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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翼之城-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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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沉断定,笔身是木制的,但他想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木头。
他没见过这样的木头,但他从这支笔飞行的姿态里迅速的判断出,这种木头,并不重。
这支笔飞的很有点飘飘然的意味,就像稻草。
云沉认为,他也遇到了一位极品,书生中的极品。
就连武器,都要用笔。
这显得他们很有品位,很是儒雅。所谓儒者风度。
看来这兄弟两个,一个武士,一个书生。
碧玉山庄,人才济济之地。
写字这件事,其实云沉也练过,而且云沉的书法相当不错。
风云帮对这些云字号的好汉的训练是多方面,多层次的,力争让他们文武全能。
其它训练项目还包括:潜入,埋伏,放火,跟踪,以及逼供。
很多人认为放火这件事情其实蛮简单的。
就像还有很多人认为杀人这件事情其实也很简单一样。
云沉本来也以为放火比杀人简单的多,不过在训练开始的两个时辰之后,他彻底改变了他的看法。
到现在云沉还认为他能通过那次训练,除了思想转变得比较快之外,真的有很多运气因素。
那一期放火训练班的15位弟兄,两天后只有5个人毕业。
没有毕业的那10位同学,被烧的就像风干了100年的柿子。
第一百五十四章 深度训练
逼供是最后一项训练项目,在这个项目开始前不久,江湖上一位赫赫有名的人物失踪了。
铁口金牙,金牙苏。
龅牙苏大概很多人都听说过,金牙苏是怎么回事?
金牙苏出身山东,身高马大的一位壮汉,自小胆大包天,横行乡里,无人敢惹,学成武功之后,出道江湖作了响马,而且不久后就成长为一位很能干的响马。
所谓大名鼎鼎的山东响马。
所以在被称为金牙苏之前,金牙苏的绰号是响马苏。
响马苏当年也很出名,因为他做下了一件惊天大案,而且是单枪匹马完成的。
案发的大概经过,是这样的:
广东某巨富委托镖局运送一口箱子,箱内的奇珍古玩据说价值连城。当然考虑到世道不太太平,这位巨富找到了镖局,并且一再叮嘱镖局掌柜小心谨慎,万勿出事,货物送到,还有巨额酬谢。掌柜不敢怠慢,挑选了局里最好的镖师,并且亲自带队,乔装打扮,轻车简从,深思熟虑,暗度陈仓。
这一趟走的暗镖。
结果到了山东境内,还是出了事,镖局的优秀人士悉数被杀,箱子当然不翼而飞。
事发后不久,响马苏这条响当当的好汉,也从江湖上不翼而飞。
本来货到山东出了事,连酒肆里的小二都会第一个想到声名赫赫的山东响马,响马苏。再加上响马苏还很配合的立刻失踪,这件案子的凶手是谁,简直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
看来名气太大,尤其是作响马的字号太响亮,的确不是什么好事情。
不过,响马苏这三个字,还远不如后来的金牙苏响亮。
金牙苏响亮起来的大概经过,是这样的:
富商失货,镖局失镖,本来在这个江湖上也并非罕见。可惜这一箱货,实在非同小可,因为这箱货的真正主人,其实是当朝一位极其强悍的实力派人物。甚至江湖上对于这个人到底是谁,也有颇多传闻。有人相信,有人不信,有人惊诧莫名,有人不置可否,大家莫衷一是。
江湖传闻本就不可靠。
但另外一个极其可靠的传闻是:失货之后,富商咬牙切齿,不惜重金,火速聘人寻回箱子。
所聘请的人,绰号,掘地三尺。
掘地三尺是三个人,或者确切地说,是兄弟三个。
老大厥一尺,老二厥二尺,老三。。。。。。并非厥三尺。
老三叫厥三寸。
能被称为掘地三尺,一定是寻回失货的行家里手,所以厥一尺,厥二尺。。。。。。加在一起正好三尺,是负责寻货的。
他们的名字也很贴切。
老三厥三寸这个名字,如此说来,就很是另类了。
那么这个厥三寸,为什么不干脆叫做厥三尺?
其实道理也很简单:通常要寻回这一类的失货,先要找到把货拿走的人。
通常这一类的人,除了强盗,就是响马,或者强盗兼响马。平素过的都是大碗酒大口肉,刀口舔血,胡子拉碴,眼睛一瞪,气壮如牛,和皇帝都敢叫板。。。。。。的日子。
即使不幸落了网,大多不肯主动坦白,当然自知即使坦白,也一定无法从宽,也是一大原因。因此大多抗拒到底。。。。。。“老子出道那天就没怕过死,老子今天把货和你龟儿子说了也是难逃一死,老子死了20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龟儿子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在老子身上,老子皱一皱眉头就不算好汉,你龟孙子有种,就给爷个痛快,货?你就别想了,爷爷死了也不让你们这些乌龟王八蛋称了心愿。。。。。。呸!”。。。。。。如是。
所以这是件头痛的事情。
所以让这些视死如归的好汉在明知无法从宽的前提下依然肯于坦白合作,就变成了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
厥三寸就是专门解决这个问题的。
厥三寸不负责掘地,负责掘舌头。
三寸之舌。
所以厥三寸,是负责逼供的。
所以厥三寸的名字,其实也很贴切。
消息传来,全体江湖人士一致叹息,他们叹息的原因包括两个方面:
首先,富商这次看来是不惜代价,真的发狠了。掘地三尺的寻货佣金相当高昂,如此说来那箱子货到底价值几许,还要重新估计。
其次,富商这次真找对了人,看来有高人指点。掘地三尺的寻货本事,整个江湖无出其右,而且信誉极佳,一旦接手,不死不休。
所以对于富商来说,看来形势的发展相当乐观。
不过对于响马苏来说,形势就很不乐观了。因为大家都相信他的最终落网,只是时间问题。
更不乐观的是,据说响马苏自小倔强,横行鲁地甚久,还从没向谁低过头。
这次他要面对的,是厥三寸。
有得苦头吃了。
江湖上对于厥三寸的逼供手段,历来没有传闻,因为厥三寸逼供之后,从不留活口。
甚至尸体,都从未被发现过。
这才让人不寒而栗。
在大家一致叹息之后不久,确切说,是两个月之后,响马苏果然落网。
当然这又是一个江湖传闻,但没有人怀疑这个传闻的可靠性。
这个传闻让大家又起了一阵鼓噪,但鼓噪的极短暂,就安静了。
因为每个人都相信,狂暴如响马苏,到了厥家老三手里,也只好乖乖招供。之后一命归西,尸首无寻。
对于答案已经确定的事情,江湖人士历来不喜欢罗嗦。
没人想得到,在同样的两个月之后,竟然又有了一个传闻。
这个传闻让整个江湖炸开了锅。
这个传闻的内容是:掘地三尺忽然隐退,金盆洗手,宣布退出江湖,回家种地。
当然回家种地依然还是要继续掘地,所以厥家三兄弟也算重操旧业。老三可负责插秧。关于这一点,江湖人士们也都有共识。
他们更感兴趣的,是这个传闻所引发的另外一个传闻:响马苏落网之后,面对厥三寸的神秘手段,竟然硬挺过去,并且还能伺机逃跑。
前无古人,后可能亦无来者。响马苏的知名度,再次得到进一步提升。
很多人甚至已经开始敬仰。
山东响马,果然不是吹的。
这个传闻的具体内容,是这样的:
厥三寸在归隐前,由好友故交们举办的欢送晚宴上,酒醉失言,郁郁寡欢地说:响马苏在他手下挺了五天,他阿三鞠躬尽瘁,令阿苏死而后已,也只是问到,响马苏把这些绝世奇珍分开隐藏在十五个地方,至于是什么地方,却一个都没问出来。其间响马苏已经不成人形,奄奄一息,如此稍微大意,竟没想到他还有力气逃脱,并且掘地三尺连追数日,依然无果。三寸首先心灰意冷,一尺二尺也是兴味索然,如此一致同意,不如归还佣金,回家种地。
三寸最终感慨道:遇到了对手,苏响马,的确是个人物。大有英雄惜好汉,屠夫惜猛牛的味道。
鼓噪渐渐平息,大家开始失去新鲜感的时候,传来了另外一个若有若无的消息:富商酒醉,狂性大发,忽于夜半,杀其长子,之后横剑自刎,剑伤极深,近乎割断头颅,面上,犹有泪痕。
对于家舍惨祸,江湖人士所见颇多,因此只是简单叹息,摇一摇头,对此并无剧烈反映。
至此,这个山东响马案,也已了结。大家各归各处,喝酒吃饭,打家劫舍,勾心斗角,刺探暗杀,杀人放火。。。。。。各行其便。
江湖安静了下来。
却在两年后,再次震动。
这一次的传闻是:掘地三尺,悉数被杀。一尺二尺一刀断头,三寸,真的被割成了三寸大小的一块一块,惨不忍睹,而且在死前,满口牙齿,都已被生生敲落。
三寸凌迟显然是在三寸死前执行的。
传闻的另外一点是,这件案子,又是响马苏做下的。
这个结论大家并不意外,白痴都想的到。
大家感兴趣的是,这个传闻的第三点:
响马苏当年面对厥三寸的时候,满口牙齿都被一颗颗地拔掉过。如今阿苏因为多年的响马积蓄和,主要是,那一箱子宝物,已经富可敌国,于是改头换面,给自己镶了满口金牙,混迹于富商显贵之中,远游他国,已经无所追索。
换句话说,响马苏,已经消失了。
可是金牙苏的名头,自此响彻江湖,人称,铁口金牙。
铁口金牙,金牙苏。
这就是他的故事。
至于里面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以及甚至,有没有真的,其实没有什么人真的知晓。
如此说来,金牙苏的失踪,其实算不上失踪,因为金牙苏是否曾经存在过,也没有人真的知道。
可是金牙苏,真的失踪了,从江湖上失踪。
因为他到了风云帮的贵宾室里。
实际上金牙苏本人在苏醒的时候,并不清楚他是如何来到这里的。
但他渐渐发现,除了他已经无路可逃之外,这个屋子的环境其实很不错。
云幔,软床,粉红色的环境,紫红色的被子,屋子里花香四溢,还有两位穿得很少的美女,在照顾他的饮食。
甚至还照顾他别的事情。
阿苏很迷惑。
只是对于阿苏来讲,迷惑,意味着前所未有的戒备。
所以他整天左拥右抱,但时刻都在寻找机会。
生存的机会。
他很清楚,能找到他的人,很不简单。
能找到他并且还能把他莫名其妙就带到这个不知天南地北的屋子里的人,其实很可怕。
他很担心。
他决心挺过这一关。
活下去。
他不知道的是:包括云沉在内的十五个人,在经历了放火训练之后,如今正站在隔壁屋子里,听一个戴着面具的人,清晰地说:“隔壁有一个人,他藏起一批宝物,这批宝物被分开藏在15个地方。我知道的是,这些宝物,还没有被动过。你们要知道的是,这十五个宝物的所藏之处。你们听懂了吗?”
十五个人点头。
“每人一个,没有问出来的,最好希望你的同伴会帮你问出来。”
15个人沉默。
“还有问题吗?”
后排左端的一个人躬身,齐臂抱拳。
面具点了点头。
“我们都没问出来,要如何?”
“死。”
沉寂。
第一百五十五章 赌局
再一次打破沉寂的,仍然还是这个人,他打破沉寂的声音,也依然是沉寂的:“第一个问出的人,应该能问出十五个地方。”
面具站了起来,负起手,慢慢走到他的身前。
这个人躬身更低,双臂抱拳齐身。
却很定。
“你的话很多。”面具笑着说。
这个人凝住,却保持着沉默。
“你想的也很多。”面具继续笑着:“你在替我想?”
这个人继续沉默,片刻之后,他抱拳的手已经慢慢分开,分的很慢。
他的右手里,握着他左手尾指的尾端。
血在滴落。
他依然很定。
他的手,已经再次合在一起。
他的身体,依然躬得很低。
他看起来,始终都一样。
面具抬起手,放在他的肩上。
他还是很定。
于是面具拍了拍他的肩:“因为我已经告诉过那位金牙兄,我只派十五个人向他提问,每个人问他一个问题,他可以不回答,只要他挺得住。十五个人之后,他就可以回家,所有他还没有回答的问题,他都可以当作秘密,保存到棺材里。”面具无疑依然很好地保持着他的耐心:“现在你懂了吗?”
这个人点头:“我懂。”
“你知不知道我还告诉他什么?”
“首领还告诉他,如果他把十五个问题全都回答完了,他除了会失去他所有的秘密,还会失去他的性命。”
面具点头,“你怎么想到的?”
“属下想,没有秘密,他也不再有存在的价值。”
面具仰起头,沉吟着说:“你有秘密吗?”
“属下没有秘密。”
“那么你岂非该死?”
“属下以后会有的。”
“你会有什么秘密?”
“首领,要让属下有的秘密。”
面具慢慢点头,“其实有秘密,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这个人沉默。
“你不怕我还是要杀你?”
这个人继续沉默,齐身高举的双臂,却已经缓慢,无声的收回体侧。
所以他的姿势,就像一个引颈待宰的囚犯,在围观的众人的围绕下,孤独的站立着,准备被生命所遗弃。
并且已经提前洗干净了脖子。
面具忽然仰天笑了起来。
笑了很久。
笑却没有发出任何笑声。
然后他再次负起手,走回自己的座位,并且安详的坐了下来,“你们每个人,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沉默。
“你最后一个去。”面具对囚犯说:“如果排在你前面的人把十五个问题的答案都问清楚了,我就杀了你,不过这一次,你也可以自己杀了自己。”
囚犯直起身体,抬起头,点头。
面具看着他,看了很久,忽然扬了扬手。
15个人散去。
散去在午夜。
在明天正午最明亮的时候,他们的命运,就要被宣判。
这里没有抗争,没有论辩。
这里的一切,在大多数的时候,都在沉默中发生,即使是最凄厉的死亡。
沉默有时候意味着很多事情。
因为真正致命的事情,常常在沉默中发生。
你没有机会知道,它已经开始发生并且已经发生了很久。
但你总会知道它的结果。
对于这个结果的陈述,也最终要归于沉默。
这个结果,同样没有抗争,没有论辩。
所以,也许沉默是最好的方式。
所以也许,这就是历来的智者,历来都不多言的原因。
金牙苏,显然也不是一个多言的人。
其实他一个字都没说。
他相信,那个面具,在烛光里闪动的时候,从面具后面慢慢,轻缓,清晰地说出的那句话是真的:“我不会杀你,只要你能留住你的秘密,哪怕只有一个,你就可以活下去,在你还有秘密之前,你就不会死。”
他接着发现,他竟然在极快的点头。
他既没有愤怒,也没有响亮地说:“你个龟儿子,把老子带到这个鬼地方,要怎样?”
他忽然发现他可以把这个人当作他的朋友,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朋友。
于是他的目光,在戒备中,在点头之后,流出了温暖。
竟然还有些感动。
面具后的脸,他看不到,他看到的只有一双淡然,安静的眸子。
但他却分明地知道,这张面具后面的脸,正在微笑。
“如果你能留住你全部的秘密,我就把他们在你面前全杀了,我甚至不会反对你亲自动手。”面具微笑着说:“我想你会希望这样做,因为他们只需要保持你活着,不必保持别的,他们要做的,只是问出你的秘密。”
面具的声音,低沉,温暖,并且非常文雅,动听,官话也说得非常标准。
非常耐心。
金牙苏知道有一番经历要重演,厥三寸曾经给过他的经历。
在排除其他所有的,无必要的思考之后,阿苏对此的结论,依然是,满怀信心的。
于是他甚至,在面具转身走出屋子,慢慢带上房门之前,坚定地说:“你放心。”
接着他过了一个疯狂的夜晚。
他发现那两位穿得很少的美女,在这个夜晚甚至比他还疯狂。
两位美女是脸色苍白着,在面具离开后很久,才慢慢走到他床前的。
在他对着她们忽然展颜微笑的时候,看着他灿烂的牙齿,忽然一起扑到他身上,并且极快地脱掉了她们本来就很少的衣服。
他的衣服不算少,但她们脱的一点都不比脱自己的更慢。
甚至他的内裤是被撕裂开的。
他能感觉到从头到尾,她们都在颤抖。
在颤抖中疯狂地挑逗并满足着他的欲望。
并且试图一再循环下去。
他在这一夜的表现从来没有如此突出过。
至少在女人身上。
在他终于再也无法突出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女人用手掌轻柔的握紧他最疲惫的那一部分,轻柔得说:“其实我们是姐妹两个,你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
女人笑了笑,她的手在开始,试图,另外一次开始。
但他已经无能为力。
他在这个女人温柔的动作中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得很好。
他一直睡到第二天黄昏。
晚饭吃得烤牛肉,很嫩,很新鲜,很多汁,很入味的牛肉。
他吃得很饱。
吃饱之后,他觉得他还可以打败,以及吃掉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牛。
于是他洗了一个很舒适的澡,和两位美女一起。
这个澡洗的时间并不短。他做的事情也不仅仅是洗澡。
但他没有再一次试图去让他已经突出的部分再一次疲惫。
他知道有些事情就要发生,而经历这些事情需要很充足的体力。
就象昨天晚上的事情一样。
可惜欢乐在这个世界上经常是暂时的。
于是当他享受着两位美女并听着她们开始发出呻吟的时候,忍住了自己要再一次进入她们体内的愿望。
他在她们呻吟的最响亮的时候披上浴袍,走出了那个宽敞奢华的浴室。
接着他看到,有一双尖锐的眼睛正在看着他,眼睛下面的嘴巴,正在咀嚼着他桌子上的牛肉片。
他的身体上缺少了不少肌肉。
这是上一次,厥三寸所带走的。
或者也许也可以说,这是上一次,厥三寸所遗留的。
现在他看着对方的嘴,忽然觉得他的身体,在浴袍下是如此的空荡。
他的身体竟然是赤裸的,没有任何保护。
他觉得对方在咀嚼的,是他自己的肌肉,一片一片的,被放在餐桌上,烤得金黄并且泛出鲜嫩的汁。
对方又用餐刀,插起一片肥厚的牛肉放进嘴里,一边用力的咀嚼,一边含糊不清的说着什么。
他没听到他在说什么,他在经历了不知道多久的思维空白之后,才猛然意识到,对方用的餐刀,不是这个屋子里的,其实那是一把匕首,很短,很精致。
很锋利。
他晓得这把匕首是对方随身的兵器。
他也注意到,对方没有任何要收起这把匕首的意思。
对方只是在把牛肉放进嘴里之后,很慢很仔细的舔光了刀锋上所有的肉汁。
舌头很灵活,很鲜红,很肆无忌惮。
他觉得,这个舌头上应该长着倒刺。
接着,对方的话才进入他的思维里:“我是云沉,幸会。”
他接着注意到,对方也没有再继续说任何其它话的意思。
于是他晓得,十五个问题,已经要开始第一个。
但他没注意到,从面具来了之后,那两位姐妹只说过一句话:“其实我们是姐妹两个,你知道吗?”
他也没注意到,从面具来了以后,他自己说的话,也只有一句:“你放心。”而剩下的时间,是用嘶喊,叹息,呻吟,和沉默度过的。
沉默的很多个含义其实也包括:很舒适的肉体感受。
其实一个人在享受欢乐的时候也经常沉默。
尤其是男人。
甚至有些男人蠢到,因此忘记了,不想说却非说不可的话。
沉默有的时候是对的。
有的时候是错的。
但很少人体会过,有的时候,保持沉默是多么的困难。
云沉一直是沉默的。
一个男人在做事的时候也经常是沉默的。
云沉在做。
云沉沉默的原因是他晓得,他想让金牙说什么,金牙已经完全清楚。
所以不必废话。
大家闷头做事,看真本事。
阿苏果然也没有废话,脱了浴袍躺下来,顺从的被两位赤裸的女人,温柔的绑在床上。
既然人家开始的很有风度,不温不火,自己也不必大呼小叫,东奔西逃。。。。。。这屋子并不大。
这点自制力阿苏是有的。
云沉一直用的,只有两件东西:那把吃肉的餐刀,和晚饭烧牛肉用的,依然还很火红的炭。
其实这两件东西加在一起,已经可以做很多很恐怖的事情。
阿苏一直是清醒的,他当然要清醒,于是他注意到:姐妹两个就在离他不远的床边站立着,看着他接受第一个考试。
他努力把他的思维和视线,凝聚在姐妹两个苗条并且丰满的身体上。
在烛光下,她们的身体很诱人。
看来云沉并不反对他这样做。
云沉的态度是无所谓的。
云沉只做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或许,这就是云沉的风度。
也或许,云沉的风度是从这里养成的。
屋子里的环境很好,到处都是粉红的色调。
浴室里的湿气也正开始蔓延到屋子里,并且开始散发一种,暧昧的气味。
或者一间男女共浴过的浴室的气味总会是暧昧的。
不论他们有没有在里面做过什么。
木炭是暗红的,在不接近肉体的时候,显得斑斓,并且安静。
阿苏很快就开始意识到,他晚饭吃得太多。
姐妹两个,和他意识到了同一件事情,虽然她们晚饭其实没有吃什么。
她们只吃了两片青菜叶子。
因为她们希望自己,可以死得很干净。
这是一件古怪的事情。整件事都很古怪。
因为这里有个面具。这个面具其实叫做:风弃天。
可是希望总是到处都有的,在云沉走后,姐妹两个,已经瞪大了眼睛。
姐姐甚至已经呻吟着,说出了两个字:阿苏。。。。。。
并且她的神情,和她最动情的时候差不多。
妹妹在呕吐的间歇,也在瞪大着眼睛,并且明亮着。
如果阿苏能够挺过去,她们也可以活着。
她们曾经断绝的希望,在云沉沉默着走开后,开始萌生。
希望常常是错的。
只是这一次,会如何?
大概很少有什么希望,会被反复验证十五次。
尤其是生存下去的希望。
很多人也许连五次都挺不过去。
所以这是一件极其残酷的事情。
而这件事情,也是风弃天自己想出来的。
其实风弃天自己也没有真的搞清楚,为什么最后会决定要找来这两位姐妹做刑前的陪伴,以及刑后的陪葬。
但他认定这样,才完美。
所以在大名鼎鼎的金牙苏失踪的当天晚上同一时间,不远的一处宅子里同时失踪了两名侍妾。
三位失踪人士醒来之后都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也不清楚他们已经沉睡了多久。
同时还不清楚,他们是为何以及怎样忽然陷入沉睡的。
但是阿苏估计,这里距离他的住处,并不太远,应该在三个时辰以内的路程。
因为他清醒后曾经仔细体会过他的肠胃的感觉,他并没有觉得,里面很空。
可是对于这样一些能够找到他,并且轻松愉快就把他绑架到这里的人来说,他又觉得他的估计未必那么确定。
他能确定的只有一件事情,就是接下来不论发生什么,他都只能接受。
这一点,那两位姐妹,也同样确定。
所以希望在这里,是极其宝贵的。
被验证了十三次的希望,也许更加宝贵。
第十三个人离开后,姐妹两个依然还是清醒的。
只是她们已经无暇去惊奇自己的神经承受力。
这种恐怖的情景,即使在她们最可怕的恶梦里也没有出现过。
那两片青菜叶子早就被她们吐得干干净净,后来吐出的液体是什么,她们自己也不知道。
她们只是首次知道,原来一个人,可以吐出这么多的东西。
吐光了还可以接着吐。
仿佛只要活着,就可以不停的吐下去。
恐惧却可以很快就停止。从第三个人走后,她们就不再觉得恐惧了。
只是恶心。
也许她们证明了人的适应能力是多么的强劲。
也许她们还在证明,在希望变得越来越强烈的时候,恐惧就会很快消退。
所以她们是手拉着手,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个逼供的培训一路进行下去的。
她们不喜欢看,但她们必须要看。
因为她们正在看着自己生存的希望,在演化的过程。
也许这一点是风弃天提前就想到的。
也许在他的潜意识里,希望自己的杰作至少,有两位观众。
而且是两位,已经保证可以全身心投入的观众。
只是关于这一点,风弃天一直没有表白过自己的看法。
所以没有人知道确切答案。
其实很多表白过的看法,也未必是确切的。
不过第十四个人表白的看法,却很确切:
“我是云放。我有点佩服你,能挺到现在,连一个秘密都没说出来。只不过你不说,我们就要死。我理解你的处境,但我也很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处境。我的时间并不多,只有半个时辰。所以剩下的无非是比一比,究竟你能忍,还是我能忍。现在我想说的是,你不妨也理解一下自己的处境,一个人活得像你现在这样痛苦,真的很值得?你为什么不早一点结束你自己的痛苦呢?”
金牙笑了笑。
金牙的脸一直是完好的。
云放也笑了起来:“我知道你在希望,因为你只剩下两道关,一个时辰。可是,我这半个时辰,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界上,让你只想快一点死掉,我保证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慢。”
金牙还是在笑,微笑。
他的牙齿在金色的阳光下闪着金色。
时近正午,这里阳光灿烂。
“看来你不接受我的提议?”云放笑着摇了摇头:“你会后悔的。”
金牙很灿烂的对两位姐妹笑了笑,并且朝着云放的方向偏了偏头。
云放放声大笑:“你有没有听说过裂心掌?”
金牙依旧灿烂,但是目光,已经回到了云放的脸上。
“我知道你听说过裂神指。”云放笑得也很灿烂:“裂神指会把你变成白痴。”
金牙依然盯着云放。
“裂心掌只会把你变成残废。残废的就像一具尸体,甚至你的呼吸,都会时常变得困难。每一次你以为你要被憋死,你都会好转过来,不久之后就会有下一次,你额头的青筋会暴出来,跳个不停,你的脑子会痛的想要亲手割掉,但你做不到,因为你甚至连翻个身都不能,你的后背和屁股会开始不断的腐烂,烂到恶臭熏天,烂到你的骨头,因为你的经脉已经错乱,但你的神志会一直清醒。”
云放停了下来,慢慢叹息着说:“我们不妨做一个很中肯的假设,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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