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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回到1984-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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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去吃白斩鸡了……”
在一片艳羡的目光中,小胡子发好了第三轮牌,可是这一次依旧没有人上钩,不过蠢蠢欲动的人明显比先前多。
同党依旧作出一副蠢样,在中年妇女的指点下,押了二十块钱。然后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将男子刚才给她的利市钱押了上去:“这钱等于是捡来的,赢了最好,输了就当没捡到!”
周围好几个人都夸妇女运气好,等下肯定还能赢钱。
小胡子等了一会,见没人上钩,就把牌翻开,他的两个同党毫无意外又押中了。这一次小胡子输了三十块钱,他一点给钱,一边发狠:“老子不信今天的运气会这么差,你们再押!”
很快第四轮开赌,中年妇女热情邀请坐在她前后座的人跟她一起玩:“你们看到了吗?容易的不得了,根本不用动脑筋,只要把钱押上去就行了,最多两分钟,车票钱和饭钱就全部赢出来了……”
同党则是运用上了“饥饿疗法”:“各位,庄家身上的钱越来越少了,想要赢钱的就赶紧下注,否则只能看别人发财!”
看到这里,章秀青便知这名中年妇女跟小胡子也是一伙的。
别人都不上当,但是坐在章秀青前面的两名年龄在四十开外,面相颇为相似的男子却怦然心动,还真的掏出钱来,跟着他们一起押了上去。
这一回有鱼儿上钩,小胡子当然要收线。于是那张明明是黑桃老k的牌,一翻开来后就变成了红桃老k。车上这么多人,谁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手脚。
两名输了钱的中年男子顿时就懵了,还不等他们细思,同党作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抽出五张大团结,用力拍到充当赌桌的行礼包上,叫道:“快发牌!刚才是我眼花,没有看清,这一次我一定一眼不眨,盯牢那张黑桃老k!”
中年妇女也从兜里掏出二十元钱押了上去,然后怂恿那对输了钱的兄弟继续掏钱:“你们不想把输掉的钱再赢回来吗?继续押呀!”
两名中年男子脑子一热,果真掏钱出来继续押,同党见他们只肯押十块,嫌少,劝道:“押的多,赢的多,你们跟我一样,押二十块,既能回本,还能赚个车票钱……”
你一言、我一语,兄弟俩被这对同党忽悠得找不到北,当真掏了二十块押了上去。
站起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章秀青抬起头看了看周围人的脸色,有的跃跃欲试,有的将信将疑,有的摇头叹息,更多的是纯粹看热闹。
中年妇女眼睛往四周一扫,立刻就将为了出门特意穿了件新衣的章林根定为下一个行骗目标:“今天机会难得,阿哥,你也掏点钱押上去!不要怕,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会认错牌的!”
同党则是凑到章林根面前,极力地怂恿:“阿哥你看我,一分力气都没花,轻轻松松就赢了五十块钱,都快抵得上一个月的工资了。你也来试试,用不了十分钟,就能赢到大把大把的票子!”
章林根摇了摇头:“我从不赌博。”
中年妇女呵呵地笑:“这个是猜牌,不是赌傅,阿哥不要担心,你看这位同志,只不过动动手指头,五十块钱就轻松到手,比种田强多了。”
章林根依旧摇头,中年妇女和同党还待再劝,章秀青忍不住插嘴道:“我阿爸跟你们非亲非故,怎么好意思抢走你们的赚钱机会?两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说完还特意看了那两名中年男子一眼,只可惜那对兄弟利字当头,完全听不进别人的忠告。
中年妇女的脸顿时沉了下来:“小姑娘嘴巴真厉害,我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像你这么厉害的姑娘,连阿爸都要管,还管得服服帖帖……”
邵寒猛地站了起来,一米八几的身高,足足高出中年妇女一个头,如冰一般的视线依次扫过小胡子和同党:“信不信,我把你们一个个全都扔下车子?”
章林根和马滔也全都站了起来,一个做惯农活,一个打惯群架,真要和他们对上,搞不好就是个两败俱伤。
欺软怕硬从来都是骗子的“传统美德”,小胡子一帮人互相打了个眼色,中年妇女脸上顿时堆满了笑容:“啊哟喂,吓死人了,小伙子,你是这姑娘的对象吗?真是对不住了,我向你们道歉,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吧!”
出门在外,邵寒并不想惹麻烦,既然人家认了错,他自然会顺着台阶下来。
眼看三人坐回到位置上,小胡子松了一口气,继续整理纸牌。
这几个骗子的骗术其实一点儿都不高明,车上许多人都看出他们是一伙儿,但事不关己,谁也不愿吭声,包括车上最应该吱声的驾驶员和检票员。
不一会儿,小胡子将四张牌交换好了位置,两名同党又开始卖力洗脑,就在此时,一名相貌猥琐,瘦得像猴子一样的年轻男子站了起来,他从兜里掏出五块钱,出乎众人意料,没有跟风押在第一张牌后面,而是押在了第二张牌的后面。
小胡子目无表情地抬起头看了瘦猴一眼。
有个自认为眼力不错的眼镜哥出言劝道:“小伙子,你押错了,你应该和他们一样,押在第一张牌后面。”
同党和中年妇女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色,纷纷劝瘦猴将钱挪个地方。奈何瘦猴油盐不进,死活不挪。
未免那两条已经咬钩的大鱼脱钩而逃,小胡子将四张牌全都翻了过来。毫无疑问,两名中年男子各输了二十块钱,而钻庄家空子的瘦猴则赢了五块钱。
据说赌徒们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输了迫切想要翻本,赢了妄想一夜发财!至此,两名中年男子算是彻底入了局,此刻,就算旁边有人拦着不让他们赌,他们还会跟人急。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一把把输下去,直到身上的钱全部输光。
而瘦猴每把都押五块,每把皆赢。小胡子及一众同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光意味深长,让人看了心里发凉。
两名中年男子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脸色煞白,愣了足有三分钟后,这才回过神来,知道今天遇到了骗子。一个大叫:“你们是一伙的!”另一个急吼吼地扑向小胡子:“快把钱还给我们兄弟俩!”
小胡子理都不理,眼见中年男子就要抓住他的衣衫,两名粗胳膊粗腿、满脸横肉的男子站起身,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走在前面那个像怒目金刚一般一声大喝:“干什么?想打架吗?爷爷奉陪!”
两名输红了眼睛的中年男子顿时就萎了,眼睁睁地看着小胡子不慌不忙地收好纸牌,拎着那只行礼包,走到驾驶员身后坐了下来。
已经彻底暴露的中年妇女拎着行礼也跟了过去。
两名充当打手的男子轻蔑地看了兄弟俩一眼,转过身,对着瘦猴上上下下地打量,还伸出拳头隔空比划,威胁的意味十足。
骗子的钱不是那么好赚的,直到此时,瘦猴才想到这一点,脸色惶恐,眼睛滴溜溜乱转,就像是被猫堵住去路的老鼠,恨不得脚底下出现个老鼠洞好逃进去。
直到此时,章秀青才发现这个“鼠辈”的样子似曾相识,她想了许久才想起此人名叫郁非,前世也是邵氏集团的员工,不过并不是一般的小喽喽,而是赫赫有名的金牌销售。
章秀青怎么都没想到,此君在没有发达之前是这么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当真是毁坏三观……也不知道他要怎么逃过一劫?章秀青不由自主回头看了邵寒一眼,暗暗猜测邵寒等下会不会出手相助,毕竟此人上辈子是他的得力干将……
☆、第52章 三朵桃花
眼见骗掉的钱要不回来,兄弟两个抱头痛哭,从他们的哭诉中,众人才知道两人的母亲生了一场重病,在j县人民医院治疗了一个多月,花光了家里所有的钱,结果病情没见起色,反而越来越严重,才得已才转去上海治疗。今天两人带在身上的钱都是从亲戚那里借来的,整整五百块,全都是救命钱……
既然是救命钱,你们怎么还敢拿出来当赌资?众人不由得摇头叹气,然而,骗子们早就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这一番哭诉并没有使他们动容,当车子在下一个车站停靠时,车门一打开,小胡子、中年妇女和另一名同党抢在其他乘客的前面,头也不回地下了车。
兄弟两个互相对视了一眼,赶紧拿起行李,追了下去。车上的人全都将头探出窗外,只见三个跑,两个追,一眨眼全都没了踪影。
众人不禁唏嘘,由于车上还有两个体格份外魁梧的同党,因此谁也不敢高声议论,只敢偷偷咬耳朵。
五分钟后,车子离开站台,两名充当打手的男子干脆跟别人换了座,一个坐在郁非的后面,另一个坐在他的旁边,中间仅隔一条过道。
众人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邵非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布满汗水,不时向驾驶员和检票员行注目礼,只可惜那两位生怕惹祸上身,全都装聋作哑起来。
车子开出一段路后,两名打手依旧干坐着,时间一长,众人也就看出了他们的意图,无非是想下了车子再找个偏僻的地方动手,于是,睡觉的睡觉,说话的说话,看风景的看风景,除了章秀青,谁也不去留意郁非的举动。
邵寒坐在章秀青后面一排,位置靠近走道,章秀青的一举一动被他看了个一清二楚,然后不由自主多看了郁非几眼。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瞪。郁非很快就发现了邵寒眼里的敌意,只觉莫名其妙,换作往常,他早就出口挑衅了,只是此刻麻烦在身,根本不敢再竖敌。
过了十一点,一车的人集体唱起了空城计,一个个打开包袱找东西吃。章秀青将早上带的南瓜粥拿了出来,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冰块早就融化了,但是粥还保存好好的,一点都没变质发馊。
章秀青将三只搪瓷杯分别递给章林根、邵寒和马滔。接着拿出佐粥小菜,为了旅途方便,她只炒了一道青椒炒咸菜,既开胃爽口又下饭,四人全都吃得津津有味。
郁非的肚子也饿了,可是他老老实实地坐在座位上,既不跟人交谈,也不走来走去。两名打手渐渐放松了警惕,也拿出东西吃了起来,一个吃茶叶蛋,另一个吃面包。就在两人埋头猛吃时,郁非猛地将行李扔出窗外,然后双手抓住窗框,双脚踩着座椅,像离弦的箭一般飞跃出车窗。
看到这一幕的人全都发出了惊叫,包括章秀青。两名打手慌忙扔下手中的食物,扑到窗边,探出头往后面一瞧,只见郁非并没有摔死,反而像只猴子似的挂在树上,下一秒,郁非松开双手,轻轻巧巧地落到地面上,非但全身分毫未伤,还对着他们挥了挥手,作了一个再见的手势。
两名打手气得火冒三丈,大声喊“停车!”驾驶员生怕这两个人犯浑,破例在半途停了车。两名打手为了抢时间,也从窗子里跳了出去,然而,等他们站稳,郁非早已不见了踪影。
车子重新启动,车上的人全都活跃起来,纷纷议论刚才的事情,有同情那兄弟俩的,有咒骂骗子不得好死的,也有称赞郁非身手了得的,一时热闹非凡。
大约一点四十五分左右,车子到达上海长途客运总站。检票员站起来,提醒大家不要忘记行李。众人纷纷下车,走出站台,各奔东西。
章林根站在宽阔的马路边,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有如刘姥姥进大观园,只觉稀奇百怪、眼花缭乱。马滔也露出了惊奇的目光:“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你们要是把我扔在这儿,我估计也得像三毛一样找不到家,四处流浪了。”
几个撑着折叠伞的女孩子听到这句话,全都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了鄙视的表情,其中一个穿米分色连衣裙的女孩用上海话骂了句“憋三!”另一个穿绿色连衣裙的女孩看清马滔的发型后,大声嘲笑起来:“你们快来看,像不像个鸟窝?”
马滔勃然大怒:“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没看过长得像我这么帅的小伙子吗?眼乌珠都要掉出来了,害不害臊?”
这几个女孩子也不是好惹的,穿米分色连衣裙的女孩嗤笑了一声,说道:“你当我们眼睛瞎掉了吗?帮帮忙,就你那长相,没有吓死人已经不错了,还敢大言不惭说自己帅,出门没照镜子吧?”
穿绿色连衣裙的女孩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两声,说道:“真是要笑死外国人了,阿拉上海人会看中你这个乡下来的小憋三?说话也不托住下巴!”
没一会儿,周围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吱吱喳喳,开口闭口全是“阿拉”,有几个老阿姨还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要马滔向那两位姑娘道歉,还骂他不是个男人,当街欺负小姑娘。
马滔气得暴跳如雷,忍不住想跟那帮人理论,被邵寒一把拉住。
苏南人个子普遍不高,女子平均身高1米58,男子平均身高1米7,而上海人的身高与苏南人差不多,身高1米85的邵寒站在一大群老中青妇女当中,光是冷眼一扫,就让一众人全都闭上了嘴巴。
人群渐渐散去,邵寒正想带着章秀青等人离开,一个穿了身浅紫色连衣裙的女孩忽然追了上来:“喂,我看你好脸熟,你是不是叫邵寒,在fd大学上学?”
“不错!”邵寒顿住脚步,转身问道:“你认识我?”
相比先前那两位女孩子的凶悍,这位可就温柔多了,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眼睫毛一翘一翘的,米分嫩的脸上全是娇羞的神情:“我也在fd大学上学,有次在图书馆,我曾经看到过你,还跟你说过话……”
邵寒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她的话:“不好意思,我这人记性不好,不是同班同学,我都记不住……你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们就各走各的路!”
女孩子的眼里顿时就露出了受伤的表情,勉强堆出一个笑容:“那好吧,以后有机会再聊……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傅敏蓉,是新闻系一班的学生……”
虾米?这就是傅敏蓉,前世嫌弃邵寒没钱、没车、没房,毕业后投入了富家公子的怀抱的女孩?可是不对呀,根据传言,邵寒是为了和傅敏蓉在一起,高考志愿才填了fd大学,然而实际情况并不是这么这一回来,邵寒根本不知道学校里有傅敏蓉这一号人物,两人的关系还处于“神女有心,襄王无梦”的状态。那么,那天她问邵寒有没有喜欢的人,他回答说有,是真的有,还是随口骗她?章秀青不敢再细想下去。
俗话说人帅桃花多,这才几天的功夫,章秀青就见了三朵桃花,要不是知道他是个洁身自好的人,换了别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安全感。
邵寒仿佛没听出来傅敏蓉话里恋恋不舍的语气,迅速说了声“再见”就大步离开。
跟傅敏蓉一起逛街的两个女孩子互相对视了一眼,一个将手伸到她面前乱晃:“别看了,都已经走远了!”另一个用胳膊肘捅了捅:“这男生是谁啊?长得比港台明星还要好看……怪不得你看不上郭正龙,原来心里有人了……”
郭正龙不就是前世和傅敏蓉结婚的富家公子吗?原来人家早就认识了,还是个备胎,传言果真不可靠!
直到上了公交车,马滔还在嘀咕:“青天白日碰着一帮妖精,真是倒霉!”章秀青不由得笑了起来:“你究竟是气她们说你不帅,还是气她们嘲笑你的发型?”
马滔睁着一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满怀希望地看着章秀青:“你给我说实话,我的头发究竟像不像鸟窝?”
章秀青摇了摇头,等马滔露出惊喜的表情,立刻说道:“不像鸟窝,像鸡窝!”
马滔险些喷出一口老血,脸色乍青乍白,碍于章林根在边上,无法报仇血恨,便把希望寄托在邵寒身上,小声说道:“你的准家子婆在欺负你的兄弟,你不管管吗?”
邵寒倚在车窗边,两只手插在口袋里,抬头看天,同样小声说道:“天要下雨,准家子婆要欺负人,大家习惯就好!”
我的个天那,我这是作了什么孽啊,交了你这样的朋友,难怪一直找不到对象……马滔咬了半天牙,终于下定了决心:“今晚我就去剪头发,你们谁也不要拦着我!”
邵寒很淡定地回了一句:“只要你不跳黄浦江,我保证不拦你!”
未免马滔恼羞成怒,章秀青脸朝窗外,哈哈大笑。
邵寒侧头看着章秀青弯弯的眉眼,眸子里盛满了柔情。
车上人很多,四人整整站了一个多小时,才抢到一个座位。
章秀青坐下来,抹了一把汗,连呼了几口大气。邵寒打开折叠纸扇,明着是给自己扇风,其实是给章秀青扇。
章秀青略有察觉,仰起头看邵寒。邵寒只作不知,转头看向窗外。
马滔将这一幕全都看在眼里,顿时满血复活,凑到邵寒耳边低声骂道:“活该!”话音刚落,就被邵寒用胳膊肘狠狠捅了一下,疼得脸色都变了。
章秀青不禁莞尔,笑过之后,心情略为沉重。她不知道前世他们两人分道扬镳,除了争夺潘心妍,还有没有其他原因?这辈子有机会重新来过,她没有别的想法,只希望两人能够永远做兄弟。
也不知过了多久,邵寒终于说出了那句期待已久的话:“到了,我们下车吧!”
☆、第53章 出师未捷
由于章秀青等人从未到过上海,下车后两眼一抹黑,因此乘车、吃饭、住宿等事全部都由邵寒安排。
出于安全考虑,邵寒在派出所边上找了一家招待所,交了押金后,服务员拿了一盒蚊香,带他们去休息。
这时候还不流行单独的套间,人们外出投宿,只能和其他旅客睡在同一个房间,希望安静点的,就睡四人的小房间,希望价格便宜点的,就睡二十人的大房间。由于人多混乱,偷窍事件时有发生,好在男女分开住,倒是不用担心那种事情。
邵寒不想省这点钱,要了两个四人房间。
服务员将他们分别带到房间门口,并指给他们看男女厕所在哪里后就走了。章秀青从章林根手里接过包袱,推开门一看,只见里面除了四张床、四个衣柜、四把椅子,什么都没有。
靠窗的床位已经被一对母女占了,而进门第二张床上卧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章秀青最后一个进来,没得挑,只能睡靠近门口那张床。
顾不得休息,章秀青拿出毛巾,去厕所里擦了下身子,回到房间里没多久,邵寒过来敲门,章秀青将替换衣服都锁在衣柜里,然后挎上自己亲手缝制的花布包出了门。
此时已将近五点钟,饭馆已经开始营业,四人走进一家看上去还算干净的小吃店,邵寒叫了四份盒饭,老板娘打开电风扇,四人面对面坐下,边吃边聊。
吃完结帐,章林根吓了一跳,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么一份肉丝都没见到一条的盒饭竟然要一块钱一份,当真是抢钱那!
马滔则是不停地嘀咕,嫌弃饭菜不好吃:“味道还没有我们江南水乡好吃了,价钱却翻了好几倍,真是没天理那……”
由于时间还早,四人乘车去黄浦区南京东路的第一百货商店,看着这么多琳琅满目的商品,马滔眼睛都直了:“乖乖,要是把这些东西都买回去,得花多少钱啊?”
邵寒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马滔立刻改口:“我不是这个意思,呵呵……我的意思是上海的人口这么多,要是哪一天能在这里租个柜台,一年得挣多少钱啊?”
这回换成章秀青给他白眼了。
人吧就怕对比,马滔发现他的兄弟一点都不讲义气,兄弟的准家子婆也一点都不可爱,将来的老丈人倒是个好人,从来不打击他……马滔决定,以后找对象,老丈人一定要照着章林根的标准来,否则就跟她吹……
而章林根则决定,以后找女婿,一定不能找马滔这样的二货,(内心独白:最好是照着邵寒的标准来),否则坚决反对。
一进商场,四人直奔卖蚊帐的区域,一眼就看到了一块横幅:商品紧俏,欲购从速!经过询问,才知道市面上的蚊帐还卖得蛮贵的,最便宜的帐子也要卖二十五块钱,最贵的卖到了五十块。最关键的是,这么贵的东西,库存状态竟然是暂时缺货!
马滔很兴奋,虽然还不清楚原料贵不贵,不过想来不会超过棉布的价格,如果这笔生意能够做成功,可以换辆新的摩托车了……
章秀青很忧伤,虽然还不知道原料是否也这般紧俏,不过想来不会好到哪里去,如果这笔生意无法做成功,购买自行车的计划又要延期了……
四人难得来一次上海,自然要买些东西回去。
马滔花了一百五十多块钱买了一块瑞士产的梅花机械表,邵寒买了一辆没有横杠的凤凰牌女式自行车,花了一百二十块。章秀青买的最多,书包、铅笔盒、卷笔刀、自动铅笔、凉鞋、折叠伞、牛仔裤……每样东西各两份,最后一结帐,零零总总加起来也将近一百块。
直到夜幕降临,四人才乘车返回他们住的旅馆。
在公交车上,章秀青遇到了一对表姐妹,一个穿了件的确良花衬衫,扎了一条马尾,系了一根蝴蝶结,另一个穿了件洗得发白的衣服、梳了两条麻花辫。两人手拉着手说话,语里语外,表妹对嫁到上海的表姐满心眼羡慕,希望表姐帮她找个对象,将来也留在上海。
除此之外还遇到了一对叔侄,一个穿了件溅满油渍的衬衫,头发油腻腻的,另一个穿了件打满补丁的衣服,两人肩并肩坐在一起,侄儿满脸崇拜地看着阿叔,希望对方帮自己找个工作,将来挣大把的钱。
“这就是人人向往、遍地黄金的大都市……”章秀青转过头,看着窗外纵横交错的街道、鳞次栉比的商店、来去匆匆的行人,声音细如蚊蚋:“不过我一点都不羡慕,千好万好,还是家乡最好!”
回到旅馆后,章秀青将东西都塞在书包,然后锁在衣柜里。由于旅馆条件简陋,章秀青只得用湿衣巾擦了下身体,换了身衣服了事。
次日一大早起来,洗漱完毕后去吃早餐,邵寒点了上海人常说的“四大金刚”——大饼、油条、豆浆和粢饭,点了一大堆,只花了八角钱。
吃完之后,邵寒到街道边上的报刊厅里买了张交通地图,递给章秀青,还不厌其烦地跟她讲怎么坐车,讲了一遍又一遍,生怕她迷路。
章林根皱紧眉头:我家章秀好歹也是高中生,难道还看不懂地图?这里我文化最低,你这些话究竟是想告诉她,还是想告诉我?这里只有我文化最低……
马滔临风流泪:我的兄弟被长舌妇附体了,老天爷,求你降下一个雷,劈死他算了!老子实在受不了了……
半小时过后,四人兵分两路,章秀青和章林根去嘉定区一家专门生产尼龙网眼布的纺织公司,而邵寒和马滔则去坐落在松江区的另一家生产厂家。
由于上海实在太大,章氏父女坐了半天车才晃到嘉定区,两人下车后,顾不得吃午饭,直奔晋华纺织品有限公司。然后章秀青担心的事情终于成了现实,等着装货的货车排成了长龙,想要购货的买家堵住了大门,门卫操着一口地道的上海,劝这些人到别家去买。
经过一番过五关斩六将(其实是这批人都被门卫劝走了),再经过一番死磨更泡(其实是贿赂了二十块现金)章氏父女进入纺织品公司,并见到了销售部的员工。章秀青说明来意,该员工坦言,由于尼龙蚊帐在市场上畅销,尼龙网眼布成了紧缺货,晋华纺织品公司接到的订单已经排到了明年九月份。
章秀青将节操掉到地上,想要贿赂这名销售人员。此人倒是想拿,只可惜订单的事情经理一人说了算,他只得装作听不懂章秀青的话,悻悻地说道:“你们要是存心想做这个生意,就去财务部一笔订金,等到明年九月份生产计划顺利达成,再过来提货!”
等到明年黄花菜都凉了,章氏父女失望地站起身,空手而回。
回到旅馆没多久,邵寒和马滔也回来了,章秀青一看马滔的表情就知道事情没办成。
由于出师未捷,接下来几天,四个人打起精神,天天早出晚归,把上海所有生产尼龙网眼布的厂家全都认识了一遍。三天之后,除了邵寒,个个长了一嘴燎泡,喝凉水都痛得呲牙。
这一天早上,四人正坐在小吃店里喝豆浆、吃豆腐花,傅敏蓉挽着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胳膊也走了进来。看到邵寒,傅美女激动得差点语无伦次:“好久不见,你还好吗?这几天这么热,你最好不要外出,小心中暑……喔喔,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妈妈,xx纺织品有限公司前销售部经理……妈妈,这是我校友邵寒,他很聪明的,每次考试都考第一名……”
章秀青如今对纺织品有限公司特别敏感,听到这话,不由得抬起头来,只见邵寒站起身,客气地说了一声“阿姨你好!”傅敏蓉的母亲不冷不淡地回了一句“你好!”说完就拉着傅敏蓉走出了小吃店。
马滔张开嘴巴,正想说点什么,邵寒冰冷的目光已经扫了过来,顿时就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章秀青埋头喝豆腐花,章林根喝豆浆,父女两人谈起了章秀红的学业。
邵寒只道此事到此为止,没想到他低估了自己的魅力,当天傍晚,傅敏蓉找到了他们入住的旅馆,坦言可以帮他抢到订单,但她有一个条件。
邵寒并没有听她把话说完,直接告诉她自己喜欢光明正大做生意,不喜欢走关系。
傅敏蓉并不相信他的话,凭着女性的直觉,她觉得邵寒心里似乎藏有秘密,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邵寒点了点头。
傅敏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泪刷刷地往下掉,一边哭,一边追问是谁。
邵寒怎么可能告诉她,借口天色不早,让傅敏蓉快点回家。
眼看还有一天就到月底,邵寒和章秀青商量了一下,决定次日一早坐车回j县。这天傍晚,四人走出旅馆,想要到斜对面的小饭馆里去吃饭,正当他们准备穿马路时,一名六十多岁的老头忽然一头栽倒在地上。
一名长相跟老头颇为相似的中年妇女大惊失色,一边大声尖叫:“阿爸,你怎么啦?”一边伸出手臂,打算将老头扶起来。
章秀青听到声音,回过头一看,只见老头嘴歪、眼斜、四肢僵硬,连话都说不出来,脑子里立刻冒出“中风”二个字。眼见中年妇女要把老头拉起来,连忙开口阻止:“你阿爸应该是中风了,你最好不好乱动,让你阿爸仰卧,头侧向一边,以免口腔内的分泌物吸到肺部里去……”
☆、第54章 出现转机
中年妇女早就慌得六神无主,听到章秀青帮她出主意,想也不想就照着办了。
七月正值高温酷暑,不过幸运的是,昨晚下了场大暴雨,今天一整天都没出太阳,路面温度不是太高,否则躺在地上很容易二度烫伤。章秀青暗自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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