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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民国-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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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着头慢慢往下走,面前一双锃亮的皮鞋挡在面前,她左它也左,她右它也右。她气恼地抬起头来,呼吸就在这一瞬间停滞下来。
  眼前的人微笑着站在面前,军帽檐下仍是她熟悉的那张俊挺的脸,月余不见,清瘦了一些,皮肤也不似往日那般白皙,这一身铁灰色挺括的戎装,更是给他添了几分成熟男子的英气。
  “你……你个大坏蛋!”杨锦心红着脸,心里满满的话语,滚来滚去,挤出这么一句来。
  霍冬来笑得神采飞扬,“专程为了某人的生日赶回来,连家都不曾回,就落得这么一句,哎哟,我的心!”
  杨锦心嘟着嘴,粉拳落在他结实的胸膛上,“你明明说不能回来的,叫你骗我。”
  霍冬来接住她的手,刚好将她的手包裹起来,透出一阵阵暖意,让她的脸更是烧得厉害。
  “真好,你还戴着。”霍冬来充满磁性的声音响在耳边,抬手捋捋她耳边的碎发,手指从那只发夹上划过,“你想我没?”
  杨锦心低着头,只觉得心跳加速,轻轻地点头,就听霍冬来温柔的声音。
  “我想你,吃饭想,睡觉想,无时无刻不在想你,因为想你,还差点开错了药。”
  杨锦心抬起头,难掩眼中的惊慌之色,“那你有没有事?”
  “自然是没事了!”霍冬来将她拉到怀里,搂得密密实实,恨不得将她嵌进身体里。
  “你还没说,你想我没?”霍冬来不依不饶,非要她说出来才甘心。
  杨锦心将脸埋在他怀里,瓮声瓮气的声音,细细钻进耳朵。
  “我也想你!”
  霍冬来说不出的兴奋,只紧紧搂着怀里的人,“锦心,我们永远都不分开,永远都要在一起!”
  “好!”
  “我会一直一直的爱你,直到我们都老了。”
  “好!”
  “我牵着你的手走路,等到你走不动了,我就背着你走,天涯海角,我们也要在一起。”
  “好!”
  两人就在这山间小路上,紧紧相拥,恨不得下一秒就到天荒地老。
  霍冬来仍然骑着自行车,载着杨锦心回到大杂院,自然又是他陪着杨母撒娇卖混,杨锦心去做晚饭。吃过晚饭,天色已经暗下来,杨锦心送霍冬来出了巷子口,等到他的身形消失在街头,杨锦心这才转身往回走。
  “锦心!”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转过身来,就见那陈旧的院墙下,杨锦欢站在那里,隐在一片黑暗中,看不清她的脸。
  “姐姐?”杨锦心见是她,高兴地跑过去拉住了她的手,“你怎么回来了?”
  清冷的月光照在杨锦欢浅淡的笑脸上,透出淡淡的疏离,“我来找你拿新歌。”
  “啊?”杨锦心皱皱眉,不解地看着她,“上一首才发了不过一个月,这么快又要啊?我没准备的。”
  一年前,为了让姐姐脱离舞女的生活,单纯的做一名歌女,杨锦心挑选了一些合适的,在前世耳熟能详的歌曲,拿来给姐姐演唱。对外说是来自她的原创,音乐跨过了时空国界,在这个和历史不一样的民国,也能让她独树一帜。
  “现在,客人越来越挑了,今天经理说,客人点名说要专程为他个人写一首歌,我只能来找你。”
  不知为何,杨锦心总觉得姐姐说这话的时候,在微微发着抖,手心也是一片冰凉。
  杨锦心见她还是一身短袖旗袍,低头替她搓着双手,“手怎么这么凉?入秋了,要记得加衣,你一个人在外面,也没人提醒你,生了病怎么办?”
  话刚落,杨锦欢猛地抽回了手,身体微微往后缩着,止不住地颤抖。
  “你怎么了?很冷吗?”杨锦心着急的去拉她,“快进屋,我拿衣服给你……”
  “不……不……”杨锦欢摇着头,惊惶地往后退,只喃喃念着,“我……我……我来拿歌……”
  杨锦心见她的样子,担忧压过了心里的讶异,又急忙去拉她,“好好好,我帮你写歌,我们先回家穿件衣服吧!”
  杨锦欢紧紧攥着她的手,慌乱的眸子定定看着她,语无伦次,“我们现在就回公寓去,马上就去……马上就去……晚了……就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姐姐,你到底怎么了?”杨锦心越发惊讶姐姐的态度,抓着她的肩,心里跟着凌乱不止,“怎么会来不及?发生什么事了?”
  杨锦心摇了摇她的肩,杨锦欢喘着粗气,颤抖着的身体随着渐渐安稳下来,眼神也逐渐清澈起来,月光下惨白的脸,慢慢有了一丝颜色。
  “我……太紧张了……这歌……要得太急……”
  “只是这样吗?”杨锦心疑惑地看着姐姐,内心的疑云一团一团地往上涌。
  恢复了神色的杨锦欢,又变成了那个一贯优雅的的她。
  “我这样子不能回家去,你跟我去公寓吧,明天我就要歌了!”
  杨锦心看着姐姐前后完全不一样的态度,真的只是为新歌的事着急吗?杨锦心美目微闪,内心已是千回百转。
  最终还是驱散了心头的疑云,点头道:“那……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跟娘说一声。”
  “好!”
  杨锦欢揉着绢帕,牙齿咯咯地打着颤,只觉得汗水已然打湿了她单薄的旗袍,终于下定决心,转身就往巷子口跑。
  “姐姐,你等等我呀!”却是杨锦心又从大杂院里出来了,见她匆匆忙忙往外走,连忙小跑着追上去。
  杨锦欢猛地停在原地,只等她追上来,急急忙忙出了巷口,在顺德大街上招了一辆人力车。
  人力车夫往丽景公寓奔跑着,杨锦心握着姐姐的手安抚她,“你别急,只要你给我讲了那个客人的故事,我一定能写首新歌给你的。”
  杨锦欢只一味看着她,好半天才说话,“锦心,如果……我是说如果,要你跟冬来分开,你会怎么办?”
  “姐姐为什么这么问啊?”杨锦心又隐隐红了耳根,“我跟冬来永远都不会分开的。”
  说着,她害羞地低下头,开始跟姐姐絮叨今天的事。她想要将自己美好的爱情,分享给关心疼爱自己的家人。
  “姐姐你知道吗?我今天去寺里抽了签,签文上也说,我们会在一起,嘻嘻……姐姐,我好高兴,好高兴……只要能跟冬来在一起,怎么样都可以……”
  杨锦欢看着杨锦心的样子,露出一抹苦笑,她紧紧攥着绢帕的手,又开始颤抖起来。
  杨锦心还在轻轻讲述着,她跟霍冬来从小一起经历过的那些趣事。
  不知为何,霍冬来从来都更喜欢跟妹妹一起玩,常常忽略掉姐姐。或许从那个时候起,小小的霍冬来就已经有了自己的心思。
  一路上,杨锦心都断断续续地说着杨锦欢知道的或者不知道的事,霜白的月光也不能掩盖掉她脸上那抹娇羞的红晕。
  杨锦欢一直偏头静静地看着她,这是她的妹妹,她一直想要守护的那份纯真。
  她看着她长大了,有了出众的才华,有了自己的爱人,她会一直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
  就让这已堕入深渊的自己,一直一直沉沦吧!
  “小姐,到了!”人力车夫暗哑的声音,打断了杨锦欢的思路。她稳了稳心神,飞快地下了车,在杨锦心还没反应过来时,又将她塞回了车里。
  “你快走,马上走,你去找冬来,让他带着你马上走,能走多远走多远。”
  杨锦心楞楞地看着姐姐,半天反应不过来,只惊慌地叫着:“姐……姐……”
  杨锦欢不理她,一边四下张望,一边将钱塞进车夫手里,急急地催促着车夫:“原路返回,快点,马上走!”
  车夫又抬起车,转回了头,杨锦心抓着扶手探出半截身体,回望着姐姐袅袅的身姿站在街边,她白皙秀美的容颜融进了霜白的月光里,透出惊艳的决绝的美。
  “姐姐……”
  杨锦心大声喊了一声,人力车夫跑得极快,她还来不及听见姐姐的应声,车子已转过了街角,只余下一地清冷的白月光,再看不见姐姐的身影。
  杨锦欢看着人力车跑远,长长松了一口气,沉重慌乱的心,总算彻底安宁下来,两行清泪不自觉地滑落在脸庞。
  “百合小姐!”
  她惊慌地转过身,只见那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冷清的眼睛只定定看着她,说不出的心悸。
  恐惧似潮水一般淹没了她的心,心脏被束缚住,巨痛地跳动,发出惊天动地的声音,她摇晃着瘫坐在地上,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再说不出话来。
  第十五章
  小客厅里没有开灯,苍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玻璃无声地照进来,留下一片白雾朦胧。
  那陷在黑暗中的人,无声无息地倚在沙发上,只留下指间的香烟明灭。房门从外打开来,杨锦欢被推搡着从外面进来,她发着抖,跪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声音断断续续,却哆嗦着不敢大声。
  “四少……我求你,放过她吧……求求你……”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是秦慕阳站起身来,一步一步慢踱着,皮鞋扣在地板上咚咚作响,终于停在了她面前。
  “没关系,姐妹情深嘛。”秦慕阳低沉的声音月光一般的冰冷,只见他低头猛吸一口香烟,吐出烟圈遮住了他冷清的面容。
  烟雾散去,才发现他那如刀似箭的眼光,嘴角挂着似有似无的嘲笑,“百合,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女人,非常不喜欢。”
  杨锦欢不管不顾地扑在他脚下,仰望着他,流着泪的眼睛,情丝缭绕,“四少……四少……”
  秦慕阳皱了皱眉,指间的烟头就这么落下去,杨锦欢“呀”的一声,松开了扯着裤脚的手。秦慕阳发出一声冷哼,往门外去,留下杨锦欢独自伏在地板上,悲凄的哭声,呜呜咽咽零散地飘散在夜空。
  ……
  上午十点多钟,城南的霍公馆很安静,霍厅长一早就去财政厅上班去了,霍夫人正陪着客人在小花园里喝茶赏花。
  就听那尖细轻软的声音道:“霍夫人,不是我夸嘴,那汇德银行的千金确实是百里挑一的好姑娘,冬来少爷又是金陵城里叫得上名号的青年才俊,这郎才女貌的,是百年难遇的好姻缘啊!”
  就见那小几边,坐着的正是李仲源的太太,一身秋香色掐金线的旗袍,明艳照人的模样。
  霍夫人听她夸奖自己的儿子,笑得合不拢嘴,“这李参谋李太太来保媒,自是没得说的,该我们多谢李太太才是!”
  “哎哟,哪里哪里!”李太太捏着绣帕,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霍夫人,您今天一定给我个准信,冬来少爷没订亲吧!”
  “没有呢,那孩子,年龄也不小了,再不开窍,我跟他爹就该着急了!”
  李太太那细长的眼睛发出晶亮的光,思索了一下,“那上次,我那浑家还说四少看上的杨家姑娘,就是冬来少爷的未婚妻,冬来少爷还替她出头来着。”
  说完,伸手抓了几粒瓜子在嘴边咬着,一边抬眼看着对面霍夫人突然凝重的脸。
  “哪个杨家姑娘?”霍夫人勉强扯起几分笑意,问道。
  李太太一副吃惊的表情,“说是百锦路上大杂院里的,叫什么锦心,名字怪好听的。”见霍夫人那变得五颜六色的脸,李太太一脸轻松的笑,“我反正是不相信了,冬来少爷怎么可能跟个大杂院的女孩儿来往。”
  霍夫人白着脸,好半天才陪了笑脸道:“那是,我们冬来还没定亲呢,麻烦李太太转告四少,这子虚乌有的事,肯定是有误会的。”
  李太太连连点头,笑道:“那就好,我就说霍厅长家风严谨,怎么会有这种事嘛!”说着,从手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霍夫人,“您看,这就是那荣小姐,刚从英国留学回来,跟冬来少爷配得呢!”
  霍夫人看着照片上明艳的女子,连连点头,“好好好,这一看就是个好姑娘!”
  终于,霍夫人亲自送李太太出来,看着那汽车开远,一直带着柔和笑意的脸,立刻垮了下来,转身急匆匆地进到客厅里,挂了电话去财政厅。
  这一天,霍冬来到大杂院接杨锦心时,就见她一身月白的长衫,提着手袋正准备出门。
  “你准备好了!”霍冬来穿着藏青色西服,打着发胶,神采飞扬,他破例开了汽车过来,正停在巷子口。
  杨锦心一脸抱歉的表情,“对不起哦,我要去看姐姐,不能跟你去爬山了!”
  霍冬来皱了皱眉,不解地问道:“锦欢怎么了?”
  “不知道!”杨锦心也郁闷的摇头,“昨晚她回来找我,拉我去公寓写歌,可是到了那儿,车都没让我下,又慌慌张张地让我回来了,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我不放心,一定要去看看她才行!”
  霍冬来也郑重地点头道:“那好,我跟你一起去,走!”
  开着车,往通源路而去,姐姐的事,杨锦心一直没有隐瞒霍冬来。在她看来,当歌女正大光明的讨生活,没什么不好,在加上受前世的影响,她压根没觉得这是卑贱的职业。
  汽车很快开到了丽景公寓楼下,杨锦心没顾上后面的霍冬来先冲上了楼。“哐哐哐”地一阵急促地敲门,房间里没有反应,杨锦心惊慌起来,姐姐白天很少出门的,以往她来的时候,极少有碰到姐姐不在家的情况。
  霍冬来走在后面,也到了门口,他安抚地拍拍杨锦心的肩,道:“有钥匙吗?”
  “有!”杨锦心心里一乱就没什么注意,被他一说才急忙去摸自己的手袋。
  “别着急,不会有事的!”霍冬来温柔的声音,轻柔地安抚着她。
  杨锦心点头,低着头翻手袋,半天找不到,急得快要哭出来。
  霍冬来镇定地接过手袋,“我来!”果然,他很快摸出一把钥匙,门被打开来。
  杨锦心率先冲了进去,就见杨锦欢还是昨晚那身旗袍,倒在地上,无声无息的模样。
  “姐姐!”杨锦心扑过去,触手一片冰凉,仿佛没有了生息。“冬来!”杨锦心只将姐姐抱在怀里,手足无措的她,不知该怎么办,只能大声喊着霍冬来。
  霍冬来也跟在后面过来,看到这种情况,一边安抚她,一边脱下西服外套,给杨锦欢盖在身上,这才伸手向她额头、颈间探去,做完这一切,微松了口气,伸手将杨锦欢抱起来。
  “没关系,应该只是生病了,我没有器具药品,要马上送她到医院去!”
  “好!”杨锦心也慌张地站起来,左右环顾了一下,只从衣架上扯了一件披肩,急急忙忙跟霍冬来出了门。
  一路风驰电掣赶到了教会医院,霍冬来跟着进了急诊室,杨锦心焦急地等在外面。她紧紧攥着手袋的手,已经湿漉漉地渗出水来。
  过了好一会儿,霍冬来先从里面出来。“怎么样?姐姐怎么样?”杨锦心急切地望着他,询问。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锦欢只是受了凉,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好起来!”霍冬来看着她惨白的小脸,浅笑着安慰她。
  杨锦心松了口气,只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走,霍冬来半搂半扶着,将她安置到长椅上坐下,就见杨锦心松懈下来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下来。
  霍冬来只觉得心中跟着一痛,伸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下巴蹭了蹭她头顶柔软的发丝,轻声道:“别担心,锦欢不会有事,有我在,一定不会有事!”
  杨锦心抓着他的衣服,将头埋在他怀里,只无声地哭着。没有人知道,她刚刚有多害怕,她害怕失去亲人,她怕姐姐跟父亲一样躺在那里再也醒不来。
  霍冬来没有说话,只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任由她发泄着自己的恐惧,直到医生从里面出来。
  杨锦心和霍冬来一起到病房探望,打了针,挂上水的杨锦欢,已经醒了过来,杨锦心擦擦眼泪,勉强带着笑,去床边看她。
  躺在病床上的杨锦欢,仍然是苍白的脸,憔悴不堪的模样。见到杨锦心,没有说话,只抓着她的手,一味的哭。
  杨锦心手忙脚乱地拿帕子替她擦着眼泪,安慰她:“别怕别怕,你只是生病了,冬来说了,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杨锦欢却哭得更厉害,浑身颤抖着,她这样,吓得杨锦心又白了脸,连忙握着她的手,“姐姐,已经没事了,你别怕!”
  又安抚了好一会儿,杨锦欢总算止住了眼泪,霍冬来倒了水,喂她喝了两口,情绪总算稳定下来。杨锦心满心的疑惑,却不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怕又惹得姐姐情绪激动!
  没想到,杨锦欢却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冬来,你对锦心,是真心的吗?”她的声音嘶哑暗沉,没有了往日甜软的清澈。
  霍冬来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杨锦心,随即点头道:“当然,我是真心爱她的。”
  杨锦欢无视妹妹那羞红的脸,语气无比郑重道:“那就好,我还有一些积蓄,你马上带着她出国去念书,我就把妹妹交给你,不许辜负她!”
  这话让杨锦心吃惊地抬起头来,“姐姐,我不是说过我不……”
  “马上就走!”杨锦欢提高了声音,急切地打断了她的话,“家里的事,你别担心,你好好读你的书去!”
  “姐姐……”杨锦心来不及说话,又被杨锦欢打断了,“冬来,我只问你,你愿不愿意带她走?”
  霍冬来也半天没反应过来,只反射性地点头道:“当然愿意,只是……”
  杨锦欢点点头,又打断了他的话,“愿意就好,我回去拿钱给你们,你明天就带她走!”
  “明天!”杨锦心和霍冬来面面相觑,都是一副吃惊的模样,那边杨锦欢已经掀开被子,马上就要下床的样子。
  霍冬来和杨锦心连忙去按住她,杨锦心安抚她道:“姐姐,这件事不着急,你还生着病,等你病好了,我们再商量好不好?”
  “不好!”杨锦欢突然发作,怒吼着打断了她的话,她猛烈地挥开杨锦心拉着她的手,激动得近乎癫狂。手上的针刺破了血管,血迹流进了输液管里,霍冬来连忙去抓她的手,也被她挥开,她神情激动,眼泪横流。
  “来不及了,你知不知道,你们要赶紧走,知不知道,要赶快走,越快越好,晚了就来不及了!”
  杨锦心看她的样子,眼泪也跟着往下掉,伸着手,想要拉住她,却一直不好触碰她。
  “为什么会来不及,你一直说来不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姐姐,你跟我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好了好了,没事了?”霍冬来见姐妹俩马上要吵起来的架势,马上出声安抚,一边朝杨锦心使着眼色,一边又小心翼翼地去拉杨锦欢扎着针的手,“锦欢,你先输完液,我保证,很快就带锦心走,都来得及,好不好?”
  杨锦欢转头看他,眼里惊喜乍现,纯净得犹如婴儿,“马上走吗?”
  “是,马上走!”霍冬来轻笑着,朝她点头,顺利地拉住了她的手,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她,一边将针拔出来,又准备重新扎针。
  “不用担心,我马上就带锦心走,不会有事!”霍冬来轻轻安抚着她,一边又扎好针,一切又慢慢恢复原样,药水又顺着管子滴进她身体里。
  杨锦心看着这一切,紧紧屏住呼吸,生怕姐姐又突然跳起来。
  杨锦欢又重新被安置躺在床上,她恍恍惚惚地渐渐睡去,嘴里还念念不忘地叮嘱霍冬来。
  “你们一定要走,马上就走!”
  终于,杨锦欢睡了过去,杨锦心心疼地替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痕,霍冬来也长长舒了口气,轻轻将杨锦心拉出了病房。
  “这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你仔细讲给我听!”霍冬来和杨锦心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他微皱着眉,郑重地问杨锦心。
  杨锦心也是满脸疑惑,咬着唇,点点头,慢慢给他讲了昨天晚上的事。霍冬来听了,紧锁着眉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得安慰杨锦心。
  “这样吧,我先送你回去拿换洗的衣服,锦欢这个样子,还是让她先在医院住几天,等她恢复好了,我们再慢慢问她原因,我再去请几天假,我们这几天都来陪着她,好不好?”
  杨锦心无奈地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只是,你那边没关系吗?”
  霍冬来微笑着揉揉她的头,“当然没问题了,我是靠关系进的部队,请假而已,随随便便就好了。”
  杨锦心理理被他揉乱的头发,一脸娇嗔的模样道:“不想跟你这官二代说话!”
  “官二代?这什么意思?”霍冬来不解地问她,就见杨锦心满脸的傲娇,笑着跑开。
  “不告诉你!”
  第十六章
  送了杨锦心去通源路,霍冬来匆匆赶回家,他急急冲上楼,准备了一下,提着医药箱就往楼下来。
  “急着去哪儿?”大厅里,霍然和夫人携手而立,霍冬来轻挑眉,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
  “爹,您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说这话的时候,脚下不停,仍然快步往门口去。就在他与父母擦肩而过的时候,霍然沉着脸,喝住了他。
  “站住!”
  霍冬来转身过来,看着父亲那带着薄怒的脸,又看了看母亲那严肃中带着担忧的面孔,有些不解,皱了皱眉,一脸讨好的笑。
  “爹,妈,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好不好?到时,我竖起耳朵聆听你们的教诲!”
  哪知,霍然却不买账,厉声道:“少跟我嬉皮笑脸,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不许出这个门!”
  霍冬来的笑瞬间僵在脸上,苦着脸看着母亲,哪知,霍夫人连同情的眼神都没给他一个,朝管家挥了挥手,挽着丈夫的手,夫妻俩一起走到沙发边坐下,一副要跟他长谈的架势。
  大厅里的佣人悉数退下,霍冬来疑惑更重,只想着快点听父母把话说完,也跟着走过去,将医药箱放在脚边,挨着在侧面的上沙发坐下来。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急,让你们严肃成这样?”
  霍然定定看了儿子几秒,话头在唇边滚了滚,终是咽下去,看向妻子,也没好气道:“你跟他说!”
  霍夫人没想到丈夫会是这个态度,气恼地剜了他一眼,转头看着儿子,和往常一样温婉地笑道:“今天,李太太来我们家了,来给你保媒的。”
  “什么?”霍冬来吃惊地看向母亲,脸色都不好了,“妈,现在都民国了,您不会答应了吧!”
  霍夫人见他这个态度,脸色变了变,“那个荣小姐是汇德银行董事长的千金,刚从英国回来,聪明漂亮,比你小一岁,正好相配。我和你爹都喜欢,我们已经跟荣家约好今晚让你们见一面。”
  “什么?”霍冬来这次吃惊地直接站起身来,皱着眉,一脸拒绝,“你们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替我做主,我不去!”
  “啪!”的一声,是霍然拍在小茶几的声音,“父母怎么不可以替你做主,我告诉你,别以为出去念了几句洋书,就学了一身洋做派回来,今晚去见荣家的人,就这么定了,你要是敢不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霍冬来对父亲这么气愤的态度,感到惊讶,想来一定是有什么人,在他面前说了什么,当下,态度软下来,“爹,我是觉得这太突然,再说,我跟那荣小姐也从未见过,这样突然不好吧!要不,先缓缓,我们慢慢接触?”
  “你少跟我耍你那小心思,就这么定了,你别出去了,好好给我在家准备,晚上给荣小姐留个好印象。”霍然说完这话,也不等霍冬来反应,直接站起身离开了。
  霍冬来没来得及再跟父亲争论,只得又挨着母亲,苦着脸撒娇,“妈,我真有急事要出去一趟,您就让我出去一趟,我保证晚上一定去见荣家的人。”
  霍夫人皱着眉,握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道:“儿子,我知道要你突然接受荣小姐有点勉强。但是,你收收心,为我们这个家考虑一下,你父亲虽说当着个不大不小的官,可事事都得看别人眼色行事,有些事,咱们不能做,听妈妈的话,好好跟荣小姐相处,妈看了照片,是个顶漂亮的女孩子。”
  霍冬来听了这话,心里不停地翻腾,紧蹙着眉,肃声问道:“妈,是不是有人在您面前说了什么?”
  “没有!”霍夫人摇着头,惊慌从脸上一晃而过,“没有的事!”
  霍冬来心里明白,恐怕有什么人跟父母说了自己和锦心的事,低头想了想,又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母亲。
  “妈,我知道,您可能听说了我和锦心的事。”
  他无视母亲明显一副紧张至极的样子,接着点头道:“是,我喜欢锦心,我现在跟她在一起,等她读完书,我还要跟她结婚,妈……”
  “不可以!”霍夫人激动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喜欢谁,要娶谁,我都不管,就她不可以!”
  霍冬来不解地看着母亲,“为什么,锦心她很好,妈,我不介意她家穷,兰姨还是您的好朋友,我跟锦心为什么就不可以?”
  “你……”霍夫人急红了眼,又不忍心责怪儿子,“你真的不知道吗?那个杨锦心一边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一边拽着你不放,这样的女孩子,我怎么能让她进我霍家的门!”
  霍冬来反而无谓的笑出了声,摇头道:“您从哪儿听来的,锦心不是这样的人,您误会她了!”
  “我不管,反正你不能跟她在一起!”霍夫人一扭头,有些任性地道。
  “妈……”霍冬来看着母亲的样子,有些无语,突然又记起杨锦心还等着他,连忙又低头看表,“我真有事,不跟您说了,以后您就会知道,锦心不是那样的女孩子,我先走了。”
  说完起身就走,霍夫人连忙扬声喊他:“你去哪儿,今晚要去见荣家的人……”
  只见已经走到大门口的霍冬来,背对着向她招了招手,快步出了门,没再说一句话。
  霍冬来去通源路上扑了个空,又赶忙往医院赶,杨锦心果然已经到了医院。杨锦欢还没醒来,睡着的她乖巧纯洁的像个孩子,杨锦心就坐在旁边,一动不动地守着她。
  现在已经快五点了,两人连午饭都没有吃,霍冬来拍拍她的肩,还是那把温柔的声音。
  “别担心了,她只是普通的感冒,很快就会好,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杨锦心仍然看着病床上的杨锦欢,轻轻摇头道:“我不饿,我要在这陪着姐姐!”
  霍冬来将她转过来,蹲下身看着她愁眉不展的小脸,漆黑的眼瞳里满满的心疼,却强打起笑意道:“你再饿坏了,谁照顾锦欢啊,再说了,等一下还要回去看顾兰姨,你不吃东西,怎么扛得住?听话,跟我去吃点东西!”
  杨锦心看着他温柔的眼睛,突然就觉得很累,姐姐的反常与生病,似千斤重担压在她心上。她长长吐出一口气,伸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嗅着从他身上发出的,熟悉的清冽的味道,觉得无限安心,再没有烦恼,只想着就这样一直到老,就好了。
  最终,两人还是没有出去医院,霍冬来出去买食物,杨锦心坐在花园的长凳上等他。现在静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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