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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相医(顾安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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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然点点头:“他就算做过坏事,也一定有不得已的原因,我相信他。他当年肯冒那么大的风险救我,本性肯定不坏。”
梁潇潇笑一笑,继续道:“那如果阿姨就是反对,你会放弃他吗?”
“不会。”这次顾安然沉默了一会儿,才给出答案,但也毫不含糊。
“这不就结了?”梁潇潇笑起来,明媚得像是春日的阳光。
顾安然想一想,也笑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梁潇潇点点头,道:“要是你对他不放心,可以找辰远问问看。他跟沈家很熟,应该能知道底细。”
顾安然犹豫一下,摇摇头道:“不用,我相信他。”
“恩……”梁潇潇站起身来,对她一笑,“看来你的真命天子终于出现了。”
顾安然飞红了脸,斜她一眼:“还笑话我?自个儿小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是吧?”
梁潇潇失笑,一本正经地点头:“是又如何?你过来打我呀!”
顾安然恨得一跺脚,气道:“真是越来越可恶了。早知道你这么坏,当时就该拦着秦韬不让他管你才是。”
梁潇潇一笑,道:“现在后悔可晚了。”
顾安然自己也好笑,刮了面皮羞她:“是啊是啊,秦医生对你那叫一个死心塌地,真是羡慕死我了。”
梁潇潇却并不窘迫,随口便又挡了回来:“看来我得给沈律师传个话,顾小姐对他的表现不满意呢。”
顾安然又闹了个大红脸,大叫:“还能不能好好聊天了?”
“不能。”梁潇潇笑着站起身,指指门外不知何时出现的一群白大褂,“我要去查房了。”
顾安然一拳落空,哀叹一声,她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清晨的阳光很好,查完房出来,陈景明紧走几步追上梁潇潇,正要开口,手机铃声却轻快地响了起来。
梁潇潇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对着他抱歉地笑了笑,示意他稍等。
他只得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眼看梁潇潇接通了电话,声音带着笑,温柔又明朗:“醒了?今天还挺早。”
电话里似乎又说了句什么,她浅浅浮起一个笑容来,小声道:“还没,刚查完房,马上就去吃。”
“好啦,我知道了。”她的声音柔媚婉转,隐隐竟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瞥他一眼,梁潇潇又道:“我这边还有点事儿,一会儿给你回。恩,好。”
挂了电话,她看向他,嘴角还挂着一丝笑,语气却恢复了一贯的端庄:“什么事?”淡淡的,并不是目中无人的那种傲慢,却明明白白地让人有一种距离感。
鬼使神差般的,他竟脱口问她:“刚才的电话,是你男朋友打来的?”
她怔了怔,微皱了眉头看向他,没有答话。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唐突,红了脸,呐呐说不出话,还以为她会掉头就走,不再理他。
谁知她却悠悠然开了口,语音淡淡,却肯定之极:“不错,他是我男朋友。”
他吓了一跳,却听她继续道:“还有别的事吗?”语气正常得不能更正常,仿佛刚刚他问的只是个医学问题。
他定定神,掩住心里的慌乱和失落,把之前的问题翻出来挡驾:“恩,关于人工心脏移植,我还有些疑问……”
她耐心地答了他,寥寥几句便解掉他苦思不得其解的疑难,精准又简洁,一如平常。
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原地,他才缓缓垂了头,扯出一个苦笑来。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么?
也是,像她那般的女子,岂是他高攀得起的?他一直都不过是痴心妄想罢了。
梁潇潇一边走,一边回拨电话。对方磨蹭了一秒才接了起来,说话却有些含糊不清:“潇潇?”
“你在干嘛?”梁潇潇蹙了眉问。
停顿一秒,背景音里充斥了水声,然后男人的嗓音清亮了起来:“我在刷牙。”
梁潇潇脑补了下他一嘴白沫胡子拉碴的样儿,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好像还没见过你刷牙呢。”
“想看呀?这个简单。我拍了照传给你。”男人说得理所当然,一点都不扭捏。
她煞有介事地点头道:“好呀。”心里却觉得这不过是个玩笑,并不认为他会真的拍张照片传过来。
谁知刚结束通话不久,他就真传了照片过来。
第一张,男人头发还没来得及整理,有些蓬蓬的,嘴巴含着牙刷,冲着镜头笑得眯起眼,不像温润如玉的君子,倒像是个淘气的大男孩。
第二张,他已经打理妥当,温文尔雅地坐在餐桌旁,闹闹从旁边探进来半张脸,俏皮地对着镜头挥手。
这场景十足十的家居,她翘了唇角,竟觉得脸有些发热。
大约是受到之前那场惊吓的影响,这几天夜里,她又进入了噩梦循环模式,时不时就会惊醒。可每次醒来,她都在他的怀抱里,几乎是意识回到身体的一刹那,她就知道自己很安全。他的气息包裹着她,体温透过接触的肌肤暖暖地传过来,心跳声就在她的耳边,清晰有力。
有时他也会随着醒过来,抱了她轻轻拍拍她的背,小声呢喃着安慰的话语,她便抱着他不撒手,点一点头,慢慢再沉入梦乡里;有时他还睡着,她就安静地把头埋在他怀里,数数他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的味道,渐渐地,也就又睡着了。
他成了她的抱枕,活生生的、带着满满宠溺味道的、舒服至极的抱枕。
她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上瘾了。
他在她家里是那么和谐。
他在她身边是那么让人安心。
以至于,她甚至觉得,要是没了他,她会不会失眠?
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些太过依赖他。
但看到这照片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唇角上扬,很想伸手去拍拍他毛茸茸的头发。
罢了。她想。上瘾就上瘾了吧,她好像,已经戒不掉了。
又是忙碌的一天,但不知为什么,每一个小小的空隙,她都会想起那双含笑的眼,似乎在某个未知的空间,他一直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她依然走得飞快,丝毫没有等顾安然的意思。只不过从前,她急着回家,是为了闹闹,为了那一份沉甸甸的责任;而现在,除了闹闹,她有了更多的理由。
她想见他,想让他在自己身边流连,不管是看着他变身大厨施展自己的华丽厨艺,还是看着他摇身一变成了家庭教师耐心地给闹闹讲题,或者,只是安静地坐在书房一隅,埋头看他的大部头,似乎都充满了吸引力,引得她一再加快脚步。
家里,有他在等着她。
胸腔里,满满的,是幸福的味道。
今天实在太晚,闹闹和刘姨都已经睡了。她轻轻开了门,见只有书房里透着些许灯光,便蹑手蹑脚向里走,打算吓他一跳。
谁知没走几步,他就从里面大步走了出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两个人都不说话,只有怀抱的温存渐渐弥漫到整个空间。
他帮她脱了外套,小声道:“我给你做了宵夜。你先去洗洗手再吃。”
原来是薏米山药粥,熬得细细的,她尝一口,轻咦了一声,眸光流转:“这味道好熟悉……”
他得意地点头道:“那当然,我特意跟师傅学的。”
梁潇潇顿了顿,迟疑地开口:“你不会是专门跑去那家店学的吧?”这粥实在太像母亲的手法。可他最近应该没有离开过海城才对啊,那家老邻居开的小店明明在南城不是吗?
秦韬笑起来:“我早就拜完师了,菜谱人家都传给我了,这大叔可是一点都没藏私。”一说起梁潇潇母亲的大名,大叔就激动起来,听说了他的来意,更是连连表示没问题。他默默操练了许久,觉得差不多了,才敢拿了出来献宝。
梁潇潇没了话说,呆了半晌,忽然叹道:“你会把我宠坏的。”
见她眼圈都红了,秦韬揉揉她的头,笑了:“怎么会?我的潇潇怎么宠都不会坏。”
她心里又是酸涩,又是甜蜜,低了头一口口吃粥,熟悉到极致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一点一点浸入心底。
自己上辈子大概真的拯救过世界吧?她想。
不然怎会让自己在最低沉的时候,遇见这样一个你。
第47章 口头契约
等她吃完,秦韬笑问:“洗过澡了吧?”
她点点头,站起来收拾碗筷,他直接抢了过来:“你去洗漱,消消食准备睡觉。”
她不好意思了,跟着他去厨房:“我自己洗吧。”
他好笑地侧头:“碗里有秘密?不能让我看?”
她傻傻摇头,他便肃了脸:“那就抓紧时间,快去洗漱。”
她抿抿唇,只得照做,走几步,忍不住回头望一眼男人洗洗刷刷的背影,心里暖暖的。
等到两人收拾停当,躺下来,他便轻车熟路地搂了她入怀,再轻轻吻一下她的唇:“睡吧,晚安。”
她笑一笑,伸了手摸摸他的脸:“晚安。”
他却忽然又开了口:“晚上还是我去接你吧。”
“恩?”她闭了眼靠在他怀里,懒洋洋地问,“为什么?”
她说话时,长长的睫毛就一颤一颤的,他看得心头微软,低头亲一亲她的眉眼,笑道:“你根本就是疲劳驾驶,身为公民,我有责任将这种危害公共安全的行为扼杀在摇篮里。”
她笑一笑,却仍合着眼帘,轻声道:“但我时间不太固定。我不想让你老是等我。”躺下来,她才觉得好困,睡意一点点笼罩上来,意识开始有些模糊。
他亲亲她的耳垂,低声反驳:“大致跟时间表差不多,突发状况也是偶尔。再说,不在医院等,我也得在家等,还不如离你近一点。”
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等他再低头看时,她已经睡了过去。
他对着她默了一秒,替她盖好被子,伸手关了台灯。
她软软的身体就在他怀里,轻柔的呼吸就在他耳边,可他心里却涩涩的。
这样的工作强度……他沉沉叹了口气。
即使现在她的睡眠情况已大为好转,也不代表早先的负面影响就不复存在。她患抑郁症多年,饮食睡眠包括心情都曾长期处在一个比较糟糕的状况下,对身体当然会有影响。而大强度的工作环境虽然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但也对她的身体进一步造成了损害。
现在她的工作强度不再像从前那么夸张,但也没好到哪里去。毕竟,外科医生这个职业本身就非常累。
虽然她最近心情很好,跟他在一起时也并未流露出倦意,但他还是看得出她眼角眉梢藏着的疲惫。
他很心疼,也很担心。
他把头搁到她肩上,闻着她的发香,想,若是她并不真的喜欢医生这个职业就好了,休息一阵子,再找一个比较不忙的工作,生活质量一定会高很多。可惜……他很清楚医学是她的真爱。
她说过,她在医学上的天赋并不算很高,至少远不如计算机。但她喜欢拿着手术刀站在手术台旁的感觉。生命在自己手中,不光是沉甸甸的责任,也有着非同寻常的兴奋。她说她永远记得第一次触碰心脏的感觉。心肌的柔韧与强悍,将刚与柔结合得如此完美。那是上帝的杰作。
也许正是这一份热爱,才让她可以在最灰暗的日子里,竟能借着手术得到喘息。
怎样才能两全呢?他想得头痛,人生第一次失眠。
咖啡扬着清香,顾安然惴惴地盯着男人没有表情的侧脸,心里七上八下。
沈默朗冷着脸开口道:“第一次主动约我,就是为了问这个?”
顾安然抿抿嘴,超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心里的忐忑愈发严重。唉,他果然还是生气了。
沈默朗哼了一声,淡声道:“关于我的传闻,基本都是真的。”
顾安然瞪大了眼,不可思议地道:“怎么可能?”又混黑道又是军中楷模?这也太扯了。
沈默朗十分无语地对着她看了半晌,无奈解释:“我那时是卧底。”这么明显的事,他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她竟然还是不明白。
“哈?”顾安然真心没有想过竟然是这么个答案。她问他,也不过是想搞清楚他真实的经历罢了。谁知……
“所以……我碰到你的时候,你是卧底?”一点点的细节渐渐对照起来,她越想越觉得像,整个人豁然开朗,语气立时便轻松了不少。
他没好气地瞥一眼她:“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任务失败,被直接送去部队?”
那年,他还在警校,被选中去卧底,便找了个校内打架的名头开除了他。他借此机会接近了团伙里的小头目龙哥,本来已经渐渐取得了信任,再过个两三年说不准就能真的进入核心层,掌握足够证据,一举灭掉整个团伙。可惜,他碰到了她。
情况紧急,没办法坐视不理,他救了她,却暴露了自己。
任务被紧急终止,他也被直接送去了安城,入伍、退役、出国、回国,一别经年。
等他再回到海城的时候,她身边已有了别的人。
当年那一点朦胧的好感,经过岁月的洗刷,本已淡得不着痕迹。当他确定顾安然是顾存梁的独女时,沉默一会儿,便想,还是就这样把她留在回忆里吧。她也许,还是不记得他更好。
可惜,天不遂人愿。安和医院的那场劫持让他心惊肉跳了一场,之后的两次意外遇见她又都惹了麻烦。他心里的怒火越腾越高,理性再也压不住冲动。
这么笨的女人,他若不把她圈在身边,怎么能放心得下?
顾安然震惊地看着他,心里满满都是内疚:“对不起……”天,他是因为她才任务失败?难怪他这么生气。怎么办?他一定很讨厌她……
沈默朗板了脸道:“知道就好。你欠我这么多,打算怎么补偿?”
“呃……”顾安然张口结舌了半天,才发现他眼里暗藏的笑意,心里一动,闪闪躲躲地问他,“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成交。”男人眉毛都没动一下,端着张扑克脸,悠悠吐出两个字来。
顾安然滞了一下,这才知道自己又钻进了别人布置好的圈套:“你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是在等着她自己跳进陷阱吧!
男人挑了唇角笑得愉悦:“口头契约已达成,不得反悔。”
顾安然当场石化。
不是吧?她就这么简单地把自己给卖了?为什么她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心眼多啊,救命!
“现在还剩一个问题。”男人淡声道,“怎么让阿姨忽略掉我的背景。”
顾安然苦了脸道:“恐怕有难度……”她老妈最不可能接受的女婿人选便是沈家的人。
沈默朗好笑地看向她:“愁眉苦脸干什么,我又没说让你想办法。”
“哎?你有办法?”顾安然好似发现了新大陆。
沈默朗笑一笑,点点头,眼看着她满脸的忧郁立刻转换成惊喜。像个小孩子,情绪都写在脸上,他想。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化解隔阂,只能靠足够的诚意。中途的曲折自然想象得到。
但他并不打算让顾安然夹在中间为难。他喜欢她笑起来没心没肺的样子。她只要负责开心就好。
这一天又是难得的休息日。
梁潇潇被秦韬抓去陪他爬山,爬到半山腰就气喘吁吁。
再看文质彬彬的秦先生,竟跟没事人似的,半滴汗都没有。
她嘟起嘴,又不肯服输,硬是跟在他身后,一步都不落。
他却忽然停了下来,笑道:“好累啊,休息一下好不好?”
她知道他是体贴她,点点头,一笑:“五分钟就好。”
找了个树荫坐下来,他从背包里拿了毛巾和水给她。她忍不住感叹:“体力变差好多。”
他笑:“比我预计的要好一点。没事,锻炼一下就回来了。”随即看向她,“平常做手术会不会觉得很累?”
她想一想,道:“也还好,习惯了。而且手术的时候,对别的事其实没什么感觉。”心思都放在手术上,哪会觉得累?手术结束之后,疲累才会一浪一浪袭来。
他握了她的手,叹口气:“下辈子咱别做医生了好不好?”
他实在很心疼。医生这个职业真的太辛苦,尤其像她这样拿手术刀的,体力消耗大,精神也是高度紧张,工作时长又恐怖。若不是她真心喜欢,他恨不得让她立刻换掉工作。每次看到她疲倦的样子,他都忍不住会这样想。
可他也知道,这辈子梁医生怕是要和医学死磕了。他劝不了,便只能陪着她。那就下辈子吧。总得有个念想不是?
“下辈子?”梁潇潇笑起来,“看不出你还是个有神论者。”
“我是不可知论者。下辈子或许有,或许没有。反正先预定上嘛。万一被别人抢走了可怎么办?”他说得理直气壮。
她摇头失笑,他却把她的手展平了看手相,一本正经地说道,“恩,施主你已救生无数,积下许多福泽,不但此生平安顺遂,来世更是喜乐安康。”
她笑出声来:“原来如此。大师,来世可愿携手同行?”
他笑咪咪地道:“如施主所愿。”
“误了大师清修,可如何是好?”她侧了头笑,狡黠又妩媚,活像只修行千年的小狐狸。
他双手合十,低眉顺眼:“阿弥陀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梁潇潇笑道:“佛祖听了你这胡诌,怕是要生气。”
秦韬摇摇头:“放心,佛祖才不会这么小气。”
两人互看一眼,笑成一片。
风卷起几片金黄的叶,翻滚着隐入林中。
秋日登山的人不少,时时有人路过。有年过花甲的老人,有稚气未脱的孩童,有如胶似漆的情侣,也有三五成群的一家老小,看他们来来去去,心好似也宁静下来。
两人歇了一小会儿,起身继续爬山,很快也融入人群之中。脚下是青石铺成的台阶,一阶一阶直入天际。
第48章 沉溺其中
关于晚上到底要不要去医院接她的问题,两个人并没有再提起。
在秦韬看来,既然梁潇潇没再继续反对,那就是双方已经达成了协议――他可以去接她了。
结果隔天晚上,还不到九点,秦韬就接到了梁潇潇的电话。
他正优哉游哉地在书房数时间,今天按她的时间表,预计的回家时间是十点,他本来打算九点出门的。
“喂?”他以为又有什么事她不能按时走,才提前打电话通知他推后,于是直接道,“要推迟吗?没事,我还没出门呢。”
她顿了顿,才小声问:“你现在能过来一趟吗?”
“能啊。”他起身走出书房,抓起外套,“提前结束了?”
“恩。”她只回了他一个字。
他直觉不对,有些急了:“你没事吧?不舒服吗?”
“没事。”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随风而起的羽毛,“你直接上我办公室吧。”
他抿了唇,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追问硬生生地又吞了回去。
明明就是有事。
他急匆匆地下了楼,一路开得飞快。
把车停好,他三步并作两步进了办公楼。保安早已认识他,笑着跟他问好。
他匆忙点点头,直接进了电梯。
找到她的办公室,门半掩着,透出些灯光来。他小心地推开门,就见她正对着他,闭着眼靠在椅背上,脸色一片雪白。
饶是他已有了些心理准备,仍然觉得心猛地往下一沉。
“潇潇?”他走过去,轻声唤她。
她缓缓睁了眼,看着他,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大概是有些低血糖。”
他皱了眉,问:“没吃晚饭?”
“有一个紧急手术……”她小声道,说完又闭了眼。
撕开的巧克力包装纸散落在地上。可想而知,之前的她大概比现在还要狼狈得多。
他俯了身捡起它们扔进桌旁的纸篓里,问:“今天安然没来?”
“请假了,说是有事。”她轻声回他。
她额上有细密的冷汗,他抽了些纸巾小心地替她擦掉,隔一会儿就又擦一遍。
“走吧?”过了许久,他终于问。
“再等一会儿。”她头晕得厉害,脑子里嗡嗡作响,知道自己根本站不起来。
他干脆地拿了她的手机放进包里,把包挂到自己臂弯上,关了灯,又拿了她的外套把她裹好,俯身抱起她:“走吧。”
她没有反抗,把头埋在他怀里,小声道:“开我那辆车吧,在地下一层。”
外来停车场比较远,楼下这个是内部停车场,可以直接抵达。
“好。”他大步出了门,抬腿把门踢上,才抱了她进电梯。
他还没来过地下一层,现在时间不早,剩下的车也并不多,他一眼就看到了她的车,走到旁边却犹豫了一下。
车钥匙应该在她包里……
“能站住吗?”他问,见她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就小心地放她下来,一边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边翻她的包。
好在她包里的东西不多,很快便找到了。
把她安顿好在副驾驶座上,替她调低了座椅,又扣上安全带,他低头看看她。
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睁了眼,道:“今天去你那儿吧。”
他愣一愣,知道她大概是不想被闹闹看到现在的样子,就点点头,道:“好。我给刘姨打个电话。”
电话里,他只说今天不回去了,并没说明原因。好在刘姨也没有追问,大概是以为他们有什么私下活动。
等到一路开回了他家,他停了车,再看她,见她脸色虽然还是不好,至少不再出冷汗了,自己悬着的心才算安稳了不少。
下车,开了她那侧的车门,再要抱她,她就不肯了。
“我可以自己走。”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但她很坚持。
他于是帮她穿好外套,扶了她一路走上电梯,她半靠在他身上,脚步虚浮。
进了屋,他扶她躺好,轻声道:“你先睡一会儿,我给你弄点东西吃。”
他好几天没回来了,家里冰箱的东西不多,只好简单地替她煮了碗鸡蛋面。
她并没睡着,只是闭目养神,听他进来,就撑起身子坐起来。
“我给你煮了面,先吃一点吧。”他扶了她去餐厅,看她小口小口吃了半碗,便搁了筷子。
“没胃口吗?”他皱了眉。
她勉强笑一笑:“有些累。休息一下,明天应该就没事了。”
他默不作声地收了碗筷,回来坐到她对面,缓声道:“是我不好,昨天不该拉你去爬山的。”
她只说是低血糖,但想一想他就明白了,单单只是因为晚上没吃饭引起低血糖的话,吃点东西就应该会好转。就像之前那次一样。从她打电话给他,到现在已经过了快一个小时,她仍然状态不佳,也没什么胃口,说明低血糖只是诱发因素,恐怕她本身就有些身体不适。她不讲,那便是跟他有关,怕他会多想。
她最近一直很疲倦,在极端疲劳的状态下,运动锻炼并不是一个好选择。她需要的其实是休息。自己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她的身体状况看来比他以为的还要糟糕。
梁潇潇轻声道:“没事,是我自己要去的。”她也没想到身体反应竟会这么大。
“明天休息一天吧,我帮你请假。”他说,“这么下去不是办法。”
她点点头,没有反对。
这一晚,秦韬想了很多很多,终于下了决心。
第二天,见她精神好了不少,他便跟她开始谈判:“你必须休息调理一段时间。把手头上的工作安排一下,然后就开始休假。”
她看看他严肃的神情,有些为难:“手术排期已经排到下个月了……”
他叹口气,道:“那就等手里的这些做完了再说。但每天的工作量不能太大,不急的手术都往后排,除非有特别紧急的情况,九点前必须结束。”
那样的话,怕是要两个月才能做完。她远远坐在沙发上,偷偷看一眼他板着的脸,明智地选择了没有开口。
“有什么问题?”结果他居然斜了眼看她。
她赶紧摇头:“没问题没问题。”
他被她气笑了:“梁潇潇,我是在非常认真地跟你下最后通牒,不要以为敷衍过去就可以了!”
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厉。
她怔一怔,笑起来,对着他勾勾手指:“过来。”
“干嘛?”他没好气地问她,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朝她移动。
她拉他坐到她身边,把头靠到他肩上,伸手摸~摸~他的脸,柔声问他:“害怕了是不是?”
“……”他顿了顿,开始絮絮叨叨地解释,“手术是做不完的。你不能一直这么下去。你要是累倒了,能做的手术不是更少?细水长流,才能救更多的人……”
她笑一笑,点点他的鼻子:“你就是害怕了。”
见他僵了身体不说话,她轻轻抱住他,拍拍他的背,小小声道:“别怕。我听你的。咱们还有一辈子呢。我不会丢下你,自己早早挂掉的。”
她的气息暖暖萦绕着他,他只觉得鼻子发酸,伸手拥住她,泪就滴了下来:“你要说话算话。”
她点点头,在他耳边吹气如兰:“我保证,会努力跟你活得一样久。”
她的声音轻轻软软,却轻易就抵达他的心底。
想了半夜的说辞竟然全没用上,他紧紧抱住她,这几日积累起来的担心与恐惧终于渐渐消散。
她轻轻抬头,吻上他的唇。他身体微微抖了抖,却仍只是浅浅一酌就慌忙退开。她身体不适,他不能……
她勾住他的颈,轻轻一笑,眼里柔波涌动:“不要怕。”
他迷失在她浅笑的眸子里,双手用力,把她抱到卧室,轻轻放到自己宽大的床上。
她的身体纤细柔弱,像是一朵随时会凋谢的花朵,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却又心生怜惜。
初始,他还记得尽量温存,渐渐地,却失去了控制力。他在她的世界里流连忘返,忘了理性,忘了克制,也忘了时间。
她躺在他身侧,脸上红晕仍未消去,闭了眼轻声喘息。他凑过去,亲她一口,笑话她:“不会是晕过去了吧?”
她轻轻勾起唇角,横他一眼:“你先去洗澡。”
他脸上的笑意加深:“一起?”
她抿了唇摇头,脸上红晕更深,整个人娇艳欲滴。他失笑,一把抱了她去浴室。她倚在他怀里,身体柔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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