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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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嗟钠坡┮喔旌掀鹄础
眼前无懈可击、绝无破绽的天地,竟然真的有个可逃离的出口?
“神医!神医!”
符太给召回魂魄,长吁一口气,首先入目的是太平一双明亮的眸神,接着是其他三人惊讶的目光。
符太不自觉的摸摸后脑,道:“则天大圣皇后真的走了!”
说的是一回事,听的又另一回事。
符太一时忘掉自己在哪里,冲口说出心底话,语气带着令人无可怀疑、发自深心的诚挚。
众人却以为他忆起梦境,重历当时的情况,有感而发。“走了”等同“升天”。
此时连最不相信符太的梦的相王李旦,也开始认为符太确曾造过这么的一个梦。
杨清仁道:“太医大人还记得梦里宫殿的情况吗?可否尽量描述在梦里见到的东西?”
他这么说,符太晓得杨清仁昨夜或今早曾痛下苦功,从遗留在洛阳有关干陵的资料,得悉地底墓殿的设置,如果自己的梦是真的,便该有吻合的地方。岂知他符太作梦时虽未去过地殿,却曾踏足其内,拥有真是的记忆。
看李显等人的样子,该从杨清仁处多少晓得墓殿的情况,特别关注是否够坚固,能不能经得起震动,诸如此类。
符太也没想过,杨清仁平白送他一个大礼,可证明他“老实可靠”。
怎样才可描述得如在梦中呢?
符太拜辞离开,回到主道,高力士恭候多时。
符太伸手搭着他肩头,低声道:“你晓得干陵地震的事吗?”
高力士因他亲昵的动作受宠若惊,又一片茫然,摇头表示不知道。
因汤公公对高力士评价不错,令符太对他稍添好感,可是以符太的为人,绝不会因别人几句话对高力士改变态度。他这么做,是想抓着些东西,令他重新感觉着这世界是真实地、有血有肉地存在着。
符太道:“我现在告诉你的,绝不可说出去,并不准将同样的两句话,和另一个人说。”
高力士用神瞧他几眼,点头道:“经爷说得有趣。”
“太医王庭经大人到!”
高力士在院门处这么的叫嚷,不论安乐在飘香阁内哪个角落,肯定晓得这家伙立下大功,成功将丑神医这头肥羊送来虎口。报上后高力士掉头离开,似是不忍卒睹。
果然符太离阁门尚余十多步之际,安乐的两大艳婢出迎而至,一左一右挽着他臂弯,热情如火地将他押进公主的香居去,比翠翘楼的女侍更没有男女之防。
月明大半边身体挨贴着他,娇笑道:“神医终于来哩!”
月影的香唇凑近他耳边,娇喘吁吁的道:“公主盼得颈都长哩!”
符太一副来者不拒的赴义姿态,若无其事的道:“公主的病情竟如此严重?”
月明、月影给他一本正经的话逗得花枝乱颤,媚态横生。
三人进入主堂,尚未有时间瞧清楚厅内布置,两女带他登堂入室,直赴内进。
婢子如此,其主可想而知。
以前的安乐仍有三分顾忌,现在的她完全不受约制,发起性子来,爱干什么干什么,肆无忌惮。故而高力士完全不看好他。
符太不得不承认月明、月影均为动人尤物,诱力惊人,只她们一关没多少个男人顶得住,且一副可分一杯羹的模样,真是迷死人不赔命。不过她们愈是施展解数来诱惑他,愈使他感到眼前现实真确地存在的威力,将他游离的神魂勾回来。
安乐的香闺位于飘香阁之东,与主建筑分开,由一道长廊连接。特别处是廊道跨莲池而筑,在池上的一截变成廊桥,荷香扑鼻,恬静清雅,似若天成。
安乐的香闺是座独立的小馆,面阔一间,单檐歇山顶,四面开窗,清丽明亮,四周边植松柏、冬青、梅花、山茶、翠竹等四季长青的植物。际此夕阳斜照的一刻,可想象在这小天地内,与年轻貌美的刁蛮公主,颠鸾倒凤时绿荫映入的美景。
娇艳的宫娥们,送他到廊桥的另一端,止步放开他。
月影装出正经的款儿,道:“公主在室内,等候神医诊症呵!”
月明则抿嘴偷笑,媚样儿有多诱惑就多诱惑。
符太心忖小敏儿算幸运的了,不像她们般自小任人采摘,不过看她们巧笑倩兮的样子,没半点受苦受难的情状,可知安乐待她们不薄。
月明忍不住道:“神医的谋生工具没带来吗?”
符太探手往后,各拍两女香臀一下,然后示威的举起来,显示他的谋生工具,在两女“哎哟”娇呼不依里,哈哈一笑,昂然举步,进入大唐公主尊贵的禁地。
卧床捧卷的龙鹰读到这里仍测不破符太应付安乐的手段,却知他胸有成竹,故能“赴汤蹈火”不皱半下眉头。
安乐的荒淫比他能想象到的更夸张荒诞,视男女交欢为游戏。她该早有预谋,可是对符太的丑神医何时来,要到高力士在院门外高声唱喏方知道,立即应急,一边由爱婢们出门迎接,自己则返香闺诈病,想想个中情状,教人发噱。
他比任何人明白符太的心情,比起女帝的破空而去,其它事变得微不足道,失去应有的分量,即使安乐令人头痛的色欲陷阱,一时亦似变得无关重要,脱身与否,分别不大。
此事对符太乔扮丑神医是好还是坏呢?符太在这方面近似安乐的刁蛮任性,一旦失去兴致,可随时拂袖而去。
符太的“丑神医任务”,出奇地成功,现更瞒过熟悉“丑神医”的太平,杨清仁也没起疑。
看似简单的一个皇族聚会,让龙鹰掌握到宫廷内微妙的形势。
太平公主和韦后已出现对立的情况,虽未至表面化,因坐在帝座上的仍是李家的人,可是暗中的较劲角力,在所难免。
太平公主的立场,就是绝不容李家的天下,落入韦姓或武姓手内,安乐的争做皇太女,亦触动太平的权力野心,因她乃“先帝”的女儿,又有才具,自问比安乐更有当“皇长女”的资历,更名正言顺。
此也为“女帝后遗症”,是没得医治的症候。
太平公主现时的策略,是尽力拉拢皇族的人和支持李家的朝臣,与杨清仁的愈行愈密,正是在这种形势下必然的发展。
上官婉儿在两派对垒的微妙情况里,会选哪一边?
依她一贯的作风,该采左右逢源之策,一如以前般,既对女帝忠心耿耿,又分别与韦、武和二张保持良好关系,更以爱情手段紧缚龙鹰。如此手段,令她直至此刻,仍屹立不倒,权势和影响力有增无减。至于日后如何,唯只老天爷清楚。
龙鹰的心神返回《实录》,符太说给荣公公听的“四字真言”,即将揭盅。
第二章 禁宫艳情
符太跨过门坎,映入眼帘是地上的花布裳衣,该为美丽公主的连身裙衣,衣服旁尙有束衣镶嵌宝玉的腰带,似是公主在进室前,边走边解带宽衣,入门后脱下来就那么弃置地上,剩下亵服,转过文件着视线的屛风,转入她的香闺去。
确他奶奶的触目惊心,美丽公主作风之放浪大胆,教人咋舌。
符太心忖丑神医遇上荡公主,香艳刺激至极。倏忽里,他清楚体会到在眼前的人间世里,女人的威力实无与伦比,因为自踏足飘香阁后,他的心神终从女帝处抽离,一直没想起过。
下一刻,他的心神投进屛风后的天地。
他有想过从地上捡起公主遗下的罗裳玉带,却知非常不智,首先他须应付的,是心内的欲魔。
香气渗进符太鼻内。除了香料的气味,还有安乐的体香,又感觉到留存罗裳内的热力。纵然不愿意,脑海仍重演着美丽公主知他到后,一边着侍女去迎接他,她则返香闺,并宽衣解带,入门后脱掉罗裳,明示暗示丑神医她心甘情愿与之欢好之意。
如他捡起罗裳,等于向她俯首称臣,然而捡与不捡,后果没有分别。
符太是受过严格追踪训练的人,为个中高手,对气味非常灵锐。虽然,直立的人,又或直立的畜牲如猴子、空中飞翔的鸟儿,始终远及不上凭四只脚走路的野兽,它们的头紧贴地面,更接近气味的来源,但如符太般的追踪高手,便大幅拉近与爬行兽类在嗅觉灵敏度的距离,可嗅出数个时辰前目标残遗的气味,故此一般人错失的东西,符太却可一丝不漏地捕捉,从不久前留在地上的衣物,重组当时的情况,至乎美丽公主情动的迷人景象。
气味宛如锁钥般,打开早随光阴消逝某一刻的景象,让过去重现眼前。
屛风后传来安乐娇柔但有点急促的喘息,习蛮公主显然晓得丑神医临门了。
符太报上道:“太医王庭经,为公主看症来哩!”
屛风另一边的安乐“噗啮”娇笑,嗔道:“还要扭扭捏捏的,冤家给本殿滚过来。”
符太收摄心神。
此次肯定一场硬仗,闯的是年轻美丽公主的脂粉阵,能“全身而退”仍未算赢,难处在公主虽被拒绝仍不心生怨慰,保持双方的良好关系。若反目收场,虽胜犹败。
符太哈哈一笑,道:“不是扭扭捏捏,我王庭经从不知礼节为何物,只因见公主在入门处宽衣解带,怕转过屛风,看到的是……哈!公主明白哩!鄙人当然没问题,却怕公主认为吃了大亏,故此先招呼一声。”
安乐既好气又好笑的嗔骂道:“明明是色鬼,却扮道学,不再自称老夫了。滚过来!”符太暗忖龙鹰这混蛋常自称对女人经验老到,原来竟然是这般的九流货色,也不照镜看“丑神医”年富力强的壮汉外表,自称老夫!
符太颇享受隔帘喊话的感觉,只是既向高小子夸口半个时辰内回到紫云轩去,须速战速决,负手踱出屛风,悠然道:“所谓老夫,乃‘老子是大夫’的简称。噢!”
伸手接着照脸掷来牛角骨造的梳子,朝坐在梳妆台前的安乐瞧去。她并未如符太所料的袒裎以对,一身白地蓝花、贴体柔软的丝质轻袍,长及膝,乌黑闪亮的秀发流水般垂在香背,除挂在两耳的鸟形坠子外,再无其它饰物,颇有向符太显露“真面目”的意味,反比今早见到的盛装打扮,更具诱惑。
符太见不到裸露的公主,不知该高兴还是失望,非常矛盾。
安乐透过贴墙装挂的圆形铜镜美眸深注的瞧着他,虽嘟长嘴儿,却非生气,而是苦忍着笑,对镜白他一眼,随手取起另一个骨梳,以曼妙的姿态,继续梳理秀发,又嫣然一笑。表面看,此刻的她像个爱和情郎呕气的天真少女,谁想得到她是禁宫内无人管束、权势仅次其母韦后的女子。
符太心里涌起自己亦无从明白的情绪。跨廊桥,过莲池,踏足公主的香闺,发现安乐故意脱下遗地的衣物,至此刻转过屛风,看到穿单衣的公主对镜梳妆,手接着的梳子仍留着被她纤手握过的余温,现实被分割成无数各自充满生命力的碎片,于脑袋内重新组合成有意义的花样,令眼前年轻貌美、身份尊贵的女子格外动人。触觉、味觉、嗅觉、听觉和视觉,连手创造出刻下神奇复杂的感受,糅合了放任和克制、渴望和坚拒等种种心内的波荡。
稍一失控,错脚难返。
他以前的世界是习惯了的,因而安全,受到行之有效的既定模式保护。可是化身为丑神医,且须设法吻合龙鹰的“丑神医”的言行举止,等若解除了护体真气,置己身于险境。愈投入,愈没有限制和束缚,心似脱缰之马,发现了以前触感不到的东西,最明显是对女性的态度,品尝到以前根本没留神过,又或拒绝去了解她们的另一面。更要命的是,从小敏儿开始,符太晓得再没法像以前般无动于衷,开始肯为她们着想。
从毫无感觉,变得有点感觉。
公主在东宫后苑飘香阁内的闺房,大似厅堂,于卧室一端,安放榻子,纱帐从天花板垂下来,如将床榻覆盖在薄雾烟霞之内,本身足令人生出寻幽探胜的愿想,对符太来说,更代表着前往未知领域的探险,后果难测也。
成为丑神医后,刺激、危险和机会,遍布在每一件事物上,既灿烂迷人,洋溢情感,也处处泥沼和陷阱,步步惊心,是他未品尝过的滋味。
与卧榻相对的另一端,放置一组红木家揪,长椅、卧椅、太师椅、方桌、几子,式式倶备,在夕照的余晖下,安详宁和。
符太收拢心神,将梳子收到身后,潇然朝公主走过去,微笑道:“公主生气时的样子最漂亮。”
安乐板起俏脸,气鼓鼓的道:“你就是想惹本殿生气,现在是什么时候哩!累人家等了你大半天。”
符太来到她身后,抓着她梳理秀发的手,温柔地取走骨梳,挨着她香背探身将梳子放返梳妆台上,又顺势在她香腮吻了一口,然后朝铜镜瞧去。
光滑的镜子反映美女、丑男的怪异情景,像一幅双人的肖像画。
安乐何曾想过他如此大胆,一时间愣住了。
符太向镜子现出个丑笑容,正容道:“禀上公主,鄙人是有说不出口的苦衷,否则今早已跟着公主的裙尾,到飘香阁来,全力以赴哩!”
言罢站直身体,一本正经地以另一手拿着的骨梳,为公主梳弄秀发,非常享受的样子。安乐“噗哧”娇笑,对镜白他一眼,道:“什么全力以赴?亏你说得出口。”
符太若无其事的道:“为何说不出口?为公主治病,鄙人岂敢不全力以赴?”
安乐哪还忍得住,笑个花枝乱颤,不知多么辛苦勉强收住笑声,喘息着道:“和你这怪医在一起,不知好气还是好笑。不和你胡扯,什么难言之隐?不给本殿说出个道理来,大刑伺候。”
符太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鄙人须赶返尙药局,找寻解毒的灵药。”
安乐漫不经意的道:“可是神医并没有返尙药局去。”
符太差些儿语塞,幸好论说谎的本领,比龙鹰那混蛋高上至少十倍、八倍,因在遇上那混蛋前,从不说真话。同时警告自己勿对眼前大唐的天之骄女掉以轻心,否则会阴沟里翻船。忙道:“当时因想着要赶快去为公主治病,兴奋忘形,一时忘了自己对药库内所藏之药物,了如指掌,哪来对症的灵药?所以立即出宫,展开绝世脚法,以最惊人的速度出城到荒山野岭采药。唉!却是空手而回。”
安乐对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抿嘴忍笑道:“胡诌!何况来为本殿治病,何须解毒的药物,本殿中了毒吗?”
符太俯身到她小耳旁,先亲亲她圆润晶莹的耳珠,叹道:“公主很香哩!”
安乐嗔道:“不准顾左右而言他,若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殿要你好看。”
符太的嘴巴在安乐的耳朵揩揩擦擦的,弄得安乐娇躯不住轻轻颤抖,脸蛋红起来,以乱她芳心,又吹一口气进她耳内,方道:“公主明察,中毒的乃鄙人,不是公主。正确点说,是余毒未消。哈!鄙人误服毒草的事,公主晓得的呵!怎会是胡诌?”
头往前探,色迷迷居高临下看进美丽公主低开的襟口内去,深深的乳沟和丰满的胸肌,呈现眼底。
事实上他的心冷似冰雪,此为“血手心法”,以免马失前蹄,公主的诱惑力不容小觑。对他绝对无礼的动作,透过铜镜,美丽的公主洞察无遗,不单没丝毫嗔怪,且非常受落,秀眸半闭,轻吟道:“神医在说什么呵?你的样子像毒素未除吗?又关本殿什么事?”符太拿梳的手前伸,把骨梳放在梳妆桌上,另一手温柔摩娑着她嫩滑和充满弹性的香背,隔着的惟有一层薄薄的丝质软袍,与直接抚摸所差无几,特别是符太的手比普通人灵敏百倍,故此不先守心而这么的干,自己首先受不住引诱。
半闭的眼睛全闭上了,安乐张开小嘴,发出一声销魂蚀骨的娇吟。
符太适可而止,改为搂着她香肩,亲她脸蛋,悠然道:“公主看不出来,皆因鄙人自小尝遍万草,体质异乎常人,故此误服毒草时,虽全身皮肤溃烂,痕痒难当,生不如死,终于熬过来,采药自疗,硬把毒素压下去。”
安乐如梦初醒,张开眼睛。
符太续道:“表面瞧不出来的另一原因,是鄙人凭内家真气,将余毒收蓄压制于丹田气海,只恨此毒极为刁钻,稍有失神,会渗漏出来。但公主请放心,这般渗泄出来的毒素,始终有限,即使中毒,痒几天便没事,如及早施药,更不成问题。唤!”
安乐一把抓着他正从襟口探入去作怪的手,骇然道:“痒几天!毒素会人传人的吗?”
符太装出个老实样儿,放心的再香她脸蛋,道:“禀上公主!只属鄙人的猜测,可能性微乎其微,就是当鄙人兴奋忘形之际,对毒素压制不力,毒素破防而出,至于是否真的会人传人,言之尙早,试过方清楚。”
安乐将他作怪的手拿出来,甩开,不依道:“你这坏人!告诉本殿,你是在胡说八道,为的只是拒绝本殿,就像你上一次玩的把戏。”
符太两手改按在她香肩处,道:“公主骂得好,鄙人说的全是胡言乱语,公主就当没有听过,至于上次不敢接受公主好意,因则天大圣皇后警告在先,事实上鄙人早对公主深深仰慕。来!让公主和鄙人忘掉他娘的什么毒素,莫任良宵虚度。”
安乐给气得两眼上翻,大嗔道:“还要提‘毒素’两字,你是神医,快滚到荒山野岭再次采药,医好自己才准踏入这里半步。”
※※※
符太昂然走出飘香阁,高力士不知从何处钻出来,追在他身旁。
符太轻松的道:“有多久?”
高力士心服口服的道:“禀上经爷,不到两刻钟。”
又忍不住的道:“经爷厉害,可否透露少许,让小子好好学习?”
符太道:“准备好马车了吗?”
高力士谦卑的道:“马车停在紫云轩,只待经爷坐上去,立即驾车载美赴会。我高力士平生除圣神皇帝、胖公公和鹰爷外,现今最佩服的是经爷。能人之所不能,方为了得。”符太皱眉道:“你在明嘲,还是暗讽。比起他们做的,我的只属鸡毛蒜皮的小事,怎可与他们相提并论。”
高力士忙道:“小子怎敢嘲讽经爷,是因明白见微知著的道理。以妲玛夫人作例子,别的人想和她说多句话也不行,勿以为小子指的是一般人,即使大相、宗尙书、宇文剑士等位高权重者,仍难令夫人稍假辞色,偏是对着经爷时,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
又压低声音道:“经爷晓得吗?不知多少人在盼望能给夫人找上门来寻晦气的殊荣,给她痛骂一顿好,狠揍也好,不知多么爽。岂知夫人对经爷只骂不揍,且答应与经爷同车共赴晚宴。经爷说吧!若这仍不算能人之所不能,怎才算?小子是由衷的佩服经爷。”
符太淡淡道:“你怎知她没揍我,只因老子武功高强,她不能得逞。哼!你的所谓佩服,是因我虽然长得丑,却可获公主和夫人另眼相看。猜中吧?”
高力士低声道:“平时答像经爷般的这类问题,乃小子拿手绝活,包保经爷听得舒舒服服。可是为表诚意,小子想说出心里话,请经爷核准。”
符太动容,朝他瞧走出飘香阁的第一眼,道:“果然是逢迎捧拍的第一流高手,光是这几句马屁话,已听得老子飘飘然的。你奶奶!说就说,勿顾左右而言他,尽说废话。”
高力士先来两句“经爷精明”,方徐徐道:“不认识经爷的,肯定认为经爷长得丑,可是凡听到见着经爷开腔说话的人,无不为经爷摄人的神采丰度、言词生动绝倒,经爷的形相则愈看愈奇,非比寻常,别的女子不说,小子较清楚小敏儿,她肯定给经爷迷倒了,以小子的能耐,仍难从她口内晓得有用的消息。”
符太叹道:“确是拍马屁的高手,说得非常中听,且非一般陈腔滥调。”
高力士毫无愧色的点头道:“谢经爷听得入耳。”
符太道:“趁有点时间,你这小子又哄得我老怀大慰,就传你拳法,你说这么多话,想的就是这么样。”
高力士大喜道:“经爷英明!”
两人从主道的石板路,转入往紫云轩的碎石径。
符太道:“有关这套拳的来历,暂时仍须瞒着你,因你尙处于考验期。可以说的,就是创此套拳者为超凡入圣之辈,不论在习拳期间如何失掉信心,却绝不可失去斗志。”
高力士动容道:“经爷这番话,发人深省至极,更令小子知这套拳法,非是寻常功法。”
符太道:“唔!果然有点悟性,这套我名之为‘忘拳’的拳法。勿要向我瞪眼,‘忘’是忘记的忘,不是自取灭亡的‘亡’。咦!他奶奶的,紫云轩似来了客人。”
第三章 将错就错
龙鹰捧着《实录》,到舱窗旁的椅子坐下。
第二卷比首卷多了近百页,厚度却所差无几,可见那小子学乖了,找得更轻更薄的纸料,合而成册。
虽给左一句混蛋,右一句混蛋的骂着,感受到的却是洋溢的兄弟情谊,互相作弄,等闲事也。
由于出身和经历,符太的心长期被冰封在永恒的冬天里,令他纵然在闹市里,仍与其他人格格不入,像头孤狼,只在寻找捕猎的机会。
可是乔扮丑神医后,身份有变,他不得不尝试去了解别人,与人沟通说话,尝试投进新的人事关系里。符太本身亦省悟到,如此情况带来了根本性的变化。
龙鹰大感欣慰。
在《实录》里,符太提及嗅觉和香料的气味,触发了龙鹰的灵感,且是将错就错。与其将三船珍贵香料送给武三思,何不便宜自己,摇身一变,凭卖香料在西京打响名堂。长安乃大唐开国之都,高门大族盘据之地,看看宇文愚、独孤倩然等便清楚,香料名家肯定比江湖强徒更受欢迎。横竖当年霜蔷的都凤有心陷害,向李显呈报他是南方著名的香料专家,索性来个先发制人,以最大香料商的身份,到西京去横冲直撞,看可闯出何等局面来。
想想也感有趣,怎都胜过去公然行贿,讨好武三思,徒被世家子弟们看不起。
自己虽然从没碰过香料,却是最有资格成为香料师的人,凭的是超乎所有香料师的灵鼻。
大唐延续两汉风气,香料盛行,加上对外交通发达,大批香料卖往中土来,南方诸城,因着海路买卖日盛,沿海城市如广州、扬州,均成外贸的重鎭和中心,不但竹花帮,他的江舟隆也沾手香料交易,只是远及不上竹花帮的规模。
香料是能赚大钱的大生意。
想到这里,须找郑居中那小子了解多一点,看如何入手香料的业务。
早上起来,一直在阅读符太的《实录》,该是时候离开那可使人上瘾的世界,让脑筋重返现实。
龙鹰将《实录》第二卷纳入外衣袍里,离开舱房。
※※※
河风拂至,精神一爽。
龙鹰偕郑居中到船尾说话,表达了心内的构想。
郑居中面露难色,道:“范爷想法新奇,可是我却怕时机无法配合,该说是时不我与。今次由我随船到西京去,负有任务,就是将我帮在西京的生意结束,以免鞭长莫及下,招致更大的损失。”
龙鹰这才明白,为何普通的货运,须出动五片竹叶堂主级的人物。满怀希望地问道:“结束的是哪些业务?”
郑居中道:“大部分业务早结束了,首先没法经营的是水运。在北帮的骚扰干涉下,货运、客运赚回来的钱,仍不够赔出去,官府又偏帮田上渊,营商环境劣无可劣,惟有坐看田上渊抢去我们在北方的地盘。现时货物到洛阳已是行人止步,今次我们是借范爷之势,绕过洛阳,直接到西京去。”
龙鹰可想象竹花帮苦不堪言的情况,不过比起黄河帮和洛阳帮的帮毁人亡,竹花帮已属福星高照。
问道:“西京尙余什么业务?”
郑居中答道:“尙有四间相连店铺,物业是自己的,帮主希望卖个好价钱,填补我们的损失。其中一间正是香料铺。唉!香料是大生意,因风气的关系,在西京卖得比洛阳更好,田上渊绝不容我们在西京继续经营。”
龙鹰喜出望外,道:“连铺带货卖给我又如何?”
郑居中愕然道:“范爷认为田上渊对你特别宽容吗?”
龙鹰微笑道:“那就要看谁对朝廷官府更有影响力,范某人还要大干特干,将这间苟延残喘的香料店,变为西京第一名店,卖的全是别人没有的香料。”
郑居中提醒他道:“虽说今次运载的三船香料,珍贵罕有,却绝非独一无二。西京最著名的香料店‘香安庄’,出售的有很多是我们没有的香料,规模远比我们大,加上属独孤家的生意,我们在任何一方面实难和他们相比。”
龙鹰明白他的意思,香料比食物更没有特定的标准,你认为是香料中的奇珍,别人或许不屑一嗅,各香入各鼻。
胸有成竹的道:“调校后又如何?”
郑居中一呆道:“西京正是拥有最多调香师的地方,历来名家辈出,想和他们争一日之短长,必须比他们更出色才成,这样的一个调香师,在西京外该连较接近些的也没有。”龙鹰大喜道:“这就成哩!范轻舟来了!”
郑居中难以置信的道:“范爷竟懂调香!”
龙鹰道:“我虽懂调香,却不懂制香,这方面须你老哥帮忙。不要用这模样来看我,横死竖死,何妨一试?说不定可起死回生?”
郑居中终于意动,何况卖房地产不是十天八天内办得妥的事,又见龙鹰信心十足,桂有为确吩咐过他须以范轻舟的意见为尊,心底内又有点对被北帮呑并业务不甘心。点头道:“我们的香料铺早停止营业,但重开铺不成问题。”
又忍不住问道:“范爷试过调香吗?”
龙鹰坦承道:“未试过!”
郑居中失声道:“未试过?”
为加强他对自己的信心,龙鹰道:“未试过不等于办不到,像我虽没和田上渊真正交锋,可是动起手来我绝不会吃亏,皆因有自知之明。调香亦如是,我别的不行,鼻子却非常灵敏,像你老哥袍内挂腰的小香囊,便以薄荷、山茱萸和紫丁香为主料,辅以少许玫瑰香,是颇不错的配搭。”
郑居中老脸一红,既尴尬又讶异,道:“没可能的!在这么凛冽的风势里,竟可以一丝不差!”
龙鹰道:“这就是我这个新晋调香师的本钱,调香之诀,像筝的和弦,又或乐器的合奏,香气层层配合,这方面小弟颇有信心,何况弄砸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郑居中正用神打量他,道:“难怪范爷甫出道,立被帮主推崇备至。”
龙鹰道:“就趁这段船程,让我调出四种香料秘方,名之为……唔!就名之为‘春雨’、‘夏雪’、‘秋月’和‘冬阳’。名字改得奇、改得好,可让人嗅前有期待,当发觉名不虚传时,格外有感觉。”
郑居中不解道:“春雨是何气味?”
龙鹰傲然道:“这正是调香者的责任。坦白说,谁晓得春雨、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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