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天地明环-第8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完成任务,那时默啜岂还有计较的闲情。
  年轻将领忍不住道:“即使我们不入沙漠,改道走,伤员仍大幅影响我们行军的速度。”
  龙鹰终听到一直期待着的语句,他整个策略,就是逼咄悉匐和他的人改道,绕过沙漠。
  一是朝东,或往西。
  往西是大河,为默啜主力大军的行军路线,路程较东绕远上一半路程,除非疯了,咄悉匐绝不走这条路线。
  朝东便是龙鹰到骆驼堰与兄弟们会合的路线,如能引得敌人到骆驼堰去,咄悉匐将永远见不到统万。
  咄悉匐断然道:“绝不改道。”
  努哈道:“可将伤兵留在这里,复元后继续行程。”
  咄悉匐道:“留下多少人?”
  努哈道:“五百战士足矣,交由我负责,断去那孬种的前路,并将他挖出来。”
  咄悉匐沉声喝道:“军谋!”
  龙鹰此时可肯定军谋是默啜派给咄悉匐的参谋士,智勇兼备,以他辅助咄悉匐。
  军谋道:“就看厢察的决心是否坚定?”
  这句话,龙鹰听得摸不着头脑,不明白意何所指,与有没有决心如何连上关系?
  厢察该为突厥官名。
  咄悉匐微一错愕,道:“说出来!”
  军谋从容道:“在进入沙漠前,我们绝不可让复仇者再有可乘之机,又必须于入沙漠前,布局宰他。否则如让他尾随入漠,只是不住远射,已教我们吃不消。不怕死的人,最可怕。”
  咄悉匐怀疑的道:“如何办得到?”
  军谋将嘴巴凑到咄悉匐耳边,传音说话。
  龙鹰及时嵌入两人间的波动去。
  敌人离开后,龙鹰立即动程,绕过敌营,赶往毛素乌沙漠的边缘区去。
  咄悉匐不肯改道,他唯一的方法,是要他晓得入沙漠将是一条死路,不到咄悉匐不改变。
  军谋的计策,是令龙鹰的“复仇者”,没法再突袭他们;龙鹰的计策,就是再一次重创敌人。双方针锋相对。
  假设不是偷听到军谋在咄悉匐耳边献计,龙鹰很大机会功亏一篑,现在当然另一回事。军谋的方法,简单有效,且是连消带打。
  首先,是要令龙鹰耳目失灵,弄不清楚狼军一方的部署调动。由于对方人手充足,调数百人出来,足可形成广达数里的封锁线,令龙鹰难越雷池半步。可是军谋并没有低估他,调动一千人,还另组高手团,一旦龙鹰暴露行藏,即由此组人负起拦截追击之责。在光天化日下,龙鹰想找个有利位置远眺敌阵,是想也不用想。还会生出错觉,误以为敌人誓要将他揪出来千刀万剐。岂知其他四千敌人,已在他看不见的远处,逐批动身往毛乌素进发。
  封锁后防的护卫狼兵,轮番休息,绝不懈怠的枕戈以待明天太阳出来之后,有秩序的撤走,造成全军离开的假象。龙鹰此时方跟蹑敌人,肯定中计,因先抵沙漠边缘区的敌人,早布下天罗地网,等他上钩。
  敌人的布置等若一个用人织成的大布袋,只要龙鹰追在最后离开的狼军队伍后方,意图来另一次夜袭,就步入袋口里去,此时敌人收紧布袋,可将他罩个正着。
  面对的是高手如云、擅长打硬仗的狼军,勿说达五千之众,五百人足够劏开他有余。确是险至极点。
  离开了岸高谷深、河道曲折的沟壑区,地势开始变化,虽有起伏,亦时见陷坑,总的来说是渐趋平坦,不由暗自庆幸,想在这样的环境追踪心怀戒惧、经验丰富的战士,属痴人说梦。突袭嘛!提也休提。
  他的气力回复过来,愈跑愈快,每到高处,沙漠隐隐在望,然而过去在大漠的经历告诉他,在这种一望无际的地域,看得见并不代表接近,看来很近的景物,可以在百里开外,没六、七个时辰,休想抵达。
  日落后,他在一处黄土丘上坐下来,非是长腿支持不住,而是魔种正蠢蠢欲动,欲支配他的道心,就像上趟般将他送进敌丛之内,接受默啜和旗下狼军的膜拜。
  想到这里,心中好笑,假如魔种带他直赴骆驼堰,就乖乖不得了,故必须保持道心的清醒。
  说到底,仍是个孰强孰弱的问题。
  一路奔来,愈近沙漠,阵阵热风从沙漠吹来,刮起一蓬一蓬的黄尘,他能天然收敛毛孔,问题不大,换过普通人,汗流浃背,沾上尘土,湿湿黏黏的,当非常难受。未嫁自己时,整天嚷着要随龙鹰“闯荡江湖”的小魔女,肯定半天都受不了,娇柔的人雅更不用说,她与死寂的沙漠是如此地格格不入,幸好娇妻爱儿全在南诏享福。唯一最该陪自己到这里来的,是秘女万俟姬纯,真不明白秘人为何可视沙漠为乐土。
  以前常怀念沙漠,到此刻面对沙漠,仍是犹有余悸,又想起当年雪儿护主,背自己逃离重围,差些儿送命,若没有救它命的盐,后果不堪想象,想想也教他不寒而栗。
  日没后,热风变为寒风,令人难受。向南延展往沙漠的低丘陵地带,该属军谋口里的沙漠边缘区域,大片地域,寸草不生,无遮无掩,很难隐蔽行藏,必须动脑筋,想办法,如让敌人筑起防御线,欲潜入敌营行事,将大费周章。虽说对方没想过自己会早一步到达,可是已成惊弓之鸟的狼军,任何风吹草动,亦惹起他们的戒心和警觉,不像上次般被他轻易得手。
  又一阵风吹过来,扬起漫天尘土,卷旋上高空,黄尘夹杂碎沙,打在脸上,隐隐生痛。他奶奶的!若来一场黄尘暴又如何?想到这里,心有定计。
  龙鹰被人声足音吵醒过来,睁眼一看,天仍未亮,不由他不心中佩服,狼军是昼夜不停的,一口气赶到这里来,是多么了不起的成就。不过,任他们如何强横,此刻肯定疲倦欲死,亟需休息回气,不可能立即布局设阱,也没此急不及待的必要。
  片晌后,四周尽是狼军,龙鹰晓得选对地方。
  他置身敌阵之计,看似简单,但智计、魔功,缺一不可。
  先选出在边缘区域最平坦,也是最接近的位置,设身处地在咄悉匐的位置去选择立营的最佳地点。敌人营账众多,占地广阔,纵有偏差,当离营地不远,当然,若藏身处是于敌营中央,最为理想。
  接着就是在所选之地,找得一处隆起的黄土,于面向沙漠较倾斜,也是敌人最小可能踏经的黄土坡,掘开个人形洞,藏到里面去,未到半夜,吹来的黄尘已将他大致覆盖,只把眼、鼻、口露在黄土外,以一层薄薄的黄尘掩护,非是近看,休想发现他的存在。
  龙鹰的藏身之所,是有颇大机会窃听敌方领袖密话的位置,因隆起的土丘,乃周围数里之地的最高处,敌方领袖顺理成章到此俯察远近,商研各方面的部署,如何撒开请君入瓮的包围网。
  熟睡一觉后,龙鹰回复过来,充盈斗志活力,只待何时大展拳脚。
  目标有二,就是放火和杀人。
  放火是要破坏敌人穿越沙漠的好梦,任咄悉匐如何不情愿,亦不到他不向现实低头。
  想杀的是军谋。
  此人智计过人,有他为咄悉匐筹谋献策,狼军将如虎添翼,更使龙鹰顾忌的,乃此人心毒如豺,竟提议咄悉匐着亲兵把因伤致没法走路的士兵秘密活生生的闷死,去除负累。用这种手段对付自己人,是泯灭人性。
  军谋有句话,响起了龙鹰的警号,就是直至看到他用的是荒月弓而非折迭的少帅弓,方释去心中的疑惑。
  默啜说过一直将龙鹰计算在内,只是放到口上说说,心内并不认为真的会遇上龙鹰,可是军谋真的确有此想法,故打开始便来个身份确认,那烧掉对方营账,咄悉匐被逼改道,亦未必能将敌人引往骆驼堰去,一旦军谋心中起疑,不肯随龙鹰起舞,抵毛乌素东缘后,立即南下,龙鹰便功亏一篑。
  故此,若不能干掉军谋,无异于失败。
  立营的吵响在四方八面传来,却不闻说话声,如此长途跋涉的徒步走,经过的是环境恶劣、早炎晚寒、风沙满途的地域,人人疲倦欲死,失去交谈的兴致。足音传来,自远而近。
  龙鹰认出咄悉匐和军谋的足响,因曾特别留神。
  两人登坡,来回走动,指点形势,最后在龙鹰头上丘顶位置立定。
  咄悉匐叹了一口气。
  军谋道:“厢察须提得起,放得下。我们已取得初步的成功,我派人沿途监察,可肯定那狂徒给堵截在乌那水之北,不但没有跟来,且肯定懵然不知我们的主力移师至此。”
  龙鹰心忖军谋该为天生冷酷无情的人,故可不择手段,亦不因此歉疚,相比下,咄悉匐有人性多了。
  咄悉匐冷哼道:“我要亲手捏着他喉咙,看着他断气。”
  军谋道:“那边就是毛乌素沙漠,据探路的人回报,三天时间,可穿过这道最狭窄的沙漠带,胜利将落入我们手上。”
  咄悉匐受到鼓舞,沉着的道:“这个不测之祸,是大神赐予我们胜利前的考验。不过,这处地势平坦,不易设局。”
  军谋道:“可在疏松的沙土掘长坑,或隐藏在土丘后方,营账前的土坑离开至少二千步,任那狂徒如何天生神力,仍未能威胁营账,我们不予他任何可寻之隙,今趟他死定了。”
  咄悉匐再一次陷入因残杀族人而起的低落情绪里去,给龙鹰掌握到他的波动。
  道:“希望明天午时,努哈的护后部队,准时抵达。”
  军谋道:“该没问题,厢察请入帅帐休息,我到附近视察形势,定下坑道的距离和位置。”
  咄悉匐道:“何不先睡一觉?”
  军谋苦笑道:“我就是这样子,不弄清楚所有事情,睡不安寝。”
  两人下坡去了。
  龙鹰大叫可惜,要杀军谋,此乃千载一时之机。
  为了不妨碍其他人休息,军谋将独自行动,到远离营地的地方去审视掘坑的理想位置,营地纵有人放哨站岗,亦因过度疲累,加上平野一目了然,警觉性不高;“内贼难防”,龙鹰以巅峰之态,猛虎扑兔之势,行刺在各方面均处于低潮的军谋,又是猝不及防,有很大把握干掉军谋,敌方仍懵然不晓。
  问题在现时光天化日,敌人正于四周设营立帐,自己这么走出去,等若献上小命,予敌人痛快一番,泄尽心头窝囊气。阵容鼎盛的突厥雄师,竟给无名无姓、区区一个高原牧民战士,闹个灰头土脸,延误军机,到现在仍要劳师动众,成败未卜,实为奇耻大辱。
  龙鹰听着军谋远去,毫无办法。
  接着,另一个危机来了,是之前没想过的。身子开始灼热。
  他低估了艳阳在黄土原的威力。
  阳光直射在他藏身处,不到一个时辰,包着他的黄土吸收阳光的威力后,温度不住升高,幸好在向南面对沙漠,如是向东,肯定把他煮熟,情况如在沙漠内,鸡蛋埋入阳光照射下的沙内,片刻变成熟蛋,故此坠下沙坡的骆驼,都活不了。
  黄土比沙子好不了多少,任龙鹰魔功如何深厚,亦知接近崩溃的边缘。
  头脑昏沉,快受不了之际,蓦地眼前一片迷糊,呼吸不畅,正要爆土而出,忽觉异样。
  黄尘暴来了,还夹杂着沙漠吹来的沙粒,威势惊人至极,犹如坠入地府,四周尽为鬼哭神号、惊天撼地的咆哮呼啸。
  龙鹰裂土,一个倒翻,来到丘顶。
  周遭一片迷茫,黄蒙蒙的,分布四方的营账“霍霍”颤动,但突厥人的立营确有一手,尚未有帐幕被刮倒。
  以龙鹰的眼力,视野仍没法及远,百多步外陷进迷茫深处。
  整个空间变得昏黄污浊,早前明亮、灼热的阳光,受黄尘隔滤,显得阴暗无力。
  风势短促有力,没头没脑的吹来,沉寂的黄土原再不平静,在尘土乱飞下,一切变得模糊不清,脚下尘沙狂飞乱舞,令龙鹰如陷黄尘的汪洋。
  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寻找不知到哪里去了的军谋?
  可堪告慰者,是所有人均躲进帐篷避难去了,如入无人之境。
  究竟该到哪里碰运气?
  幸好黄尘暴比之沙暴,威力逊上一丁三筹,与沙漠里的龙卷风,更不能相比,否则龙鹰将寸步难行。
  就在此刻,龙鹰生出感应。
  是没法诉之言词的直觉,只能归功于魔种的灵异。
  军谋正飞奔回来,在离土丘二百多步外路过,赶返他的帐幕去。
  龙鹰心呼天助我也,忙施弹射,越过二丈许的距离。
  军谋的背影进入视野,虽只一个隐约可辨的背影,已经足够。
  龙鹰展开身法,紧蹑在军谋后方。
  军谋受尘暴所惑,茫不知死神衔尾而来,没入其中一座帐幕去。
  龙鹰毫不犹豫的揭帐入内,心忖不论里面有多少人,均要成为军谋的陪葬。


第十二章 白色古城
  龙鹰离开敌阵,后方是陷入一片火海的营账,尘暴加上浓烟,其混乱非是目睹,难以想象。狼军从沉睡里被惊醒过来,一时间哪弄得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龙鹰点燃的数个火头有过一番思量,可迅速随风势蔓延,遍及广布数里的所有营账。
  一不做,二不休,他要彻底粉碎咄悉匐穿过沙漠狭带,以最快速度进占统万古城的原定计划。
  无情火不但烧毁对方营账,还有藏在帐内御寒的羊皮、以羊皮制的水囊,至乎大批的弓矢和其他可烧毁的粮食和物资。不论狼军从被他们屠戮的高原部落,掠夺了多少东西,势付诸一炬。
  对敌人的动向和被迫下作出的选择,他了如指掌。再不用引敌人到骆驼堰去,也不用中途截击,没四、五天时间,咄悉匐勿想重新出发,必须重整阵脚,设法张罗粮水,至于他们如何解决面对的诸般难题,龙鹰没理会的兴趣。
  失去了军谋,等于失去了脑袋,咄悉匐的狼狈,可想而知。
  龙鹰迅速奔驰,剎那后忘掉一切,道心退藏,一切交由魔种主事。
  骆驼堰之为“堰”,与水有关,不过是以前的事,不但没半点水的遗痕,且与博真的描述大有出入。
  博真当年的废墟,大部分被黄土掩盖,露出的部分,像散处方圆数里的奇岩怪石,远多于楼屋的某部分。
  龙鹰的抵达,惹来轰天欢呼,若如当年从大荒山归来的景况。所有人从营地蜂拥而来。
  博真笑道:“怎可能这么快,你是否到大河喝一口水后,立即赶回来?”
  宇文朔道:“我们中对鹰爷最乐观的估计,是还有三天,所以你最少早了三天。”
  龙鹰在簇拥下,与兄弟们朝营地走去,好奇问道:“谁对小弟这般有信心?”
  桑槐欣然道:“是我,因我曾和鹰爷一起逃命,晓得鹰爷逃跑的身手。”
  众人立即起哄,闹成一片。
  符太哂道:“这是另外一种自夸自赞,比直接赞美自己更有力,表示自己的能力在我们所有人估计之上。你奶奶的!究竟干过什么事来?”
  龙鹰偕众人进入营地,故作谦虚的道:“没干过什么,不过是受了默啜和拓跋斛罗诚心诚意的祭礼和朝拜,又偷入敌人营地,听默啜和鸟妖谈心。哈!回程时,顺道逼一支由默啜之弟咄悉匐率领,准备穿过毛乌素由五千人组成的狼军部队,不得不改道朝我们的方向来,遂跑快了点,好和各位兄弟早一步赶往统万,来个捷足先登。”
  众人先静下来,再爆起震天喝采声。
  虎义道:“没有夸大?”
  龙鹰伸个懒腰,轻松的道:“我藏在狼山山壁处,上面是猛狼石,下面是狼神庙的祭坛,默啜不拜老子拜谁?”
  符太道:“这个算你哩!偷取别人私隐,为你之所长,理该如是。可是面对五千人的狼军,你如何影响他们,不怕暴露身份?”
  众人静下来,听他解释。
  龙鹰长话短说,道出“复仇者”的来龙去脉,两次突袭的战略,还击杀了咄悉匐的首席谋士军谋,最后道:“看!其中掺杂很多幸运的因素,兄弟们,告诉小弟,这代表什么?”
  众人轰然喊道:“老天爷站在我们的一方。”
  龙鹰摊手道:“正是这样儿。今趟突厥人兵强马壮,策划周详,准备十足,分多路进军,以统万为基地,切断朔方和无定堡的连系,一旦攻陷无定堡,置无定河于绝对控制下,鸡鹿塞危矣。君子津之战如何?”
  丁伏民答道:“如鹰爷所料,君子津果然有接应者,共三十七人,全属北帮的好手。我们在上游扎木筏,乘夜放流突袭,攻对方一个措手不及,擒获三个活口,其他全被击杀。我方伤了八人,幸好均无大碍。”
  宇文朔道:“三个俘虏,送往银州交由郭大帅处置,大帅将肃清藏在朔方作敌人内应的余党。”
  龙鹰心忖以己方的高手如云,人数占着绝对优势,施袭奇兵,仍有多人受伤,可见对方实力之强。
  田上渊志在必得,故出动精锐,适足供他们祭旗。此仗不单影响田上渊的实力,也因有人被俘,可使郭元振藤牵瓜、瓜连藤的摘下去,将北帮潜藏在边防区域的势力,连根拔起,说不定还可奏田上渊一本。
  符太得意道:“在三个倒霉家伙口中挖出接应的灯号后,精采的时候到哩!那群蠢蛋压根儿没想过可以有诈,以为我们拉好横河长索让他们泅水渡河。”
  君怀朴补充道:“长索是北帮的人带来的,非常方便。”
  博真口沬横飞的道:“老子是总指挥,怀朴做军师,伏民负责组织行动,派出太少和宇文老兄守下游,待对方一半人在水里,一半人在两岸之际,弩弓手分从两边杀出,近距离射杀岸上的人,然后招呼河里的蠢材,只十多人能逃返东岸去。”
  龙鹰赞道:“有老博指挥,当然战绩骄人。时间无多,我们必须立即起程。”
  众人轰然应诺,士气攀上顶峰,往昔美好的日子,活现眼前。
  龙鹰和一众兄弟,穿上预备好的沙漠装备,从头至脚包裹着,沿毛乌素大沙漠东面边缘的半沙漠地带,朝统万古城进发。风沙扑面,土丘起伏,沙粒在阳光下闪烁晶光,脚下松软,踏的是布满水样波纹的沙丘,一个个的坟起,除间有沙柳点缀环境,四周尽为无垠的沙海荒原。
  龙鹰来到走在前面的宇文朔身旁,笑道:“宇文兄以前到过沙漠吗?”
  宇文朔朝右边顾盼,欣然道:“确是初到贵境,但不用担心在下,我是个以受苦为修行的人。”
  稍顿续道:“他们则是爱受苦,认为苦尽甘来,才是真正的快乐。这是在下以前从未想象过的心境,竟有人可不视战争为畏途,还乐在其中。”
  在宇文朔另一边走着的荒原舞道:“我们最深刻难忘的日子,是在征途上度过。离开战场,反令我们似有所失,平淡无奇。不是我们爱杀戮,而是没法坐视,特别是鹰爷以事实证明给我们看,纵横天下、从无敌手的突厥狼军,也可以被击倒。”
  前面的符太笑道:“这就是意义了。”
  向领头而走的博真道:“大个子到过统万吗?”
  博真道:“剩说名字老子怎晓得,要形容环境才知到过没有。”
  虽然急步疾走,众人仍然谈笑自若。
  宇文朔欣然道:“这方面在下可以帮忙,因曾读过有关此城的记载。”
  龙鹰喜道:“愿闻其详。”
  宇文朔道:“此城位于朔方之北,黑水之南,乃数百年前西夏之主赫连勃勃驱役十万民众筑成。此人本来不是这个姓,好像是铁弗什么的,但生性自高自大,以为‘帝王者,系天为子,是为徽赫,实与天连’,因而改姓赫连,他该是与边荒集的燕飞同时代的人。”
  追上来紧贴后面的君怀朴道:“谁是燕飞?”
  龙鹰解释几句后,问宇文朔道:“如此好大喜功的人,此城当年肯定颇有规模。”
  后面的桑槐、容杰等全赶至左右听故事,在现今的情势发展下,统万古城将是他们的基地和战场,人人关心。
  宇文朔道:“不但规制宏大,且非常坚固,以灰白色土版层层铺筑,用夯夯实,又堆柴烧烤,务求坚硬,可砺刀斧。”
  符太恍然道:“难怪默啜看中这鬼地方。”
  博真嚷道:“这座古城是否白色的?”
  权石左田哂道:“都说以灰白色的土版建造,不是白色是什么颜色,你到过吗?勿吹牛皮!”
  博真反嘲道:“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多。老子还以为什么统千统万的,你们说的是当地人称之为‘白城子’的废墟,老子在里面睡过两晚。”
  众人起哄,七嘴八舌的逼问,气氛热烈爱闹。
  宇文朔向龙鹰道:“打仗打成这个样子,是乐趣而非苦差。”
  管轶夫笑道:“我们的鹰旅,最厉害是无大无小的,人人不守军规,随心所欲。”
  龙鹰向博真喝道:“说几句来听听,看你是否曾在统万客栈留宿过几天。”
  博真乘机吹嘘,道:“寻宝的其中一个好处,就是养成对环境处处留神的好习惯。”
  符太道:“此乃心怀不轨企图。”
  众又起哄,闹作一团。
  博真大喝一声,盖过所有声音,待各人静下来,得意的道:“什么都好,白城子本分内城、外城,但外城只剩下几片石,怎坚固都对抗不了风雨侵蚀,难道统万硬得过石头?”
  桑槐笑道:“大块头得意忘形时,特别风趣。”
  荒原舞道:“内城又如何?”
  博真道:“看残迹,该有三重城墙,由东、西两城组成,中间隔着城墙。无须老子教你们,也知城墙是最坚固的东西,不过靠北面沙漠那边的城墙大半截,给埋在沙子下面,剩下的两个‘凹’字形的城墙,露出沙面不到两丈高,以太少的身手,可跃过去。”
  笑声爆响。
  符太好整以暇的道:“输了臂力尚未够吗?是否要比比脚力?”
  博真道:“各位兄弟看吧!我们的太少变得多么讨人欢喜,老子这么糗他仍没有翻脸动手。”
  君怀朴没好气道:“勿岔远了!”
  虎义一肚怨气的道:“老博你勿老二说老大,你变得不厉害吗?自得宝暴发后,整天唠唠叨叨,十句话,十句废话。”
  众人全笑弯了腰,差点没法保持行军速度。
  博真反击道:“到中土来的暴发户,好像不止一个,是三个。”
  宇文朔喘着气道:“真有趣!”
  博真言归正传,道:“真正有防御力的,是南面城墙的两座角楼,东南、西南各一座,且建有地牢,老子便曾在其中之一睡了两夜。”
  龙鹰问道:“有多高?两楼隔多远?”
  博真道:“足有四丈的高度,相隔约千二步。”
  君怀朴问道:“其他地方呢?”
  博真今回老实答道:“事实上,统万较象样的,就是城墙和角楼。”
  丁伏民道:“南墙应最坚固,因后倚毛乌素,防御的是中土方向来的敌人。”
  博真赞道:“不愧当惯将军的,想法与别不同,南墙宽达丈半,还沿着城墙,筑有一排十多座墙堡,与城墙结合,里面可放置粮食和物料,设射箭孔,又可住宿,如被默啜占据,只这长达千多步,由墙垣、墙堡和角楼形成的墙关,我们若从无定河方向去攻打,难逾越半步。”
  宇文朔问道:“统万离无定河有多远?”
  博真答道:“约三、四里之遥,河水与古城间横亘着一列高大的土丘,给水流挡着风沙。”
  符太怪声怪气道:“博老板,你的客栈够地方吗?”
  博真微一错愕,方明白过来,大笑道:“你奶奶的!横着抬太少你进去,仍有足够的地方。”
  众人齐声笑骂,谈谈说说,不单没旅途之苦,太阳的炎威亦大减。
  日落后,众人在一处地势较低的丘谷扎营,预备晚膳。
  荒原舞和龙鹰到一边说话,道:“依你估计,杀鸟妖的机会有多大?”
  龙鹰道:“我如你般着紧,是誓不让他活着回大漠去,然公私须分明,不可让私人情绪左右大局。”
  荒原舞道:“这个我是明白的。唉!近几晚不时梦见达达,看来鸟妖死期到矣。”
  龙鹰记起当时令他们睚眢欲裂的情况,心内恻然,道:“我们须搁下杀鸟妖的事,直至机会来临。”
  荒原舞道:“怎样的机会?”
  龙鹰分析道:“表面看,我们人数占优,又有防御力强的长城,可是观之以前突厥人来犯,每次均能轻易突破长城的防线,虽说趟趟均攻我们于无备,仍可见对方对攻长城是驾轻就熟,故能得心应手。”
  接着又道:“论实力,凭我们的经验,金狼军比得上我们的远征旅,一般狼军的实力,亦不在田归道的二千精锐之下,比之我们大唐边防军,一人可抵四至五个人,所以我们虽多上数万可投入战争的兵员,真正实力却及不上对方。”
  荒原舞道:“我们大多数人有个错觉,就是以前我们既能以千多人,与数万狼军周旋,现在兵力相埒,兼具强大防线,因而不将狼军放在眼内。”
  龙鹰道:“我本亦有此错觉,可是当在猛狼石上看足一天一夜狼军调动的情况,乐观轻敌的想法立告灰飞烟灭。以前我们可以避重就轻,永远不予对方正面硬撼的机会,可是,现在我们成为对方固定的攻击目标,就是另一回事。如果不是机缘巧合下,粉碎了他们占据统万的行动,这场仗我们输定了。”
  又道:“我所说的机会,将发生在突厥人被逼撤退的时候,我们就穿过他奶奶的毛乌素沙漠,穿过库结沙,于默啜退返大河北岸前,早十来二十天荡平对方夹河设立的后援营寨,然后等默啜送上门来,那亦是杀鸟妖的唯一机会。”
  荒原舞大喜道:“明白了!”
  桑槐拿着卷烟,来到两人身后,点燃,吸一口后递给龙鹰。
  龙鹰毫不客气,接过后深吸两口,吞云吐雾叹道:“到骆驼堰前,我一直在怀念你老兄的卷烟,以卷烟论,你肯定是宗师级的。”
  桑槐欣然道:“有鹰爷予以肯定,卷烟的身价立即不同。”
  龙鹰将烟递给荒原舞。
  荒原舞坚定地拒绝,沉声道:“待我亲手割下鸟妖的臭头,祭祀达达和其他族兄弟时,才吸这口烟。”
  两人肃然起敬。


第十三章 统万长垒
  十二天后,鹰旅浩浩荡荡的抵达统万古城,远看已比想象中壮观,愈接近,愈是叹为观止,如博真形容的,确只剩下一列墙垣,向毛乌素的一方给半埋在荒漠下,化为东一堆、西一块突出沙面的颓垣土堆,广布在方圆数里的沙漠边缘区。
  可是,坟起横亘达千多步的南墙,仍是屹立不倒,没丝毫向风沙屈服的迹象,城高墙厚,西南和东南角的两座角楼,高起达四丈,比城墙高出近一倍,大致完整,以其所开的多排方形箭孔计算,角楼内部足有四至五层。
  尤为特别者,是城墙朝南的一面,筑有十二座平城墙高度、俗称“马面”的墙堡,往外突出三丈,宽二丈,入口在城墙另一边。
  龙鹰等再没法视之为古城的残余,而是长列成阵,由两座角楼、十二座墙堡,在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