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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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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鹰欢喜的道:“天师也去南诏呵!”
席遥道:“以前我爱孤独,可是给僧王找上后,发觉吾道不孤,竟有可寻幽探胜的好伙伴,当然不愿错过。”
符太现出苦恼的神色。
法明笑道:“太少怕没了鹰爷的日子,将是度日如年。”
符太颓然道:“该这么说才对,到神都后,每天都在刀尖浪锋上过日子,危机四伏,惊险刺激,一旦回复平凡的生活,对明天又没有特别的期望,怕不习惯。”
胖公公胸有成竹的道:“要太少远走他方,太浪费了。”
符太大喜道:“公公对我有何巧妙安排?”
胖公公拍胸保证道:“公公想出来的,包保火辣刺激,只怕你胆子不够大,勇气未足和缺乏应付大转变的决心。”
众皆大讶,猜不到胖公公葫芦内卖的是何药。
龙鹰百思不得其解的道:“公公说的,全是太少这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坏家伙最乐意做的事,为何仍怀疑呢?”
法明自叹弗如的道:“幸好本王非是公公的敌人,否则栽了仍不清楚是怎么的一回事!”
在期待下,胖公公先吸几口烟,轻描淡写的道:“这是赠予台勒虚云的临别秋波,炮制出另一个可与他近身缠斗的人来。就在李显这个没用的皇帝迁返长安前,符小子以丑神医的身份回到李显身边,其他的还看符小子的造化哩!”
众皆愕然。
第三章 行医实录
“说完哩!”
符太叹道:“你奶奶的丑神医,男女关系复杂无伦,且笔笔糊涂帐,欲断还连的。”
龙鹰头痛的道:“复杂只因老子叙述得够深入确切,不会构成问题,唯一的难关,是上官婉儿,因瞒不过她,当她晓得你变成王庭经,天才知道她如何反应。”
符太满不在乎的道:“我管她的娘,我又不像你般须照顾她的感受,惹翻了我一拍两散,说不定还可胁逼她陪我一晚两晚。”
龙鹰失声道:“什么?”
符太哂道:“不是我说你,像你般做人很辛苦的,待我这个新任丑神医给你来个拨乱反正。哈哈!真爽!”
龙鹰狠狠盯他几眼后,轻描淡写道:“我要你向第三代丑神医看齐。”
符太愕然道:“第三代丑神医?”
龙鹰悠然道:“第一代‘少帅’寇仲,我是第二代,千黛第三代,你是第四代。明白吗?”
符太这才记起千黛曾扮过丑神医,但仍不明白,讶道:“如何看齐她?”
龙鹰耸肩道:“很简单,写笔记,将你扮丑神医时发生的事,详细记录,就像千黛的《行医实录》,那老子拿起你的笔记读一遍后,便晓得你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记着!不要有任何隐瞒,否则老子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找你算账。”
符太失声道:“你说笑吗?岂非晚晚摇笔杆?给人发现笔录时怎办?你当我是史官吗?”
龙鹰探手抓着他肩头道:“兄弟!这是唯一当小弟换为丑神医而不出岔子的方法,也代表着太少你探子生涯最巅峰的成就,使我能对宫内的情况了如指掌。此笔记须随身携带,字体尽量写小一点,满一册后藏在指定地点,勿要漏掉重要的事,特别是与美人儿们卿卿我我的对话。哈!真爽!”
符太晓得他在有冤报冤,颓然无语。
龙鹰讶道:“你竟肯这么听话,老老实实将所听所闻写出来吗?”
符太没好气道:“神又是你,鬼又是你。他奶奶的!老子一是不写,写就不会骗自己的兄弟,像你般没品吗?哈!不过你小心点,万勿看至吐血。”
龙鹰警告道:“勿要坏了大事,王庭经已成了唯一可深入敌后的超级探子,能影响成败,称职的话,可让你一直爽下去。还记得说过羡慕我有多重身份的话吗?当时我说你有资格扮丑神医,唯一的难关是你的个性。好哩!现在轮到最后一步,先给老子戴上面具。”
符太从怀里掏出丑神医的面具,目光投往快降至西面山峦的夕阳,吁出一口气道:“我像在造梦,有很不真实的奇异感觉。”
两人位处视野内最高的山峰,可俯瞰山下广阔平原的美景,于一道流经的小河旁,胖公公、法明和席遥正准备继续南下的行程。
不走水路走陆路,是方便无瑕跟踪,可是直至此时,仍未觉察到有无瑕吊在后方的迹象。他们昼伏夜行,离干陵后往西南方走,首站是汉中,从那里到巴蜀去,是最短的路程,比走水路快多了,合乎情理。不过,胖公公似另有打算,却没说出来。
龙鹰欣然道:“当时我说太少可扮丑神医,是顺着你的话随口说说,如果不是得胖公公建议,大概难成事,现在却感到是确实可行,换过其他人都不成,只有你这个丑神医之徒,可如鱼得水,惊险刺激处,不下于战场上的决胜争雄,须你施尽浑身解数。拿手出来!噢!我的娘!”
符太刚戴好面具,抬头望向龙鹰,见状尴尬道:“很不伦不类,对吧!”
龙鹰双目放光的道:“是别具风采!哈!到神都前记紧曝晒几天,让身体和脸上肤色的分别没那么明显。”
符太担心的道:“是否眼神不对劲?”
龙鹰道:“比想象的好多了,该是因眼形被面具改变了,鲁妙子一双妙手确能巧夺天工。哈!虽减了几分邪气,仍非一般人受得了,太过锐利哩!肯定没人敢光顾你。”
符太道:“我懂收敛嘛!放心好了!”
龙鹰道:“收敛便失去太少可勾魂夺魄的神采,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从你的一双邪目看出你的异乎寻常。”
符太给他弄糊涂,皱眉道:“你的说话不嫌自相矛盾吗?”
龙鹰道:“山人自有妙计。走路的姿态、说话的腔调语气,各方面都似模似样,唯一欠的,是老子的一注魔气,伸出双手。”
符太双手递至,龙鹰左右握着。
符太神情古怪的道:“给个男人拿着双手,挺不自然的,累得我全身起疙瘩,你奶奶的!”
龙鹰哂道:“又不是第一次手拉手,何用有大反应?”
符太道:“怎么同?那是在战场上救命的手段,现在则为平白无事的拉手呵!咦!好像不止是一注魔气。”
龙鹰道:“该说为是足够份量的魔气,我以‘横念’送入你的主经脉内,你再用‘横念’接收藏入窍穴里去。看着我,老子在调校你的眼神。”
符太收摄心神,与龙鹰对视。
龙鹰道:“一身精神,在于双目。假如这两句话是真的,我就是凭魔气调校太少的精、气、神,当然须你配合才成,只要运起‘横念诀’,聚精于目,可进一步变化眼神,还有就是气味,否则给美人儿嗅一下已知你是假货。咦!你的眼神开始变化哩!”
符太喜道:“变化从内而外,当为易容术最高的至境,开始有信心哩!今趟是不论做什么,仍不用负责任。”
龙鹰没好气道:“勿要分神!记紧魔气的运用和分配,过犹不及,须恰到好处。”
符太问道:“有多少成?”
龙鹰道:“足有六成,可瞒天过海。丑神医是尝遍百草的奇人,去到哪里,吃药吃到哪里!服错药在所难免,眼神有变毫不稀奇。哈!”
放开他双手。
符太闭目好一阵子后,张开来,道:“多少成?”
龙鹰讶道:“你这家伙悟性很高,竟能将魔气从经脉转往气血,直截了当,不用功聚于目。现在至少有七至八成,你奶奶的!”
符太洋洋得意道:“老子练的是什么功?够哩!勿要训示我,做人诸多限制,有啥乐趣,总言之不砸了你丑神医的饭碗,其他便不能怪我。天黑哩!是行动的时间了。”
“万物波动”、“虚空不空”,前者由武曌提出,后者来自席遥,实为龙鹰学过最终极的两种武功心法。
以往对于虚空,只视之为空无一物,是波动传播的场所,可是若虚空可碎,就不是空空如也,至于是什么,已超出语言的极限,可意会,难言传。
这个心法比“万物波动”更虚无缥缈,是宇宙奥秘所在,一时仍难以掌握利用。
离开符太后,龙鹰从山顶奔下来,伏在一座低丘之顶,静候符太的讯号。
他现在是和符太连手捕捉无瑕的行踪,有效期到日出为止,如果仍摸不着无瑕的影子,立即收兵,两人分头行事,符太返神都,他则朝幽州走。
若无瑕孑然一身,想找到她难比登天,幸好无瑕有无瑕的弱点,恰为她的强项,就是她的猎鹰灵儿,到什么地方去几与她形影不离,相依为命。要追蹑如龙鹰般高手,更得借助灵儿高空的锐眼,且只宜在晚夜出动,始有可能避过龙鹰等的反侦察。龙鹰一方的昼伏夜行,提供了这方面的方便,是精心设计的陷阱,给龙鹰制造征服绝色美女无瑕的机会。
符太扼守的位置,可察觉百里内任何飞经的小鸟儿,何况一头猎鹰。
龙鹰思潮起伏。
胖公公往南诏前的最后一手,与别不同,彻底解决了龙鹰一个本无法化解的难题。
“丑神医”、“范轻舟”“龙鹰”三者永远阴差阳错,不会同时出现,又都是那般的能人之所不能,以台勒虚云的缜密,终有一天因而生出怀疑。女帝限令“范轻舟”三天内离城,便立即令台勒虚云生疑,加以查证。
于“丑神医”来说,这方面暂时不成问题,可是如日后“范轻舟”须到长安去,而每次“丑神医”均须远行,问题便来了。
今次是“范轻舟”在北疆与北帮交手,“丑神医”则从南诏远道归来,并可告诉李显在途中遇上龙鹰,一举两得。想想已可令龙鹰放下心事。
由符太去扮丑神医,他反不担心,因了解符太性情,只要惹起他的兴致,投其所好,他会表现得非常出色。
心神又转到心中未来的帝君李隆基身上。天下再次成为他李家的天下,李隆基仍可保持强大的斗志、坚定的信心吗?他想弄清楚。如果他不是那个料子,便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好放弃。
就在此时,符太所在的山巅传来微仅可察的闪光。符太和他约好,察觉到灵儿的一刻,以镜子朝他反映月色星光,还加以遮掩,只向龙鹰所处的位置显示,换个角度便看不见。
终证实无瑕在追蹑他们。
龙鹰暗叫台勒虚云厉害,灵觉全面展开,捕捉到灵儿在高空的位置。
“大姊要到哪里去呢?”
龙鹰现身小河对岸,拦着欲跨河的无瑕前路,情景仿如光阴倒流,重现当年瀚海军外的清溪之战。如此景况,龙鹰蓄意为之,好勾起无瑕的回忆。
胖公公或许是圣门有史以来最老谋深算的人,至少也在三甲之内,没有他,女帝能否有今天千古留名的成就,实为未知之数。他断定无瑕就像当年的棺棺,该错不到哪里去,证诸与无瑕屡次交手,龙鹰总陷于被动下风,是最好的说明。龙鹰清楚自己,对无瑕他起不了丝毫辣手摧花之意,纵有怕亦力有不逮。此女至阴至柔的心法武功,及其精神奇术,均为他的克星。智取力敌,都欠把握。亦如胖公公所指,唯一制胜之法,乃夺其芳心。
想无瑕情不自禁,抛开一切的爱上自己,是言之尚早,幸好龙鹰仍有一个优势,就是对无瑕不无爱意,她的媚术虽然明知是不怀好意,仍教他心动。以色相论,无瑕无疑是天生尤物,秀外慧中,况且就龙鹰所知,她没有大恶行,杀人放火的事一概与她无关,可使他没有心障。若能收之为私宠,实为老天爷的恩赐。
想是这么想,也知与无瑕难以善罢,没什么好结果,情况一如婚棺与徐子陵,立场目标南辕北辙,欠缺和解的可能。
故此他与无瑕这个“情场如战场”与别不同,有点像柔夫人与符太,然又不尽相同,复杂多了。
无瑕白衣胜雪,立在对岸一块从河水冒起的尖石上,单足点在石尖处,在寒风呼呼里衣袂飘飞,仿似徘徊河畔的美丽女神,偶然向凡人显露仙姿妙态。
一双美眸射出令龙鹰心颤的神情,是那么的引人入胜,但愿可将她藏在芳心里的所有奥秘发掘出来,那将是任何男子汉最了不起的成就。
无瑕幽幽的浅叹一口气,道:“总是斗不过你,人家向你投降好吗?”
本认为自己占尽上风的龙鹰差些儿被她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反击至四脚朝天。今次他等于来个埋伏截击,攻无瑕一个措手不及,不论如何回答,追踪就是追踪,绝难自圆其说,可是无瑕这般来个连消带打,不但承认给龙鹰断正算倒,还顺势投降,立即令龙鹰乘势追击满肚子的话,说不出半句来。这两句话,配合着她宛如天成的娇姿美态,其威力确非人力能抗拒。
明知她以柔制刚,以媚术来应付他的狙击,偏是脑袋不听指挥,心肠当然硬不起来,甚至不想质问她,免破坏两人间某种难以形容、微妙动人的感觉。
此时龙鹰反希望她主动出手,攻击他,那大打一场,大家可有所交代的分手。
龙鹰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怕了她,故有避战之意,须避的不是武技的较量,而是心的争持。
苦笑道:“大姊又来欺骗小弟脆弱的感情了!何不爽爽快快的,给老子划下道来?这般苦苦相缠,何时方止?是否要跟我到天涯海角去?”
金黄的月色映照里,无瑕微笑了,有种开玩笑的神情,一双阵神化为两个炽热的火团,若如打开了心灵深处的闸门,倾洒出内心隐藏着那道爱恋的甘泉。轻柔的道:“鹰爷晓得人家是谁吗?”
龙鹰立叫头痛。
此一问看似简单,却不易回答。关键在符太,假如符太已向龙鹰透露有关香霸、柔夫人、“乐老大”等人的事,龙鹰理该猜到无瑕来自塞外魔门,到中土来有所图谋。
也等于符太违背了对柔夫人保密的承诺。
胖公公最明白,龙鹰是真的拿无瑕没法,唯一的方法,是破她的“玉女心功”,但也可能是“以身喂虎”。
龙鹰哈哈笑道:“真古怪!你不懂自己告诉我吗?老子现在没闲情回答你的诸般问题。快给本人从实招来,这么吊靴鬼般跟着我,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
在没有办法中,他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来个伤斗伤,以魔种之长,制她“玉女心功”之短,目标是生擒活捉,那时要上榻便上榻、下榻便下榻,想想足令他充满斗志。办不到吗?没啥关系,因摆脱了她,自己可以办正事去了。
无瑕掩嘴娇笑,道:“女儿家千里不舍,当然不可告人,鹰爷明知故问。你答应过呵!只要无瑕肯将不明来历,尽诉予君,鹰爷便娶无瑕为妻。人家今次下定决心,逐一解开鹰爷心中疑问,你可不能反悔。”
龙鹰听得哑口无言,瞠目以对。
无瑕忽然脸泛红霞,火烧玉颊,垂下螓首,连耳根都染红了。
龙鹰的心不争气的灼热起来,知道糟糕,她的媚术,竟能惹起魔种的反应。
唉!
每次与她交锋,吃亏的总是自己,以前还可利用所处的环境化解,现在荒山野岭,叫天不应,叫地不闻,又孤男寡女,真不知如何收场。
无瑕隔河向他伸出玉手,娇羞的道:“带无瑕找个地方仔细拷问吧!”
第四章 魔后邪帝
倏忽间,龙鹰明白过来,为何每次对上无瑕,总落在下风,原因在乎魔种。
亦是“认知”和“感觉”的争持。
像无瑕这句大有任君处置的话,带着强烈色欲的暗示,撩起了魔种深层、近乎原始的魔性,燃着了龙鹰的欲火,就若当年在风城里,于激烈的杀伐后,他失去了清醒,在裸形族四女动人的肉体上尽情发泄那般,完全绝对地失去自制力。其时之所以那么样,是因魔种受血战的刺激转趋强大难制,相比下转弱的道心退藏,魔种出而主事。
杀戮和毁灭的另一端就是生机和成长,是至阳和至阴的分别。在平常的状态,阳中有阴,阴中有阳,太极运转,阳顺阴逆,达致完美的平衡。可是在战场上极端的情况下,强悍难驯的魔种出而主事,道心隐没。
魔种渴求的再非杀戮,而是生命的追求,男女的欢好,故忘掉一切的与四女疯狂交合,醒过来时不遗半点记忆,因为道心那个时候并不在场,非为当事者。
无瑕的媚术之所以能处处克制龙鹰,是因其至阴至柔的特性,虽与仙子端木菱的“仙胎”尚有一步之差,可是对魔种的影响力仍是不容小觑,一旦全力向龙鹰施术,立即激起龙鹰魔种渴望生机的魔性。
这是龙鹰的“感觉”。
无瑕变为色欲和生机的化身,每个神情、姿态、表情,惊人地吸引着他,但愿可抛开一切的和她携手寻欢,极尽鱼水之乐。
不过!他的道心再非吴下阿蒙,已成至阴无极的雏形,有足够的能力抑制深心处的魔性。
清溪之战,失陷的是他的道心,令道心和魔种分离,因为无瑕当时对付他的,是“拈花指法”,以精神奇功为主、媚术为辅,皆因不晓得他魔门邪帝的身份。他不知无瑕如何悟通来自“玉女心功”的媚术可克制他的魔种,或许纯粹出自直觉,今次针对他的战略,是彻头彻尾的媚术,辅以“天魔妙舞”,以柔制刚,展尽解数。
一方面龙鹰被惹起能冲昏脑袋的强烈冲动,可是曾入死出生的道心,也是魔种至阳无极里的那点真阴,仍能驾驭魔种,逐欲浪而行,保持澄明清澈。
他清楚晓得无瑕在说谎。
如她真的与龙鹰合体交欢,是犯了玉女宗不得与心爱男子欢好的天条,既然是谎话,那就是要迷他心智,然后狠下辣手,置他于死。
无瑕千里追来,是因隐隐感到“玉女心功”与魔种天性相克,大有杀死他的机会。
这是“认知”。
龙鹰的心似被撕开成两边,“认知”和“感觉”处于对立和相反的状态。
眼前的绝色美女,既可怕又可爱,挑战龙鹰驾驭魔种的能力。
亦可断言,无瑕好不到哪里去。
无瑕亦天然地被魔种吸引,情况一如仙胎魔种。
她春葱般的玉指,吸引着龙鹰的心神,若能召唤他心里某种强烈的冲动,勾掉他的魂魄,可将“天魔妙舞”的精粹,融浑在她的纤纤玉手处,充盈没丝毫刻意或斧凿之痕、超乎世俗的美态和媚惑,“玉女心功”至此尽矣。
从隔河递手,到玉指妙舞,正是能破他“道心种魔大法”凌厉至极杀着的起手式。
龙鹰的道心稍有失神,立陷万劫不复之境。
比之当年清溪之战,到扮“范轻舟”与无瑕数度交手,又或是康老怪那一趟,无瑕的“玉女心功”不住精进,而龙鹰大有可能乃她进步的主因,源于输进她经脉内的一注魔气。从发现、掌握、了解至消除,正是个内家修炼的过程,也使无瑕成为可击破他的人,清楚魔气是能量而非任何特异的先天真气。如果不是曾经历第二次死亡,说不定早在飞马牧场便给她收拾了,更庆幸当时她不晓得对手是龙鹰。
龙鹰脚刚离地,无瑕立生感应,仿似能锁紧他的“魔气”。
锁着他的是无瑕的心,来自阴阳交感,异常微妙。
龙鹰横河而去,张开两臂,欲将无瑕拥个结实的模样。
无瑕笑容涟漪般扩散,一双眸神媚色溅溢,诱惑迷人至极点,从石尖升起,手继续往龙鹰伸去,中指点出。
剎那间能夺命的指尖离龙鹰胸膛不到三寸,蓄势待发的“拈花指”欲吐未吐之际,无瑕双眸现出迷茫异色,竟将玉手回收少许,方戳往龙鹰。
龙鹰蓦地在河水上方凌空处不可能地停顿眨半眼的光阴,还朝左晃去。
指尖戳在龙鹰右肩处,且被反震得滑往肩外。
龙鹰闷声不哼的脚底发劲,撞得下方河水漩涡般陷下去,灵活如神的往上升起,一个倒翻,落往无瑕后方三丈远处。
龙鹰半边身登时酸酸麻麻,血气不畅,暗忖“自作孽不可活”,知是送魔气入无瑕体内须付的代价,让这位天才横溢的“玉女宗”超级传人,识破魔气的虚实。
如果有一个人能杀死龙鹰的魔种,便该是无瑕。
龙鹰知道危险,若任由无瑕乘势追击,可在他复元前将其彻底击垮。哈哈笑道:“大姊不用骗自己哩!没法下毒手吧!还有什么好打的。”
无瑕右足尖降落石上,思索着的缓缓旋动,衣袂随她曼妙的旋转飞扬,到面向龙鹰后背的一刻,如梦初醒地疾飙而去,双掌穿花蝴蝶似的化为满空掌影,狂风骤雨般追击龙鹰。
龙鹰却借机争取到回气的珍贵一刻,将魔气运转三周天。哈哈笑道:“大姊可骗任何人,但怎骗自己的心,给小弟略施小计试出来!我的娘呀!救命呵!”
双足发力,望前方亡命奔逃。
无瑕沉住气,如没有重量的幽灵般,紧追在后。
他奶奶的,论武功,无瑕不在台勒虚云之下,至糟糕是她能克制龙鹰的魔种。即使龙鹰处在巅峰状态,给她紧逼后方,占尽先机上风,也难讨好。于一般情况,在未能摆脱她下,返身应战,实与找死无疑。以小命去试她对自己的情意大,还是杀自己的意志坚决,只能趁她无备下用上一次,再用就是不知死活的蠢材,刚才他用以卸泄她指劲的是“道炁”,故事半功倍,虽伤不重,无损真元,使他有本钱炮制反胜的奇招。
龙鹰逢林过林,遇河过河,朝最近的一座山丘奔去。任无瑕提速至极限,总差那两丈的距离。
龙鹰又生出那种在大地上独自狂奔的动人感觉,当然今次他不是孤单的,夺命的美丽幽灵正锲而不舍的紧追在后。
左魔气、右道炁,不住积聚。
下一刻,他奔至丘峰,立定旋身。
无瑕腾身而起,凌空连续两脚,朝龙鹰面门踢来,是故意让龙鹰有闪躲的机会,在丘顶取得阵地后,再收拾龙鹰。
龙鹰叹道:“登榻寻欢变成生死相拼,何苦来哉!”
两手左右抬高至眉心,掌心向己,指尖合并相对。
无瑕现出疑惑神色,不过在龙鹰谋定后动下,她到了有去无回的阶段,左脚尖先往龙鹰额头疾踢,龙鹰挡得这一踢,仍架不住接着来的另一脚。
“噼啪!”
龙鹰左右手掌指相对的中间位置,现出蛛网状的裂痕,并不清晰,如非黑夜,恐怕根本瞧不到。
无瑕娇呼一声,若似触电,又如碰到激浪暗涌,踢中的是横亘在她和龙鹰之间无影无形的铜墙铁壁,娇躯硬被抛飞往后,也算她了得,连续三个跟头,回到丘脚龙鹰却差点虚脱,当然休提乘胜追击,一边默运玄功,虚张声势笑道:“与情郎嬉戏,哪有这么心狠手辣的?”
无瑕跺足嗔道:“死龙鹰!”
龙鹰瞪大眼睛,瞧着下方的她,难以置信的失声道:“杀不了我,竟然大发娇嗔!这是个怎么样的世界?”
无瑕大嗔道:“你奸狡!”
龙鹰笑嘻嘻的朝她走下去,得意洋洋的道:“原来如此!给老子试出心意,也不用老羞成怒,要谋财害命,幸好小弟有保命绝招,否则瑕大姊肯定终身抱憾。哈哈!还要打吗?与大姊动手过招,格外过瘾。”
此时来到气鼓鼓的无瑕前方,绕着她走了个圈,不住用鼻嗅吸她身体可迷死人的芳香。
无瑕轻轻道:“你竟那么有信心?不怕被我干掉?”
龙鹰才绕两步,立定在她身后,离她不到三寸,大嘴凑到她耳边道:“顶多伤重一点,你干不掉我的。大姊相信命运吗?”
无瑕一肘往他胁下撞来,最厉害是事前全无运功的征兆。
龙鹰左肩移后,险险避过她的左肘撞,右手往她腰肢探去。
无瑕一个旋身,将与他的距离拉至三尺外,满脸红晕的道:“你在轻薄人家。”
龙鹰心忖如给她这么的硬撞一记,肯定骨折,而她仍可巧笑倩兮的与自己打情骂俏,此女确异乎寻常,又骚又狠。笑道:“荒山野岭,只得大姊一个人,不轻薄你轻薄谁?兼且大姊咎由自取,是你蓄意挑逗,惹起小弟的色心,怨不得人。”
无瑕害羞的垂首,以蚊蚋般微细的声音道:“你想怎样呵?”
龙鹰弄不清楚她是否在施展媚术,亦知永远没法分辨,头痛的道:“这句话该我问你才对!大姊万水千山的赶来,一意杀我,小弟既不明白又不了解,我们之间有何大不了的问题,除非你仍为默啜办事?”
无瑕幽幽道:“你晓得人家是谁?对吧!”
如在以前,龙鹰可干脆利落答她“老子怎晓得”,可是在“凌岸事件”之后,天下皆知他不用动手已可猜到“凌岸”的出身来历,若说不知,是睁眼说谎。叹道:“大姊也晓得我是谁吧!”
无瑕红晕消去,回复雪白无瑕,那种诱惑力如她霞生玉颊般厉害。她的吸引力,绝不在仙子之下。看得龙鹰的魔种蠢蠢欲动。
无瑕点头。
龙鹰道:“魔后、邪帝,正是天生一对,宿世之缘,怎都避不开,逃得了人,逃不了心。大姊明白吗?”
又叹道:“你奶奶的!老子究竟妨碍了你们什么?”
无瑕柔声道:“人家走哩!”
龙鹰失声道:“走?岂有这么轻易。大姊现在剩下一条路可走,就是乖乖随老子到南诏去。”
无瑕气道:“不去!”
一副你可拿人家如何的气人表情。
龙鹰双目魔芒遽盛,狠狠道:“由得你作主吗?老子立即下手将你生擒活捉,看究竟魔后厉害?还是邪帝了得?”
直至此刻,两人仍是尔虞我诈,缠斗不休。
龙鹰因没法掌握她的波动,弄不清楚她哪句真,哪句假,只能从其行动取向,判断出无瑕重师门使命,远重于她对自己的情意,机会来时,手下不会留情。可是轻易放走她,势露出恨不得她走的破绽,使她心里生疑。
无瑕秀眉浅蹙,道:“邪帝如一意生擒人家,岂非平白送人家一个杀你的机会?”
龙鹰怎会真的想动手,因仍未从刚才的“小三合”复元过来,尚差一点点,忙看风使舵的换上笑脸,厚着脸皮道:“不打可以,但须亲个嘴才放你走。哈哈!”
无瑕秀眸圆睁,或许因想不到堂堂邪帝,竟变得如此虎头蛇尾。下一刻,她全面狂攻。
龙鹰今次确是给她攻其于不备,猝不及防,无瑕是在他最想不到她出手的时候出手,剩从此点,知无瑕对龙鹰的掌握,实在龙鹰对她的掌握之上。
无瑕因受了他的“小三合”,一直默默运功,争取快点复元;龙鹰则因施展“小三合”,一时未能补回损耗,故口说得硬,其实心底虚怯。最糟糕是无瑕的“玉女心功”在他的知感之外,到她出手,方知她功力尽复。
眼前是无瑕杀他的另一良机。
龙鹰哈哈一笑,往后飘退,两手探出,施出大开大阖的招数,应付如掣电飙风、凌空掠至的无瑕水银泻地、无隙不窥的“拈花指法”。
虽是一派置他于死的攻势,偏是感应不到她丝毫的杀意,且笑意盈盈,唇角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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