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醉入君怀-第1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当天晚上,我因着父亲这一句话,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天亮才渐渐有些睡意。(插:这孩子苦的,这么小就失眠……)

父亲每每待我严厉,管束弟弟很松。却是有一回,是十分例外的。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父亲照例抽查我们学业,我们在父亲书房等着,许久不见父亲前来,然后下人来报,姑姑又和姑父赌气回了府,父亲因此被拖在了前厅,需得过一阵才能过来。

等待的时间是难熬的。满身紧张卸下,偏又不能离开这书房,便只能在这周围陈设当众上下打量。偏生弟弟是个不安分的,一会儿跳上椅子,一会儿扯扯柜子,再一眨眼,便对桌边一个只比自己身量略低的大瓶子来了兴趣。

瓶子里,插满了卷轴。他站在椅子上从瓶子里抽出一份出来,小心打开,然后,“咦?”了一声。

接着,他一声感叹,“好漂亮的人呀!”

我偏头看他,不过一份画轴罢了,却没有理会,只想他是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许是那份画轴太过吸引,他将画轴放在桌上,继而又往瓶子里拿其它画轴看,拿了几次,每次看了却又不放回去,不到片刻,桌上满是摊开的画卷。

弟弟捧着画卷笑着看我,“每张画都画的是同一个女人,你不过来看看?”

我瞥了他一眼,“现在不收拾好了,等下可别弄得手忙脚乱。”

他闻言一怔,再看看桌上那一堆,估摸着收拾起来也破费功夫,于是赶紧开始收拾,却不料想,从瓶子里拿东西容易,再放回去却难,捧着一堆卷轴往瓶子里放时,重心一个不稳整个人也踉跄一下,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

“铛——”

瓶子倒地,一堆画卷滚落在地上,由于刚才收拾匆忙,有几份带子也没有系紧,被这么一滚,直接在地上打开了——

亦如弟弟所说,每张画里画的都是不同姿态的同一个人,女子容貌妍丽,或喜或悲,或嗔或怒,或饮酒,或梳妆,或舞剑,或抚琴。一张画卷落开散在我脚边,嗯……或,抱着孩子。

画里的人我从未见过,可不知为何,那样的面容总让我觉得莫名的熟悉,就像融入了骨血,铭记在了心底。

来不及恍惚,门外脚步声愈来愈近,房内一片狼藉,房门打开,第一缕光线照进来的瞬间,脑海里第一反应是,完了。

果然,父亲一进房便沉了脸色,声音寒着,凌冽如霜,“谁干的好事!”

没人敢往刀口上撞,我与弟弟一同缄默不语。

“嫂嫂?!”突然一声女子的惊呼打破沉寂。

这句称呼,姑姑从未对冷氏喊过。我与弟弟齐齐望去,便只见姑姑望着一地散落的画卷,惊得说不出话来。

脑海里似有一根弦突然崩开,我看着画卷里的人,身子控制不住的微微一颤。

我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看进画的瞬间,就好像陷进了一潭深深的湖水,湖水是暖的,暖得让人迷茫,沉在里面,好舒服好舒服,不想停,只想深深的陷进去,永远不想出来……

文章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番外】上官清· 悠悠寸草心(二)

父亲看了眼地上的狼藉,面色沉得厉害,似乌云密布的天空,顷刻就要电闪雷鸣。弟弟怯怯的靠到我身后,我抿着唇,看着满地铺落的画卷,心底竟一分惧畏也没有了。

姑姑察觉到父亲的怒意,下意识的伸手去拉他,父亲看也不看的挥开了她的手。目光落在我们身上。

“上官浔。”

淡淡一句,听不出喜怒。换做平常,父亲只会喊他“浔儿”,不会直接说他的名字。

弟弟小心的抬了头,紧张的往我这边靠,试探一句,“爹爹?”

“出去跪着。”

弟弟一愣,“爹?”

“出去。”

弟弟平素里没被父亲这么冷淡对待过,有些懵,“为什么?”

父亲眼里透着几分寒意,“这一地的东西不都是你翻出来的?出去。”

弟弟身子一抖,他不明白明明房里兄弟两人,父亲却不怀疑到我身上。委屈的:“可是哥哥他——”

“出去。”

弟弟一急,许是这样出去罚跪太过冤枉,竟直接对着父亲说:“爹爹原本是要查我们功课,浔儿若是功课没答上再受罚自然会服,可不过是弄乱了几幅画卷,爹爹也太……”

“只是几幅画卷?”父亲的脸色更加阴沉,“不跪到太阳落山不准起来。”

“爹!”

“不服是么?”父亲嘴角滑着冷笑,“我今日考你,你若全数答对,便不受罚,若一处答不上来,便加罚。”

弟弟为了今日,早就做足了功课,此番颇有信心。却怎知,今日父亲明显不愿放过他,一开始便来了句:“先把昨日学的全都倒过来背一遍。”

倒过来……

弟弟沮丧着脸望着我。

我默默的低头看画……

“背不出?”父亲接着再问了几个生僻的问题。

弟弟勉勉强强才能答上几句,此时,面如苦菜。(苦菜是什么?顺手打出来的,我也不知道··)

“出去,跪足时辰以后,把昨日学的全部抄上两百遍,再把我今天问的找出答案来,也抄两百遍。明日日落之前给我。”

往往一个人受罚总想找另一个人陪伴,弟弟咬了咬唇,弱弱的:“还没问哥哥……”

父亲看了我一眼,一反寻常随口考了我几个再简单不过的。

我一一答了。

弟弟面如死灰,满口囔着不公平出去,一脚无意踩在一幅画上,画中人的衣服上留下了一个浅浅的脚印。

“站住。”父亲冷冷出声。

弟弟以为事有转机欣喜回头——

父亲不看他,蹲下身子捡起那幅画,轻轻拭了拭画上的脚印,“跪到日头底下去。”

我看着父亲将那些画卷一一捡起,卷好。

地上卷轴很多,姑姑要帮忙,才微一俯身——

“别碰她!”

我不清楚父亲是说的“别碰它”还是“别碰她”,但我想,应该是说的“她”字。

姑姑讪讪缩回了手,目光从卷轴移到我身上,对我使了个眼色。

我趁父亲背过去放卷轴的功夫,捡起了离我最近的那幅画,拍了拍灰,小心的卷起——

“都说了别碰!”父亲陡然转身怒喝。

我将那卷轴握得紧了些。心底某处动了动,我从未见过父亲有过这般失态。

父亲看到是我,眼里变得柔了些。目光从我手里微卷完的画卷上移到我身上,突然笑了,笑容温润如玉,“一转眼,清儿竟然长这么大了。”

我不明所以,低头看了画卷,画中女子抱着一个婴儿。

心思刹那电转,多看了几眼这画,再然后,慢慢卷起。

“你既然想看,就别收了,挂着吧。”父亲走到我身边,拿走了它,卷到一半的画再次被打开。

父亲细细看着画,眼里是我之前从未在他目中见过的柔情,温温暖暖的,似午后暖风,抚人入梦。

“清儿,想你娘么?”

突然来的的这一个问句,我不知所措。

父亲似也没有想过让我回答,看着画,继续说着,“她总是冒冒失失的,却老以为自己任何事情都考虑得全面,明明只是想抱着孩子做再栏杆上晒太阳,即便倦得合了眼,也不忘将孩子抱得死紧。却也不想想,天色会变,太阳被云遮了起了风,孩子被冻了醒来。”

我怔住,却见父亲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姑姑忍不住开了口,“你既然惦记着她为什么不去找她?看着真人总比对着画像好吧!”

父亲皱了皱眉,“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你同她之间的事当年我也是看得明白,任一方先软下来这事都好解决!偏生两个人都是犟性子!”姑姑这话,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父亲瞪了她一眼。

姑姑语声立即软下去,嘴里嘟囔着:“低个头就有那么难?”

父亲冷笑,“那你又是为何每次同华景疏起了别扭就回娘家?”

姑姑被截住话头,一时间哑口无言。

父亲看了看手里的画,无奈笑了笑,“那时我做了不少蠢事,她恨我也是应当。我若去找她,碍于她兄长面子是会同我回来,但回来以后又会如何?依她的性子,定是不将府内大闹一场,便不会罢休,然后继续同我冷战到底。倒不如等她在殇清宫待久了,消了气再自己回来。”

“消个气要消好几年?”姑姑满脸愠色,“就你这打算,改明儿我嫂嫂看上别人了你都不会知道!”

父亲笑了笑,“她不会。”

“你怎么知道她不会?”

“她虽然记恨我,但她不会。”

姑姑一脸愤慨的拉了我转身就走,“别同你爹待在一起,会傻的!”

======

很久很久以后,姑姑同娘亲提到此事,娘亲惊讶得打翻了杯子。

再然后,姑姑直接把桌子也撩翻了,“靠,你们一个等着另一个自己回来,另一个等着对方过来找,平白浪费了四年,你们这两个傻子是怎么的就凑成了一对!!!”

文章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番外】上官清· 悠悠寸草心(三)

自此时候,父亲当真把那幅画挂在了书房里,而我,也便愈加想念母亲,每每进出父亲书房,也会多看那幅画几眼,偶尔看出了神,误了父亲交待的事,父亲见我看着画,也不会多加斥责。

思念就像迷人的罂粟,慢慢的,会上瘾。那张画里人的模样在我脑海愈加深刻,思念的次数便愈发的多,以至于,不能专心的去做其它事情。

连着数次招式出错,还是错在同一个地方,父亲手里的茶杯直接砸在了我脚边,“若明日还是练不会,就等着挨鞭子。”

这一套功夫,授课师傅教我们时便说是极简单的一套。弟弟也学得很快,而我却每每力不从心。以至于功夫教完,弟弟已能打得有模有样,而我还在老地方犯错误,进展不前。

月明星稀,这个时候苡翠已经入睡。

我在东苑庭内仍旧练习着那几招,却还是招式老错。父亲向来言出必行,倒不是怕挨鞭子,只是一挨鞭子免不了会在床上待上几日,到时候功课落下,要补起来也破费一番功夫。思及至此,便愈发想要练好它,却一连数次,不尽人意。

“练武需心净,心静不下来又怎会练得好?”

这是个陌生的女声。

我转身看去,只见一名带着半边银色面具的黑衣女子靠在假山石边上下看我。

我皱眉,“你是谁?”

女子微挑了眉,声音清冷,“你不怕?”

“你能避开我父亲耳目轻松入这东苑内,武艺定非寻常,若有心害我,我又岂是说句‘怕’就能无碍的,”

女子轻笑出声,没被面具遮着的那边眼睛里透出几分赞许。她站直身子,拍了拍肩上的灰,向前两步近我,单膝下跪,“随月,见过少主。”

随月?我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人。我虽从小没有见过母亲,更没去过殇清宫。但我却是知道,殇清宫风花雪月四名宫主身边亦有风花雪月四名近侍。如果眼前的人真是随月,那么,她便是我母亲身边最亲近的人!

第二日,我成功的在父亲面前演示了完整的一套,没有任何招式上的错误。授课师傅在一旁欣然点头,弟弟在一旁为我喝彩,唯独父亲沉着脸色,“你方才演示的后半段,我并未让人教过。”

父亲的目光在一旁苡翠身上停留片刻,没有为难我。

事后苡翠拍着自己的心房,“吓死我了,你爹刚才那眼神可以杀人呀!难道他知道我昨晚在厨房把他的宵夜和你的宵夜替换了的事了?”

“还有这事?”

“……”

在这之后我才知道,母亲给我留的苡翠,是会功夫的,父亲认为是她暗地里教了我。虽然实际情况不同,但也差不多。

日后,随月在我这出现的次数越发多了些。每次都避开所有人,却什么也不干,靠在假山边看着我练武,偶尔指点几句。

最后一次见她,她给了我一个遍体通白的玉戒指。她说,这是她从母亲身上偷来的,有这个东西,我可以召唤母亲的十二暗卫。

我曾问她,为什么她能来,我母亲却不能来。她笑着,“你母亲儿时太不用功,身手反倒不及我。”顿了顿,“你母亲呀,挺傻的。你爹更傻。”

我一直在等一个契机,等一个可以见到母亲的契机。

我和弟弟被父亲送到弋城习武,一去就是大半年。突然得到家中来信说接我与弟弟回去过中秋。弟弟欣喜若狂,而我却知道,中秋,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母亲的暗卫告诉我,母亲出现在西珏城,父亲也在。父亲,终于忍耐不住了么?

我想见到母亲,却觉得父亲这个法子不太可行,不知哪来的玩心,对着父亲母亲起了意。不知道为什么中途会遇上唐门的人,但却不妨碍我的计划,我顺势让暗卫们将我“劫走。”

这么一来,不管是父亲还是母亲都不会坐视不理。

在枫城的一片小树林里,我见到了阿荧,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小丫头。估计是平日里听说书的故事听得多,她见我与暗卫们在一起,竟以为我是被人劫持暗杀,也不知哪来的胆子就捡起石头去砸暗卫们。

我索性将计就计,让暗卫在我背上划了一刀。让那个丫头“救”我“脱险。”“摆脱”暗卫时,两人满身的狼狈。

这是个总让人惊讶的丫头,我们身无分文,她说她有办法,在人群里与人轻轻一撞,便能顺手把人的荷包顺来。

我们在一家酒楼里吃饭,她笑眯眯的给我看她刚才的战利品,一块精美的墨绿玉佩。

我抓住她的手,“这玉佩哪来的?”

她疑惑的望着我,“从一个女人身上顺来的。”

早有暗卫来报,我的母亲和父亲一直在枫城寻我。出于私心,我让暗卫扰乱他们的视线,有意让他们多寻几天。而如今知道人便离得不远,心底竟是激动万分。

再看到这玉佩,父亲房里母亲的画像上每张都有这一块,父亲曾告诉我,母亲身上有寒症,这块暖玉是断不能离身的。

这玉佩,触碰即暖,可不是暖玉?

我感觉事态稍有些严重了,阿荧不知暖玉价值,拿了便要付饭钱。我伸手拦住,用自小待在身边的麒珑珠换了玉佩。

谁知,碰上个狡诈的老板,拿走了麒珑珠还不算,指使小二刻意为难。我也是在这个时候见到了我的母亲。

不用言语,不需要表示,总有些人,在相看第一眼的时候便知道对方是谁。她一眼认出了我,过来解围,阿荧以为她不怀好意,挺身挡在我身前。我看着她的脸,有记忆以来的第一句:“娘。”

再然后的事情便理所应当。她几次想要问我些事,见到我背上的伤,便忍住了。她待我极好,同每个母亲对待自己的子女一眼待我极好。从未受过这样待遇的我,一时之间竟十分不自在。每每避开她牵过来的手,她眼里总会有一瞬失落,随后又马上笑逐颜开。

她总认为她亏待了我,总想给我最好的。她问我是不是怨她?我从未回答过。四年未见过自己的母亲,我盼望过,却从未怨过。

然后,我见到了我母亲的两个哥哥和我的父亲。

第一天晚上,父亲理所应当的进了母亲的房。这在我看来,是一件非常新奇的事。自我记事起,在家中,从未见过父亲在冷氏的院落里留过夜。

第二天,父亲趁母亲送阿荧回家不在的功夫把我叫到他们房里。直接狠狠训了我一顿。我自以为很好的算计,在父亲眼里根本就是玩笑。

他从我这拿走了那方白玉戒指,告诉我,母亲为了找我,连着几日不眠不休,险些累得病症复发。

他还告诉我,我做的这一切,母亲并不是看不出端倪,只是不忍苛责。

父亲未预料到母亲会这么早回来,更未预料到母亲直接踢了房门进来,以为父亲要责罚我。父亲什么因由也没同母亲说,只把那枚戒指递了过去。

母亲看了看那枚戒指,再看看我,什么也没说。我却知道母亲是什么都明白了的。父亲让我向母亲道歉,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直接背对过去。

父亲大怒,拿了手里的账册就往我身上砸。我等着背上的痛感,却不料想,账册砸在了母亲身上。接下来的一切更出乎我的预料,母亲直接捡了账册往我父亲身上扔,一番受了委屈就要报复过去的模样。

这让我太过惊讶。府里的冷氏虽也是父亲的女人,却从不敢踢开父亲房门,更不敢顶撞父亲,即便弟弟在太阳底下罚跪险些晕过去,她也只是在一旁忧心的看着,不会替儿子拦下惩罚,更不会因为气恼报复回去。

而父亲,似是知道母亲会对他发火,只是侧身躲过账册,一边关切母亲有没有事,母亲却毫不领情。

在父亲眼里,母亲和她人是不同的,这点,母亲怕是不知道。

我一言不发出了他们房门。当晚,母亲过来同我睡。我很不习惯这样的接近,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我措手不及不知该如何应对,但这样的接近,我是极渴望的。她很细心的为我掖好被脚,见我不理她,便笑着同我说了父亲的事,特意捡了糗事来说,虽然,我知道大部分都是假的,但她说得一脸痛快,我也没好意思说破她。这样的母亲,很可爱。

翌日,父亲又找我说话,首先问我是不是这几日都是亮着灯睡的。我先是一愣,然后直言,母亲睡在床边,我不方便起身熄灯。

父亲默然,叹了口气,“你母亲怕是会多想了。往后几日记得睡前熄灯,你母亲有光亮便睡不着觉。”(果然多想了,竟然从开着灯睡想到了儿子孤独,深深自责了许久,女主,I 服了YOU,你儿子只是睡在床的里侧不好关灯而已……)

再然后,父亲竟然还警告我,母亲怕凉,晚上不要抢她的被子,最好是把能御寒的东西全往母亲身上盖。我当时愕然,我爹怎么碰上了娘就真的变傻了。

晚上,看到母亲额上明显的汗珠,我咬了咬牙,装作没看到。

再然后便是到了中秋,母亲当天很不高兴,在晚宴上砸了杯子。到了再晚点,我从母亲房门口路过,见到二舅舅翘着二郎腿躺在母亲门口的栏杆上,满脸的兴奋叫我过去。

我走到他面前,他向我指了指房内,“内家功夫你开始练了吧,听听里面。”

竟然叫我偷听?我疑惑看了看他,却也好奇他让我这么做的原因,静心听了听,却只能勉强听到细细的声音,约莫是我母亲在说话。

二舅舅见我什么也没听到,皱了皱眉,从随身的瓷瓶里拿出粒药丸给我。

我依言吃了,顿时,整个肺腑清凉一片,丹田之中似有冲力向上涌发。五官,顿时通明许多。连着先前听不清的声音也听得清清楚楚。

二舅舅笑着,“你长到四岁,我这做舅舅的从未送你的点什么,若你娘哪日想到这里了,保不准便会狠坑我一堆东西去,倒不如我在她之前先送你。长了四年的内力,是不是舒服了很多?”

我闻言运力,果然体内功力增长不少。

当我听到母亲在房内说的话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大舅舅见我和二舅舅站在母亲房外,好奇便过来,过来以后听到房内愈大的声音,皱了眉。

再然后,那个拿着折扇一身白衣的苏城主也过来瞧热闹,也是刚到门口,面上的笑容便僵在了嘴角。

母亲不喜欢的那个女人也跟着过来了,这时候,房内母亲的声音越来越大,任谁也能听得清楚。

二舅舅从栏杆上跳下来,敲了母亲的房门,声音急切,面上和眼里却是露着算计的笑。

再再然后,母亲在房内砸了杯子,破口大骂:“敲什么敲!我们夫妻叙旧,干你们什么事!”

二舅舅忍着笑不再敲门,看着我,一边感叹着,“改天得约个时间把你爹揍上一顿,这么多蠢事都干得出!”

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被带到大舅舅房里,大舅舅去了我的房里。阿荧见了我很是兴奋,她天天都是兴奋着的,总有说不完的话。我今日却不想听她讲,脑海里是一团乱。

明明是同一些事情,在上官堡,所有人都认为是母亲的错,由母亲说出来却又成了父亲的错。他人不可能不白无故诬陷母亲,母亲也不可能平白无故说这是父亲的不是,每个人所站的角度不同,看法便不同。在父亲的角度看,那些事情又当是如何的呢?

第二天,我见到父亲抱着母亲下楼,两人好像在说些什么,虽然没有看着对方,说话时的嘴角眼里却不经意间带着笑。

我从未见过父亲与冷氏有这般亲密接触,更未见过父亲有过这般模样的笑。

转眼父亲踏下了最后一级台阶,抱着母亲的手陡然一松,母亲下意识的抱紧了父亲的脖子,脸埋在父亲的怀里。

我清楚的见到父亲嘴角划过得逞的笑。

===========

泪奔,我写这番外,就是想说,不同视角看到的事实是不一样的,你们之所以认为男主渣,是因为我站在女主的角度上用的第一人称~~o(>;_<;)o ~~所以,我很后悔,真的···以后写文还是写第三人称吧···

清儿番外第一辑到此结束。接下来回到正文。

文章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 杀机

翌日一早,很早很早。天蒙蒙亮,客栈门口不起眼的石阶边上长出来的小杂草上还有露珠。

也亏了是这个时间,不然,六辆马车堵在路中,怎么着也是阻碍交通。

也亏了都是老熟人,临别之际相互之间没有半点客套礼数,自上自车,帘子一落,便谁都不再搭理谁。

但,总有例外。

我经过一辆青色暗纹蓝底的车,车侧小帘突然一开,挑起小帘的是一只修长柔美嫩白的手。

“四宫主就这么走,往后日日可会心安?”

细腻的嗓音醇醇绵绵,似二哥府里的千日醉,只消一口,便沉醉其中。

我看了眼那帘里露出的半张精致的脸,“吃不到葡萄倒说葡萄酸。苏二夫人这酸葡萄还用错了地方,我三哥已有两子,就连那房小妾生产也近了,二夫人嫁他四年,这肚子迟迟没反应,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是好?”

车中女子皱了皱眉,很快又将眉舒展开。

“琦馨的事,不劳四宫主挂心了。”

我看她一眼,不再理会。

“这是他给我的。”这时,人已经下了车。苏琦馨仍旧穿着一身的素,缓步向我走来,手里捏着根白玉长簪。

我随意瞥过去,目光一滞。

面上却不动声色,“苏妹妹是不是对姐姐的东西极感兴趣,什么都得仿一仿?”

苏琦馨淡淡看我,一边把玩着这白玉长簪,轻笑一声,走近我,将簪子伸到我面前,“是真是假,四宫主看不出来?”

白色素净的玉簪,上头隐有淡青纹案精巧奇特。

指尖有些发凉。

这簪子,我再熟悉不过。上官堡祖传的白玉长簪,只传主母。六年前,上官若风亲自拿它为我绾发,我与他生分四年,这一件物事,我特意叫人弄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去,却不料想,这簪子竟然落回了他的手中,如今还……

我冷笑着,再一抬眸,目里森凉,“苏妹妹,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你太惹人嫌了。”

下一瞬,只手一扬,长簪在半空一划,“叮——”的一声响,落在了地上。

在她惊愕之中,我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与此同时,上官若风从马车后头过来,“琦馨,那只簪子——”

手中愈渐用力,对面那张精致娇嫩的脸上已有惊骇之色,瞟了眼我身后,竟笑出了声,勉强开口,“四宫主要使暗手,也不……看清场合!”

身后,有上官若风的呵斥,眼前的人面露惊慌,看我的眼里却笑意璀璨,“子綦……哥哥……救我!”

“你找死。”眼里闪过阴狠,手里更加用力。

苏琦馨面色骤然一变,看我的眼里这才带了恐慌之色,“你是……真的想——”

肩上突的一紧,一股力道将我往后扯。臂上一痛,掐住苏琦馨脖子的手微微一松。苏琦馨借势逃开,再一眨眼,我已被上官若风双臂圈在了怀里。

“你干什么!”声音冷冷响在我耳边,带着几分愠色。

“如你所见。”

我努力挣脱,却无奈他双臂束缚得极紧,“你松开!”

“清醒点!”

“这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我面前招摇,我非杀了她不可!”袖里用力,银爪套上,想也不想便在他臂上一划——

“嘶——”

银光闪过,衣服撕裂的声音伴着血腥味。他手上一松,我运力挣开。五指成爪,向软在一旁的苏琦馨身上抓去——

身后暗力一起,鲜亮的雪白欺身而至,长身似惊鸿掠起,到我身前,一把拽住我的手腕,扣住我腕上脉门,夹着怒意的冰凉,“够了!”

“不够!”

横腿踢去,他侧身避过,两手圈住我,摁住我的双腕,“你冷静点!”

“我冷静得很!你松开!”

“月儿!”

我浑身一震,身子微微发抖。他在这个时候唤我的乳名?他有多久,没有这样喊过我……

“月儿,发生了什么事?你先别冲动,先跟我说。”他的头靠着我的肩,在我耳边轻声细语。

我靠在他身上,听着他一下又一下平稳的心跳。

“你松开。”

他将我圈得更紧。入眼,臂上的抓痕清晰可见,白色长袖上腥红血迹触目惊心。刺入目里,微微泛痛。

“你松开,”我放柔了声音,顿了顿,“我看看你的伤。”

他这才放开了手。我脱困,未套银爪的手轻轻托起他的臂,目里柔得似水,“疼吗?”

他神色放缓,正要说话——

“那就别多管闲事!”银爪再次划上他的伤口。

他猝不及防,追上来时,银爪已经挨上苏琦馨的脖子,利爪划破她的皮肤。

文章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你怎么又没和父亲同房睡?

坐在窗边,手里把玩着那支白玉长簪,阳光透进来洒在上头,一点一点的晶莹光泽,我眯了眯眼。

总感觉哪些地方少了点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少了哪里。

南宫汲花倚在一旁的柱子边上,手中折扇来回摇动,凤眼微微向上挑着,笑着看我,“怎么,人才走一会儿,就开始惦记了?”

我嗔他一眼,“哪有!”

“也是也是,一连几日相互间也没什么好脸色,这会儿莫非在咒在怨?”男子目里神色一转而变,带着几分调侃的味儿,嘴角勾得更上。

我白了他一眼,自知说不过他,索性便不再理睬。

寒症突发是老毛病了,来势凶猛却也好得极快,不过一两日,身子便疗养得差不多,完全看不出抱恙在身。

这一两日,也是极为难过的一两日。

我与上官若风经过那日两人间毫无成效的谈话,之后两人的关系变得愈发冷淡。

他偶尔过来看看我身子复原状况,我偶尔问问他臂上的伤。比陌生人关系稍好,比熟人关系稍淡。见了面客套的几句招呼,然后,再无别的话题可讲。

连着往日的冷嘲热讽都懒得开口了。

我的儿子上官清对我一直过去挤着他的床睡感到很不理解。

一连几日,总是重复问着我一个问题:“娘亲,今天你怎么又没和父亲同房睡?”

对此,我淡淡笑笑,不做解释。

然后,也不知道他哪来的好奇和勇气,竟拿着同样的问题也去问他父亲,“父亲,今天你怎么又没和母亲同房睡?”

对此,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