台阶骨碌碌滚落,在空荡的楼梯道回响良久。
驱车离开时,龙诚的脸色黑如锅灰,又像乌云密布的天空,黑压压随时都会暴雨骤下。他是那种人生平顺的男人,从来都是人见人爱,何曾遭受过这种对待?
手机响起,他难免有些迁怒,冷凛地哼了一声:“喂?”
那头恭谨而欣喜地向他报告:“苏羡妮有消息了,她要去找人偷渡出境,已经联系好了人,今晚她会去开发区……”
苏羡妮从安全室逃掉后,警方一直未能将人抓捕归案,龙诚可不能放任她逃掉,一直在暗中打探她的消息。
听完对方的报告,龙诚的面色稍霁,仿佛被薄云笼罩的月亮终于露出了半边脸。
正愁满腔愤懑无处发泄,苏羡妮来得正是时候。
不过天公不作美,晚上忽然下起大雨。
惊蛰过后的第一声春雷从天际深处推涌而来,像是久违的梦被惊醒,自立冬之后潮润绵密的雨丝,终变作瓢泼大雨,酣畅淋漓地冲洗着大地。
雨来得急,龙诚下车时只感觉到几许潮气,还没走到廊棚下大雨就瓢泼而至,露天寥寥几个行人如鸟兽般散开,龙诚也往旁边的小店跑去。这一片是政府新建的新区,道路宽敞,路上车却不多,旁边刚建起来的居民鲜少人住,更多的是大片大片圈起来的待建荒地,偶有低矮的房屋矗立一侧,基本上已经人去楼空,斑驳的墙壁上用红字大大地写着“拆”字。
北边的街道已经建好,人气虽不旺,但也有几个小饭店开始做附近建筑工人的生意。龙诚就跑到其中一家饭店的屋檐下避雨,佯装自然在廊棚下的桌边坐下,随便点了两个菜。
饭店不远处停了一辆半新不旧的面包车,龙诚瞟了一眼,从半开的窗户中看到了刘队长的脸。
龙诚嘴角微沉,警察的鼻子真灵,他可是花了重金买消息,没想到警察也闻讯而至。
有他们在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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