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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翼之城-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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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到甚至目不暇视。

所以不论他和衣涧扉,风弃天,或者韦帆守的决战

看起来都很简单,也都很短暂。

只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其中的凶险和艰难。

现在他凝视着如画的眸子,才忽然晓得,其实他所经历所感受的,如画也一样知道。

他忽然心痛起来。

他不忍心让如画知道这些,他晓得这些本该只有他自己承受。

他的心痛里却带着欣慰。

他喜欢她知道这些。

喜欢他们两个面对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像,就是一个人,一个整体,一种感受。

一颗心。

他晓得在这个世界上,并非每一对男女,都可以这样的。

所以他的心情是错乱的,他理不清,也说不出话。

所以他沉默,只是抱紧了她。

这一刻很短暂,这一刻只是让他觉得,他的心完全敞开了一扇大大的门,让她的心,在他的心上不断地爱抚,摩擦,和温存。

这一刻他一生都不会忘记。

却听见如画说:“三公子,我们真的该走了,我们该尽快回山庄的。”

他点头。他的依赖忽然消失了,他在瞬间就挺立起来,就像一座山,“我们现在就回去。”

她用两只手捧住他的胳膊,并且娇弱的在他的肩头擦了擦自己的鼻翼,就随着他一起出去了。

覆雨山庄,已经安静下来。

也许就和不太久之前的快刀堂一样安静。

或者就像长武门。

其实在燕碧城面对韦帆守的时候,院子里的一战,也结束的很短暂。

这一战首先出手的人,叫做云放。

云放挑选的第一个对手,是燕碧云。

云放这样做的理由其实很充分。至少在他自己看起来很充分。

也很高明。

这个理由缘自一个简单的推理。

这个推理让他活到了最后。

所以他是第一个出手,而且是在近乎喜悦中抢先出手,却是最后一个倒下的,云字辈的老兄。

云放没有想到,他用简单的推理开始却遭遇到了一个相当复杂的过程。

第一百五十二章 青石板的温度

 云放的推理是从屋子忽然黑下来开始的。

其时里面还有枫如画。

黑下来的瞬间,云放晓得里面已经在动手。

韦老大的功力果然不同凡响,竟然能让整间屋子在大白天里陷入一片黑暗。

够黑。

而且黑的无声无息。

这极大的鼓舞了云放的信心。

还有斗志。

好在院子里还是很明亮,在炎炎烈日下亮的甚至有些刺眼。

空气炙热并且干燥。

这无疑是个杀人的好地方。喷溅的鲜血会干的很快,甚至会在被晒的滚烫的青石板上激起一蓬血汽。

血汽是血色的。

但有点淡。

淡的很相宜。和急速干燥的浓血交相辉映,就像一件艺术品。

血腥的味道,也会散发的格外浓烈。

这个味道云放很喜欢。

要比咬在一头牛的颈项上,喝着滚热的牛血的味道更好。

因为这个艺术品的味道,还带着焦气。

云放其实给这个味道取过一个名字:血烧。

他觉得这个名字不太文雅,不够艺术化。

所以他也尝试换过几个,比如血在烧,血红烟飞。。。。。。

但他都不满意。

他觉得太娘娘腔,虽然文雅,但有失直接和感染力。

直接无疑是很重要的。

所以他也换过:爆烧鲜血,血锅巴。

这两个名字让云放大呼过瘾,并且立刻忍不住冲到集市上吃了一顿火锅。

吃完后他冷静下来,觉得又太直接,太土。

太土无疑是很无趣的。

所以他还是决定,血烧最好。

所以这是一个色香味名俱全的艺术品。

或者这是一种可称为艺术品的厨艺。

他也几次都忍不住想把一大碗牛血倒进烧的炙红的铁锅里,在畅快淋漓中痛吸一阵子激出的血汽之后,把最后形成的锅巴铲出来,细嚼慢咽,并且喝上几杯好酒。

他估计这种锅巴会很脆。

但他几次都忍住了。

因为他觉得这不是人应该干的事情。

这有点像禽兽。

像禽兽无疑是很不好的。

而他对自己的评价是:一位很体面的青年才俊。

这与自己的身份不符。

只不过这种忍受其实也很痛苦。

这造成了一个直接的后果:他对于血烧有格外的偏爱,或者说,他对这种东西一直保持着一种饥饿感。

可惜能产生血烧的机遇真的不是很多,他也只碰见过十几次。

毕竟杀人这件事,不能总按排在夏天,在烈日下,地上还必须铺着能够被晒得滚烫的青石板。

有时候经常还要在午夜,并且是冬天,而且地上还铺着厚厚的雪。

他把这种血称为血冻。

血冻很无趣,就像禽兽一样。

更无趣的是遇到风比较大的天气,连半丝气味都闻不到。

所以他珍惜每一次,能够遇到血烧的机会。

比如今天这次。

所以他对今天的天气,和目前,院子里的青石板的温度都很满意。

老大既然已经开始动手,院子里当然不能甘居其后。

里外呼应,才是最有趣的事情。

所以眼下,是一个杀人的好时候。所谓天时地利。

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完成云放的简单推理。

很多人都不懂的一个道理是:推理越简单,往往越有效。

好在云放懂。

江湖传闻,燕出玉只把他的碧玉神功传给了燕碧城一个人。这是个很简单的传闻。

云放相当相信其可靠性。

那么燕碧云和燕碧山的身手,无疑要大打折扣。这是个很简单的推理。

云放同样相信其可靠性。

剩下的问题就更加简单了:先干掉燕碧云还是燕碧山?

一个简单的答案是:先干掉最容易干掉的。

因为薄弱环节就是对方的弱点,要将其尽量放大并且穷杀不舍。

这个简单的道理,其实是云放从无数次的独杀群殴中总结出来的,极其宝贵的,带着血汗的经验。

真正有用的经验往往,其实也很简单。

燕碧山的样子看起来聪慧灵动,眼神清亮,顾盼四方。

这种人云放很了解:出手不循常理,常能洞悉先机,武功走的是灵活轻便的路子。

轻便并且犀利,一着不慎,就可能让自己成千古恨。

这种人杀起来虽无大问题,但需小心游斗,伺机进攻。很耗气力和时间。

燕碧云的样子看起来,就很有意思了。

这家伙双目坚定,目光沉稳之极。

面目刚毅。

一看就是位耿直之士。

这种人云放也很了解:耿直反被耿直误,学学功夫强身健体,甚至在街头胸口碎大石赚几个小钱是可以的,出来闯江湖?难免失之以方。

而且耿直的人,往往脑子都不大管用。

极易为人所乘。

云放最喜欢杀的就是这种人。

因为他知道自己的脑子很管用,而且比绝大多数自以为管用的人还要管用。

他的手段也绝对高明,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乘之机。

没人敢说一个10岁就能独杀一条独狼的人,手段不高明。

他也下过苦功,吃过很少有别人自小吃过的苦。

所以他见到燕碧云这种人,就像乞丐见到了鸡屁股,吃定了。

所以依据自己多年的宝贵的实战经验,云放选择的对手,或者说第一个要杀的人,是燕碧云。

并且他决定立刻出手。

狼多羊少,不抢着杀确定一定能杀的人,是个极其愚蠢的错误。

论功行赏是要看实际表现的,韦老大在这一点上从来没糊涂过。

韦老大是个英明的老大,向来提拔手下,看杀人成果。

如果碰巧两个人的成果相同,那么就要看谁杀的比较快。

云放混到分组长这个级别,也是一命一命杀出来的。

而且都杀的不慢。

云飞走了之后,目前这些人,就是由云放带领的。

云放很清楚的知道,他在今天,必须至少杀掉一个。

论过行罚这个原则,韦老大也从来没忽视过。

那种惩罚云放以前见过几次。每一次都让他咬牙切齿的决定,宁肯战死,绝不失职。

而对于韦老大来说,无功,常常等同于有过。

既在渴望血烧,又肩负必须完成的杀人职责,云放决定第一个出手,而且立刻出手,石破天惊,就很自然了。

这同样是一个很简单的道理。

云放的策略也很简单:以硬碰硬。

燕碧云站在那里的样子,就像一大块千斤巨石,插在深厚的泥土里。

云放就要把自己变成一串惊雷,在炎炎烈日里从天而降,去撼一撼这块倔强,甚至有点傻兮兮的石头。

云放腾身,一飞冲天,并且在天际的最高点,拔出了自己的刀。

他在高处凝视他的目标,他看到燕碧云仰首,在凝视着他。

燕碧云仰望的脸在急速的变大。

云放的身体在空中进行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旋转,复杂并且迅速,甚至他的衣袂,在空气里摩擦出猎猎的风声。

他的刀,却是凝固的,凝固在半空里,刀尖正对着燕碧云的眉心,从未改变过。

在他身体翻转接近尾声的时候,他的刀身忽然震动,并因此发出尖锐的厉啸。

震动在极快的传递到刀尖的瞬间,立刻凝滞了。

于是这声从无到有,瞬间就已经震耳发聩的厉啸,也在瞬间就静止了。

仿佛起始并结束于同一瞬间。

所以这声厉啸听起来,就像一个尖锐的雷。

云放的刀身雪亮,在烈日下耀人眼目。

他真的把自己变成了一串惊雷。

并且是一串急速劈落的雷。

如此的气势之下,傻瓜都知道,云放已经把他全身的功力,都集中在他的刀上。

并且借着从上而下的急速坠落,来增加这一刀的威力。

这块傻兮兮的石头,是不是还扛得住?

对于这个问题,也许每个人有自己的猜想。

云放也有,并且云放相信在这一点上他和别人不同。

他有的是答案,并且是在他出手之前就已经有了的答案。他的答案包括两点:

1。燕碧云扛得住。他只要看一眼燕碧云站在那里的样子,就立刻知道,这样的一击,是击不倒这块石头的。他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的,但他的确知道。这是在无数次的生死交战中,面对各种各样的对手,所训练出来的一个直觉。直觉通常不需要理由。

直觉错误的时候很少。

2。燕碧云一定会扛。

第二点更重要。第二点并非因为直觉产生的,而是因为经验和另外一点推理。

在云放看来,像燕碧云这种人武功走的是厚重一途。稳扎稳打,有板有眼。

所以他练功把自己练得,看起来就像块石头。

这种人对江湖搏命的看法,或者态度是:双方拉开架势,在众目睽睽,众多武林前辈的目证之下,进行一场公开,公平,公正的决斗。

从根本上说,他们要的是赢,赢得很体面,而不是命。

所以他们更适合去街头卖艺。

江湖历来无所谓输赢。

江湖上真正重要,并且唯一重要的是:谁能活到最后。

能生存下来的,才是赢家。

这个道理没有人比云放更明白。

但云放知道的是:燕碧云一定不明白。

云放还知道的是:燕碧云也一定以为别人也和他一样不明白。

所以燕碧云正在,自然而然的期待着一场精彩纷呈,势均力敌,最终经过艰苦搏斗,而不得不分出胜负的,武术大赛;大家各凭真本事,真功夫。

云放决定满足燕碧云的这个期待。

耿直的人,常常会潜意识的以为,任何一个别人,也都该是耿直的。

所以云放决定自己也一定要耿直。一定要有真功夫。

他甚至在腾身入空之前,爆喝了一声。

大有张翼德在长板桥的气概。

因为他已经决定要硬碰硬,惊雷撞石头。

做出这个决定的原因也同样很简单:如果你打算对某人偷偷摸摸做点什么,比较有效的方法是先满足他对你的期待。

尤其是耿直的人对耿直的期待。

所以云放的架势,拉得很大,只差出手前先抱一抱拳。

燕碧云会硬扛,这一点云放没有想错。

但他没有想到,燕碧云用来硬抗这势如惊雷的一刀的刀尖的武器,竟然是他自己的拳头。

他真的以为自己是石头做的?就算是石头,最坚硬的石头,也会被这一刀一穿而过,甚至都不会碎。

云放认为天下大概没有人敢用拳头来接这一刀。

而这个人敢。这个人简直就是耿直之士的极品,就连打架,也必须要用拳头,才打得过瘾。

那一声尖锐的惊雷刚刚响彻的时候,燕碧云挥起了他的拳头,一拳向着云放的刀尖擂去。

拳势勇猛,功架端正,这一切都很符合云放的预计。

甚至云放还注意到,燕碧云的腿也自然而然的做了一个轻微的下沉动作。

好像他正在自己家后院里打沙包练拳。马步沉稳,转腰出拳,将全身的力量灌注于拳上,奋力一击。

只不过沙包的里面裹着全世界最尖锐的刀尖,而且是很长的刀尖。

这一拳的结果是什么,云放很清楚。

燕碧云将要被切割的,不仅仅是拳头,还有他的整条右前臂,都会在瞬间被剖成两半。

因为云放的刀,从来都不是沙包。

只不过多年的搏命经验,让云放的心里生出了一片疑惑。

就算傻,也不至于一傻至此吧?

好歹这位也是碧玉山庄的公子。

这个疑惑,把云放事先的预估,以及全盘的杀敌计划,都裂出了一道缝隙。

因为有一些他不太明白的事情正在发生。

不过一切发生的都很快-他腾空腾的很快,身法变幻和下落也很快。

燕碧云的拳出的也很快。

就算这个时候燕碧云忽然掏出齐天大圣的金箍棒来抵挡这一刀,云放都不会觉得惊奇。

不会比看到他出拳更惊奇。

云放的很快的决定是:照旧。

这一刀并没有让云放处于下风,这一拳也没有。惊奇也不会。

既然如此,不如看看这个莫名其妙的家伙到底在搞些什么咚咚?

刀拳相对,急速接近,并且即将相遇。

而那个尖锐的雷的余声,还没有完全消尽。

其实在这里,除了云放,我们也不能不说一说另外一个人的事情。

这个人是云沉。云沉是云放的副手。

云彩也会沉?是的,在这块云变得很重的时候,也一样会沉。就像一块铁板从天上掉到地上,并且砸出一个坑。

云沉也很重,杀气很重。

他摧毁敌人的方式,和天上落下一块铁板很像。

一战之后敌人的尸体,和被这块铁板砸中了很像。

云放经常对着他叹息:“你他奶奶的什么时候能学得有点风度?”

云沉会叹口气:“不如我请你吃火锅。”

第一百五十三章 训练

 他们会支起一炉热气腾腾的火锅,打开几坛多年的佳酿,在美酒佳肴中交流一下对风度这个词的理解。

主要是,被杀的风度。

从上次吃火锅以来,到本次吃火锅为止,有无遇到极有风度的,被杀之人?

有哪个人在引颈待斩的时候依然表现的谦谦君子,风度翩翩?值得一说?

可惜表现出色的人,实在太少。所以两个人说来说去,最后总会说到杨志身上。

水泊梁山,青面兽,杨志。

两个人其实都很鄙视杨志,不过对于鄙视的程度,一直还有些许争议。

之所以说到杨志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他杀过一个人,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qi書網…奇书,集市之上杀的。

牛二。

两个人的共识:牛二很有风度。

据说书的瞎子说:当年杨志缺钱,到市场上把自己的刀插根草,要卖刀。

江湖练刀的,竟然会把自己的刀插根草,给卖了。。。。。。这是只能被鄙视的。

难道燕碧城为了吃饭,竟然要把碧玉剑给卖了?

正好杨志遇到了自古第一被杀风度人士:牛二。

而牛二先生据说有事无事总喜欢到集市上逛一逛。

这才能形成这个如此令人难忘的对比,才有了牛二这个传说的流传。

牛二说:你的刀很锋利?

杨志急忙说:自然自然,这是小的祖上传下来的宝刀,锋利无比,无可比拟。

牛二说:如何锋利?

杨志说:此刀吹毛可断发,血过不留痕。

牛二拔下几根头发,放在刀前,轻吹。

发断。

牛二叹到:好刀。

接着叹到:可惜竟落在你这瘪三手里,竟插上草标,当街叫卖。

最后牛二很慢,很认真的问:你也配拿刀?

显然大多数人在这个问题面前,都会生气,除非你真的能够心安理得的回答:对阿,小的正是不配,所以才卖掉。大爷有兴趣吗?

问题是,杨志显然无法心安,于是只好理得。

理得的意思常常是:需要必要的对峙。因为这个世界的道理常常不是很容易讲得清楚的,而最终讲清楚的道理,常常不是真的用讲来清楚的。

所以杨志没有讲。

杨志握紧了他的刀,握得很紧。

杨志的脸,也很青。

面对着如此一位落魄到无钱吃饭,手中紧握着一把极其锋利的宝刀,面色青黑,而且杀气纵横的人,大多数人都希望能走得越远越好,并且会希望以后永远也不要再遇到这个人。

可是牛二先生没有,因为牛二先生不是大多数人,牛二先生伸长脖子凑到杨志面前,盯着杨志的眼睛,笑嘻嘻地说:吹毛断发我试过了,血不流痕还没试过,我还有点不大相信,你就用我的脖子试一试,如何?

每每说到这里,云放和云沉两个人都会举杯相碰,仰首喝尽,连呼:好风度,这牛二,当真好风度。

可惜这种送上脖子微笑着要被杀的风度人士,实在是少之又少,极难遇到。

其实两个人还从来没遇到过。这又不由得让两个人感慨一番。

更尤其是,牛先生这种豪杰一直遇不到,表现极其差劲的,却近乎每次都要遇到。其形态各异,总的来说,差劲之极。

所以感慨之后,两个人就会开始专心吃菜喝酒,毕竟吃着好吃的东西,心情会好一点。

有趣的是,他们这群人,不论是风派还是云派,从来不肯将就自己的饮食,并且格外喜欢吃火锅。

其实云放和云沉除了经常一起吃火锅之外,也是很好的朋友。

他们的个性近乎相反,杀人的手法也有极大的不同。

但他们看起来却有很多共同点:年轻,友善,愉快,易于使人产生好感。

这些和云开也有很多相同之处。

不过自从云开走了以后,或者说失踪以后,他们就从来没有谈论起过这个人。

有一次云沉在喝了很多酒之后,无意中说出了云开这个名字。

云放立刻摆了摆手,并且猛灌了一大口酒,在大声咳嗽的时候还在不停的摆着手。

于是云沉沉默下来,看着火锅里冒起的水汽,轻轻叹息了一声。

在水汽里他们看不清彼此的眼睛。

但他们一起沉默了很久。

云开曾经在几条狼的环伺下救过他们两个人的命。

他们三个本来是很好的朋友,自小到大。

人的一生会走哪条路,有时很难说得清楚。

关于人生的很多事情,都说不清原因,只能看得到结果。

而结果也常常并不清晰。

所以从此后,他们两个人再也没有提起过云开。

也许关于云开的事情,已经成为他们两个人都不愿意去面对的一种回忆。

而眼下云沉面对的,是燕碧山。

实际上在云放挑选燕碧云作为自己的对手的时候,云沉也在同一时间挑选了燕碧山。

这个道理有点像乌龟捡绿豆,或许有其必然性。

事实是云沉和云放的确在同一时间选定了自己的对手,并且在同一时间明白了对方会选定的对手是谁。

区别仅在于,云放放声出手的时候,云沉很沉静。

因为云沉决定,等燕碧山先出手。

云沉的判断是:燕碧山必然会先出手。

那么枫如画怎么办?

对于枫如画,首先大家都承认,真的很美,他们见过的第一大美女。不但美的灵慧,还美的很艳丽。

这个世界上能把这两种美集中在一起的美女,应该没有几个。

所以这位第一大美女的名头,的确不是虚传。

连声音都让人着迷。

大家也都看得出来,这位美女和她旁边那位帅哥,已经连在了一起。

分都分不开。

全心相爱的两个人,走在一起的样子,都和别人不同。即使他们只是在一起安静的走路。

大家的看法和韦庄主差不多:这么美丽的女孩子,不把她藏到碧玉山庄,带着出来走江湖?

如此大家开始对燕碧城产生了一致的厌恶感。

同仇敌忾。

大家也都相信,燕碧城今天败死在老大手下是应该的,也是必然的。。。。。。那么枫如画怎么办?

大家都在暗自叹息。

叹息停止了他们的思考。

他们忘记了这个女孩子,江湖第一美女,在传闻中除了美丽之外,还有别的内容。

譬如杀人于顷刻,并且无形之中。

甚至她只是把她的暗器失落在一个轻软的枕头下面,就可以让另外一位美女的心脏被精确的命中。

原因也许在于,她知道并且早就知道,这位美女,和她爱上了同一个男人。

其实云沉和云放,对于枫如画还是做过考量的。

但他们分别一致的结论是:由于她正和燕碧城一起在屋子里面对韦老大的可怕武功,由于她和燕碧城之间无法割舍的关系,由于她必将,或者早已,成为韦老大猎取的目标,所以她翻不出什么浪来。

美女毕竟是美女。

美女通常仅仅是美女。

况且周围还有许多云字号的弟兄,都是好手。

罩得住的。

无论如何这三个人,已经无足为惧。

不足为敌。

现在的问题,只是谁把这两个男的杀掉的问题。

可怕的错误的发生,常常是顺其自然的,尤其是在思维里。

尤其是当大家都很想杀掉这两个男的的时候。

因为渴望有的时候是致命的。

期待也一样。

对于一位又美丽,又有本事,并且声音也很好听的女孩子进行过深入思考的男人大概有很多。

大概思考的动向和目的在大多数情况下,只有一种。

很少有人会想到另外一种。

最危险的那种。

也许程雷在这里的话,会告诉他们另外一番不同的话。

也许他们可以听得进去-无论是云放还是云沉,其实都并不蠢。

不过程雷正在腐烂,真的爬出来跑过来的话,也只会被云沉在第一时间掩着鼻子,兜头一刀,分裂成18块。

也许韦帆守从一开始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很大的错误。

他让一群男人去训练另外一群男人。

并且最终使他们相信,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干的男人。

自认为很能干的男人大多有一个共同点,他们从来不把女人当成自己的对手。

尤其是当他们无论在午夜还是在正午,都可以干净利落的解决掉这个江湖上的大多数的很出名的男人之后。

于是风弃天败落在休花夫人一事上,他解决枫如画的手法,让燕碧城生出了疑心。

韦帆守即将败在燕碧城的剑下,而他的根本性的破绽,发生在那个荒凉的村庄里,在于他见到那个女孩子的美貌,而忽然生出的,残暴的欲望。

这是一种占有,以及无所不能的欲望。

这种欲望和常生,以及归止的欲望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欲望无法被遏止,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其可怕在于不仅仅会毁掉别人,也会毁掉自己。

而人的欲望从来都没有止境。

支配感是这个欲望的一种表现,很多人喜欢成功的原因并非是成功带来的利益,而仅仅是成功本身。

衣涧扉是否就是这个样子的?

风弃天又如何?

这种感受让大多数男人习惯于面对女人的时候,在心理上保持一种优越感。

而错误,尤其是致命的错误,常常是由于惯性导致的。

燕碧城是否有过这种错误?譬如面对楚飞烟的时候?

以及面对花无色的时候?

那么如今云字号的这些好汉再次犯下这个轻视枫如画的错误,是不是顺理成章呢?尤其是在韦帆守都下意识的犯下这个错误之后?

原因常常都搞不清楚,但结果有时候却会少有的明确。

首先发生的结果是:云沉这一次也没看错,燕碧山,果然抢先出手。

就像云放想不到燕碧云的兵器不是如意金箍棒,而是自己的拳头一样,云沉也想不到,燕碧山的兵器,竟然是好多只大大小小的笔。

燕碧山此人,面相儒雅清秀。眼神清澈并且富有神采。

是位通慧之士。

简单说,聪明人。

聪明人通常不太好对付,譬如吟诗作画接对联,以及做生意的时候。

不过比武就不同了,有一点不同。

聪明常被聪明误。聪明人学武常常不肯下苦功,喜欢观其大略,之后投机取巧。

所以他的武功路数,走的轻巧一途,伺机出击,一击难避。

危险是危险,但要看对手。

绣花针危险吗?一击致命也是有的。

绣花针遇到铁板会如何?

这就是燕碧山遇到云沉的结果。

所以下苦功,还是有必要的。

另外按照云沉的看法,聪明人通常胆子都不大,就像胆子大的通常脑子都不大灵光一样。

所以聪明人也一样有很多弱点。

而燕碧山的弱点,就是云沉。

这就是在燕碧山出手之前,云沉所作的结论。

这个结论其实和云放的差不多,他们对于自己的看法都很有信心。

他们都认为,自己的特质,以及将要采取的战略,根本让他们的对手没有任何机会。

这个想法,基本上也和风老大率众,并且极有风度的走进飞涧山庄时的想法差不多。

以至于不久后的结局,也一样。

燕碧山的笔的样式,看起来也一样。

靠近笔尖的一端细一些,而尾端,却粗一些,所以这几支笔看起来,有点像尖头的筷子,区别仅在于它们的大小不同。

最小的那只,就像根绣花针,最大的那一只,却像一杆擀面杖。

云沉是极有规则的从小到大,按照次序,看到这些笔的。

第一只像绣花针一样的笔,是飞过来的。

暗器嘛,见得多了。

这个手法甚至,是云沉早就想到的-这小子必然先出手,而他出手的第一招,可能是暗器。

燕碧山仿佛没什么动作,绣花针就飞了过来。

飞的相当快。

云沉认为这个暗器的手法不错,这位燕家公子的腕力还过得去,看来也没有整天不务正业,写字之余,还抓过几天的石锁。

所以指力也不错。

有点无影针的味道。

本来这一针,已经很有高手的意思了,对付走镖的,极可能已经射倒了一个。发之无形,飞之无影。

可惜这枚针遇到的是云沉,从没杀过走镖的,但杀过很多杀过走镖的人。。。。。。的云沉。

所以这枚针在云沉看来,不仅有形,而且有的很清晰,很透彻,在这枚针飞过来的时候,云沉正在判断,这支绣花笔是什么材质。

笔身极其光滑,并且是暗黄的。

暗黄的意思是,虽然如此光滑,但在如此的炎炎烈日之下,依然无法泛射出任何的反光。

云沉断定,笔身是木制的,但他想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木头。

他没见过这样的木头,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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