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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情仙使-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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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务院院务管理司,我叫魏少玉,”中年人傲然回答,“有谁怀疑我的身份吗?”

“魏室长啊,听说过,”张晓宏第一个点头,然后堆起一脸的笑容,“您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张捕长着了急,他敢硬撕朝阳武修总教谕张岩,但是政务院院务管理司,他真不敢硬扛,哪怕对方只是个室长,只是个中阶司修。

“指教谈不上,”魏少玉四下扫一眼,淡淡地发话,“你们此刻聚会,所为何事?”

“关你什么事?”张岩火了,直接呛他一句,“你大半夜来我朝阳修生住宅,要做什么?”

朝阳人毛病很多,那份傲气刻在骨子里,别人效仿不来的。

魏少玉也不理他,扫视一下周边,淡淡地发话,“谁是李永生?”

李永生站了起来,然后一拱手,“我就是了,魏室长有何指教?”

魏室长将目光转向他,拉长了声音,“指教嘛,我是没有……”

然后他再次扫一眼在场众人,“我只是告诉你们,收音机技术已经献给政务院了,有些不好的算盘,不要随便乱打……后果会很严重的。”

宋嘉远不屑地一笑,并不出声——我管你后果严重不严重,我博本院的电台你想撤?真的不可能!

他真的不着急,该着急的也不是他。

张岩拍案而起,“李永生将技术献给政务院,别人就不能搞了?”

朝阳大修堂的武修还指着挣钱呢,这个绝对不能忍。

“多稀罕呐,”魏少玉不屑地看他一眼,“献出去的技术,你凭啥搞?”

“李永生想搞啊,”张岩的话脱口而出,想到这话会给李永生带去一些麻烦,他又说一句,“我们朝阳也想搞,大家入筹嘛。”

“这不可能,”魏少玉伸出一个指头来,微微地晃一下,很干脆地表示,“我此来就是告诉你们,你们今天这个小聚会,尽在政务院掌握中……你们想多了。”

“扯淡不是?”宋嘉远拍案而起,这个时候,他必须冲在最前面,哪怕是被人利用了,都要认了,跟朝阳的合作无所谓,但是博本院那一块,总不能稀里糊涂丢了。

所以他很明确地表示,“技术献上,任你使用,但是我自家想用,你竟然不许?”

“这是博本宋院长吧?”魏少玉阴阴地一笑,“你博本有侥幸之心,政务院不理会,终究李永生出身在那里,但是朝阳想要浑水摸鱼,真当我们政务院全是瞎子?”

“我们不是正要跟博本谈合作吗?”朱教谕忍无可忍,拍案而起。

其实他不想发言的,但是张岩使了一个眼色,他知道自己必须冲在前面——反正他只是副总教谕,出了事有总教谕兜着。

张总教谕一旦冲上去,那就是王见王,再无回转余地。

“我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是来通知你们的,”魏少玉冷哼一声,又斜睥李永生一眼,“年轻人别太浮躁,起得快的,一般落得也快。”

李永生愣住了,“你是在跟我说话?”

你既然消息这么灵通,就该知道我只是个由头,根本不是我发起的啊。

你冲着我来,根本就是找错了对象。

魏少玉冷冷一笑,“年纪轻轻生财有道,可不就是说你吗?”

有病!李永生白他一眼,也懒得多说,脑子却是在不住地转动:这是谁在黑我,是不是那个李清明在搞鬼?

“魏室长你想多了,”朱捕长出声了,她淡淡地发话,“我们此番相聚,是为博本的宋院长接风洗尘,你所说的那些事,今天我是没听到。”

“就是嘛,”张岩淡淡地发话,“本来只是有点想法,什么都还没谈,你就出来制止……既然这样,我还真得向上面了解一下政策,朝阳到底能不能做这个事。”

朝阳是打算偷偷地抢政务院的生意,但是一旦撕破脸,也不怕拉些强援来支持——关键是我们什么都没做呢,你政务院就来指手画脚。

我们生气了,所以反而要争一争这个理了。

而且院务管理司并不能代表政务院,这只是一个后勤保障的司,级别虽然不低,但仅仅是为政务院服务,别人愿意买账就买了,不愿意买账还真无所谓。

当然,这种管家性质的司房,能跟政务院某些巨头说上话,还是相当令人忌惮的——领导的司机和秘书,都不是那么好得罪的。

甚至可以说,魏少玉此来,未必是自己的意思,可能他身后就藏着一个大佬的授意。

张总谕的话绵里藏针,但是魏室长并不受威胁,只是淡淡地冷哼一声,“还没有商谈吗?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们已经进入了具体操作阶段,这个性质非常恶劣。”

前文说过,中土国的政策法规,都比较强调道德性质,若是朝阳已经偷偷展开了具体的工作,这是藐视政务院,魏室长就有理。

若是朝阳啥都没干,只是有这么个意向,未来还可能请示一下政务院,魏少玉提前来威胁,就是欺负朝阳人了。

有没有证据,这是很重要的。

“是吗?”朱教谕冷笑着发话,“那你把证据摆出来,给我看看?”

对方其实说得没错,前期工作早已展开,就差拍板了,他只想知道,是哪个混蛋出卖了朝阳的利益,出卖了武修的利益。

“你无须知道,你只要知道,我们掌握了证据,”魏少玉淡淡地看他一眼,“朝阳大修堂里,总会有正直的人。”

李永生一抬手,狠狠地一拍额头:哥们儿倒是忘了,朝阳盛产热心群众啊。

朱捕长担心地看他一眼,“永生你怎么了?”

“没啥,”李永生摇头苦笑一声,“我就想知道,是谁这么处心积虑地要对付我。”

他从魏少玉的态度上,能感觉得到,举报者是冲着他来的。

张岩和朱教谕交换个眼神,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有所思的目光。

“言尽于此,你们好自为之,”魏少玉的目的已经达到,转身向外面走去,同时还不忘狠狠地瞪李永生一眼。

他离开之后,李永生才轻声嘟囔一句,“这人怎么回事?”

张岩斜睥朱教谕一眼,“你感觉会是谁?”

“还能是谁?”朱教谕冷哼一声,“真够不要脸的,他当初没争过您,根本是实力不够,现在倒好……出卖整个武修的利益!”

朝阳确实在着手操作此事了,这是实情,当然,这么做有点不地道,但是朝阳也不是跟政务院打不起官司,主要是耗不起,费时费力不说,还会浪费很多人情资源。

总之,朝阳做得不太合适,但是也有苦衷。

可是知道此事的人也不多,盘点一下就知道谁的可能性最大。

“哼,”张岩冷哼一声,脸色非常不好看。

李永生在政务院惹人了?张晓宏看着桌上那张赦免卡,有点不是滋味。

他急匆匆地当众拍出赦免卡,当然不是沉不住气,他也知道,身为顺天府大捕长,行事这么傻逼,难免会被人小看,但是他有自己的苦衷——他希望自己的诚意,被别人看到!

没错,他就是故意当众拿出来的,原本他想私下给,但是看到李永生似乎心存怨怼,就果断地拿了出来,让诸多教谕都看到这一幕。

我不是要故意得罪你,我有诚意!

所以宋嘉远一说,我是见证,他心里就高兴得很。

这可是有见证人了,李永生你就算是小肚鸡肠,将来想找我后账,我也找得出人做见证。

在中土国这种大环境里,再桀骜的人,也不能不认教谕。

原本他挺高兴,这件事就这么搞定了,但是眼见魏少玉盯上了李永生,心里忍不住又忐忑了起来,魏室长那人是真的不好惹。

也不知道李永生是否承受得起这样的攻击?

看着桌上的赦免卡,他有点淡淡的哀伤:我着急送这张卡出去,对了还是错了呢?

就在他纠结之际,又有急促的叩门声响起。

第一百六十四章 古怪的内廷

听到叩门声,才坐下的葛嫂又站起身子,看李永生一眼:要不要去开门?

“开门,”李永生一摆手。

大门开启,进来两个人,都是青衣小帽,看起来像大户人家的奴仆。

其中一个年长的中年人,看一眼屋子里的众人,犹豫一下,走了进来。

他身后那位,可能二十岁都不到,亦步亦趋地跟了进来。

中年人冲李永生呲牙一笑,“找个地方聊聊?”

李永生犹豫一下,站起身来,四下一抱拳,“抱歉了,诸位教谕,我出去一下。”

之所以这么干脆地决定,是因为他认识这个中年人。

他出去没多久,就又走了回来。

屋里的人都在默默地喝酒,没谁说话,好半天,那位疫害室的室长才出声发话,“永生,这是内廷的人吧?”

“是的,”李永生笑着点点头,又看一眼张晓宏,“在后海园的时候,就见过一次。”

咱不要这么绷着说话行吗?张晓宏心里是五味杂陈,“他找你干啥?”

“内廷希望接手我一项技术,”李永生笑着回答。

“握草,”朱教谕傻眼了,“咱就想搞个收音机,挣点小钱,怎么盯着的人这么多?”

李永生笑一笑,并不说话。

张岩的心思机敏,见状笑着发问,“说的莫非不是收音机的技术?”

朱教谕顿时就愕然了,“那还能有什么技术?”

他没有小看李永生的意思,但是能让内廷看得进眼里的技术,怎么可能简单得了?

绝大部分人穷一生精力,能掌握的技术,了不得能让知府惊讶一下,至于说惊动内廷?这个……还是洗洗睡吧。

绝大多数的朝阳修生,也拿不出一项惊动内廷的技术。

小李比较出色,但是除了收音机技术,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九凤齐鸣的针术了,可是九凤齐鸣……那是能随便掌握的吗?

你愿意教,别人也得学得会啊。

“呵呵,”李永生眼光游离一下,“没谈收音机的技术。”

他不说,别人也就不好再问了,内廷的需求,一向是讳莫如深的,打听得多了,难免会让人怀疑你的用心。

于是大家就又不说话了,只有任永馨,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房檐下的某个器物。

那是一辆两个轮子的车子,她见他骑过。

又吃喝一阵,张晓宏站起身一拱手,“今天过来叨扰了一顿,十分开心,以往的事情就作罢了,今天当值,我先走一步……后日晚上我做东,朱捕长,今天在场的人,都要请到才行,别让我失望啊。”

今天晚上,张捕长的心情也是大起大落,才因为获得了李永生的原谅而高兴,马上就发现……这厮似乎是被政务院的大人物盯上了?

见到李永生和内廷的人都有瓜葛,他终于彻底地放心下来。

我说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被埋没?果不其然,人家能攀上内廷呢。

所以他愉快地发出了邀请,而且要求朱捕长监督——我让你跟李永生说合,你就没认真地去办,这次再给你个机会,你自己看着办。

李永生将人送出大门,才又回转来。

他还没来得及坐下,张岩就笑着发问了,“内廷要的,可是你这……自行车的技术?”

李永生的自行车,在修院里出现过多次,甚至连杨国筝和明晓媚都骑出去过,不过这两位知道此物的技术宝贵,都是匆匆来回,并没有让别人去观察。

其他见识过这个自行车的,有曲家人、朱家人、任家人等,不过这几家人的道德素养都非常高,知道这是个好东西,但没谁去琢磨其原理。

郭老教谕甚至很好心地提醒李永生,说这个东西你最好别放在房檐下,放进屋里锁上门,要知道,现在的人心是一届不如一届了——错,是一茬不如一茬了。

李永生接受了这个建议,不过后来他要用,就又取出来,接着杨国筝又借用一下,他觉得这么防着同窗也不好,就又放在房檐下了。

张岩听朱教谕说起过这么个东西,朱教谕其实也能觉出此物不错,不过他绝对生不出山寨的心思——身为教谕,真的做不出这么没品的事儿,走出去都没法见人。

“是自行车技术,”李永生点点头,在座的都不是外人,最大的外人张晓宏走了,他就能直说了,“他们不希望我将自行车技术给了工建部。”

“这是何意?”宋嘉远愕然地发问,“既是有用的技术,你何必给人,难道不能卖吗?”

“我也是莫名其妙,我从来没说过给工建部技术,”李永生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他不在乎钱,但是不能让人随随便便就把技术拿走啊。

张岩的眼珠一转,“内廷是想……让你将自行车技术也献上去?”

李永生缓缓摇头,大家见状,刚刚松一口气,不成想这厮来了一句,“我拒绝了。”

“这些竖人,”沈教谕冷哼一声,为李永生打抱不平,“看到什么东西好,张嘴就要对方献上,只知道媚上欺下……”

“小沈你喝多了,”张岩冷哼一声,制止他继续放炮,然后看向李永生,“你拒绝之后,他说什么了?”

“他说知道我心意了,会上报上去,”李永生笑着回答,“此人对我还是很客气的。”

“这就好,”张岩笑着点点头,“若是他们真的要强征,你推给修院就行了,这点骨气,朝阳还是不缺的。”

内廷地位特殊且强势,三院六部都不愿意招惹,甚至很多时候,内阁都要给内廷面子,不过独独是朝阳大修堂,不怕内廷——象牙塔中的莘莘学子别的没有,就是有一腔热血。

一旦被修生们认定,内廷做得不对,他们绝对会群情激愤。

内廷中人也知道这群生瓜蛋子的血气,一般也不会去招惹。

“谢过张总谕了,”李永生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施个礼,他倒是不怎么担心内廷的威胁,但是只冲张岩这护卫修生的态度,就值得他施个礼,这才是他要倡导的风气。

宋嘉远在一边看得有点牙疼,不过他真的不能跟张岩一样,给李永生打什么包票。

一来是博本院离得太远,想要支持的话,够不着——修生们在七幻城抗议内廷强取豪夺,估计都传不出博灵郡吧?

二来就是,不管他承认不承认,朝阳大修堂比博本,那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博本院的修生若是游行抗议,郡教化房高涛高老大一句话,就能逼得修生们乖乖回去。

可是朝阳的修生一发动,教化部部长来,绝对不会有什么用。

宋院长觉得,自己被张岩比下了,心里有点不舒服,少不得岔开话题,“朱教谕,咱们关于收音机的合作,消息会是谁走漏的?”

“嗤,”朱教谕气得哼一声,“还能是谁?肯定是姓金的那厮。”

“算了,这是我们的家丑,”张岩笑着发话,“总之,不管是谁搞什么小动作,大不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朝阳还就要做收音机了,明天我就去跟院长汇报。”

他偷偷摸摸地搞,只是想少点麻烦,现在都被人上门警告了,索性心一横,打算大张旗鼓地搞了——人家献上技术,自己就不能用了?

了不得就是分出一些利润给修院而已,有什么呢?咱朝阳不受这个气。

他这一表态,今天的结局就很美满了,宋嘉远也表示说,我此次来京,要多勾留几日,就静待张总谕的好消息了。

这顿酒喝到亥初,也就是九点多,李永生也没安排别的活动,众人起身散去。

按说他该送主客宋嘉远的,不过宋院长笑着拒绝了,“你还是陪任家的小女孩儿去吧,女孩儿不错,你要懂得珍惜。”

“不是您想的那样,我请的是任进,他来不了,永馨她们跟我熟悉一点,”李永生哭笑不得地解释,“您是我的教谕,怎么也得把您送回山庄去啊。”

“谁说我们就一定要回山庄了?”朱教谕走过来,笑嘻嘻地发话,“我们还有其他活动呢,少儿不宜,知道吗?不带你玩儿。”

李永生想一想,也是这个理,教谕们也是人,有点生理需求很正常。

但是教谕带着修生一起去风月场所,那可就是丑闻了——哪怕是男修生。

张岩总教谕站得远远的,也不看向这里,显然……这话极可能是真实的。

“没有的事,别理他,”宋嘉远义正言辞地发话,“我们就是再出去喝点儿,不干别的,你回了博本也别乱说,知道吧……”

“哈哈,”朱教谕仰天大笑。

“知道,”李永生点点头,二话不说转身就回去了。

他回去的时候,任家三姐妹还没有走,他看一眼朱捕长,“朱捕长,麻烦您把她三人送回家成吗?”

“这怎么能行?我要去捕房值夜,”朱捕长笑眯眯地摇头,一边摇头还一边挤眼,“永生你要是不放心,你送她们好了。”

“那我回来就没车了啊,”李永生有点无奈——你们都想啥呢,我跟她真的没什么。

“那这么说好了,她是任家的,我是捕房的,”朱捕长一摊双手,“我护送她,合适吗?”

最不能跟道宫勾搭的,一个是军队,一个是捕房,这是大忌讳。

第一百六十五章 蛛丝马迹

朱捕长这么说,李永生就没招了,只能硬着头皮送任家三女回家。

任永馨倒是表示说不用了,她们前来赴宴,不但有车夫,还带了一个中阶制修的女保镖。

不过李永生还是坚持送她们回去,虽然现在是大典期间,京城的治安很好,但是人家是为他扎场子来的,他怎么能让三个女孩儿就这么回去?

永玢年少贪玩,耗费了很多精力,居然在车上睡着了,而且就趴在李永生的大腿上。

任永馨见了,觉得这个妹妹太不成体统,“要不我抱着她吧?”

“她还抱着我的胳膊呢,”李永生笑着回答,“一折腾,她就醒了,让她睡会儿吧。”

任永馨也就不再说话,寂静的夜里,只听得到嘚嘚的马蹄声,敲打着路面。

昏暗的光线,微微摇摆的车厢,让人忍不住生出些许的睡意。

直到快抵达规划司大院的时候,任永馨略带一点慵懒的声音,打破车厢里的寂静,“今天坐葛嫂旁边的,就是吴小女?”

“呵啊~”李永生回答之前,先忍不住打个哈欠,才懒洋洋地发话,“嗯,就是她……你也知道吴妈妈?”

“只是有点好奇,你找来找去,在找什么样的人,”任永馨慵懒地回答,“其实很多人都很好奇,不过……我觉得看她很顺眼,虽然她不漂亮。”

不顺眼才怪,你俩有因果的,李永生又打个哈欠,笑一笑,“吴妈妈人不漂亮,但是积了很多善功,心灵美,人当然也就美,这叫相由心生。”

“呵呵,”任永馨不置可否地笑一笑,顿了一顿,才又说话,“你们宋院长是去了逍遥水榭,你可以去那里找他。”

李永生愣了一愣,才笑着发问,“头一次听说……这地方怎么走?”

他当然知道逍遥水榭,京城那啥一条街上的最大的风月场,有名的销魂窟。

“你去问吧,我也不知道,”任永馨淡淡地回答,她身为淑女,就算知道也不能说,“到了……需要马车送你回去吗?”

“那太好了,”李永生笑着回答,这女人跟吴妈妈有因果,吴妈妈又跟永馨有因果,他反正也没想去逍遥水榭搅局,表现出正人君子的一面,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种情况下,车夫就比较悲催了,不过没办法,他吃的就是这碗饭。

李永生回到小院的时候,就接近子正了,天上也开始掉雨点。

回到院子,他微微一怔,不但张木子回来了,吴妈妈也没睡,两人坐在院子里,很休闲地喝着茶水。

张木子是早晨出去的,为的就是避开这一场饭局——这饭局里能人太多,她身上的道宫气息一旦被察觉,总是不好。

她也没兴趣结识那么多的俗人。

吴妈妈的表现,比较令人诧异,李永生知道,她一向比较注重养生,早睡早起,这都要到子正的时候,她竟然不睡,实在太罕见了。

见到他回来,吴妈妈竖起一个指头来,“嘘,小朱和小葛已经睡下了,你轻声点……要吃点宵夜吗?”

“有口水喝就行,”李永生倒了一杯茶水,从屋里又拉出一张躺椅来,仰面朝天地半躺在院子中央,全身心地放松,长出一口气,“好爽。”

雨滴温热,却又带了丝深秋的寒意,一丝丝、一片片地打在他的额头和脸颊上,真的很舒爽,这一刻,他什么都不愿意想,只想享受这一份放松和静谧。

那两位也不说话。

良久,他猛地感觉,打在脸上的雨丝消失了,才缓缓睁开眼睛,“嗯?”

入目的,是一张大伞,天色漆黑看不分明,但是他没感觉错的话,这把伞,应该是那把被打了很多补丁的伞。

然后,就传来了吴妈妈的声音,“你还年轻,这么淋雨,老了都是毛病,听话,啊?”

“也没啥,”李永生轻笑一声,“这么晚了,吴妈妈还不睡?”

“有个情况,我得跟你说一下,”吴妈妈压低了声音,“任家那个大女娃儿,有点不对劲,她身上……气运很强大。”

你也知道什么是气运?李永生简直要无语了,我都没感觉到她身上的气运,你还不是制修,就感觉到了?

不过,他也无意嘲笑她,“是不是感觉,跟她说话特别舒服?”

“何止是说话啊,”吴妈妈苦笑一声,顿了一顿又发话,“我也老了,不怕说句让你笑话的话……离得她近点,都觉得身上麻酥酥的。”

“嗯?”躺椅上的张木子微微挺直一下腰板,竖起了耳朵。

李永生也懒得理她,只是笑着点点头,“其实你俩真的有缘,以往我不说,只是怕你担心,我惦记你那两间房子。”

“你这说的什么话,”吴妈妈又羞又恼,“那两间房子,你喜欢的话,只管拿去好了……我认你个义子,你养我终老就是。”

“我不要你的房子,帮你收个义子就是……还得让他姓吴,”李永生笑着回答,“这个事情其实我早想问你一下了。”

吴妈妈的身子,顿时就是一僵,半晌之后,才轻叹一声,“明天问……可以吗?”

“为什么?”李永生纳闷了,“我就是随口一问……嗯,我今天没喝多少。”

吴妈妈又叹口气,“我最担心的不是……你要我的房子,而是你告诉我,因何找我。”

她虽然只是市井中人,但不代表没有智慧,她心知李永生大张旗鼓地找自己,然后又如此地善待自己,定然有她所不知道的原因。

事实上,不止一个人旁敲侧击地跟她打听:你和小李到底是什么关系?

旁边不远处假寐的这位,也暗中试探过。

对吴妈妈来说,这是一个说不出口的心结,随着跟李永生接触多了,她越来越喜欢这孩子了,是人老了对下一代的那种疼爱——须知她接生那么多孩子,却从未有过子嗣。

当她听说,他打算问自己的时候,心里没由来就是一阵慌乱:就算是一场梦呢,你让我晚点醒来好不好?

李永生闻言先是一怔,然后就笑了,“吴妈妈你莫要担心,以前我如何对你,以后还会如何对你,我这人做事,一向讲究。”

此情此景,吴妈妈哪里有拒绝的资格,再次只能重重地叹口气,“那你问吧。”

李永生看一眼张木子,思忖一下,最后还是笑着摇摇头,“算了,天色晚了,明天吧。”

“得,我出门还不行吗?”张木子受不了啦,起身打开院门走了出去,丝毫不管这是子时的雨夜。

呵呵,李永生心里暗笑,你还真小看我了,区区的一个传音海螺,真以为我看不出来?

张木子离开的时候,将手里把玩的茶杯放下了,那茶杯一边高一边低,看起来是艺术品,也方便喝水,但事实上,那是个传声器。

这个东西的传音效果一般,不过好的一点,是不引人注目,使用时没有灵气或者气运的波动,就像一件俗物一般。

李永生将茶壶一推,直接挡在那茶杯侧方,然后笑着发话,“其实我要问的,您也知道,九年前的九月十五,您在五道坊,遇到什么古怪事儿了吗?”

“我是真的想不起来了,”吴妈妈苦恼地一摊手,这个问题,实在有太多人问她了。

“给叶家媳妇接生,我还记得,但是具体经过,真的忘了,我本来都忘了他家生了男的还是女的,还是这两日有别人提醒,我擦才想起来。”

“那一日大雨阻路,任永馨从旁边路过,你俩生出一段机缘来,”李永生淡淡地发话,“也正是因为如此,你会感觉她很不对劲。”

“那也……”吴妈妈仔细想一想,最终还是摇摇头,“任家的女儿跟我有机缘,我倒是希望如此,但是……真的不可能啊。”

李永生也不催她,好半天才笑一声,“没事,想不起来慢慢地想,我也不着急。”

吴妈妈坐在那里苦思冥想,李永生又喝一杯茶之后,站起身来,向正屋走去,“吴妈妈,夜深了,先休息吧。”

吴小女又坐了片刻,猛地一阵小风吹来,她微微地打个寒战,这才清醒过来,然后走到院门处,就要扣住院门。

就在此刻,远处缓缓走过来一个人,正是张木子,她手执一把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油纸伞,安步当车,见到她要关门,这才轻咳一声,“稍等一下。”

吴小女知道此女地位尊崇,甚至极可能不是官府中人,但是她也不会点破,只是站在那里,等着对方进门之后,她才将院门扣上,还上了闩。

张木子看一眼桌上的茶壶,嘴角泛起一丝很难觉察的笑容,走到房檐下,收起了油纸伞。

下一刻,她就推门走入了自己休息的房间,至于茶壶摆放的事儿,她似乎根本没放在心上。

吴妈妈关上院门,走回院子里,收起了那张巨大的伞,将伞斜靠在屋檐前的立柱下。

回屋休息的时候,她一转身,目光也扫过了那个茶壶和茶杯,空洞而茫然,仿佛没看到那里有任何东西。

第一百六十六章 那年秋天

雨在后半夜停了,不过天依旧是阴着的,第二天辰初时刻,又下了起来。

随着进入深秋,天气也一天天地凉了下来。

看到这雨有一阵没一阵的,吴小女有点担心正在修建的房子,她希望李永生能帮她联系一辆马车——至于说雇佣马车的钱,她有。

李永生索性跟她一起去了,可以想像得到,张木子必然要随行的。

房子修建的速度很快,别看施工规模受到了限制,但是朱大姐给的工钱足够多,效率当然也就高,现在主体已经起来了,基本上就等上大梁了。

下雨天肯定不能上大梁,工人们在砌墙、铺地和和搭大炕,也不算闲着。

吴小女还是有点不放心这些家伙,就说不如我住在这里,盯着他们干活。

“用不着,”李永生摇摇头,“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每天来看一次就行。”

第二天,吴小女又要去看——关键时刻了,她很关心房子的质量。

李永生本来还想陪她去,不过朱总谕将他喊了去——大修堂要确定一下他收音机发明人的身份,并且了解一下技术转让的情况。

这就是张岩发力,要从正面推动此事了。

认真起来的朝阳大修堂,也是很恐怖的,光是确定技术拥有人的身份,就有一系列的程序要走,除了收音机的原创性,李永生和博本院之间的交易、利益划分,都统统要调查。

到后来,宋嘉远都不得不出面,为他背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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