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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明环-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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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羽林军和左羽林军分驻东、西两边的禁苑内,没李显许可,不得进入大明宫半步。
城高墙厚,门关森严,若三军齐心,大明宫确固若金汤,难以动摇。
符太久历战阵,身经百战,亦知除“笼里鸡作反”外,在正常情况下,攻打有这般强大防御力和军力的宫城,等于找死。
何况要直接攻打大明宫,尚有皇城、宫城两关。
符太之所以想到这方面来,是因早晓得李重俊有冒险一博之心,而在现时谣言满天飞,太子、太女之争愈演愈烈的今天,这小子又得李旦和太平的支持,造反的可能性比以前任何一刻更大。关键处,在陆石夫被调离西京,城卫的控制权,已暂入李重俊一方皇族人马的手内。
怎可能有这样的情况出现?肯定是布局陷阱。
符太进入南广场,给高小子截着,报告道:“禀上经爷,刚才娘娘和诸位公主、驸马来祝贺皇上,闹过了时间,皇上午睡迟了,加上昨晚皇上兴奋至差些儿未阖过眼,看来没个把时辰,休想起来。”
符太大喜,转身便去,给高力士扯着衣袖。
符太皱眉道:“难道要老子干等一个时辰?我还有很多急事等着做。”
高力士先使人为他牵走马儿,偕他到广场一边说话,道:“小子也有急事须报上经爷,由经爷定夺。”
符太不耐烦的道:“什么事这么大惊小怪?”
高力士压低声音道:“是关于明早的马球赛。”
符太早忘掉此事,得他提醒,不情愿地集中精神,问道:“区区一场球赛,竟可成为宫廷的内斗,只有未见过场面的人,才爱这套玩意。”
高力士道:“我们的太子、公主,既未见过场面,连西京外的地方亦未去过几趟,关起宫门、城门做人,经爷看得透彻。”
符太去心似箭。
经历过惊险刺激的河曲之战,又千里追杀鸟妖,份外忍受不了宫内淡出鸟来的生活作息。昨夜的国宴,已令他吃足苦头。
道:“明早的球赛,真的那么关系重大?”
他的主观愿望,是想高力士识相点,不说得那般严重,他可心安理得的溜掉。高力士叹道:“我怕牵涉到临淄王。”
符太立即希望化为泡影,知难以脱身。
现时在西京,他关心的人没多少个,李隆基恰为其中之一,若置之不理,将来如何向大混蛋交代?更为切身利益,李隆基的成败,已成他和田上渊斗争的关键。苦笑道:“小子愈来愈奸!”
高力士道:“全赖……嘿……只是怕经爷像小子般累,一时疏忽。哈!”两人对望一眼,齐声大笑,不知多么开怀。往昔的日子又回来了。
符太道:“说吧!”
高力士凑近道:“明天若输的是太子,肯定有后果,算好点的,是公主大力宣扬,太子不及太女。较差的,是娘娘推波助澜,认为李重俊没当太子的资格。最坏的情况,是得皇上认同,事情又传回太子耳内,那必出大祸。”
符太思索道:“你清楚太子那边的情况?”
高力士约束声音道:“非常糟糕,河曲大捷的消息传回来后,形势气氛顿然有异,娘娘偕宗尚书齐向皇上进言,力陈际此外患大敛之时,我国必须重新布局,加强边防,接着皇上找大相商议,问他对将李多祚外调为边疆大将的意见,此事再由魏元忠转告太子,一石激起千重浪,经爷精明。”
符太赞道:“果然消息灵通,有如目睹。”
高力士道:“是临淄王告诉小子。”
符太失声道:“什么?”
高力士颓然道:“相王毫不含糊地站在太子一方,因他屡劝皇上不果,怕圣神皇帝的事在今天重演,而今趟再无昔日可念的‘母子情’。相王为的不单是自己,还顾及整个家族、皇族。”
论对武曌夺权的感受,李旦深刻处,不在李显之下。
符太终被说服,不能对明早球赛袖手不理,然而如何去理,煞费思量。时间紧迫,令事情变得急不容缓。
问道:“双方阵容如何?谁有较大赢面?”
高力士道:“对何人出阵,两方均讳莫如深,怕露底细。不过!小子在经爷多年教导下,学懂从大局去看,就是究竟太子的影响力大,还是八公主的影响力强?”符太苦笑道:“还用说吗?当然是有那婆娘在后面撑腰的安乐,占上优势。”又道:“不过,听说因田上渊的离开,令安乐一边阵脚大乱,怕如杨清仁那家伙下场,没人顶得他住。”
高力士欣然道:“经爷英明神武,小子苦思两天才想出来的解决办法,经爷一语道破。”
符太一头雾水的道:“老子何时提出解决的办法?依我看,其奸似鬼的杨清仁,绝不会蠢得于此暧昧难明的情况,蹚此浑水。老杨背后还有太平,非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高力士胸有成竹的道:“皇上下旨又如何?经爷考虑。”
符太更糊涂了,但在高小子面前,又不可表现得太不英明神武,连该考虑什么仍茫无头绪,皱眉道:“下旨命杨清仁下场作赛,帮太子的一边?有可能吗?”
高力士道:“本不可能,然经爷何等样人,又挟河曲大捷之威回朝,可将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
符太哂道:“那就该请张仁愿去和皇上说。”
高力士道:“大将军昨天已将战事的来龙去脉、经过,在皇上、娘娘、公主、相王、长公主、大相、宗尚书、韦氏族人和几个王公大臣前详细道出,而没法说出的部分,目下在西京,得经爷一人清楚,令皇上等听得不是味儿,颇为扫兴,可是大将军怕犯欺君之罪,不敢胡言乱语,恐与事实有出入,更怕经不起追问。”
符太叹道:“这家伙摆明害我,霜蔷确消息灵通,放老子这件奇货到她新宅落成的雅集上,以作招徕。”
隐隐里,他感到霜乔此招另有妙用,只恨想破脑袋仍猜不到。
高力士道:“正因大将军未能说出战胜最决定性的情况,立令经爷声价倍增,变成炙手可热的战胜功臣。嘿!大将军确老实了点儿。”
符太道:“好哩!即使我是这劳什子的功臣,又干明天的球赛何事?”
高力士忍住笑道:“小子可否套用范爷的一句说话,也是经爷最爱听的?”符太点头。
第五章 波涛汹涌
李显喝下俏宫娥喂他的参汤,始清醒过来,发觉符太的“丑神医”侍立一旁,欣然道:“太医坐。”
立在他背后的高力士唱喏道:“皇上赐座!”又打手势着宫娥们退走。
符太在他右下首坐入太师椅,见李显虽有点累,然精神不错,心情畅美,决定来个快刀斩乱麻,好在日落前赶往秦淮楼去。
道:“鄙人对明天的球赛,有个看法。”
李显大讶道:“还以为太医不晓得此事,原来竟是朕的同道人。”
又有感而叹的道:“七、八年前朕还有下场比赛,今天却只能旁观,岁月催人,诚不虚也。”
像终记起符太说过什么般,道:“太医有何提议,尽管说出来,看朕是否办得到。”
以他皇帝至尊无上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对符太实恩宠有加。
符太和高力士交换个眼色,悠然道:“鄙人愚意以为,明天球赛不可分出胜负,方为天大喜兆。”
李显愕然道:“分不出胜负的球赛,有何好看?”
符太心忖是龙是蛇,就看高小子的“技术就在这里”,是否比得上大混蛋,好整以暇的道:“昔日大唐开国时,最著名的马球赛,莫过于高祖皇帝偕‘少帅’寇仲和徐子陵,对波斯皇族的那场马球赛,赛果如何?”李显道:“此局赛果,天下皆知,是以和气收场。”
符太心忖“技术就在这里”,微笑道:“和局之后,大唐开出太宗皇帝史无先例的盛世,余泽、运势不但没丝毫歇下来之象,且因今次河曲大捷,大唐国势攀上另一高峰,若明天赛局亦能和气收场,与开国时的球赛可遥相呼应,大吉之兆也。”此为深悉李显的高小子想出来的说词,投李显爱抚今追昔之所好,添上鬼神兆头的色彩,不到李显不心动。
果然李显如梦初醒,先现出恍然神色,接着叫绝道:“两个和局,互相辉映,确是好提议,只有太医想得到。”
接着龙眉大皱,道:“可是呵!如朕明令不准分出胜负,这场赛事还用比下去吗?”
符太欣然道:“皇上英明,技术就在这里。”
符太回到兴庆宫金花落,小敏儿投怀送抱,欢天喜地的道:“临淄王即到,大人如何奖赏敏儿?”
符太不解道:“你怎知我何时回来?”
小敏儿答道:“商豫说的,大人何时返兴庆,临淄王何时来会大人。”
符太心忖,这就是非常紧急,故愈快和自己说话愈好。他奶奶的,都是宗奸贼在弄鬼,搞得西京鸡犬不宁,在李显昏庸、恶后当道的异常情况里,波涛汹涌,风高浪急,随时出现舟覆人亡之祸。
笑道:“摸几把如何?”
小敏儿在男女情事上,对符太勇敢却害羞,明明是她要讨赏,却霞烧玉颊,奖赏来了,立告六神无主,不知应对。
符太放开她,洒然道:“真的来哩!小敏儿代本太医出门迎接。”
小敏儿“嘤咛”一声,逃返内堂。
符太惟有亲自出迎,来的是一身便服、没人跟随的李隆基,瞧他眉头深锁的神态,便知目前形势多么不妙。
他们在厅堂坐下。
李隆基叹道:“幸好太少回来,否则想找个可说话的人也办不到。”
符太道:“可否利用武三思?”
李隆基精神稍振,道:“听太少这句话,知太少已掌握形势。”
符太道:“是高小子告诉我的,他不是个可说话的人吗?”
李隆基道:“高大对我的忠心,毫无疑问,但他太忙了,且非常避忌,你们去后,我和他只说过三次话。”
又道:“今趟若非有你们和大帅通力合作,击退默啜,我大唐危矣。”
符太道:“说回武三思。现时他和宗楚客成一山不能藏二虎之势,对皇上又有庞大的影响力,韦后亦不得不给他面子,如能好好利用,可反击老宗,至少可左右将李多祚调走的决定。”
李隆基叹道:“武三思在太子集团的形象太差哩!唯一还可以和他说话者为长公主,但因太子不大听长公主的逆耳忠言,故而长公主和太子的关系愈来愈差。”符太骂道:“蠢儿!”
李隆基道:“往时,李多祚是最能影响太子的人,更是太子集团里稳定的力量,但在今次宗楚客发动的阴谋里,首当其冲。”
稍顿续道:“李大将军害怕发生于五王身上的事在他身上重演,先被外调,然后一贬再贬,直至有职无权,再被武三思遣人置诸于死。在这样的情况下,李多祚比太子更想反击,乱了整个太子集团的阵脚。”
符太终掌握到节骨眼,骇然道:“连谁害他们,尚未弄清楚,怎可以如此糊涂?”
李隆基狠狠道:“中计的是魏元忠,在宗楚客处心积虑下,令魏元忠误以为宗楚客有异于武三思,对太子抱同情之心。”
魏元忠乃“神龙政变”功臣里硕果仅存的宰相级大臣之一,武三思不想用他,全赖宗楚客保住。当然,也因魏元忠识时务,懂看风使幄,逢迎武三思和韦后。
宗楚客聪明处,是由武三思笨人出手,对付五王和排挤太子李重俊。
李重俊被册立为太子,在武三思怂恿下,以武氏子弟,安乐的丈夫武崇训,以及长宁的驸马杨慎交为太子宾客,名为辅助,实为监视。武崇训更因太子、太女之争,恣意欺凌李重俊,不时向韦后打报告,再由韦后在李显前中伤李重俊,故此太子集团与武氏子弟“仇深似海”,不可能缓和。
若非李旦、太平力撑,由李多祚为太子太傅,以最资深的大将传授兵法,情况更一面倒。
现时要将李多祚遣离西京,宗楚客则藉魏元忠之口知会太子一方,李重俊和李多祚不将这笔帐算在武三思头上,可向谁算?
宗楚客此招移花接木,混淆了太子集团的方向。其势已成,非任何人可左右。
符太道:“昨夜国宴,我看到魏元忠之子魏升和那蠢儿走在一起,是什么一回事?”
李隆基道:“是近来的事,魏升外还有我两个兄长,均和太子愈走愈密,原因在王父和魏相误以为有宗楚客于暗里支持,昏了脑,渐趋粗心大意,有恃无恐,又以为可以太子为核心,聚合成势,压抑武三思和韦氏外戚的凶焰。”
符太不解道:“魏元忠深谙政治,岂会这么易被骗?”
李隆基道:“宗楚客老到之处,尽显于此,竟支持成王李千里代陆石夫空出来的少尹一职,比任何事更有力说明宗楚客因着与武三思的斗争,转为在暗里支持太子。”
符太道:“如让那婆娘晓得此事,还相信宗楚客吗?武三思第一个不放过机会。”
李隆基道:“说到手腕手段,武三思尚差宗楚客大截,何况是娘娘和一众韦族的政治新丁。可以这么说,现今西京政坛被宗楚客牵着鼻子走,由他摆布。”
符太沉声道:“李重俊是否要作反?”
李隆基颓然道:“若只他一人想造反,我绝不担心可成事,问题在我王父、李多祚、李千里,均生出铤而走险之心,便令我非常害怕。眼前摆明是宗楚客一手炮制出来的陷阱,却恨忠言逆耳,王父和兄长当我说的话是耳边风,还讥笑我胆小懦怯,难成大事。”
符太记起李旦偕两子来见自己的情况,问道:“令王父今早才来找我,问及宗楚客和老田勾结外敌的事,并不视老宗为己方的人。”
李隆基解释道:“最不信任宗楚客的,正是为宗楚客办事的魏元忠,因深悉其为人。现时太子声势大振,如能再下一城,扳倒老宗、老田,甚至囊括兵部尚书之职,那时只须一声令下,娘娘、公主和外戚将没一人能活命,故而在扳倒老宗、老田一事上有结果前,太子集圑该不会轻举妄动。”
又苦笑道:“不过!时间无多哩!”
符太弄清楚情况。武氏子弟中,目下得武攸宜有兵权,然因他无能,故有权无实。反之,宗楚客兵权在握,有将有兵,成为能左右太子集团兵变成败的力量,现时天赐良机,郭元振将田上渊勾结外敌的人证送回京。唉!他奶奶的,岂知本属武三思一方的纪处讷已被那婆娘收买,任反宗楚客者如何动员,有那婆娘撑宗楚客的腰,终徒劳无功。
符太问道:“临淄王现今和令王父、令王兄是怎么样的情况,还可以说话吗?”李隆基沉重的道:“我在他们里成为局外人,饱受冷言冷语的排挤,有事商量时,不准我参与。昨天还被王父骂了我一个狗血淋头,差些儿不认我作儿子。”
又道:“不过祸福无常,娘娘和公主一方,近来遇上时对我和颜悦色,与对王父、王兄等的态度大异,故因我和她们一向关系良好,但我却怀疑,王父的下人里,有被娘娘收买了的奸细。”
兴庆宫乃高力士的势力范围,伺候符太或李隆基五兄弟的宫娥、太监,经他筛选,出问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韦后想打听与兴庆宫内的事,须通过高力士。
李旦的相王府却位于芙蓉园内,不到高力士干涉,下面的人被收买并不稀奇。符太道:“他奶奶的,形势果然不妙,蠢儿的事,不但不到我们理会,更不宜理会,现在最重要是有起事来,必须保着你王父和兄长,否则将输个一败涂地。”
李隆基苦恼的道:“可是,我现时连说话的资格亦失去了。”
符太微笑道:“何用说话,动手便成,政治老子不懂,江湖手法却优而为之。你老兄勿忘记,剩是随你的十八铁卫,已是当今中土最精锐的突击劲旅,精擅巷战、廷战,唯一仍落后的,在情报消息,这方面交予高小子。至于行动细节,我们各自想想,目标是保着令王父和令兄长之命,又不予韦宗集团有秋后算账的把柄。”
李隆基道:“太子真的全无机会?”
符太斩钉截铁的道:“他死定了。”
明天的马球赛,将是李显最后一次平息太子、太女之争的努力,虽然策划的是符太和高力士。
符太抵达北里。
从兴庆宫到这里来,不过一盏热茶的工夫,东市他去多了,也曾路过白天的北里,但夜晚尚为首次,没想过分别可以这般大,仿如两个不同的地方。
作为天下闻名的烟花胜地,北里无负其名。白天板起脸孔、忙碌工作办正事的人,来到五光十色、灯笼高悬的夜北里,都放下平时背负着的担子,寻欢作乐,放浪形骸。在这里,看到的是人们的另一面。
管弦笙竹之声,处处可闻,喧闹的气氛,有着强大的感染力,梦幻般不真实的天地,令来北里找寻刺激者,释放出心内压抑着的情绪,各取所需。
符太却发觉自己没法投进他们的情绪里去,目不见色、耳不闻声的依柳逢春的指示,来到秦淮楼正大门外。
十多人围在大门处,正与把门的大汉争执理论。
符太心里奇怪时,门外的人忽然一哄而散,个个一副斗败公鸡、大感没趣的模。
轮到符太要进去,给十多个大汉的其中之一伸手拦着去路,不耐烦的道:“你没听到吗?秦淮楼今夜被韦驸马爷包下了,不做其他人的生意。”
又喝道:“关门!”
符太心忖原来如此,韦捷够霸道的了。看情况韦捷刚到,否则秦淮楼早关门大吉。今趟韦捷有备而来,不达目的不罢休,仗势凌人,也含有报复龙鹰的“范轻舟”之意。
拦路大汉见他一动不动,双目瞪着他,怒道:“还不滚!”另一人道:“这丑家伙给吓呆了!”
又有人道:“我们做了件好事呵!若放这家伙进去,保证吓得楼内姑娘永不接客,个个赶着去从良。哈哈!”众汉捧腹大笑。
拦他去路的大汉也笑得差些儿气绝,挡他的手改为往他当胸推来,用上劲道,若符太是不懂武功之辈,肯定受创,且为极难治愈的内伤。
就在大汉的巨灵掌离符太胸膛尚有寸许的距离,符太起脚撑出,迅如电闪,正中对方小腹。
大汉惨嚎一声,朝后抛飞两丈,直挺挺的掉在地上。
没人再笑得出来。
左右各扑出一人,抽出佩刀,朝他劈至。
符太看也不看的朝前跨步,看似缓慢,下一刻已抵达大汉躺地处,瞧着正挣扎想坐起的大汉,摇头叹道:“如果你能在一刻钟内,凭自己的力量站起来,我王庭经三个字以后倒转来叫。”
“王庭经”三字出口,追上来的两个持刀恶汉立即骇然止步,其他人莫不现出震惊神色。
符太悠然朝主堂举步,竟没人敢追上来拦截,显然清楚王庭经乃鼎鼎有名的丑神医,没人明白一向在宫廷内活动的他,竟忽然出现在北里,还前来光顾秦淮楼。
六、七个本守在主堂台阶上的武装大汉,见大门处出现了状况,分出三个人走下台阶,往符太迎来。
符太心里大乐。
刚才把门的,属韦捷最低等级的家将,胜之不武,现时迎来的三人,乃守主堂门阶武功最高的人,可入江湖好手之列,虽仍不足止手痒,但聊胜于无。
韦捷现时最大的弱点,是不可以再闹另一次的丑事,那婆娘第一个不放过他。韦捷非是没考虑过己身的情况,而是有恃无恐,知西京没人敢惹他韦氏子弟,特别是他这个驸马爷。而任他千猜万想,仍没想过柳逢春向符太求援,惹来丑神医。
三人停下,一字排在符太前方,中央那人道:“朋友止步!”
符太后方有人叫道:“这位是太医王庭经大人。”
挡路三人,同时色变。
符太不悦道:“真多口!”
蓦地移后。
“啪”的一声,说话者给符太赏了个耳光,打着转倒跌地上。符太又返回先前的位置,像没干过任何事似的。
第六章 倒霉驸马
刚才是看不清楚符太如何出脚,现在是人人睁大眼瞧着,却仍看不真切。
符太的动作太快了,被赏耳光者的反应又不合常理,令人如陷身噩梦。
符太动手前,位处广场中间偏北的位置,离主堂较入口近,前方是横排主堂台阶下三个韦捷较高级的家将,后方把门的十五个喽啰,一人仍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其他十四人散布门内,其中曾拔刀攻击符太者,立于倒地者的前方,报上丑神医名号的,乃其中之一。
符太尚未说毕“多口”两字,倒退往后,三丈之距,仿似寸许之地,于剎那间完成,观者们眼前一花,他已嵌入两个持刀家将中间,随符太后退而来的,是强大的劲气,令人人若忽遇狂风,被刮得衣衫飘扬,立足不稳。
最出奇的,是当其他人被劲气刮得往后跌退,发言者反收不住势子的往符太倾跌过去,如送上去捱刮,不由自主。
被刮者倒地时,符太返回原位。
没人敢反扑动手,既慑于王庭经之名,更被他此神乎其技的一招镇住。
符太双手负后,朝挡在前方的三个韦府家将直逼过去。同时功聚双耳,收听从主堂内传来的说话声。
柳逢春的声音从主堂收入耳里,道:“柳某这个女儿,举城皆知肯否回楼为客人弹琴唱曲,须看她心情,没人可勉强。驸马爷明鉴,曲艺之事,勉强不来,否则等如煮鹤焚琴。当然!得驸马爷欣赏,乃纪梦的荣幸,何不让柳某有多点时间,安排好后,再通知驸马爷,皆大欢喜。”
符太没大混蛋分心二用的本领,听得入神,就在三人丈许外止步。
柳逢春这番话,表面客客气气,可是绵里藏针,暗指慕纪梦之名来者,人人懂守规矩,“煮鹤焚琴”,更是重话。柳逢春是老江湖,说话说得这么重,肯定是之前韦捷盛气凌人,逼柳逢春交人,不交人休想开门做生意,将柳逢春赶入穷巷。
在这样的情况下,柳逢春摆出“宁为玉碎,不作瓦全”的姿态,与其屈辱地苟且偷生,因韦捷赔上声誉,何不拿秦淮楼来作赌注,看韦捷是否有令秦淮楼结业倒闭的能耐。
像秦淮楼般在西京数一数二的青楼,权贵士子趋之若鹜,是个金漆招牌,与西京当权者的关系千丝万缕,身为经营者的柳逢春,朝内、朝外,吃得开不在话下,本人亦有一定的江湖实力,不容轻侮,惹得他拼死报复,可不是说笑的。
柳逢春被邀参加国宴,可见他在西京的地位。其老辣尽现于挑符太的“丑神医”求救,晓得目前京城内,敢与韦族外戚直接冲突者绝无仅有,“丑神医”恰为此人。论玩手段,不可一世的韦捷实瞠乎其后。
韦捷心胸之狭窄,于韦族内也少见,韦温比他圆滑多了。
前三人中间的头领,记起什么的朝后面站在台阶处的己方人打个手号,一人转身入主堂,通报韦捷。
头领者跨前一步,敬礼,尚未开腔说话,给符太打手势着他闭口。
果然该是韦捷的声音传入符太耳内,道:“柳老板勿给本尉马本末倒置,混淆是非,今趟是本驸马第三趟到秦淮楼来,每次均依足纪小姐规矩予以预约,却没一次不吃闭门羹,令人忍无可忍,既然如此,柳老阅不如把秦淮楼关掉。”
接着是有人凑在韦捷耳边说话,打断了他的强词夺理。
符太没大混蛋的顺风耳,勉强听到提及“王庭经”之名。
符太知是时候,举步前行,警告道:“谁敢拦阻,勿怪本人无情。”
区区家将,谁敢拦截李显恩宠的大红人,又是挟河曲大捷之威而回的丑神医,只好留待主子去应付。
慌忙让路。
符太步上台阶,直入主堂。
主堂内除沉重的呼吸声,再没其他声音。
符太步入主堂,入目情景,瞧得他叫绝喊好,大赞柳逢春高招。
刚才从堂外运功窃听所得印象,还以为两方人马对峙,剑拔弩张,一言不合,立即大打出手,事实却是另一回事。
驸马爷韦捷、“青楼大少”柳逢春,对坐主堂中央大圆桌的两边,桌面放置了两套精美的茶具,还有以小炉慢火保持温热的两壶香茗,如果韦捷是纯粹光顾的贵客,便是以茶待客的格局。
韦捷后方,高高矮矮的立着十五个家将,包括进来通报的手下,这批人里,至少有五个当得上江湖一流好手的级别,实力强横,与把门的喽啰不可同日而语。
柳逢春身后空空荡荡,没半个随从,整座大堂,除他之外,不见婢仆。青楼大少是单枪匹马,以至弱对至强,如若韦捷恃强动手,便是人多欺人少,也难找借口编柳逢春罪名。
当然,柳逢春开得青楼,本身绝非善男信女,眼前亦可以是摆空城计,将实力隐藏起来,一声令下,秦淮楼一方的人马,可从主堂后门蜂拥而来。不过,那就是下下之计。
符太入堂的一刻,引得所有人目光全往他投来。他不知多么希望可以立即动手,杀韦捷和家将们一个措手不及,落花流水。然而,为了柳逢春和他的秦淮楼,却清楚宜静不宜动,任何武力均不利目下的情况。
柳逢春长身而起,施礼道:“太医大人光临,是我秦淮楼的荣幸。”
符太谦虚道:“哪里!哪里!大少太客气哩!”
接着哈哈笑道:“还以为到大少这里来,见的尽是漂亮的姐儿,岂知由外门走到这里来,全是佩剑背刀、凶神恶煞的大汉,还拦路打人,幸好本太医尚懂几手拳脚,否则只能横躺着进来。”
韦捷一方虽人多势众,可是主子未开腔说话,人人噤若寒蝉,至乎不敢在神情上有丝毫恶意的表现,例如以目瞪视,又或吆喝作态,憋得不知多么辛苦。
韦捷本人则非常尴尬,不知该如何反应。其他事韦捷或许不清楚、不理会,可是对丑神医在宫廷的特殊地位,知之甚详,连他倚仗为大靠山的韦后亦不敢得罪,他韦捷算什么。
且是在最不该的时候冒犯丑神医。
际此举城欢腾,庆祝河曲大捷的三天之期内,吃了豹子胆仍不敢冒犯凯旋而回的大功臣。
符太来到大圆桌一边,往韦捷瞧去,讶道:“这位是……”
“青楼大少”柳逢春潇洒从容的道:“我真的糊涂,见太医大人到来,心中欢喜,忘掉礼节。这位是当今驸马爷韦郡王,柳某还以为与大人是素识。”
不论韦捷如何不情愿,仍不得不站起来施礼问好。他营造出来的威压之势,立告烟消云散。一众手下,不知该继续立在那里丢人现眼,还是找个地方远远的躲起来。
韦捷干咳一声,道:“下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大人,请太医原谅。”
符太欣然道:“鄙人才从河曲回来,刚才遇上的,实微不足道,岂会放在心上,驸马爷放心。不过,驸马爷宜管束手下,拦门可以,却绝不可伤人,换过不是鄙人,肯定已弄出人命。”
韦捷听得冷汗直流浃背,只是这个要取王庭经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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