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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婚不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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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语秋不盘发,反倒是大波浪的发卷,全拢在一侧,唇膏颜色出挑,倒真有几分烈焰红唇的意思。她身型修长,穿着短裙带长拖尾的婚纱,一双美腿上,大腿处,还有一道性感的蕾丝袜套,蕾丝洁白,丝带飘飘,有种别样的性感。她袅袅走来,纵然脸都拢在面纱下,也是顾盼生姿,和一般娇怯的新娘不同,有种张扬的美丽。
在场的宾客,谁不是觉得两人登对到了极致。
冯语秋挽着方言的手臂,只是走到红毯的尽头,立在神坛面前,面对黑袍的神父。
神父主持婚礼,经验丰厚。全英文开问,新郎和新娘的都曾有的海外经历,让他们仿佛在和神父一起给大家上听力课,全程无障碍。
来的宾客们基本上团团围观着新娘的美艳和新郎的帅气,顺带张望着坐在第一排的冯家与方家大家长,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怎么攀关系,根本没人在乎神父到底在说什么。
大家就等着两声“ido。”然后啪啪鼓掌,好去教堂外湖畔草坪上吃今天的豪华自助料理,顺便交流下生意,拓展下人脉什么的。
神父按照流程问道:“whocanshowanyjustcarriage?”
(在场的各位当中,有谁能提供正当的理由,指出这两位的婚姻不合法吗?)
“ican!”一道清丽的女声从教堂的最后方传来。
一个白瘦穿着黑衣的高挑女子,从最后一排站起来,高跟鞋声音刺耳,一声一声像踏在心上。
全场宾客的眼睛,像刀子一样射在那女子的脸上。
大家都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绝不会在此刻交头接耳,但是心里的八卦雷达纷纷发动,内心戏已经演了个十足。
我勒个大操啊,抢新郎来了!看过这么多婚礼,抢新郎的婚礼,那确实不多见啊。这要抢成功了,那明天必须是娱乐版头条啊,好精彩,我手机呢?赶紧来两张,哎呦喂,不行,这可是方家和冯家的奇耻大辱,拍照绝逼要得罪他们两家,算了,算了,忍住。
那黑衣女子,神情在恍惚中带着一丝坚定,她踏在红毯上的身影,就像一片鸦影,轻飘又沉重。
她毫不迟疑朝着神坛的方向走去,不紧不慢,像走向自己的宿命。
冯语秋脸色丝毫不变,方言倒是有些讶异,他看了看冯语秋,已经隐约意识到了来的女子是谁。
而这三人的表情,落在宾客的眼中,又是另外一种解读。
呦呦呦,新郎慌张了,看新娘脸色了,开玩笑,冯家也不是好得罪的,方家这位小爷听说也是个喜欢玩儿的主,偶或,这下玩脱了吧。这抢婚的小姑娘倒是挺有勇气的,长得也不错,不输冯家小姐,难怪能把方家小爷迷得神魂颠倒的,胆子都大到敢来抢婚,牛逼!还是冯家小姐见过世面,脸色都没变,有气度!
这一刻,方言的脑海当中飘过了千万个念头,到底应该怎么办?
第67章 为爱勇敢
要是被所有的宾客们知道,这不是来抢新郎的,反而是来抢新娘的,这话题怎么着也要在本市的娱乐版占据大幅版面外加一个星期的跟踪报道才能消停吧。
那,方家的脸面怎么办?冯家的脸面怎么办?方老爷子心脏不太好,冯家老奶奶今年八十多岁也来到婚礼现场,万一气出个好歹,喜事变丧事,那场面方言简直不敢细想。
现在要怎么办?
方言的动作在他完全想明白之前就开始了,那个时候,黑衣女子距离神坛只有一米之遥,神情哀怨向着冯语秋伸出了双手。
众宾客心中狂呼:哎呦这小三还不得了,难道要伸手打新娘?
方言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了黑衣女子的手:“别这样,生意上的事情,咱们什么都好说,今天是我和冯语秋大喜的日子,我们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在这儿,真的要撕破脸皮毁人一生吗?走,我们后面说清楚了再来。”然后他朝着所有的宾客,“大家稍等,我们有点事情说清楚了就来,大家稍坐。”
方言的潜台词是,你看,冯语秋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在这儿,你这么一闹,还要不要冯语秋做人了?
但是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又是另外一番意思,合着这姑娘不是来抢新郎的?是生意失败了趁着人家大喜的日子来捣乱报复的?
还没容众人反应过来,方言一手抓住冯语秋,一手抓住黑衣女子,急匆匆朝着后面的休息室跑去,那真是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三人一进休息室,方言就把门窗落锁,暂时留给了几个人一点缓冲的空间。
“擦,有抢婚戏码你怎么不早说?好歹给点心理准备啊!”方言烦躁地扒拉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到底怎么办,你们俩赶紧商量吧。”
然后方言就指指旁边相隔的房间:“时间紧迫,满教堂的亲戚宾客还等着呢,你们俩快点,我就在旁边的房间里喝威士忌,你们俩有结论了过来知会我一声。”他快步走过去,把房间门关上,给两个人留下了一点*的空间。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以为你结婚就能逃避我们俩之间的问题?”黑衣女子神情哀怨对着冯语秋控诉。这是方言在关门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方言猛灌了一口威士忌,酒火辣辣地刺激着喉咙,不知为什么,他竟有些羡慕隔壁房间的两个人。
她们之间,和他曾经遭遇过的一切矛盾和问题多么相似?不同的是,他早早斩断了和周哲之间的所有联系,而冯语秋选择用婚姻的方式来逃避她们之间的问题。
曾经有那样一个人,认认真真爱着你,婚礼之上,也愿意丢下一切自尊前来质问,那是爱到极致,忘却自己的勇气。
方言自认,自己并没有这样的勇气,所以他对隔壁的两人充满了莫名的钦佩之情,无论如何,纵情而不顾一切的爱恋,就算飞蛾扑火,总让人钦羡。
而自己,是不是也从内心的深处,期盼着,也许周哲也能在这场婚礼上出现,求他不要结婚,求他破镜重圆,那么他,是否有足够的勇气,结束这场婚礼,承担一切的后果?
方言没有答案,一阵开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冯语秋握着黑衣女子的手一起走了进来,黑衣女子脸庞上有一点泪痕,冯语秋仍然是那副不动声色的脸色,只是脸色煞白,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彩。
方言笑笑:“看来,我们今天的婚是结不成了。”
冯语秋这才露出一点笑来:“我并没有想到,今天这场婚礼的结局会是这样的。”
方言点点头:“祝你们幸福。不过幸福不幸福什么的,都是后话,眼下这个局面怎么办?”
冯语秋眼神坚定:“还好你刚才反应快,那我们就把这场生意失败的合作对手大闹婚宴的戏码,演足一点?”
“不好。”方言摇摇头,“闹得厉害了,大家场面上都过不去。外面的那帮宾客巴不得我们闹出点什么呢。”他把脸转向黑衣女子,“你要是能接受的话,今天我和冯语秋的这场婚礼我们还是要全套演完,虽然我们在民政局领过了结婚证书,后面我们会很快去办理离婚手续,到时候,你们俩是想要和家里摊牌,还是躲出国去安享后半生,就随你们的便,你们看这样如何?”
黑衣女子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迟缓地点了点头。
最后,黑衣女子匆匆从其他出口离开了教堂,而方言和冯语秋共同出现在所有宾客的面前,止住了他们之间越发哄闹的流言。
所有的内情,只有方言和冯语秋以及那位黑衣女子知道。
“ido。”说得毫无障碍,所有人额手称庆,一场演出了无关紧要的小插曲的婚宴,最终轰然落幕,每个人都得偿心愿。
然而,还是有人看出了这中间的不一般,比如孙协安,比如方向。
他们俩清楚地知道,婚礼上突然出现的黑衣女子绝不可能是来找方言的,要是周哲来还差不多。
而孙协安更是清楚地知道冯语秋特殊的性向,所以这场婚礼闹剧,居然还是以两人结婚结束,他的疑虑比之前更甚,趁着仪式结束,他急匆匆抓住方言,把他拖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到底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方言笑得坦荡:“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有事。怎么回事?这还看不出来吗?有人抢婚,不过抢的不是新郎,是新娘而已。”
“你又和冯语秋达成了什么协议?”孙协安永远能抓到事情最关键的节点。
“没什么协议,过几天就离婚,我总不能让她们俩在婚礼上气得我家老爷子心脏病发吧。”方言好笑地摇摇头,“正因为同性之爱,那么难得,所以我很佩服她们之间的勇气,配合演好戏,让大家都过得去,正好各得其所。”
孙协安看他似乎真的是情绪无事,才放下心来。
一场婚礼,就此落幕,还好,这场婚礼至少成全了一对有情人。
而方言烦躁扯着衬衣硬领的动作,出卖了他的内心。
为什么?有种如释重负的解脱呢?
又为什么?有种解脱后的茫然呢?
方言很难向人言说,他有多么羡慕今天出现的那个黑衣女子与冯语秋之间的情感,执拗的,坚决的,不惜一切的,正是这种奋不顾身的孤勇,才让他打从心底想要成全她们。
在今天的讨论中,他甚至没提出方家老宅的要求,他是真的已经忘记了自己的那一点点功利心,或者说,是完全被她们俩所打动。
看着她们,方言忍不住从内心的深处质问自己。
如果自己敢再勇敢一点呢?那么情况是不是会完全不一样?
是不是就能放下家族企业的包袱,和周哲勇敢地抛开彼此的身份,像周哲曾经设想好的那样,他们去北欧,周哲去做家教,他继续做自己想要的设计,在画室里渡过自己的后半生?
有些东西,因为你知道曾经错失,所以更加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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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静贞在草坪上吃着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日式料理。
这日式料理师傅请得真是不错,大块肥美新鲜的三文鱼,早上刚刚从飞机上运下来,这个时候已经躺在厨师的刀下,去皮去骨去头去尾,只留口感最好的部分,一片一片,被极快的刀片切成型,而后装在冰镇过的小盘子里,避免端盘子手指的温度影响三文鱼的质感。
徐静贞配着日式酱油和wasabi,吃得神清气爽。
而享受美食的她,也没忘目光瞟向休息室的出口,从刚才婚礼结束开始,孙协安就堵住方言,两个人显然有事要讨论。
想想也自然,刚才婚礼上的那一幕,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瞠目结舌。
徐静贞敏锐地意识到了其中的不对,所以她主动让孙协安去找方言聊聊。
她一边安享着这次婚礼的高大上各种配备,据说婚礼的全套策划由新娘冯语秋亲手把关,果然不一般。
刚才教堂里的各种鲜花,拱门,红毯,摇臂……全是最奢华的配备,不是空运的,就是xx牌这种让小*丝徐静贞叫不上的。
现在外面的湖畔草坪上,什么冰雕的天鹅啦,放鸽子的仪式啦,五星级酒店的大厨啦,空运的海陆空齐备食材啦……
泼天的富贵,不愧是豪门!
徐静贞只感谢今天的配置很对吃货的胃口,货真价实的不要太愉快。
于是大快朵颐的徐静贞接到刘甜甜的电话的时候,嘴里的狮子头还没咽下去,说话呜噜呜噜:“嗯嗯,怎么?”
“我要请你吃一顿庆功宴!”刘甜甜的口气有点复杂,那是一种夹杂着喜悦,庆幸,怅然,迷茫的口气。
“拿下那个小三了?”徐静贞知道刘甜甜最近一直在筹划这件事,上次还和她说,要啪啪打小三的脸,那是万事俱备只待东风的事,没想到,居然来得这么快。
“我忍了这么久,就只有今天,才算是狠狠吐了一口恶气。”刘甜甜继续说道。
“赶紧的,庆功宴来一发,我要听你斗小三打脸全过程,每个细节都要听。”徐静贞一样莫名兴奋。
“今晚我去你的小公寓如何?你舍得丢开你家孙协安吗?”刘甜甜问她。
“丢丢丢,立马不要他,男人怎么比得上姐妹!”徐静贞赶紧回答。
“那行,晚上见,我大概*点,等哄萱萱睡着了我就过来。”刘甜甜补上一句,“我买点吃的喝的过去,今晚一定要聊个痛快!”
“好好好,bye,晚上见!”徐静贞兴奋地挂掉了电话。
“你说要丢了谁?”孙协安不知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徐静贞的身后,口气很平淡,但是徐静贞隐约听出了他口气中的怨气。
“丢了谁也不能丢了我的正牌男友,未来的好老公!”徐静贞非常识趣,好女不吃眼前亏。
“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孙协安口气不无敲打的意思,不知何时起,曾经不婚主义的自己,经历过一次和徐静贞的分手,伤筋动骨。
彼此的分开,似乎再也不是能轻易接受的事实。
听到徐静贞说要把他丢丢丢,立马不要,有种说不出的别扭。
而徐静贞口中赋予他的另外一个身份“未来的好老公”,孙协安有着更强烈的不确定感,就算他们结婚,他可以成为一个老公,但他能成为一个“好”老公吗?
孙协安茫然着。
第68章 说走就走的旅行
这个夜晚,孙协安在家中独守空房,即便是带回家的工作,也无法完全排解他自己的烦躁和心底的不确定感。
也许是今天方言婚礼的一幕给他的触动,看着别人走进婚姻的殿堂,是最能让人推彼及己的场景。
方言的这个婚,虽然结了个寂寞,但其中过程不无寓意。
无论如何委曲求全,总会败给真爱。
无论如何倾心相属,总要顾忌他人。
那么自己呢?自己的另一半,是真爱吗?真爱到足够战胜一切吗?
他在电脑前,恍惚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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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所谓的“新婚之夜”,方言驱车再次前往了他一直想去的地方。
c大,周哲在这里,一直在这里。
在应酬完宾客的第一时间,冯语秋就与方言告辞,不用说,一定是去找自己亲爱的黑衣女子,互诉衷肠。
而方言独自一人待在本该是他们婚房的大别墅里,房子大得令人难以忍受。
也许是寂寞,也许是渴望,他开着车,开过寂静无声的盘山公路,开过车水马龙的城市街道,开到自己最想要去的地方。
这一次,他没有开进c大校园。而是远远找了一个停车场,把车丢进去,选择自己散步踱到c大。
十点钟,对于校园而言,似乎还不算晚。
校园门口的烧烤摊门庭若市,小夜市也依然人声鼎沸,秋夜凉得人寒浸浸地难受,而这些校园里的青春面庞们,似乎丝毫没有感受到季节的更替,美少女们的绝对领域依然惹人犯罪,而男生依然穿着短袖,露出健康的臂肌。
唯有方言,因为瘦,越发怕冷,穿着薄薄的毛线外套,走在青春活力的人群当中,好像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到底为什么来?他没有想明白。
来了之后又能做什么?他也并不想知道。
只是在这个微凉的秋日夜晚,他放空自己的脑袋,漫步在夜色深沉却喧闹如白昼的街道。
是了,这里是他和周哲常来的地方,以前一起在c大读书的时候,他们会晚上一起去打夜篮球,然后一起来吃点夜宵。再后来,他毕业,周哲一路读书读到留校。他们的人生也毫无意外地走到了彼此分开的节点上。
那个时候,最喜欢c大门外一家老婆婆的小店,她家的串串香,最是爽辣鲜香,吃完之后,走到隔壁去喝杯加冰的奶茶,那可真是透心凉,心飞扬。
那家婆婆的店还开着,已经十点多钟,还坐满了学生,聊天,喝酒,满目的青春气息。
方言隔着街怔怔看着满座的小店,默默苦笑了一下,如今的身体,已经消受不了这些燥辣的食物,自己的胃比自己还知道年华老去,已非年轻。
他想了想,去买杯奶茶,买完就回去,方言在心底暗暗告诉自己,买完了一定要回去。
奶茶店淡黄色的招牌,在黄色的灯光掩映下,透出温暖的光晕。
方言慢慢走着,他本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在此刻去奔忙。
正要过马路,他突然怔住了。
那是?周哲?
周哲瘦长的身影,总是能在人海中第一时间抓住方言的目光。从当年入学的初识,到最后分手时,他渐渐消失在人海中的身影,都仿佛牢牢刻在时光的相簿里,无法磨灭。
而此刻的周哲,正在他们曾经最爱的奶茶店买奶茶,周哲转过头,露出微笑着的柔和侧脸,对身边的一个男孩说着什么,那男孩眼神晶亮,闪烁着流动的光彩。
这画面如此和谐,方言在这个瞬间,丢失了自己的声音和思维。
“吱——”一声锐利的刹车声。
车主吼道:“你丫傻逼吧,站路中间发什么呆?”
方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街道的中间,而他自己毫无所觉。他恍然回神,也没有道歉,转身就走,把车主的谩骂声遗忘在脑后。
“怎么了?周老师?”小佑把店员做好的奶茶递给周哲,周哲扭头看向店外,完全没注意到小佑的举动,他只好出声询问。
“啊?没什么,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老朋友。”周哲望着街对面匆匆消失在树下阴影中的身影,摆了摆手,“应该是我看错了,没事,赶紧走吧,刚才和你说的这些记住了吗?推荐信的目标list写完了邮件发我一份,我先帮你过一下,看有没有什么人是比较好联系的。”
方言驱车长行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开往哪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往何方,他只知道,他不想回到那幢据说是自己婚房的别墅里去,也不想回到父母给他提供的那个家,甚至不想回到自己居住的公寓去,他的世界已然空旷。
他在要不要打电话给方向与孙协安之间犹豫了一会儿,手指在通讯录上滑动了半天,最终没有按下那个绿色的通话键。
有些东西,只能自己背,谁都不能替你承受。
方言觉得自己好像行走在一座名为“自我”的迷宫里,所有的困难和磨砺,都来自于自己的心魔,如果自己不肯放过自己,也许,永远都要被困死在这里。
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孤身上路,目的地未知。
方言开着他的车,包里只有一张信用卡,这就够了,就这样毫无包袱地上路吧,也许这次出走,能找到自己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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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闷响。
“啊!妈妈,怎么了?”说话的是舟舟,一个刚满五岁的小男孩,他本来在安全座椅上已经要睡着了,突然一声响动,车子剧烈地颠簸起来,晃醒了舟舟的沉沉欲睡。
开车的舟舟妈妈冯安燕,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该死的,今天这真是到了血霉了。
她努力稳住方向盘,把车停下来,车坏在高速上,要不要这么点儿背?
早知道今天就应该在c市住一夜,明天再出发去d市,深更半夜开高速回d市,本来以为可以在午夜之前到达的,车要是坏了的话,肯定是赶不到了。
冯安燕还算镇定,车坏在超车道,太危险了,还是想办法开到应急车道去。于是她试着重新发动车子,但是显然,这次尝试是徒劳的,车子发出强烈的轰鸣声,但却并没有如她所愿的那样向前挪动。
“舟舟,来,跟妈妈下来。”冯安燕从驾驶座跳下来,打开后座的车门,解开舟舟的安全带,想要把儿子抱出来。
“妈妈,我们到了吗?”舟舟还有些迷糊,感受到冯安燕的怀抱,立刻向她伸出手臂,想要趴在她的肩膀上,进入新一轮的睡眠。
“还没,我先抱你下来,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妈妈来设安全提醒和打电话求援。”冯安燕拍着他的背,“车车坏了,今晚你要勇敢哦!”她亲了亲他的额头。
安全带这是怎么了?卡住了?扯了半天没有扯下来,她向前探着身子,试图找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嗯,我乖我勇敢。”舟舟睡意迷蒙地回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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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已经开了六年的长途货车。
这是个很辛苦的行当,但是收入还不错。
老李默默想着,这一趟以后,一定要少开夜车了,不过马上就到d市了,下了高速赶到d市之后一定要好好洗个澡睡一觉,这一趟跑了半个月,老婆在家肯定想我了。
许是回家的愿望更强,而午夜过后的高速上,几乎没有人,老李把油门踩得更快了一点。同时用脖子上的湿毛巾又蹭了蹭脸,快到了,再困也得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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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言很少在高速上开夜车,他把车顶的天窗打开,满满的风噪如同他喧嚣的心。
但是,似乎在这样的吵闹声中,他才能真正冷静下来,不去想今夜奶茶店门口,那个曾经他无比熟悉的身影。
深夜的高速,四下漆黑一片,只有远处城镇的灯光,迷蒙在夜色中亮着。
车很少,但都疾驰而过,开得飞快。
方言有些恍惚,所以他开得比平时略慢一些,所以在他意识到不对的时候,还留给了他那么一点点缓冲的时间。
他的远光灯打到冯安燕的车的尾灯,反射出来的光引起他的警觉的时候,已经只有一百多米的距离了。
而且更恐怖的是,他惊觉,这辆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超车道的车的旁边,居然个模糊的身影。那人探身在车子的后座上,似乎正在摆弄什么,从穿裙子的身影开,似乎是个女人。
为什么?半夜近乎无人的高速公路上,居然有一辆停在这里,连示廓灯都没开的车?而且这辆车的旁边还有觉得自己命太长的人?疯了不成?不要命了?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变道,一盘子打过去,应该问题不大,能错开这辆停着的车。
而他从自己的后视镜里,看到了后面紧跟着的大货车,为什么一辆本该在最右侧车道的大货车,居然开到了超车道?
而且这辆大货车速度很快,和他几乎是同样速度的。
如果他变道,自己没问题,能躲过去,而大货车有很大的几率会直接撞在面前的车上。
如果他不变道,可能,也许,大概,一方面多次踩刹车,打上双闪,红色的尾灯能提醒后车的大货车,前方情况不对,一方面疯狂转换远近车灯,加上鸣笛,能够提醒前面车的人,赶紧躲开,跳到绿化带去。也许,能给彼此起到一点警示作用,让大货车在撞到前车前停下来。
但是,这无疑是一场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的豪赌!
更大的可能性,是他会被后车的大货车一个惨烈的追尾,撞得支离破碎。
变道,还是不变道?
第69章 化茧成蝶
转瞬之间,所有的可能性从方言的脑海中滚过。他的手指坚定,并没有挪动方向盘分毫,只是打开了双闪,还反复变幻着远近车灯,长按喇叭,尖声鸣叫,提醒前后车,他的右脚掌已经用力,反复踩着刹车,试图以此唤醒前后的车和人的警觉。
李师傅意识到前车情况不对的时候,已经要来不及了。货车不比小车,车重,制动距离长,虽然他已经尽量踩刹车,让货车的速度降下来,但是已经跑起来的速度哪儿那么容易降下来?
冯安燕惊出了一身冷汗,她不过想要抱舟舟下车,后面的两辆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蹿出来的,鸣笛和剧烈的轮胎摩擦声提醒着她危险的逼近。她拼命控制自己镇定,把舟舟安全座椅上不知为何卡住的安全带拉松,把舟舟从安全座椅中间解放出来,然后赶紧抱着他跳上高速中间的绿化带。
方言在危险逼近的最后几秒,心里却充满了平静的坦然。
人影跳上绿化带了,那么,应该能逃过一劫?后面的大货车,从后视镜里看起来,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了。
会撞上吧?
但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方言在这一刻,对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他模模糊糊地想着:至少,我的生命有那么一点点意义,靠着我的努力,也许,拯救了其他人的生命。
而我,真的已经,太累太累了。
大家都追寻到了自己的幸福,那么我是不是可以休息一会儿?这样孤独地活着,这样不被理解,不被接受,却总在被期许,总在被施以重压的生活,我真的太累太累了。
“砰!”伴随着巨响,大货车和他的距离已经避无可避,大货车无法控制地撞上了他的车尾,他的安全气囊猛然弹出,他被剧烈一震,紧紧被固定在座椅上。
“砰!”第二声巨响,他的车被巨大的推力推动向前,撞上了前车。
于是一切,归于黑暗,方言在一片巨大的疼痛当中,终于失去了意识。
……………………………………………………………………………………………………………
徐静贞的今夜,是在她自己的小公寓里和刘甜甜两个人一起度过的。
时光,仿佛又回到了读书的时候,那个时候,似乎闺蜜之间怎么亲密也不为过。
那个时候,一起读书,一起逃课,一起含羞带怯参加迎新的扫盲舞会,也一起在入夜后谈论彼此的心事。
学校的单人床,只有一米二宽,两个人挤在上面,说着那些只愿意倾诉给彼此的秘密。
似乎只有这样的亲密,才能把那些秘密,说成你我之间的默契。
而今夜,在徐静贞小小的公寓里,已婚的刘甜甜,和谈着恋爱的徐静贞,甩开彼此的老公与恋人,分享着专属她们之间闺蜜的夜晚。
刘甜甜带了徐静贞喜欢的白色恋人,还有大排档的卤味,能想出这么诡异的组合的,只有刘甜甜。
洗完澡,两个人都穿着睡衣,刘甜甜喝着牛奶,徐静贞喝着普洱茶,两个人把今天刘甜甜大战小三的现场还原,当成了今夜下饭最棒的谈资。
“快说!快说!到底什么情况?”徐静贞急匆匆催促道,上次许佳佳倒在咖啡厅的场景,她还历历在目。到底后续如何,许佳佳的那个孩子是真的流掉了吗?他们又没有找刘甜甜的麻烦?刘甜甜一直隐忍不发,总说还在谋划,今天一定要问个痛快。
“还记得上次咖啡厅的那回吗?我专门让你和孙协安来陪我,当时我就有预感,这个许佳佳绝不会突然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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