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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后被前夫宠坏-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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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墨问她:“洗好澡了吗?”
  “嗯。”
  “那睡吧。”
  “嗷。”
  阮玉低低嗷了一声,听到席墨温柔的道了句晚安。
  阮玉捧着手机,心底跟着重复了一声晚安。手一抖,在控制不住发出声音前,直接掐断了电话。
  她平复了一会儿心情,才打开手机重新看起来。
  微信收到了许多消息,都是席墨发来的。
  两人空白的聊天框中多了许多消息,席墨到别墅后跟她说到了。
  过了会儿问她是不是在洗澡,又过了会,问她好没好,再过了会儿,问她睡了没,没睡给她打电话。
  阮玉一条都没有看到,就接到了席墨的电话。
  她翻着这一条条消息,重复数了又数,捧着手机,睡意全无。
  阮玉盯着屏幕的时候,手机一震,席墨的消息又发了过来。
  阮玉紧张的险些将手机扔掉,还以为自己的窥屏行为被对方发现。
  但席墨只是发了两张设计稿过来,是一对戒指。
  席墨问她喜不喜欢。
  是陆曼设计的,楼海刚刚发给他。
  席墨有些激动,想爬起来抽一支烟。但想到阮玉肚子里的宝宝,硬生生忍住了这个念头。
  他指尖夹着一支笔,伪装成一支烟,转动着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过了会儿,又忍不住,给阮玉发了消息。
  席墨第一次知道,原来他也会像毛头小子一样,忍不住想随时随地都看到心爱之人。
  阮玉看到那张设计图纸,手指仿佛被烫了一下,她猛地抽回手。
  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丢开手机,将脑袋埋进枕头里,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心思飘到了天边。
  过了会儿,脸颊滚烫的钻出来,白皙的手在床单上摸索了一阵,找到手机,又重新点开了跟席墨的聊天界面。
  阮玉抱着手机钻回被子,在漆黑的被窝里,总算不那么害羞。
  她手指在屏幕上敲敲点点,打出一行字,又一个一个删掉。
  过了会儿,眉心微微拢起,又打了一行字,这次没有删掉,犹豫了一会儿。
  她的大拇指放在发送的地方,犹豫着要不要回复,窗外飘着的风有些大,外面的百叶窗被吹得哗哗作响。
  阮玉手一抖,按下了发送键。
  阮玉:这是什么
  席墨秒回,仿佛不需要打字的时间,基本在阮玉发出的一瞬间,他就按下了发送。
  席墨:如果你喜欢,就是我们的结婚戒指
  阮玉微微睁大眼睛,暗自羞恼了一会儿,慢吞吞的打字:我们离婚了
  下一秒,席墨的电话就进来了。
  屏幕亮起,阮玉看到屏幕上席墨的名字,手一抖,快速按掉了。
  阮玉平静了一下情绪,给席墨发消息:“我要睡觉了。”
  席墨:没有不喜欢的话,设计稿就不改了
  阮玉不搭理这个话题,将手机关掉,放在床头柜上,关了灯。
  侧躺在枕头上,睁着双眸,望着窗边的那一片朦胧的亮光。
  耳边是外面百叶窗呼啦啦互相拍击的声音,就像阮玉的心情一样,七上八下。
  手机又叮叮响了两声,屏幕亮起,投射在天花板上。
  像是漆黑的星空被照亮了一块,泛着光芒。
  阮玉翻了个身,闭上双眸,决心不理会这个扰人清闲的手机。
  但是屏幕迟迟没有暗下去,阮玉烦躁的晤了一声,翻身坐起来,抓了把头发,将手机拿起来。
  点开消息。
  席墨:睡吧,替我跟宝宝说晚安
  阮玉抿着唇,嘴角不着痕迹的微微勾起一些。她又敛了笑,这次真的将手机丢开,关了灯,继续睡觉。
  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今天大哭一场,实在有些累了。很快,阮玉就进入了沉沉的梦乡。
  席墨没有睡着,他走到窗边,点燃一支烟,搭在窗户边上,闻着淡淡的烟味。
  他的这套别墅,从窗户处望过去,恰好能看到阮玉所在的院子。
  只是别墅楼层低,只能隐约看到院子的轮廓。院子里一栋小楼,亮着温柔的灯光。
  在灯光下,有他爱的人。
  席墨看着一支烟燃尽,收到了孟江的消息。
  “老大,嫂子的生父,就那个曹庆,出狱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虐攻的五万字,差不多过去了
  晤,然后就是甜甜甜
  嘻嘻嘻,大家明天见吧~爱你们哟~

  第41章 

  孟江接到席墨命令之后; 一直派人暗中观察着狱中的曹庆。另外他发现,除了他的人手外,还有两批人一直监视着曹庆。
  曹庆出狱的第一时间,孟江就知道了。
  另外两批人还在监狱外动了手; 最后,一批人跟着曹庆离开; 看来是曹庆自己的人手。
  另外一批人; 孟江顺着线索往下查; 发现是席家的人。
  席家的人; 不可能是席墨; 那只可能是席老爷子了。
  而曹庆出狱之后; 摆脱了他们的人手后,就被秘密接走了。
  孟江对席墨道:“老大; 他们很警惕; 我的人没跟上,看来早就有所准备了。”
  席墨的集团再庞然大物,但毕竟不是黑道起家。手下的人都是雇佣来的; 忠诚度暂且不论; 能力肯定没有专业的强。
  席墨嗯了一声,道:“把曹庆的全部资料给我。”
  “好。”孟江敲了几下键盘; 迅速将他查到的所有资料都发到了席墨那边。
  席墨打开电脑,接受一个个文件。
  曹庆,家境不错,是个富家公子。祖上就是涉黑起家的; 到了曹庆这一辈,也没有完全洗白。
  家里涉黑产业太多,他本身也是个爱玩的,结交了一群公子哥。
  为人仗义,有许多小跟班。
  据孟江调差的一些资料中显示,曹家那一片,凡是提起曹庆,就会说他仗义。
  长相有些粗犷,身高接近两米,背宽体格大。年轻时候的照片上显示,浑身都是肌肉,绷紧后像一条条虬龙。
  眼神凶狠,光看照片,就显出十分难以接近。若是胆子小一些的,也许一个眼神,就能被瞪哭。
  席墨端详着孟江找来的几十张照片,一页页翻过去,慢慢的在曹庆脸上寻到了阮玉的一丝影子。
  他笑起来跟阮玉有些相似。
  这几十张老照片中,只有一张抿着唇艰难的笑了一下。
  仿佛笑一下,能要他的半条命。
  笑容局促,眼神游离,十分的不自在。
  席墨顺着他的眼神往旁边看,只露出一双纤细白净的手。手腕处,宽大的袖摆滑落。
  席墨微微眯着双眸,他记得这件衣服。被阮玉保存在席家顶楼的阁楼里,这是阮凤萱最喜欢的一条裙子。
  偏欧式宫廷的风格,裙摆和袖摆一样宽大。走起路上,裙边摇曳摆动,带着微醺的香风。
  阮凤萱自杀的那一天,穿的也是这条裙子。
  席墨记得,宽大的裙摆铺满半个地毯,鲜红的血染红了整条裙子。
  后来,阮玉抱着那条裙子,洗了一遍又一遍。旁人怎么劝,她都不肯松手。
  她说,那是她妈妈唯一喜欢的裙子。
  阮凤萱热爱自然,平常总是穿着休闲服四处游历。难得参加宴会,才会穿上勾勒完美身材的裙子。
  不熟悉的人,看着她一身华服从木质楼梯上缓缓而来,只幻想着这是东方仕女画中走出来的古典美人。
  只有熟悉的人才知道,平日里的阮凤萱,最烦那些款式复杂,不能大迈步伐的裙子。
  而在她自杀的时候,却选择了这一条穿戴都需要半个小时的裙子。
  可想,这条裙子必然有其特殊的地方。
  照片里的那只手,那只轻轻碰触曹庆侧脸,引得惯来凶狠男人抿嘴笑的手,是阮凤萱的。
  资料上显示,曹庆犯强女干罪入狱二十四年。但孟江查到,曹庆入狱另有隐情,当初曹家似乎陷入了僵局。
  眼看大厦将倾,但等曹庆入狱后,曹家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孟江通过分析,感觉到曹庆入狱的原因也许还跟曹家有关。
  孟江发过来资料后,对席墨道:“很多资料都被人为破坏了,曹庆当初判刑三十年,进去之后好像打架加重了刑罚。后来又劳动改造的不错,删删减减,这才出狱。”
  二十几年前网络信息不够发达,很多资料都是文字资料。文字资料一旦删除,就再次无法恢复。
  孟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查到了这些。
  当年的事情的确有隐情,曹家出事,席老爷子也掺了一脚。
  席家祖上就是土匪出身,做生意的凶狠手段,是埋在骨子里的。
  后来逐渐洗白,才表面上看去是书香门第的大家族。
  但席老爷子能做出什么事情,席墨完全能够想象。
  他做生意的手段,都是老爷子手把手教的。要是心善,也做不成这样的事业。
  孟江问:“老大,我们的人被甩掉了,接下来该怎么做?继续查吗?”
  席墨靠在窗边,望着那一片森林海。小楼里的灯光暗了下去,只余下庭院中昏暗的路灯。
  隔壁的湿地公园也晾着暖色的光,院子融合在公园内部,距离太远,席墨分不清到底哪里,才是阮玉所在的地方。
  他捏着手机,静静站了一会儿,风有些大。
  江南这个季节,逐渐进入梅雨天。白天湿热没有风,到了晚上,便吹起夜风。
  再到半夜,便会淅淅沥沥的下起雨来。
  雨声风声落在席墨的耳边,仿佛在轻声叹息。
  席墨对孟江道:“继续盯着,过两天我去一趟。”
  半夜起了风,果然下起雨来。
  雨水击打在窗户上,外面的百叶窗哗啦啦的响着。
  阮玉被雨声吵醒,摸到手机看了眼,才凌晨三点。
  她爬起来关了窗,百叶吹动的声音被隔绝在外,但依稀能听到轻微的响动。
  阮玉望着窗外,树影婆娑。她的脚踝有一些抽筋,最近这几天常常有这种感觉。
  李妈说是月份大了,有些缺钙,需要大量补钙。李妈给她准备了各种补钙的营养品,一日三餐的营养也跟上去。
  但脚踝疼起来,还是麻木的有些走不动路。
  她拉开了灯,靠在床沿边,醒了就睡不着了。
  阮玉没有发出动静,只打开了一盏昏黄的夜灯。夜灯的光线跟窗外的月光交汇,形成一道朦胧的投影,落在阮玉的脸上。
  她的脸颊还跟以前一样,小小的,没有多少肉。怀孕之后,所有的肉都长在肚子上,身上并没有胖。
  休息的也不是很好,看起来有丝憔悴。
  阮玉不挑食,基本上什么都吃。李妈总是怕她吃的不好,每天都忧心做什么菜。
  她说阮凤萱小的时候,就特别挑食,这个不吃那个也不吃。各种山珍海味弄到她面前,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不会动上一筷子。
  可等到后来,老爷夫人走后,从席家再回来的时候。仿佛挑食的毛病就没有过一样,什么都吃一点。
  李妈当时说着说着就流下泪来,骨子里带出来的小姐脾气,也不知道受了怎样的苦,才能彻底改掉。
  她们家小玉也不知道从小过得怎样的日子,才一点脾气都没有。
  性格温和,处事圆滑。
  阮玉在床边上坐了几分钟,等小腿不那么疼了,刚想关灯。
  听到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打开了。
  是李妈。
  李妈怕她晚上有需要没人照顾,搬到了二楼的侧房。
  这房子是战争之前建好的,当初还设计了佣人房,为了方便主人起夜有人照顾。
  但建好之后,佣人房基本没用到过。
  阮家主人都客客气气的,从不把他们当佣人,也不会半夜将他们叫起来。
  有什么需求,自己动动手就解决了。
  但李妈心疼阮玉,自己便做主搬到了旁边的佣人房。一有点什么动静,她就能听到。
  她年纪大了,晚上也睡不踏实。不知道阮玉的情况,也不敢放心睡觉。
  她推开门,看到阮玉果然没睡好。
  “怎么了?脚疼啊?”
  阮玉扶着腰,想站起来:“没事的,听到下雨才醒的。”
  “别站起来了,”李妈上前搀了她一把,拉开被子,“躺下吧,好好睡,睡好了宝宝才好。”
  “嗯。”阮玉嗯了一声,她心绪有些乱,心弦无法平静,像是有一只手,不断在弦上拨动。
  发出一阵阵扰人的音乐,偏偏她还舍不得赶走那只烦人的手。
  “没事的,医生说你这胎儿好的很。”李妈扶着她躺下,又替她掖好被子,安抚她。
  “我钩了几双小鞋子,等到孩子出生的时候,刚好能穿上。”
  不如意外,孩子会出生在来年二月。李妈没事的时候,钩了很多可爱的小棉鞋。
  等到孩子出生,恰好是能穿的季节。
  “谢谢李妈。”阮玉有些依赖的蹭了蹭李妈的大手,她的手不能说大。
  指节很粗,皮肤粗糙,碰到脸上,有种沙沙的疼痛感。是做了太多的活,留下的岁月痕迹。
  皮肤枯黄,晒多了太阳,就会这样。但是很温暖,像妈妈的手。
  阮玉记忆中,实在太少关于妈妈的回忆。如今最多的,还是从李妈这边听来的。
  李妈笑了一声,弹了一下阮玉的额头:“跟我你还客气什么?要不是有阮家,我早就在小的时候就没命了。”
  她这条命都是阮家救下的,说是在阮家当佣人。实际上从她十多岁开始,就是阮家养着的。
  要不是老爷夫人,她也没机会报答这个恩情。
  更何况阮玉给她的钱,足够她下半生好好生活。而且,这些事情,不是能用金钱来衡量的。
  “睡吧。”李妈坐在床前,习惯性哼着摇篮曲,哄阮玉睡觉。
  琳琳痴傻过后,智力停留在小时候。常常晚上不敢一个人入睡,李妈哄了她那么多年,身体都形成了习惯。
  略带一丝沧桑感的嗓音唱着摇篮曲,异常的温馨。温柔的音乐在房间中流淌,阮玉闭上双眸,一只手抓着李妈粗糙的手指,竟不知不觉睡去。
  像做了一个梦,梦中有妈妈,有爷爷奶奶,也有大伯。
  还有李妈和琳琳。
  像大杂烩,还有她从来没见过的爸爸。
  她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只知道这个梦很温暖。
  所有的人都喜欢她,都宠着她。
  她有爸爸妈妈,在席佳钰第一次抢走她手里的葡萄时,爷爷很凶的站在她身后,指责席佳钰,让席佳钰跟她道歉。
  席佳钰哭了,然后向她道歉。
  在梦中,阮玉感到一阵释然。
  她情不自禁的哭出声来,好像梦又醒了。她回到了席家的那个大院,院子很大,冷冷清清的,一点也不觉得温暖。
  没有李妈,没有爷爷奶奶,也没有妈妈。
  只有席佳钰抢了她的葡萄,她妈妈给她摘的葡萄,她哭闹不已。
  她妈妈还没去世的时候,她会用哭来表达情绪,她想要妈妈帮帮她。
  可那时候妈妈跟方露逗了几句嘴,又受了刺激,抓散了自己的头发,狂笑着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没有人管她,耳边是席佳钰刺耳的笑声,说她妈妈是个疯子,说她也是疯子。
  阮玉不肯服气,抓着地上的泥就要打人。
  后来方露来了,席老爷子也来了。
  一顿闹腾过后,席老爷子要她道歉,要席佳钰也道歉。
  席老爷子一心念着以和为贵,要她们握手言和。
  席佳钰在方露的劝说下,乖乖道歉。
  阮玉似乎看到梦中的自己,站在葡萄架下,无助的望着远处,在等一个人。
  可她没有等到。
  她最后犟着不肯道歉,她没有错。
  爷爷将她教训了一顿,说她不懂事。说小孩子不懂事,是没有人会喜欢的。
  阮玉甚至不记得自己当时的感受,但她知道,自己当时一定在想。
  没有人喜欢就没有人喜欢吧。
  她一点也不稀罕呢。
  画面一转,就回到了阮家的小院子里。
  她无助的站在那边,她自己的爷爷过来了。
  阮玉只在黑白照片中见过爷爷,是个儒雅英俊的绅士,笑容和蔼,腰杆笔挺。
  后来弃笔从戎,穿上一身戎装,英姿勃发。温柔的双眸中,书写着为国捐躯、在所不辞的坚定。
  这个早该离开的人,走到阮玉身边,替她将一个个葡萄捡起来。
  温声告诉她:“玉玉不要哭,我们玉玉也是有人疼的,大家都喜欢你的。”
  在这一瞬间,阮玉泣不成声。
  她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为什么那么悲伤呢?如果她的爷爷奶奶真的还在该有多好啊。
  她没有亲人了,除了李妈,没有任何一个人亲人。
  她没有见过她的爸爸,据说是一个强女干犯,害得她妈妈变成那样。
  她不想要这样的亲人。
  阮玉的泪水染湿了整条枕巾,也许是梦中太过悲痛,她的额发间全是汗水,身上的汗水沾到了被子上,身体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她迟迟不愿醒来,哭得太过投入,耳边一直有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安慰自己。
  她听到那个声音哄她,叫她玉玉,让她不要哭。
  她感受到有一块热毛巾正温柔的替自己擦拭着脸,她流了太多泪,眼角被分泌出来的物质堵住。
  眼睛涩涩的,温热柔软的毛巾擦过之后,舒服了许多。
  那毛巾突然又消失了,阮玉迷迷糊糊间,睁不开双眸,却下意识含糊着挽留:“不要走。”
  那个声音温柔的告诉她:“我不走,去重新洗一下毛巾。”
  阮玉心底不安,听到脚步声,不安分的伸手抓了两下。过了会儿,脚步声又响起来。
  越来越近,温热的毛巾又落到她的脖子上,替她擦拭着身上的汗水。
  几次过后,阮玉浑身的粘腻感消失,她晤了一声,反倒沉沉睡去。
  这次她没有再做梦。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耳边有两个很轻的声音。
  “没什么大碍,发了低烧,现在没事了。要注意休息,毕竟是孕妇,不能大意了。”
  这个声音是她不熟悉的,听起来像是中年女子的声音。
  另外一个声音阮玉很熟悉,即使隔着一扇门,即使压得很低,她也能毫厘不差的认出来。
  是席墨。
  席墨跟医生咨询了一些注意事项后,便让医生先离开了。
  阮玉听着门外的动静,缓缓坐起来。
  席墨打开门,看到她醒了,快步走过去。
  “慢一点。”席墨扶着她坐起来,低声道:“你早上发烧了,怎么也叫不醒。”
  席墨五点便醒了,睡不踏实,过来看看。他没想进来,在院门口站了几分钟,等了一支烟的时间。
  只是看着这个小院,望着那院中各种植物,充满了蓬勃的生命力,他便觉得安心。
  想离开的时候,李妈匆匆忙忙出来,说要去请医生。
  席墨当即联系了医生,好在阮玉没有大碍,应该是着了凉,又做噩梦,才会低烧。
  席墨给她擦拭一遍后,物理降温,温度很快就下去了。
  医生说要注意休息,不能再大意。
  阮玉听他说完,下意识的捂住肚子,脸上流露出一抹惊慌:“宝宝没事吧?”
  “没事。”席墨眼底露出一丝怒意,有些用力的捏了捏阮玉的手,气她这个时候只想着孩子。
  阮玉被捏疼了,不高兴的缩了缩:“疼。”
  席墨曼声道:“疼就对了,你重要还是孩子重要?”
  “都很重要的。”阮玉小声嘀咕一句,自己揉着被席墨捏疼的地方。
  席墨拉过她的手,小心的给她轻轻揉着。
  他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你最重要,玉玉,孩子还可以再有,你却只有一个。”
  阮玉低低哦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她听到隔壁房间叮叮咚咚的声音,借故转移了话题:“隔壁是什么声音啊?”
  席墨道:“你没听到医生说吗?”
  “什么?”
  “不能让孕妇一个人睡觉。”
  席墨脸色正经,仿佛真的只是在陈述事实,没有丝毫私心。
  阮玉木了一会儿,讷讷的问:“什么意思啊?”
  她抓了一下散落的头发,下巴瘦削,一点也不像一个孕妇。
  席墨看着心疼,捏捏她的下巴,盯着她望了一会儿。
  阮玉被看得不自在,不禁伸手推了下席墨的脸。
  她晤了一声:“干嘛这么盯着我看?”
  席墨回头继续看着她,低声道:“你旁边的房间一直空着,李妈说,那是给男主人住的。”
  “李妈什么时候……”阮玉瞪大了双眸,看起来有了一些活力,比刚刚病恹恹的感觉好多了。
  她有些气的鼓起腮帮子:“隔壁的是个空房间,没有人住过的,还没装修过。”
  阮家两位老人离世的时候,阮凤萱才十二三岁,还未到谈婚论嫁的年龄。
  房间是空出来了,只是男主人未定,便一直没有精心装饰过。
  房间内空空荡荡的,看着有些寒碜。
  席墨道:“嗯,我叫人来装修了。”
  阮玉觉得他太理所当然了,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她道:“这是我家,我还没有允许你住呢。”
  席墨重新拧了一块热毛巾,伸手给她擦脸。
  “晤……”阮玉的口鼻被堵在毛巾里,感觉自己的脸被席墨揉来揉去的,很奇怪。
  虽然席墨的动作温柔,一点也不觉得不舒服。
  席墨趁着她不能开口,道:“我现在只住在隔壁房间,如果你不允许的话,我就只能住你这个房间了。”
  席墨拿开了房间,阮玉终于可以呼吸了。她额前的碎发被弄得乱糟糟的,失去了精致的模样。
  却很可爱。
  配上气鼓鼓的神色,有了些活泼的灵动感。
  这是很少见的阮玉,席墨喜欢这样的她。
  有生气,想将这样的阮玉藏起来,保护起来,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如果有人要破坏现在的这种和平,他不惜任何代价,也要阻止。
  阮玉瞪了他一眼:“我要报警了,你擅闯民宅。”
  “嗯。”席墨将床头柜上的手机递到她手里,颇有些有恃无恐,还不忘提醒道:“晚上睡觉的时候手机不要放旁边,怀孕了也不许多玩手机。”
  阮玉本来就不怎么碰手机,一天最多看几条消息。
  但此时听到席墨这么说,起了逆反心理,打开手机屏幕就要真的报警了。
  当她摁下通话键的时候,席墨黑着脸抢走她的手机,关机丢开,一气呵成。
  阮玉有些得意,眼底露出一丝俏皮的笑:“是你让我报警的。”
  “你还真敢。”席墨单手撑在床背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
  心底有些气,又有些哭笑不得的欣慰。他的玉崽变了很多,会反抗了,也懂得跟他生气了。
  “不乖要惩罚的。”
  他低头叼住阮玉的唇。
  “什么……”
  “快五个月了,宝宝。”席墨低喃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作者有话说没有话想说,晤~大家明天见~嘻嘻

  第42章 

  阮玉被吻的腿软; 喘息间才说出半句话来:“你……压着我肚子了。”
  席墨低声喘息:“我腾空的。”
  他低低亲吻着阮玉的脸颊; 脖子; 锁骨……
  阮玉被迫仰着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宝宝……”
  “我问过医生了,五个月; 很安全的。”
  阮玉一口牙差些咬碎,她怎么能想不到看起来禁欲矜持的席墨会问医生这种问题。
  她脸颊通红; 一方面是害羞; 一方面是窘迫:“你怎么还问这个。”
  席墨淡淡嗯了一声:“色/欲当头,不管不顾了。”
  他轻轻解开阮玉的领口。
  她的睡衣本就宽大; 拉扯间; 露出一片细腻的皮肤。席墨眼眸微深; 目光流连。
  “玉玉,戒指的款式你喜欢吗?”席墨低头咬住她的下巴; 轻轻的碾磨; 问着上次阮玉没有回答的问题。
  阮玉抿着唇; 她现在太紧张了,根本没有心理准备。欲/望很轻易的被席墨勾起; 她原本就不能抗拒席墨,一直都不能。
  她喘息了一会儿; 勉强抽出神问道:“你要跟我复婚吗?”
  席墨右手压着她的手臂,顺着手臂慢慢往前压上去,手掌轻轻覆盖在她的手掌上,跟她十指相握。
  “你愿意吗?”
  阮玉抿着唇; 没有开口。
  翻滚的气氛渐渐平息,昨天晚上下了雨,早上起来的时候,天阴沉沉的,乌云翻滚。
  如今又渐渐落下雨珠,雨水落在百叶窗上,留下噼里啪啦的声音。
  整个房间中,只有一个老式古董种在滴滴答答走着,一如既往。
  像一个徒步的老人,佝偻着背,艰难前行,却从没有停下步伐。
  滴答!
  当秒钟停在12的时候,席墨低声道:“没关系,你不喜欢这个款式,我还让人设计了其他款式。”
  阮玉眼圈微微泛红,手还跟席墨十指相握。她动了一下手指,拇指恰好放在席墨的拇指。
  席墨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手,阮玉抖了一下,僵直了身体,终于开口:“你为什么想跟我复婚,是因为孩子吗?”
  “不是。”席墨没有丝毫犹豫,沉静的目光看着阮玉,视线没有半分偏移。
  这大概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玉玉,我想要你,我爱你。”
  阮玉一下怔住了,她这辈子都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够得到席墨的爱。
  之前她一直有所猜测,虽然惊讶彷徨无法肯定,但如今听到席墨这样直白的话,才是真正震撼的。
  她一下愣住,仰躺在床上,双眸瞪的大大的。眼底还残留着一些红血丝,仿佛一只面对饿狼的小鹿,发现饿狼要放她离开。
  内心惊喜,劫后重生。却又,迟迟不敢转身离开。
  她怕一个轻微的小动作,便万劫不复,一切梦境将会破碎。
  席墨率先打破了这样的沉寂,他轻轻捏住阮玉的鼻子。低低叹息一声,在她轻声道:“对不起,让你害怕那么久。”
  阮玉有些麻木的坐起来,她的嘴唇翁动,贝齿轻轻咬住嘴角。犹豫了片刻,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最终没有说话。
  阮玉手指麻麻的,脚踝也有些抽筋,不知道是不是太紧张了,导致身体也跟着不舒服起来。
  席墨没有一定要她现在就给一个答案,不论多久,他都愿意等。
  阮玉不喜欢这一对戒指,那他就再让人做其他的。
  他甚至让徐特助去买了一块翡翠原石,准备自己给阮玉打磨一只戒指。
  只是前期要学习的东西有些多,那块原石只开了一个天窗,还丢在别墅的地下车库里。
  席墨蹲下给阮玉按摩脚踝,拧了热毛巾给她捂住。
  “还疼吗?能不能走路?”
  阮玉摇摇头:“现在不是很疼。”
  有时候半夜疼起来,抽筋抽的她一晚上难以入睡。
  但被席墨按摩了一会儿,又用热毛巾捂着,已经好多了。
  席墨的按摩手法比李妈的还要专业一些,男人的手掌很大,手指粗。
  阮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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