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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拯救了世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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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眼底的笑意只是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了。
  云知夏琢磨过味来了,这两人表现这么反常,肯定不是突发奇想表演对口相声逗她开心,不是逗她开心,那大概率就是在转移她的注意力,虽然转移的方式生硬又无力。
  默不作声地看了一会儿两人用力过猛的表演,云知夏心思转了几转,出手攥住了唐莎的手腕,视线直直看进她的眼里:“王······哲······”
  唐莎手腕一抖。
  云知夏知道自己猜对了,王哲死在了小世界,那么他在现实中也应该不会再醒来了,而王哲是跟她一起晕倒的,还有好几十双眼睛可以作证,她和王哲私下有嫌隙,并且两人在晕倒前发生了冲突······
  她忍不住想下去,她是不是第一嫌疑人?温倾欢之所以到现在都没出现,是替她去收拾烂摊子了吗?刚刚醒来时,那个护士之所以那么慌张,是因为把她当成疑似杀人犯了吗?
  云知夏的心不由提了起来。
  正瞎琢磨着,唐莎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王哲的事都怪我,都怪我!”
  云知夏本来提起的心一下掉进了冰窟窿,凉透了,她心想,还真让她猜对了,这什么狗屁运气。
  一旁的陶陶实在看不下去了,粗暴地打断了唐莎的哭腔:“哭哭哭!哭什么哭,现在关键是王哲的事吗?现在······”
  说到这,陶陶脸色一白,眼圈更红了,然后在云知夏审视的目光中偏过头去。
  被这两人一搅合,云知夏反而暂时冷静了下来,她自认为已经知道了最坏的结果,现在关键是知道这件事的影响,于是伸出手:“手······机·······”
  大约是她现在的嗓音太折磨耳膜,旁边站着的两人居然同时息了声。
  病房骤然安静到令人不安。
  “手······机······”云知夏又不容置疑地重复了一遍。
  唐莎这没出息的连哭都不敢哭了,求助地看向陶陶,陶陶却果断避开了她。
  “我······我手机坏了”唐莎还是那个不擅长撒谎的唐莎,这借口蹩脚到云知夏想翻白眼。
  云知夏看向了陶陶。
  结果,陶陶刚触到她的视线,就像被针扎一样跳开了。
  云知夏:“······”真不至于的啊,姐妹们,反应这么大,搞得她现在心里都有点打鼓,怀疑人真是她给弄死的。
  这两人的反应让云知夏对轻易洗脱自己嫌疑这事有了更多的不确定,心里不急是不可能的,她支撑着还有些发虚的身体坐了起来,伸手就要拔掉输液管,打定主意出病房借部手机看。
  唐莎和陶陶同时阻止了她。
  陶陶紧咬下嘴唇,好歹算是重新看向了云知夏。
  “小夏”陶陶不安地抿了抿嘴唇:“事情跟你想的可能不太一样······你·······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朋友,我都相信你。”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31章 惊变三
  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时,云知夏正琢磨陶陶话里的意思——事情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意思是她还没接受审讯,就已经被定罪了?
  尽管陶陶和唐莎的表现实在反常,云知夏也被这两人搅得心里有些打鼓,但她还是有底的,毕竟王哲这件事,她虽然有嫌疑,但没罪,何况有老云和温倾欢在,绝对不可能任她被冤枉。
  这种心里有底的状态一直持续到病房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大批记者蜂拥而至,无数镁光灯闪起,话筒差点怼到她嘴里。
  云知夏整个人都懵住了,这是她家的医院,这里是特护病房,这么多记者突然冲进来,居然都没人拦,门外的医生护士还全都躲得远远的,一副生怕被牵扯的样子。
  “云小姐,关于你母亲的事情你知道多少?”有记者突兀发问。
  云知夏一怔,吃力地挤出两个字:“什······么?”
  陶陶和唐莎几乎同时挤到了那名记者面前,不管不顾地把那名记者往外推:“病人还不适合接受采访,出去!”
  记者不甘示弱地回推,三人推搡间,更多的记者挤上前,用话筒将云知夏团团围住。
  “温倾欢加入邪。教,传播邪。术,你知道多少?”
  云知夏脑子嗡的一声。
  之前没来得及想,不敢深想的千头万绪瞬间拥堵在了一起,伴随着周围七嘴八舌的提问声,吵吵闹闹,乱作一团。
  脑海里,温倾欢的前助理笑眯眯地告诉她,温影后对每年仅有的一次粉丝见面会很重视,所有的回馈礼都是她亲自挑选的······
  颜惊鸿说温倾欢是玄门世家的人,还告诉她,前助理是温家派到温倾欢身边的人,并在身份暴露后横死了······
  唐莎说她对着那该死的钥匙扣许了愿······
  云知夏头痛欲裂,记者们咄咄逼人的提问声仿佛一根根尖锐的针在挑刺着她每一根敏感的神经。
  “目前为止,揭发温倾欢以邪。术害人的举报不下一百件,对于这近一百条人命,你身为嫌犯家属有什么想说的?”
  “温倾欢多年的老友发长文揭露她这些年的邪。术活动,你看了吗?”
  “温倾欢现在下落不明,这期间她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有人举报你也参与邪。术传播,并害死了同班同学,这是否属实?”
  ······
  云知夏耳中嗡鸣作响,眼前一阵阵发黑,是急、是气、是惊、是惧,她不相信温倾欢会去传播什么邪。术,也想象不出事业有成、受人尊重的温影后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去害人,更不允许别人这么污蔑她的母亲。
  她张口想要辩驳,可大约刚刚清醒过来的身体还是有些强撑,急痛之下嗓子竟发不出任何声音,整张脸憋了个通红也没能说出一个字。
  她想问老云去哪儿了,为什么会允许这么多人硬闯进来,怎么能允许别人污蔑温倾欢?
  云知夏本能觉得事情不对劲,正巧一旁跟记者拉拉扯扯的唐莎拿出手机扬言要报警,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机夺了过来,抖着手就要打电话给云望。
  就在这时,一道分外尖锐的提问盖过周围声声逼问,直直刺进了云知夏的耳朵里。
  “据传温倾欢之所以害人,是为治好你父亲的肝癌,是不是真的?”
  按键的手倏地顿在了原处,云知夏不敢置信地扭头望向声音的来源,像是在确认又像是根本没听清。
  提问的记者见云知夏对这个问题有反应,又赶紧追问了一句:“之前,博望娱乐的核心员工都没发现云望身体抱恙,是否是因为邪。术的原因?而这次云望病危,是不是因为邪。术中断?”
  ······肝癌?病危?
  本来打算拨号的手一抖,手机无声滑下,又不幸顺着床沿摔落在地,啪的一声脆响,却只犹如小石子落水,完全淹没在了一片“声讨”中。
  云知夏看着一张张不断张合的嘴和不停闪烁的镁光灯,浑身发冷,气血却不断翻涌向上,直涌上天灵盖,顶得头脑发麻。
  记者们的每一句提问她都听懂了,但她一个字都不敢信,她急于想要求证,嗓子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一把扯掉留置针,强撑着站起来往外走,结果双脚刚一落地,眼前就是阵阵发黑,身子一软,彻底失去了意识。
  颜氏基团的公关负责人老赵刚一到医院楼下,就听说有一大批记者已经去了云知夏的病房。
  “人不是才醒吗?”老赵顿时有些气急败坏,问左右的人:“谁放他们上去的?守病房的人死光了?”
  温倾欢出事后,网上一片哗然,经过几天的发酵,更是闹得沸沸扬扬,被颜惊鸿交代收拾烂摊子的老赵没日没夜的加班,却依然没能阻止事态的恶化,整个人压力大到头秃,早已处于爆炸的边缘。
  几个助理和员工被老赵发一通无名火,也很委屈:“现在博望娱乐人心惶惶,管理混乱,应该是记者们钻了安保的空子······咱们的人,联系不上了。”
  老赵一口气险些没提上来,焦躁地捋了把头顶稀疏的毛发,忍不住悲愤地想,等颜惊鸿回来就辞职,这就不是人干的活!
  几人上了电梯,老赵疲惫地靠在光可鉴人的轿厢上,微微闭眼,让助理汇报温倾欢事件的动态。
  温倾欢自被爆用邪。术害了上百条人命后,就被愤怒的网友从高高在上的神坛拉了下来,并迅速被妖魔化,昨天还是“娱乐圈清流、神仙容颜、为大银幕而生的演员”,今天就变成了“千刀万剐的杀人狂魔、震惊全国的邪。教异端”。
  警方和特办处都还没得出结论,温倾欢已经先被网友们判了死刑,以现在人们的激愤程度,被记者们围堵的云知夏怕是承受不住。
  老赵越听越焦躁,想起颜惊鸿临走时的交代,额头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恨不得立刻把放记者上来的人拎出来暴打。
  “去查”老赵挥手打断助理的汇报:“查究竟是谁放那么多记者上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32章 惊变四
  电梯到达十二层后,一行人匆匆向云知夏病房走去,几人急得不行,有人却因为他们的出现而稍稍放下了心。
  远离病房的休息区,本来已经急得团团转的晋谦和风畅见到老赵等人后松了口气,重新坐了下来。
  刚才有几个记者突然出现在十二层,想要强行闯入云知夏的病房,守在病房门口的人直接将他们拦下了,可刚拦住没多久,又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了一群记者,一窝蜂的往病房挤,守病房的人寡不敌众,最终没拦住。
  一直盯着那边状况的晋谦见状就要赶过去,幸好被风畅手疾眼快地拦住了。
  病房门口有特办处的人。
  以他们的实力倒不至于忌惮特办处的那名办事员,可异常气息检测环和能量场检测仪都是难缠的东西,要是直接过去引起检测环和能量仪报警,他们会暴露不说,还无法按照颜惊鸿的吩咐继续牵制狐族。
  幸好老赵等人及时赶到了。
  风畅眼看着老赵带一帮人进了病房,收回目光后忍不住试探着问晋谦:“你知道尊主去哪儿了吗?”
  之前,颜惊鸿刚清醒过来就走了,虽走得十分匆忙,却也没忘记往云知夏身边安排人手,可正因为这样,风畅更加不解——既然尊主早就料到温倾欢事件可能会失控,以他对云知夏的重视程度,为什么还要选择在这时候离开?
  颜惊鸿的匆匆离开让她不由地想到了狐族,想到狐族在人间的异常表现、与各大玄门世家过密的往来以及颜惊鸿对狐族的提防和猜疑。
  虽然颜惊鸿临走前没有提及要去哪,但她直觉肯定跟狐族有关。
  晋谦听到风畅的问题,忍不住皱了皱眉,身为颜惊鸿的脑残粉,绝不允许任何人质疑尊主的决定。
  “尊主自然有他的安排,我们身为下属,岂能随便猜测尊主的想法。”晋谦不满地回答。
  风畅自知失言,闭了嘴。
  老赵进入云知夏的病房没一会儿,记者们就被尽数“请”了出来,一帮人出了病房也不消停,堵在病房门口不满地嚷嚷,有些人甚至开始扬声威胁老赵。
  老赵干这么多年公关也不是吃素的,三言两语堵住记者们的嘴,之后不再废话,直接动用人力将他们往电梯那边赶。
  眼看一场闹剧即将落幕,警报声却在这时突兀而尖锐地响起,众人不明所以,看见病房门上闪烁的灯光信号就以为是火警或者其他危险警报,刚才还不肯离开的记者们顿时什么都顾不上了,拔腿就往电梯那边跑,推挤间险些造成踩踏事件。
  混乱中,一道红影飞速掠过,惊慌失措的人们显然都没注意到,特办处人员却第一时间追了上去,几乎与此同时,休息区的风畅弹起身,跟晋谦匆匆交换了个眼神,也追了上去。
  医院外,雨势丝毫没有减小的意思。
  雨刷器疲于奔命的在挡风玻璃上左刷右摆,却也只是聊胜于无,雨幕模糊了前方又窄又险的盘山路,令温放有些犹豫。
  追踪器显示绿豆眼的车从环线驶上盘山路后,停在了山间的某处,已经有一小段时间了。
  暴雨天、险要的盘山路和偏远的山间,怎么看都是适合动点手脚的地方。
  温放开始掂量起可能的冒险值不值得。
  这些年,温家没少明里暗里的针对他,他自然也没少掉坑,说是险象环生也不为过,但他天生就学不会谨小慎微,值得冒点险的事都愿意去试一试。
  想要查到点什么关键线索,不冒险是不可能的,孟欣的事已经拖了太多年,现在连孟远阳也折了进去,他要是再不能揪出温家的尾巴,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这一关。
  温放一打方向盘,上了环道。
  伸手调整好双镜头行车记录仪的角度,温放心想,急躁了,他现在跟不小心飞进屋子,因找不到出路而到处乱撞的傻鸟是一样的,焦躁而鲁莽。
  车子冒雨开上了盘山公路,路上车辆寥寥,温放清空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开始精神紧绷地注意道路两边的情况。
  望市是山城,初来乍到的陌生车辆很容易迷失在群山之中,就连温放这种老司机开久了都觉得晕头,也不知道绿豆眼究竟把车开到了什么地方,反正追踪器显示的道路越来越荒,旁边的山崖越来越陡峭。
  一路都没发生任何异状,温放的心却提得越来越高。
  在群山中绕行了将近两个小时后,温放远远地望见了横亘在几座山峰之间的大坑洞,那是一处旅游景点,追踪器显示的目的地就在那不远处。
  七拐八拐到了旁边一处小上很多号的小天坑,这处小天坑温放没听说过,估计平时也没什么人会过来。
  绿豆眼的车就停在这处不知名小天坑旁边的平地上,车门锁着,车里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不确定绿豆眼是不是去了坑底,但这附近除了小天坑也似乎没别的地方可以去,何况绿豆眼的车就停在旁边,十有八九是下去了。
  温放撑着伞从小天坑的坑口往下看,四面绝壁之下的坑底是连绵的小山丘和河流,因为连日的大雨,坑内云雾蒸腾,从上往下看,仿佛是在看另一方神秘天地。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坑内的雾气给人的感觉阴冷而黏腻,但手腕上的异常气息检测环没有任何反应,多年与鬼怪打交道的直觉也没有拉起警报,温放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为自己神经太紧绷。
  收起伞,顺着坑口蜿蜒的小梯道往下走,越往下坑洞越窄,到中间时有块巨石从绝壁中突出,形成了一个平台,往上望是椭圆形的天空,往下看是暗河破壁穿石形成的瀑布。
  哪里有绿豆眼的影子。
  温放直觉不能再往下走了。
  可就在他转身,打算沿来时的小梯道往回走时,冷气猝然扑来,不是雨水打在身上的湿冷,而是钻进骨头深入骨髓的那种阴冷,仿佛无数阴魂聚集在一起同时散发出的阴气。
  周身肌肉瞬间紧绷,关键时刻完全指望不上的异常气息检测环也总算慢板怕地拉起了警报,温放暗骂一声,动作极其迅捷地跃上了梯道,三两步间已经向上蹿出了几米高。
  几乎与此同时,整个坑洞剧烈晃动起来,刚才他所处的平台在剧震中从根部断掉,轰隆隆掉入了地缝,无数碎石泥土混着雨水从坑口倾泻而下,无差别地攻击绝壁上所有的生物。
  温放从小梯道上一跃而起,攀上右上方凸起的岩石,险而又险地避开了第一股泥石流。
  暴雨中的岩石又湿又滑,指节已抠得发白,婴儿头大的肱二头肌已紧绷如铁,可还是阻止不住下滑的趋势。
  等泥石流再次倾泻而下时,温放只来得及掩住口鼻,就被裹挟着冲进了暗河形成的瀑布,濒死的瞬间,他自嘲地想,温家做事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周全——连日的大雨、小天坑和山体滑坡,简直是天定的葬身地、毫无破绽的死局。
  与怪兽斗争了这么多年,谨慎也好、冒险也罢,却终究还是连个真相的边都没摸到。
  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33章 惊变五
  温放再次睁开双眼,以为自己到了传说中的地府。
  他整个人漂浮在一条蓝色的河上,四周一片黑寂,天地间仿佛只有他身下流动着的诡异蓝色幽光。
  河水蜿蜒而上数十里,直延伸到目不可及的一片漆黑之处。
  人虽醒了,大脑却还一片混沌,温放迷迷瞪瞪地想,他这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这样想着,他下意识地用手撑住身体,打算坐起来。
  手掌所触之地,一片冰凉滑腻,温放一惊,整个人顿时清醒了大半——这触感绝对不是水!
  直到这时,他才真真正正看清身下的“河流”。
  这发着蓝色幽光的哪里是什么河流,分明是一只只蓝色水母,或大或小,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无知无觉地向前游动。
  温放一阵头皮发麻,整个人瞬间弹跳坐起。
  他这么大的动静,下面的水母们却丝毫没被惊动,既没有四散逃开,也没有试图攻击这一惊一乍的人类,而是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般继续聚在一起向前游动。
  温放浑身僵直,被“水母河”托着向前飘去,水母们游得速度极快,可“河流”和四周的黑暗像是没有尽头似的,也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双腿都麻木到失去了知觉,他总算看到了河尽头大片大片如血的红珊瑚。
  上岸时,温放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紧接着,他闻到了极为浓重的血腥味。
  几乎与此同时,本来杂乱生长在岸边的红珊瑚像是突然被某种神秘力量强行分开,活物般纷纷向两边躲闪,让出中间一条笔直的道路。
  这条路并不长,温放一眼就看到了道路尽头半个篮球场大的血池和旁边被黑色蔓藤捆绑着高高吊起的女人。
  瞳孔猛地一缩,温放看到了已经失踪多日的温倾欢。
  就算披头散发、衣衫褴褛,被如此窘迫地捆在巨大的血池边,温倾欢依然是夺人眼球的。
  她明显受了伤,破烂的长裙上满是斑斑血迹,被蔓藤捆住的地方还在不停向外渗血,她脸上的神情痛苦,却并不狼狈,甚至还在他靠近后莞尔一笑。
  周围腥气冲天的血池、如血的红珊瑚和她嘴角的血迹,衬得这个笑容近乎妖异。
  温放捏紧了拳头,抬眼冷冷望向她,看着这个千夫所指的杀人狂魔、震惊全国的邪。教异端。
  这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直接害死孟欣和孟远阳的凶手,现在,多年来不断折磨他的噩梦就在他面前,他很快就能知道所谓的真相,一切终于要有了结。
  “想要我的命?”温倾欢轻笑一声,天生沙哑的嗓音一如既往的懒洋洋,仿佛面前站着的并不是想要她命的人,而是某个等待她签名的影迷。
  温放蓦地咬紧了后槽牙,咬肌狠狠抽动了一下才克制住想要撕毁那张笑脸的冲动:“你背后的人是谁?”
  “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温倾欢居然咯咯笑了起来:“这里是我的葬身地,也是你的。”
  温放当然知道,他看到温倾欢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这个诡异的地方是幕后那人给他安排的坟墓,他本不该纠结于幕后黑手,毕竟就算知道了幕后的人,被困在这里的他也什么都做不了,无能为力又纠结于真相,纯粹是跟自己过不去。
  此时,他只需要问温倾欢,孟欣和孟远阳是不是她害死的,然后亲手杀了她,一切就轻松结束了。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自欺欺人地杀死一个提线木偶,他得给自己这么多年一个交代。
  “我看你一时半会儿死不了”温放深吸一口气,强迫周身紧绷的肌肉放松下来,这么多年都走过来了,总不至于都临死了,还急吼吼的。
  他不理会温倾欢的嘲讽,还从湿透的制服口袋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我不急着杀你,慢慢说吧。”
  温倾欢脸上笑容一顿,定定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然后撇开了视线,双眼放空地看着面前巨大的血池。
  两相沉默了一会儿,温倾欢突然开口:“看。”
  她话音刚落,本来平静的血池就像骤然被什么搅动,又像猝然被烈火加热,整个剧烈翻涌沸腾了起来,突生的异变让温放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然后,在他惊愕的目光中,不停冒着泡的血池中央涌出了一具光彩夺目的水晶棺,这具水晶棺之前应该是泡在血池里的,可不知为什么,它周身居然没有沾上丝毫血迹,依然晶莹剔透。
  水晶棺完全浮出血池后,温放看清了里面的尸体。
  说是尸体,其实更像是一个睡着了的人,水晶棺里的少年皮肤看起来依然弹性十足,气色很好,丝毫没有死气。
  温放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十七年了”温倾欢目光复杂地看着水晶棺里少年的尸体,语气似在怜悯又似乎在自嘲:“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谁?”温放问。
  温倾欢将目光转向他:“不像吗?见过的人都说父子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温放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为什么会觉得尸体眼熟——这少年的五官跟温家家主简直一模一样!
  温放脑子瞬间有点乱,家主独子已经因病去世十七年了,按理说早已入土为安,当年的葬礼他还随父母一起参加过,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这样想着,他发现血池中的水晶棺居然在慢慢变红,开始只是一层淡淡的浅红,之后颜色逐渐加深,直至整个变成了猩红色——棺体看着竟像是在吸血!
  温放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你相信人能起死回生吗?”温倾欢突然幽幽地问。
  温放身上的鸡皮疙瘩顿时窜起了一层:“什么?”
  “望哥刚查出肝癌那阵子,家主告诉我,他有办法让望哥痊愈”温倾欢神色淡漠地看向吸血的棺材:“据说是一种古老的妖族禁术,最开始我没信。”
  如果真的有这种妖术,家主当初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独子病逝?
  可后来云望的病情很快急剧恶化,竟比医生的预判还要严重得多,直到最后药石罔效,再多的钱和人脉在病魔面前都变得苍白且无力。
  温倾欢一边心力交瘁地遍寻各国名医,将能尝试的方法全都试了个遍,一边还得瞒着上高中的女儿和惯会捕风捉影的媒体,最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丈夫被病魔折磨得日益丧失生机,绝望中她终是崩溃了。
  “家主告诉我,妖界遭遇了危机,需要借助人间魂力才能顺利度过劫难”温倾欢修长的眉毛蹙起,回忆似乎令她有些痛苦:“我当时还不太明白,后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支持~


第34章 惊变六
  以生魂献祭的妖族禁术似乎真的很有效果,她每献祭掉一批人,云望的病情就会有所好转,不到半年的时间,癌细胞不再扩散不说,云望居然也能正常工作和生活了。
  见云望痊愈有望,她当时就想收手,可让她没想到的是,献祭刚一停止,云望的病情就开始急剧恶化,甚至比献祭之前恶化得更快、更糟糕。
  惊慌失措之下,她只能继续献祭,就像饮鸩止渴的人,明知道那是毒药,却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不知不觉间,她早已堕入深渊,跟妖族做了罪无可恕的交易。
  本来她还妄想着献祭能一直这么悄然地进行下去,云望也能一直以此续命,谁都发现不了,谁也不会发现,直到上次献祭出了问题——她的女儿居然被有心人设计进入了献祭世界,成为了小世界的祭品之一。
  然后,令她更意想不到的事的发生了,包括她女儿在内的几个献祭用的生魂居然没有被小世界吸收,还成功逃了出来!
  这是之前从没发生过也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女儿失而复得令她欣喜万分,但她同时也想到,事情可能很快就会败露,献祭无法再继续进行下去不说,她恐怕也会被发现,但那时她尚存一丝侥幸,认为温家会帮她一把或者替她遮掩一二。
  直到她查到设计云知夏进入献祭世界的人居然就在她身边,一个平时少言寡语的小助理,继而很快,她又发现这小助理的另一个身份——温家安插在她身边的探子。
  知道这事的一刹那,她整个人都冷透了,一颗心却像是被油煎火烹般冒出了难以遏制的怒火,被所信任的家族欺骗和设计的愤怒烧毁了她的最后一丝理智,她派人处理掉了那个闻风而逃的小助理。
  处理掉小助理后,温家很快开始出手收拾她,这在她的意料之中,毕竟献祭失败,她已然成为弃子,何况她还跟温家撕破了脸皮。
  这种想法一直持续到见到血池里的水晶棺。
  见到水晶棺的那一刻,她才幡然意识到,不管献祭有没有失败,她有没有跟温家撕破脸皮,温家收拾她都是早晚的事,这么长的时间,这么久的战战兢兢,不过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怪不得,这几年,只要停止献祭,云望的病情就会立刻恶化,而且比之前还要严重,原来云望从没真正好起来过,所谓以生魂献祭不过是场骗局,云望并不会痊愈,他暂时的康复也许只是某种障眼法或某种反噬很严重的借命咒。
  至此,她也总算明了,家主跟妖族到底做了场什么样的交易。
  “你相信人能起死回生吗?”温倾欢又问了一遍。
  温放整个人还震惊于温倾欢所说的真相。
  他从没听说过献祭能让绝症病人痊愈或者令死人生还,所谓的献祭世界他更是闻所未闻。
  在他的观念里,大多数情况下,人身死即魂散,只有极少数魂魄能在消散之前靠强大念力凝残魂成鬼,或者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暗能量保证魂身不散。
  而鬼魂即便在一定的时间内能够魂身不散,甚至用暗能量做出一些所谓的灵异事件,**死亡也是真的死亡了,衰竭而亡的器官不可逆。
  “你就因为这种鬼话害死了这么多人?”温放怒火中烧,简直难以置信。
  因为一个不能确定、未经验证的可能性,一个走火入魔的妄念,出手就是上百条人命!孟欣和孟远阳就死于这样一个疯子之手吗?
  这种执念狂疯子,要人命的时候,都不会犹豫吗?午夜梦回之时,都不会做噩梦吗?
  温倾欢眼神躲闪了一下,神色晦暗难懂:“是人都有七情六欲,看起来坚不可摧的理智很多时候不过是纸糊的堡垒,用他贪恋的诱惑他,以他恐惧的威胁他,摧毁他的理智,模糊他的底线,令他走火入魔······我和家主没什么不同,不过是被妖族利用贪念控制的一枚棋子罢了。”
  追着红色狐妖踪影来到这处“墓室”的风畅恰好听到了这一句,她身形一顿,这一停顿的功夫,红色狐妖迅速钻进珊瑚丛中不见了,风畅也在温放和温倾欢面前现出身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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